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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往后余生(全文完) 来,麦……


    殿试结束后的京都, 仿佛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的期待与喧腾的人声,长安街门外更是早已水泄不通。


    今日,是皇帝依例单独召见前十名新科进士, 最终揭晓金榜排名的日子。


    无数百姓翘首以盼, 只为亲眼目睹那书写着无上荣光的黄纸金榜张挂出来。


    更为了即将上演的、十年寒窗后最为光耀的一幕——状元游街。


    顾笙抱着露出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安洛,身边站着林清羽、郑秋娘和周林安,几人早早就在游街必经之路旁寻了个视野尚佳的位置。


    小安洛似乎也感受到了周遭不同寻常的沸腾气氛, 小脑袋不安分地转动着,好奇地打量着攒动的人头。


    “怎么还没出来?”顾笙踮起脚尖, 忍不住朝皇宫方向张望。


    心像是被一根细线悬着, 随着时间推移越收越紧。


    殿试结果一日未定,他悬着的心便一日不得安稳。


    此时,庄严的紫宸殿内, 气氛肃穆而凝重。


    身着崭新进士袍服的李修远与赵明轩等十人, 依次被内侍唱名引入。


    御座之上, 年轻的帝王目光如炬,扫视着今年新科进士栋梁。


    皇帝抛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重若千钧的问题:“诸卿以为, 君为何,民为何?”


    殿内落针可闻,新科进士们或引经据典, 或阐述仁政,所言皆在情理之中。


    轮到李修远时,他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陛下,臣以为,君为舟, 水喻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番话是先前某次他与顾笙闲谈时,二人争论哲理,顾笙向他提及的。


    当时他听到后也是震惊许久,顾笙当时还向他提及,此言出自《荀子·王制》。


    他虽不知这位荀子是何人,但想来,这定是他夫郎那个世界极富盛名的先贤。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侍立两侧的阁老重臣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连皇帝身边的内侍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如此直白、犀利,甚至带着几分石破天惊的比喻,将君王与百姓的关系赤裸裸地呈现在御前,是前所未有的大胆!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修远身上,也悄然窥视着御座之上那位至尊的反应。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御座之上忽而响起一阵开怀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皇帝抚掌,眼中精光闪烁,反复咀嚼着这十个字,“妙喻!实在妙喻!”


    “水柔而韧,能托举巨舟行于万里,亦能掀起滔天巨浪倾覆一切。”


    “为君者,岂能不明此理?你此言,深得朕心!”


    随着皇帝的笑声和肯定,殿内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弛。


    方才还惊疑不定的目光,瞬间化作了钦佩与羡慕。


    李修远躬身行礼,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后背却已悄然渗出一层薄汗。


    众人退出大殿,在殿外廊下等候最终名次的公布。


    阳光炽烈,照在崭新的进士服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但众人心中的忐忑却比这日光更灼人。


    终于,传旨太监手捧明黄圣旨,在无数道目光的追随下走到阶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试一甲第一名,状元,赐进士及第——唐政霖!”


    “一甲第二名,榜眼,赐进士及第——卢传之!”


    “一甲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李修远!”


    宣唱声清晰有力,如同惊雷滚过每个人的耳畔。


    李修远心尖猛地一跳,探花?


    在外人看来,这探花虽非状元,却也是无上荣光的一甲第三!


    “二甲进士,赵明轩……”


    随后宣读的名字里,赵明轩亦在列,而张子谦果然未入殿试之列。


    名次既定,鼓乐齐鸣。


    状元、榜眼、探花三人被簇拥着披上大红锦袍,戴上插着金花的官帽,翻身上了披红挂彩的高头骏马。


    宫门大开,礼炮声响彻云霄。


    在御林军的护卫下,这支帝国最高荣誉的游行队伍,缓缓驶向沸腾的长安街。


    街道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欢呼声、议论声、赞叹声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海洋。


    鲜花、彩绸、香囊如同雨点般抛向那三位天之骄子。


    “来了来了!快看!”顾笙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努力在马上三人中辨认着。


    当那熟悉的身影,身着大红探花袍、端坐于骏马之上,在喧天的锣鼓和漫天花雨中逐渐清晰时,顾笙只觉得眼眶一热。


    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化作满腔的骄傲与柔情。


    “麦麦快看,是父亲!”他举起怀中的小安洛,指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


    李修远的目光也早已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当看到抱着孩子、同样激动望来的顾笙时,他立刻示意控马的内侍。


    队伍在顾笙他们面前短暂停顿了一下。


    李修远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顾笙面前。


    周围人群的欢呼声浪更高了,无数目光聚焦在这位年轻俊美的探花郎和他面前清秀的哥儿身上。


    然而,李修远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笼着一层淡淡的、难以掩饰的失落。


    “阿笙……”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抱歉,答应你的,我未做到。”


    顾笙一愣,不解地看着他:“啊?”


    李修远看着顾笙清澈的眼睛,那份自责更浓了:“我答应了,要给你考个状元回来的。”


    没能拿到那个最高的名次,似乎让他觉得愧对了夫郎的期望。


    顾笙怔忡片刻,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如同盛满了阳光。


    原来这憨子闷闷不乐竟是为了这个!


    “可是,”顾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也带着无比的真挚和骄傲,“我倒是觉得我家相公,更配这个探花郎呢!”


    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探花郎,历来是挑选新科进士中年轻俊美、风姿最出众者担任。


    皇帝此举,分明是认可了他家相公的才貌双全!


    “相公,我很喜欢这个探花郎呢,你真棒!”


    随后,他偷偷低声道:“而且,你在我心中,早已是状元郎了!”


    李修远闻言,怔住了。


    他仔细看着顾笙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只有满满的欢喜、欣赏和爱意。


    仿佛一道阳光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那张原本因失落而显得忧郁的俊逸脸庞,瞬间如同拨云见日,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他笑了,那笑容纯粹而耀眼。


    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和被人全心肯定的幸福,几乎晃花了围观人群的眼。


    “阿笙喜欢便好。”他低声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喜欢喜欢,可喜欢了!”顾笙连声说道,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


    他低头,温柔地抓起小安洛粉嫩的小手,将自己手中那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轻轻地别在了李修远那顶插着金花的官帽上。


    小安洛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喜悦,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


    “来,麦麦,咱们为探花郎添彩头!”顾笙笑着哄道。


    这一幕温馨又别致,惹得周围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欢呼和笑声。


    许多人更是看呆了,这位探花郎方才还闷闷不乐,怎么转眼间就笑得如此光彩熠熠?


    那笑容,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明朗与俊逸,瞬间让许多闺阁女子看得面红耳赤,心旌摇曳。


    李修远还要继续完成游街的仪程,他深深看了顾笙和孩子一眼,翻身上马。


    马背上,同行的状元唐政霖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李兄,方才那位是?”


    卢传之也好奇地望过来。


    李修远回首,目光落在人群中那抱着孩子的身影上,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全天下独此一份的温柔与自豪:“是我家夫郎。”


    唐、卢二人皆是一惊,随即露出恍然和真诚的笑意:“原来李兄已成家,恭喜恭喜!”


    “李夫郎风采卓然,小公子更是玉雪可爱,李兄好福气!”


    马蹄声伴着喧天的鼓乐和百姓的欢呼再次响起,队伍缓缓前行。


    李修远端坐马上,帽边的芍药花在阳光下轻轻颤动,散发着阵阵幽香。


    他唇角含笑,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心中一片暖融。


    功名荣耀固然重要,但身后那两道温柔注视的目光,才是他乘风破浪、驶向未来的不竭动力。


    李修远闻言,唇角笑意更深。


    他向唐、卢二人微微颔首:“唐兄、卢兄过誉了。”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人群中的顾笙,只见顾笙正握着小安洛的手,兴奋地朝自己这边挥动着。


    小家伙似乎也被这盛大喧阗的气氛感染,咧开小嘴咯咯直笑。


    那小小的身影在攒动的人潮里,像一束温暖的光,牢牢牵引着他的心神。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和花瓣香囊如雨点般落下。


    状元唐政霖在前,端方持重,榜眼卢传之紧随其后,儒雅沉稳。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是这位年轻的探花郎。


    他本就生得俊逸非凡,此刻身着大红锦袍,帽插金花,更衬得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帽檐边那朵顾笙亲手簪上的芍药,娇艳欲滴,在一片金红中添了一抹别样的柔情与生动。


    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摇曳,仿佛将那份来自家人的骄傲与爱意,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快看探花郎!帽子上还有朵花儿呢!”


    “哎呀,真是俊俏!方才下马与那哥儿说话时那笑容,啧啧……”


    “可不是嘛,那小公子也生得玉雪可爱,是一家子吧?可真是一家子神仙人物!”


    “探花郎!看这边!”


    人群中的议论和尖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年轻女子和哥儿更是激动得满面绯红。


    手中的鲜花香帕不要钱似的往李修远的方向抛掷。


    同行的唐政霖见状,又忍不住笑着侧身打趣:“李兄,你这风采,可真是艳压群芳啊,连我这状元的风头都快被抢光了。”


    “方才李夫郎那朵花,可真是点睛之笔。”


    李修远抬手拂开飘落在肩头的几片花瓣,耳根微热。


    但眼底的笑意却坦然明亮:“唐兄莫要取笑,内子与小儿顽皮罢了。”


    队伍行过长街,鼓乐声、欢呼声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将整个京都的喜庆气氛推向了顶点。


    “李安洛——”顾笙提高声音,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严厉。


    冲着庭院角落里那个试图把自己藏进花丛的小身影喊道,“你怎么又淘气了!”


    时光荏苒,两年光景匆匆而过。


    昔日襁褓中的小团子李安洛,如今已是三岁的小哥儿了。


    正是精力旺盛、人嫌狗不爱的年纪。


    被身边的叔叔、姨姨们宠得无法无天,越发顽皮跳脱。


    每每闯祸,顾笙便不得不板起脸来扮演那个“恶人”的角色。


    久而久之,李安洛最惧怕的,便是自家爹爹那声带着全名的呼唤。


    小家伙听到声音,小身子明显一僵,慢吞吞地从花丛后挪了出来,低垂着小脑袋,肉乎乎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顾笙。


    顾笙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


    “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刚刚接到夫子的告状。


    李麦麦抬起小脸,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亮晶晶的金豆豆。


    他小嘴委屈地瘪着,声音带着哭腔:“呜……是他们……是他们先欺负月月的!”


    “他们说月月胖,是……是小胖猪!还推她!”


    小家伙抽抽噎噎地告状,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只等着爹爹表扬。


    顾笙看着儿子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头那点气性早被这软乎乎的一抱给揉散了七八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指腹轻轻擦去小家伙脸上的泪珠,语气缓和下来。


    却依然带着教导的意味:“麦麦心疼月月,想帮月月是对的,但方法不对。”


    “你可以去告诉夫子,或者告诉爹爹、告诉张叔叔,怎么能把蚯蚓放人家包里吓唬人呢?”


    “蚯蚓也是小生命,被装在包里多难受?月月也被吓坏了呀。”


    李安洛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似懂非懂。


    但看着爹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立刻伸出小短胳膊,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爹爹,抱抱麦麦……”


    顾笙是又气又笑,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小。


    每次闯祸都用这招“抱抱”来对付他。


    偏偏他还就吃这套。


    他认命地将这软糯的小团子抱进怀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依赖,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自言自语般嘀咕:“我也没这么多心眼啊,难不成是遗传你父亲?”


    “什么遗传我?”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门口传来。


    只见身着青色翰林常服的李修远正迈步走进小院,显然是刚下值回来。


    两年的翰林院深造,让他身上那份书卷气沉淀得更加醇厚内敛,举手投足间多了份沉稳气度。


    唯有在看向家人时,眼底的温柔和煦一如往昔。


    他自然而然地走过来,从顾笙怀里把那个挂着泪珠的小包子接了过去,稳稳抱在臂弯里。


    看着小哥儿哭得如同小花猫般的脸蛋,他眼中满是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这是怎么了?又干什么坏事被你爹爹教训了?”


    李安洛一见父亲,立刻像找到了靠山,小脑袋亲昵地往父亲颈窝里蹭了蹭。


    但想到刚才爹爹的话,又心虚地缩了缩,奶声奶气地嘟囔:“才没有……”


    他可聪明着呢,父亲虽然疼他,可最最最爱的是爹爹!


    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又惹爹爹生气,保不齐会帮着爹爹教训他。


    说不定他那嫩嫩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顾笙看着这对父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站起身,“行了,你们父子两自己玩吧,我要去对账了。”


    两年的光景,他与周林安合力经营,早已将“京都酒楼”和“京都饭店”的招牌打造成了京都城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如今在京都提起这两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京都饭店”的招牌菜——京都烤鸭。


    其皮酥肉嫩、香气四溢的美名早已传出美名。


    连宫里的贵人们也时常派人前来打包解馋,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岁月如潺潺流水,在烟火人间的温暖与琐碎中静静淌过。


    李修远凭借其才学与务实,在翰林院脱颖而出。


    加之当年殿试那番“水能载舟”的见解深得帝心,很快被擢升为六科给事中,得以在更重要的位置施展抱负。


    他始终铭记那舟水之喻,勤勉任事,体察民情,以清正廉明著称于朝野。


    顾笙与周林安的商业版图也愈发稳固。


    “京都酒楼”与“京都饭店”不仅成为京都美食地标,更将分号开到了江南富庶之地。


    顾笙并未止步于此,他利用前世的知识,改良了印刷技术,开设了书局。


    将一些实用的农书、医书和浅显易懂的蒙学读物以更低的成本印制出来,惠及寒门学子与普通百姓。


    此举得到了李修远的鼎力支持,也赢得了极大的声望。


    他们的日子富足安稳,却从未忘记回馈乡里。


    修桥铺路,开设善堂,夫夫二人的善名与李修远的官声相得益彰。


    李安洛在满满的爱意与适度(主要是来自爹爹)的管束中一天天长大。


    虽然依旧活泼好动,是条精力旺盛的“小皮龙”。


    但心地纯善,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已显露出过人的机敏和好奇心。


    他最喜欢听父亲讲朝堂轶事,听爹爹说那些光怪陆离的“异世”见闻。


    或者缠着张叔叔讲经商的故事。


    但最喜欢的,还是跟着左叔叔练武、习医。


    当然,他依然是那个闯了祸会第一时间扑向爹爹怀里撒娇求抱抱的小哥儿。


    只是顾笙渐渐发现,这小家伙似乎把父亲的“讲道理”和爹爹的“装生气”都琢磨透了,越发懂得在“调皮”的边界上反复横跳。


    又是一个春日的傍晚,夕阳熔金,将庭院里的海棠花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


    李修远难得早些归家,褪去官服,只着一身月白常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顾笙端着新沏的香茗,含笑坐在他身侧。


    不远处,已经五岁的李安洛,正像模像样地拿着小木剑,追着一只误入庭院彩蝶。


    小家伙跑得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追了半天没追上,他懊恼地跺了跺脚。


    眼珠一转,又噔噔噔跑到顾笙身边。


    熟练地往爹爹腿上一爬,仰着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爹爹爹爹,那只蝴蝶太狡猾了!”


    “你教过麦麦那个……那个……‘守株待蝶’对不对?麦麦要去搬个小板凳坐着等它!”


    顾笙一愣,随即和李修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忍俊不禁。


    李修远伸手将儿子抱到自己腿上,用帕子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


    忍笑道:“‘守株待兔’是说人不能心存侥幸,死守狭隘经验。”


    “可不是让你真的搬凳子去等蝴蝶。”他耐心地解释着成语的意思。


    李安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小脑袋靠在父亲温暖的胸膛上,注意力很快又被花丛中另一只翩跹的蜜蜂吸引。


    顾笙看着儿子欢脱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眉目温润、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满足感填满。


    这不再是前世孤身打拼的浮华,也不是初来乍到时的惶恐不安。


    这是真真切切属于他的家,他的根,他在这片时空里亲手编织、用心守护的圆满。


    他轻轻将头靠在李修远的肩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沉稳。


    李修远默契地伸出手臂,将他揽得更紧些。


    晚风拂过,带着海棠的甜香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庭院里渐渐弥漫开一片温柔的静谧。


    远处传来隐约的市声,那是他们生活的、充满烟火气的京都。


    “真好。”顾笙望着在花丛边蹲下,正小心翼翼观察一只蜗牛的儿子,轻声叹道。


    “到时候爹娘他们一来,我们一家就真正团圆了。”


    李修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檐下温暖的灯火和眼前最重要的人。


    唇角扬起温煦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笃定:“嗯,往后余生,日日皆然。”


    月光悄然爬上树梢,清辉洒满庭院,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和那小小探索者的轮廓温柔勾勒。


    花影摇曳,岁月安稳。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盛世京都的烟火深处,正书写着平凡却无比珍贵的、细水长流的完美篇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