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清冷受装乖钓豪门顶A后 > 第141章 结局
    第141章 结局~正文完 迟故睡得……


    迟故睡得正沉,只觉得身上像压了块热烘烘的石头,本就燥热的身体更添烦闷。他无意识哼唧着推了推,想翻身,腰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低沉带笑的嗓音贴着耳边响起,像羽毛搔刮神经。


    迟故缓慢睁眼。


    沈书澜就俯在床边,离得极近。晨曦透过窗户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初雪,清冽又温柔。


    “傻了?” 沈书澜捏了捏他睡得发烫的脸颊。


    迟故像是才反应过来,双手紧紧箍住沈书澜的脖子,整个人树袋熊似的挂了上去。沈书澜低笑一声,稳稳托住他的臀腿,把人整个抱离了乱糟糟的床铺。


    熟悉的信息素混着风尘仆仆的味道钻入鼻腔,迟故满足地把脸埋进他肩窝蹭了蹭。


    “看看你睡的。” 沈书澜抱着他,还能腾出手,利落地把散落的枕头归位,又把快掉地上的薄被捞起来扔回床上。


    “不是说…明天么?” 迟故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冷淡的声音软了些。


    “嗯,等不及了。惊喜么?” 沈书澜侧头,理了下那睡得乱翘的卷发。


    “嗯。” 迟故点头,挣扎着从他怀里滑下来,将床头那个崭新的蓝色小风扇拿过来 ,打开开关,调到最高档风力,给沈书澜吹风,“哥哥累不累?要睡会儿么?”


    从花海市过来,至少七小时的路程,他肯定没睡。


    “看见你就不累了。” 沈书澜揉揉他的头,将那小风扇夺过来,嗡嗡的凉风立刻吹向迟故汗湿的额发和泛红的脸颊,“很热?”


    迟故摇头,又点头,眼神黏在他身上。沈书澜喉结滚动一下,猛地将人拽回怀里,低头精准地捕获那微张的唇瓣。


    这个吻带着急切和思念,碾磨吮吸,直到迟故气息不稳地攀住他的肩膀才稍稍松开。


    “想没想我?” 沈书澜抵着他额头,呼吸微促。


    “嗯…”


    “嗯?” 沈书澜不满地轻咬了下他下唇,“说清楚。”


    “想…想您了。” 迟故喘着气,仰头追着他的唇索吻,手还不安分地探进他衬衫下摆,摩挲着紧实的腰线,“哥哥…临时标记…”


    沈书澜眼神一暗,顺从地低头,犬齿刺破后颈柔软的皮肤。浓郁的信息素注入,像清凉的泉水瞬间抚平体内所有躁动不安。


    迟故舒服得直叹息,软软地靠着他。


    沈书澜搂着他坐到床边,拿过小风扇对着他吹,指尖却惩罚性地捏了捏他后颈刚留下的齿痕:“还要待这儿?宝宝和别人住一起,我不高兴了。” 语气带着明显的醋意。


    “没住一起。” 迟故澄清道,“是两个房间。”


    “哦?” 沈书澜挑眉,凑近他耳边,气息灼热,“那你还想住一个房间?”


    “……”


    “咚咚咚——”


    敞开的房门被敲响。


    虞欣妍端着早餐盘,盘着头发,一脸促狭地斜倚在门框上:“两位,开饭了。”


    她身后,一台掉漆的老式立式风扇正卖力地左右摇头,发出狠大的嗡嗡声。


    “没空调,委屈沈总凑合吹吹风。” 她把风扇往餐桌边挪了挪。


    “多谢。” 沈书澜接过碗筷,神色自若,仿佛刚才腻歪的不是他。


    早餐气氛还算和谐。


    吃完后,虞欣妍收拾碗筷:“我再去几户人家走走。”


    迟故本想一起的,但是被虞欣妍拦住了,说不想看他们秀恩爱


    最后迟故说如果找工作可以找他。


    车内冷气充足,隔绝了窗外的燥热。沈书澜指尖在膝上轻点,侧头看向迟故:“什么时候成老板了?我怎么不知道?”


    迟故目视前方,语气平静:“之前用了爷爷留的钱,投了个小公司。”


    “哦?”沈书澜尾音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很有眼光嘛。宝宝之前投的几个项目,回报率都漂亮得很。”他倾身凑近,气息拂过迟故耳廓,“看得我都想聘你当我的专属投资顾问了。”


    迟故指尖蜷了一下。沈书澜发现他卡里的分红来源,他并不意外。“可以。”他依旧平静,甚至透出点公事公办的意味,“不过,我七您三。”


    他自觉分配公允——沈书澜只需提供大额资金,他就能从记忆的库里精准捞出那些即将腾飞的“机会”。比如那家半年后估值就会飙升的小公司……


    沈书澜没说话,只是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迟故怀疑对方在嘲笑他——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沈书澜眼底的笑意未散,却透着十足的认真:“好。期待和迟总合作,请多指教。”


    “……”迟故被这突如其来的正式噎住。他有些不自在地握上那只手,掌心相触的瞬间,他转移话题道:“您怎么还戴着这个?”


    想抽回手,却被沈书澜反手更紧地握住。


    那枚墨绿色的戒指粗糙又稚拙,圈在沈书澜修长矜贵的手指上,显得格格不入。偶尔有人好奇询问,也只当是哪个顶级工作室的新锐设计,没人能想到,那不过是他老婆亲手编的。


    “宝宝送的,当然要一直戴着。”


    车子越靠近目的地,窗外的景象就越显破败。坑洼的土路扬起漫天灰尘,低矮的房屋歪歪斜斜,裸露的电线杂乱如蛛网,与城市的繁华彻底割裂。


    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在拥挤的巷口停下,老式的三层楼房伫立在眼前。


    这栋老旧的居民楼灰墙斑驳,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霉斑和砖石。楼体上爬满裂缝。几根晾衣绳孤零零垂着,挂几片灰扑扑的破布。许多窗户玻璃污浊不堪,唯独三楼那处看着还算干净,但窗户却有些裂痕。


    虽然在照片上看到过,但现实更震撼,沈书澜第一次见到如此赤贫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败物的气味,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跟着迟故上楼,这里的楼梯都是半开放式,拐角就能看到外面灰扑扑的街区。


    “这是我高中的时候买的,当时房东急用钱要卖,我们舍不得这里,就买了下来。”


    “嗯。”


    迟故顿住脚步,就看着沈书澜蹙眉的摸样,“这就是我想提前回来的原因。”


    二楼的阶梯上,沥沥拉拉撒着汁水,灰尘和零碎的垃圾到处都是,“这里没有物业,楼下的两户不会打扫,之前都是我们清理。”


    “辛苦了宝宝。”沈书澜怜惜道,意味深长道:“之后找人来打扫,不用你动手。”


    迟故被楼上若隐若现的声音吸引,脸色一沉,上楼后发现门虚掩着,他走进去,屋内的吵嚷瞬间死寂。


    四五个半大小子,穿着脏污的背心短裤,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打牌。地上散落着空啤酒罐、食物残渣和烟头,空气中混合着汗臭、烟味和劣质酒精的酸腐气。


    最外围一个叼着烟、胳膊上纹着狰狞图案的小子,下意识地横起花臂,凶神恶煞地吼道:“看什么看?!找……”


    “找死啊你!”旁边一个机灵点的黄毛猛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触电般弹起来,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哎哟!迟哥!您…您怎么回来了?哥几个以为您不在这儿住了,想着空房子没人气不好,就…就进来坐坐,嘿嘿…” 他边说边飞快地用脚把脚边的垃圾往角落里踢。


    迟故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气味难闻的屋子,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收拾干净。现在。”


    “是是是!马上!都他妈愣着干嘛!动起来!” 黄毛老大一嗓子吼得破音,他们被迫收拾东西。


    那花臂不认识迟故,毕竟迟故比他们大六七岁,没接触过很正常,但黄毛的表哥可是和迟故一届的,迟故的传说他可听了不少。


    小学没毕业就能把他们这片的高中生揍得哭爹喊娘,初中更是一人单挑五名当时地头蛇的团伙儿,却不落下峰。


    在这地界混,要么有人罩,要么够狠,迟故和他妹妹迟暮,就是后者里的天花板。虽然迟故上大学不常回来,但余威犹在。


    沈书澜安静地站在迟故身后,将这荒诞又真实的一幕尽收眼底。他忽然上前半步,微微倾身,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近乎天真的崇拜,清越的嗓音在脏乱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哇,迟哥好厉害。”他眨了眨眼,看向迟故侧脸,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迟哥以后也罩着我吧?”


    “……”


    黄毛老大和他那群忙着捡垃圾的小弟们集体石化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迟故身后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身高腿长,穿着剪裁精良、一看就贵得要命的衣服,连头发丝都透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昂贵”气息。


    手腕上那块表,黄毛只在表哥炫耀的手机图片里见过,说是大城市里极为有钱人才戴得起的玩意儿。


    迟故从角落拖出两个布满灰尘的矮凳,仔细擦了擦其中一个,才示意沈书澜坐下。他自己则搬过另一个,随后费力地将那台嗡嗡作响的落地旧风扇整个调转方向,让那点可怜的风力勉强能吹到沈书澜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才坐下,又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那个崭新的蓝色小风扇,递过去:“用这个?”


    沈书澜接过来,指尖无意擦过迟故的手背。他打开后手腕一转,细微的凉风立刻吹拂在迟故汗湿的额角和微红的脸颊上。


    “你更需要。”沈书澜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目光专注地落在迟故脸上,仿佛周遭的破败和混乱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站在墙角、正指挥小弟拼命清扫的黄毛,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脏猛地一哆嗦,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操!迟哥果然还是那个迟哥!


    连这位一看就高不可攀、信息素收敛得滴水不漏却依旧压迫感十足的顶级Alpha,在他面前都他妈像个……像个上赶着伺候人的小媳妇儿?!


    “那边的坐垫拿走扔了。”迟故指示黄毛道,随后盯着那些人将每样东西物归原位。


    不到二十分钟,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坐在那,迟故带着沈书澜参观。


    室内和外面的破旧行程鲜明的对比。


    窗台上的装饰性绿植摆成一排,纸风铃投下晃动的光斑。


    墙壁以淡黄色为主,电视柜后覆满童稚涂鸦和枯枝壁挂,一条旧蓝印花布掩住裂痕。客厅不大,但中央的老木桌铺着淡蓝色的钩针桌布,旧木箱刷成天蓝当茶几。


    沙发淹没在五颜六色的手缝抱枕和毛毯里,散发着阳光与皂角的暖香。


    虽然小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装修的很好,这是你妹妹的设计吧?”


    迟故有些诧异道:“您怎么知道?”


    沈书澜勾起抹坏笑,“因为色彩搭配合理,有种艺术气息。”


    “”


    下午迟故带着沈书澜去买了些日用品,又被对方拉着去他之前上的学校,虽然不理解,迟故还是和沈书澜在仅有三栋教学楼的学校里逛了几圈。


    对方除了对这里有生理上的排斥,例如嫌弃灰尘大,垃地上垃圾多之外,并没有烦感,反而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临近傍晚时,迟故又带着沈书澜去见他的母亲。


    “妈,您好,我是您的女婿,沈书澜。”


    迟故被沈书澜牵着的手僵硬了一瞬,他还没说话呢,就被沈书澜这自然的称呼惊到了。


    目光探究又怪异地望着沈书澜,对方给他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随即他的肩膀被搂住,“他因为妹妹的事情很自责,但是我相信您不会怪他的,妹妹那边就拜托您了。”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


    “你找谁?”


    迟故抿唇不语,盯着那个留下最多温馨快乐时光的房门。


    里面已经不是熟悉的装修,客厅处坐着陌生的壮汉也望过来,“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不进去看看么?”沈书澜跟在身后,他还想看看迟故小时候的房间是什么样,“那已经不是了,我小时候和妹妹一个房间。”


    迟故和沈书澜坐了四十分钟的车,来到了他出生起生活的地方,那个厂区分配的宿舍。


    “接下来去哪?”沈书澜捏了捏迟故的脸,也不等迟故回答,就开始提要求。


    迟故只能带着人,在周边还算记得的地方逛了逛,周围很多地方都变了,迟故最后也没能找到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家面馆。


    他们就随便找了家饭馆,吹着空调,简单的吃了个面。


    期间他们聊了很多,基本上都是沈书澜在问,迟故回答,像是背景调查般,恨不得将迟故的过往都了解一遍。


    “还有想去的地方么?”沈书澜其实已经不想让迟故待在这了,居住条件太差,今天按计划就是最后一天,该回去了。


    “嗯。”


    转眼他们就来到了个小土丘。


    “小时候常在这儿玩?”沈书澜笑问,目光扫过不远处一群膝头高、叽叽喳喳的幼童,“看来是个小淘气包。”


    迟故没应声,默默从兜里掏出买东西送的塑料袋,仔细铺在温热的土地上,“坐。”


    沈书澜看着那薄薄一层塑料,眼底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低声道:“谢谢宝宝。”


    眼前是贫瘠的旷野,稀疏的矮房,唯有天际线被橙黄色的落日晕染得磅礴而温柔。


    晚风送来孩童模糊的嬉闹声,像是遥远岁月的回声。


    迟故声音低缓地流淌:母亲模糊的笑容,土丘上的过家家,那些尘封的、褪色的碎片被拾起。沈书澜静静听着,偶尔回应几句自己的过往。


    当沈书澜提及自己的父亲时,尤其是车祸瞬间将妻儿护在怀里的本能,令迟故听得入了神。原来“父亲”二字,可以如此温暖厚重。


    “您也会那样吗?” 迟故忽然仰起脸,细长的眼眸里盛满了流动的金色光晕,直直望向沈书澜。


    沈书澜回望他,没有丝毫犹豫:“嗯。我会一直爱你,保护你。” 承诺沉甸甸的,落在暮色里。


    迟故心跳漏了一拍,不自在地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那以后…您也会这样…对我们的孩子吗?”


    沈书澜一顿,随后道:“嗯。”


    沈书澜的这一个字,就足以让迟故悬着的心稳稳落地。


    他忽然起身,在土丘上寻寻觅觅,拾起一根手掌长的枯枝。蹲下身,微凉的黄土成了画布。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枯枝划过,勾勒出四个简约的小人轮廓,肩并着肩。


    “都是谁?” 沈书澜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迟故耳畔。


    “这个…是您。” 迟故指着其中一个。


    沈书澜挑眉,看着那四个几乎一般大小、难辨雌雄的小人,轻笑出声:“怎么把我画这么小?” 话音未落,他已夺过那根枯枝,紧挨着迟故蹲下。


    粗糙的树枝带着力量划过黄土。只见代表他的那个小人轮廓瞬间被放大了一圈,线条变得坚实。更关键的是,沈书澜在那小人的手臂上添了长长一笔——那手臂有力地伸展着,像展开的羽翼,将旁边三个小小的身影,稳稳地拢在了臂弯之下。


    “这样才对。” 他掷下树枝,语气不容置疑。


    一阵裹挟着尘土气息的晚风掠过,土丘上稚拙的图画渐渐模糊、消散,随风而去。


    只有沈书澜手臂残留的力道,和他圈在迟故肩头那滚烫的温度,长久地烙印在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