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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失败◎
“弥月,过来。”
月色之下,男人站在不远处朝她伸出了手,神色镇定到笃定她不会拒绝。
弥月刚动了一下,抱住她的力道就加深了。
“别去。”
尽管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但没想到无惨会回来这么快,或者他根本没离开这里,以至于他们转移的时间根本不够。
“黑死牟,我以为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作为背叛者出现。”
他压低眼眸,似乎是真的有些动怒了,朝着两人的方向迈了一步。
按照以往相处的经验来看,弥月自然知晓无惨性格上的多疑又无情。她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得到了靠近他的准许,而一旦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无法转圜。
她抓住了黑死牟扣在腰间的手,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让自己从他的怀里跳下来。
第一次尝试并未成功,黑死牟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弥月安抚地朝他笑了一下,眼神满是坚定:“我要回去了。”
而这一次,黑死牟放松了力道,甚至为了让她下来更方便,主动弯下腰将她放在了地上。
落地的刹那,无惨弯起嘴角朝她伸出了手。
弥月没有回头,她望着面前一身西装的青年,加快了步伐朝他小跑了过去。
无惨的眼里逐渐有了笑意。
掌心落下一片暖意,像是一朵云被风席卷而去,又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让弥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熟悉的馨香扑鼻而来,无惨扣住了她的腰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
黑死牟没有逃离,也并未为自己这一次背叛般的举动向无惨乞求原谅,他站在那似乎在等待无惨的判决。
红眸扫过依旧呆在原地的下属,不过是轻微眯眼的动作,黑死牟身上顿时流血不止,他就像是一栋屹立不倒的城墙哪怕身受重伤也并未倒下,只是身上的血腥气重到弥月蹙起了眉头。
无惨心情颇好不似先前咄咄逼人,反而好心提醒:“下次做这件事之前记得先询问弥月的意见。”
说是建议,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弥月没有开口,在这个时候她越是开口反而更会增加无惨对黑死牟的不满。
她将脸埋在了无惨的怀中,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个气味。
在这场并未产生肢体接触的战争中,作为获胜者一方的无惨睥睨着对方,轻笑一声带着弥月离开了这里。
安静的街巷拂来一阵凉风,如千钧重将原本站立着的男人吹得摇晃着身躯,屈膝半跪在地。
血珠沿着面颊滚下,身体带来的疼痛仿佛并不存在般,黑死牟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在思考弥月方才的话。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弥月放弃正常生活回到无惨的身边?惧怕,似乎并不是。
他仰起头望着头顶的一轮弯月,被他人掌控的命运让他回想起在继国家的日子。
父亲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从天堂到地狱,日夜勤奋的练习并未换得一丝怜悯,这世间的权力终究和继国家族的荣誉没什么两样。
……
回到别墅的时候,童磨站在两兄妹对面,回头对视时,蜘蛛网纹般碎裂的脸颊逐渐恢复。
而堕姬兄妹俩也并没有占据上风。
“无惨大人!”堕姬脸上的愤怒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她捂着脸上的伤还想继续告状,却不料身旁的童磨率先开口,“呐,不愧是无惨大人呢,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无惨睨了一眼。
脖颈处不知道被什么割伤,血液喷洒而出,因为伤口太深,修长的脖子顶着脑袋摇摇欲坠。
弥月猛地抓紧了他的衣领,无惨垂眸,脸上并无半点笑意。
“是你的主意吧,童磨。”
原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如今更是增添了厌恶。
“藏匿弥月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他低沉着嗓音,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你并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
童磨扶着自己的脑袋缓慢地修复着,哪怕身上早已被血液浸湿面上依旧带笑:“确实让您失望了,十分抱歉呢。”
但他这副模样更容易让无惨动怒。
袖子被扯住,弥月低声开口:“我困了哥哥。”
和黑死牟相比,童磨的做法很有可能被无惨杀掉。弥月不得不出声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尽管知道弥月的做法是为了让童磨活命,但在黑暗处听到弥月想要留在他身边的话,此刻也无法拒绝她话里暗藏的请求。
就这一次。
无惨面无表情地抱着弥月继续往别墅里走,如今手下不过几个能用的上弦,鬼杀队成长得太快,而他也需要一些助力。
他侧过脸,余光扫过依旧笑着的童磨,虽然不杀他但也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在关上门的刹那,童磨仿佛被无数利刃划破,身体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血液如小溪从身体里流出,不过眨眼间,他的脚下已经积攒出一处血泊。
“看在弥月的份上留你一命。”
童磨听到了无惨单独传来的警告,没有死里逃生的紧张,反而是对黑死牟失败的质疑。
怎么就被抓到了呢,如此无用的上弦一。
弥月身上还是睡衣,她刚坐下,青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她连夜换了地方。
外套挡住了晚风,她依偎在兄长怀里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睁开眼扫视了一眼周围,无端的感觉眼熟。
古朴的建筑,熟悉的房间布置,如果不是弥月点开面板看到现在的时间,还以为穿到平安京时代回到了产屋敷府邸。
“也不知道你是否还住的惯。”无惨换上了和服站在屏风后,他端坐在那赫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朝她笑了笑,“毕竟,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兄长,他们平日里应该待你不错,否则也不会宁愿违抗我也要将你送走。”
这句话不太好回。
昨晚还是好好的,今天就突然多了点阴阳怪气。
弥月从榻上站起身,径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没什么住不惯的。”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聆听着窗外的鸟鸣声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下来。
没有得到答案的无惨并不甘心,白天他只能屈居在狭小的房间里无法行动,如今多得是时间和她询问起过往。明明并不想听到那些答案,却也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固执地问起来。
“你一直都记得我吧。”他陈述着不必多问的事实,想起从前弥月对自己的闪躲,上半身探过去似乎想要看清弥月脸上的表情,“但你似乎没有和我相认的打算啊。”
真是个送命题。
弥月扶额,她不知道此刻无惨纠结这些做什么,但凡是其他人也会被他的行为吓到吧。
不过此刻并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半真半假地含糊回答:“我的记忆也是慢慢恢复的,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而且,你之前吓到我了。”
无惨无法判定她话的真假,却也没有继续质问下去。
“这里很偏僻,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们了。”他紧紧锁定着弥月的面庞,似乎想从中找出她的破绽,但凡她显露出任何令他不快的神情,或许他会立刻断绝她的所有念想。
没想到弥月仿佛松了口气般,毫无芥蒂地回答:“好。”
没有其他人打扰,或许更能加快她的任务。
无惨突然逼近她,一时间搞不懂弥月的心。
“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他有时候觉得弥月的情感过于丰富,为了一只死去的畜生会痛哭流涕;但现在弥月表现出来的冷淡又令他不解,这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在弥月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份量。
红瞳如蛇类慢慢缩成一条线,似是在不安。
“你会背叛我吗,弥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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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第92章
◎搜身◎
这是一道送命题。
手腕被捉住,弥月被迫和他对视。
红眸倒映着她的脸颊,她露出笑脸将问题抛到了对方身上:“那这次,我还会死在兄长手里吗?”
这句话一落,青年眼珠上的裂纹如冰面破碎般往外延伸。
过往如潮水涌来。
第一世,在弥月新婚之日将血液注入她的身体里,明明说好的要一直陪他,最后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分明是她率先违背了约定不是吗?
第二世,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才靠近她,再次等来了她和阴阳师的再续前缘,很难不令人愤怒,而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弥月再次死在他怀里。
他不懂到底哪里错了。
直到第三世,他看到了以神女身份出现的弥月,而这一次他准备徐徐图之,却没想到她为了童磨主动自投罗网,最后又突然消失在眼前。
而这一次,他忍耐了许久并未提起过往,就是担心弥月会因此再次消失。
但显然,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以兄长的身份试图将弥月从他身边带走。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你在怪我。”他肯定地说出这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和我一起永生不好吗?”
弥月这一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喝完了杯子的茶才开口:“那么兄长呢,如果给你一个站在太阳下的机会,你愿意吗?”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饵料落入水中,无惨猛地靠近:“是什么?”
他因兴奋而喘息着,无惨的反应比弥月想象中更为激动。
“但是有代价。”弥月直视他的双眸,她可以不顾过往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将失去永生,你愿意吗?”
这原本是产屋敷月彦最想要的人生,但经历上千年,早已享受了权力带来的感觉,存活在黑暗中的恶鬼会为了行走在太阳下而选择短暂的一生吗?
这一次,他垂下眼眸并没有回答。
而这样的沉默则是另一种答案,他不愿意。
弥月笑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定要付出代价吗?”他垂死挣扎着试图找出其中的空子,“弥月,你帮帮我。”
“我无能为力。”弥月给出了她的答案,刚想起身就被捉住手腕强行拉了下来,无惨睨着她的面颊眼神不定,“弥月,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原本她转世就令人怀疑,而当着他们的面突然消失甚至出现在两百年后,这明显并不是人类的力量。
哪怕身为恶鬼,他也无法做到这点。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杀了那个叫做贺茂的阴阳师?”无惨不断地猜忌着,明明她能够治好他唯一的缺陷,为什么还有如此苛刻的条件。
原本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却再次被翻了出来,弥月脸色一变,无法再保持先前的平静。
“根本不关他的事。”弥月忿忿地想要扯回自己的手臂,却不敌他的力气,最后气喘吁吁地选择放弃,此刻也忍不住质问,“你杀他一次不够,为什么还要将他变成鬼!?”
无惨冷漠至极地捏住她的下颌,将人带到自己面前。
面对弥月脸上的愤怒,他毫不在意地给出了理由:“因为我要让他和我一样痛苦。”
凭什么陪伴自己十余年的妹妹会选择他抛弃自己?为什么他拥有健康的身躯能够自由出入?
这样的人哪怕朝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也会被认为是挑衅。
他的父母有了健康的孩子,他的弟弟也拥有了弥月的爱护,而在这世间只有他一人拖着病躯在痛苦的挣扎。
他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只有他日复一日地躺在病榻上透过那一扇小窗才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凭什么呢?
“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他低声嗤笑一声,手掌下移掐住了弥月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地上。
她的睡衣并没有换下,因此藏了什么自然也很好找。
双腿跪坐在她腰间,他单手就将弥月两只手都抓住按压在头顶,而空出来的手沿着她的腰际一点点摸索。
望着弥月慌乱的眼神,无惨更加确定她身上有东西。
动作加快,甚至生出了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易藏的地方搜索,弥月蹬着腿挣扎着:“你放开我!”
脚腕被压住,无惨的眼神固执得可怕。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轻笑着将一支药剂从她腰间拿出来。
低声问她:“这是什么?”
弥月侧过脸不回答,下颌被捏住强行面对他的质问:“这是弥月说能够让我变成人类的药剂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头发凌乱地铺在地上,弥月犟着脖子没有正面回答。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他松开手任由弥月躺在地上,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伴随着落锁的声音,弥月平复着呼吸,手掌从衣服下摆伸入,在内衣里摸索到了剩余的一支。
她并不放心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身上并不好藏。
或许她该庆幸无惨依旧保持了最后的底线,手掌并未触碰她的私密地方。
还好还剩下一支,她缓缓松了口气。
三天一晃而过。
弥月除了给她送饭的仆从,再也没见到过无惨。
而她试图从仆从口中得到讯息时,却发现对方是哑巴,甚至连字也不认得。
无惨防备着她逃跑,同时也在等待弥月的主动低头。
她似乎被关禁闭了。
弥月可以走出房间,但也只限于围墙内,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锁住了她。
所幸……
小飞机找上来了。
也不知道它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找到这里,站在树枝上歪着脑袋看向她。
原本坐在庭院里发呆的弥月发现它的那一刻立刻站起身来。
而守在一旁的仆从却盯着她的动作似乎想知道她的动机。
弥月背过身往殿内走去:“我要午睡,你不要打扰我。”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常地走入室内合上了门。
随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冲到窗户外伸出自己的手,小声召唤它:“小飞机来!”
很快,鹰爪小心翼翼地落在窗沿,尖喙在她掌心轻轻啄了一下表达着自己的亲昵。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弥月从小飞机上找到了一封信,日期却是两天前的。
看来小飞机找她费了不少时间。
她打开信纸,是香奈惠写来的。
开头简单询问了她的情况,随后也告知了如今鬼杀队队员的成长。
她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段话上。
“若任务无法执行,请抛下一切速归。”
后面的落款上除了香奈惠的名字,紧跟着是其他人留下的话,笔迹不尽相同。
“无需强撑。”这应该是忍。
“弥月小姐请注意安全……”炭治郎一如既往地关心了一大段。
“伊月!肉干!”笨拙的字体显然是伊之助的字迹。
最肉麻的那一段来自善逸的被弥月很快略过去了,除此之外还有蝶屋的其他人留下的话,但因为纸张不大,有些字小得看不太清了。
但看完心都暖暖的。
她又看了两遍,因为房间里没有纸笔,她甚至都无法给出回信,最后只能在纸上找出自己想说的话撕下来,最后拼成一句话‘无须担心’塞到了小飞机的脚上。
“辛苦你了。”弥月给它喂了食物和水,摸了摸它的毛笑道,“去吧。”
小飞机停留了好一会儿,它似乎知道弥月被关起来了,尖喙咬着弥月的手指似乎想将她带走。
“我没事的。”弥月又亲了亲它的脑袋叮嘱道,“这里不安全,你快走吧。”
小飞机看了她好久,随后振翅离开。
等到门被拉开,仆从怀疑地走进来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当晚,早已睡下的弥月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她抬起头,青年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头,手掌轻握在她的脖子上。
——是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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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第93章
◎技能◎
弥月被按在枕头上的时候还有些懵。
脖子上的力道不大,也没有达到令她无法呼吸的地步,却也无法让她挣脱。
室内黑漆漆一片,只能听到弥月轻微的喘息声。
而没过多久,对方终于开口。
“这种药剂不是你能研究出来的东西。”无惨说着某种事实,却忍不住猜忌起来,“是谁给你的?鬼杀队?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有了联系?”
脖子上桎梏的力道加大,弥月仰起脖子,双手抓住脖子上的手让自己能够呼吸。
“原来你早就背叛了我。”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弥月却能听出他话里的愤恨。
她扣不开无惨握住脖子的手,氧气逐渐减少,空出的手抬起给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清脆。
逐渐适应黑暗的弥月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无惨毫无反应,仿佛只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甚至为她的力道轻笑了一声。
他突然松开手,弥月捂住脖子猛烈喘息着,蜷缩着身躯瞪着他所在的方向。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在室内响起,无惨耗光了所有的耐心,扯住她的手往自己面前拖。
弥月被迫撑起上半身,压下喉间的痒意同他对视。
“你发什么疯!”弥月先发制人。
“不应该是我问你?”青年捏住她的面颊逼迫到自己面前,“这类药剂可不是寻常人就能研究出来的,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都能从两百年前穿到现在,我为什么不能有这支药剂?”弥月丝毫不惧直视他,将更离谱的事实摆出来混淆视听,而无惨这种敏感多疑的人,自然也会对原先的想法产生动摇。
“你实验过了?”弥月开始转移话题,煞有其事地撒谎道,“看来那位医师没骗我,用了青色彼岸花能够让鬼再次变成人类。”
青色彼岸花一出,吸引了无惨的注意。
寻找千年的东西再次出现,他急切地询问那位医师的住址:“他在哪?”
“两百年前。”弥月一本正经地说着谎,“那一支药剂是我最后带在身上的东西,可惜……你并不想变成人类不是吗?”
红瞳转动着,落在她的脸庞上。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弥月努力镇定下来,反驳道:“那你拿出我骗你的证据。”
无惨拿不出,但也并未完全相信。
他选择从鬼杀队里找出任何端倪。
曾经被他放弃的珠世似乎也不见踪影,或许……会是那个家伙。
恢复平静的室内,弥月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无惨后续到底要做什么,但似乎也无法阻止。
被拿走的那支药剂是需要注入对方身体才能有效,弥月很庆幸自己留下来的是她口服的那一支。
只不过……
无惨现在似乎没有吃她的想法,哪怕在她的刺激之下,也不过是令她濒死而已。
她紧紧握住药剂,睁眼到天亮。
哑仆盯紧她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上厕所和沐浴,基本所有的行动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样不行……
她望着窗户外的绚烂晚霞,也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小鹰。
自从它送过信后,停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也只是站在树枝上望着她,似是在担忧她被囚禁在这会不高兴。
上回给鬼杀队的回信是从她们送过来的信件中拆解出来的回复,这一次小飞机给她叼来了笔和纸。
弥月趁着上厕所之际,用着特质的小笔匆匆写下‘让珠世小心鬼王’这句话,给她留下的时间并不多,在哑仆敲门前率先走了出去。
而小飞机也和她配合地很好,在她将纸条放在窗户外走开后,小飞机悄无声息地叼着信离开了。
弥月就在这样的封闭的环境之下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她没等来无惨,而是在某个夜晚等来了宇髄天元。
轻而易举地将哑仆打晕,一身华丽套装的男人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
“弥月小姐?”虽然见过面,但宇髄天元还是循例问了一句。
“是我。”弥月立刻爬起来回答。
“我是音柱宇髄天元,现在带你离开这里。”他朝弥月伸出手,接触的那一刹,弥月察觉到不对。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天元并没有透露什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奉主公之命,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弥月抿紧唇,这绝对是出事了,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转移。
“她们……”男人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将弥月抱起,将她的话*也打断了。
音柱声音低沉,弥月听出了话里的沉重,“他们在战斗。”
她们的身体如蝴蝶般落在半空,风扬起了弥月的发尾,也将音柱的话吹到了弥月耳边:“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当终于停下了脚步,弥月再抬头时她们已经回到了一处鬼杀队的住所。
音柱将她放下,对于眼前这位身份特殊的人主动嘱咐:“请待在这里。”
男人转身就要走,弥月喊住了他:“他们是在无限城吗?”
“你怎么知道?”天元眼底的诧异转瞬即逝,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去不了那里。”
这里似乎是一处新住所,她最终还是跟着天元走了进去。
而在这里,她并没有看到产屋敷耀哉,而是另一位年纪更小的男孩。
脚步停顿了片刻,弥月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再抬脚往里走去时看到了祢豆子。
她依旧在沉睡。
弥月跪坐在祢豆子身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手握住祢豆子的手,将唯一能够拿出的技能用在了祢豆子的身上。
【净化,使用。】
下一刻,原本沉睡的女孩猛地睁开了眼睛,而她身体里的变化也加快了速度。
天元跪坐在一旁,亲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先前听闻弥月几乎要治愈了主公的诅咒,也没有如今眼见为实来得真切。
【加速祢豆子变回人类,奖励*1(抽奖)】
漆黑的天际已引来一条淡淡的白光。
她毫不犹豫点了抽奖,心里在默念一定要现在能用得上的技能。
【位移*1(距离不限)】
不知道为何,弥月突然松了口气。
她从袖子里掏出那支药剂喝了下去,没什么味道,隐约夹杂着紫藤花的香气。
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弥月擦了擦嘴轻声开口:“位移使用——”
“请将我……送到无限城。”
天元疑惑抬头,他还疑惑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而在下一刻——
方才还坐在自己身边的弥月突然消失不见。
【技能已使用。】
弥月再次睁眼,夹杂着血腥气的风拂过脸颊,遍地狼藉,还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弥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蝶忍的声音带着急切从不远处传来,似乎不理解一个普通人类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
弥月从地上撑起身体,她回头看到胡蝶忍冲来的身影,刚想说话腰际上揽上了一只手,耳后传来童磨的笑声:“你来得可不是时候哦。”
身体被带到半空,弥月回头时只看到他满嘴的血迹,目光不由得呆住。
童磨用袖口擦了擦脸,歪着脑袋问她:“无惨可不会让你来这里……让我猜猜,你是自己来的对吗?”
“真是厉害啊,弥月。居然能以人类之躯独自来到无限城,果然你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呢。”
弥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无惨呢?”
“当着我的面问别的兄长,弥月,你不觉得会让我伤心吗?”
弥月蹙着眉,“难道你还要为他工作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托腮想了想:“所以我并没有下死手啊,反倒是她们……”
童磨像是告状精数落着胡蝶忍姐妹的不是:“我的脑袋差点要落地了。”
一根血红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在她的手腕上,等弥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从童磨怀里被扯了出去。
那条藤蔓速度极快,哪怕被童磨砍断也有其他的藤蔓将她缠绕带离了场地。
背靠在了结实的胸膛上,男人托住她的下颌被迫仰起头,是无惨。
“你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都是好宝宝啊(拎起一个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