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下课惊喜谁来管管这些社牛


    玄机宗并未因那张纸条而陷入慌乱,安许柳如常授课。突然,三名平日里爱在课上插科打诨的弟子,在她即将结束课程时将她拦下。


    此时,周围的弟子正陆续离开教室,因好奇纷纷驻足,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安许柳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男两女。这三人虽是课上最闹腾的学生,但作业完成得确实不错。


    “安长老!您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为首的女孩开口问道。安许柳依稀记得她的姓氏,似乎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许师妹”。


    “什么节日?”安许柳皱眉问道,周围人群的围观让她略感不适。


    在众人注视下,三人转了一圈,各自亮出三张如同对联般大小的符咒。


    “看看我们画得怎么样!”三人异口同声,显然早有准备。安许柳深吸一口气,仔细端详,却发现这些符咒画得歪歪扭扭,简直不堪入目。


    她不禁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的教学方式有问题?她甚至看不出这三人画的是什么。


    “你们……”安许柳及时止住,她明白自己若继续往下说,可能会言辞过激。


    如今,她已学会克制。


    “师长节快乐!!”三人再次异口同声。


    安许柳点了点头,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然而,她后来却无比后悔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


    “节日快乐,谢谢你们。”安许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接下来三人的举动却让她的笑容僵住。


    三人一同甩开手中的符咒,一旁的男孩突然拿出一个类似木鱼的东西。为首的女孩清了清嗓子,安许柳已经预感到了不祥。


    “天之骄子安许柳,任凭外界如何论对错,又怎敢在我面前妄言?大道于我不过信手拈来,提前结课、年少成名,皆是他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自学符咒、亲传第一,于我而言更是微不足道。天下无双一词,唯有


    我配得上。他人岂敢多言!”


    另一个男孩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座小臂大小的玉雕,仔细端详,这玉雕的竟是安许柳本人,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座玉观音。


    安许柳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谁来管管这些社牛?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


    “安长老,这玉雕的玉是我们好不容易在地下拍卖场拍到的。有一个人一直和我们抢,我们三人用尽全部零花钱,还卖了好多东西才抢到手。希望安长老您能喜欢!”为首的女孩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安许柳努力挤出微笑收下了礼物。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安许柳敏感地抬头望去,只见欢凌一脸严肃地憋着笑,陆诏安甚至憋笑到眼泪盈眶,顾月法则微笑着看着她,而顾云清则是一脸不悦。


    安许柳开口道:“谢谢你们。”她皱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符咒到底画的是什么?”


    为首的女孩一愣,回答道:“安长老,您没看出来吗?这些符咒的空白处凑起来就是‘节日快乐’呀。”


    安许柳拿起符咒仔细看了看,说道:“你们有人拿错方向了,我完全没看懂。”


    还好问题不在画符本身,安许柳拍了拍三人的肩膀道:“没事,谢谢你们的礼物。下次再认识吧,掌门和其他长老好像找我有事。”


    为首的女孩顿时情绪低落,她闷闷地点了点头。等安许柳离开后,她生气地拽着两旁男孩的衣袖道:“都怪你们两个说弄错了,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错!”


    其实,安许柳心中已有数,知道是谁弄错了。因为若是前面或后面错了,其实挺明显的能看出来;若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那必然是中间部分出了问题。


    “二师姐,那位天之骄子安许柳……”安许柳猛地一把抓住了陆诏安的肩膀,陆诏安顿时噤声,不敢再胡言乱语。


    顾月法沉声道:“今日乃师长节,下午的课程便暂且取消。我刚收到京城皇帝的来信,信中提及那边有人蓄意谋反。得知他们已向我们递送了密信,希望我们不要轻信。”


    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迈向主峰。安许柳面色冷峻,低声道:“连蓄意谋反之人都不愿透露,可见其诚意欠缺,此信不可全信,仍需对他们保持警惕。”


    顾云清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道:“我们不妨回信称未曾收到密信,演一出戏给他们看。”


    安许柳好奇地问道:“此言何意?”


    “就是设局钓鱼,看看是否有人会上钩。只需陆诏安多去接触浅语和浅城主,我们再放出些许风声,那些人定会按捺不住。”顾云清缓缓解释道。


    安许柳闻言,心中已隐约明白了他的打算。


    陆诏安好奇地问道:“什么风声?”欢凌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轻轻搭在了安许柳的肩上。侧头望去,只见大师姐正含笑望着他。


    顾云清接着说道:“就放出风声,说京城皇帝威胁环山城城主,欲使其与玄机宗为敌。”


    陆诏安和欢凌仍是有些懵懂,而顾月法和安许柳则显然已完全明白了他的用意,惊讶地看着顾云清。


    此消息一旦放出,便是向暗中之人透露,我们或许有意利用环山城。如此,他们定会找在他们眼中已有背叛之心的陆诏安来试探我们是否知晓那纸条之事。此计甚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渔翁亦需谨防另一个渔翁的出现。或许那另一个渔翁并无争抢之意,但他却不能完全确定。因此,如今我们便将这份煎熬还给他们。


    消息一经传出,局势即刻变得紧张起来。城主亲自且独自一人前往宗门表明立场,浅语紧随陆诏安其后,周围的弟子皆目睹了这一幕。陆诏安随后提议,护送两人下山。


    知道消息的弟子愤怒的四处散布消息,扬言要集体反抗京城的皇帝。环山城本就出身修士众多,而皇宫雇佣的修士中,有三成皆是玄机宗的弟子。这些人听闻家乡传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不愿再留在皇宫。


    这些日子,陆诏安时常秘密去见浅语,尽管大家都知道此事,但他还是要营造出一种偷偷摸摸的氛围。


    陆诏安对此颇为满意,毕竟之前他找浅语的机会少之又少,每次都只能通过传信,实在难以满足。


    今日又是安许柳授课的日子,原本形影不离的三人组中,却只剩下一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课后,安许柳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女孩。


    “安长老!”女孩的声音由响亮渐渐变得微弱。安许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一处无人之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婴,我家离这里很远很远。父亲不管我,我便四处游玩,来到这里后,听了您的名号,特地想来膜拜您!”许婴回答道。


    安许柳面对她的有些言辞,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许婴,这名字挺好听的。你父亲不知道你来这里吗?”安许柳问道。


    许婴回答道:“我给他写过信,他只回了我一句‘别死’,然后就没了。”


    安许柳惊讶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疑惑:这真是父女吗?


    安许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另外两个人呢?”


    “他们两个被他们的父亲叫回去了,他们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不过没关系,他们不在,我就努力修炼,等他们回来,我直接超过他们一大截!”许婴信心满满地说道。


    安许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平静地说道:“上次都没好好谢谢你们送的礼物,就祝你们修行之路顺遂无虞吧。”


    许婴激动得红着脸说:“谢谢!安长老的祝福!”


    与许婴聊完后,安许柳还赠予了她一些上品符咒,既可以仿照着练习,也可以用来护身。


    突然,安许柳手心一阵刺痛,一滴鲜血冒了出来。她盯着手里的血,喃喃自语:“那根头发起作用了。”


    薛璃……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京城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安许柳觉得十分奇怪,难道皇帝真的想和玄机宗为敌吗?


    现在已经有传闻说,皇帝是玄机宗出身,但又背叛了玄机宗。安许柳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直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被发现跪在玄机宗门口。他是晚上进的环山城,有人看见他径直走向玄机宗,最后跪在了门口。


    欢凌抬起此人的脸,发现竟然是五皇子晚琦!他已经断气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欢凌仔细检查了他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安许柳思索了片刻,回想起他跪在地上的姿态,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而右袖口却异常干净,直到最后都保持着护着右袖口的姿态。顾云清和安许柳异口同声地说道:“右袖口。”


    两人对视一眼后,欢凌干脆利落地剪开了右袖口。这里面竟然是两层,里面那层写着几行小字:


    我是玄机宗出身,怎会对玄机宗动手?当时之事实在抱歉。薛家不知与何人联合要谋反,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希望玄机宗的师兄师姐能看在当年我们合作的份上,帮我们一把。此人情我必将谨记。最后落款晚之珉。


    安许柳蹙眉看着这些字,心中犹豫是否要帮忙。


    顾云清开口道:“既然能让我们看到求救信,那便帮一把吧。而且很有可能拉我们下水的那一方和谋反的是同一波人,所以帮忙制衡也不是坏事。”


    “陆诏安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顾云清继续问道。


    欢凌回答道:“昨晚陆诏安好像没回


    来。”


    顾月法开口道:“他今早给我传信了,说鱼已经上钩了。”


    安许柳蹙眉道:“薛家不就是薛璃吗?薛璃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等陆诏安回来吧。”


    欢凌担忧地说道:“不会出事吧?”


    顾月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应该不会,陆诏安很机灵。”


    顾云清开口道:“他们必然会让陆诏安回来的,毕竟卧底要比直接反抗要狠许多。”安许柳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欢凌和顾月法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相视一笑。


    第62章 薛璃!我没得选


    陆诏安归来后,众人表面上维持着往日的平静,然而,环山城与京城之间的关系却日益紧张。


    五人立于宗门之巅的断崖之上,共同商讨对策。陆诏安神色凝重,安许柳关切地询问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陆诏安接下来的话语让众人皆感震惊,他透露那些人正密谋除去他们,以助他登上掌门之位。


    他苦笑续道:“管理一个处罚院已让我心力交瘁,若要掌管整个宗门,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还得强颜欢笑,表示自己真是太开心了。对了,那里虽然到处都是挂着薛家令牌的人,但还有一些戴着无嘴黑脸面具之人,他们仿佛是在监视薛家人,无处不在。”


    安许柳皱眉问道:“那你可见到薛璃了?她似乎遇到了麻烦。”


    陆诏安摇了摇头,道:“我未见其人,但确实听到了一些声响。”


    欢凌沉声怒道:“这些人竟敢将主意打到我们玄机宗头上!”顾月法轻抚她紧锁的眉头,柔声道:“看来,我们确实需要制衡一下了。”


    安许柳心中暗道:“一个是恩怨纠葛的皇帝,一个是心怀不轨的歹徒,真是手心手背都是刺。”


    她平静地问道:“他们是把你带到京城去了吗?”


    陆诏安点了点头。


    安许柳望向顾月法,提议道:“我有个想法,大师姐,将晚之珉传来的信件公开吧。然后,我们去京城一趟,表面上与皇帝和解。大师姐需留下管理宗门,欢凌就不必去了。陆诏安,你必须得去,我陪你一起。”


    欢凌皱眉不解:“为何要去京城?”


    安许柳解释道:“暂时与皇帝合作,让那些人收敛一些。”


    顾云清开口道:“他们在暗处,实力不明,能将皇帝压制至此,想必极难对付。帮助皇帝制衡他们,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二师姐怎么不提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安许柳一愣,道:“忘了。”顾云清眼神微黯,一丝失落闪过。


    她并非真的忘了,而是不知为何不敢提及他的名字。自从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后,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二师姐让陆诏安去,想必是想做些危险之事,我必须同行。”顾云清坚持道。


    安许柳应了一声,转头对陆诏安说:“只要你保持在那群人面前的样子,就不会有危险。”


    陆诏安点了点头。


    “明明说过再也不去京城的,可后来还是去了那么多次。”欢凌眼角泛红,烦躁地转过头,背对着除大师姐外的其他三人。她也想跟去,但一想到要去京城见晚之珉,就觉得恶心、痛苦。


    解开诅咒后,她时常梦见旧永修百姓的痛苦呻吟,他们质问她为何能轻易放过那些皇族。


    每当她感觉自己要被无数双手拽入深渊时,一双白皙的手总会将她高高举起,温柔地说:“我的女儿真可爱。”


    她知道,那是逝去的母亲。虽然看不清脸,但自从接受传承后,她时常能感受到母亲的存在。每当母亲出现,便会带着那些黑手消失,梦境随之变得空白,随后下起金色的银杏叶雨,色彩重新回归。


    一滴泪水滑落,顾月法轻抚她的脸颊接住,然后细心地理了理她的发丝,柔声道:“欢凌,你就留在宗门帮我处理事务吧。你们都不在,我会很累的。”言罢,她微笑着看着欢凌,欢凌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


    反抗京城的消息逐渐平息,安许柳、顾云清和陆诏安几乎向所有人宣告了他们的京城之行。


    在御剑前行的旅途中,安许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顾云清脚下的那柄判决剑上。对于被沈逸子推入禁地,被剑气割肉吸血的惨痛经历,他选择了沉默,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安许柳,这剑是他在秘境中偶然所得,十三天的折磨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无人知晓,他也从未提起,尽管伤口在契约灵剑后已然愈合,但那些真实的伤痛却永远铭刻在心,他却始终守口如瓶。


    突然,安许柳感到一阵胸闷,如果她没有看过那边小说,是不是在这个世界永远没人知道顾云清的痛。


    冬天又将来临,时间过得真快。


    以她如今的修为,早已难以寻觅她的踪迹。可是,宗门、朋友和顾云清都在这里,她无法割舍,也无法离去。


    “陆诏安,欢凌的身体修炼情况如何了?”安许柳开口问道。


    陆诏安沉默片刻,缓缓答道:“她的修炼存在局限,即便用尽各种灵草资源,最多也只能修炼到金丹期,勉强……”


    金丹期与元婴期修士的寿命相差甚远,足足有几百年的鸿沟。


    “辛苦她因陪伴我而修炼,能陪我一百多年已是上天恩赐。”陆诏安眯眼一笑,他的笑容很高明,若非安许柳和顾云清听了他前面的话,还真难看出他掩藏的苦涩。


    顿时,众人陷入沉默之中,京城的轮廓逐渐显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侍卫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京城似乎显得有些荒凉。进入城内后他们才发现,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瘟疫的肆虐。


    詹环烟一脸疲惫地看着安许柳,眼下乌青极重,用手帕半遮着脸庞,手帕边缘还沾着血迹。令人意外的是,司虑并未在她身边。


    安许柳走到她面前,詹环烟却沉默不语,一身傲骨似乎被压弯,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对安许柳三人说道:“感谢各位不计前嫌前来帮忙。”


    安许柳本想寒暄几句,却一时语塞。片刻后,她开口问道:“不用谢,能和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詹环烟起身时显得有些恍惚,似乎许久未曾合眼。安许柳想要搀扶她,却被她惊慌地躲闪开。


    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后,詹环烟又要鞠躬,被安许柳伸手拦住。她扶起詹环烟的肩膀,关切地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詹环烟突然红了眼眶,低声说道:“京城里混入了带着疫病的人,他们潜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通过各种方式传播疾病。最近两天才将疫情控制住,薛家趁机谋反,占据了一半的京城。那些人已经完全没有人性了。”


    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满脸愤怒。安许柳有些惊讶,因为小说中对这段剧情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且描述的并不详细,只提到了京城暴乱、岌岌可危,以及男主碰巧解决了一个话死人,顺藤摸瓜发现了那些邪教者,并设计剿杀了首领,从而拯救了京城。


    没想到现在这段剧情竟然提前了这么多,而且这次玄机宗也卷入了邪教的阴谋之中。


    是因为剧情的改变将他们卷入其中了吗?


    突然,安许柳的胳膊被人往后一拉,一根火矢插在地上,离她只有毫厘之差,险些射中她的脑袋。


    这根箭悄无声息,上面似乎镶嵌着某种神秘的东西。顾云清紧紧抱住安许柳,用他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危险。


    是顾云清的预知能力救了她。安许柳拍了拍顾云清的手,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那是恐惧也是担忧。


    陆诏安快步上前拔出箭矢,瞪大眼睛看着它。这是一支隐身箭,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仔细地盯着箭矢上的黑色宝石,顾云清蹙眉夺过箭矢将其掰断,然后生生捏碎了那宝石。


    “万年才出一颗的黑火石,竟然现在就用了,他们还真是忌惮我们啊。”顾云清冷声道。


    陆诏安惊讶地说道:“那三师兄就这样捏碎了也太可惜了吧。”他还想将这黑火石镶在自己的箭矢上试试呢。


    “点燃就没用了。”顾云清淡淡地回应道。


    詹环烟早已习惯这种场面,怔愣着眼睛,满是麻木地说道:“那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了。”


    詹环烟领着他们前往皇宫,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箭就可以看出,那些敌人已经在暗中盯着他们了。


    远处站着的黑衣人戴着面具,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那一箭竟然没能杀了她。”


    安许柳这边,就在他们走到皇宫宫门口的时候,“扑通”一声,一个人影从高处坠落,满身是血。安许柳只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她快步上前,拨开潦草的头发,只见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薛璃!


    詹环


    烟将剑横在薛璃的脖子上,安许柳连忙阻止道:“等一下!”


    “薛家人都去死!”詹环烟颤抖着手,眼中满是偏执与仇恨。安许柳惊讶地看着她,这还是那个天才抓妖少女詹环烟吗?


    “救救她,或许我们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安许柳开口道。


    詹环烟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剑,冷声道:“她不能进皇宫,必须被关起来。”


    安许柳点了点头,打横抱起薛璃道:“我陪她一起。”


    陆诏安想要阻止,但看到安许柳毅然决然的表情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最终,安许柳没有进入皇宫,而是跟着詹环烟回到了西阁,将薛璃关了起来。薛璃的内伤并不严重,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开始修炼了,所以才能从那么高的宫墙上掉下来而没有丧命。


    安许柳为她清理好伤口后,便坐在外面守着薛璃的牢笼。那些恶毒的事情,薛璃也知道吗?剧情里她是最后的翻盘点,也是让皇帝能撑到男主到来的重要助力。安许柳相信自己没有救错人。


    半夜时分,薛璃突然痛苦地扭动起来。安许柳连忙打开牢房门,外面的侍卫无动于衷的看了一眼。她蹲在薛璃旁边查看情况,按理来说欢凌的丹药应该见效很快,而且她的伤并不那么重。


    然而,“噗呲”一声,一把短刀刺入了安许柳的心口。短刀上似乎涂抹了什么东西,开始疯狂吞噬着她的灵力。薛璃红着眼睛看着她,低声道:“我没得选。”


    安许柳迅速拔出短剑,推开薛璃。毒素开始在她体内蔓延,薛璃摔碎短刀后瞬移消失。安许柳捂住伤口,她必须将那里的肉都挖掉才能阻止毒素的蔓延。同时,她意识到皇宫现在也很危险!


    她来不及呼喊,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63章 偏移一点血八卦


    安许柳再次睁开眼时,是被剧烈的疼痛唤醒的。冷汗涔涔而下,她发现詹欢烟正持刀在她心口处剜肉。


    见安许柳醒来,詹欢烟低声说道:“还好刀偏了些,否则你早已命丧黄泉。这毒无解,但蔓延得慢,你忍住。”


    安许柳默默躺在詹环烟腿上,疼痛让她紧握双拳,脸色惨白如纸。处理完毕后,她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


    “对不起,当时我应该听你的。”安许柳的眼神微微下垂,满是歉疚。


    詹环烟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疲惫:“我累了。”


    “皇宫恐怕要出事了。”安许柳紧锁眉头,而詹环烟却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安许柳紧随其后,满心疑惑,詹环烟如此维护皇宫,为何不去查看?


    穿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她们走进了一间屋子。只见一只小狐狸蜷缩在床上,显然生病了,身体不时抽搐,红白色的毛发如同枯枝般黯淡无光。


    “司虑……”詹环烟的声音颤抖着呼唤,小狐狸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安许柳惊讶地看着床上的狐狸,原来司虑是灵狐,难怪能听到妖兽的心声。只可惜,它已命不久矣。


    詹环烟紧紧抱住狐狸,声音哽咽:“我对京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师父为保护皇帝而死,我夫君也为京城百姓独自吸收了所有疫病,我真的累了。”


    安许柳不忍再言,决定独自前往皇宫。


    “别去了,你现在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詹环烟平静地说道。


    安许柳用粗布堵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坚定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詹环烟怔怔地看着安许柳的背影,沉默不语。安许柳拔出天琼剑,毅然决然地迈向皇宫。


    果然,看守的侍卫倒在地上,她轻而易举地闯了进去。夜还未尽,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润,却也格外诡异。


    “许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安许柳有些恍惚。覃珺就站在她身后。


    “无极法要来了,你跟我走吧。”覃珺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安许柳回头,皱眉看着他:“别叫我许柳,我听着恶心。以你现在的修为,可不是我的对手。”


    “你受伤了。”覃珺说道。


    “哦?”安许柳眼神一凛,寒芒一闪,精准地刺入覃珺心口,意外地发现他的心竟在左边。


    覃珺握着她的剑,红着眼眶道:“你真的想杀我。”


    安许柳冷冷地说:“废话,魔修我见一个杀一个!”


    她毫不留情地拔出长剑,第二剑紧随其后。覃珺侧身躲开,不甘心地看着她:“难道往日的情分一点都不剩了吗?”


    “情分?你好意思提吗?那你与常长老之间就没有情分吗?你变成这样,有想过费心培养你、将你养大的常长老吗?”安许柳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覃珺紧握双拳:“这里的血八卦限制了顾云清的预知能力,那些人连无极法都不敢惹,你小心些。”


    言罢,他转身离去。安许柳心中一片冰凉,这分明是个死局。她没想到覃珺竟如此疯狂,不顾一切地将所有势力视为敌人。


    她快步前行,脚步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慌乱。她必须尽快找到顾云清和陆诏安。


    血八卦可是邪术,连魔教都不敢轻易使用。它用一切作为养料,滋养恶鬼,极易反噬。使用这种阵法,几乎等同于不要命。


    剧情里,这个阵法是被薛璃破解的。她牺牲自己,拖延时间,等待男主来拯救京城。但具体如何破解,却并未详述。


    血八卦已覆盖整个皇宫。面具人首领许珩因杀妻之仇而来,修炼鬼术邪法,极难对付。剧情中,男主爆发到炼虚巅峰期才取胜。


    现在,安许柳只能先破血八卦,等宗门支援,与皇帝合作,方有一线生机。


    还好她早有准备,拿出玉镯中的一颗玻璃球捏碎。同时,顾月法那边的玻璃球也破碎了。这是她们早就约定好的信号,代表请求支援。


    支援一到,即便是无极法也只能在远处僵持。玄机宗的前辈和弟子都不是好惹的。


    然而,现在最关键的是破解血八卦,否则她们未必能等到支援。


    皇宫错综复杂,安许柳穿梭于屋顶之上。她不敢直接呼唤顾云清和陆诏安的名字,只能展开灵识,耗费灵力去寻找。


    一行行面具人路过,安许柳巧妙躲避。陆诏安叉腰走在前面,眼神往安许柳这边瞟了一眼。安许柳侧身与他对视,他眼神示意往左。安许柳心领神会,往左行去。


    他带着人往右边走,安许柳身形轻盈,跳跃时悄无声息。


    突然,熟悉的人影出现。薛璃正带着人往左边去,这里几乎被邪教占据。


    安许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走进一个院子。只见顾云清单膝跪地,身上被贴满血符和捆绑的铜钱线。


    “还没找到那皇帝?!”为首的面具人嘶吼着,这人应该就是许珩。不知为何这声音对安许柳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薛璃这时开口道:“我听说,皇宫有密道,主上可以去看看。那皇帝贪生怕死,身边定有许多高手,还是主上亲自去比较好。”


    “都是废物,就你还算有点用。杀了那安许柳,放心,只要这次我抓住那皇帝,一定放了你爹娘,让你们团聚。”许珩伸出手,然后紧握成拳,顾云清身上的铜钱线也跟着缩紧。


    他突然转身看向安许柳的位置,安许柳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


    “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许珩问道。


    薛璃眨了眨眼:“是这人身上的味道吧。”她看向半垂着眼眸的顾云清。


    许珩摆了摆手:“不对,不是他血的味道。”


    安


    许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薛璃跳上屋顶,正好站在安许柳前面。她左右看了看,转头道:“回复主上,没有找到。”而安许柳明明正对着她,她却仿佛视而不见。


    许珩依旧看着这边,薛璃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道:“可能是我里面沾了那人血的衣服没换的缘故。”


    他收回眼神道:“带路吧。”


    其他面具人留下来看守顾云清,安许柳靠近后才发现,为何那人没有对顾云清下手。原来是男主的血液在不断供给给血八卦,使得那人害怕自己被反噬,竟让顾云清来替他承受这份危险!


    安许柳紧握双拳,确认那人已经走远后,她果断跳下房顶。符咒的爆炸声太过响亮,会引起了那边注意,此时只能依靠手中的剑了。


    面具人们迅速将她围住,而顾云清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不过是一群元婴和金丹期的修士罢了,只是片刻之间,安许柳便浑身沾血地站立在那里,但那都是敌人的鲜血。面具人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整片地面。


    她迅速撕开了封住顾云清嘴巴的血符,顾云清张开嘴,鲜血无法抑制地从他口中涌出。


    “二师姐,快走,别管我。”顾云清靠在安许柳的肩头,她奋力撕扯,甚至用剑去砍那些铜钱线,却都无法弄断。那些细如发丝的东西已经深深嵌入顾云清的身体。


    “对不起,我来晚了。”安许柳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顾云清的目光落在安许柳心口的伤口上,他轻声说道:“二师姐,你这样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怎么办,二师姐。”


    “我会想办法的,你在这等我。”安许柳紧握剑柄,目光坚定地望向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


    “别去……”顾云清无法动弹,只能痛苦地看着安许柳离去的背影。


    安许柳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泪水不停地滑落。原来,心疼一个人真的会心疼到泪流不止。


    她身上的痛苦仿佛被麻痹了一般,剑锋却越来越锐利。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天色变得更加昏暗。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杀了那个人。


    “献上我之鲜血,七生七世不得好死,将气运与天命全然奉上,启动此阵。”


    安许柳瞪大了双眼,目睹薛璃毅然决然地举起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随着她手腕轻轻一动,鲜血瞬间喷溅而出,地上的阵法被这股力量瞬间点亮。


    与此同时,晚之珉从旁侧走出,而许珩企图逃离,却被站在他身后的安许柳用尽全力挥出的一道剑气推向了阵法的中心。


    薛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安许柳的身上。安许柳紧闭双眼,只见许珩浑身暴血,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安许柳睁开眼好,在那一刻,许珩不知为何感到片刻的恍惚,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突然,一道人影闪过,他身着黑衣,同样戴着面具,只能隐约看出是个男子。


    他挥剑挡住了安许柳的剑锋,两股灵力相撞,两人同时被震退。黑衣人趁机拽起倒在地上的许珩,与其他面具人一同聚拢,将他护送出去。


    安许柳紧握双拳,耗尽全身灵力扔出符咒,连环的爆炸声随之响起,场面血肉模糊。她声音冰冷如霜:“敢招惹玄机宗的人,此仇我必铭记于心!”晚之珉惊讶地看着她,而救走许珩的面具人则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在这场战斗中,护着两人的面具人死伤无数,若非安许柳身受重伤,他们恐怕难以承受她的怒火。


    护在晚之珉身边的侍卫警惕地看着安许柳,眼中满是惊恐。她浑身是血,几乎看不清衣服原本的颜色,心口处还有一个碗大的伤口在不断渗血。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剑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眼中的怒火令人惧怕。


    晚之珉摘下皇帝的头冠,单膝跪地,感激地说:“多谢安师姐的支援。”安许柳却未理会他,转身离去。陆诏安扶着气息微弱的顾云清走了过来,他的面色十分难看。顾云清紧闭双眼,气息奄奄。


    这种伤势必须找欢凌来救治,但安许柳不确定支援的队伍中是否有她。毕竟,总得有人留守宗门。


    她不敢冒险等待支援,必须另寻他法。突然,她想到了一个离京城不远的地方——神皇墓。那是第一任皇帝的墓穴,因他成仙而被尊称为神皇。


    即便是这样厉害的人,最终还是陨落于此。皇族曾试图将他的坟墓移至皇陵,却屡次被奇怪的情况打断或阻止。


    那里也是男主发现活死人的地方,可以通过交换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许珩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将死去的夫人复活成了活死人。


    安许柳带着顾云清御剑去往。陆诏安没有阻止,他相信二师姐一定能救三师兄。


    在这段时间里,安许柳脑海中不断闪过所记得的剧情。她是男主,怎么可能轻易死去?最后一定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安许柳依照小说中描绘的许珩复活夫人的步骤,一丝不苟地行动起来,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许珩是通过偷看皇族严密封锁的秘法才得知这一方法的。安许柳对秘法的具体内容一无所知,小说中仅提及许珩在得知秘法后,急忙将夫人的骸骨修补完整,随后慌慌张张地赶往神皇墓。由于他是从后方进入的,因此直接将骸骨放在了墓室的后面。完成放置后,他又跑到墓室前方,恭敬地祭拜起来。


    许珩虔诚地念了三遍神皇的名字,随后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墓前香灰之中,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最后许下了自己的愿望:“我许珩,甘愿舍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只求我夫人能够重新醒来。”


    安许柳也在心中默念:“我安许柳,甘愿舍弃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只求我师弟能够伤愈醒来。”


    许珩为此失去了自己的善,安许柳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但此刻,这些已不再重要了。


    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漆黑一片,记忆也开始变得混乱。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个没有嘴巴的面具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时之间愣住了,紧接着眼前恢复了清明。


    “你是谁?为什么要戴这么奇怪的面具?”身上的疼痛让安许柳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正在看孩子午睡吗?这里是哪里?身上好疼啊!怎么不疼死我啊,天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差点被吓昏过去,一身的伤,还穿着古装。


    她忍不住开口道:“这是哪?什么情况?”


    对面的人眼睛一亮,收起手腕里藏着的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又邪魅的脸,开口道:“你是我的夫人,我是来救你的,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去。”


    安许柳睁大眼睛,不是?自己这是穿越了?


    第64章 穿书之我的夫君是大反派相处尴尬


    安许柳被这男子打横抱起,由于她身上疼痛难忍,也不想挣扎,便任由他这般动作。


    然而,她心中却有种莫名的自在与别扭,或许是因为她并非真正的原主吧。,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接触真挺难受的。


    “我好像失忆了。”安许柳试探性地开口,深怕别人知晓她是穿越而来,那定会被视为疯子,危险至极。


    安许柳暗自嘀咕,为何她穿越的境遇如此倒霉!全身没有一处舒坦,真是倒霉透顶。


    “我知道。”抱着她的男子面容温和,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狂傲,显然他并非寻常之辈。


    当那男子御剑而起时,安许柳彻底惊愕,原来这是个仙侠世界,真是没救了。


    她表情僵硬,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眼神瞬间转冷。而安许柳却浑然未觉,继续问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男子望向初升的太阳,微笑着回答:“你叫安阳。”


    安阳……安许柳眨了眨眼,与她原本的姓氏相同,应该只是巧合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尽管身上不断流血,但安许柳却感觉体内似有某种力量在涌动,让她还能勉强支撑。


    “司马舜,你以前都是叫我阿舜的。”司马舜嘴角上扬,安许柳却莫名感到有些不安。刚才他称她为夫人,现在她受了重伤,为何她总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笑意呢?


    安许柳轻轻应了一声,情绪平淡。毕竟她不是原主,没有那些情感,显得有些奇怪。


    司马舜将她带至一处山庄,这里有许多与他一样


    戴着面具的人。其中一人似乎受了重伤,被其他面具人护在中间。


    那些人见到她时都显得有些紧张,安许柳眨了眨眼。司马舜微微眯眼,那些面具人纷纷隐匿身形。


    安许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哇塞,真是杂技般的身手。


    然而,安许柳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司马舜将她扶到另一个房间,喂她服下一颗丹药。


    瞬间,她的伤口好了许多。


    “安……阳。”安许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我在。”安许柳生硬地回答。


    司马舜一愣,看着她胸口的伤道:“我请其他人帮你处理,我不太擅长医术。这伤对你来说不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安许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不会医术吗?怎么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伤势呢?


    见安许柳皱眉,司马舜的脸色转冷,转身离去。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进来,为她上药。


    “司马舜是我夫君吗?”安许柳开口问道。女子一愣,想起司马舜刚才在外面的话,点了点头道:“是,你们两个人是道侣。”


    安许柳点了点头,有些尴尬。毕竟她不是原主,对司马舜并无感情。可是,如果直接分开,那原主回来怎么办?


    思索片刻后,安许柳突然想到自己穿越前看的那本小说。不对!小说里的那个宗门天之骄子就叫司马舜,而且是个大反派,天天与男主作对,嫉妒男主的一切。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安许柳连忙问道:“司马……啊不对,阿舜是什么身份?我失去记忆全忘了。”女子一愣,眼神闪烁,选择了一个较为正面的身份回答:“他是沧海宗的亲传大弟子司马舜,一直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子。”


    安许柳的面色一僵,完了!全完了!真的是那本小说!还好她只是个没有名字的小角色,小说里根本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


    不过,倒是有一个与她真实名字同名同姓的前期反派,不知现在剧情发展到哪里了。


    伤口处理得很快,安许柳感觉那小女孩的手都在颤抖,似乎非常慌张。不知为何,她似乎十分害怕。处理完伤口后,女子匆匆离去。


    安许柳独自躺在床上,慢慢消化着刚才的一切。


    这些日子,司马舜未曾再来,安许柳倒也落得个自在,彼此接触反而让她感到尴尬。


    庄园规模不大,但也不是特别小,她曾尝试四处走走。然而,周围侍卫林立,似乎并不希望她外出。


    她猜测自己的身体或许非同寻常,否则那般严重的伤口怎会在短短数日内便愈合如初。


    莫非她也是一名修士?如同小说中描绘的那样能使用法术。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突然,手竟伸了进去。难道……这是个储物空间?


    安许柳惊喜地在其中翻找,终于,在角落发现了半本手记。她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这应该是原主所写,记录着上课知识的复习要点?这原主该不会也是穿越而来的吧?


    原主的字迹略显潦草,或许是因为只是写给自己看,所以显得随意而飘忽。


    安许柳认真地翻阅着:


    “上课被点名做示范,险些出错,好险。回去后需多练基础剑法,基础剑法各方面中等,巧、敏、力均衡发展…注意……”


    “今日不想出门,修炼。今日将灵力运行三百遍,灵力运行切忌急躁,需感受丹田位置,按照重远轻近的方式…注意……”


    “今日不想出门,修炼……”


    “今日不想出门……”


    满篇皆是“不想出门”,安许柳不禁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这原主还真与她有几分相似,上辈子除了上班,放假时她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手记中详细记录了原主每日修炼的心得,安许柳有模有样地尝试着,不知为何,竟一蹴而就,仿佛这副身体早已熟练到下意识便能如此。


    她试着用灵力举起远处的杯子,却未能如愿。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难道是她的修为尚浅?或许,她还不够强大。


    安许柳收回灵力,躺在床上复盘。她愈发怀疑原主也是穿书的,毕竟有些用词并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能说出的。那为何她会占据这具身体,还受了如此重伤呢?


    如今,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已确定自己是个修士,但一切仍是一片茫然。


    干脆出去走走,或许能有所发现。


    安许柳起身,那些面具人依旧如雕塑般站立不动,她不禁暗暗佩服他们的毅力。在庄园里逛了一圈,除了一个地方她无法进入外,其他地方都已尽收眼底,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最中间的屋子被面具人团团围住,安许柳秉承着不找事的原则,并未过多探究。现在,她只能等待司马舜的到来,向他询问一切。


    真是奇怪,自己的夫人受伤了,他除了第一天来过之外,便再未现身。他们真的是道侣吗?


    安许柳走到后花园,这里的面具人只有两扇门各站两人,看守相对宽松。相比其他地方那种被人时刻盯着的感觉,这里让她轻松了许多。


    她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享受着天空中洒下的点点阳光。那些面具人似乎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从花园里的植物也可以看出,已是秋末时节。这里光秃秃的,叶子堆积在土地上,显然是被人清扫后堆在上面作为养料的。


    天空的阳光逐渐被遮住,安许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感到过寒冷,即便是现在大风肆虐,连秋千都被带动,她也毫无感觉。


    天空似乎飘落了什么东西,安许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神竟如此清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雪花,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狐裘的人,他已在那里站了许久。


    这是她首次目睹如此清晰晶莹的雪花,每一片都独一无二,宛如璀璨的水晶,在她的眼中闪光。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片片雪花轻巧地落在她的掌心,本以为它们会瞬间融化,却出乎意料地持久不化。她惊讶地将手掌举到眼前,雪花装饰了她的眼睛,点缀在她水青色的衣服上,而她装饰了司马舜眼眸。


    司马舜的眼中闪烁着惊讶,他早已耳闻玄机宗亲传二弟子的容貌,如今亲眼所见,难怪纵仙宗的那个小子对她念念不忘,每次饮酒时都要提及。


    然而,这些都只是外在罢了,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关键,但好像她的实力也很厉害,化神巅峰期和他一样,但是经过上次交手,他却感觉两人之间并不完全一样,虽然是平手,但当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安许柳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心中略感尴尬,但仍努力柔和目光,平声喊道:“阿舜。”毕竟,她有事需要询问他。


    司马舜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脚步已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他的脸上略显僵硬,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安阳。”


    “你见过雪花的样子吗?给你看。”安许柳举起手,递到司马舜面前。司马舜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低头凝视着她递来的手。不知为何


    ,安许柳觉得他连那笔直乌黑的发冠都似乎微微低垂。


    他身着黄黑色的衣裳,藏在狐裘之中,随风轻轻显露,这身装扮确实比他初见时的黑衣更适合他,彰显出一身的金贵与傲气。


    然而,安许柳只是欣赏他的衣着品味,对于他对待道侣的态度仍持保留意见,尽管她自己也并非原主。


    “现在看见了。”司马舜嘴角上扬,目光直视着她的脸庞。


    安许柳不自然地转过头,望着空中飘洒的雪花:“你带伞了吗?”边说边轻轻拍打着肩头堆积的雪花。雪越下越大,若想赏雪,恐怕只能撑伞了。


    “淋雪而已,若想赏雪,这样岂不更直观?”司马舜眉宇间洋溢着意气风发,雪花落在他身上瞬间融化,竟无法堆积。靠近他时,安许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热气。


    安许柳脑海中闪过一把伞的影像,伞虽不能完全阻挡雪花,却能让她睁开眼睛,尽情欣赏眼前的美景。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她的睫毛和发丝,视线变得模糊,身上也沉甸甸的,颇感不适。


    司马舜的手在她眼前轻轻拂过,热气袭来,雪花瞬间融化。安许柳全身湿漉漉的,眼尾打湿的睫毛黏眼角,中间被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黏在一起,低垂下来。她能感觉到司马舜正直直地看着她,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安许柳有些不自在,想要躲避,但想起自己即将要问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雪景虽美,却扰了视线,我们还是回去吧。”司马舜开口说道。


    安许柳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是指雪覆盖在她的睫毛上了吗?她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她向前走去。


    第65章 北启城沧海宗


    “阿舜,你能教我修炼吗?”安许柳轻声问道,同时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


    司马舜的脸色霎时一变,她不由一愣,声音略显僵硬:“怎么了?”


    司马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眨了眨眼,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你的天赋并不好,这次受伤正是因为急于求成。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安许柳微微蹙眉:“可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她不想说得太过直白,毕竟他们是道侣,但她确实不喜欢他这种单方面的保护说辞,依靠应当是相互的。


    司马舜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抵触,毕竟他自觉这番话颇为深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等我带你回北启,我会教你一些自保的招数。”


    安许柳点了点头,司马舜将她的手贴在脸颊旁,用那双炽热的眼睛注视着她:“我等你慢慢想起我,即便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安许柳心中的疑虑消散了一些,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她并非原主。


    “嗯。”安许柳简单应了一声,眼神有些躲闪。司马舜皱眉看着她,不明白自己的表现有何不妥。


    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扯,试图将她拥入怀中,安许柳却立刻抽回了手,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眼前的人,安许柳尴尬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丝丝戒备。司马舜的脸色变得僵硬,低声问道:“安阳,你是在为我没答应你而生气吗?”说完,他甩袖而去。


    安许柳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只是我不记得你,感觉我们没那么亲近。”


    闻言,司马舜停下脚步,转身面无表情地说:“是我太心急了。”说完,他便匆匆离去。安许柳望着他的背影问道:“我们何时启程去北启?”


    “明日。”司马舜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答道。


    安许柳知道他生气了,但她觉得自己并非原主,没有心思去哄他。或许他和原主曾经深爱彼此,但她终究不是原主。


    回到房间,下人已备好洗浴的木桶和衣物,是与司马舜同款的黑黄色衣裳。安许柳虽不甚喜欢,但也觉得没必要为此生事。


    次日清晨,安许柳早早便在门口等候。一夜的大雪将道路掩埋,她却丝毫不觉寒冷,狐裘披身甚至有些热。发髻被下人重新梳理,玉簪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金簪白玉的华贵发簪,有些沉重,但她尚能接受,只是心中并无欢喜。


    雪势稍减,清晨的小雪随风轻舞。司马舜到来,身着与昨日相同的衣裳,两人的装扮一看便是一对。他惊讶地看着安许柳,安许柳试探地踏入雪中,雪并不深。


    刚欲前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司马舜皱眉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神奇的是,他走过的路上积雪瞬间融化。安许柳紧随其后,一艘漂浮在空中的船蓦然出现,安许柳惊讶地看着,心想这莫非就是小说中所写的云舟?


    司马舜坐在她身旁,两人共赏环绕的云雾,雪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挡,纷纷绕开云舟。沿途风景匆匆掠过,来不及细细观赏。


    “北启离此甚远,且更为寒冷。”司马舜侧头看向安许柳,安许柳心中疑惑,他不知道她感觉不到寒冷吗?


    安许柳点了点头,饭菜随即被端了上来。这段时间她几乎未曾正经用餐,因为感觉不到饥饿,所以每次送来的饭菜都只是简单应付两口。


    “虽远,但云舟速度快,两日即到。”司马舜递给她筷子,下人惊讶地看着他。安许柳接过筷子,早餐是类似发糕的食物,内裹虾肉,味道甚佳。但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便未曾感到饥饿,刚吃两口,突然,司马舜开口:“安阳,给我一个尝尝吧。”他正撑着头歪看着她,安许柳点了点头,将自己未吃完的放在碗里,换了一头筷子夹起一个递到他嘴边。


    司马舜皱眉,握住她的手接过筷子,将筷子回正,夹起安许柳刚才未吃完的那个放进嘴里。


    安许柳仍觉有些不适应,因为性格,单身了一辈子,突然穿书便得了个夫君,实在奇怪。而且这是别人的夫君,原主的夫君,并非她的,这让她更加别扭。


    安许柳连续两日未曾合眼,却奇迹般地毫无倦意。她从储物空间中翻出了两本关于阵法的古籍,书页间布满了原主留下的各种标记。


    由于缺乏修仙的基础知识,安许柳阅读起来颇为吃力,但仍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吸引。她注意到书上的标记反复修改,显然原主在阵法上进行了无数次的尝试。于是,安许柳在草稿纸上尝试着描绘阵法中的符咒样式。


    起初,司马舜还有些许紧张,但见她只是随意翻阅尝试后,便放松了下来。他瞥了两眼那两本书,只见上面的标记密密麻麻。传闻中,安许柳是阵法高手,天赋异禀,没想到她也是经过无数次的努力才达到那般境界。


    尽管北启城与环山城相距甚远,但安许柳的名字却颇有名气。只是大家从未见过她的真容,因此没人会想到眼前的她就是安许柳。


    当安许柳翻到阵法书的最后一页时,发现了一个名字——顾云清。她瞪大了眼睛,心中疑惑丛生:这本书的男主名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原主与男主相识?不对,小说里并未提及此事,或许是同名同姓吧。


    在这里写下名字,还真是奇怪。安许柳没有将此事告诉司马舜,只是继续翻阅着这两本书,不断地猜测和揣摩其中的意思。从书的褶皱程度可以看出,原主已经翻阅了许久。


    还好在庄园安许柳自己练了字,不然自己连字都不会写,而且还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毛笔字天赋还挺高的。


    书上的字迹在小细节上保持一致,显然是原主誊抄的内容。这么厚的两本书,让安许柳不得不佩服原主的毅力。誊抄的字迹整齐划一,而做笔记的字迹则略显飘逸。


    安许柳对比了自己草稿本上的字迹和书上的字迹,心中暗自诧异:怎么感觉有点像呢?难道身体还带着原来的写字习惯?可她穿书前似乎也是这般书写。


    “安阳,休息一下吧,睡一觉就到了。”司马舜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安许柳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随后尴尬地笑道:“那我进屋休息一会。”


    说完,她站起身走进里屋,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尽管两天一夜未眠,但她却毫无睡意。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书上顾云清的名字。


    她猛地睁开眼睛,听到外面传来司马舜窸窸窣窣写字的声音。修士的世界真是神奇,无需饮食,无需睡眠,这其中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呢?


    半夜时分,安许柳依然辗转难眠。她起身披上外衣,想再次翻阅那两本书。书中


    有些内容实在让她好奇不已。


    “修士都不用休息吗?”安许柳手持油灯走出屋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接用手握着烛台。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被烫伤,但她却只感到些许温热。


    司马舜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烛台道:“修士并非不需要休息,而是无需时常休息,或许一个月休息两次便足够了。”


    安许柳点了点头,继续坐在他对面翻阅那两本书。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那我资质平庸,无法修炼到太高的境界,是不是寿命会比你短?”


    安许柳心中有一个猜测:原主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急于修炼,最终身受重伤,甚至可能已经身亡,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


    司马舜微微一愣,轻声应了一声。安许柳开口道:“没关系,结局固然重要,但过程同样不可忽视。在某些情况下,路过的风景或许比结局更加重要。”


    其实,安许柳心中有些打算。在了解这个世界并站稳脚跟后,她便想离开司马舜。因为她与他之间并无感情基础,即使在一起也会感到别扭。毕竟,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另一个人。


    司马舜静静地注视着她,停下了手中的笔。火焰在他手中缓缓滑落,点燃了信纸。信纸化作灰烬消失无踪。他突然异常认真地看着安许柳道:“既然你已经失去了记忆,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说完,他自己却瞬间皱起了眉头。


    上次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次安许柳却觉得他格外认真。


    司马舜递给她一颗白色的丹药道:“这颗丹药可以辅助你修炼。我每个星期给你一颗,希望你能陪我久一点。”安许柳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戏谑。


    安许柳接过丹药服下,只觉脑袋中一直以来的沉闷感瞬间消失。这颗丹药还真有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时常感到恍惚,脑袋也始终有些沉重。她原本以为是自己伤势未愈的缘故,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服下丹药后,那种沉重感完全消失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看了一会儿书,很快便抵达了北启城。


    一下云舟,安许柳将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她,旁边还跟着一群男女。


    “大师兄!”他们突然开口对着司马舜喊道,完全无视了安许柳的存在。


    第66章 金屋藏娇羞辱看不起


    安许柳后退一步,礼貌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显然,沧海宗就位于北启城内。她注视着他们将司马舜团团围住,一名男子以高姿态俯视着她,嘲讽道:“真没想到,司马师兄信中提到的道侣竟是这副模样,原来是个毫无灵力的废物。”


    由于在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波动,他们对安许柳充满了轻蔑。


    “大师兄,你可真是藏得深啊,我们这些一同长大的师兄弟竟也是头一回见。”


    安许柳心中一怔,难道他从未带原主见过其他人?这种行为着实令人不悦,怎能如此待人?


    面对他们的恶意,安许柳面露平静。她本以为只要自己不予理会,他们就会像上辈子遇到的那些人一样,逐渐失去兴趣,不再纠缠她。然而,他们却并未善罢甘休。


    “我们的小师妹可比她漂亮多了,真不知司马师兄是怎么想的。”


    司马舜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议论:“好了,我都说了不用来接我,我不打算回宗门。”


    安许柳不解为什么他不反驳那人。


    那位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孩,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师妹。她盯着安许柳,带着天真却又恶意的口吻问道:“大师兄,你不打算带她回宗门吗?”


    安许柳沉默不语,司马舜则回答道:“她并非宗门弟子,无需进入宗门。我带她去我购置的院落即可。”


    “哈哈哈哈,还真是藏娇之举啊,看来不过一个玩物。”


    “明明小师妹才是与司马师兄最相配的人。”


    司马舜拉着她继续前行,身后的诋毁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恶意揣测,她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勾引了司马舜。安许柳猛地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着那些人,紧紧抓着司马舜的衣角质问道:“是我勾引你的吗?”


    司马舜望着她此刻的模样,轻笑一声道:“是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但随即又温柔地说道:“但我会对你负责的。”


    安许柳一时语塞,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回答,难道真是原主陷害了他?她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反驳。身后的辱骂声愈发刺耳,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皱眉看着他道:“那我不需要你负责,你让我走吧。”


    司马舜转向那些人,严肃地说道:“够了,安阳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道侣。”随后,他轻声在她耳边低语:“现在你失去了记忆,独自留你在外我不放心。”


    安许柳紧握双拳,无奈的是,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毫无依靠。离开司马舜,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暗自决定,一旦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做好准备,她定要离开此地。


    有些难过自己的处境,嘴硬委屈。


    司马舜紧紧握住她的手,引领她穿越熙熙攘攘的街道,在拐角处转入一条狭窄的小巷,最终来到一座院落前。


    院落的外墙上,几片枯枝在风中摇曳,显得颇为萧瑟。步入院内,只见四处杂草丛生,显然已许久无人打理。


    随行的下人一个也没跟来,两人只得亲自动手。司马舜默默地收拾着,动作娴熟而利落,安许柳则在他的指挥下帮忙整理,每件物品都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摆放得井井有条。


    收拾完毕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给安许柳,说道:“我即将离开一段时间,需回师门复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许柳闻言一愣,问道:“那些下人不能来吗?只需一人来指点我便可。”她手中的银两沉甸甸的,虽然钱在手里,但她不会花。司马舜眉头微蹙,道:“我是修士,回宗门后自然不能带着下人,他们都已回去。别总想着偷懒,没有下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他的话语让安许柳一时语塞,心中暗道他真是不讲道理。她不想与他争执,决定自己慢慢摸索。于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司马舜却突然挑起她的下巴,说道:“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分明是你先勾引的我。”


    安许柳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冷淡:“你可以不管我。”


    “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我这是为了你好。”司马舜坚持道。


    “停!”安许柳打断他,“首先,清白并非最重要之物;其次,你是宗门的天之骄子,若我说是你强迫了我,你的名声便毁了。要我说男子的名声最为重要。”她站在司马舜正面。司马舜眯起眼睛,说道:“凡事要讲证据。”


    安许柳微微抬头,反问道:“那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勾引的你吗?”


    司马舜怒不可遏,握拳甩袖而去,袖子拂过安许柳的脸颊,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幸好院内有床铺可供休息。安许柳鼓起勇气走上街头,想买些食物充饥。这里既无外卖也无速食,让她有些烦闷。她素来不喜欢做饭,宁愿饿着也不愿动手,除了煮一些速食,她没什么物欲和食欲。


    最终,她走进一家面馆,找了个角落坐下。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店小二前来招呼时,她只点了一碗素面。素面上桌后,不远处一桌的男人突然直直地歪头看着她。


    见她不理睬,其中一个男人竟将自己桌上的牛肉端了过来,几个男人笑呵呵地坐在了她的桌子上。


    “来来来,小妹妹就吃一碗素面啊?来哥哥这里有酒有肉你吃。看你这样子肯定没喝过酒吧?来喝点喝点!你喝了想吃什么哥哥买单。”他们说道。


    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模一样的浅蓝色令牌,一看都是些不简单之人,安许柳蹙眉握住手腕上的玉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站在了桌前。他腰间挂着一个蓝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余岘”二字。


    安许柳抬头看向他的脸,只见他拿着一把剑横在开口说话的男人面前,说道:“敢在我爹娘店里欺负人?找死是吧!”


    那些男人看见他腰间的令牌瞬间起身躲开,连连摇头:“我们没欺负人,就是想认识认识。”


    “滚!”余岘低吼一声,那


    些男人慌张逃离。安许柳站起身向他道谢。余岘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刚才背对着她时并未看见她的容貌。此刻看见她的美貌,难怪那些外门弟子宁愿冒着违反宗规的风险也要来调戏她。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余岘说道,“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刚好我要走,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你家在哪里?”


    余岘的话让安许柳蹙起了眉头。虽然他帮了她,但他现在的行为和刚才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怎么可能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家在哪里。


    见她蹙眉不语,余岘拿出自己的令牌道:“姑娘放心,在下是沧海宗亲传二弟子余岘,绝不会做出非分之举。若是我真做了什么不当之事,你就去宗门举报我。我会受到重罚的,情节严重我甚至可能会死。所以姑娘请放心。”他说话时带着点头和丰富的表情,一段话说得生动形象、自带搞笑氛围,让人感觉十分亲和。


    安许柳的表情放松下来,说道:“我叫安阳,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悉。”


    原来,他是司马舜的二师弟……小说中并未过多提及此人,但他的性格却比司马舜要好得多。


    余岘望着她桌上的面条,笑道:“看来你不是本地人,来者皆是客,娘!这位姑娘的面钱我付了!”


    面馆里的人们纷纷好奇地投来目光,这里的常客都认识余岘,打趣道:“小岘,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张叔别乱说,我只是请人家吃一碗面而已。”余岘双手抱胸,侧头看向那边的男人。


    楼上传来女子的声音:“你这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这么急着走啊。”


    “哎呀,娘,我大师兄回来了,我都没去接他,一直在店里帮忙。但作为师弟,我还是得回去问候一下。”


    一位用头巾包着头发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双长筷子,笑容满面地站在围栏边,看着楼下的他们。


    “娘子,快来帮帮我,杀牛的血溅到我眼睛里了,快帮我擦擦。”


    女子笑着拿起腰间塞着的手帕,转身往里面走去。安许柳呆呆地望着他们,又看了看余岘。余岘微笑着看着她,说:“走吧,安阳姑娘,你带路,我送你回去。”


    安许柳看了眼自己一口未动的面条,问道:“能打包回去吃吗?”这样开心幸福的人做出来的面条一定很好吧,突然有了食欲。


    余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打包?带回去吃?这面条怎么带回去吃?


    他一时犯了难,突然想到什么,快步上楼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碗,盖在上面,然后用布条缠好,问道:“这样可以吗?”


    安许柳忘了这个世界没有打包的习惯,还真是麻烦他了。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一点点的恩情都想还清,不然这事会一直堆在她心里。


    “谢谢。”安许柳随手抓了一把银两放在他手里,不知道这算不算多,反正司马舜给的银两她给了一半。


    原本拿着碗的余岘放下碗,连连摆手:“用不了这么多,你收着,这不算什么。”


    见他不收,安许柳硬将银两塞到他手里,心想,听他这话,应该不算少,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少了太丢脸了。


    两人的手相碰,余岘的脸红了。安许柳怕他再推让,拿起碗就往外面走,余岘立刻跟上。他惊讶地看着她的手,心想:不烫吗?


    安许柳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手里有一点点温热。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周围的住户烦躁地抱怨衣服干不了。


    安许柳感觉不到冷,余岘怕她冷,拿出伞挡住风雪。侧头看见安许柳脸上的雪花,他忍不住噗呲一笑。看见他笑,安许柳也蹙眉一笑,这是穿书后她第一次感觉到放松。


    第67章 朋友司马舜的谎言


    她眼底荡漾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幕让余岘看得目不转睛。“安阳姑娘,你是独自一人来此的吗?”他好奇地问道。


    安许柳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原本有人陪我,但他这段时间不在。”


    “那姑娘原本是何处人士呢?”余岘继续追问。


    安许柳微微一愣,心中虽知晓许多地名,但编造这些并无意义,于是她坦言道:“我忘记了,失去了记忆。”


    余岘闻言,笑容瞬间收敛,认真地注视着她:“那带你来此的人怎能让你独自留在此处?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安许柳平静地回应:“不熟悉的地方,慢慢了解便是。对了,你能告诉我银两的价值吗?”


    余岘惊讶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气愤:“那人怎能将你独自留下!”


    尽管心中气愤,余岘还是耐心地为安许柳解答。看着他活泼的样子,安许柳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她心想,像余岘这样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自在,他这样的性格定能结交许多朋友。


    反观自己,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或许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她不太擅长主动交朋友,总是显得有些被动。


    余岘解答完毕后,又忍不住咒骂了一遍将安许柳独自留下的人。两人走到院门口时,安许柳感激地看着他:“谢谢。”她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个人活泼可爱、生动有趣,真是个美好的人。


    “哎呀,不用谢!”余岘爽朗地笑道。


    安许柳走进院子,余岘将手中的伞递给她:“给你,我是修士,用不上伞。”言罢,不等安许柳反应,他便将伞放在门口,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安许柳眼神有些恍惚,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那人影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教她写字,她下意识呢喃道:“大师姐……”言罢,她一愣,这些应该是原主的记忆吧。


    安许柳拿起伞,护着手里的碗关上院门走进屋子。今天,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多了几分。刚才若不是余岘出手相助,她或许就要拿出储物空间里找到的剑与那些男人一搏了。


    院落里一片寂静,安许柳轻轻地将那碗面置于桌上,匆匆吃了两口后,便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剑。她明白,自己必须离开司马舜。


    即便原主天赋平庸,但在这修仙世界中,拥有一些实力才是立足之本。安许柳曾读过小说,深知这里的混乱,无论是宗门还是魔教,皆是鱼龙混杂之地。


    抱歉了,原主。如果你真的很爱司马舜,但我无法与他共度此生。若等到我有足够能力离开的那一天,你仍未归来,我便会毅然决然地离开他。


    正当她沉思之际,手中的剑似乎与她的思绪相连,激动地颤抖着,最终剑身绽放出光芒,显露出“天琼”二字。安许柳低声念出它的名字,只见一道亮光瞬间涌入她的体内。紧接着,一个面容模糊的青衣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在她眼前演示了一套剑法。安许柳有模有样地学着,待剑招收完,她猛然回到现实。这是剑的记忆吗?


    安许柳急忙跑到雪中,按照刚才所见的剑法比划起来,动作竟异常熟练流畅。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身上,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腹部涌动开来,灵力四溢。与此同时,储物袋中的一只玉笔也激动起来。


    “主人!主人!”它竟然能说话?


    安许柳惊讶地将笔取出,它便直接拉着她往后院走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满脸青紫的女子已经站在了后院的草坪上。她那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许柳。安许柳瞪大了眼睛,这是活人?


    那支笔依旧拖拽着安许柳前行,察觉到异样的安许柳果断松开了笔,笔仿佛有灵性般扑进了那个毫


    无生机的女子怀中。安许柳试探性地后退一步,心中暗自思量:这下该如何是好?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警惕地注视着前方。那女子缓缓向她逼近,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女子猛地抓起胸口的玉笔狠狠摔在地上,随后尖锐的利爪朝着安许柳袭来。安许柳一个俯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而地上的玉笔似乎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许柳手腕一抖,下意识地举起剑挡在面前。刚才所学的剑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一剑上挑,出乎意料的是,她竟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女子的骨头。


    鲜血四溅,染红了安许柳的衣衫,她紧皱眉头,这血色偏黑,带着一股腐臭之味,令她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这时,地上的玉笔仿佛突然醒悟,猛地飞到安许柳面前,说道:“你当初约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我来帮你。拿着我,按照我的提示画符。”


    安许柳瞪大了眼睛,抓住玉笔的瞬间,无数符咒的样式在她脑海中闪过。而面前的女子扔掉自己快要被砍断的下巴,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呼唤我的名字——问天!”玉笔急切地催促道。


    “问天!”安许柳侧身一闪,几乎是擦着女子的利爪躲过一劫。


    “安许柳,我愿意与你契约,遵从你的命令。”问天笔的声音在安许柳脑海中响起。


    面对女子的不断进攻,安许柳步步后退,每次都险象环生。她大口喘息着,心中焦急万分。此时,问天笔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一张符咒的样式。安许柳紧皱眉头,她从未画过符咒,这次能成功吗?


    然而,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多想。问天笔催促道:“拿出符纸!”


    活死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安许柳手忙脚乱地拿出符纸,却不慎被女子抓伤。伤口鲜血直流,问天笔焦急地喊道:“符墨!符墨!”


    安许柳慌张地拿起符墨,问天笔无语道:“你伸进储物袋蘸一下就行啊!速度这么慢!”


    安许柳心中烦闷,干脆蘸了蘸自己伤口的血,将符咒一气呵成地画了出来。这次轮到问天笔在她脑海中慌张地喊道:“你至于吗?这么狠!”


    符咒化作一道光芒甩出,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周围的雪花瞬间被冰封,整个院子都被冰封所包围。安许柳躺在冰封的中心,而活死人也被冻住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安许柳恍惚间醒来,心中暗自吐槽:“这威力也太大了吧……”


    她看到被冰封的问天笔和天琼剑躺在手边,刚一触摸,冰封瞬间融化。天琼剑和问天笔似乎都有些不开心,天琼剑在心中暗自生气,而问天笔则直接骂了出来。安许柳怀疑天琼剑只是无法说话,否则也会骂她一顿。


    “你护着我点啊,你出这么狠的招,你这冰除了你永远都化不了,打烂都没用。”问天笔狠狠地继续说道,“冻了三天,我都快被冻死了。”


    安许柳一愣,三天过去了?她竟然在这里躺了三天?而且外面还在下雪,她竟然没死。按照问天笔的说法,原主看来很厉害。


    想到这里,安许柳惊喜地眨了眨眼道:“问天,你能不能教我修炼?”


    问天笔蹙眉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一支笔而已,最多只能提醒你符咒怎么画。而且这些符咒都是你自己记忆中的东西。”


    安许柳有些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问天笔继续说道:“安许柳,记忆一直在你的脑子里。只要能打破枷锁便能恢复记忆并废弃交易。当然,交易的东西也会随之复原。”


    安许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猛地反应过来道:“你叫我什么?”


    “安许柳啊。”问天笔回答道。


    “什么?我不是叫安阳吗?”安许柳蹙眉问道。


    “那废物的话你也信啊?你就叫安许柳,而且你比他厉害多了。”问天笔不屑地说道。


    安许柳一愣,看来司马舜说谎了。她蹙眉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完全没有修仙的常识,该怎么办?”


    问天笔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去看书啊!你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看书吗?”


    安许柳一愣,这确实是个办法。可是书店里会有关于修炼的书吗?她心中暗自思量。


    “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告诉我?”安许柳有些不满地问道。


    问天笔一时语塞,开口道:“你那时候又不是我的主人,我凭什么要管你?”


    安许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我最后再问你两个问题。”


    问天笔点了点头道:“问吧。”


    “我叫安许柳,那我是不是玄机宗的亲传二弟子安许柳?还有,我的修为有多高?”安许柳急切地问道。


    问天笔回答道:“你就是安许柳啊,好像是玄机宗的。好像我睡醒时无意间听见过,什么玄机宗。你的修为化神巅峰期。”


    安许柳彻底愣住了。好消息是自己已经是化神巅峰期的大佬级别了;坏消息则是自己竟然是那个前期的恶毒女配安许柳……


    不行!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第68章 密室修炼不断修修修到厌倦


    安许柳费力地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活死人冰块拖进屋内,首要之事便是找个隐秘之处将其藏匿。她环顾四周,思索着何处才是最佳的藏匿地点。


    当她试图评估衣柜的大小是否足够容纳那冰块时,却发现衣柜异常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她凑近衣柜内部,目光聚焦于靠墙的一侧,边缘处隐约可见细微的缝隙。于是,她拿着天琼剑,巧妙地将其插入缝隙之中,用力一撬,一道隐秘的通道赫然显现,通道内一片漆黑。安许柳手持烛火,毅然踏入了这条未知的密道。


    尽管光线昏暗,但或许得益于深厚的修为,即便是在微弱的光线下,一切也都能看得分明。


    密道尽头,一张书桌与一堆杂乱无章的书籍散落一地。安许柳走近细看,发现这些书籍大多与复活之术有关,而在最底层,则压着几本关于修炼的秘籍,其中一本更是修炼的基础知识典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安许柳取出手帕,轻轻拂去椅子上的灰尘。虽然其中一些内容她已通过小说有所了解,但关于每个修炼阶段的能力还是第一次知道,清洁术是最简单的法术……


    她认真的学习,都忘了时间。


    直到院门有打开的声音,安许柳才将书放进储物袋匆匆上去。


    那活死人冰块还在那里,索性将其拖入了密室。当她走到门口时,恰逢司马舜正试图推门而入,却发现门竟纹丝不动。他猛地运力,以灵力一掌拍开了门。


    安许柳心中一惊,只见司马舜身后跟着一行人,其中便有余岘。他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就是大师兄的道侣?”


    司马舜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安许柳。安许柳则平静地与他对视,心中虽疑惑他为何要欺骗自己,但已断定他绝非善意。


    她暗自警惕,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谎言。


    “阿舜。”安许柳带着一丝疑惑开口,装作毫不知情地走到他面前。司马舜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睛轻轻眨动,应了一声。


    余岘带着失落的笑容喊道:“嫂子。”一旁的男人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二师兄,你明知小师妹因为这事伤心了好久。这女人本就是陷害了大师兄,才和大师兄在一起的。”


    安许柳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他人的看法对她而言无足轻重,她只专注于提升实力。只要实力提升了,谁招惹她,她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见她面无表情,周围的人发出轻微的嗤笑声。司马舜开口说道:“我师父想见你,跟我走吧。”


    安许柳迈出两步,突然,他们口中的小师妹猛地冲过来,将她推开,怒斥道:“不要脸!一个女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安许柳掠过她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司


    马舜。余岘皱眉上前,拉开女孩,轻声哄道:“小瑶,别这样。”


    “令瑶,回来,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司马舜的声音冷漠而疏离。安许柳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走吧,看一眼对吧,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安许柳脱下身上的狐裘,扔在地上。众人惊讶地看着她,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竟然不觉得冷?就在三天前,天气骤然变冷,许多人听到爆炸声,却未发现打斗的痕迹,想来应是雪压塌了房屋的声音,被百姓误听成了爆炸声。


    熟悉司马舜的人都知道,这件狐裘是他第一次猎杀妖兽获得的皮毛,极具纪念意义。他用这皮毛做了两件衣物,一件给了安许柳,如今却被她如此对待。


    令瑶捡起狐裘狠狠地瞪着安许柳,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暗暗发力。她转头对余岘说道:“余岘,我的事不用你管,别老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这种人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安许柳平静地看着她,随后冷冷地转向司马舜。令瑶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让安许柳变脸色,她仿佛毫无感觉。


    司马舜叹息道:“安阳,没想到你会耍这些小性子。”他脸上露出一副“我知道你吃醋了”的表情。安许柳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热,所以脱掉。这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她的话让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不是说她是凡人吗?怎么这天会热?”


    “我看她是疯了,我们这些修士都觉得冷,她却觉得热。可能是司马师兄这些天没来找她,她被逼疯了吧。”


    “有可能,听说她一直没有出门,小师妹带着人去堵她,她就没出过门。”


    安许柳侧头看向令瑶,抓住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稍稍一用力,将其扯开。令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想要动手,却被司马舜皱眉阻止。他警惕地盯着安许柳。


    安许柳抓住司马舜的手腕,说道:“走啊,在这浪费了多少时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周围的人纷纷让路,这里到沧海宗的距离并不远,再忙也有时间过来看看。可是这么明显的漏洞她都没发现,还真是可笑。


    她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不是离开那么简单了,她要给所有人一点教训。


    到了千阶处,众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安许柳。这千阶对于凡人来说,可是极难走到最后的。


    司马舜抓住她的手,说道:“我扶着你走。”安许柳躲开他的手,说道:“我自己来。”


    安许柳走这千阶不仅轻松,还巧妙地躲过了所有人的故意推攘。


    “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爬这千阶算得了什么。”令瑶身边的弟子小声嘀咕道。令瑶紧接着说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安许柳拍了拍身上的雪,“与其围绕一个男人,不如围绕自己。”大家都打着伞,只有她一人站在雪中。司马舜想给她撑伞,却被她躲开。余岘没有上前,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嫂,她拒绝了大师兄的伞,他这时候上前便是不合礼数。


    令瑶一时语塞,然后抬手想要打她,却被余岘阻止。


    “你勾引我大师兄,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令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安许柳平静地盯着她,说道:“我勾引他?证据呢?司马舜你这样诬陷我,看来也不用再走到最后了。”


    司马舜有些不解,现在的她怎么敢离开他?她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不要意气用事。”他警告道。


    安许柳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垂眸看着他,说道:“司马舜,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司马舜攥紧拳头。他最恨别人这样看他。他冲上去,却被余岘拦住。周围的人也不敢说话,他们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和司马师兄这样说话。


    安许柳往下走,想要原路返回。从司马舜身边走过时,却被他抓住胳膊,说道:“你已经是我的道侣了,不要闹了。”


    安许柳攥紧拳头,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既然他不让她走,那就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走进宗门,司马舜的师父是一名女子。她身穿深紫色衣服,眼尾上扬,神情冷漠。极瘦的脸庞带着些许阴冷的感觉。


    “令掌门。”众人行礼道。


    “师父。”司马舜恭敬地喊道。


    “母亲!”令瑶喊道。


    其他人都是称呼令掌门或师父,只有令瑶叫她母亲,且随母姓。看来这位掌门十分强势。


    安许柳也跟着低头拱手道:“令掌门。”她抬头的瞬间,令掌门一愣,猛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喊出一个名字:“柳婴!”


    安许柳一愣,反倒是旁边的司马舜瞬间一颤。他看向安许柳的脸,那是他义母的名字。只可惜他没见过义母,只是时常听义父讲起。义父变成那样,也是因为义母。


    他皱眉看着安许柳,安许柳摇头道:“抱歉,令掌门,你认错人了。”


    令掌门后退两步,垂下眼眸。令瑶走到她身边,抱住她的手臂,说道:“母亲!就是她陷害了大师兄!”


    令掌门的眼神落在司马舜身上,问道:“既然是陷害,为何还要成为道侣?”


    安许柳在心里认同地点头,就是就是。


    司马舜平静地说道:“虽然如此,但作为一个男子,我必须负责。”


    令瑶眼眶泛红,凝视着司马舜,而安许柳则一脸嫌恶地望向别处。令掌门扯开女儿紧握的手,叹道:“真没想到,我这徒弟竟如此有担当。”


    周遭众人皆为司马舜惋惜,唯有安许柳捕捉到了令掌门心中的轻蔑。令掌门目光落在安许柳身上,递过一个精致的剑穗,安许柳略显惊讶,毕竟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凡人。难道,她已被识破?


    “别无他物,这剑穗便赠予你吧,也算是对你们的祝福。”令掌门望向安许柳,司马舜察觉到异样,问道:“师父,这剑穗您一直随身携带,怎舍得送人?况且她只是凡人,用不上。”


    令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安许柳手中的剑穗。那青玉九珠镶金剑穗,轻盈而精致,光泽与工艺均属上乘。


    “母亲!您怎能给别人?我求您许久都不给,为何!”说着便欲抢夺。


    令掌门拽住她的衣领,对安许柳道:“小女被宠坏了,请勿见怪。”


    司马舜紧握双拳,这正是他不愿带安许柳入宗门的原因。若非令瑶多嘴,师父也不会好奇偏要见人。


    “师父,安阳失忆了,我更要负责。”司马舜言辞恳切,但令掌门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警惕,这个徒弟似乎变了。


    安许柳接过剑穗,向令掌门道谢:“谢谢掌门赠礼,我们先行告退。”


    令掌门摆手示意,令瑶欲跟,却被拉住。司马舜伴其旁,雪越下越大。


    周围弟子惊讶地看着安许柳,难道她是修士?掌门竟称她为道友。


    行至无人处,安许柳问:“司马舜,我真叫安阳吗?”


    她平静地看着司马舜,司马舜皱眉回视:“对不起,别离开,我会向那些人说明不是你勾引了我,是我误会了。”他在赌,赌她未恢复记忆,否则她早已持剑相向。


    安许柳未接话,摇头道:“你未回答我的问题。”有了底气,才有谈判的资本。


    司马舜沉默,两人继续前行。这次,司马舜也忘了打伞,一人满身雪,一人浑身湿透。


    至门口,安许柳冷声道:“我会尽快离开,看在掌门面上,我不动手。识相点。”


    她声音冰冷,挂上剑穗于天琼剑上,与司马舜对视。此刻,司马舜有些慌乱,欲言又止。直至安许柳即将进屋,他才开口:“你记忆恢复了?”


    安许柳背对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终于套出点信息。


    她转身,冷眼相待:“我只知我是化神巅峰期修士,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言罢,她转身进屋。


    此时司马舜储物袋里的黑色石头发出光亮,顿了一会,他拿出石头蹙眉离开。


    第69章 我给你下毒了骗你的


    安许柳匆匆步入屋内,再度奔向那隐秘的房间。她依稀记得,此处藏有一幅地图,心中暗自盘算着要跟随地图的指引,寻觅一处远离尘嚣、风景如画之地,以修炼为伴,远离剧情的纷扰。


    地图在手,正准备启程,忽闻密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吗?”


    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问道,紧接着是司马舜的声音:“父亲,母亲不见了。”


    “什么?!”男声惊怒交加。


    安许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一旁那因冰封而僵直的活死人身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废物!”


    “那女人失忆了,你处理掉没?”男声再次发问。


    司马舜平静地回答:“我给她喂了毒药,她很快就会死。”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在下确实看见少主给那安许柳喂了药丸。”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你母亲!顾云清杀过来了!”男声焦急地命令道。


    安许柳心中一惊,杀过来了?这是要一锅端吗?反派们都聚在一起了?天呐,原主难道是在这段剧情中丧生的?不是上一段吗?难道是因为原主那时候已经走完剧情下线了,而她恰好穿越到了这个时候?


    不行,她绝不能出现在男主面前,否则一旦发现她没死,定会再给她一剑。


    咔哒一声,衣柜的门悄然打开,安许柳瞪大了眼睛,躲在书籍之后。只见密室被猛然打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阿婴!”男人跪在那活死人面前,安许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扯了一下布袋,一张画像飘然落下。安许柳凝视着那画像,一时呆愣,好眼熟!那活死人与画像有着八分相似,突然她瞪大了眼睛,那画像上的人与她自己也有八分相像!


    “嘭!”外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安许柳向门口望去,只见那男人从画卷中抽出一把雪白的长剑,剑身上刻着“秋婴”二字。他拿了剑便快步跑了出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愤怒,灵力波动强烈得几乎让人窒息。安许柳不敢用灵力抵抗,生怕被人发现她的藏身之处。男主可能就在外面,她必须想办法悄无声息地溜走。


    安许柳走到画像面前,那原本被冰封的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猛地睁开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泪水,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画像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寻相似血肉重塑身体,神皇交换灵魂。”


    安许柳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冰封的人。虽然她已经看过小说知道一切,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她感到震惊。刚才那人应该是许珩,而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夫人柳婴。她的身上所有的血肉都是他人的,灵魂虽然苏醒,却已经彻底疯癫。


    只是安许柳没想到司马舜竟然是许珩的义子,小说中并未提及这段情节。看来小说中司马舜陷害男主,不仅仅是因为男主比他有名气那么简单。


    安许柳躲在衣柜里,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黑衣人。他们似乎是被召唤而来,纷纷向外奔去。安许柳趁此机会抓住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将他拖了进来,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她换上黑衣人的衣服,戴上面具,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你是谁?”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是司马舜的声音。安许柳只是片刻的犹豫,手腕就被人抓住。


    “我知道是你,你跟我走。你现在不能离开我,我给你下了毒,没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司马舜说道。


    “什么毒?让我瞧瞧?”一道女声响起。安许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粉色衣服的娇俏女孩站在他们面前。


    司马舜扯着安许柳的手,御剑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安许柳不知为何,看见那女孩的瞬间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安许柳无奈,只好跟着司马舜离开。突然,一柄紫黑色的长剑飞驰而来,竟然直接将司马舜的剑打落。


    安许柳急忙抽出自己的剑,稳稳站住后落地。


    不会是男主吧?


    只见一个身着墨白色仙衣的男子出现,他精致而愤怒的五官在看见安许柳手中剑的那一刻骤然放松下来,似乎想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司马舜一剑刺去。安许柳蹙眉犹豫,怎么办?帮哪边都是死啊!杀了司马舜她被毒死,她也不可能杀了男主啊!


    她在识海中问道:“问天笔,我能打过这个人吗?”


    “不知道,但你自爆肯定能把他炸死。”问天笔回答道。


    安许柳无语:“那这有什么意义呢?”


    问天笔开口道:“那你带司马舜跑呗!还记得你手记上研究的瞬移阵法吗?”


    “那玩意原主都没研究明白。”安许柳皱眉道。


    “什么原主?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会失败吗?因为你作为阵眼的符笔太差了!换上我可就不一样了!”问天笔自信地说道。


    安许柳蹙眉思索片刻,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抓住被顾云清震飞的司马舜,拿出问天笔。符咒在她身边晃动,八卦阵法瞬移!


    瞬间地面晃动不已,只是片刻间,安许柳带着司马舜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喘吁吁跑来两人。


    “那不是二师姐吗?!”其中一人惊呼道。


    “二师姐怎么跑了?”另一人疑惑地问道。


    顾云清攥紧拳头,拿出一块黑色石头道:“跟着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这块黑色石头是他在许珩身上找到的,这东西能追踪司马舜的行踪,连接着他的神魂。


    这种邪术,顾云清在书上看见过。


    而安许柳这边,却不知瞬移到了何方。她抓住司马舜的衣领道:“把解药给我!”


    司马舜沉默不语。安许柳一拳打了过去,继续道:“给我!”


    司马舜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最后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我恨你。”司马舜的声音冷硬地响起,安许柳闻言,眉头紧锁,反问道:“你凭什么恨我?”


    “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柳婴是我故意放走的,她感知到了你的存在,正在寻找你。你是她的女儿,我本想亲眼目睹她亲手终结你的生命,然而,却是你终结了她。”司马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无视安许柳的困惑。


    安许柳的眉头皱得更紧,显然还未完全消化这些信息。司马舜却并未停歇,继续说道:“我恨许珩,他操纵我,迫使我做一些违背意愿之事。我恨他,也恨你!你可知道,他为何要铲除皇族?因为你的母亲正是皇族一员。然而,皇族背负着诅咒,他们企图将这诅咒汇聚于一人之身,那便是你的母亲柳婴。那时,她或许已怀上你,无论是否生下你,她都难逃一死,只是生下你会加速她的死亡。你父亲不愿你来到这世上,你母亲便逃离,生下你后离世。许珩因此陷入疯狂。


    这些都是我经过多方调查拼凑出的真相,多么可笑,自始至终,我都只是那可悲的祭品。我的计划本应天衣无缝,诱导你们卷入其中,除掉许珩,却未曾料到他会将自己的神魂与我的紧紧相连。”


    听完这一番话,安许柳终于明白,“许柳”二字的含义。


    “解药给我,卖惨也没用。”安许柳坐到司马舜身旁,语气冷淡。


    “我明明是恨你的……我没给你下毒,只是在骗你,那不过是一颗提神醒脑的丹药。”司马舜说道。


    安许柳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剑尖抵在他的胸口,犹豫许久,终究没有下手,转身离去。


    “安许柳!”安许柳回头,只见司马舜满脸青紫地坐起身来。等待片刻,就在她即将失去耐心之际,他终于再次开口:“我恨你。”言毕,他用自己的剑刺入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天空开始飘雪,他的眼前恍惚浮现出两人共赏雪景的画面。


    骗你的……


    安许柳皱眉看着他的尸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她将他的尸体拖到空地,将符咒埋入土中,控制灵力炸出一个坑,将尸体放入,随后用剑连同脚下的土一并


    推进坑中,将他掩埋。


    “咻——”一声破空之音响起,一根箭矢疾飞而来,箭身上的火焰化作灵力,凝聚成一行清晰的字迹。


    “二师姐,是我们啊,你怎么了?三师兄一直在找你。”


    安许柳远远望见匆匆赶来的一行人,心中疑惑顿生:找她?来杀是吧,他们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无暇多想,她立刻催动脚下的天琼剑,不顾方向地向前飞驰。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脚踏一柄看似由人骨锻造而成的长剑,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安师姐。”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而他身上的魔气却让安许柳不禁蹙起了眉头。他浑身是血,显然经过一番激战,眼中的红血丝更让他的清秀面容变得狰狞可怖。


    “徐鲲鹏!教主派我来捉拿你!”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安许柳心中一紧,前有两名魔修,后有欲置她于死地的男主角,她该如何是好?


    “安师姐。”


    安许柳再次蹙眉,自己难道是什么特殊的开关吗?为何他们见到她就喊“安师姐”?他们是魔修,而她身为宗门弟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师姐。


    “覃珺,你少装蒜!你难道想和他一起攻打玄机宗吗?”


    “你现在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被唤作覃珺的男子与徐鲲鹏瞬间交手。安许柳见状,本想趁机绕行,却猛然想起这两个名字——他们不是主角团的人吗?怎会成了魔修?


    安许柳暗自在心里吐槽:他们还真是她师弟,不管了,此事与她无关。


    “二师姐,你再跑,我就要哭了。”一道女声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一柄长剑如电般飞来,刺穿了徐鲲鹏的胳膊。覃珺一眼认出长剑,迅速拔出,抱着受伤的徐鲲鹏离去。安许柳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这种情况,我不跑我是这个。”说着,她比了个朝下的大拇指。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竟形成了一个龙卷风,将她往后拽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云清瞬间飞至她面前。


    安许柳紧握问天笔,准备拼死一搏。然而,顾云清却伸出手,掌心摊开,一颗青色的糖果赫然在目。


    安许柳一愣,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三师兄,你这风收一下,我有点晕。”


    第70章 让我带你走回宗门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长久紧绷的神经突然间得到了释放,脑袋变得有些混沌,脚下的剑也开始微微颤动,只能依靠灵力强行压制。


    灵器与主人心意相通,因为她慌张,所以灵器也慌张,她下意识地呼唤出了他的名字:“顾云清。”


    对面的人缓缓向她走来,一只手执伞遮挡风雪,另一只手依然举着糖。


    “二师姐。”他轻声唤道。


    安许柳凝视着他手中的糖,心中充满了疑惑,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接受,但望着他那双诚挚的眼睛,她莫名地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于是,她接过糖,放入口中,意外的发现这糖十分合她的口味,原本喉间的苦涩被一股温柔而幸福的酸甜所替代。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童年时光,那时她在福利院,护工姐姐每周都会带来青提味的糖果分给每个孩子。


    起初,她总是迫不及待地吃掉,但后来听说护工姐姐要生小宝宝,可能无法再来,她便开始珍藏糖果,舍不得吃。


    她把糖果藏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床垫下,却不料被某人偷偷拿走。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无法找回那些糖果,反而让自己在孩子们中落下了脾气不好、性格古怪的印象。


    渐渐地,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争抢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对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和试探,与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礼貌而分寸感十足。


    那时,所有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几颗糖果而已,但对于当时的她来说,那却是她的全部。


    糖果的酸甜在安许柳的口中蔓延,心中的坚冰化作泪水从眼眶滑落。她惊讶地摸了摸脸颊,顾云清轻轻牵起她的手,为她拭去泪水。安许柳慌乱地侧头,蹙眉道:“你的伞风太大了,吹进了我的眼睛。”


    顾云清没有反驳,而是用袖子温柔地为她擦干泪水。安许柳努力平复情绪,泪水逐渐止住。


    “对不起。”顾云清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安抚的力量。安许柳看着他被泪水沾湿的袖子,心虚地眨了眨眼。


    这时,一名身着浅粉色衣裳的女子气喘吁吁地抓住她的衣袖:“二师姐,你跑什么呀,这里好远啊。我们找了好久,幸亏大师姐有能追踪魂灯主人的提灯。”言罢,她熟练地跳上了她的剑。


    紧接着,一名男子道:“二师姐你不知道这寻灵灯有多难用,灯越亮代表越靠近。我们差点就找到了,可突然灯就暗了。二师姐你走了,还走得这么远。我们在附近找了好久的线索,发现一个庄园找到了那个男人,当时差点就打死他了,结果他跑了,还跑到了这里。我们怀疑是他把二师姐你带走了,三师兄直接一路追杀。回去的路上你可以看看,一路上都是面具人的尸体。”


    安许柳疑惑地看着他们,虽然她看过小说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此刻还是有些不解他们的亲昵。看来,他们是男主的小师妹欢凌和四师弟陆诏安。


    “我失忆了,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安许柳本想试探一下,巧妙地引出他们找她的目的,没想到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欢凌瞪大眼睛,抓住她的胳膊:“二师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要杀你,我也不可能杀你啊。”她满脸委屈,安许柳看不出一丝破绽。


    陆诏安开口道:“唉,失忆了。二师姐,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许柳瞥了眼他腰上的令牌,假装才知道:“陆诏安。”


    陆诏安猛地捂住令牌,蹙眉道:“哎呀,重来一次,我都忘了这东西了。还想让二师姐猜猜呢。”


    欢凌则将自己的令牌放在安许柳面前:“我叫欢凌。一定是那些人用了什么丹药导致二师姐你失忆了。放心,有我在,我肯定能帮二师姐恢复记忆!”


    顾云清看了看安许柳的腰间,安许柳说道:“如果这是宗门令牌,那我的似乎不见了。”


    欢凌刚想开口,顾云清却抢先道:“没关系,让我带你回去,重新给你做一个新的。”


    欢凌眨了眨眼,这块宗门令牌都是宗门中的老炼器师制作的,三师兄亲自出手,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了。想必三师兄会用立方体画卷来制作吧,这样确实能很快做出来。


    安许柳微微蹙眉,轻声道:“我尚有一事未了。”


    尽管她并非真正的原主,但念及他们不管如何都是原主爹娘,她仍决定将其尸骨妥善安葬。她先细心地将柳婴的尸骨掩埋,被磋磨了这么久总算是安息了。随后,她前去寻找许珩的尸骨,顾云清却告知她:“他已灰飞烟灭,遭雷劈后化为灰烬,罪孽深重,无法转生。”


    安许柳闻言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裁决神的男主,这世间能让人灰飞烟灭的能力,绝非人力所能及,除非本人献祭或燃烧灵魂,而男主竟能如此轻易地将一人劈得灰飞烟灭。


    这段时间里,她已对这个世界和修炼之道有了不少了解。令掌门的剑穗并非寻常玉佩,其中蕴含着她一生的见闻与修炼心得。令掌门知晓她女儿所做之事,也明白女儿的性格,因是怕她报复,所以便将玉佩赠予了她。


    其实,即便令掌门不赠玉佩,安许柳也不会伤害令瑶,因为令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孩子气罢了,即便是稍显过分的话语,也是在司马舜的引导下才说出的。


    随后,他们带着安许柳乘坐云舟返回。因她尚不熟悉环境,便独自坐在窗边,先擦拭着自己的剑。看见剑上的剑穗,欢凌跑过来坐在她身旁,好奇地问道:“这是二师姐自己买的吗?真好看,我也要买一个剑穗。”


    陆诏安直接从窗外跳了进来,坐在对面笑道:“你还是别买了,到时候剑法都不会使了。”


    欢凌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陆诏安扬了扬眉,继续道:“二师姐失了记忆可以问我们过去的记忆,别一个人闷坐在这里。”


    这时,门被打开,顾云清走了进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许柳,又皱眉看了看她手里的剑穗。


    “这是令掌门赠予我


    的剑穗。”安许柳平静地回答欢凌的问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安许柳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她知晓剧情,原主与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而稍有好感的大师姐又不在此处。面对这些不熟悉的人,社恐的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顾云清走了过来,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安许柳擦完剑后,便拿出草稿本开始推演阵法。刚才的瞬移阵法成功了,需要记录的东西很多,她要记住那种感觉。关于阵法,她瞬间便沉浸其中,全神贯注地开始推演。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欢凌撑着脑袋悄悄地将手放在安许柳的手肘处。安许柳只是看了一眼,并未理会。


    欢凌开口道:“没中毒。”


    安许柳应了一声。陆诏安叹气道:“二师姐失忆了,是不是就不用上课了?”


    欢凌反问:“不然呢?”


    “啊啊啊,那我也想失忆,一回去就要上课。”突然,他的储物袋里冒出一个脑袋,头上的羽毛毛茸茸地立着,似乎闷了许久。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它激动地叫着,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欢凌笑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问道:“小缘在说什么?”


    陆诏安将它提出来道:“它说它的主人太帅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欢凌扯了扯嘴角,安许柳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太夸张了。


    抬头的瞬间,她的余光恰好看见顾云清正认真地注视着她。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便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推演阵法。也许是陆诏安和欢凌太过活跃,安许柳推演阵法的心思也受到了影响。


    “二师姐,我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惑,你究竟是如何突然消失的?但你失去了记忆,想必也无法记起了。记得那时,你带着昏迷的三师兄悄然离去,不知去向何方,最终三师兄安然归来,而你却杳无音讯。”陆诏安开口道。


    安许柳眨了眨眼,暗自思索,原主带着昏迷的男主?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当时她身上的伤很重,莫非是原主想杀了男主,反被其所伤?她瞥了一眼男主,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可男主的态度也不像是这样的啊?


    顾云清缓缓开口:“那时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当我醒来时,身上的伤势竟奇迹般地痊愈了。”


    安许柳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对此一无所知,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欢凌蹙眉问道:“三师兄,你是在何处醒来的?”


    顾云清沉吟片刻,答道:“我是在神皇墓的后面醒来的。”


    欢凌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安许柳仔细回想,似乎自己也是在那个地方醒来的,原来那时男主就在近处的墓后面。


    陆诏安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堆书,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刚才看到二师姐搬尸体时,发现密室中有许多书籍,我便顺手收了起来。这些书籍上都写着皇族秘法,想必不是凡品,正好可以充实我宗的藏书阁。至于那皇帝,我自然是不会将书籍归还给他的。”


    欢凌闻言,重重点头,一脸赞同:“对,绝不还给那个可恶的皇帝!”随后,她一脸欣慰地看着陆诏安,笑道:“四师兄,你总算做了一件人事,啊不,好事!”


    陆诏安闻言,微微蹙眉,佯怒道:“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欢凌强忍住反怼的话。而安许柳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眼中闪烁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