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诶,你居然懂这个吗?”
五条悟倾下身子看着我,用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说着:“不过也无所谓吧?我们可是最强,想要什么自然会把控在手中,老橘子们也是一样。”
在重新回到三个月后, 他和夏油杰两个人一起清醒的做了复盘。
或许是经历了那样的大挫折,所以不管是总监会、诅咒师、星浆体还是整个咒术界的未来趋向,他们都不再和之前没经历过天内理子死亡那样模糊的界限。
几乎是一夜间,他们把所有的格局都盘清了,甚至做好了计划。
从某种意义上讲,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顶尖聪明的天才。
区别在于,五条悟拥有坚定的意识和嘴上说着麻烦实际上会老实履行的责任。
而杰在那次之后, 就不再把大义放在嘴边了。
思维和想法超出常人的他们, 能轻松掌握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复杂术式, 这种关于到未来走向的问题……果然是要趁早解决呢。
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我,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就是你想的那样。”
……? ?
等一下。
你们不是咒术界的未来吗,针对总监会真的不会出大乱子吗?
“那咒术界不需要维/稳了吗?”我不由自主地问。
“当然哦。”
夏油杰语调温柔,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保护弱者是最强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的很对, 但总感觉怪怪的。
我对这些政/治斗争一窍不通,夏油杰的话让我感觉怪异,但又没办法反驳。
但他们真的好奇怪。
五条悟还好,他看起来只是因为不爽之前的星浆体事件被算计或者说打断计划……可夏油杰现在的精神状态简直和我弟要吐黑水的样子接近了啊! !
我不由地看着夏油杰,问了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嗯……这个的话, 姐姐就不用操心了。”
夏油杰快速结束上个话题,打断了我要继续追问下去的话语。
“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呢。”
他握住我的手,柔软的指腹按在我手背上。夏油杰带着我的手轻轻地上下晃了一下,又慢慢地抽离,重新放进了裤兜。
“你是说一起回到三个月前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不用感谢我,其实是我自己……”
“我知道,是你还没有完全掌握领域展开。”
夏油杰用一种缓慢又不容拒绝的语调打断了我的话语。
“听悟说,你要消除咒力残秽是吗?”
我迟疑了一下,如实点点头。在他视线的追寻下,我不由地问起了之前五条悟没给我解答的话题。
“要怎么样才能消除呢?”
“悟没告诉你吗?”
夏油杰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五条悟,又扭头望着我。
“最直接的方法是用【咒力覆盖咒力】,复杂一些的话,需要用到正向的术式穿插指引呢。”
那双晦暗的紫色眸子紧紧盯着我,他的唇角漾起笑意。
“放心交给我吧。”
他承诺着。
夏油杰看起来是个很可靠的人,总得来说看起来要比现在还没有成年的神子要靠谱一些。
五条悟的墨镜从鼻梁上滑下来,那双苍蓝的天空瞳仁紧紧地盯着我,就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
“好啊,”我看了他一眼,扭头对着夏油杰问道:“需要我配合什么吗?”
夏油杰笑了起来。
他本身长得就很好看,骨相优越,轮廓分明。就像是什么破次元的佛似得,他对我挥起了手,轻轻做了个动作。
“来。”
我把手放进他的手心。
他的手掌格外的大,干燥又温暖的手心和我的贴在一起,近乎是伸出手的下一秒,他轻轻回握了我。
“要标记哦。”
他用温柔的语调提出一个假设:
“先把我的咒力涂满你的全身,再让悟把无下限套住我们怎么样?”
他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为了让我不感到冒犯,还刻意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察觉到我的注视,他又把说了句抱歉,补充了起来。
“不是用手,而是直接用咒力覆盖,这点请你放心。”
我不由地看了一眼五条悟。
我们的视线相撞在一起,五条悟走了过来,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分量,抬头的时候正好把那张池面脸全部收入眼中,自然也看到了他上扬的唇角。
夏油杰:“嗯……悟有什么好建议吗?”
五条悟拍了拍我的肩,撤销了无下限。手心的温度透过肩膀传来,他倾下身子俯视着我。
“说到这个的话,无下限全裹挟当然是最方便的啦。”
他用一种少年人特有的轻快语调说着得意洋洋的话:“要不要试试老子?无下限超棒的。”
“是呢。”
夏油杰苦恼地叹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深色的紫眸微弯,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或许悟更快一些?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很轻呢。”
说完话后,挚友的默契让他俩复尔对视一眼,五条悟压在我肩膀上的手加重了。
……你们在较什么劲啊?
感觉到手和肩膀上的力道,我满脑子问号。
所幸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如果只是覆盖咒力残秽的话……
“那就一起吧。”
我说。
夏油杰:“……?”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既然不管是毛毛还是嘟嘟,你们都可以做到覆盖咒力残秽的话,一起的话不是很快吗?搞不好这样就直接解决了呢。”
“还有,”
我看着要说话的夏油杰,手微微用了些力,把他往我面前拽了一下。
“现在就开始。”
……虽然是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家伙,但某种程度上简直可怕。
居然是会用命令语气的那款吗?
夏油杰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角,放下手时,他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不断抱怨为什么先不选老子的五条悟。
“我明白了。”
咒术师们的咒力,通常结合术式一起,用来战斗、祓除的次数会更多一些。
像这种覆盖咒力残秽的情况少之又少,所以他必须要轻轻地对待,搞不好就会成为可怕的伤口。
“准备好了吗?”
夏油杰再次确认。
我点点头,“可以开始。”
夏油杰的一只手压着我的手心,另一只手虚放在我的肩膀上,垂眸望着我。
“失礼了。”
他轻声说。
下一秒,他和我相握的手上就涌起了咒力。
它们顺着我的手指尖向上,就像蛇一样勾卷着尾巴,一点点地攀在我的胳膊上,看起来就要把整个胳膊吞下去了一样。
他的咒力颜色很奇妙,是一种黑色中带着暗金的色泽。乌墨的地狱海里卷动的金沙步步捆着我的身体,夏油杰控制咒力的速度很慢,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克制的感觉。
“好、好奇怪……”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光线忽明忽暗,我看着夏油杰那张脸因为背光的原因微微模糊了起来,从指尖传达到脊椎骨的痒意让我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握住他的力道。
“放轻松,”夏油杰温声道,“我会很轻。”
他轻柔地安抚着我,手上咒力输出也变得慢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适应。
就在我点头之际,右肩上也传来了同等的感觉……
不,是一股要比夏油杰的咒力更加肆意,更加的不懂得控制的咒力灌输。
就像是横冲直撞似得,我距离那咒力最近的脖子和脸颊率先被攀上蓝色的咒力。
五条悟歪着脑袋看着我。
“真过分啊,你们当着老子面就这样搞诶?”
“要是老子不在的话,你和杰会怎么样啊?”
我脑袋好晕。
我第一次知道咒力残秽的叠加居然是这种感觉。
咒力的回流和咒力回流之间是不可融的,就像每个人的血液不一样,与他人无法轻易交融在一起。
……可这是不是太超过了?
我感觉的身子被抛起来又被接住,反复来往。
心高气盛的年轻神子可不懂得温柔和克制,几乎是话语的下一秒,夏油杰清楚地看见面前的少女脸被咒力捏住了。脸颊上的侧肉透着交叉的咒力溢出来,透着粉。
柔软的唇翕合着,三种对冲的咒力交缠在一起,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连带唇都在焦急地颤抖着。翡翠绿的双目莹润了一片,湿漉漉像某种小动物,无助地看着他。
嗯?
求助啊……
夏油杰语调放慢了些:“悟,别太过分了,咒力量也适可而止的缓缓吧。”
“太快的话,甚衣没办法接受你的咒力。”
“啊?”
五条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上扬,“这不是挺好的?”
“你真是……”
夏油杰一边叹气,一边用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至于站在原地脱力。
嘴上说着五条悟过分的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隐约加大了咒力量,就像是争抢地盘的雄兽,和挚友暗暗较劲。
五条悟的六眼能看着盘绕在她身上的咒力分布,此刻明明已经彻底覆盖了禅院扇之前留下的残秽,可他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
怀着一种隐秘又不为人知的探索,他和挚友在她身上用咒力进行了搜刮。
直到听见一声闷哼,看见她晕了过去,两个人才默契地一同收起了咒力。
“晕了诶?”
五条悟松开手,凑近看着被夏油杰抱在怀里的禅院甚衣。
“这个体力实在是太弱了,才多久啊……三分钟不到吧?”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双子这种束缚法则存在吗?”
“少说一些吧,悟。”
夏油杰单手轻松地把禅院甚衣抱在怀里,“先送她回去吧。”
想到送禅院甚衣回去时,可能会撞见的那个男人,五条悟登时表情拉了下来。那双眼珠子转了一下,小猫瞬间有了自己的主意。
“杰,我们把她带回高专吧。”
夏油杰:“?”
“这样比较方便吧?也能随时见到诶。”
没等他开口,突然脑内传来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近乎是反射性地,他甩出了自己的咒灵,单手抱着禅院甚衣从原地跳开。
来人手提着一把阔刀咒具,刀柄处围绕了一圈白色毛绒,顺着握刀的手向上看,正是穿着黑色紧身短袖和白色卫裤的禅院甚尔。
“哈。”
甚尔古怪的笑了一声。
他掀起眼皮,绿色的眼珠淬着恶意,视线在夏油杰、五条悟以及晕倒的禅院甚衣上快速切换了一遍。在看清楚当下情景后,甚尔的唇角撕扯出一个疯狂又嗜血的笑意。
“小鬼,你们今天都给老子死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DK组爽到,但只有三秒[狗头][狗头]
无下限全防御,六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小猫不可能察觉不到甚尔的到来。只能说,他是说出这些话来故意的激怒甚尔的。
为了星浆体那场还未分出胜负的战斗又或者其它,不重要了对吗,因为什尔要出手了[狗头]
甚尔在提刀来的路上,甚尔见到,甚尔愤怒!
悟:和好。
杰:和好。
甚尔:?
是的,DK组先开窍的是杰[狗头]
第27章
27.
甚尔最近很忙。
他在联系地下诅咒师, 去调查意大利的那个名叫Reborn的男人。
餐厅里莫名其妙出现的白发男人也让他在意。
甚尔不是愚蠢无知的人,更不是人情世故往来像一张白纸的禅院甚衣,餐厅里那个白毛杂种看禅院甚衣的眼神绝对不是友善的。
比起莫名其妙的“Reborn”, 白发男人的存在更让他火大。
可奇怪的是,不管是Reborn还是那个白头发的男人,除了知道对方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帮派外,其他的信息(例如居住地、旗下产业等等)一概查不出来。
他认识的人里只有孔时雨的关系网很大,可以调查到关于黑手党帮派之间的事情。
但孔时雨也早在不久前,被他委托去寻找合适的枪支咒具, 这会儿联系不上。
在这种情况下, 禅院直毗人那个老不死的还找上门了。
要不是担心“甚衣”的存在会让禅院直毗人出手,出现什么伤害便宜姐姐的事情,甚尔根本不想和他虚与委蛇一句。
在双方各怀鬼胎的沟通下, 禅院直毗人默认是什尔把禅院扇杀掉了。
他倒没说什么要为了禅院扇报仇的话,反而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要求。
他要甚尔恢复禅院的姓氏,并且接替禅院扇手下的躯俱留队。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为了让伏黑惠回归到家族,名正言顺的担任起未来家主的职责。
别说是让伏黑惠回去了, 甚尔自己都懒得理会那可笑的“禅院”姓氏一事。
禅院直毗人打了一辈子的算盘,诚心实意的想要在自己担任禅院家家主期间, 做出超过五条家的成就。也正因为这样,在禅院扇这个名义上的二把手出事后, 他会急不可耐地想要寻找一个替代品, 来稳固禅院家本身的实力。
说什么回归?
简直可笑至极。
心变得柔软,做事就会畏手畏脚!
甚尔原本都已经压了一肚子火了,利用丑宝追踪甚衣的残秽,看到那一幕后, 更是恨不得把两个杂种直接撕烂了。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他那姐姐接触?
就因为他们是“咒术师”?
别搞笑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碰了禅院甚衣都得死。
甚尔的怒火来势汹汹,那种扭曲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五条悟呜哇了一声发出了惊呼,实际上率先运作起无下限,活动起了手脚。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成拳,他的指关节噼里啪啦作响,蕴着咒力的六眼也亮着光。
“是你啊,甚尔。”
五条悟的笑容也跟着语调一起变形:“老子等你好久了啊!”
“真是……”
“总感觉这样打起来会有大麻烦吧?”
夏油杰感叹着,白色的虹龙率先在空中腾飞。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禅院甚衣的提醒,也或许甚尔不是普通人,打斗起来的场景会损坏一大堆公共建筑,这次夏油杰老老实实的放下了“账”。
“喂,小子。你俩一起来。”
甚尔掂了掂手里的噬魂刀,反手又从盘在脖子上的丑宝嘴里抽出了天逆鉾。丑宝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咒灵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串锁链。甚尔把特级咒具万里锁暴力的和天逆鉾衔在一起,宽大的手握住锁链中端,在空中甩出圆弧。
和兴奋的挚友不一样,夏油杰眉心跳了一下。
……三把特级咒具,这阵仗比星浆体任务那次更吓人了啊。
这家伙经历了上次的星浆体战斗后,这次变得更加慎重了啊。
夏油杰还在思索,身边的挚友就率先动了。
“不会是忘记死亡的感觉了吧?”
“哈,六眼。”
夏油杰:……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旁边陷入昏迷状态的甚衣,只求她别一个醒来,又把几人回到了过去。
再渡过一次“特级咒术师考核”的假设,实在是让人难受。
这次没有禅院甚衣的阻拦,两个DK和甚尔在外面打了个爽。
一开始的时候夏油杰还能理性的思考关于总监会的问题,在心里面想着看在甚衣的面子上,尽量把这场战斗损失最小化。
但打着打着……
他也打出了火气。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龄,他和五条悟自然不可能想要被甚尔压着打,手边的术式也一个个轮着来。
或许是因为有人在中间做关系纽带,这次的活动并没有像星浆体任务那次一样造成惨状,但几人还是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伤。
夏油杰和五条悟再次以败北告终,反转术式再能治疗,也抵抗不了天逆鉾这种bug级别的咒具。
更何况……
甚尔比上次更加谨慎了。
他们在一起战斗,除了能力相差的天堑外,就只能靠着过往实战经验还有杀人如麻的手段去弥补了。甚尔之前和他们打斗的时候,带着的是一股不怕死的劲儿,横冲直撞的想要证明人与猴子的关系。当他变得谨慎时,反倒棘手起来。
天逆鉾可以消除术式。
万里锁无限延伸。
噬魂刀砍下就是暴击。
……赫以及苍这种量级的术式,原本可以轻松地炸穿他!可还没有到面前,已经早有准备的甚尔就甩出了用万里锁衔接住的天逆鉾。
一刀,直接消散了所有凝聚的咒力。
“这东西就该毁掉啊!”
打到后面五条悟也不由地抱怨起来,“和老子一点不对付。”
“这才到什么地方啊……再试试别的吧,小子。”
甚尔手中的噬魂刀也开始抽出了。
打到最后,甚尔愈发地魔怔。他抬手把一整条万里锁从丑宝肚子里拉出来,一侧衔接着天逆鉾一侧衔接噬魂刀。
这种夸张的武器散装不仅没让他的行动限制,反而就像是甩动双节棍状的特级咒具游云一样,游刃有余。
三个人狼狈不堪,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伤。还是在夏油杰的率先停手下,才一同默契的暂时休战。
五条悟的肚子、胸口再次被砍了好几刀,甚尔甩着天逆鉾用了卑鄙的手段,再次刺穿了无下限。
内脏破碎又被反转术式修复,五条悟疼的龇牙咧嘴,但脑袋里却涌动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畅快和扭曲。
夏油杰死了一片咒灵,大腿、肚子也被捅了两三刀。
甚尔也没好到哪儿去,在防御苍的来袭时一个不慎,左胳膊整个被炸穿。
看五条悟和甚尔的样子,很显然这是中场休息时间。
估计等差不多了还要再打的。
“……”
比起做事儿直接又显得稚嫩的挚友,夏油杰经过了一系列事件,逐渐有了成年人的平静,面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场景,率先想到了接下来会变得难办的走向。
他想到了现在丧失意识、正在沉睡的禅院甚衣。
“……甚尔君,先不要着急走。”夏油杰扬起虚伪的假笑,“请等待一会儿吧,跟我们一起治疗。”
五条悟发出啧的气声,“杰,你管他做什么?”
“悟,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哈?”
夏油杰坐在地上,淡定地掏出了手机,给家入硝子发送了一则信息。视线扫过独臂抱起禅院甚衣的甚尔,嘴角扯了扯,紫色的眸子冷了下来。
“甚尔君,你确定现在回去的话,之后能和甚衣好好交代吗?”
比如胳膊是怎么没的。
为什么又和他们打起来了。
然后扯到甚衣自己身上,让那个笨蛋愧疚是吗。
夏油杰计算好了一样,捂着伤口耐心的等待甚尔的回话。
不管是因为重来的机会,还是和禅院甚衣在一起时获得的情谊,都让他们几个没办法直接撂挑子走人,把这份微妙置之不顾。
甚尔抱人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自打星浆体事件后,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抛开了禅院甚衣还能如此平静的相处着。五条悟想到了什么,捂着自己的胸口使用了反转术式,喊了一声。
“喂。”
“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把禅院家的人宰了啊?”
甚尔掀了掀眼皮,单手抱着甚衣坐了下来,绿色的眼珠只是扫了五条悟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是又怎么样?”
“现在总监会已经在接受禅院的派遣任务了。”
夏油杰把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和对侧的甚尔对视在一起:“如果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些后续的麻烦,甚衣会遇到很难办的事情吧?”
比如被总监会跟踪,被人找麻烦,甚至会被禅院家盯上。
甚尔垂下眸子,没有接话。
夏油杰唇角上扬,“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要不要合作呢?甚尔君。”
“合作?”
甚尔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被誉为高专最有希望的咒术师一届,也会和我这种臭鱼烂虾合作了?”
“不是为了你,甚尔。”
夏油杰失去了耐心。
他罕见地面无表情起来,那双暗色的紫眸里变得晦涩,手搭在膝盖上随意地画了个圈,手心中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咒灵玉,中间氤氲着暗金色的咒力。
“可笑的猴子和高人一等的咒术师,平衡永远是无法轻易打破的。”
他露出一个充满蛊惑的笑容,像佛祖在引导自己受迷的信徒,语调里满是指引和暗示。
“若我是你,就会把禅院家牢牢抓在手里,直到身边一些威胁都全部消失。”
五条悟似乎早就知道了夏油杰这种情绪转变,他只是眨了一下蓝色的眼睛,抬手压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似无声的安慰着。
对于单纯的神子来说,挚友的变化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只要夏油杰不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未来走向和保护弱者都可以商量,重新拟定计划,最后向新的道路驶去。
夏油杰假设的那些事情甚尔根本不在乎。
那些人都可以杀了、宰了、当畜生一样处理了。
可死掉一个人,后续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就像滚雪球一样,意味着要永远把那黑暗隐藏起来。
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甚衣呢?
或者说,认为自己已经变好的姐姐,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当然不会。
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按照甚衣发疯起来的样子,可能会提前他一步冲去禅院,然后自作主张的为他消除掉这些麻烦。
就算受伤了、或者死掉了,她也不会感到后悔。
……她就是这样的蠢货。
甚尔古怪地看着夏油杰,没想到这个名义上在高专称为天才的未来之星,居然隐藏了这等情绪。
在逐渐静默的气氛下,甚尔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啊,真有意思。”
“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大义、光明之类的东西破碎掉了吗?”
“看到你露出那种表情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咒灵操使!”
“所以没有什么时候不能跌落的啊,总归还是不够破碎。”
恶意在他脸上卷席着,他那双翡翠色的眸子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在为天才与他一同堕落而感到狂欢,还是因为自己和姐姐讨论起咒术天才陨落的未来而感到兴奋。
啧。
比起甚衣那个蠢货去禅院家杀人,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更合适吧。
甚尔掀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戾气十足的笑容。
“啊,小鬼们。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你们咒术界看不见未来的前程了呢……”
他古怪的笑了一阵,闲闲地扯起了唇角。
“那就加我一个吧。”
自此,三个人结盟了。
家入硝子赶到夏油杰line里所说地点时,就看见了三个满身伤的男人。地面殷红的鲜血汇聚成小溪,不远处还有断肢和破碎的肉块……
她瞳孔颤抖了一下,快速把自己嘴巴里的烟取出来摁灭。
“悟,杰?”
家入硝子快步走到两个人身边。
五条悟的反转术式掌握不彻底,现在只是勉强修复了一部分,还有一些重伤的地方无法疗愈。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家入硝子语调微微上扬,质疑了自己的同期后,立马用手在伤口上进行反转术式,纤细的眉紧拧着。
“哟,硝子。”
五条悟扬起手打了个招呼,“没事啦,老子可是最强。”
陌生的声音传来,家入硝子反射性地回头,撞入到那双如兽般阴冷的绿眸之中。
他的左半边胳膊已经被炸毁了,血淋淋地伤口看起来尤为吓人,空摆摆的袖口破烂,完全看不见骨骼的存在了。
这种伤口愣是没让他喊痛,甚至没受伤的右胳膊还在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那只右手也微微挡在了她的脸上。
就像是不想让她沾上血渍一样。
“……你们这。”
家入硝子大为震撼,没看懂这是在做什么。
“拜托了,硝子。”
夏油杰微笑起来,安抚着她,“剩下的晚些回高专再和你解释吧,现在就麻烦你了。”
家入硝子:“……”
一周不见,她感觉夏油杰的变化很大。
不仅仅是杰,连带五条悟的气质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淬变。如果之前两个人看起来是什么单纯的DK ,现在就像是隐藏了情绪一样,开始走向她未曾理解的方向了。
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也是对朋友们的伤口的担忧,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掀起了眼皮,快速为三个人进行了治疗。
就在她累死累活的结束今天的活动时候,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哼语。
“唔……这是……”
“!?”
家入硝子清楚地看见在场的三位男士表情剧烈变化,特别是那个已经断了胳膊又被反转术式长出新肢的男人。
身材高大的他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手起刀落,毫不客气地把怀里的人再次打晕了。
家入硝子:“?”
她一扭头,发现自己两个同期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反应太快了,甚尔君。”
夏油杰扬起虚伪的笑容,“多亏你了呢。”
“轮不到你来说。”
“杰,我们走。”
再不跑醒来就彻底完蛋。
回到五岁的事情五条悟再也不想体会一次了。
虽然他在喊着让夏油杰走,但熟悉五条悟的家入硝子已经在他的表情以及肢体语言里,感觉到了一种类似落荒而逃的意味了。
“……?”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
甚尔坐在我床边犹如木泥雕塑,纹丝不动。他抱臂坐在椅子上,身上罕见地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卫衣,见到我醒来就闲闲地挑起了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哟。睡醒了?”
我摸了摸有些痛的后颈,缓慢直起身子。
“甚尔?”
“啊。”
甚尔看着我,身子倾下来靠近了些,大手抚着我的脸,语气调侃的同时还有些……愤怒?
“睡得香吗?”
他的手很大,放在我脸颊上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侧脸都要被他按住了一样。
“还可以?”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直觉让我开始跳转话题:
“我怎么回家了?嘟嘟和毛毛呢?还有……”
我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动了一下后简直要把我疼哭了。
“我脖子好痛啊,甚尔!”
难道是什么咒力残秽覆盖的后遗症?
可这也没人和我说啊!
她泪眼汪汪的样子让原本要发作的甚尔稍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柔滑的皮肤和他粗糙指腹贴在一起,甚衣还无意识地歪头,用脸蹭了一下他的掌心。
这种极具依赖的动作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在注视了她许久后,甚尔就像是妥协了一样,抬手推了一下她的眉心。
“蠢死你算了。”
“为什么突然骂我啊!”
“啧。”
他发出了一声气音。
没等我探查清楚甚尔到底怎么回事,一只带有薄茧的手就覆在了我的颈后,轻轻地揉了揉。
“……好点没。”
我在床上往前蹭了两下,距离他近一些,半阖着眸子享受着有些酸痛又舒缓的感觉。
“左边。”
“右边……不对,下边一些。”
甚尔安静地捏着我的后脖颈,指腹压在上面的时候有些粗糙,在听到我说话后,他又无声息地放轻了动作。
看着无比信任着自己,以至于眯着眼睛开始享受的甚衣,甚尔无声地笑了一下。
梅若修骨的手指顺着脖颈贴在了她的肩膀上,在有些瘦弱的肩上轻轻压了一下,精准无比的找到让她舒服的xue位,用拇指碾着。
“这样?”
“唔……有、有点重,但还是挺舒服的。”
“……太娇气了吧?”
甚尔不满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放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后脖颈不再那么酸痛后,我就抬手把我弟的胳膊抱住,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想起之前他和我说过要出去赚钱的事情,我由衷地给了一个建议。
“甚尔要不去开个按摩店吧?这个手艺很不错。”
“按摩店……?”
甚尔看着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不,我现在已经不打算去这样做了。”
这个笑容让我想到了很多。
曾经我弟被禅院扇打败的时候,他也露出了这种微妙的表情,接着就一刀捅穿了禅院扇的身子。在后面和我这样讲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诅咒师堆里接私活了。
“你要做什么,甚尔?”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想去接私活吗?”
她真的很了解自己。
是因为同位体的原因吧?
“不。”
甚尔靠了过来,他缓缓抚着我的头发,高大的身形就像是一座小山,捏着我发丝的时候,我感觉四周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我要去禅院家。”
这可不是单纯的去禅院家,甚尔已经叛逃禅院那么多年,这时候说去,意义简直是不言而喻。
我了解他,所以自然猜到他要去禅院家搞什么东西。
我瞪大眼睛。
我、我的天。
我弟弟真是长大了。
这种豪情壮语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从甚尔嘴巴里说出来,这还是我那个漠不关心对一切事情摆烂的弟弟吗?
我快速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
“生病了?不舒服?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们早就很讨厌那里的环境了。
我一直都想要把禅院的畜生们全部杀完,但我弟总是不会允许我插手。他很清楚我们两个人合作是无敌的,可他会告诉我,我的术式不适合杀人,留给他来。
也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他从来没有在禅院里自由地生活过。
虽然身为双子的我们在本世界的时间线里是不可说的存在,但那些条条框框还是不可避免的累加在我们身上了。
甚尔握住了我的手,把它拢在手心。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规划着、讲述着我和惠惠以及他的未来。
“放心吧,衣。”
“我会让一切都稳定下来的。”
所有有可能伤害到惠和甚衣的,都会直接被摁死在摇篮之中。
当暴君觉醒,沉睡野兽的领地将不再那么容易被侵,连带痛苦的折磨和畅享的未来一起,全部化成稳定的音符。
我不知道甚尔在想什么,但他要去打禅院,我是第一个支持。
“好耶!!”
我举起手,“我和你一起去。”
“你?”
甚尔兀自笑了一声,宽大的手掌压在我的头顶,力道适中。他用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缓声安排了我接下来的所有行程。
“你先带着惠去高专。”
我听得懂甚尔的话语,他没说不可以。
应该是想着让我和惠惠先找到安全的地方,等他做完计划。
不过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锤了他一下,抬头瞪着甚尔。
“是姐姐。”
我纠正着他的昵称。
甚尔挑眉:“我可不相信,你世界里的甚尔会叫你姐姐。”
那确实,他只会喊我什衣、禅院甚衣……
我哼了一声,趁着现在心情好没有和他多计较。
我很担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未曾有过的快乐。
看到他表现出与往日不同的情绪时,我深刻明白了Reborn为什么在诅咒当日给我子弹时是笑着的。
虽然我没办法帮助甚尔,或者说他拒绝了我的帮助,但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甚尔更好了。
我抱住了他,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猜对了。”
甚尔说。
他是不可能喊甚衣姐姐的。
“那又怎么样?”我大声说:“反正就是弟弟,就是。”
甚尔没再说话,也回抱着我。
我握住了他的衣角。
比我高很多的他轻松地把我揽在了怀里,就像小时候我们经常彼此依偎一样,他有力的胳膊环住了我的肩,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
“甚尔。”
“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最喜欢你了!”
“爱就是用来表达的啊,甚尔。”
她的性格就是天真,甚尔应该嘲笑她的。
他确切的感觉到了比之前召唤至2018年的涩谷,更加隐秘、更为贴近的双子感应。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一种为何鸣响的黧黑心悸。
想这样紧紧靠着。
紧紧掌控。
想彻底取代她世界里弟弟的地位。
这不过是一种假设,一种猜论,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伏黑甚尔和禅院甚尔,对于禅院甚衣本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只因他是甚尔。
这种只因自己而产生的情绪实在是……太不想让人放手了。
“好啊,”他说,“那你就多陪陪我吧。”
“就我和你。”——
作者有话说:[好的]复活小队彻底集结啦,重组小队冲冲冲!
今天更新了好多,留言也好多,无法一一回复了呜呜,因为明天还要上班(该死的资本主义)
明天00点见宝贝们QUQ
哦对,好像大家一直在关心16岁甚尔的问题。
放心吧他过得很好,甚至赚了大钱,有了体面的工作[狗头][狗头]
可以猜猜[好的][狗头]
第28章
28.
为了配合我这个世界里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的弟弟,我带着伏黑惠一起,打算去住高专的教师寝室。
我本以为成为高专的老师,需要走一些很复杂的程序,没想到就在甚尔和我提出要去禅院的第二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带着任职书找上了门。
和最开始一见面就打的情景不一样,虽然他们三个人的气氛依旧紧张,但甚尔好歹让他们进门了。
……甚至还会接话。
这让我匪夷所思,转念又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我觉得这是我弟和两位DK的大和解,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 星浆体事件中那些恼人的情景是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毛毛说总监会那边的批文已经下来了, 现在只需要确定我的咒术师等级, 就可以即日进入高专。
“诶?总监会那些人居然这么好说话吗?”
我印象里的总监会都是一堆和稀泥的老家伙们。
当年禅院直毗人上任的时候, 总监会里的人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折磨禅院, 磨损禅院的力量,保持御三家的三位平衡。
虽然我很讨厌禅院,但对总监会的印象也没多好。
它和禅院纯粹是蛇鼠一窝, 一方权利大过一方就开始狗咬狗了。
“不用担心。”
夏油杰温和地笑了起来:“让总监会成功听话的办法有很多种。”
比如放出特级咒灵,盘旋其外, 就能让很多已经是墙头草的成员开始左右摇摆。夜黑风高,本身年龄就大了的成员下班回家时不小心被咒灵攻击, 也是人之常情。
顺势退位什么的,倒也不是没出现过。
通过五条家常年在总监会留根的势力, 那些流程和会议内容基本上是形式化的开展, 所有的主动权都牢牢抓在两位DK手里。
五条悟拉长了音调,视线转至我旁边的伏黑惠,扯了扯唇角:“你要带孩子去上课啊?”
“不可以吗?”
我问。
伏黑惠顺势握住了我的手,小小一只摆着酷哥脸,严肃的看着五条悟。
“可以是可以,现在的话……”
五条悟快速蹲下身子,用手捏起了伏黑惠的脸颊,把他像小丸子一样揉捏起来。
“惠,快给老子看看你的十种影法术!”
好幼稚,果然是因为惠惠的术式吗……
等等。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
“十种影法术?!”
我克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了甚尔。
在接触到对方淡定的视线后,我啊的一声冲到了甚尔面前,抬手捏住了他的脸,揉巴了一下后,又换成两只手一起摇晃着他的肩膀。
“甚尔!惠惠是十种影法术啊!!!”
甚尔耐着性子任由我胡作非为,在听到我说出那句话后,他嗤笑了一声,报复性地学着我的样子捏了一下我的脸。
“太迟钝了吧,衣。”
“我记得早说过了。”
……是,甚尔是说过。
但当时说的时候是在星浆体事件发生、他半身不遂的时候啊!
我这些天满脑子都是赚钱、养家、让他们构建友好的家庭,这件事情根本想不起来。
我的天,甚尔他到底懂不懂十种影法术的概念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禅院们恨不得做梦都想要一个【十种影法术】,甚至为了得到这个术式的继承人,多年来一直安排家主、二把手等等成亲,像种马一样不断的和别人交/媾。
禅院直毗人那老货拥有禅院直哉的时候,本身已经44岁了。
通过这件事情就能够知道,禅院们对于术式的优质程度追求是多么的痴魔了!
44岁还在努力和别人媾合的禅院直毗人,如果知道惠惠是什么十种影法术,别说是什么十个亿了,我感觉拿全禅院来换都是有可能的。
我瞪大了眼睛。
不会这次不换什么十个亿了,要搞什么惠惠换禅院吧?
“你在想什么?”
甚尔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手指轻轻推了一下我呆呆的额角,“既然要去禅院,当然是双腿走着打上去。”
“你以为我会把惠卖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甚尔:“……”
他立马移开了视线。
……因为他前科累累,我更不能放心了啊! !
我决定了!
不管甚尔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去禅院那天一定要有我一份。
五条悟松开捏着伏黑惠脸颊的手,听到我们的谈话忍不住嘲笑起我来。
“不会吧?真有禅院人不认识什么十种影法术啊?不会吧不会吧?”
“……我之前又没见过。”
2018年的时候我虽然见过十年后的伏黑惠,但我也没见过他用过啊。
禅院直毗人老是把这个术式挂在口中,可那也只是一种类似于传说的故事。我巴不得禅院家永远不要出现这个术式的持有者,大家一起玩完才好。
怪不得18年的时候,身为神子的五条悟愿意为我弟弟养孩子那么多年。
转过来一想,果然还是要对两个DK好一点。
说不定五条悟忙着参加惠惠家长会的时候,夏油杰还在家里给惠惠辅导过作业。
一想到伏黑惠是我侄子,我又忍不住拍了拍甚尔的肩膀。
“不愧是我弟弟。”
“惠优良的基因里肯定有我一份。”
“……你好意思说。”
五条悟吐槽道,“惠没有像你实在是太好了啊,笨蛋。”
“你不懂。”
今天的会面气氛要比之前好很多。
毕竟第一次相处的时候,大家虽然很和谐,那也是介于有时差术式以及五岁孩子的稚嫩外表之下产生的事情。
我心情很好,甚至感觉甚尔未来一片光明!
在和我弟弟告别后,毛毛就毫无声息地掏出了虹龙,载着我们一起从市内飞到了东京高专咒术学校。
因为伏黑惠的原因,一路上我们都气氛很好。
五条悟现在对惠惠很感兴趣,对他的术式也带着某种期待,上了虹龙就开始让惠惠给他做手影。
明明他才是快要成年的DK ,现在让惠惠用手影的样子简直是颠倒身份。仿佛悟才是那个需要被哄的小孩。
惠惠被折腾的酷脸都要绷不住了,只能隐约露出裂开的表情,无奈地做出了手势。
白软的小手捏在一起,不时是兔子,不时是大象。
因为年龄小的原因,式神没有调伏成功,做手影的时候除了玉犬会窜出来以外,其它式神都没什么反应。
想到术式,我不由地看向夏油杰,询问他关于术式的事情。
“杰,你的【咒灵操术】是怎么运转的呢?”
“咒灵那么多,难道和【十种影法术】一样存在着什么特殊领域,需要把咒灵拉进去后进行调伏吗?”
夏油杰笑容淡了些,在我好奇的视线下沉默了许久。
我很好奇。
因为体术不好的原因,所以会加倍的去研究我的术式。在不断的推翻理论和实验当中,自己学会了领域展开,也衍生出了很多术式的招式。
上次见到夏油杰使用术式的时候,我脑袋里面已经有了关于我自己术式的进展方向,在对付禅院扇的时候也完美落实了。
所以我想要知道更多,从而获取新的灵感。
直到问出话后瞥见他的表情,我才后知后觉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太隐私了。
“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每个人的术式原理是不一样的。”
我解释道:“【有时差】的存在,仅凭借抽象的物理思维是没办法彻底掌握的。所以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
“不。”
夏油杰看着我,笑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
早在她用领域展开把他拉回三个月前时,夏油杰就愿意给她一份特殊了。
那种颠覆人生、书写未来的机会是她赐予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算自己是被连带的那一位……夏油杰也会因现如今不同的未来走向,从心里为她稍让一步。
比人死更可怕的是精神死亡。
他把之前对同期们展示过的咒灵玉拿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心向前递了一下。手心大小的黧黑咒玉卷着暗金色的咒力,缠绕在他手上的时候,上面泛起了一层盈盈的蓝光。看起来像晦色的夜珠。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咒灵玉!
这东西我知道。
之前甚尔在契约丑宝的时候,就是利用【调伏过的咒灵会变成咒灵玉】的特质,把它强行压制在胃部保存。
这种方法很霸道,也很扭曲。若不是什尔的身体结构和普通人不一样,是天生的天与咒缚,我简直怀疑他吃饭喝水都会被那么大的咒灵玉卡死。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夏油杰的喉结。
他很白,流畅的下颌线衔接着漂亮的颈。或许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他的喉结轻轻地上下滑动了两下。
夏油杰看着我,紫色的眸子敛着笑意。
“怎么了?”
“……”
我该怎么说?
我一看到这个咒灵玉就会想到甚尔吞服的样子,然后想到他哕丑宝的样子,进而想到他咒灵玉一直保存在肚子里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咒灵操术这种术式是拥有什么特殊空间,原来是吃下去了!
所以毛毛这家伙,喉咙里曾经是卡过几百个咒灵玉吗? ! ?
喉咙好大这四个字差点被我反射性说出来。
好不容易忍住后,我问他:
“很难吃吧?”
甚尔第一次吞的时候都快要吐了。
我以为他是卡嗓子,后面他和我说是一股臭抹布的味道。
夏油杰怔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主动说过自己咒灵玉的味道。
但那是不可磨灭也不能轻松摆脱的固定设定,就像是苹果是清甜的、柠檬是酸的,咒灵玉合该就是又臭又苦的。
我看着没说话的夏油杰,脑袋里想了很多关于术式延展的问题。
“不过,关于这个咒灵玉,毛毛有没有试过用其他的方法去调伏呢?”
“……?”
没有安慰,没有怜悯。她轻松地就转换了一个话题,并且开始顺着他的术式思考起来了呢。
这种来自她原始性格的贴心以及包容,就像是无拘任何强者世界推论,不管他是否接受,都会散发一样。
夏油杰弯起唇角,忍不住问她:“比如呢?”
五条悟已经和伏黑惠玩累了,结束游戏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什么的样子,他拽着伏黑惠也加入了战场。
他雪发向前飘了一下,头探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关于毛毛的咒灵玉。”
我说。
五条悟:“原来杰还会给她看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的声音小了一些。
夏油杰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他术式延伸的事情,在看了一眼夏油杰后,我又转头望向了伏黑惠。
在禅院古籍记载的【十种影法术】里,若想要调伏一种式神,需要先打败,再进行调伏。咒灵可以产生咒灵玉,咒灵玉会被咒灵操术而控制。这在无形中是一种天然的术式【束缚】,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吃咒灵玉=调伏咒灵,调伏咒灵=听话。
一加一等于二,二加零也等于二。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都等于二。
那么原本就听话的咒灵,如果吃了已经被咒灵操术扭转的咒灵玉,会不会被调伏呢?
想到术式的开发以及延伸,我不由兴奋起来,抬眼看向比我高很多的夏油杰。
“杰,你有没有试过把咒灵玉喂给咒灵吃?”
这个大胆的猜测有点太疯狂了,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睛。
“……呜哇,这个推测。”
夏油杰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我继续道:“因为咒灵操术这个术式的特殊性,咒灵玉和咒灵之间其实可以互相转变的吧?而已经被调伏的咒灵完全听命于杰啊,这么一来的话,抛去过程只求结果,是完全可以尝试把咒灵玉给咒灵吃的。这样做的话,造成的结果可能会有三种。”
“一、被调伏的咒灵吃掉咒灵玉后,不会发生听命于杰的实施情况。
但因为咒灵都是由诅咒和负面情绪叠加的,搞不好咒灵吃咒灵玉会让咒灵本身进行升级。就像大鱼吃小鱼一样,二级的咒灵在吃到一定量的咒灵玉后,会变成一级咒灵。 ”
这种就类似于大王管小王?夜蛾管五条? ”
五条悟原本也在认真听,一打岔后忍不住“喂”了一声。
“咳,”我咳嗽了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当然,还有第三种。”
五条悟啧了一声,嘟哝着“你就是故意的吧?”
“三、因为【咒灵操术】术式的特殊性,调伏和调伏之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隔阂。当咒灵吃下咒灵玉后,或许会自动转换为杰的咒灵。”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些都是我根据夏油杰还有惠的术式对比想出来的假设,谁也不知道吃下去后会怎么样。
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就像是研究有时差的术式延展一样,我不由地看向了夏油杰。
他定定地看着我。
墨色的头发完全被梳起的原因,那张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明显。我在他脸上看到了震惊和一种隐约的迷茫,在和我对视的时候,他几度无法维持自己一贯的笑容。
“怎么了吗,杰?”
我无措起来:“是觉得很难办吗?抱歉我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你也……”
“没有哦,”他弯了弯眸子,狭长的狐狸眼轻眯了起来。那只手温柔地放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抚了一下,“是很厉害的理论啊。”
他不由地赞叹了起来。
五条悟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原本以为是什么单纯的笨蛋,实际上很擅长术式延伸、开发的推理吗?
“……那你,要试试吗?”
我问道。
夏油杰朝我睃了一眼。
此刻他站在虹龙身上,高大的背影后是清澄的蓝天,他朝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和往日温柔、有礼貌的笑不太一样,他弯着眼阖眸微笑的样子带着少年人的美好。冲淡了很多这些天里我见到的黑泥气质。
那个笑容让我感觉,夏油杰好像本该就如此爽朗,也本该像这样的温暖。
“好啊。”
他对我伸出了手,紫色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露出了些许的、或许是伪装的脆弱感。
“稍微有些害怕,可以陪着我一起吗?”
“当然!”
毕竟是新的小伙伴嘛!
我没多想,答应后就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背后,五条悟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们。他探索的视线未曾停留,心里是一种困惑又带着微妙烦躁的心搏。
因为改变行程的原因,虹龙在空中帅气地甩了个尾巴,换了方向直奔东京的云取山去了。这个方向还是五条悟指的。
根据六眼和咒灵残秽的追踪,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那边传来的咒灵气息。
云取山是东京人经常爱爬山的地方,这里山脉连贯在一起,显得郁葱一片。
微风顺着虹龙的尾巴传达树梢,纵横交错的树叶林显得十分漂亮。在它停下来后,还荡起了一层层的叶波,散下来的落叶垂在了青绿的草地上。
“到了。”
五条悟率先跳下虹龙,他眺望着远处的诅咒气息,把鼻梁上滑下来的墨镜推上去。
“再往前走的话就是了,但是现在……”
他扭头看向我们,在看到夏油杰抱着惠惠从虹龙上下来,又抱下我的时候,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我的手按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下来的时候连带晃动了一下。他托我的腰,十分轻松地把我放在了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五条悟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询问着。
落地后,我察觉到气氛的古怪,不由自主地顺着低气压的方向看着五条悟。
“悟?”
我解释道:“虹龙有些高,我不太好下来。”
五条悟啧了一下,快步走到我们面前,蓝色的眼睛隔着墨镜打量着我和夏油杰现在的动作,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杰到底在干什么啊?
虹龙明明可以直接收起来的吧?
这样的话别说是区区几米的高度了,就算是十几米也能稳稳落下来啊。
“你这笨蛋。”
五条悟说着:“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吧?还要用杰来扶着你吗?直接跳下来不是更省事吗。”
我察觉到了五条悟语气里的不耐烦,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像是莫名其妙会生气抓我后脚跟的猫,任性过后反而自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
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只能投给夏油杰一个迷茫的眼神。
夏油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一下。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让人信服的安抚和劝解。
“悟就是这样,这会儿可能太寂寞了吧?”
夏油杰这么说的:“稍后我多陪陪他就好了。”
五条悟想要说什么,但很显然又在顾虑着什么,此刻只能隔着墨镜愤怒地睁大了蓝眼睛,一副快要炸毛的样子。
“你们这两个……!”
“好了好了。”
我握住了惠惠的手,向旁边去了一点,远离了五条悟。
“我记住了,下次绝对不和你抢杰了,行吗?”
五条悟难以置信,“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个的?”
我歪头看着他:“不是吗?”
“哈哈。”
夏油杰突然笑出了声。
察觉到我们俩的视线,他轻轻把手合十发出相击的声音。他开始调节气氛了,甚至为此把话题扯到今日的重要任务上,不让我们继续进行干瞪眼。
“好了,接下来还是先解决诅咒吧。”
五条悟嘟哝了一句,最后不知道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霸道地插入了我和夏油杰中间。
他就像是没有骨头的液态猫一样,再次挂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什么人形挂件。
五条悟警惕地看着我,一副要观察我所有举动的样子。
夏油杰微微侧头,隔着他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前去的路上,夏油杰和我说,总监会名下有一个组织,叫做窗。窗的成员基本上是三级咒术师左右的水平,他们会分布在日本的各个角落,通过术式、结界或者调查周围异常的形式发现诅咒,并联系合适的咒术师来进行祓除。
云取山上的咒灵并不可怕,对于两个DK来说就是一抬手的事情。
伏黑惠从觉醒术式到现在,除了那些杂鱼一样的咒灵,二级以上的咒灵基本上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是家里有个甚尔。
他虽然不怎么靠谱,也不愿意管孩子。但不得不说,伏黑惠是他的孩子。
不管表现的再怎么无所谓,这种血脉挂牵在一起的感觉,让天与咒缚的甚尔也会不由自主的出手,暗地里解决了很多高等级咒灵。
二是术式的特殊性。
伴生的黑白玉犬也拥有祓除咒灵的能力,虽然现在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无法单独祓除,但不管是爆发力还是攻击力,黑白双犬都能够轻松应对二级以下的咒灵。
他没见过这种情景,在看到二级咒灵的时候忍不住握紧了我的手。
我弯下腰把惠惠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翘起来的黑色发梢,和他一起看向单手压在咒灵身上单凭咒力叠加和体术就打倒它的两位DK 。
“惠惠很好奇吗?”
“嗯……”
伏黑惠的声音淡了下来,“甚尔从来不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年龄比较小吧?”我安慰他道:“等以后16岁了,惠惠就会成为优秀的咒术师。”
“我、我吗?”
伏黑惠眼睛一下子亮了。
是啊,以后不仅是厉害的翘毛小子,连带能力也比现在强很多了呢。
想起我在2018年见到伏黑惠的样子,我点头肯定起来。
“没错!”
伏黑惠一向酷哥的表情终于缓解,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在我安慰惠惠期间,夏油杰也成功把那只二级咒灵进行了转化。
他握着咒灵玉走到我身边,我们几人一起视线灼灼地盯着他手心里的那玩意儿,连带五条悟的语气都有些惊奇。
“这么大?杰你是怎么吞下去的。”
果然!
还是有人和我想法是一样的。
五条悟就像是什么猫一样,抬起手用手指戳了戳那咒灵玉,在夏油杰额角青筋直跳的情况下,不断一句接着一句挑战杰的底线。
“杰,你会吐吗?”
“这东西卡嗓子吗?”
“怎么会这么奇怪啊?”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察觉到五条悟不满的视线,我快速地强行转移了话题。
“毛毛,快试一下?”
夏油杰的手心稍微溢出了汗,不知道是因为术式开发实践时的紧张,还是因为担忧失败的隐秘情绪。
“杰。”
“杰。”
“杰!!”
我喊着失神的夏油杰,看着那双暗下来的眸子转亮后,我稍微松了口气。
“在想什么啊,杰?”五条悟直起身子,探究的视线在挚友的脸上搜刮,“你好奇怪啊。”
“没什么。”
夏油杰对我们露出了一个温和又安抚的笑意。
五条悟不动神色地注视着挚友,那张脸上收敛了一贯的笑意和活跃的表情,平静至极。那双眼睛蕴着奇特的情绪,似海面一样无波。
但我感觉他好像因为夏油杰隐瞒自己想法的事情而感到生气。
我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不要这样。
五条悟扯了扯唇角,睨了我一眼后,隔着墨镜我看他挑起了眉。
似嘲讽一样,他说出之前我说过的那句话。
“你们感情很好嘛。”
这和我说话的语气可不一样。
我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五条悟的语调怎么听都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甚至因为他拉下脸的原因,身上的压迫力都增强了。
……他今天身上长刺了?
我匪夷所思地看了五条悟一眼,没有和他计较。
在看到禅院甚衣转移视线后,五条悟又再次沉默下来。
有些像是没有收获到视线和注意力的小猫,他把手放进了兜里,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最后,或许是对术式开发的危险有一定评估,这份对挚友的担心,可以让五条悟不计前嫌的遗忘掉之前的小摩擦。在夏油杰召唤出咒灵吞服咒灵玉的时候,五条悟单手取下了墨镜,泛着蓝光的六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发生变化的咒灵。
“……好奇特。”
“看到什么了吗?悟?”我问。
“诅咒的力量居然会交融吗?”
五条悟思索着,说道:“诅咒和咒灵的产生一般是因为怨或者恨。咒灵在吃下咒灵玉后,这两种东西居然可以叠加成新的力量……不对,咒力回流是没变的。”
“那就是情况三!”
我为我的推断落实而感到高兴,也往前凑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个变化的咒灵。
我们俩脑袋贴在一起,五条悟微微歪头看了凑到自己身边的脑袋一眼,玩性大发地晃动了一下脑袋,让雪白的发丝和她的墨发缠绕在一起。
发梢轻飘飘的勾卷,拉扯后又贴合。
把这一幕收到眼中,他感觉心情好一些了。
因为没把五条悟之前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事情放在心里,这会儿我也主动开口,仰起头和他继续讨论起关于杰的术式问题。
“意思是说,咒灵身上的咒力回流在吞服咒灵玉前后没有变化是吗?”
我察觉到五条悟顿了一下,他偏开脑袋说道:
“有变化,但用六眼来看,融消一词更为贴切。”
“消融吗?那咒力和术式的稳定性呢?”
五条悟点点头,肯定起来。
“是稳的。”
“对哦。”
五条悟笑了一声,“虽然笨蛋不爱吃饭,但还是蛮聪明的嘛。”
“我哪有不吃饭?”
“吃了吗?”五条悟困惑的说:“之前老子抱你的时候很轻诶,感觉像是没吃饭一样。”
小小的一团,在自己胳膊下面夹着的时候毫无分量。
从楼顶跌下去的时候,软乎乎的趴在自己的胸口,像小猫咪毫无攻击性。
“怎么有人会不吃饭啊……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到这里,我又扭头看向夏油杰,眼神鼓励着他。
“试试?”
夏油杰张了张嘴巴,在我和五条悟齐齐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带着无奈的笑。
“我不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这种事情问我本人不就好了吗,悟还有什衣。”
五条悟和我对视一眼,“所以……”
我接话:“是成功了?!”
夏油杰笑着点点头。
“好耶!!”
我和五条悟再次击掌在一起。
夏油杰看着情绪高昂起来的挚友和露出灿烂笑意的禅院甚衣,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咒灵玉那种苦涩的、让人想吐的味道,千万遍刺穿他被伤害的心脏,让他无法忍耐自己的失败。
星浆体任务中对天内理子保护的受挫、普通人暴虐的狂欢,这些都在不停刷新他的下限与认知。
咒术师不怕死亡,强者不畏惧死亡。
他不甘心这种未来与理想破灭,也不甘心自己如此弱小和无助。现实把他衬托的像一只鸟,飞到了天空中,才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羽翼,重跌下来之后,人生的理想和刺痛是前所未有的负担。
他恍惚间觉得,一切都在变样。
扭曲感不是来自甚尔的侮蔑,也不是什么弱者至上原理。
破碎的理想让夏油杰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他甚至在嘲讽自己,扭曲所谓的大义方向来告诉自己:承认吧,他就是想要做大义至上救世主,想做悲天悯人的佛,从根本上是希望普通人们可以为自己的付出、为自己的牺牲而感动。
自己在咒术界的推论和大义的根本,其实是为了自己作为强者,而获取到与众不同的优越感以及成就感。
因为自己是咒术师,所以联想到同为咒术师的朋友们,从而迸发出了无法阻拦的想法。
假如人生有意义,除却保护弱小的普通人实现自我价值和认同以外,真实意义又在哪儿呢?
就因为要保护他们,所以失去身为咒术师的朋友吗?
他一步步逼问自己,又不得不拖着破烂的身心拽着挚友强撑规划未来。
不。
其实也不是。
就像是返回到三个月前拥有重新梳理的篇章一样,他是幸运的。禅院甚衣好像拥有一种奇妙能力,总能把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
这次咒灵玉的转化,让他也有了新的路向前走。
好像……
又让他想起觉醒术式当天,惊奇、激动以及怀揣理想的自己了呢。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毛毛!”
真情实意的夸奖在耳畔想起,夏油杰笑着点点头。
或许目标和成就感,并非单通过解救普通人和保护咒术界而达成的。
若是能得到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和祝福,不管来自普通人里的谁……
再坚持一下也不错。
不管是为了朋友还是她,他会把那些想法暂且收起来。伪装要是可以保存她对自己的印象,也可以一直做下去呢。
夏油杰单手勾住了五条悟的肩膀,又摸了摸一侧伏黑惠的脑袋,对我笑了。
“走吧。”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挚友的变化,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
这次,他也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灿烂笑容。
“杰你这个眯眯眼还是让人操心啊,没了老子你什么都不行吧?”
“嗨嗨。”
夏油杰好脾气的哄着。
“那就,回高专咯!”
五条悟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连带小惠一起,长手长脚的他直接把我们俩个直接抱在了怀里。夏油杰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后,熟悉的虹龙腾空而出。
云取山矮草丛生,白尾甩动划出的轨迹撑破了明亮的蓝天,澄清一片的天空,是春的倒影。
我:“马上要夏天了啊。”
“是啊,不过杰那家伙很讨厌夏天哦。”
“诶?毛毛居然怕热吗……?”
五条悟快速看了一眼夏油杰,凑到我身边用一种神秘的语气,小声的和我说着关于夏油杰的秘密。
“不是哦。是苦夏啦,杰那家伙苦夏。”
“不。”
温柔的声音缓缓而来,夏油杰打断了身侧一猫一狗的谈话。
在看到两个人受惊吓一样回眸望着自己时,他也不由地笑了起来。微微倾下身子,凝望着那双翡翠绿的眸子,似解释一样,夏油杰轻声地说:
“这次不苦了。”
春云拢着天,虹龙把肆意的少年们载往高处、奔向洗涤明净的苍穹。 ——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
理论很好理解吧?就像是乙游喂卡,R卡喂给SSR,SR喂给SSR,叠加到一定的数量可以升级一样。
不过因为这个方法在这里显得太bug了,以后遇到特级咒灵早晚还是要吃下咒灵玉,还得苦起来,所以就换成了方案三!既咒灵吃下咒灵玉直接转化成杰的伏调状态[撒花]
没用特殊能力,但是在原有术式上的一点脑洞大开,怎么就不是一种理论术式开发呢[狗头叼玫瑰]
1、2、3三个理论你们更喜欢哪个呢?
赞助商们实在太好了[爆哭][爆哭][爆哭]谢谢大家愿意吃我做的饭,还投喂了好多! !
9500字落下,请大家看得开心[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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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因为我的那个夸张到离谱的术式理论, 杰现在的咒灵掌控量直线翻倍。
毛毛那家伙现在是来者不拒了。
是的,之前夏油杰还会因为咒灵玉味道苦,而挑剔一下。
他以前在祓除咒灵的时候,基本上会选择性的保留一些能力有特色的咒灵,其它的大部分都是祓除状态。
在经过我的开发理论指引后,毛毛现在遇到咒灵……不管是什么级别的都会他都会调伏,然后毫不客气地像扔垃圾一样全部喂到咒灵嘴巴里。
我看到有两只三级咒灵因为太弱小,吃了咒灵玉以后直接瘫痪在地,一副适应不了的样子。
毛毛又换了二级、一级、特级的咒灵, 分开进行实验。
没有思维或者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二级、一级咒灵还好。
他有一次选了特级的裂口女, 然后裂口女吐了。
当然,因为伏调之后的咒灵不再吃人,也不再去伤害人类。裂口女吐是不会吐出什么脏东西的,但那人形的特级咒灵看向我和毛毛时候,眼里都带着浓浓的怨气。
我怀疑她如果是一级咒灵的话,搞不好还真会因为咒灵玉激发怨气进化成超特级。
于是我说了出来。
夏油杰沉思了片刻, 笑了一下。
“是吗?那下次用虹龙试试吧。”
我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对哦!虹龙还不会说话。”
“你说虹龙生怨气的话,会不会直接变成超特级的存在呢?”
“撒, 谁知道呢?”
夏油杰笑眯眯的看着我:“下次试验一下怎么样。”
“好啊好啊。”
在现场目睹一切的五条悟莫名抖了一下,连带一路上见证了所有的伏黑惠, 都难免有种为咒灵默哀的感觉。
所以说!
就算是咒灵也受不了咒灵玉的味道啊!
吞一天还行,天天吞就过分了。
长期以往下去,我可算明白为什么毛毛一副要和我弟黑泥滚卷一起的样子了。
不怪杰, 怪这个可怕的术式和该死的设定。
后来,被喂咒灵玉这件事情对裂开女造成了繁重的心理负担。她逐渐心理压力变大,总之,每次裂口女被毛毛召唤出来的时候, 都会先询问夏油杰,沟通一下自己是否要吃咒灵玉。
……没错! !
我们毛毛听得懂咒灵话。
他简直就像是什么迪○尼小公主,现在围绕的全部都是小咒灵。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我们为了庆祝毛毛咒灵玉大法成功,几人带着惠惠一起找到了一家甜品店,买了很多的小蛋糕还有喜久福。
主要战力是我和五条悟,惠惠也会吃,但夏油杰就对这些甜食不太感冒了。
他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茶慢慢品着,听到我和悟两个人谈话时不时会加进来说两句。
伏黑惠也彻底没了之前疏离的模样。
本来就是小孩子的他玩性也被彻底激发出来。从甜品店出来时,正好看见了隔壁街道口摆放的夹娃娃机,他不由地侧目了好几眼。
“是想玩吗?”
夏油杰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伏黑惠的头发,哄着小孩子时他显得特别温柔,极具耐心。
“需要我带你去吗?”
伏黑惠摇摇头:“不,不用了。”
早年甚尔是散养他,所以导致这孩子天生比别人要敏感一些。这会儿估计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之类的吧?
我也半蹲了下来,和夏油杰一起看着惠惠。
“正好姑姑也没玩过呢,要不你陪着姑姑吧?”
伏黑惠这次没有拒绝了。
他脸红的看着我,慢吞地牵住了我的手。
“娃娃机?”
五条悟也来了兴致:“老子也要去!”
我和DK们并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之前有次他们带我一起出去,因为长相优越的原因,他们在路上被一些JK要电话要合照了。毛毛还好一些,DK时期的悟有些自恋……甚至为了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脸,还专门把墨镜取了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仨人远远站着,默默的看着五条悟像只小猫一样炫耀着自己蓬松的毛发。
每合影一张,都会换来尖叫的海洋。
说实话,若我不是了解他的性格,大概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会像遇见Reborn那样,情不自禁的呼一声好帅。
“好幼稚。”
伏黑惠实在是受不了了,面无表情的吐槽了一句。
“这个话从惠的嘴巴里说出来,悟的知道的话搞不好会捏你脸的哦。”
夏油杰笑了一声。
伏黑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后撇了撇嘴巴。
夏油杰拍了拍仰头看着自己的伏黑惠:“毕竟惠是小孩子嘛。”
也是,谁愿意被小孩子说幼稚啊?
我也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没关系,偷偷说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
夏油杰立马道:“会帮你保密的,惠。”
他扬起一张可爱的小脸点点头,握住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大人的手。
我看着他主动去牵毛毛的动作,有些惊讶。
“惠惠,你看起来很喜欢杰啊。”
伏黑惠绷着小脸看了一眼夏油杰,又看了一眼前面快乐的五条悟,点了一下脑袋。
“比五条要好很多。”
“诶,这样啊。”
我有点意外。
“我还以为惠惠会更喜欢每次陪着你疯闹的悟呢。”
真的是疯闹吗?不是被玩吗?
伏黑惠叹了口气。
一侧的夏油杰把一大一小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微微上扬。
或许是被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们纠缠的不耐烦了,五条悟张开嘴巴就呼叫挚友,甚至口不择言起来。
“啊啊啊……为什么只找老子要合照啊?那边那个眯眯眼呢?”
JK :“诶,他一看就是有家室的吧?”
JK :“对啊对啊,还带着孩子呢。”
JK:“看起来也不是我们这样的高中生,是和你一样的大学生吧?”
……
……那里是大学生啊!
还有,什么叫有家室? ?
白眉微微扬起,五条悟扭头,凭借身高的优势轻松越过许多少女,视线在一侧等待的仨人身上快速过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一手握着夏油杰一手牵着禅院甚衣的伏黑惠身上。
他们仨刚好全是黑色头发。
禅院甚衣和伏黑惠又是绿色眼睛,长得还有三分相似。
此刻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他清楚的看见挚友先拍了拍惠那小崽子的肩膀,然后禅院甚衣也摸了摸惠的脑袋。
“………”
原来说的家室是这个啊!
五条悟立马不干了,不合影也不继续给line号了。扬手说了句抱歉哦这会儿有事情,就立马迈出长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三人面前。
夏油杰打了声招呼:“悟?回来了啊。”
我:“玩得开心吗?”
伏黑惠说,“……甚尔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五条悟:“……”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总归是感受到了被排挤的滋味。于是就像个流态猫一样,直接钻到了我和惠的中间,横叉着要去牵起惠的手。
伏黑惠表情裂开。
五条悟牵着惠的手,和一侧的夏油杰一起把伏黑惠夹在了中间。我正要往后走一步,他隔着无下限的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跑什么?”
“给你让位置?”
五条悟凝视我许久,手中的无下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撤去。他宽大又厚实的手心温暖又带着些升温的微润,像是什么猫垫,牢牢地巴住了我。
“不许走!”
他说,“你和杰牵牵的时候老子都没说什么。”
我和夏油杰对视一眼,他对我耸肩。
“不要理会,甚衣。”夏油杰挂着笑意:“不想这样就拒绝好了。”
嗯……但是看嘟嘟的表情他真的超在意的啊。
不过牵手罢了,想到他在我的世界比我还要小个十岁,就当是带小朋友了。
于是我没拒绝。
五条悟唇角上扬,他把和我牵着的手举起来,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
“唔。虽然这样说不太好……悟还真是幼稚呢。”
夏油杰评价道。
“哈?那里幼稚了?”
和我牵着的手瞬间松开,猫扑了上去,用胳膊肘捆住了挚友的脖子。
“好好解释解释啊,杰!”
就是这样的幼稚啊。
我拉着小惠,远离了他们俩。
闹到最后,两个DK把战斗场放在了抓娃娃上面,夹起来的玩偶逐渐淹没了我和惠惠……
话又说回来,之前提到的高专教师入职,办理时非常简单。
曾经说过要单独祓除咒灵的测试和实地考核,在我和惠惠抵达高专校区后,玩着手机的五条悟看了我们一眼,说了一句不需要了。
五条悟那小子聪明的脑袋一转,就给我想到了更好的职位。
“术式开发的理论老师不就挺好的吗?”
他说。
“诶,这是个职位?”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老子可是立马就想到了能让你这笨蛋不去祓除咒灵的方法呢。”
夏油杰:“这个职位的话,不需要教导体术也不需要参加实地祓除。但可能要辛苦一些,需要引导学生们进行术式开发呢。”
“这个没问题。谢谢你了,悟!”
我开心地夸奖着他。
被夸了的五条悟有些噎住。
他本以为她会像是庵歌姬一样,听到笨蛋之类的话语就会立刻跳起来反驳,没想到直接无视了……
恶作剧失败的感觉让他瞬间没了兴趣,切了一声后把胳膊压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
我也立马从善如流:“也谢谢你,杰。”
他笑了一声,没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过这个职位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我的印象里,我以为咒术师们的学校都是会以战斗为主。所以当时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一会儿。
不过想到禅院扇都可以变成卵子,搞不好咒灵也能被倒退至最原始的咒胎、或者未成形的样子。
反正一切可以用术式解决!
大不了我再摇几个弟弟过来……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上过学。
禅院家的人不会轻易的让女人上学,只有两种女性可以被选中上学。
一是家族要用出去联姻的对象,禅院家自诩高人一等,自然不会允许从自家嫁出去的咒术师一窍不通。
第二种就是打算要内部消化的女人。
她们被禅院定义为“内耗品”,用来和家族里的嫡系结婚,成为侧室。
不让女孩子们上学,最主要的原因是禅院害怕她们接触到新世界、新知识……这种无能的表现,更是说明了他们的担忧和害怕。
我小时候是跟着禅院家主家的指引人一起进行的私人咒力引导课。
倒不是说禅院直毗人对我有多好,纯粹是术式带来的利益让他没办法散养我。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有去京都咒校和东京高专学习的资格。毕竟我是好用的“术式工具”,比起联姻或者内耗,我更适合在家族里当那个遇到危机时推上去的人。
不过……
谁会老实听禅院摆弄啊?
反正我和甚尔不会。
出于好奇,我曾经让我弟弟带我去两个学校转过。除了知道两个咒校的校服颜色和款式外,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咒术师的人脉很少,像普通学校那样一下子几十个更是不可能。
说到当老师,我又好奇起来。
“需要我特别出示什么吗?比如教师资格证?”
“哈?你怎么还觉得那个东西适合咒术师啊。”
五条悟拉长了声调,摆了摆手:“杰的术式开发就是最好的证明啦,不过校长那边或许会出现出现考题之类的。”
“考题?”
是类似于面试题之类的吗?
我心想。
夏油杰半捂着唇唔了一声,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对我笑了一下。
“说起这个来,你好像还没见过我们这期的另外一位咒术师吧?”
“或许会让你想一想她的术式开发方向?”
啊!
他一说,我就想起了2018年那个留着长发穿着白大褂的咒术师姐姐。
当初也是因为她的原因,很快治疗了我身体里的内负荷,甚至还把我的血量回满。在没有认识Reborn之前,她这种大面积回血的术式,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绑定奶!
她和Reborn,一个回血少量回蓝,一个回蓝少量回血,简直是我梦中情友! ! !
我眼睛亮了起来:“是反转术式对吗?我早就听说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夏油杰缓声说。
“当然!”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蜻蜓发卡,扬起下巴:“你们这些近战法师是不懂的。”
“说到这个,”
“老子早就想问你了。”
五条悟盯着我头上的发卡看了许久,有些困惑地歪了一下脑袋。通过六眼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关于咒力的回流,反而是一团有些像火焰的黄色明团。
“你头上戴的这个是什么啊?看起来和咒力体系完全不一样诶。”
“是朋友送给我的,”我说,“因为我的体质太弱了,所以他找到了厉害的科学家,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个发卡。”
我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提起Reborn,我就会无端想起那个没有告别的分开。连带这些天里已经逐渐恢复的心情还有那些期待,也一脚踩进了满是泡泡的水中,混糊一片。
大概是没来得及告别的愧疚吧,情绪一直绕缠着我。
就算我是心眼大的类型,提起来也会有些在意。
夏油杰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露出的神情,不动神色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很好要的朋友?”夏油杰问。
“嗯。”
我点点头。
“不过真的很奇怪诶,”五条悟直直地看着我的发卡。没有挪动视线,他问我:“你朋友的能力不是咒术吧?”
“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关于Reborn的能力,老实说,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可以射发出超绝的火焰,甚至七个颜色都有。
“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哦。”
五条悟突然道:“老子看见这个火焰要熄灭了诶。” ?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悟。”
“实话啦。”
五条悟说:“搞不好会坏掉吧?然后彻底的不能用哦。”
他没什么坏心眼,说话一向直率。原本我应该不太会把这种话当回事的,可涉及到蜻蜓发卡,我还是紧张了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发卡,急忙把它取了下来。
大拇指长度的金色蜻蜓透着鎏金色的光,顶端的头颅变化成了珍珠的模样点缀,或许是心理作祟,我抚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我举起蜻蜓对准阳光,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熄灭的样子。
在确定它的安好后,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有些生气。我怒气冲冲地把发卡重新戴好,瞪了五条悟一眼。
“胡说。”
“它就算是被用完也不会熄灭的!”
Reborn说了,火焰是永恒的。就算无法支撑身体的治疗量,也会永远的保存。
就像是他们彭格列会用指环铭记光阴一样。
火焰也会串联起我们的永恒。
“……你在生气吗?”
五条悟微微睁大眼睛,“因为发卡?”
“笨蛋!”我说,“你先说了我的发卡会熄灭,然后坏掉的吧?”
“老子说的是事实!”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夏油杰:“……”
吵起来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争的越来越激烈的一猫一狗,抬起手在空中下压了两下,语调带着无奈。
“好了,悟和甚衣,其实这些事情都不……”
“杰,你来说说看。”
五条悟扭头精准地注视着夏油杰,精致的鼻子皱了一下,声音夸张的拉高。
“老子说的是实话啊!”
“其实悟也没有错……”
是实话。
但那东西是对方好朋友送的吧?这样的说话方式很显然会让人伤心。
“毛毛的意思难道是我错了!?”
也没错。
他也能理解珍重的物件在还没损坏的情况下,被人假设坏掉时的心情。
夏油杰唇角僵硬,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暗紫色的眸子快速在两位身上过了一圈,脑袋疯狂想着劝架的办法,好让这两个人不要继续争吵下去。
在注视间,他无意瞥到了在远处的家入硝子。
收到夏油杰的视线,家入硝子想都没想扭头就走。
“硝子。”
夏油杰语调温柔。
家入硝子:“……”
我和五条悟的争执停了下来,一同齐齐的扭头看向家入硝子。
“……哟。”
家入硝子举起手打了个招呼,语速快又平静:“我需要去一趟医务室暂且处理一下事情,先不和你们一起了。”
“硝子,”
夏油杰的咒灵无息地出现在家入硝子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缓步向家入硝子走去,语调温和:
“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下学期要来高专就职的老师。”
家入硝子:“……啊。”
心眼真坏啊,杰。
因为家入硝子的出现,我暂且不再和五条悟继续争吵。
“你好,我叫伏黑甚衣。”我主动打着招呼,把手伸了过去,“想见到你很久了。”
“唔,你好。”
家入硝子轻轻和我相握,短暂两秒后她松开手,视线转至我和五条悟的身上。
她的语气有些微妙。
“你们这是在……”
没记错的话,杰说的是新入职的老师吧?可是她和悟吵架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理智的成年人,反而像同年龄还不懂事的学生。
听到话茬,我深吸一口气:“没事,和五条同学探索一下术式。”
“什么没事?”看到她连称呼都变了,五条悟不满:“和老子说清楚,那个发卡有那么……”
“悟。”
夏油杰开口:“前段时间不是学会反转术式了吗,硝子在的话要不要问问呢?”
难为你了,杰。
家入硝子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期。
五条悟话语顿了一下,蓝眼睛扫过身侧的禅院甚衣,在她兴致不高的表情上停留了一瞬后,看向了硝子。
“……啊,这个。”
“硝子,你的反转术式是怎么用的?”
“反转术式?”
家入硝子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划出了弧度,白皙的指尖对着天空饶了一圈,又顺势落下向上回流。
“就可以了。”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刚压下不久的情绪再次被拨动,他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
“很简单啊,你没听懂吗?”
我抱臂看着五条悟,又扭头和家入硝子对视。
“硝子同学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五条悟:“??”
“什么啊,难道你听懂了!”
我点点头。
“向上的是负面情绪,向下的是正向情绪,要把负面情绪(-)转成代表正向的咒力(+),才会出现正正得正的情况。或者你把两种负面情绪叠加翻转在一起,那就是负负得正,也是反转术式的运用。”
“简单来说是用咒力X咒力,并引导咒力回流。”
家入硝子直直的看着我,眼睛稍微亮了一瞬。
“哇。”
她用不起波澜的声音赞叹了一声。
“你学会了?”家入硝子问。
“嗯……”
我试探性地抬起手,把手指摁在一侧的树丫上。刺痛的感觉传来,我立马用家入硝子说的那种反转咒力的感觉覆盖。
好消息,恢复了。
坏消息,无法恢复蓝量。
我苦恼的看着手指,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
“这不是成功了吗?”家入硝子说挑眉,“很有天赋啊。”
“我想要的是咒力量的恢复。”
我最缺的是蓝,也最害怕失去蓝。
反转术式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我只要有蓝的情况下,咒力可以叠加很多术式,随时可以调整到完美的状态。
咒力是负面情绪导致的,反转术式是因为负负得正产生出来的正情绪。它俩属性不一致,根本不能恢复咒力。
五条悟那家伙之所以说什么无限蓝量,纯粹是他这个近战法师在拥有六眼的情况下,蓝条比我的还要夸张。
对他而言,反转术式修复的是大脑的负荷与承载,从而导致过快刷新CD。他术式是一滴水,咒力量是一汪海,使用起来根本不在乎取出了多少,所以显得像是可以恢复蓝量一样。
其实根本不可以。
我叹了口气。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抓住了身边夏油杰的衣服摇了摇。雪白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了一下,又顺服地贴在耳边。
“她听懂了?她真的听懂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好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
家入硝子说话就像是秘密通话一样,这是怎么反应过来的?
五条悟没办法理解。
夏油杰耐心地拍着他挚友的手背,看着他现在跳猫一样的表情。眼皮微微掀了掀,他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禅院甚衣,又扭头对自己的挚友笑了一声。
“是的,甚衣听懂了。”
他补上了一刀。
五条悟:“……………”
“为什么啊!!”
五条悟难以相信,他微微提高了音量,无法接受的瞪着我。
他说:“这个呼还有那个咻!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吧?”
我歪头望着他,毫不客气的把刚刚的余怒暴扣在他头上。
“因为五条悟是笨蛋!”
被评价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家入硝子也冷笑一声,当即拒绝继续和五条悟说明反转术式的情况。
我俩对视一眼,家入硝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师,我带你去办公室吧。”
“好的,麻烦你了。”
我毫不客气地甩掉两位DK,主动握住了家入硝子的手。
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们亲密相处过,再加上我对治愈系简直是天然的没有抵抗力,家入硝子在我眼里就像是人形救护车,随时随地都能把我从嗝屁的状态拉回来。
“我可以直接叫你硝子吗?硝子。”
突然被过近的接触,家入硝子手反射性的顿了一下。她棕色的眸子移动,转向望着我时,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带了些许的怔愣。
“怎么了硝子,走吗?”
……是完全自来熟的类型吗?新老师。
家入硝子稍微有些不自在,正想着要怎样礼貌的和新老师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见她恍然大悟的松开了手,稍微向旁边去了一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对治愈系根本没有抵抗力。”
“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还是叫你家入同学好了。”
啊,是直球。
她在道歉,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啊,脸颊上不仅泛起了红晕之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带着些希翼。语气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连带说出来的语调都开始变得软乎乎了呢。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
就是不太习惯被人这么贴合着,再加上家入硝子之前和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更多的也是一种保持距离的状态。
家入硝子把她变化的表情收入眼底,唇角微微扬了一下。
“没关系,老师。叫硝子也是可以的。”
“那硝子也叫我什衣吧?老师这种称呼果然还是得让嘟嘟和毛毛叫呢。”
“嘟嘟和毛毛是?”
“毛毛指的是杰,因为他……”
……
再遇到了年轻的小伙伴之后,禅院甚衣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她们带着小惠一起离开了,甚至在走的时候,还能听见愉悦的对话声。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硝子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带惠惠也在跟着一起接话,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适应。仿佛她们才是一开始认识的人,而两个DK是后面随便捡来的朋友。
没有半分的疏离,硝子很快就被她拉起好感度了啊!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直到听不见任何的对话,五条悟这才一把拽住了夏油杰的黑色校服外套。
他不能理解。
“……?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直接就喊名字了吗?”
夏油杰捂住额角:“不然呢?”
对方是女孩子吧?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不需要讲究这么多,只要不是太麻烦的人,应该相处都挺好的。
“可是她都没说过老子可以叫她甚衣诶!!”
五条悟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震惊,猛地回头看向了身边的挚友。
“老子想起来了。”
“她那天用领域展开的时候,原本的样子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吧,杰?”
联想到那术式的变大变小的特性,搞不好禅院甚衣那家伙就是利用了这个才变成成年人的样子的吧?
“所以,她其实和我们一样大吧。”
夏油杰:“?”
他有些困惑地看着五条悟。
“悟,难道你才想起来吗?”
要不然为什么他第一次叫姐姐的时候要思想斗争那么久?
“不过抛去年龄上不说,甚衣在咒术理论上确实很有天赋呢。”
五条悟发出一声质疑后,一把勾住了夏油杰的脖子,“好哇你这个眯眯眼坏DK,你早就知道了也不提醒老子!”
夏油杰任由他摇摆着自己的身子,唇角噙着笑意。
“我要怎么说呢?”
“就说你……”
五条悟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身边的挚友。那双隐着蓝调的眼睛微沉了下来,他缓慢地收起了手。
他迟钝的大脑终于是明白了这一段时间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了。
就算是再怎么久居闺阁!他也不是个傻瓜!
“杰,”
五条悟喊了一声,随后语气凉凉的问道:“你这家伙不会是喜欢禅院甚衣吧?”
夏油杰侧头看了他一眼,弯起了眼睛。
“算的吧?”
“……………”
五条悟掀起了眉,眼睛微睁看着他,几乎是反射性说出了反对的话。
“不行!”
“有什么不可以的?”
夏油杰用一种很困惑的语气缓缓引导着五条悟:“嗯,说起来如果是悟的话,和甚衣关系好的话,自己反而会很难办吧?”
“为什么?”
五条悟不解的问。
夏油杰:“毕竟禅院和五条是世仇嘛,你们祖上不是斗的死去活来吗?……再加上刚刚悟还不小心把甚衣惹生气了。”
“说来说去,悟就像是因为太寂寞了,所以在不断找存在感哦。”
夏油杰很聪明,他没有说“嫉妒”这个词,也没有说“喜欢”。
这种模棱两可的发言,很快就让他这个阅历不太深的挚友开始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了。
果然。
夏油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五条悟脸上原本生气的表情一僵,随后换成了困惑的模样。他皱起了鼻子,似乎想要找到夏油杰话语里的矛盾点,但又想不出来。
嗯,就是这样^ ^
夏油杰笑了一下。
五条悟的脑袋现在乱糟糟的一片,他根本理不清自己的任何想法。
没有切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他,比起挚友来说要迟钝很多,连带一贯灵活的话语和柔软水润的唇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坏心眼的夏油杰虽然再怎么腹黑,到了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建议起来。
“不管怎么样,劝你还是先找甚衣和好哦。”
夏油杰:“不然有些人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哦~”
五条悟想说禅院甚衣没有那么小气,却因为被挑起来的古怪思绪怎么也开不了口。
“……啧。”
他偏开了脑袋,转移话题一样快速说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不管了,现在的话赶紧跟老子去总监会啊,杰!”
“禅院……不,伏黑甚衣那家伙的资料要重新修改了。”
“你真是。”
夏油杰说着无奈的话,唇角却带出了弧度。 ——
作者有话说:【和正文有点关系的剧场】
【3584字,贴颊礼: Reborn 请吃:】
Reborn可真有钱啊啊! !
Delta S4的百万级赛车他居然都有! !
这个时间线里( 1985年) Delta S4的车简直是昂贵至极!我在禅院家也只是通过电视才知道曾经的意大利有这么一辆极其酷炫的车型。
我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呜、呜呼!”
Reborn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我视线内的车辆,带着我往另一边走去。
“这辆不适合。”
他说。
“啊啊啊可是那是Delta S4啊?”我发出了爆鸣,“看起来好帅!”
“这个用来兜风还不错,但今天的话,我可不想丢人。”
“呜呜确实……”
哪有开赛车去参加聚会的,虽然很帅但我只能含泪和它说拜拜了。
Reborn看了我一眼后,在车库里找到了一辆甘迪尼。
然后我再次惊呆了。
说到甘迪尼可能有人不太了解,就这么说吧,我去2018年神子那个时间线的时候,当年最值钱的车就是兰博基尼! !而甘迪尼就是兰博基尼的总设计师,甘迪尼车辆本身更是拥有超炫的未来科技感。
黑色的、通体长。
两侧车门就像小翅膀一样可以上划。
“这个这个!”
我克制不住地拽住了他的袖子,扯了两下。
“我们要坐甘迪尼吗,Reborn?”
“那就这辆了。”
Reborn的视线从甘迪尼旁边的法拉利上转移,和我一同注视着那辆甘迪尼。
当然,以Reborn的性格,他是不会自己开车去前往聚会现场的。如今来车库,他就像是选择今天穿什么鞋子一样,找一个合适的车罢了。
在定下车辆之后Reborn就带着我走到了庄园门口。不一会儿,就有司机开着那辆甘迪尼,稳稳地向我们驶来。
Reborn加入的彭格列家族在西西里当地的名望特别夸张,除了首领出行时是标准的前一后三之外,连带Reborn的私人聚会,都是前一后一。
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我们夹在中间。
听Reborn说,这是为了防止Mafia家族来找事,随时都有迎战的准备。
哈哈……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为震撼。
和他们Mafia一比,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土包子。
明明禅院也是大家族了,但是跟着Reborn我总感觉能够看到不同的东西。
可恶,都是禅院的错! !
束缚了我的眼界!
他在车上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下关于今天聚会的人员,除了彩虹之子们,还有他们旗下的一些下属。比如露切今天就会带着她下面的守护者们参加。
除了露切之外,威尔帝也邀请了自己科研组织上的人来。
总之,林林总总……
除了Reborn只带了一个我,风带了只猴子,玛蒙带了钱……外,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有小伙伴一起。
就连可乐尼洛都带上了拉尔·米尔奇! !
等下了车,我才知道这些Mafia多么要面子。
不管是选的地点还是位置,都带着一种奢靡的感觉。为了有仪式感,露切大手一挥,甚至把整个会场全部都包了下来,甚至还请了专业的演奏人员。
我说的会场不仅仅是指吃饭聚会的整个三楼,还有会场周围200米开外的所有商铺以及居民……
都以“私人聚会”的理由被露切送去了大量的钱财,请他们暂且去外面“玩一玩”。
……天呐。
原来富婆就在我身边啊!
露切你真的好有钱! !
“露切是家族的大空,这点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些许的支出。”
Reborn说。
“诶?我刚刚不小心说出来了吗?”
Reborn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本以为会和上次一样,我们握个手就好。
没想到就在我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弯下了身子,在我脸蛋上啵啵了两下。
我:“……”
“!!!”
露切身上很好闻,带着的味道让我想到了某种代表纯洁和天真的花朵。她看着我温柔笑着的样子,也让我想起了我和甚尔那虚无缥缈的母亲。
这都不是亲亲的理由! !
我红着一张脸,原本握住Reborn衣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划了划,紧张地攥住了他比我大很多的手。
“露、露切……”
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哦,亲爱的。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会让我想到我还未出生的孩子。”
露切摸了摸我的脑袋,唇角噙着笑意:“好吧,亲爱的小客人,祝你今天玩的开心。”
她没有丝毫要解释自己行为的意思,转头又和Reborn打完招呼后就走了。
我愈发紧张,甚至不由自主地看向Reborn。
他似乎在笑,但看起来又像是面无表情的。杀手一向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在和我对视一眼后,我看到Reborn唇微启,似乎和我说些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是你。”
被斗篷蒙着全身的玛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她的眼睛被斗篷遮住,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 Ciaos.”
Reborn和他打着招呼,然后两个人进行了握手。
我也正要伸出我那只小手和ta进行相握,结果玛蒙一个俯身,直接用左脸贴在了我的左脸上,嘴巴里发出了啵的一声。
他动作很快,压着我肩膀的时候其实没用力,但我就是被这一出整的头皮发麻,几乎说不出来话。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玛蒙已经亲完了。
“那就待会儿见。”
Ta用平波无绪的声调说着。
我:…………
啊啊啊啊! !
我以为露切和玛蒙是有点超过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威尔帝、史卡鲁以及拉尔米尔奇,都分别对我进行了贴脸、贴脸以及亲脸的互动。
威尔帝贴上来的时候,我什至感觉到了他胡茬的硬度! !
真的好硬!好扎人!
不不,这不是重点啊。
风这个中国人在旁边观察了很久,他似乎是觉得有趣还是怎么回事? ?
明明中国人握手就可以了。他却噙着笑意带着温柔的笑容和我进行了贴贴脸。
我到最后已经一整个大爆红,脸烫的无法见人了。
后面我聚会我死死地握住Reborn的手,几乎没松开过。
我俩没怎么牵手过,一直一来我都喜欢拉着他的衣服,拽着他的袖子。变小的时候,他带我出去时偶尔会牵那么一段路,后面就任由我握着他的衣角。
这次牵着他的手,我整个人都在用力。
别人亲我一下,我都不由紧张地捏他一下。
到最后Reborn可能也受不了我这样做了吧?或许是实在是被我弄烦了?
我感觉他气压很低……
呜呜对不起卷卷,我真不是故意破坏你心情的,就是很紧张嘛QAQ
我无助的看着他,好在卷卷是个绅士不会在乎那么多。只是微微回握了我一下,后面任由我在他手上造作。
等到聚会结束的时候,眼看着一群人又要跑过来贴贴告别, Reborn帮我拒绝了。
“ Chaos.”
Reborn说:“今天晚上还有事情,先走了。”
他一贯是这种独来独行的性格,解释起来也是三言两语。很显然大家都直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分别的时候,我同命相连的史卡鲁还对我招了招手。
他这么说的。
“呵。”
我听见Reborn冷笑了一声。
“低级的Mafia。”
史卡鲁搞不清楚大哥为什么生气,但他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今天晚上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一直到回到房间,才逐渐缓过来。
“很难接受吗,贴颊礼。”Reborn问。
“是的,更主要的是……”
我脸红的说:“感觉太热情了,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于是Reborn把贴颊礼的规则告诉了我。
他早就闲适地进入房间了,此刻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见我脱了鞋子站在门口不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喊了一声。
“过来,Bella。”
我小步跑了过去,在临近他的时候, Reborn手上的变色龙列恩缓缓爬动,顷刻间变成了带着绿色痕迹的CZ75 。
他的枪支抵着我的下巴,让我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头。
“就这一次晴火。”
我:“做什么呢?”
“教你学会合格的礼仪。”
他简短的解释后,我不由紧张的点了点头。
“好的,卷卷。”
枪支扣响,砰地一声落在了我的胸口,在晴火的治疗下,我控制咒力把自己变成了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Reborn拽住了我的手腕,不费任何力气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
我坐在和他贴近的沙发上,看着他因为取下帽子而露出来的完整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感。他好歹是个杀手,不笑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压迫力,让我无所适从。
“卷、卷卷……”
“别动。”
Reborn捏住了我的下巴,那双眼睛冷酷的在我脸上扫视着,最后直直地凝望着我的眼睛,和我形成了毫不动摇的对视。
“我确认一遍,你是否想要学习贴颊礼的礼仪?”
他的语调低沉又带着英腔的慵懒,我被他激地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衣服。
“是的。”
Reborn微微颔首,在我有些怔愣的眼神中,靠了过来。
他身上的味道很香,木质熏香扑入我的鼻尖,在安静的空间里,我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下一秒,他的脸颊轻轻贴在了我的左脸。
Reborn的脸真的好软啊。
明明看起来是什么冷酷无情的杀手,实际上皮肤又嫩又滑,感觉很会保养……
“ BO~”
我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
他轻轻地抽身,又换了另一边和我贴脸,这次唇微微的启合,再次发出了一声……
我脑袋一下子嗡嗡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到了最后, Reborn抽身离开,捏着我下巴的手也松开来。
那双狭长的墨色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仿佛就像是读心术一样,看穿了我漏掉一拍的心脏。
“Bella?”
“我在!”
Reborn微微扬起下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腿,似乎是在示意我凑近一些。
“现在,轮到你了。”
…… -
剧场end-
剧场是今天下班现码的!
亲亲没写是因为太超过了(字数超过OTZ)自己脑补一下宝贝们!
今天也是9000字!
两天的9000,合起来多出来的6000算是加更了,作为反馈浅水炸弹呜呜。
更别说还有3600字的免费剧场,合起来接近两万二千字了!
榨干了,榨干了! [爆哭][爆哭]
在营养液没有8k前应该是不会加更了(扔雷的话估计又要大出血啊啊啊啊)
香香硝子了,我狂帖! !
【预警】
明天的章节是和硝子贴贴,有点些许的百合花开,不想看可以跳过不要买不要买不要买[狗头]! !
因为有剧场就不放感谢了,害怕和上次一样卡的看不了。 [爆哭]
第30章
30.
家入硝子要比两个DK可靠多了, 有她指路,我很快就到达了高专的校长办公室。
硝子甚至主动告诉我,我在办公室里找校长的时候, 她愿意帮我看护一下小惠。
我就知道!
治愈系的人真得超好!
不管是Reborn还是家入硝子, 简直是我命中注定的朋友。
“我们在外面的操场等你。”
家入硝子牵着伏黑惠的手,对我懒散地摆了摆:
“等你入职成功后,我带你去确定寝室的位置。”
伏黑惠背着书包牵着家入硝子,另一只手抱着之前在街道上夹的一个大型兔子玩偶。他很听话,在明白我要去做和甚尔之前性质完全不一样的正经工作后,用小大人一样的语气鼓励着我。
“加油, 姑姑。”
“有些紧张, 但是看到惠惠……姑姑会努力的!”
我蹲下身子抱住了伏黑惠, 和在家时那样蹭了蹭他的脸颊。
小朋友肌肤比较柔软, 脸上还有嘟嘟的婴儿肥。被我一挤压,他就闭上了一只眼睛。
现在的小惠越来越像我弟了,被我习惯性蹭了脸后,甚至还学着甚尔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吧。”
家入硝子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简直是颠倒啊。
不知道是该说小伏黑太成熟了,还是新来的老师太幼稚了。亦或者两个因素都有。
家入硝子褐色的眼珠微微移动, 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过了一圈。她想起了新老师和两个DK相处的模式,不由地也勾起了唇。
“不用担心, 这应该是既定的事情了。”
以她对同期两位的了解,这种入职的事情肯定提前插手办理好了, 眼下报告就是去走个过场。
五条悟虽然为了来高专上学, 提前在五条家进行了元服礼,但不管是实力还是先如今“神子”的地位,御三家是无法轻易撼动的。
就算其他的两大家族对此有所不满,也要想一想护短的五条族人们愿不愿意让五条悟受挫。
硝子安慰人的语气好有说服力啊。
“太谢谢你了, 硝子。”
家入硝子微微颔首,摆手示意我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对她点头,推开了面前这扇有些老旧的木门。
入眼是一个稍大的方桌,正对着我的是一个年龄有些大的老头子。他穿着黑色的高专校服外套,上面带着一个代表校长的会长,那双眼在扫过来的时候稍显有些锐利。
在老头的身边,是一位穿着相同制服、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
见我进来,戴墨镜的男人表情有种绷不住的感觉。
“……老师,这位年龄是否太轻了?”
他对旁边的校长发出了询问。
“嗯?让老朽来看看……”
老头颤巍巍地从旁边的木架上取下老花镜,抖着手放置在自己眼前,又细细查看了一遍放在面前的一叠资料。
“伏黑甚衣……今年26岁,属于是野生的咒术师,术式是和时间相关的有时差……擅长的是术式开发。”
他一边轻读,一边不时的打量着我。之前锐利的眼神仿佛是我的一种错觉,此刻浑浊了些,这让他看起来和普通人家的老爷爷没什么太大区别。
“是的。”
我按照夏油杰教我的话术回复着:
“因为我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和年幼的侄子,我最近经济压力比较大。但咒术师不能背弃自己的大义和目标的,我自己在不背叛咒术界、维护自身咒术师道德标准的情况下,希望在高专求一份合适的工作……”
这些话根本不是我想说的,只不过是毛毛再三保证一定可以成功,我才死记硬背套下来的。
因为把上班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不会出现卡克的情况。
我什至在杰的排练下,语调、笑容、手势都非常得当!
我是不会出错的!
老人显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在眯着眼睛耐性听完我的介绍词后并没有追问。而是扬起笑意抬手微微鼓起了掌。
“口才很好!关于你的情报,已经不需要再进行讲解了,伏黑老师。”
“五条家已经和我们沟通过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既然你是由五条家族的推荐来任职的,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担负起这个责任,让孩子们尽快开发出相对应的术式。”
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戴墨镜的男人,再次看向我的时候,脸上换成了慈爱的笑容。
“从反转术式开始吧?让我们看看你的理论。”
“现在吗?”
我问。
“不。”
校长摇摇头,对着旁边的男人喊了一句:“夜蛾。”
被叫做“夜蛾”的男人点头,走到了我的面前。
夜蛾正道的体型就像是什么小山,他看着我,表情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怀着以后是同僚,打好关系也不错的想法,我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高专的校长只是说了想要知道反转术式的开发方向,并没有规定多久出结果。
夜蛾正道和我从办公室退下后,走到走廊时,那个看起来十分有距离感的严肃男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扭头看着我,握着拳,说话时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五条悟呢?夏油杰呢?”
“什么?”
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吓到你了。”
夜蛾正道推了一下墨镜,笃定地说道:“肯定是那两个臭小子想出来的馊主意吧?我来和他们讲。”
“真是太胡闹了,你看起来才多大?”
“19?20?”
“你真正的年龄成年了吗?《咒术体系开发》能背下来吗?《咒力引》能完全理解吗?”
我:! ! !
我、我的天。
作为那三人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居然是这种严肃款妈妈形象吗!
不过,毛毛和嘟嘟两个到底是做了多少调皮捣蛋的事情啊?
就连推荐老师入职也会被想成“恶作剧”的一环吗?
我脑袋头脑风暴了一阵,快速地拿起手机,把我考到的教师资格证以及身份证明拿给夜蛾正道看。
因为个子的原因,我不得不踮起脚把手机高高举起来。
“夜蛾老师,您看。这是我的教师资格证以及身份证明。”
他真的太严肃了,我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语。
夜蛾正道:“……”
看着踮起脚努力给自己证明什么的新同僚,那种养女儿的既视感莫名其妙的出现。
夜蛾正道在察觉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彻底绷不住了,表情隐隐开裂。
身份证明是对的,教师资格证也是有的。
是因为个子的原因吗?还是新同事没有成年人的自如?
面对她的时候,夜蛾正道脑袋里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小孩给三个小孩上课的情景。
在办公室没有当着校长的面说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会儿他坚决要问清楚。
想来想去,夜蛾正道还是决定给两个DK拨打了电话。
我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家入硝子就牵着伏黑惠走了过来。
她抬手对夜蛾正道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我:“解决了吗?”
“嗯……”
我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夜蛾正道。
他对我比了个手势,又礼貌的颔首一下,似乎是示意我可以先走……不,也有可能是在告诉我等等他?
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做,才不会显得太唐突。
“那就回寝室吧。”
家入硝子带着一种十分闲适的松弛感,主动牵起了我的手。
她没在乎我和夜蛾正道的表情,径直带着我从夜蛾面前经过。不得不说……她真是解救了我,也让我避免了接下来不擅长对付的连续追问!
谢谢硝子!
因为教师寝室里面东西还没有备齐,在硝子的邀请下,我今日暂和硝子住在一起。
伏黑惠因为是男孩子的原因,被送到了男生寝室,晚上暂时跟着毛毛住。
看着为我铺榻榻米的家入硝子,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现在才是那个成年人!
于是我急忙过去扶她的胳膊,“我来,硝子去休息吧。”
家入硝子也没客气,她挑眉看着新来的伏黑老师把被褥整理的一团乱麻,连填充被褥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我很急。
在禅院家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小的时候有弟弟,长大了有侍女,后来分开也有Reborn和庄园女仆。
……这个被芯为什么一直跑啊! !
“噗。”
家入硝子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制止了我的动作。硝子轻轻拍了拍我,说道:
“我来吧,甚衣。”
我羞愧地退到了一边。
“……硝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
她蹲下身子整理被褥,用那双褐色的眸子斜斜地瞥向我,懒散的语调从柔软的唇瓣中倾吐:
“你年龄也不是真的26岁吧?搞不好和我一样大。”
“!”
被发现了。
“硝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蹲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夸赞起来:“你太聪明了诶!”
如果是被DK组发现,我就会利用术式的延展让他们统统学会被迫保密。但如果发现这件事的人是硝子……因为她是可爱的女孩子,我就会情不自禁的觉得她很厉害,也会忍不住夸奖她。
家入硝子扭头看着我,稍愣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
“我猜中了啊。”
或许是受到情绪感染,她的语调也变得上扬了起来。
家入硝子非常好相处,她很像我最近用07年手机网上冲浪后,了解到的那种松弛度极高的淡人。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没有刨根问底的去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问我和两个DK是怎么认识的。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好像都不那么重要,我在她这里感觉到很安心。
会不由自主地获得一种秘密不会被说出去、不会被锐利侦破的安全感。
我说过很多次了,治愈系和法师就是最配的。
晚上睡觉前,家入硝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察觉到我裹着被子望着她,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语气稍带这些迟疑。
“……要一起吗?”
“我可以吗?”
我喝过酒,但是没喝过清酒。
禅院家不会给未出阁的少女们准备这些东西,这在他们眼里,女人喝酒是“失德”的表现。甚尔虽然喝酒,但也是偷偷在外面喝过两次,被我发现后就抱着酒瓶躲得更远了。
Reborn倒是带我尝过,但意大利的那种酒很清甜,他选的又是适合未成年品尝的白葡萄酒,喝起来自然没有酒的感觉。
家入硝子看着她转了转眼珠,裹着被子起身,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绸缎一样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翘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好奇。
像陌生的小狗进入到了家里,对周围的一切保持着高度期待。
这样的表情和反应让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
“喝酒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家入硝子接着说道:“我记得你学会了反转术式吧?如果喝的受不了了,就用反转术式加速体内咒力循环,乙醛脱氢酶的分泌就会变多。”
我问:“乙醛脱氢酶是什么?”
医学生的家入硝子说了一个很新奇的词语,至少我没有听说过。
“一种可以让你喝很多酒的东西,你可以叫它解酒酶。”
她简单解释后,对我招招手。
见我走靠近,家入硝子就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酒杯,为我们斟上了透着莹润色泽的清酒,又把它往我面前递了一下。
我光着脚站在她的身侧,握住了杯子。
“试试吧,晚上喝点酒有助于睡眠哦。”
家入硝子用一种平淡的语调说着。
她率先把手中的酒杯举起来,放在我面前,示意干杯。
我也举起了手里的和她相撞在一起。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我们的手指也不可避免的蹭到了一起。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她温度过低的小指,微微仰头视线转移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我观察到她用一种很优雅缓慢的动作喝了一口,在入口的时候,舌头似乎压住了酒水在口腔里品茗了一阵,随后喉咙滑动,慢慢吞了下去。
模仿是最好的老师,于是我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地抿了一口。
酒水入口,在喝到嘴巴里后留下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糟味,像极了小时候甚尔和我吃过的那发霉的饭菜。因为度数低的原因,舌头上倒是没有很辛辣的感觉,但也让我非常不适应。舌面就像是被抹了一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又苦又臭。
“咳、咳咳咳……”
我咳嗽了起来。
好难喝! !
我偏过脑袋,吐出了舌头,用手做扇子在口边扇了扇。
因为这个举动比较幼稚,所以我选择了背着她进行。
“这、也太难喝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发出失礼的哕声。
比不上一点意大利的白葡萄酒!
家入硝子看着她低着脑袋光着脚到处找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到那双眼绿意的眸子不满地注视自己后,硝子摆了摆手,毫无诚意的道歉起来。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甚衣使用反转术式就好了。”
我:“我来试试!”
在硝子的提醒下,我使用了新学会的术式。虽然脑袋没有了晕乎乎的感觉,但味觉还是没有被刷新下去。
“真的感觉喝不下去啊,硝子平时很喜欢喝这种酒吗?”
“还不错哦,”硝子看着我说:“因为没喝习惯吧?其实很好下口的。”
我晃动杯中澄澈的酒水,望着她提议道,“那硝子要不要试试洋酒?我记得嘉雅酒庄朗格罗斯巴斯白葡萄酒是甜的。”
“原来你喜欢甘口吗?”
家入硝子沉思了一下,说:“竹乃园口感是有些浓醇,喝不习惯是正常的。如果你会喝白葡萄酒的话,下次带你品尝甘口的能古见。”
她真的好会喝酒,对酒也好了解。
但经过这一遭我再也不想轻易去尝什么酒水了,日本的清酒不管是甘口、辛口还是什么淡丽,统统No ! !
我握着酒杯站在她身侧,和她一起赏着外面滚圆的明月,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放下去。
没喝完就放置酒杯好像很失礼,毕竟是我先提出要尝尝的。
可是我实在是不想喝。
“不喝就放那里吧,”家入硝子看着我,说:“我给你拿其他的。”
她的语调平整又懒散,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在说完之后,她就从柜子旁的冰箱里拿出来两瓶饮料。
一瓶牛奶,一瓶红茶。
“是给悟和杰准备的,你看看,想要喝哪个?”
她真的超好。
居然还会给那两个DK准备饮料! !
我左右看了看,“牛奶。”
“唔,所以平时很喜欢吃甜食对吗?”
家入硝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牛奶递给我,见到我接稳后,又红茶放进了小冰箱内。
“甜的都喜欢吃,蛋糕的话吃起来会让人觉得很幸福。”
主要是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等到我12岁的时候,甚尔偷偷去东京买了一份蛋糕,用来庆祝我们的生日。从此之后我就喜欢上了那个味道。
或许是因为越没有的东西就会越在乎。那天吃蛋糕时的状态还有话语我已经有些不太记得了,但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一道印记,每次想起来都加强那种认知。
久而久之,吃蛋糕和幸福这件事情也慢慢划成了等号。
家入硝子拉长了音调,对着我说:“个子不高的话,很有可能是因为甜食导致的哦。”
“什么?”
家入硝子一句话把我从过去的记忆里拖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比我高的家入硝子,又想起她十年后一米七往上的个子,深吸一口气。
“那我现在还有办法长高吗?”
“噗。”
她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连带表情都变得难以置信起来了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家入硝子非常怀疑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后面加上一句“老师”。
【那我现在有办法长高吗?老师? 】
“哈哈。”
家入硝子笑出了声。
我有些无力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牛奶瓶,把甜口的东西往桌子上放远了些。
“……别笑啦。”
“好了好了,”
家入硝子见到我这个反应又有些忍不住,她弯起眸子看着我,“牛奶就不用这么紧张了,是可以帮助长高的。”
于是我又把牛奶握在了手上。
我们晚上聊了很久,话题围绕着女孩子们喜欢看的时尚杂志以及穿搭展开。
我属于是思维跳跃比较快的人了,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但家入硝子每次都能够很好的接话,甚至还能顺着我的话题继续聊上那么几句。
她不会像禅院那样叠加一些观念给我,让我被迫接受。虽然看起来很懒散,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实际上也在好好的回应我的想法,让我感觉舒适的情况下,感受着她积极的态度。
我见她回眸,忍不住望着那颗有些显眼的泪痣,往她身边蹭了一下。由衷地说出我今天晚上的感受。
“ shoko……”
“这么读起来,硝子的名字是琉璃的意思呢。”
家入硝子:“嗯?”
“所以才会这样吧?感觉和你在一起好舒服哦。”
“……”
会心直球。
家入硝子扶额叹了口气,落下时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
“这个话就不要随便对别人说了哦?和我的话当然没关系……但如果是异性,还是要适当注意一下分寸感。”
“是吗?”
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样正确和别人交往。
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什尔,不出禅院的时间就和他做连体婴。后面去到了意大利,热情的外国人们一口一个甜心、宝贝的叫着,我跟着Reborn出门买蛋糕,都能听见店家说上一句:“中午好我的小太阳”。
虽然我是日本人,可接触最多的除了禅院就是意大利人。
禅院那一套我自然不会学。热情好客的西西里岛屿原住民,他们也非常的开放,随时能够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反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是的,意大利人习惯性随地大小撩。
在这种影响下,我有时候也不自觉的……
“那我以后注意一下,硝子。”
我往家入硝子身边靠了靠,习得性寻找一个稍微能依靠一些的地方,在接触到她身体附近的暖空气后,我才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好在硝子并不介意,反倒安慰似地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
缺少和同龄女孩子相处的经验的我,因为认识新伙伴而感到兴奋。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榻榻米上,隔着一道窄窄的距离,和家入硝子侧对着聊天。
她也会和我说很多自己刚刚进入高专时的一些趣事。
有时候女孩子们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一件共同感兴趣的事,两个都想要吐槽的人,再加上安静的夜晚,话匣子打开了就再也合不上了。
我和家入硝子聊到了深夜,到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没有印象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像个八爪鱼一样贴在硝子身上。鼻尖是她身上好闻的清爽香气,我脸贴在她的颈旁,连带着一条腿架在她的身上,端的是一副牢牢贴死的样子。她一只手环抱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单手冲浪,褐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像什么漂亮蝴蝶。
我:“………”! ! ! !
我脑内惊呼一声,立马收手收腿起身!
头顶上的毛发因为我的动作微微翘了起来,家入硝子淡定地垂下眸子注视着我,那双如琥珀般的褐色眸子盛着笑意。
见到我醒来后,她微微掀起了眼皮,并用另一只手为我把头顶上睡炸了的呆毛压了下去。
“醒了?”
“嗯。”
我红着脸看着她,踌躇的解释起来。
“昨天晚上应该是降温了,不然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从我的榻榻米滚到硝子的榻榻米上! !
“没关系。”
家入硝子起身,把一边的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内。她扭头看着我,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我昨天也睡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化了]有没有人懂啊[爆哭]
对不起我真的喜欢写这种【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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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大哥统治总监会》 CPXanxus
《我们Mafia就是想吻谁就吻谁! 》CP云雀
《犬冢的我绝不向猫派低头! 》CP悟
完结文的话,可以看专栏那本《我用梵语支配咒术界》,和这本是一样的系列文,CP是悟。
以上! [抱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