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天小羊羔/书书窈
姜尚宥的处事风格让人很容易就忽略掉了他的实际年龄,用书窈的话说就是自带一种老人味。
可明明他才比自己大两岁。
而这个时候，书窈难得看到了他眼里的那种少年气。
她觉得，这样的姜尚宥很新鲜。
少女像是很喜欢这个称呼,杏眼轻轻弯起,勾着他的脖颈跌进他怀里,被抵在玄关和他之间，冷冽的雪松拂过书窈耳尖，有点痒。
书窈不自在动了几下，被姜尚宥捏着后颈按住,指尖攥着他的领带,在侧脸留下很响亮的吧唧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换季的原因，她最近总感觉嘴巴有点干,早上浅浅涂了一个带颜色的唇膏，印在他白皙的面颊上，有种滑稽的暧昧感。
姜尚宥像是无所察觉，眸光都被隐在上推的眼镜中。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作祟，书窈对着姜尚宥的脸,很轻地打了个喷嚏。
丸辣！依他的洁癖程度,这张脸还能要吗？等下他要是去洗脸，再发现脸上的唇印不是完上加完。
不过如果是昨晚那种惩罚的话，也许，她休息休息还能再战？
抱着这种姜尚宥生气也行，不生气最好的态度。
书窈眨巴着眼：“给你擦擦？”细软的声调带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扣在她细嫩后颈的手稍稍用力,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指痕。
贵族千金白得像是反光的羊脂，即使隔着一层羊皮手套，也像是陷进了面团般细腻绵软。
她眼神澄澈又软润，像是初生的、幼嫩的小羊羔。
姜尚宥垂眸,另一只手顺着往下，在她膝盖微弯处轻轻碾过，慢条斯理道：“故意的？”
薄荷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在书窈锁骨凹陷处，轻轻的一捧。
书窈向后缩了下，试图解析姜尚宥脸上的神色。
可是没有。
他那张脸上永远带着一种游刃有余般的温和，绿眸含笑的弧度和之前没多大区别，也许有像素点般细微的差别，但她真的分不清。
早晨是有学生会的人抓迟到和衣衫不整的，再墨迹一会可就要迟到了，以姜尚宥在外的完美面具，应该没时间和她计较吧？
书窈不确定但头铁，硬着头皮，一手伸进他口袋拿湿巾，一手缓慢将他眼镜摘下，放在玄关柜上。
姜尚宥没什么动作，书窈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踩上旁边的小凳子视线在瞬间和他齐平。
纤细的腰肢被人扶住。
她捏着湿巾从挺立眉骨往下。
百褶裙扫过他的膝盖，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书窈生疏的动作。
贵族千金应当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不是差点将手指戳进他的眼睛，就是指尖一个用力，将水滴在袖扣上。
隐约间，好像能看到结实的、青筋明显的半截手臂。
隔着棕黑百褶裙，臀部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在想什么？”
书窈将湿巾丢到地上，咬着手指黏黏腻腻道：“想你亲亲我。”
姜尚宥掀起眼皮，那种克制中藏着占有欲的眼神，像是能将书窈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咬掉、吞咽。
*
亲自然是没亲的，书窈就是故意捣乱。
知道他不可能再和她腻歪下去，不然姜会长零迟到、零请假的完美记录就要被打破了。
不知道姜尚宥存了个什么心理，车最终没停在大门的车库，反而开进了书窈这学期开头躲他的那个侧门车库。
书窈：“”都说了是尹智灿的错，才不可能是她的错！
侧门检查着装、登记迟到的学生会成员，一脸惊愕地看着跟在姜尚宥身后满面郁色的书窈。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int上又因此掀起了一场叠楼小风暴-
“来了，来了，明珠又来学校了。而且还是跟姜会长一起来的。据我今天在东门当值的学生会朋友说，会长今天的领带比平时向左多倾斜了一个像素点。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你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观察地这么仔细？”-
“歪个楼，明珠是指谢书窈吗？”
[此楼设计敏感内容，已删除。]-
“”-
“楼上现在知道为什么用美称代指了吧？自从上次坠马事件后，那个名字直接成了int上的敏感词，凡有所涉及，无论好坏，先都是一律屏蔽。”美称自然是取自格伦尼明珠。
能在int上做到这个份的，无非就是风纪委-
“意味着会长的领带是明珠系的，他们昨晚在一起？不过明珠昨天不还在医务室吗？今天就可以上学了？”-
“不上学，据说是脑震荡还在修养中，对风纪委有点感兴趣，换个地方修养。问就是在这边的办公楼见到了。”-
“先是尹少然后是姜会长，中间还穿插了濯殿下和她的竹马裴，呜呜婚约真假啊、这个进展啊，到底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int年包SVIP不能知道的？”-
“乱入，接一个。”-
“水性杨花也算是让明猪玩明白了，都脑震荡了还要来招惹人，宋会长和姜会长才是郎才女貌的一路人吧。”-
“楼上有病吧？别给宋会长招黑了，我要是有明珠那个家世和天花板美貌，我肯定玩得比她还过分。”-
“上面跳成那样，该不会明珠的坠马事件不是什么意外，是人为吧？”-
“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1”
没过几分钟，吃瓜的众人惊奇地发现那个跳来跳去的是个没实名的小号，在一分钟前已经注销了。
姜尚宥上课去了，书窈借口头疼成功占据了他的会长办公室。
int上的这些，趴在姜尚宥办公桌上雕王八的书窈，已经通过金真媛了解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根据IP，窈窈，你让我查的那个宋清雅身边的红发女孩，和这个实名为同一人。”
“真真媛，辛苦你啦。”
“没关系的窈窈，下次如果有什么事，欢迎找我呀。”
电话另一头的金真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虽然亲昵但不变态，手上用力捏着一沓关于宋清雅的资料。
关于宋清雅，她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还真让她查到了点东西。
书窈已经从系统那里得到了金真媛简短资料，对于与主线剧情关联性不是很强的东西，系统向来是大方地很。
挂断电话后，书窈想了想，将之前收到的格伦尼大剧院的芭蕾推举名额以邮箱的形式发给了金真媛，至于能不能入选，就看她自己了。
书窈捏着雕刻刀画完一个小巧的乌龟后，倾身，将上面的木屑慢慢吹掉。
然后慢吞吞抬眼看着上面胡桃色的天花板。
为了节约资源，学生会和风纪委共用一栋很大的楼。
上面，是宋清雅的办公室。
来之前，系统说可以给她提供监控的半小屏服务。
“统统子，宋清雅
现在在办公室吗？”
【窈窈崽，不在哦。】
“她办公室现在有人吗？”
【有。】
系统的声音停顿了很久，见书窈似乎真的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于是自顾自开口。
【是尹智灿。】
书窈洗手的动作一顿，水珠顺着纤细的指尖滴在地板上，随她走动留下一串明显的痕迹。
系统本来以为书窈要问尹智灿为什么会在宋清雅的办公室，然后再详细询问一波原著中关于他们的爱恨情长。
毕竟书窈这段时间和尹智灿看起来也挺亲密的。
未料，书窈杏眼蹭地一亮，胡乱扯了张纸巾就往楼上走。
“那我现在上去，拿了什么东西，翻了什么东西，岂不是都有人背锅了？”
资料到了书窈手里，而去过她办公室的又只有尹智灿一人，不仅能成功化解危机，还可以离间宋清雅和尹智灿两人。
简直一举两得好嘛。
相处了这么久，显然系统也不是那么了解书窈，殊不知亲密这种东西，书窈要是想的话，谁都可以和她看起来很亲密。
半个身子都拐进楼梯口的书窈突然又将身子缩了回来：“统统子，熄屏半小时可以换成别的吗？”
只是监控坏了的话，进出宋清雅办公室的人员名单好像就不仅局限在尹智灿，同样在这栋楼的她也摆脱不掉嫌疑。
见系统要装死，书窈幽幽道：“我记得之前和女主和姜尚宥初见剧情时，你说过有奖励。”
【叮！恭喜窈窈崽触发新手转盘一份。】
【已为您自动开启中。】
【恭喜窈窈崽成功拾取隐身15分钟大礼包一份，还请继续努力。】
书窈：“？”有这种好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还真是她不问，它不说，她一问，它惊讶补偿。
将自己的身影定格在卫生间门口的监控后，书窈没一秒犹豫，“使用，使用。”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
在此之前，书窈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种虚无的东西一直不是很相信，直到系统的出现。
只是，刚轻手轻脚模仿门被风吹开，成功进入宋清雅办公室，书窈就后悔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天质疑姜/成为姜/尹智灿……
书窈将后背抵在门板上,慢吞吞抬眼，看着同样在宋清雅桌子上翻找着什么的尹智灿，又看看头顶还在闪红光的监控陷入了沉默。
早知道他在偷东西,她就不来了。真是不巧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书窈先注意到的竟然是他手背上的牙印。
书窈：“”都过去一天了,居然还没好，尹智灿可真是个娇气包。
黑色的鸭舌帽将一头金发下压，碎发乖顺贴在前额，尹智灿将双手撑在书桌两侧,眼皮轻撩,视线轻飘飘地就滚了过来。
只轻一抬头，就露出了那张被光影明暗分割的俊脸。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见宋清雅,他今天倒是难得将棕黑校服穿得整齐，连最上方的纽扣都系得规整。
舌尖抵着唇钉下压，唇角溢出冷笑。
被这样的视线扫过，书窈竟生出了一种尹智灿不是在看门而是在看她的错觉。
书窈忙不迭跟系统确认：“统统子，你们这个系统不搞诈骗吧？”细白指尖不自觉捏了下裙角。
谁知道系统沉默半天,没叫她窈窈崽,也没说是不是，只是回了句。
【一分钱一分货。】
书窈心慌慌：“？”
书窈稍一思索，很快就和系统连上了脑电波。
完了，是便宜没好货，她没救了。
书窈不信邪,试探性地向左移了一步，尹智灿的视线也跟着左移。
抱着尹智灿可能是头疼的想法，她又低着头向又移了一小步。
像是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她慢吞吞抬眼,刚好对上尹智灿那双似笑非笑的金眸。
不是错觉。
他是真的看得见她。
尹智灿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道：“书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淡淡的声调却唇角上扬。
黑色中性笔夹在他修长指尖打转。
【窈窈崽，他好像在暗爽。】
每天默念一遍，便宜没好货，她从出生到现在就这么白嫖了这一次，就这一次，足够把她踩到坑底。
书窈闭了闭眼：“”系统害她，尹智灿杀她。
她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无语啊啊啊啊啊。
该怎么跟尹智灿解释，她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想陷害他呢。
书窈扣着手指想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一句：“我听说你也在这，过来看看。”
眸中笑意明晃晃的，尹智灿嗤笑，又露出了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书窈憋屈，但书窈不说。
书窈往里面走了点，状似不经意问：“你在这干什么啊？”
她都想好了，等会不管尹智灿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当没听见，先达成目的，回头再找尹智灿算账。
没想到这会的尹智灿意外地好说话。
他顺势坐在宋清雅的椅子上，撑着下巴道：“找申请书。”
书窈弯腰按住书桌上被风吹起一角的一沓资料，藕粉色的指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画了个粉色的猫爪，细白手指微微曲起，在纸张上前后晃悠，白与粉，倒真像是小猫在讨赏。
她突然靠地很近，说话时，连白净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我帮你找吧。”
杏眼像是掺了水般柔润，连说话都像是在撒娇。
尹智灿舌尖抵了下唇钉，在书窈期待的眸光中，他从鼻腔里缓慢哼出了一个嗯字。
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
只是尹智灿显然不懂这句话。
外套被脱下搁在椅背，尹智灿后靠着将胳膊搭在桌子上，面上看着是在转笔，实则半眯着眼看书窈在办公纸转来转去，忙碌地像只小蜜蜂。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书窈转身哼笑，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大抵是好的。
她大致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内的陈设、风格和姜尚宥很像。
东西摆放的位置也大差不大。
书窈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有点离谱但感觉像宋清雅会干出来的事。
毕竟在来的路上她也看过其他办公室，大多都带有自己的风格，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是做不到一比一复制的。
只是，姜尚宥放东西的地方，宋清雅也会知道吗？
书窈抿抿唇，还是摸出手机给姜尚宥发了条消息。
[书书窈：呜呜，哥哥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他们家不是典型的鼓励式教育，书窈每次想要什么东西，比直言直语更先到来的是她若有若无的试探。
久而久之，除开偶尔腻歪，她很少用直白的语气表示请求。
书窈想了想，姜尚宥似乎对她手机里的小猫表情格外钟情，每次她一发这类表情，回消息都很快。于是她紧跟着补充了个小猫蹭蹭的表情包。
果不然，那边又是秒回。
[JSY：书桌左抽屉有个保险箱，密码是0630。]
[JSY：窈窈，下次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比喜悦先来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和裴书漾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以及万俟濯之间同属别扭小孩的心思都不一样。
阅历与年龄的差距让她的欲言又止以及种种细腻的心思，总是能被他一眼看穿。
而关于这个人，书窈总结起来却只有贫瘠的洁癖与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毕竟在她还在老老实实做五三的年纪，姜尚宥已经横扫格伦尼各大奖项，是艾伦比亚唯一一位兼具学生与教授两种身份的人。
书窈手指缩了缩，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几下，回了个好。
“谢、书、窈，你是在梦游吗？”
尹智灿轻慢的声音像是贴在她耳边一样，书窈扭头。！！
救命，不是像，是真贴过来了。
她刚刚跟姜尚宥的对话不会全被他看见了吧？
书窈拍开他搭在自己肩窝的下巴，杏眼不自觉瞪大：“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做了个心有余悸的动作，书窈又愤恨踩踩他白色的球鞋。
尹智灿双手环抱，眼神晃晃悠悠地落在她身上，探究意味明显。
像是在问，青天白日，你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书窈没理他，径直向宋清雅的书桌走去。
就在她以为尹智灿是虚晃一枪，什么也没看见时，他突然抓住了书窈的手腕，书窈被拽得一个踉跄，被迫转身。
他逐渐逼近，黑裤熨帖妥当，锋利的线条微曲着抵进她两腿之间，下巴被捏住被迫仰起，后腰被抵在桌子边缘，另一只手覆着他的，被压在书桌上。
书桌与她，这是一个绝对的禁锢姿势。
从侧面看，书窈就像是直接坐在他的膝盖上。
“哥哥？”他语调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吊着书窈，“书窈，我怎么不知道除了谢书筠外，你还有个哥哥？”
这个姿势没什么支撑，后腰又抵在桌子边缘，很不舒服。
尹智灿要是再不让开，她可能真的就要坐他腿上了。
他只是低着头，没弯腰，单是这样站着拽他的耳朵有些费力。书窈便抓着他的手，在之前咬过的地方用力按了按。
然后将他的手带到自己抵在桌子边缘的后腰，轻轻抽泣：“疼”
外套在书窈翻找的途中早被脱下，跟尹智灿的搭在一起。
里面是一件短款衬衣，纤细腰身没什么阻碍直直抵在桌子边缘，掌心软腻，他垂眼，只见莹白一片中被压出一道泛红痕迹。
掌心不自觉下压。
书窈直接一个失力，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宽大掌心将后腰与桌沿隔绝，阴郁的眼神都被覆盖在睫羽之下。
眼睫染上水色，她口不择言控诉：“要是今天在这里的是你喜欢的宋清雅，你肯定不会这样对她吧？”
他们靠得很近，书窈说话时，他甚至可以同频感受到微微起伏的胸腔，贴合着他的。
将他衬衣也洇湿一片。
“为什么不说话，是被我猜中心思了吗？”领带被她胡乱拽下，丢在地上。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将书窈唇瓣一张一合的模样尽收眼底，唇上泛着水光，让他很容易就想到了那天夜里，被她碾碎揉进他手里的花汁，以及夜间的旖旎。
至于书窈到底说了什么，少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只模模糊糊听到句宋清雅，其他硬是一句也没听清。
尹智灿曲指弹了下书窈微皱的、泛红的鼻尖，好像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生气，看着书窈这幅泪眼婆娑的可怜样。
他好像忽然理解了那日被拽着领带擦眼泪的姜尚宥。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觉得书窈应该是在吃宋清雅的醋。
“我不喜欢宋清雅。”
尹智灿不喜欢宋清雅。无论是知道原书剧情后还是书窈亲身经历的剧情中。
书窈都只能说一句。
哼，狗都不信。
尹智灿手都伸过来了，书窈就顺势揪着他的袖口，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小声道：“那你让开，我帮你找申请书。”
尹智灿一言不发，将书窈放下来，给她整理衣角。
别说，他不说话的时候和裴书漾真的很像。
又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偏生尹智灿还毫无察觉，只觉书窈实在娇气，还是个醋精。
书窈高高兴兴去勾抽屉，尹智灿轻慢的质询与门开的声音一齐穿进她的耳朵，让她下意识腰一弯，就钻进了书桌下面。
第33章 第三十三天桌下藏娇/尹智灿……
“翻箱捣鼓了半天,知道我在找什么申请书吗？”
他说这话时，语调还是懒洋洋的。
当与窝在书桌下、手里还紧攥着一本笔记本两眼放光的书窈对上视线时，他面色一沉,唇角一扯,忽的笑了。
浸了冰般的冷笑声在书窈耳边炸开。
笔记本被她垫在膝盖下,少女微低着头，扶跪在尹智灿鞋上。她今天没绑头发，浅粉长发向两侧滑落，露出幼嫩的细颈。
脆弱地好似轻一握,就能折断。
联及书窈先前的殷勤样,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还真是鳄鱼的眼泪。
书窈：“？”他怎么突然失心疯了吗？
书窈被他笑得有点心慌。后颈灼热地像是能被他盯出一个洞。
书窈没抬眼，将搭在他膝盖上的手轻轻扬起，掩耳盗铃般挡住尹智灿居高临下的俯视。
如此近距离的贴近，书窈可以清晰感受到在他锋利校裤下微微颤动的肌肉线条。
动作的变化，将那用力蜷缩着的、泛红膝盖展露无遗。
尹智灿薄唇微张,隔着点距离,具体说了什么书窈没听清，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书窈一律按废话处理。
接着是一阵门被完全打开、关上的声音。
“智灿？”清淡的声线带着些许迟疑，“你怎么在这？”
是宋清雅的声音，她回来了。
透过反光的玻璃,宋清雅的身影逐渐清晰。
她一手抱着一沓资料，一手将碎发拢到耳后。
低眸看向坐在她办公桌上懒散肆意的尹智灿。
他依旧占据着宋清雅的办公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淡淡回：“来找篮球联赛申请书。”
书窈突然感觉头顶一震,是宋清雅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找到了吗？”
书窈扣着尹智灿裤腿上的线球，心不在焉地想。
尹智灿和白月光见面，按理说，她这个电灯泡应该在桌底的。
而事实确实如此。
她真的在桌底。
但是她明明是有正当理由来着的，说到底，还是动作太快了。
脑子还没转，身体就先于意识行动了，可恶。
书窈无意识间，已经顺着线球勾出了尹智灿裤腿上的白线。
“这不刚开始找你就回来了。”
上面在和宋清雅调笑，下面却是骤然将长腿往里一伸，膝盖轻轻擦过书窈耳尖，微张的唇齿轻磕他腿侧，留下洇湿的小点。
恶劣到了极点。
他在挤压书窈的空间，使得她不得不再次调整姿势。
书窈被吓得一个激灵，勾住他裤线的手没收住力道，被拉出好长一根线条。
原本锋利笔挺的校裤，在她的一番努力下变成了偶有露肤的破洞裤。
书窈讪讪收手：“”
尹智灿没说话，将腿往中间拢了拢。
拇指下滑，扣在她纤瘦锁骨的凹陷处，往里轻轻按了按，似在警告。
无形的热意在逼仄、狭小的空间蔓延。
裤子质量不行又不是她的错，谁让他先把腿往里挤的。
可恶，都怪他。
书窈越想越气，藕粉指甲深陷尹智灿腿侧裸露出的皮肤。在上面留下明显的抓痕。
鞋跟点地的声音让书窈瞬间清醒。
等下，尹智灿没找到东西，宋清雅等下不会要过来帮他找吧？
要是被宋清雅看到这幅样子并传出去，她这脸还能不能要了呜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样想着书窈勾住了尹智灿扣在她锁骨处的手，轻轻地晃了下，指腹柔软，在他掌心一笔一划。
裤、裂、换。
说你裤子裂了，要换，让宋清雅先离开。
黑色鸭舌帽被他摘下，金发乱糟糟的。
尹智灿喉结轻微滚动，下垂的眼皮遮住眼底的沉郁。
他后仰些许，还是将挤在书窈脸侧的腿移开了。
尹智灿没低头，却不难想象出书窈此刻气急败坏又要被迫讨好他的模样。
他现在是看透了，这一切都与她那鳄鱼般的眼泪无异。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尹智灿那个蠢蛋能不能看懂。
尹智灿还是没说话，书窈稍微思索了一下后，摆烂了。
如果尹智灿都不在意他在白月光那里的
名声的话，她也无所谓！
索性宋清雅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椅子被挪动的声响后，是宋清雅在办公长桌的另一头坐下。
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尹智灿：“旧的被公爵找人拿走了，你再填一张新的我给你交上去。”
疑似有瓜，书窈突然来了精神，将手撑在尹智灿膝盖上竖起了耳朵。
尹智灿将桌下的右手抽出：“行。”
填资料的间隙，听宋清雅继续劝慰。
“智灿，别和公爵僵持了，和”
睫毛覆下阴翳，他出声打断，“我填好了。”
纸张摩挲的声音与系统的机械音同时响起。
【窈窈崽，又来新任务啦。】
书窈不语，书窈只是一味地装死。
【崽崽，我知道你听见了。F1和父亲是一直不对付的，他父亲不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偏要干什么。这次的篮球联赛亦是如此。】
【原剧情里，F1在赛中伤势复发，无缘第一。】
书窈：“？”
她这次脑袋瓜子转的很快：“他那个落下伤势的剧情该不会就是被我抢掉的那个剧情吧。”就说怎么会那么刚好，原来剧情早有安排。
这次系统没再沉默，而是很快给出了回复。
【是的。】
“所以我需要阻止尹智灿拿第一？”
【对的，窈窈崽。最好是亲力亲为，系统这边检测到窈窈崽你的恶毒值有所下滑。】
顺带巩固自己恶毒女配的地位。系统没说完的半句话，书窈已经在心中替它补充上了。
书窈：“？”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隐身失效的事情还没个补偿，就想让她继续做苦力。老黄牛都没她命苦叭。
【隐身失效的补偿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下来了，监控从始至终都只会出现尹智灿一个人的身影。】
书窈依旧没松口，这是基本才不是补偿。
【想见裴书漾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
书窈：“？”
【今晚有个剧情，理论上你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这个补偿可以吗？】
书窈：“勉勉强强，一言为定。”
等她和系统讨价还价完毕，宋清雅已经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尹智灿用了什么办法，但她这副有损形象的狼狈样总归是保住了。
书窈决定给尹智灿一个好脸色。
她稍稍跪坐起身：“拉我起来呀。”
不自觉上扬的尾音、撒娇的腔调，和梦中逐渐重合。
——“帮帮我呀。”
眸色渐深，偏生某人还无所察觉，杏眼如那日般沁润着雾气，面颊被闷地潮红，瓷白的颈洇出淡粉。
在书窈催促的眼神中，他俯身握住书窈纤细的腰身，像提起一只湿漉漉的布偶猫般将她提坐在自己腿上。
书窈理所当然伸手。
尹智灿哼笑着，将她捞进怀里。
撒娇精。
被闷在他身前的书窈：“？”
这下距离没那么远了，她扒拉着细白手指向上拽住尹智灿的耳朵：“谁让你抱我了，是穿外套，笨蛋。”
尹智灿忽然咬住她晃动的莹润耳垂，冰冰凉的唇钉抵在软肉慢慢摸索。冷热交替间，书窈轻轻地抖了一下。
手也抵着她腰间露出来的那块莹白摩挲。
滚烫的吻落在眼睫。
黏腻慢慢转移到唇齿间，她在那双浅金色的眸中看见了渐起的欲色。
呼吸都变得潮湿，他问：“现在不烂了，要试试吗？”语气变得很轻柔。
被尹智灿身上那股栀子味包裹着，让书窈的大脑也变得迟钝起来。
“试什么？”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来了。
书窈身上那股清淡的雪松味也在同一时间扑贴在尹智灿鼻息。让他往前的动作有过片刻的停顿，一个没注意就被书窈推开了。
手背抵着的后桌时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可不是专门来找尹智灿贴贴的。贴贴她自有人选。
书窈眼睫轻眨几下，仰脸故意道：“你是想在宋清雅的办公室和我接吻吗？”
他停下了动作，只余一双浅金色的眸，沉郁得看不清。
书窈没管，晃了晃腿，指挥尹智灿继续给她穿外套。
给书窈穿外套的间隙，尹智灿突然开口：“你那个护住的狗没跟着一起来？”
书窈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裴书漾，于是书窈晃晃手机，杏眼微弯：“等会就来了。”
她刚刚窝在下面掰着手指头数时间的时候，顺手给裴书漾发了条消息。
尹智灿舌尖抵了下唇钉，笑意有明显的僵硬。
给书窈系扣子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急促又粗鲁。
书窈拽他耳朵，不满哼唧：“年轻人，不要着急。”
要不是周围没什么可用之人，她才不胡让尹智灿给她穿外套。这个粗鲁鬼。
尹智灿眼皮微掀，给她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隔着一层轻薄的衬衣就是书窈的纤瘦的锁骨，形状明显。
见证一切的系统：“”
这个F1呀，还真是非要问，她真应了你又不高兴。
书窈被裴书漾接走后，尹智灿就站在窗边，黑色鸭舌帽下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手边是书窈落下的黑色笔记本。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要做吗/大明星/裴书漾
等跟着裴书漾吃完午饭、玩了会全息游戏再顺道午睡到傍晚后,书窈才想起来，那个可能藏有宋清雅把柄的笔记本忘带了。
书窈：“”好的，一上午全白干。
书窈烦躁地揉了揉被角。
有种被尹智灿咬了一口的无力感。
不过托金真媛的福,她还有保底planB。
她就不该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思上去和尹智灿扯皮呜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书窈将眼睛从被子里露出点边,轻唤：“Jango。”
“在的，窈窈。”
小机器人将蜷缩的身体舒展开，贴在了书窈床边。
红心代做眼睛，从大到小,从上往下咕噜咕噜地,像是吐泡泡的小金鱼。
只是这几次的放纵，让她有点不忍直视小金鱼这个词了。
书窈拍拍发热的面颊,将手机丢在小机器人掌心，“把这份资料匿名发给宋清雅。”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正是金真媛早上发给她的关于那名红发女孩的资料。
“好的，窈窈。”
手机充电的地方被小机器人连接到自己身上的接口，红心表情包被一串串不明电流取代。
随着叮咛一声,发送成功。
即使是匿名,但格伦尼拥有这种芯片IP的不超过十人，宋清雅应该能看得懂她的警告。
做完这一切后，书窈开始掰着手指，按照事情紧急程度，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首先,她要在今晚乔装一番，跟着系统去见见裴书书不为人知的一面。
然后去找柳慧善贴贴、睡睡，亲近亲近后黏在柳慧善身边，让她陪自己去见万俟濯,完成那个什么离谱的初见。
在此间隙，她还要抽空亲自挑选一支专业篮球队员去打败尹智灿。
啊，好忙。
书窈光是想想都感觉头大。不如上课。
【崽崽崽崽，给你透个底，F4这个不为人知不是什么类阴暗面，是布灵布灵的、你应该会喜欢的样子。】
书窈：“！”
虽然但是，书窈还是哄了自己好一会，慢吞吞起身，抽出裴书漾压在床头的小纸条。
[冰箱有布丁和丝绒蛋糕，饿了可以垫垫肚子，下课带你出去吃。]
字迹凌厉却规整。和这个人一样。
书窈现在困困的、懒懒的，捏着纸条半天没什么动作。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怔怔抬眼，刚好与推门而进的裴书漾对上了视线。
书窈揉揉惺忪的眼，扒拉着床头，轻轻跪坐起来。
歪歪头，朝他伸手：“亲亲小裴，欢迎回家。”
少女睡衣松垮，随她张开双臂的动作，无意识从肩头话落，露出点润白的肤。
面里透红，像是盘在枝头的红山茶。
浅色光晕顺着纤长的眼睫落入水润的眼里，一眨一眨、星闪闪。
尽管知道这是书窈为了哄他给她穿衣服的漂亮话，裴书漾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牵动了一下。
像是被她握在柔软的掌心
，左右蹂躏，最终揉成了一朵颤巍绽放的杏花模样。
过了会，裴书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低着头看她：“想穿什么？窈窈。”冷淡的声音中带着点滞涩的潮意。
书窈支吾着想了会，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裴书漾。
裴书漾点点头，又问：“头发呢？”
书窈勾着他的手指晃悠：“都可以。”
这个动作他们之间已经做过很多次，没一会，穿好衣服的书窈就被裴书漾抱到了梳妆台。
兴许是刚下课就过来了，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棕黑校服。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书窈的发丝，将她未褪的睡衣消散几分。
书窈向来是坐不住的主，没一会就开始打哈欠。
催促：“裴书书，好了吗？”
他从侧边捏住书窈柔软的下巴，将珍珠发卡别在了侧边刘海。
距离很近，书窈可以清晰地闻到那股清冷的海盐味，与她身上的冷调玫瑰勾缠着，融成了另一种味道。
“好了。”
要出门时，书窈借口有事，推掉了晚饭。
不然裴书漾刚走，她就要马不停蹄、偷偷摸摸跟着，不仅累，还容易暴露。
*
“统统子，你确定裴书书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
书窈瑟缩着身子，盯着花花绿绿的牌匾，陷入了沉默。
顺着系统的提示音，七拐八拐后，书窈出现在了一家沿海的清吧。
【是的。】
风将她头发吹得乱飘，还好走的时候，书窈摸了顶黑色棒球帽扣在头上。
她走近，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名字倒是文艺。
—滞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红灯绿酒、舞池摇曳，音乐的声音很大，除了有点吵外书窈没感受到什么不适。
她步履生疏、探头探脑，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让她新鲜感满溢。
书窈找了处正对着舞台的帐篷，刚坐下就有服务生走过来问：“美女，要喝点什么吗？”
细白手肘支在桌子上，书窈正在十分纠结地翻页寻找目标。
呜呜，这个酒粉蓝色的，好漂亮，这个橙绿色也好漂亮。
但想想她一滴酒醉的准头，书窈摇了摇头，在服务生略显怪异的眸光中，抠抠搜搜点了杯绿茶。
“我要这个。”
尽管对书窈来清吧不喝酒喝茶的行为感到怪异，人服务生依旧态度良好：“好的，您稍等。”
只是闲谈之际不免和旁边人唠嗑。
“跟你们说，我刚遇到一个来这不喝酒喝茶的漂亮女生。实话实说，我们这也就酒能喝，茶一般般不说，价格比酒还贵。也不知道人怎么想的。”
旁边的调酒师随口接话，
“能怎么想，有钱呗。兴许是没喝过又贵又难喝的茶，来体验生活。”
“也是，那水灵样一看就是用钱养出来的。”
又有人探过头问：“真有你说得那么好看？”
见服务生点头后，吧台调酒师继续：“行，九号桌是吧，我记下了。什么茶？我去送。”
“你送什么？我觉得要真送，该让漾哥去送。”服务生上下扫过他一眼后，调笑，“那才是势均力敌的颜值。你去就是癞蛤蟆肖想白天鹅了。”
说完他又耸了耸肩，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清吧名字就是以人白月光为意义取的。
——滞春.
——你是我独守滞涩后迟来的春.
话音刚落，就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往吧台里走，正是他们口中的漾哥裴书漾。
少年一身黑，冷淡的表情融在昏暗灯光中，距离感明显。
他微低着头，在后台的催促声中不紧不慢地做了杯海盐奶盖，递到服务员手边，“帮我送去九号桌，谢谢。”
清瘦笔挺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中，留下一众不明所以的一二三四。
“什么情况？他们认识吗？”
“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
“每天默念一遍，我是小丑。”
对于这些，书窈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茶的间隙，她开始翻看采单。
虽然她不喝，但她之前兴趣来了，也算是跟着格伦尼上等的调酒师学过一点皮毛的。
采单上叫得出名字的酒，书窈看个名字，就能知道原料。
正思索着，如果裴书漾经常来这，也许她可以顺手应聘个调酒师时，灯光突然一黑。
“滞春”的常客都知道，热度最高的那个驻场，总在每周二十点零五分上台。
裴书漾手指再度搭上琴颈时，顶光灯光刚好又亮了起来。
全场聚焦。
服务员在此刻给书窈送来了海盐奶盖和她点的绿茶。
“买一送一，欢迎下次再来。”
书窈咬着绿茶的吸管抬眼，视线聚焦舞台上的那道身影，轻声说了句谢谢。
浅蓝色的光束从上往下，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T，和书窈头上同款的黑色帽子压低，将面容遮挡。右耳黑色耳钉折射出冷冽的光。
模模糊糊的光影下只留下一个很有氛围感的高瘦身影。
书窈认出了那个耳钉，也认出了那个身影。
她之前有段时间很想打耳钉，但又有点怕疼，再加上万俟枝当初打耳洞后发炎肿疼的事情，她就一直没打，于是央求着裴书漾替她打了。
这个黑色耳钻，就是她当初送的。
他垂眸调着调子，
“书桌纸页经风/吹出细微声响”
冷色调的声音像是暴雨天的气压，低而缠，混着流畅的琴音，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书窈没见过这样的裴书漾。
这个样子的他漫不经心又十分耀眼。
舞台上的人将帽檐向上轻扬，他们的眸光隔着灯光、隔着人群在缓慢交汇。
有种隐秘的、秘而不宣的感觉。
她听懂了他的歌词。
那颗向来什么都不放的心，像是浸了水的纸张般变得皱巴巴的。
她真的很坏很坏。
眼睫突然很湿。
一定是这个绿茶太难喝了。
歌词还在继续，
“我听她/气音轻软像是撒娇”
书窈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高朋满座的喧嚣声中接吻，等她回过神的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裴书漾的私人公寓。
光洁的小腿一弯，是她勾着裴书漾的脖颈，一起跌入了柔软的床榻之间。
唇齿黏连又分开，银丝都被糊到裴书漾的指尖。
滚烫的额间相抵，睫毛扑簌着睫毛，她气音轻软，像是歌词里那样。
她问：“裴大明星，要做吗？”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装进去/撞进去/裴
时间拉回演出结束后。
几乎是裴书漾刚从台上下来,就在后台看到了书窈的身影。
内里外里，人很多，也很杂。
台上换了驻场,耳边是高亢激越的乐调。
隔着乌泱泱的人群,那双珊瑚色的眼睛里终于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她依旧穿着分开时的那身浅蓝色牛仔外套,手上还抱着他刚刚找人送过去的海盐奶盖。
注意到裴书漾的视线后，她用力将手举高，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将帽檐压低，狗狗祟祟看了眼周围后,将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心。然后慢慢地拨开人群，去找裴书漾。
黑色球帽将他脸上的神情遮挡,外人只能看到他微微耸动的肩。
他曲着腿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春天磕磕绊绊地朝他走来。
等书窈终于挤着身子过来的时候，后台已经没什么人了。
鞋尖抵着鞋尖，晃晃手中的海盐奶盖，空杯子呈抛物线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后,被她稳稳投进垃圾桶里。
咚的一声。
她将鞋踩在裴书漾的鞋上。杏眼轻抬,细细碎碎光点在她珊瑚色的眸中跳跃，像是拢了全世界的星星。
修长的骨节虚扶着她柔软的腰身。兴许是触及腰间某块敏感的软肉，她稍稍往旁边躲了点，又自己贴回。
很细，他轻轻一拢,就能握住。
裴书漾没出声，任她将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腹肌纹路调戏。
“新来的驻场吗？可以认识一下吗？”
黑衣黑裤，是很简单的款式。
再配上黑色耳钉,沉着眼压过来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好像闪过了许多词，最终能抓住的却只有野性与性感。
唇齿相贴喘息的间隙，书窈不禁遗憾。
看台下客人还有店里店员的情况。裴书漾肯定不是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只是这么久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呢？还有裴书漾居然捂得这么严实。
裴书漾含着她下唇的力道逐渐变重，她仰脸附应，睫毛抖动着扑闪过他的侧脸。
书窈忽然想到了什么。
其实她是有机会发现的，依稀记得，裴书漾好像是邀请过她的。
只是她那时说了什么，好像是她不喜欢这种只能看不能吃，乱糟糟的吵闹氛围。
好像真的错怪裴书漾了。
不行，不行不可能是她的错，说到底还是裴书漾的态度不够强硬。
黑色幕布将人前与人后分割。
一瞬间，耳边只剩下唇齿勾缠的水声。
回过神来时，他们的姿势已经变成了。
裴书漾后颈微仰，她直接半趴着坐在了人身上。
现在书窈可真想问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装什么？啊啊啊啊，早点看到，她就早点亲到了呜呜。
酷哥小裴，她大亲特亲。
台前的乐声在喧闹，台后他们在接吻。
旁人都说她娇气、爱哭、脾气很坏，就连她自己也这样觉得。
可是第一次见面裴书漾就想告诉她，不是的，窈窈不是的。
没有人会为了一颗糖的浅淡之交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一护就是很多年。
有的人从小就是小太阳，书窈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初见并不是其他人以为的书窈撒谎为裴书漾正名。
他是裴家的私生子，这件事在他被接回来的时候就传开了。
可是他们只生、只接，却不想养。
一开始只是言语上的孤立，最终在裴家长子的忌日上，那位向来温和、典雅的夫人褪下了面具，霸凌也不再止于言语，因为各种原因罚跪、戒尺、馊掉的饭，构成了他贫瘠的土地。
而在暴雨天捏着一张试卷瑟缩在树下哭泣的书窈，就像是山茶色的春蝶，飞入他平仄无声的山野。
他没有伞，水珠顺着鸦羽似的眼睫滑落，驻足良久后，他将口袋里唯一一颗海盐糖丢入了书窈掌心。
嫩黄色的连衣裙拖在地上，她也没抬头，“你也喜欢海盐味的糖吗？”闷闷的声音随着雨滴砸在地上，却又很清脆。
裴书漾答非所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你先转过身。”
嫩黄色的春蝶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样，磨磨蹭蹭起身。
细雨连绵，拖曳着雨幕。
撑着伞的嫩黄与沉闷的黑，一前一后。
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自此裴书漾迎来了更为放肆的校园霸凌。
“反正他家里不会为他出头。”
“没人会想惹上这样一个麻烦的。”
只有书窈，也只会有书窈会挡在他面前。
裴书漾不知道书窈有没有认出他，兴许她只是一时起兴，只是想找个会很耐心哄她的出气包，但自那以后，裴书漾确实靠着书窈在裴家逐步站稳了脚跟。
与她共享了十几个年间的许多春天。
他像是个卑劣的窃光者，-
"暗恋是没熟的青梅，像涩意的夏茶，
而她是我绝无仅有的春天。"
这是裴书漾写在日记本扉页的句子。
温热的指尖抵在她的心口，他轻声问：“我被你装在这里面吗？”冷调的声音依稀带着暴雨天气压般的低缠。
书窈对自己到底是依赖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时间久了，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只是怕书窈后悔，只是在确定。
她向来喜欢新鲜感，一时兴起喜欢的东西，说不定在下一秒就不喜欢了，然后被丢进暗无天日的储物室。
书窈喜欢过姜尚宥一段时间，这是个除了书窈便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但青梅竹马的好处就在此，无论她的身边后来会围绕着多少人。他们占据的名头永远都是后来者。
他们占据着彼此十几年光阴，欢喜共享，裴书漾这个名字，无论何时都在书窈这里有着一席之地。
他永远都在那里，无法进，也无法退。
但是他有点贪心，他想再进一步。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书窈轻轻扑闪的纤长睫毛，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两人都没再说话。
原本旖旎的氛围像是被他的这句话按下了暂停键。
书窈不明白裴书漾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在裴书漾的心里，她就是这么爱玩的一个人吗？连这种事情也是谁都可以吗？
裴书漾居然这样想她，她真的要生气啦！
花瓣唇轻微努起，白净的面颊都鼓呈河豚的形状，书窈伸手，故意将裴书漾黑色碎发揉得很乱。
然后抓着他的手指，往下，隔着牛仔外套和里面的白色吊带，按在自己的小腹。
软润的杏眼、冷淡的黑眸，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
“那你想撞进这里面吗？”-
“姜尚宥也被你装在里面吗？”
眸色忽的一沉，后面的一切都失了控。
细密的吻率先落在她瓷白的、幼嫩的颈。
颤抖的尾音顺着唇齿倾泻。细白手指在半空中滑动半响，抓住了他的衣领。
吻逐渐上移，又与不久前才亲了很久的地方再次贴合。
她抓着裴书漾的手摸上拉链。
“亲亲这里。”
拉链声清晰地传入书窈的耳朵。
书窈将手再次抓住裴书漾头发的同时，被他抓住了脚踝。
从两边分开，下巴抵过泛红的膝盖，明明这个地方都没怎么碰到，却还是染上了娇气的红。
他逐渐贴近，玫瑰的气息裹挟着体温逼近，与冷冽的海盐味勾缠着混为一谈。
呼吸很近，某些隐秘的声音也更近了，好像贴在耳畔。
他听到了一声细弱的呜咽，
牙齿抵着唇珠，潮红都随着他的动作满溢。
又被他卷紧唇齿风卷残云般吞咽。
指尖用力到泛白，是书窈换了个地方揪住他的耳朵。
腰线从紧绷到放松再到失力不过一瞬间。
指尖陷进柔嫩，书窈攥着他头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窈窈，在那里？”
刚刚亲过，床单下面已经洇湿地不成样子了。
脸与唇都涨成了山茶般的嫣红。
作为深谙某破网站的涩鬼窈窈，自从成年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了。只不过听说会疼，再加上其他的也很舒适，就一直处于有涩心，没涩胆子的状态。
“柜、柜子里。”
指尖的力道逐渐变重，黏腻的声调陡然发出低泣般的颤音。
鼻息相贴间，裴书漾咬住了她濡湿的、颤抖的睫毛。
数量从点数到双数再到单数。
拇指抵住花瓣似的唇轻轻摩挲、蹂躏。
次数过多，脑子一阵阵发蒙。
“窈窈，可以帮我拿吗？”睫羽下的黑眸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水，又像是被掀翻的海浪，不再平静。
书窈的脑子又糊成了一团。只能接受简单的命令。
裴书漾说什么，好像就是什么。
手指黏连着水丝，抹在她白腻的腿侧。
书窈支着无力的胳膊慢吞吞起身，刚刚没脱干净的吊带松垮从纤细得到肩颈向下滑落至手肘。
被卷地不成样子的衣摆下方也随至之向下摊开，滑过细嫩的皮肤。
带起细细的抖。
从裴书漾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微微曲起的腰臀线条，白的肤，在灯光下，晃得惹眼。
像是易碎的瓷器。
手指的温度在瞬间变得很烫，是裴书漾压了上来。从她的肩颈的窝上往下滑。
从上往下，从前往后，逐渐下移至单
薄、纤弱的腹部。
书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柔软腰身懒懒下塌。
“这么小，怎么就能装下两个人呢？”
不知道是在说心里，还是身里。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了塑料袋被拆开般的声音。
潮热、滑腻的温度抵在了退心。
唇瓣都被揉开了，却只是三顾家门而不入。
除了原本的淋淋，还有唇瓣带来的欢愉。
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标，书窈晃悠着回头，“不想被我装进里面吗？”
她的声音被闷在枕头里，不甚清晰。
第36章 第三十六天爱做不做/菜菜窈……
书窈说着晃了晃腰臀,
没有经验的菜菜窈窈，向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只听说这个姿势舒服，把舒服放在首位,也就没工夫思考,细弱的肩颈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这份深刻。
而这个书窈自己作下的孽,在不久后就噙着泪、塌着细腰得到了应验-
“不想被我装进里面吗？”
漆黑的眸子忽然变得很沉，情绪几番暗涌，裴书漾压抑着呼吸，修长指骨扣在她纤柔的腰窝上。牵起一阵颤栗。
到底是心里,还是身体里好像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是书窈,他永远都无法拒绝的书窈。
裴书漾叹了口气，妥协般开口：“窈窈。不舒服就叫我的名字,好吗？”
裴书漾说了什么，书窈根本没听清，只是胡乱点头应声，猴急这个词，也是被书窈活灵活现地表演出来了。
“知道啦。你快点”
软腻的催促戛然而止。
是他,
向前递进些许。
“等、等下”声音黏腻而急促将另一处黏腻掩盖,尾音上扬，带着点惊。
刺激太过，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没出息地到了。
撑在枕头上的手肘不住地下滑，因着被裴书漾握住了腰窝，整个身体倒是没有失力向前倒去。
“窈窈,还好吗？”裴书漾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冷淡都被这种情人间的亲昵冲掉。
上下如眼睫扫动般翕合，她又将脸埋进了枕头。
声音好像都被捂在了嗓子眼，只剩下带着颤意的嘤咛低语。
柔滑的手臂向后,手心胡乱在他紧实的手臂挥拍几下，给裴书漾传递着信号。
她在说，别动，让我缓缓。
裴书漾就真的没再动过，浅白色的灯光搭在他长刺般冷淡的睫毛上，安安静静的样子，与清疏挺立的雪松无异。
只是此刻挺立的地方自然是别有他处。
书窈此刻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是和裴书漾，换成姜尚宥肯定不会停下，就像上次那个小玩具那样。
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的哄人话，动作却是一点没有要哄的意思，即使眼泪都被睫毛黏连，他恐怕也只会使颠簸着说好可怜。
他一手扶住她纤细腰身，稳住身形。粗粝指腹一会向前挑起一点出唇瓣的嫣红拢捻，一会抵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摩挲。
“在想什么？”
在想姜尚宥。
书窈怀疑她要是真说出来了，会被裴书漾弄死在这里。
从之前的话语中，书窈还没迟钝到真的看不出裴书漾对姜尚宥的敌意。而这是因为她，书窈不反感，但也不想挑明。
会被他弄哭吗？
不对，呜呜，好像从刚开始她就已经没出息地快要哭出来了。
身体与心理双重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书窈没阻止，或者说是根本无法从接踵而至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裴书漾搞些没那么过渡的小动作，将感官延长。
往下是她纤瘦的、脆弱的肩脊，但该有肉的地方却都有，瘦而不柴，流畅的线条下，是一种轻盈的、白腻的柔美感。
好像捏一下，亲一下，就会留下痕迹。
好半晌，书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眼角噙着泪，瓮声瓮气哼唧控诉：“裴书书，你好过分哦。”虽是控诉，语气却依旧软软绵绵的。
是想让裴书漾哄哄她的意思，不是真的生气。
这句话本就是没什么依据的，是她故意的撒娇。
毕竟书窈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裴书漾充其量不过是个遵循她指令的执行者。
裴书漾指腹的动作依旧没停，又绕到了身前，轻轻打转。
细碎的哼唧从她花瓣似的唇边溢出。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书窈感觉好像一下子就身处火炉中一样，闷热、闷热的。
这种感觉和今天早上被困宋清雅桌下，相似又不同。
很热，很热。
脸热，下面也是。
裴书漾俯身，拨开黏在她幼嫩后颈的湿发，
一个冰凉却轻柔的吻落在了此处。
纤长的眼睫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般闭合，却依旧配合。
靠近了，清晰了，
不是她身上的、黏黏腻腻的海盐味，是他身上的、冷冷淡淡的海盐味。
“窈窈，很漂亮很厉害”唇瓣一张一合，将殷红揉碎，一个词接着一个，分明是在她的暗示下说出来的、很寻常的词。
可在这个场景，经由裴书漾这这个向来清冷疏离的人说出来，
怎么想，怎么涩。
呜呜，还是她心太有颜色了吗？
闭着眼，某些地方的感触便格外清晰。缓过神来后，便一直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
书窈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快要化掉的雪糕。
热源光是贴在那里，雪水就啪嗒着、顺着细腿往下滴落。
她不耐地向后蹭了下，大脑迟钝地映出形状。
柔软的下巴被捏住，亲吻从颈部蔓延到了唇角。
他问：“要继续吗？”
所有动作都停止了，裴书漾只是亲她，仿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立马起身带书窈去清洗。
这种事情，向来都只是边缘，她就已经快要小死一次了。
书窈茫然了一瞬，低着头慢吞吞向后看去。
只一眼，就让她生了点退却的想法。
书窈抬起头，手肘滑落到枕头下面，脸半埋进去，露出双水润的杏眼。
她鼓鼓脸颊，有些绝望地伸手比了个长度。
“这么**，真的可以**吗？”
书窈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出来了。
像是被书窈这副纠结的模样给可爱到了。
他捏捏书窈腰窝上的软肉，稀稀疏疏的低笑声从他喉结滚出。
书窈扭头瞪他一眼：“哼，我听到了，坏蛋小裴，你是在嘲笑我吗？”
有涩心，没涩胆。
书窈向来是这样的。
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很容易被激将法打败的小女孩，一下子被打散的勇气又很容易被裴书漾的“嘲笑”激起。
书窈颤颤直起身子，纤细的颈向后微仰，她侧过脸，唇畔轻轻擦过裴书漾的颈，从远处看，就像是两只天鹅在交颈。
亲吻的姿势，细嫩的颈不免有些酸涩。
明明是暗示可以，却还非要嘴硬轻哼一句：“爱亲不亲。”
细腿不自觉向后翘起，被裴书漾宛如发烧了的体温烫得她又抖了一下。
白色腿袜的边缘粘上衣服上淋过雨的痕迹。也变得跟眼睫毛一样湿漉漉的。
裴书漾被她踢得闷哼一声。
交颈呼吸，很近、很密。
裴书漾却没有立刻回答。
修长指骨上下，抚平她纤白漂亮的蝴蝶骨。
睫毛长刺一样，扫在书窈颈窝，她向后瑟缩，却像是故意往身后的裴书漾身上挤。她的脑子好像又变成了一团任由搅拌的浆糊。
放空思绪，将后面的事情交给裴书漾。
就在裴书漾要贴上来的时候，书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然睁眼。
“等、等”
捻着唇珠的手指轻轻勾了下。书窈揪着枕头的手一紧。
这让书窈突然想到，今天在“滞春”的舞台上，也是这双手使琴弦发出紧绷
的震颤。
而现在情景转换，她成了琴弦，潮湿的呜咽都被咬进他伸向唇齿的手指。
书窈向下抓住他的手腕：“脚刚刚碰到了。”细白手指也沾上了水色。
她向后全抹在了裴书漾没脱的衣服上。
反正黑色的衣服也看不出什么。湿了干了都一个样。
最好以后每次这种时候，裴书漾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
书窈如是想着。
在裴书漾起身换袋的间隙，她又翻了个身。死鱼一样仰躺在床上。
明明还没真的开始做点什么，她就像是已经做完了什么一样。
骨头懒懒的，视线转向跪坐进来的裴书漾。
书窈踢踢裴书漾的腿：“如果我说今晚就停在这里，你会生气吗？”
热源贴在她单薄的腹部，随他的动作在上面轻弹了一下。
裴书漾黑色碎发折射着湿意，不知是来自书窈还是忍耐良久而生出的汗。
他回答地很快：“不会。”
娇嫩的皮肤顿时红了一片，泛起和脸上一样的红。
不疼，但是这个声音混着水渍声，真的让人很脸热。
书窈忍不住伸手，将下面捂住。
看向他的杏眼湿漉漉的，含着泪，
“不、不准这样打。”
泪水，上下一个样。
书窈翻了个身，又回归了先前的姿势，背对着裴书漾，像是在为裴书漾刚刚的行为生气，只留给一个漂亮纤白的背脊。
然后被他轻笑着捞起。
雨气黏腻，根本不需要再进行前调。
书窈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唇。
他依旧没如书窈所愿，即使是这样，书窈也依旧被他递到嘴边的食物，弄得泪失禁上头，泪眼婆娑着。
情绪上来就是这样，被莫名分不清是低落还是愉悦的情绪控制着，一种深陷迷雾找不到南北的迷失感。
偶尔偏移，被布丁撑得面颊都涨红。
明明只是刚碰到唇瓣，都是布丁的错。
书窈哼哼唧唧地想，便也哼哼唧唧地说出来了。
他将紧实的手臂递了过来，书窈偏头呜呜咽咽去咬他，泣音都被含进那条狰狞的疤痕中。
留下明显的、很深的齿印。
第37章 第三十七天一点点orz全部/宝宝窈……
只是这样,还没完全进去，书窈就感觉要死了。
她不是易出汗的体质，偶尔热极了也只有鼻尖会冒一点小水珠。此刻整个人却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汗涔涔的、晶亮一层和眼睛一样,很漂亮。
书窈今天没绑头发,这个姿势下,粉色长发黏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后背，随着裴书漾的动作在白腻皮肤上扫过，有点痒还有点扎人，更甚的是被闷在里面,散不出去的热气。
但现在这些书窈显然都无法顾及。
那点力气全用来将装进去的一点拨出。
有的人嘴上说着要将裴书漾装进去,可真到了这一步，又忍不住往前爬着躲避。
“窈窈,没力气了吗？”
裴书漾在她纤瘦的蝴蝶骨上轻按了一下，书窈顺势将腰身下压，剩下的全然被他握在掌心。
“窈窈，又好了吗？”
鼻尖水珠向下缓慢滴落，睫毛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刺激一阵一阵,就只剩下了和眨眼睛一样上下翕合的本能动作。
“窈窈，还要缓缓吗？”
裴书漾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好像一直在耳边，他说一句话，书窈要想上好久才能在脑子里留下一点点印象。
外人眼中的裴书漾是惜字如金的代表,只有在遇到跟书窈有关的事情时才会格外地细致，话也会逐渐变多。
只是书窈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裴书漾话居然也格外多。
像是正在做饭，他正在实时跟她汇报进度一样。
只是做饭才不会让人这么脸热,脑子都要坏掉了一样。
窈窈，窈窈，听得她都快要对自己的名字脱敏了。
“这样可以吗？”
修长手指将唇瓣往两边揉开些许。
漫长的前调海盐终于燃尽。
这次不再是偶然，而是正式的询问。
“一点点可以吗？宝宝窈窈。”
“呜”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偶尔从唇边溢出的不成调的低泣，证明她还是微活的。也算是对裴书漾的回应。
窈窈就窈窈，什么宝宝窈窈。
书窈心里想着裴书漾真的太肉麻了，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捏了捏枕头，又慢吞吞将柔滑的手肘撑起。
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可、可以”
细弱的声音像蚊蝇哼哼唧唧，又像是羽毛，轻飘飘地扫在裴书漾眼睑，然后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身后裴书漾不那么热的体温，让她不自觉紧贴，就像是在酷暑的夏日捧着唯一一根冰棒，爱不释手。
却忘了，将她深陷如此炽热的也是他。
肩颈一阵冰凉，原是扶在她腰窝的手贴在了后颈。
书窈舒服地往他手心里蹭了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陷进去了一点点。
裴书漾将绑着小恐龙皮筋的手腕递到书窈眼前。
“摘一下窈窈。”
睫毛颤动几下，热源从腿侧逐渐转移到了另一处。
是先前她带着裴书漾手指抵住的腹部。
她温吞开口：“没有手。”语调缓慢又带着点委屈的腔调。听起来人心酸酸的、软软的。
裴书漾正准备让书窈缓缓，将另一只手从下面抽出，自己把小皮筋摘下来时，腕骨顿感一阵湿滑。
来自她的舌尖。
是书窈在用嘴咬着将皮筋从他腕骨剥出。
平时疏离的眸顿时被另一种很深、很沉的情绪覆盖。
恍惚间，被她咬在唇齿间的似乎除了皮筋，还可以是被她捏着丢过来的东西。
皮筋被剥出的动作，在他的脑海中自动配上了塑料撕开的轻微声响。
紧实、较白的腕骨上，圈圈红痕明显。
那是因为时间长、皮筋太紧而留下的痕迹。
高中时，这个款式的皮筋在小情侣里风靡了一阵，作为黏黏糊糊的情趣与占有，男生腕间几乎是人手一个。
而书窈就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照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窗外阳光透过树荫在她白净的脸上、卷翘的睫毛上落在点点斑驳。
眸光定焦的瞬间，正巧与后座的裴书漾对上了视线。
她扬唇轻哼一声，细白手指点在了镜中裴书漾被衣袖严严实实盖住的手腕。
像是在说，裴书书你快看，这些我们早就有了哦。
书窈一直有个丢三落四的坏毛病。
这个习惯在遇到裴书漾后依旧没有好转，而是直接变成了裴书漾的一部分。
坏毛病直接被分担。
书窈想，她脾气那么坏，裴书漾占一半功劳。
就连找结婚对象她都在考虑，她不喜欢的不要，不能接受裴书漾的不要。
像是皮筋这种很日常的东西，书窈总是越用越少，上一秒才刚取下后一秒要用了又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后来这些东西，裴书漾就直接随身带了。
他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书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这些小习惯一直维持到现在就是很多年。
裴书漾一手拢着书窈的头发，一手将皮筋撑开，一圈一圈将头发绑成了一个很低的小丸子，松松地搭在左侧肩颈。
此刻书窈正因头发被绑起而变得凉快，轻轻呼吸。以至于当裴书漾将手分别搭在她肩颈两侧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直至他手腕一个用力，将自己全部装了进去。
唇瓣都被撑成O形，
书窈微微瞪大了眼睛，盈满春水的眸终于在这一刻顺着泛红眼角溢出。
这一下太过于深刻，黏腻的声调都随之被堵在嗓子眼，好似失了声。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涣散无焦。
书窈细腿抖得有些跪不住，支在枕头上的手肘也像是做久了俯卧撑一般直接趴了下去，脱离裴书漾的掌控。
身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向旁边一滑，有什么东西也随着她的动作滑出。
即使之前学过一段时间芭蕾，书窈也没改掉不爱运动的坏毛病。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红酒瓶打开的声音。
洇湿一片。
裴书漾俯身，涨红的唇瓣被落下了一个海盐味的吻。
她轻轻抽泣着，将手搭在了裴书漾头发上，舒服过后，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扯着将他这个坏狗揪起来了。
书窈并了并腿，声音粘稠：“呜呜讨厌你”
声音陡然变调，
被咬住了，咬掉了，坏掉了，要死掉了。
却又被强硬分开。
书窈指尖微微用力，轻扯裴书漾的头发。
齿抵着唇，逐渐咬紧。
柔软的腰身向上，变成了彩虹的弧度。
彩虹惯常出现在雨后，而现在似乎也与下雨无异。
只不过是人工、局部降雨。
晚上喝的那杯难喝到极点的绿茶和海盐奶盖早在肚子里化成了水，粗粝指腹绕着唇珠打转，以另一种方式喷出。
玫瑰馥郁成了海盐玫瑰。
床单彻底没救了，还有裴书漾的那件衣服。
谁说黑色可以，呜呜原来黑色也不可以。
最后都是皱巴巴的一团。
再也不想了，再也不惦记了。
这一刻，书窈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承受度。
真的是哭着、抖着结束了。
裴书漾将下巴轻轻抵在书窈纤薄的、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腹部。
一点床头昏黄的光线，将那漆黑的、暗沉的眼照得分外清晰。
全弄到裴书漾身上了，水珠顺着他清隽眉骨往下，将眼睫都变得和她的一样濡湿。
书窈呜咽着捂脸，却被他揉着泛红膝盖抱起。
因为她向来喜欢温存一阵后再清理，裴书漾也就没急着带她去浴室。
书窈将头埋在裴书漾的颈窝，用力咬了下去。裴书漾也不躲，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窈窈，这是正常的。”
“很庆幸，你愿意与我共享这份需求。”
但这会实在没什么劲，书窈最终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一团黏糊糊的口水。
牙齿抵住他颈部微微凸起的青筋：“你是坏蛋。”
他低头亲亲书窈眼睫：“嗯。我是。”
书窈继续控诉：“你好过分。”
“嗯。我的错。”
书窈被裴书漾十分好的服务态度和认错态度搞得有点心虚。
事实上，裴书漾除了话有点多以外，全程都很照顾她的感受，而挑起这件事的源头也是她。
但她还是用头轻轻撞了下他的下巴。
“讨厌你”咬字都像是裹着一层糖浆。哪里像是讨厌，明明是喜欢到受不住了，然后又故意刁难、发难。
本质上还是想要亲亲贴贴的事后温存。
然后被裴书漾捏住了下巴，控诉都被堵在交缠的唇齿间。
直到书窈再也说不出讨厌的话。
睫毛贴着睫毛，她揉上了裴书漾鼻梁骨上的那颗痣。
“窈窈。”
“嗯？”
他抓住书窈细白的手指捏了捏。
不知道想到什么，书窈脸上刚刚散去的涨红又浮了上来，轻咬下唇，娇娇看着他的样子，倒真是娇艳盛开的伯爵红茶。
“现在去洗澡可以吗？”
书窈黏腻了一会，没急着回答。
轻轻挪动着身子，却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感觉。
不可置信抬眼：“你一次都没有吗？”
还是他又可以了。
但是那个还没有摘掉，所以应该是前者。
啊啊啊啊啊，
那她去了那么多次，算什么？
算她纯菜吗？
第38章 第三十八天用手/多了会坏/涩涩窈
书窈沉默了一瞬。
其实这是算做了还是没做,她也有点没搞懂。
说做了，裴书漾
说没做，她
一般来说,书窈舒服够了,就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动了。
但这次，真自己爽完就跑的话，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她慢吞吞掀起眼帘：“裴书书，不进去,用手帮你可以吗？”
白色吊带早在刚刚的动作里,被扯得只堆在腰间，松松垮垮的,好像她再一个起身就能直接顺着滑落，透明细链往下耷拉着打在她娇嫩的腿侧，隐约间还能看到瑰丽的痕迹。
丸子头随她仰脸松散着掉落几缕，垂至身前的软腻。什么都挡不住，却又什么都挡住了。
裴书漾喉结滚动,隐晦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一张一合的唇瓣。
那里沾染着水色,比之桃瓣更加娇艳。
懵懂又漂亮。
装进去的感觉太过于深刻，让书窈光是想想，还未完全闭合的湿热唇瓣就又开始抽搐着吐出点什么，将裴书漾稍微干了点的下摆又洇湿。
里面似乎还残存着裴书漾的形状。
书窈捏着裴书漾衣服的细指紧了紧，
还是下次再战叭。
湿漉漉的眼向上,手却向下，试图抓住刚刚让自己脑子一阵阵发懵的东西。
裴书漾按住她继续向下的手，眉眼低垂，粗粝的指腹与她勾缠着,将指尖都交融。
“不用这样的，窈窈。”
咬字音低缠且认真，带着点情潮未散的哑。
说裴书漾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完全满足，只等给她清理完再自己处理，书窈也信。否则，不可能连一次都没有，就体恤着她的初次匆匆结束了。
书窈一听，这怎么行。
但是裴书漾手握得又有点紧。
珊瑚色的眼珠滴溜一转，
如果让裴书漾的忙起来，是不是就没空管她了。
于是，书窈慢慢跪坐起来，将裴书漾的手带着放平，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看起来很乖：“那我不动了。你也不准动！”
晶亮满溢手心。
趁着裴书漾愣神的片刻，书窈挣脱了他的束缚。挥动手腕的动作像在练武术，掀起一阵细微的掌风，目标明确。
水丝黏腻，不知是原本就有的还是来自书窈。
她还没完全握上去就沾了满手。
呜，
脸好热。
真的全是她的吗？
一定是海盐奶盖的错。
书窈指尖无意识紧了紧，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将塑料剥皮筋般剥掉，随便丢进床下，将毛茸茸的地毯洇湿一小片。
然后用手包裹。
裴书漾的手还在原地，书窈没敢抬眼。耳边是他刻意压制过的、跟被装进去一样的细细声音。
他湿发凌乱、抿紧了唇线紧紧盯着书窈。
颈侧青筋暗涌。
书窈慢慢回忆着之前在被子里悄悄看过的文字版，慢慢手上跟着滑动几下。
少女手心很软，不止手心，是全身上下都很软。
但她向来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弄了一会还没见好，甚至好像更*了。
手酸，腿也有点酸，
书窈索性松了手，坐了下去。
却忘了自己刚才为了让裴书漾没空管她干了什么。
并不柔软甚至还带着几分粗糙的掌心将她包裹，她被刺激地直接往前跌去。
反正会被裴书漾扶住，书窈趁此间隙，偷偷扇了下坏蛋小小裴。
然后随着裴书漾的一声低哼，接了满手。
她眨眨眼，委屈扁嘴跟裴书漾控诉：“坏蛋小小裴。弄我手上了。”
既要又不要，说的就是娇气窈窈了。
裴书漾亲亲她的额头，下床找纸巾。
手抽出的间隙，书窈又被磨着小爽了一下。
泪水上下都没停过。
这张床经此后算是没法看，也没法睡了。
房间也像是下过了一场雨般潮湿。
裴书漾抱着书窈清洗一番后，将她抱去了隔壁房间。
书窈这时候已经很困了，但是属于那种眼皮很困，大脑又不太困的情况。
被裴书漾放到床上后，她直接一滚，将被子全卷到了身上。
接着被子被轻轻扯开，与此同时腰下被垫了一个枕头，雪白的脚踝被人抓住，向两边稍稍分开。
书窈：“！”该不会？
不是不了吗？
她蛄蛹着要翻身，却被
裴书漾俯身固定。
但是话又说回来。
好像也能
书窈抿抿唇，刚想说如果还做的话，就一次。
因为她感觉自己今天的极限就在那了，多了真的会坏掉的。
大量少次，也许可行。
结果书窈刚舔了舔唇瓣，话还没说，就被裴书漾打断：“今天不做了，窈窈，乖点，上完药再睡。”
书窈：“”还是她太涩了吗？
*
“统统子”
书窈话还没说完就被系统打断。
【窈窈崽，既然你对这个很感兴趣，那我就跟你介绍一下吧。】
【在原书中，F1和F4的这种副线因为和主线无关，最终都是半路就死了的，所以你不用也不要去改变什么，你需要改变的只有自己和我的结局。】
系统的话表面上没什么毛病，但书窈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古怪。但系统目前来看，和她应该是归属同一条战线的。
她没反驳，只是乖巧应了声好，心里默默在这个剧情上插了个眼。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后，书窈彻底清醒。
闭上眼，是裴书漾站在舞台上低眉抚琴的模样，暴雨气压潮湿。
她突然很想再听听那首歌，很想让裴书漾这样哄她睡觉。
情绪来得不讲道理，书窈摸着手机给裴书漾拨了个号码。
她含含糊糊，也不明说要干什么，只是问：“裴书书，你弄好了吗？”
几乎是书窈刚开口，门就被裴书漾打开了。
裴书漾刚走到床边，就被她从被子里探出大半个身子抱住。
睫毛扑簌，瞳仁很亮。
书窈没说话，可话都藏在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她现在的情绪和隔着舞台的那一眼对视很像。
最终，书窈如愿被裴书漾哄着入睡。
直到第二天被姜尚宥的电话吵醒，书窈还没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裴书漾今天有课，书窈醒的时候旁边已经空了。
呜呜，好吵。
书窈迷蒙半睁着一只眼，果然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张被压在下面的小纸条。
她边伸手抽纸条，边顺手挂断了姜尚宥的电话。
先看到的是来自姜尚宥的几条信息。
条条件件，被书窈拼成了一句很容易理解的话。
无非就是在说她央求着要来当秘书，早退还不说话。
但书窈又不是真的去给他当秘书的，目的达到，当然要走啦。
书窈抱着枕头滚了一圈，随手敲了几个字。
[书书窈：呜呜头疼，小猫哭泣JPG]
纸条上，是裴书漾很长一段嘱咐。
书窈不用看都知道是让她按时吃饭，到点有阿姨过来。醒了回消息，不要把电脑和零食都带到床上玩，楼下有电竞房。
书窈将纸条收进抽屉。
哼哼，唠叨小裴。
哄自己起床的间隙，书窈开始思索今天要干什么。
距离篮球联赛还有几天，她得起床去学校捞人参赛，然后晚上就顺便跟着女主回家，串上万俟濯的剧情。
没想到，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到校门口了，却被尹智灿给堵住了。
少爷金发被风吹得很有形状，一身棕黑校服松松垮垮，扣子只系了一半，里面白衬衫明显。
也不知从哪搞来学生会的臂章，他就站在平常学生会站的地方，半靠着身后的榕树，下垂的眼皮，在书窈还没走过来时就瞥了过来。
书窈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刚想换个门走，又听他懒洋洋的声调从身后传来。
“站住。”
抱着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岂不是很没面子的想法。
书窈没理他，扭头就走。
然后就被尹智灿揪着后领强硬转了过来。
“书窈，跑什么？”手指也不知道带了个什么东西，在她素白颈上摩挲，有点疼。
他一手拽着她，另一手书窈看清了。
是她忘了拿走的宋清雅的笔记本。
书窈拍开他的手，大声反驳：“你不追我能跑吗？”
可恶，尹智灿是看了里面的内容，将她打为嫉妒宋清雅的恶毒女人，然后来找她算账的吗？
于是，书窈愤恨低头踩他的鞋子：“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病患！”
但她踩了半天也没见尹智灿有什么动作，怎么回事，他走过来的时候不是还挺气焰嚣张的吗？
书窈狐疑抬眼。
难道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睫毛覆上阴翳，尹智灿睨眼冷笑。猛地上前，将她的脑袋托进掌心按在身前，抵着着一块软肉，质问：“这是什么？”
书窈：“？”什么什么？
书窈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刚想骂他。
结果，突然想到点什么。
他说的该不会是昨天和裴书漾贴贴时留下的痕迹叭？这狗东西眼睛这么尖吗？
书窈张口正想说一句关你什么事。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很熟悉的鞋。
鞋的主人昨天早上才跟她贴贴完不久。
而且十分地不好且不能糊弄。
书窈绞尽脑汁，飞速运转的同时，还不忘骂一句。
破尹智灿。
第39章 第三十九天偷吃的惩罚/姜尚宥
书窈想了想,决定先发制人。
于是，她跺了跺脚，猛地推开尹智灿,勾着他的领带下压:“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贵族千金清软的声音带着点不讲道理的哽咽,眉眼娇气氤氲着一层无声的水雾,向来明艳的眸微微耷拉着，也不看他。
只轻轻用鞋尖踢他。
尹智灿吃软不吃硬，书窈是知道的。
反正她每次这样，都能成功把尹智灿给糊弄过去。
至于为什么,尹智灿自己想去叭。
没一会,就听到了意料中的声音。
“窈窈。”
书窈拢了拢衣领，向姜尚宥走过去。
临走之前也不忘瞪尹智灿一眼。
姜尚宥是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的,书窈做了个样子，小跑几下迎上去。
纤软小手一前一后，十分自然地覆在他腕表上，遮住他看时间的视线。
书窈白净的脸微微仰起，身体前倾,将大半重量都倚在他苍劲的手臂上,纤巧睫毛轻轻扑闪，经阳光折射出未尽的雾气，与明艳五官搭配，漂亮地不像话。
她鼓鼓脸，娇声问：“哥哥。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所幸姜尚宥不是细狗,即使两人没有商量过，这个动作也做得并不十分费力，势均力敌的颜值，甚至可以称得上唯美。
姜尚宥眉眼低垂,看着这个上一秒还答应着要去他家里疗养一周，给他当秘书，下一秒就跟裴书漾鬼混不见影的小撒谎精。
细嫩后颈的桃粉痕迹随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姜尚宥伸手，指骨修长轻轻在她后颈捏了下。
绿眸都被隐在反光镜片下，将如狼一般锐利的眼神都中和。
让他看起来依旧如绅士般温和。
尹智灿还是裴书漾，偷吃都擦不干净。
指骨稍稍收拢了些。
偏生，书窈对于这种视线和情绪的转变总是拥有着超绝钝感力。
她甚至还将幼白的颈惯性依赖般往他掌心靠了靠。
这种需要足够信任且亲昵的动作书窈并不是常做，而惯常这样不是有求于他，就是在借此糊弄着什么。
姜尚宥很轻地笑了一下。
果不然——
没等他回答，书窈就抢先接了下一句：“不管不管，你别想否认，就是来接我的。”
顺着按在姜尚宥腕间的手，书窈很轻地晃了晃。
像模像样地抽泣接控诉，“尹智灿欺负我。”泛红鼻尖很轻地皱了下，书窈又慢吞吞补充，“你能帮我打他吗？”
她来的时候查过了，柳慧善今天下午和姜尚宥上的同一节课，她可以跟着姜尚宥直达目标。
至于控诉尹智灿完全是看他不爽的心血来潮之举，
刚好也能试探一下姜尚宥现在对她的态度。
指骨细细摩挲着书窈后颈，姜尚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看他的样子，书窈估摸着应该是默认了。
此刻的书窈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屁颠屁颠、欢欢喜喜地跟着姜尚宥进学校了。
姜尚宥这个人惯会装，尽管书窈一直都在心里提防着，但还是玩不过。
双手交叉在身后，倒退着向后，林荫树下的风将她裙角吹得轻轻扬起，倒是像极了羊入虎口的小羊羔。
身后尹智灿忽然很轻地眯了下眼睛，歪嘴轻嗤。
只觉头顶阳光，莫名刺眼。
捏着宋清雅笔记本的长指不自觉紧了紧，宋清雅的话又在耳畔浮现。
“智灿，我看你最近跟谢书窈来往挺密切的，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尹智灿当时怎么做的，自然是扯了下唇，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那样最好，你知道的，他们家中意的是”指尖书写的动作偶有停顿，宋清雅将笔帽轻轻扣上，匀称骨节在桌子上不甚规律地敲击。
后面的话她自然是没说完，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谢家，也不是谁都想沾上的。
宋清雅抬眼，视线在被尹智灿捏在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上稍作停留，她捏着杯子抿了口水，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你要是喜欢这个本子可以送给你，明天下午我有事。”
暗示都到这个份上了，正常人肯定要接话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但尹智灿向来被捧惯了，自然是没这个自觉的，只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和书窈真的很像。
极其相似的人，就连锋芒都是相对的。若真有在一起的可能，显然有一方将被折颈。
宋清雅隔着水杯观察尹智灿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
“智灿，你可以帮我在门口值下班吗？”素面冷柔，语调倒是温热。
尹智灿下巴微扬，算作同意。
眼底倨傲被细碎的金光冲淡几分。
艾伦比亚每个人都有好几副面孔，变脸更是家常便饭。
有的人上一秒还在跟你笑，下一秒说不定就已经连同你家里一起举报去了FOS。
宋清雅当然也是如此。
在尹智灿离开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从身后的白墙拉出一块黑板，上面名字密密麻麻，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书窈、尹智灿、万俟濯、姜尚宥、裴书漾。
玉指轻捏着一根粉笔，面部表情将尹智灿的名字圈起，然后打了一个问号。
随后优雅地将书窈的名字慢慢拭去，白色粉尘糊在手心也不甚在意。
一笔一划，将书窈的名字重新填了上去，细润的唇瓣轻微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旁边万俟濯、裴书漾的名字早已被用红色的记号笔圈了起来，打了一个十分显眼的×。
回神后，尹智灿捏着笔记本第一页又抖了几下。
依旧什么都没有。
从拿到这个笔记的第一时间，他就翻开了。
里面不仅什么笔记都没有，甚至连夹带都空空如也。
书窈到底要这个笔记本干什么？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书窈只是随手拿来垫膝盖的？
这种事情换个人，肯定不正常，但要是书窈再不正常的举动，在她那里都会自动合理。
这个点正值艾伦比亚午休结束，不论什么时候八卦永远都是唤醒人的最好药剂。
所以一有人将书窈与尹智灿对峙and书窈搭着姜尚宥腕表撒娇的照片匿名传上int，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全员清醒、全员疯狂-
“（土拨鼠镇楼）呜呜呜，我说有药必须是真的，摸头杀，真的太甜了吧！！”-
“（弱弱举手）什么是有药。”-
“别的不说，明珠不愧是帝国明珠，这个动作我都不敢想，自己做起来该是多么矫揉造作。好伟大一张脸，舔屏ing”-
“明珠不是病假吗？怎么还三天两头往学校跑。[狗头]”-
“不过明珠不是喜欢尹少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吗？”-
“回好多层的上面，有药是姜会长和明珠的cp名之一，成立时间仅次于双姝[大小姐和狗]。
“相应地还有濯树雨[帝国兄妹和明珠]、哑药[宋会长和明珠]、残药[少爷和明珠]、善药[大小姐和特招生]等一系列cp名。”-
“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药我都忍住了，把明珠和帝国兄妹整活的姐妹，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了，说到小”-
“明珠风评怎么就逆转了，我几天前登int还不是这样吧？[无恶意]”-
“什么无恶意，楼上收收味吧，那是因为明珠本来就没做什么。而且就冲着那张脸，谁忍心让她哭啊？”-
“楼上在说什么，真的就是好奇而已，至于戾气这么大吗？把人捅进ICU还不算吗？[翻白眼][吐舌头]”-
“够了，我说够了，都是从小学泡茶的，我还不知道你泡的什么茶吗？”
这一楼之后，这个帖子成功地歪成了骂战贴，临近封禁前，有人趁乱发了几句-
“（填碗）（正经脸）艾伦比亚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乱喝了吧。”-
“（尼亚学院乱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们艾伦比亚人这么有意思。”
校园网连int太容易锁定目标，那人还特意搭了个梯子发。
不过即使这样，金真媛依旧查出了背后人的身份。ip比对后，她清丽的面容浮上了纳闷的神色。
想了一下，她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告诉书窈。
而此时的书窈，显然没空看这些有趣的评论，也无法理解，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而且这可是在学校呜呜。
此刻，书窈正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趴在姜尚宥腿上，裙子向上撩起，刚好将腰间的莹白遮住，露出细白的腿根。
雪松气息逐渐逼近，粗糙拇指从雪白的脚踝慢慢往上。
腰肢轻颤，引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虽然和他们做这种事，最后舒服的都会是她。
但姜尚宥这次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因为什么不如意，可能是学校的，也可能是家里面的，书窈不想当他的发泄。
这个人真的很坏。明明上一秒还在夸她。
书窈迟钝承受片刻，拽住姜尚宥的领带，扭头不满道：“我没犯错，你不能这样”粗糙指腹抵上早已湿润的白色蕾丝，轻微一按，就让她的尾音上扬着变了调。
第40章 第四十天解开/坏窈窈/姜
书窈大脑放空片刻,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自投罗网的。
姜尚宥带她绕过教学楼后，径直走向风纪委和学生会的那栋楼。
若是姜尚宥直接去休息室,书窈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那可是会长办公室。外面人来人往的,书窈只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一路小喜鹊报喜般叽叽喳喳地，跟姜尚宥分享今天上午玩的全息游戏，姜尚宥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温声附和。
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乘着电梯进入了他的办公室,书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咔嚓,
门被反锁的声音清晰传入书窈耳畔。
书窈细眉轻皱，盯着自己的脚尖陷入了疑惑。
奇怪,她记得她刚刚只是轻轻踢了一下呀，是她不小心按到哪里了吗？
于是，她撇了撇嘴，转过身，抬眼间微怔了一下。
书窈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艾伦比亚的棕黑校服。
自己上午在家看到的课表兴许是他的授课安排。他不是与柳慧善上同一节课,是柳慧善上的课教授刚好是他。
深灰西装被他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薄荷色的中长发将低垂眉眼半遮住，看不清神色，他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书窈却眼尖地发现了被姜尚宥随手搭在桌子旁的眼镜。
那句‘姜会长，你的门坏了,要我帮你报修吗？’直接随着口水被慌乱吞咽。
这时，书窈才迟钝地意识到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门根本不是被她踢坏了，是被姜尚宥锁上的！
亏她刚才还想帮他报修
等等？该不会是昨天和裴书漾的痕迹没藏好，被他看见了叭？
从被接回家跑路到这段时间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虽然没有再见面，但是有过少量的视频。
虽然每次都不欢而散就是了，但其中有一个视频，让书窈有点印象。
平板另一端的男人穿着款宜家的睡衣，神色放松。
“订婚推迟可以，但是窈窈，你得保证在此期间的关系存续得让我知道。”他伸手推了下鼻梁骨上的金丝眼镜，笑得从容，“否则，我无法保证婚约将在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那段时间书窈刚到一个新地方，因为作息和水土原因经常生病，再加上经期，脾气很坏。
姜尚宥那么长一串话中，她只听到了威胁，只觉得她都跑国外来了，他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于是隔着网线发了一通脾气，玻璃杯将平板砸出一道裂痕，使得姜尚宥的面容看起来也有些模糊。
至于答应没答应，她当时应该是没的，后来转念一想，不亏，就应该是含糊答应了的。毕竟只是通知的话，她也没什么损失。
思绪飘回现在，但是如果真是发现自己被绿了，怎么会一声不吭呢？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此刻就是姜尚宥，她肯定会先找人把自己打一顿出气，然后再这样那样，不会给人好果子吃就是了。反正不会是怎么说像姜尚宥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看起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尽管对于姜尚宥这样做的原因还不是很明确，在这种无形的压迫下，书窈还是生出了一种想逃跑的惊慌感，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身后是，无论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的大门。
抬眼是，正在慢条斯理解着袖扣的姜尚宥。
他依旧带着羊皮手套，使得这个动作有些费力，但他却做得十分优雅，说是壁画书窈也信。
后背紧贴冰冷的金属门。不管了，千错万错，书窈决定先认个错，剩下的等她出去了再找姜尚宥算账。
无他，因为她现在面对的不是戴上眼镜很好说话的姜尚宥。
那几夜留给她的印象太过于深刻，现在光是想想，她就好像已经湿了。
“窈窈，过来。”他只解开了一只袖扣，唇角弧度一如往常，薄荷色的中长发搭在后面，将那股淡漠中和。
让他看起来依旧只是矜贵又温和。
视线短暂交汇，她像是一颗嫩生生的洋葱，在他绿色的瞳孔里被层层剥开，剖析地彻底。
书窈站在原地没动，贝齿轻咬下唇，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
“哥哥。”细白手指反复揉捏着裙角。
他又重复了一遍，
“窈窈，过来。”
书窈眨了下眼，浓睫在眼下拓在淡淡的阴影。
她慢吞吞走近，以蜗牛的速度向姜尚宥移动。
最后实在受不了姜尚宥这种并不灼热却十分明显的视线，握了握拳，冲刺到了他旁边。
书窈实在是不喜欢运动，自从没跳芭蕾后，每天的运动量也少得可怜，跑了也没几步，呼吸频率就变快了些。
少女睫毛下垂，水润的眸里总是蓄着水汽，像是晨间未尽的雾气，挂在泛红眼尾，漂亮又清纯。
明明他都还没开始说重话，就好像已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细白的腿紧贴西装裤线，将她的温度也顺势传了过来。
她轻轻地蹭了下，留下一个小猫递爪子的求和讯号。
这种事情，尝过味道后便有些食髓知味。
尽管她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但并不介意在这种时候顺一下姜尚宥。
姜尚宥没说话，书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抬腿跨坐在了他身上。将锋利西裤都变得褶皱。
姜尚宥向后微仰，双手呈悬空状态。
书窈抓着他的腕骨，慢慢调整姿势，未料被衬衫夹硌到腿根，一个没坐好，往旁边滑了过去。
她惊呼一声，几番折腾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趴在他腿上。
外套早就在她进来后跟着姜尚宥一起搭在离了旁边的架子上。
歪歪扭扭的扣子，甚至还有几颗没系上，一看书窈今天早上的衣服就是自己闭着眼睛穿的，仗着外面还有件外套，便胡乱应付。
衣领凌乱，往旁边偏移少许。
这个姿势下，俯身，尽是一片晃眼的白，白色肩带、白腻的肤、幼嫩的颈以及颈上的桃色痕迹。
全部都一览无余。
她轻微抬着头，纤巧睫毛将神色遮挡，只能看见潋滟的、沾染着蜜糖水色的唇，一张一合，不知道是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还是在学小金鱼用嘴呼吸。
姜尚宥低笑一声。
戴着羊皮手套的手隔着同款的单薄白衫按在她漂亮的肩胛骨上，轻轻下压。
书窈不明所以，但照做。
似赌气又似羞涩般将脸全都埋进臂弯里，好热好热。
这种时候她总是感官十分敏感，而思维十分迟钝，有些事情、有些话，明明很简单，都要想很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双腿不自觉想要并拢。
却又被姜尚宥拍了下臀部，分得更开了。
意识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像是发烧过了头。
“窈窈，睁眼。”捏着她白嫩颈子的手微微收紧，书窈茫然眨眼，“帮我解开。”
盯着眼前的西装袖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姜尚宥刚刚解扣子的模样。
她温吞，动作很慢很慢，所幸姜尚宥将手伸得很近，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够到了。
手指细且软，在他袖口上打转，好半天都没有解开，最后是用牙尖咬开的，袖口被洇湿一团，黏黏糊糊都是她的口水。
她呜咽着轻哼一声，
是姜尚宥握住了她的臀，隔着裙子，轻轻地扇了一下。
他低声道：“坏窈窈。”
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腰肢轻晃。
兴许她真的是坏孩子，她竟然有点喜欢这个称呼。
书窈现在的思绪有点乱，思考也很缓慢，就连睫毛眨动的频率都随着思考在逐渐变慢。
一方面觉得姜尚宥的动作带着点惩戒意味，像是在惩罚偷吃的小孩。
另一方面觉得姜尚宥其实是在用她来发泄自己生活上的不如意，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还什么都没说。
手臂再次被递到她的面前，“坏窈窈可以帮我卷一下吗？”
以至于姜尚宥的话落在耳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姜尚宥已经自己将袖子微微卷了上去，露出点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青筋脉络明显，微微凸起。
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少女濡湿的眼睫轻轻抬起，杏眼圆润，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瞪他。
手套被抵在了樱色的花瓣唇边，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书窈乖顺咬住，然后任由他将手抽出。
直到两只手套都被她剥掉，不知想到什么，书窈又将脸埋了下去。
支在他腿上的细腿小幅度往前滑了点，单只手向后握住了姜尚宥的腕骨。
她在用黏腻的嗓音说着命令的话：“可以轻轻地亲。”
声音闷闷的，细碎的尾音都被碾进自己的袖子里。
可以轻轻地亲，亲
哪里，用手还是用嘴，可不可以借用其他的工具，都被她的尾音碾碎。也许她是想说的，又或者只是为了阻止巴掌落在臀部的托词。
这种时候书窈总是偏爱一些能将自己捂住的、类似于掩耳盗铃般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涩意减少几分。
这次没有手套，带着薄茧的掌心抵在书窈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