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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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个亚空间里面的城市建筑和街道布局与哥谭这么相似, 奈亚拉托提普是打算在这里重现当时发生的那起事件，将万物枯竭者召唤到这个世界吗？
拉娜盯着那张寻人启事上的那条狗看了一会，露出了个说不清是困惑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总感觉发展到最后很有可能是奈亚拉托提普的笑话锦集又添一则, 就像他当初想要抓捕卡特学长，结果整个幻梦境都在跟他作对一样。千面之神的神缘怎么差到这种程度, 不管祂打算做什么都有存在给他当绊脚石呢？
不过这对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康斯坦丁留意到了拉娜的表情, 他微弱的抽了口气，灰白色烟雾从含住烟头的嘴唇之间缝隙处飘出来，随着空气的流动向上游走，很快将他的整张脸都遮挡在烟雾后面模糊不清。
“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败？”他带着些漫不经心含糊地问。
面对牵扯到了其他世界, 知道的线索说不定比她这个守秘人还要多的康斯坦丁，拉娜没有在摆出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而是非常平静地承认了她的恐惧。
“你错了, 我非常担心自己会失败。”拉娜说，“那么多平行宇宙中的守秘人都失败了，并且付出了他们所在的世界, 我并没有自己一定会胜利的信心。更何况这是个即使作出了万全准备, 也需要靠意志和运气取胜的世界。”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那你真不该把索尔留在外面，他和命运三女神的关系向来不错, 说不定能帮你说说情。”
拉娜稍微有些惊讶。
这个三神母存在的宇宙中, 命运三女神居然没有被她们的概念同化吗？
“别这么惊讶, 希腊的幸运女神也还在呢。”康斯坦丁继续说, “不过堤喀的性格比较阴晴不定，如果想找她转运的话, 最好记得请神奇女侠当说客。”
拉娜敏锐地从最后一句意识到康斯坦丁有什么隐瞒。
“你怎么知道她的性格？”她问。
“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康斯坦丁努力表现真诚地看着拉娜, 见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 只好认输似的举起手做投降状, “好吧，只是上次和她见面的时候被幸运诅咒了而已。”
拉娜：“……”
不如就这样献祭掉这个调查员的念头在拉娜心里转了几圈后被抛到一边，毕竟这是个真实世界，她还不至于因为对方被幸运女神诅咒就做出这种事情。
拉娜再度收起那张寻人启事，转而拿出令康斯坦丁眼馋不已的万物之绿结晶。
“你之前说，在来到这个亚空间之前，沼泽怪物…这个世界万物之绿的代言人，将控制这份力量的方法教给了你？”拉娜将晶体捏在手指间，对着康斯坦丁问。
康斯坦丁仪式到拉娜打算做什么，脸上流露出些许诧异。
“你信？”
毒藤女之前可是再三强调过只有守秘人才能够使用这份力量。
“我为什么不信？”她将那枚捏在指间的晶体向着康斯坦丁的方向递了递，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只要你还想继续活下去。”
康斯坦丁将那枚晶体握在掌心内，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
恍若人间地狱的酒吧内部，浑身浴血的雷神索尔喘息着站在堆叠的尸-块中央，向来珍视的那头金发都因为沾染上去的血液缘故凝结成一缕一缕的状态。
美国队长来到雷神的面前，严肃中带着关切的看着他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雷神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那样，被愤怒充斥而导致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举起雷神之锤狠狠一砸。
美国队长快速举起盾牌，挡住了这满怀仇恨与杀意的攻击。
蕾神之锤击打在经过多次改装加强的盾牌上，向着周围发出缠绕电光的圆形冲击波，不少原本还幸存的器具都在这阵冲击下碎为了粉末。
这下不只是直面他的美国队长，就连在旁边的其他超级英雄也都察觉到了雷神的状态不对。
神奇女侠毫无迟疑地拿下腰上挂着的真言套索，向着还准备继续攻击周围的雷神扔过去，套索不偏不倚正好圈在了他举起锤子的那只手上，戴安娜向后用力一拉，真言套索便紧紧地缠在了雷神的手腕上。
雷神本能的开始挣扎，神奇女侠咬着牙同样向后使力，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得深陷下去了几厘米。
虽然分属于不同北欧和希腊两个神系，力量上却相差不多的两人一时间陷入胶着。
见状，超人立刻飞到雷神身边，不顾他周身正劈啪作响的电光，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试图控制住索尔的动作。
美队挡在雷神的面前紧张又担忧的不住说道：“索尔，冷静下来，这里没有你的敌人。”
在众人的努力下，索尔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美国队长松了口气，放下了刚刚一直举起来的盾。
“索尔，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即使神奇女侠收回了真言套索，也没有隐瞒打算的索尔如实说道：“我还好，我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和守秘人一进到酒吧内，就看到这些中庭人在自相残杀。”
“我本来想阻止他们。”索尔皱起眉，“但是中途…他们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
就像阿斯加德战士们所抵抗的那些奈亚拉托提普的仆从、又或者它们召唤出来的怪物一样，索尔来不及思索太多，脑海就被愤怒的情绪控制，甚至连守秘人的安危都被他遗忘…。
对了，守秘人！
索尔猛地转过头，向着周围看了一圈，脸上露出了夹杂着急躁和懊悔的表情，他死死地握住了手，看起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该死。”索尔说，“我把守秘人弄丢了。”
“打扰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钢铁侠突然出声，“你们就没发现那只蝙蝠也不见了吗？”
分明还能够听到布鲁斯心跳声的超人一个激灵。
“……怎么可能？”——
康斯坦丁让我写了四千字的废章。
在那段相不相信那里，我本来想写拉娜和康斯坦丁说：“为什么不信？你总不可能抛弃掉这唯一一个有可能被拯救的宇宙，跑到面前维持的不义联盟那边苟延残喘吧？”
但是仔细想想，康斯坦丁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老爷塞进最后这个模组里面，哥谭发生的事件（虽然是模拟哥谭），没有蝙蝠侠参与总感觉怪怪的。
其实我一开始还考虑过迪克和提姆，但是和基友交流了一下…
除了老爷之外的蝙蝠家的人都太容易被康斯坦丁坑了-
超人还能够听到布鲁斯心跳声，这就是为了之后超英们能够突入亚空间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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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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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内, 结晶体从掌心自然滑落到口袋底部，随后将手重新抽出来，拢了拢敞开的风衣前襟, 朝着外表毫无异常的公寓大楼望了一眼，转过头看向拉娜, 咬着那根不见有缩短的烟, 漫不经心地问：“要进去看看吗？”
拉娜没有回答，但她前进的动作却明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康斯坦丁见状跟在她身后，两人毫无阻碍的混进了这栋没有门锁的大楼。
门口的警卫室内空无一人，整栋公寓楼安静的可怕。
旋转式楼梯, 站在最底层向上望过去的景色，足以令任何空间感不好的人头晕目眩。
拉娜将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向下拨弄些许, 冷静地扫视着一楼并不开阔的大厅, 从墙上边缘剥落的墙纸到地面上沾染灰尘的地毯，尽量不去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实与表层的世界如接收信号不良的电视，时不时在她眼前闪烁着切换。
拉娜将墙壁上在某个瞬间显现出来的符号记下, 重新将眼镜带回去, 转过头看向进到楼内后就默不作声的康斯坦丁。
从进楼后就感到身上多了份印记的康斯坦丁心情有些阴郁，他重重的吸了几口烟, 从口鼻中喷涌出的浓厚白雾自上而下,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但那种阴冷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没有从他身上消失。
拉娜听到康斯坦丁含糊地咒骂了句什么, 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将燃烧到根部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几下。
还好他站的地方没有地毯。拉娜不合时宜的想。
几乎在香烟被碾灭的同一时间, 原本安静死寂的大楼内忽然热闹了起来, 穿着或是时髦或是朴素的男女在旋转楼梯来回上下, 大部分人的表情趋于麻木和平静, 但依然有一部分的人面带笑容，看起来生机勃勃。
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穿着打扮与他们、与这个亚空间内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康斯坦丁和拉娜，即使从他们旁边走过，也没有人分出一个眼神去关注二位。
拉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某位染了金发的女士直愣愣向她撞过来。
就在两人即将发生接触的下一秒，这位女士像位没事人一样从拉娜的身体内穿了过去，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刚刚撞到了人。
康斯坦丁的眼角狠狠地抖动起来，他扭过头在来往的人中寻觅了一下，紧接着便将原本踩在脚下的烟蒂向前一踢，正好落在了衣着整洁却略显破旧的某位西装男的皮鞋上，对方却没什么反应，仍然沉浸于和公寓管理员的调情中。
“妈的。”康斯坦丁近乎是呻yin着骂了句脏话、
他将手伸进风衣前襟内，从隐藏在那里的口袋中摸到烟盒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缩回去，没了再度点上一根烟的念头。
拉娜的表现比起康斯坦丁来说要平静许多。
每时每刻都在理智崩溃边缘的她早就做好了什么都有可能出现的心理准备，就算是奈亚拉托提普拉着诺登斯在她面前拥吻……
啊，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还是会感到惊恐的。
“上去看看。”拉娜对着康斯坦丁说了一句，主动地穿过那些不知道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人，踏上了前方的旋转楼梯。
康斯坦丁确认走上台阶的拉娜没表现出任何怪异之处后，才试探着伸出脚，用鞋子前端碰了碰第一阶台阶。
“好像没什么。”康斯坦丁呢喃了一句，终于走了上去。
然而再踏上第二阶台阶的下一秒，他清楚的感觉到萦绕在周身的阴冷感又增加了一层。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却没有爆出第二句粗口，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拉娜不做停顿的背影，憋着一口气跟了上去。
拉娜的情况却没有看起来那样好。
每前进一步都能够看到终端发了疯一样跳出来的警告，具现出数字的理智不停下跌，整个视野范围内都变得腥红一片。
卡特学长在上，还好骰子功能已经被锁死，不然她这时候都不知道过多少个理智检定了。
拉娜苦中作乐的想着。
在跌落数值过多的理智影响下，她的感官已经变得奇怪，手下原本冰凉的楼梯扶手，此时传来的触感却像是握着什么黏腻松软的东西一般——就像是抓着一团加了过多的水和牛奶的烂泥，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些小虫子正从指缝处爬过，密密麻麻的顺着她的手背向着身体其他部位爬去。
拉娜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些形容，被影响到的视觉中配合的出现了许多的虫子，甚至连脚下的楼梯都变成了虫群。
“……”
她松开原本抓着的扶手，闭了闭眼睛。
大范围的寒霜以她为中心散发出去，无数虫子僵硬着从四面八方跌落。
在最外层的虫群全部被剥落后，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
公寓大楼也不再维持表层那副整洁干净的模样，而是直接将主动走进楼内的拉娜和康斯坦丁拉入到深层空间中，将亚空间真实的面目展现在两人面前。
在这个遍布废墟与灰白雾气的世界中，‘旋转楼梯’也终于暴露出它原本的模样。坚硬而又细长的身躯攀附在大楼废墟上，它的身躯上是一堆涌动的触肢，每一部分都流淌着粘稠的透明液体。
而原本走上旋转楼梯的拉娜和康斯坦丁两人恰好就站在它的身体末端，所谓的扶手恰好就是它身躯上那些舞动的触肢。
钻·地·魔·虫·真·恶·心
拉娜的脸皱成一团，在黑色斗篷上擦了两下左手。
已经跟上来的康斯坦丁发出被恶心后欲呕的声音，拉娜分出份精力看了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康斯坦丁的理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所以法师的精神抗性会比较高？
这是拉娜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她目光一凛，直勾勾地看着康斯坦丁捧在手中的那本书的封面。
——格拉基启示录？——
“一堆涌动的触肢，长在那个柔软的灰黑色袋状躯体上……除去那堆伸展开来、四下摸索的触肢以外，它没有任何可供识别的明显特征。不，有的——没错，在这东西的前端有一个肿块……那是一个为它的大脑、或是神经中枢、或是别的随便什么支配着这只恐怖、令人作呕的生物的病态器官而准备的容器。”
——布莱恩·拉姆利，《钻地魔怪》-
钻地魔虫看起来是似蛇又似乌贼的巨大蠕虫，它们生活在地球上，坚韧细长的身躯覆盖着粘稠的液体。类似巨型触须的东西末端是一簇扭曲脉动的小触手或触角，每一条的尖端都生有利齿。它的四只眼睛等距地分布在“头”周围，常藏于视线可及范围之外-
钻·地·魔·虫·真·恶·心-
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护！保护好自己！努力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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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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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会知道万物枯竭者的存在。拉娜若有所思的想着, 但随着被四处散发的寒霜刺激到的钻地魔虫接连不断地颤动，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格拉基启示录为什么会出现在康斯坦丁的手上。她微微眯起眼睛，向外散发的寒霜凝结为冰, 很快在钻地魔虫庞大臃肿的身躯上覆盖了一层并不算厚实的冰。
而随着钻地魔虫不断地翻滚，受到撞击的冰层不断有冰屑碎落。以拉娜目前看到的程度来计算, 钻地魔虫很快就可以脱离这层时刻都有可能要它性命的冰层。
对脚下忽然出现冰面未作防备的康斯坦丁脚下一滑, 险些直接栽倒下去。幸好他在滑落地面的瞬间抓住了拉娜风衣下摆，虽然整个人此时都十分狼狈的趴在冰面上，但至少摆脱了最落到地面摔碎脑壳的惨烈结局。
感到身后坠感的拉娜回过头，默不作声地看了眼狼狈的康斯坦丁。但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很快就转移到了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的格拉基启示录上。
这种视线转换十分明显，康斯坦丁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关注点所在。
“我就知道小扎主动展示这本书有问题。”
虽然在许多人口中流传着康斯坦丁专坑队友的传言, 但实际上也没少被所谓的‘队友’设计坑害的康斯坦丁磨了磨牙。
虽然在发现一同在场的上都夫人并没有拆穿他偷盗行为时, 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可能是上都夫人和扎坦娜联手设下的圈套，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大坑。不仅把他坑进了这个弥漫着不详和死亡气息的亚空间内，还害他不得不站到了和这些诡异生物对抗的最前沿。
并不清楚小扎是谁的拉娜摩挲了下手中的伞柄, 虽然她感觉康斯坦丁的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展示似乎并不等于赠送, 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沉默下去。
康斯坦丁念了几个古怪的音节，身上闪过一道不算刺眼的光芒, 随后他放开原本抓着的风衣下摆从冰面上爬起来, 快速地翻阅起那本记载了许多神话生物的格拉基启示录。
幸好钻地魔虫最为强大的心灵感应、又或者说精神控制这个能力在拉娜和康斯坦丁的身上并不起效, 而拉娜从正义坠落那个世界获得的礼物又恰好克制住了这种对水极为敏感的生物, 否则根本没有时间给康斯坦丁寻找钻地魔虫弱点的机会。
……不知道正义坠落那个世界中，将这个能力保存在万物之绿中等待赠予给她的守秘人, 是不是也曾经历过和钻地魔虫的战斗。
碍于此时奈亚和祂身后的某些存在说不定在看着这里, 为了不再出现夜魔口中的‘主演罢工’所引发的严重后果, 不得不遵守守秘人规则, 无法直接向康斯坦丁透露钻地魔虫弱水的拉娜沉默的想着。
经手过不知道多少个人，其上记载了众多外神、旧日支配者和神话生物的格拉基启示录并不轻薄，不知是用什么生物的皮制作而成的封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这上面记载的大多数都是直呼其名就会遭受精神污染的存在，即使是康斯坦丁这位在天堂和地狱都赫赫有名的狠人，精神上也承受不住这种长时间的侵蚀。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能够持有格拉基启示录这么久都不受其影响，已经是康斯坦丁精神力强大的证明。
眼看着康斯坦丁的神情随着不断翻阅格拉基启示录而变得越来越古怪，拉娜握住伞柄的手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康斯坦丁的眼球上泛起红色血丝，脸也逐渐开始狰狞变形后，她还是没能忍住，一伞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帮助调查员。拉娜非常坚定地想到。毕竟康斯坦丁是一位她不了解也不曾接触过的魔法师，如果此时对方的理智跌落低谷，她可不一定能够打败他活下来。
——这也是为了戏剧变得更加好看有趣，不是吗？
心脏处所传来的灼痛感逐渐消失，看来某位存在已经被这个理由成功说服，又或者说祂本就没有打算在这点上为难她，只等着她找个理由就通过？
拉娜眉头微微蹙起。
她觉得还是不要往太过美好的方向去思考为妙，对这些存在怀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反而更容易让自己陷入绝望疯狂的境地。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将康斯坦丁从那种古怪氛围中唤醒，耳边萦绕着的诡异音节霎那间消失无踪，他嗷的一声抛下格拉基启示录，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有些哀怨的看了拉娜一眼：“其实你可以用更温柔一点的方式。”
虽然不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大概叫不醒他，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康斯坦丁试图唤起拉娜的歉疚心理，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好处。
可惜他低估了守秘人在模组进行时的冷酷无情。
拉娜不仅没有感到歉疚，甚至有些遗憾刚刚没有用更重一点的力度，直接让康斯坦丁被打昏过去，那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和钻地魔虫的一对一战斗中。
“如果你刚刚没有用魔法固定住自己，在这一击下应该会飞出去。”拉娜放下雨伞，故作遗憾的对着康斯坦丁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会直接被打飞到钻地魔虫的攻击范围之外，可惜……”
虽然拉娜是确保康斯坦丁既不会被打飞又不会昏过去，导致她被判定故意出手帮助调查员才动手的，但这不妨碍她这么说。
这下感到扼腕的人变成了康斯坦丁。
他万万没想到被打的同时还能够有这种好事，早知道他……还是会用魔法固定住自己。康斯坦丁用袖子抹了下流出来的鼻血，遗憾但并不后悔的叹了口气。毕竟他可不想掉下去，然后被不断翻滚的钻地魔虫压成一滩康斯坦丁。
“这就是幸运女神的诅咒吧。”
仔细想想看，他正好就是在被堤喀诅咒后，才从扎坦娜那里获得了这本格拉基启示录。
康斯坦丁认命的准备捡起格拉基启示录继续翻看，拉娜的目光却越过他，飘向了忽然出现在废墟边缘处那一道黑色身影。
“你觉得蝙蝠侠的意志力怎么样？”她突兀的问道。
手指刚碰到格拉基启示录的康斯坦丁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看向拉娜那双诡异而又明亮的眼睛。意识到了什么的他一把抓起格拉基启示录，转过身，把格拉基启示录向前一抛，嘴里大声地喊道：“这上面记载了钻地魔虫的弱点，交给你了，蝙蝠侠！”
你在做什么啊康斯坦丁？！蝙蝠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不会被钻地魔虫精神控制吧！！你为什么要把格拉基启示录扔给他啊？
?拉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趋于惊恐的表情——
写到后面忽然发现我把格拉基启示录和伊波恩之书弄混了！！！！
上章末尾已修改-
康斯坦丁的想法：反正意志力不合格，倒霉的也是蝙蝠侠。
拉娜的想法：康斯坦丁你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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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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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康斯坦丁将格拉基启示录扔给蝙蝠侠后, 拉娜彻底明白了当初在哥谭收集资料时，那些黑酒吧的雇佣兵为什么一提到康斯坦丁就是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上次看到这么会坑队友会甩锅的调查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团灭发动机。
顺利将格拉基启示录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的康斯坦丁心里却美滋滋, 他那张原本挣扎在保持理智和彻底崩溃之间的脸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身为黑暗正义联盟的一员，没少和蝙蝠侠有过合作的他对对方的意志力有着充足的信心。
——至少来得及找到钻地魔虫的弱点？
蝙蝠侠的反应速度很快, 在听见康斯坦丁大喊的声音后, 他立刻就扑向了那本被扔出来的书籍，将格拉基启示录顺利接在手中。这套敏捷的动作下来，完全看不出他对现在的情况正一头雾水，甚至脑海中还有一部分思维停留在先前酒吧内那副地狱绘卷当中。
已经成长起来的钻地魔虫有着凌驾于大多数人类之上的智力, 更何况它本就是遵从至高首领修德·梅尔的命令才会驻守在这里，它当然不可能任由这几个虫子如此肆无忌惮地交换着记载对它足以致死弱点的道具。
它很快挣脱了覆盖在身躯上那层薄冰, 靠着身体表面分泌的那层隔离粘液, 忍着被水雾侵蚀的疼痛，与它脓肿身躯匹配的庞大精神力伴随挥舞着的触手一齐朝着蝙蝠侠袭去。
以蝙蝠侠的身手，他本该灵敏的躲开疾驰而来的触手, 脑内却一阵空白, 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一时间竟忘记自己打算做些什么, 身上带着的所有与精神力有关的防护都在瞬间被唤醒, 躲避和停下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争执不断。
眼看钻地魔虫杂乱的触手前端即将触碰到他, 一股极其呛人的烟味忽然席卷了在场所有人的嗅觉。
就连钻地魔虫都在这股味道下停滞了动作。
在这种强烈昭示着存在感的烟味配合下, 蝙蝠侠的意志力顺利战胜了钻地魔虫的精神控制，从思维控制中挣脱出来的他闪身躲开了那群近在咫尺的狰狞触手。
拉娜循着烟味看去, 只见康斯坦丁一脸肉疼的掐灭了指间夹着的那根刚刚燃起的香烟。
只是短短几秒钟, 那根较普通香烟长出两根指节的烟就已经燃烧了大半, 长长地烟灰被抖落在地, 呈现出一股生锈铜粉般暗淡的金黄粉末状。
她最喜欢自带装备的调查员了。
拉娜十分欣慰。
看着浑身漆黑的人类逃脱自己的攻击，钻地魔虫被彻底激怒，身体前端那一簇簇扭曲的触手和触角张牙舞爪的张开隐藏的利齿，庞大身躯不住狂乱地扭动翻滚着。
随着钻地魔虫疯狂的行径，原本站在它身上的拉娜和康斯坦丁也不得不转移位置，来到了处于它攻击范围内的地面。
意识到继续躲避下去很难解决现在的局面，蝙蝠侠在喘息间翻开了那本格拉基启示录。
从刚刚开始就不断触发的防护终于顶不住双重攻击，钻地魔虫试图控制所有人的精神力，与格拉基启示录使人疯狂的侵蚀同时向着蝙蝠侠夹击，即使意志力强悍如他，脸色也不由变得苍白，就连躲避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意识到这点的蝙蝠侠向腰带摸去，准备掏出备用的纳米防护装置。但这短暂地几秒迟缓，却已经不足以让他继续躲开钻地魔虫的攻击。
没等康斯坦丁捡起他屈指可数的良心做点什么，就看到躲避间移动到蝙蝠侠身边的守秘人，撑起那把魔法气息浓厚到任何一个法师看到都会心动的黑色长伞，将蝙蝠侠罩在其中，那些朝着他挥去的触手落在伞面上，却连一丝划痕都没能留下。
康斯坦丁一个踉跄恰好躲开向他的脑袋袭来的触手，看着那把伞的眼睛几乎要冒起绿光。
不知道有人觊觎起这把除了永不磨损外毫无作用的长伞，拉娜向着一同被罩在伞下的蝙蝠侠伸出手，抓住了那本格拉基启示录。
“交给我。”她说。
没有询问的打算，甚至连语气都平板直铺的好像在完成什么念台词的任务。耳边尖锐连续的警报响起，仿佛外面的关注正在对她忽然插手英雄的表演表示不满。
“‘我’才是‘主演’吧？”
如同在回应警告声一般，拉娜自言自语道。
蝙蝠侠没有顺着她的力道松手，想也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将重要物品交给别人。他透过镜片注视着拉娜的双眼，那双往常总是蒙上层浓雾，隐藏着真实的奇异双眸中正透着让他无比熟悉的决意。
蝙蝠侠忽然想起前不久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单独和他说过的话。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原本在两股精神力夹击下胀痛欲裂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保全你的生命，你是多元宇宙的最后一个守秘人。”蝙蝠侠沉声道。
拉娜眨了一下眼睛，手上的力道忽然超出她一贯所表现出的那些，硬生生将格拉基启示录从蝙蝠侠的手中抢了过来。
“你在说什么废话？”
她退后几步，将那把沉重累赘的长伞合起插入地面，周身自带一股莫名地气场，就连发疯似对周围进行覆盖攻击的钻地魔虫都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
“我可是守秘人——在调查员找到线索后，对他们进行提示，这才是我的职责。”
康斯坦丁直起腰，看着在守秘人提高了声音后，忽然停顿住的钻地魔虫，和周围那些凝固在半空中的被卷起的砂砾。
拉娜用双手捧起那本格拉基启示录，原本合拢的书籍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动翻开，如有神助般，在停止翻动后摊开的那两页书页上，恰巧记载着钻地魔虫有关的记载。
她将格拉基启示录立起，翻转过来冲向蝙蝠侠所在的方向。
“现在，开始技能检定吧。”
以无比傲慢的语气，守秘人向她的调查员宣布道——
要做让‘观众’满意的主演啊，拉娜，不要消极怠工-
守秘人就是要超游【bushi
其实主线早就梳理好了，结局我都想了好几版，就是写的时候会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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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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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正常成年男性头颅大小的骰子凭空出现在在场三人的面前, 纯黑骰面上百位以内的锈红数字随着它不断旋转，甚至有粘稠的同色液体从数字上向下滑落，在滴落至地面前又瞬间消失。
光是注视着这枚骰子, 就能感到浓厚的不甘和绝望扑面而来。
隐约还有难以数计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那声音中包含着愤怒、憎恨、悲伤、痛苦…甚至是对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欲望，所有想象中和真实存在的情绪, 浓郁到仿佛是全世界的声音都响彻在耳边。
蕴含着被毁灭的世界的希望与绝望, 这正是这份馈赠的本质。
——所以奈亚拉托提普当时附着在这上面的力量居然意外的保护了她吗？
拉娜的神色有些怔愣，很快又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
奈亚拉托提普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不如说会特地隔绝这些负面情绪，更像是准备在她习惯这份保护的时候再撤除这份力量, 看看毫无防备的她会是什么狼狈可笑的反应。
就算灵魂就此破碎泯灭，旧日也不会有丝毫怜悯。
拉娜收敛起笑容, 视线越过面前的骰子, 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在场两位调查员。
尝试使用各种魔法无果，就连试图移动到安全地带都失败的康斯坦丁闭上了眼睛，刻意不去注视面前的骰子, 虽然还是有无孔不入的绝望在侵蚀他的大脑, 但比起直视已经被削弱太多。
虽然他心知肚明即使重来自己也还是会跳进陷阱里，但这不妨碍他在心底哀嚎痛骂把他坑进来的上都夫人和扎坦娜。
蝙蝠侠表面看起来没受到什么影响。
他的眼神落在被守秘人捧在手中的那本书上, 能够清楚看到打开的纸张上面描绘着的钻地魔虫图像, 但那些与图像同处书页上的文字却像是被人刻意涂上了不规则墨迹一样, 无论如何集中注意力去破译, 也是种保持着模糊不清的状态。
似乎是感觉到了蝙蝠侠的注视，守秘人的视线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蝙蝠侠转移视线, 看上去才将注意力分到骰子上面, 他皱起眉问：“这是什么？”
“你可以触碰它来改变现在的境况。”拉娜说, “变好, 或是更加糟糕。”
作为一名法师，感知本就比正常人更加灵敏的康斯坦丁不敢睁开眼睛。听到守秘人的话，他只是将脸往传来声音的方向偏了偏，状似好奇地问：“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召唤邪神？毁灭世界？”
拉娜这种时候却糟糕的有问必答：“如果你的运气够差，也可以导致两种情况一起出现。”
康斯坦丁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气氛陷入胶着，蝙蝠侠和康斯坦丁看上去都没有触碰骰子来进行技能检定的倾向。
好在拉娜早就对此做好了准备。
只是不确定以她的幸运，能不能够成功。
“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即为通过的团队检定。”
在判定中同样具有调查员身份的她低声念叨着，原本双手捧着格拉基启示录的动作变为一手抓住书脊，另一只手则伸向她面前那枚骰子。
“虽然记不清这是我自定的房规还是规则书内原本的规定，但这种时候借用一下也可以吧。”
原本稳速旋转的骰子在被触碰的霎那间炸裂，黑红飓风以拉娜为中心升起扩散，恶俗的骰子在盅内摇动的声响弥漫整个停滞空间。
“……”
什么恶趣味啊。
拉娜用舌尖抵住了上牙膛，免得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幸好随之传来的是技能检定成功的欢快音效，只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被衬托的更加古怪恐怖。
随着技能检定的结束，位于康斯坦丁和蝙蝠侠面前的两枚骰子在同一时间被不知名的力量碾为粉末，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一些他们很确定自己从没有涉及和了解过的关于钻地魔虫的讯息。
拉娜合上格拉基启示录，提醒了还沉浸在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知识的两人一句：“要开始了。”
守秘人的话音刚落，原本停滞的时间重新转动。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总是很敏锐地康斯坦丁睁开眼睛看着即将抽打在他身上的触须，一个激灵激活了储备的魔法向着触须甩了过去，婴儿手臂粗细的水流喷洒在袭来的触须上方，遇到天敌的触须肉眼可见的蜷缩后退。
蝙蝠侠也没有就这么看着，他的手按在腰带上，取出几枚纳米水炸弹，手一抬就向钻地魔虫扬了过去。
钻地魔虫发出刺耳的尖叫，庞大的身躯在建筑废墟中翻滚躲避着那些致命的水流，试图在彻底被消灭前钻入地下。
最终，随着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钻地魔虫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如电影中时常出现的闪回，周围的建筑废墟不断倒退着时光，最终还原为康斯坦丁和拉娜最初所看到的公寓大楼的形象。
这一回，在来来往往穿着在时髦的男女之中，拉娜三人的存在并没有被无视。
毕竟他们三人的装扮和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尤其是身为女性却穿着裤子的拉娜——这个时期在大众的认知中女性穿裤子甚至还是一种非法的行为。
在先前曾如幻影般直接从拉娜身体中穿过去的金发女郎捂着嘴惊呼一声，面色苍白的像是要被吓得晕过去了一样。
旁边的同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用那种看到脏东西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拉娜。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公寓管理员的注意力被惊呼声引了过来，她拨开喧闹的人群走近。那身绿色的花布连衣裙腰间系着件围裙，繁多的钥匙就挂在围裙左侧的口袋上方，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不是十分明显的声音。
管理员皱起眉疑惑地看着拉娜三人，显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三个生面孔进入到公寓内。但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厌恶的表情，色厉内荏的对着拉娜喊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点离开，不然我就要叫警察过来了！”
拉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康斯坦丁却在那边念了个音节古怪的咒语。
公寓管理员和周围那些围观者的表情都变得死板麻木，刚刚开始就在默不作声观察周围地蝙蝠侠把视线转向康斯坦丁。
“你做了什么？”
“一点微不足道的、能让他们不再打扰调查的小魔法。”康斯坦丁在蝙蝠侠质疑的目光笑了笑，对着公寓管理员问，“雷克斯警官留下来的东西都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公寓管理员点点头：“请跟我来。”
跟在康斯坦丁和公寓管理员的身后走近楼梯旁的一扇门内，远离了还在门厅的众人，拉娜终于开口问道：“雷克斯警官？”
康斯坦丁露出那种不走心的虚假的惊讶：
“我没有说过吗？”
“雷克斯警官是当年哥谭负责调查这些失踪案的警官之一。他不但追踪到了仪式举办的现场，还亲眼目睹了仪式失败。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普通人的意志值得敬佩，他在直面那种怪异之后居然顶着各方和精神上的压力坚持着调查三个月才彻底发疯，”
“这栋公寓就是他在被送往阿卡姆病院之前居住的地方。”——
五一快乐-
要开始收尾了。
最近精神上经历了一些变化，感觉我还是想写点有希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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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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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管理员将钥匙插入锁孔后, 就像是断电了一样闭着眼睛倒了下去。站在侧面的拉娜本能反应的抬起手，但在触碰到对方之间就敏捷的缩回手往后面退去，漠然的看着她倒在地面上连尸体带人都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浓灰。
“真是一点放松警惕的时间都没有。”康斯坦丁抱怨着, 他的脸色看着虽然不怎么样，语气却仍然十分轻松, 就好像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拉娜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转过头对蝙蝠侠道：“现在只有你能去开那扇门了。”
“等一下，为什么只有他？”在蝙蝠侠发问之前，康斯坦丁插嘴问道。他伸出手指了指蝙蝠侠，随后在三人来回绕了一圈, 最后停留在他和拉娜中间：“我们两个呢？”
康斯坦丁看着守秘人将视线挪过来，下意识的躲闪开目光, 却仍就能够感觉到那股直达灵魂的注视。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佯装镇定已经被看破。
作为一名灵感超常、之前还接触过格拉基启示录的法师, 他现在还没有被耳边那些诡异的低语呢喃搞疯掉，多要多亏了守秘人之前给他的那枚万物之绿的结晶。
“我猜你也不想赌一下我距离疯狂还有多远。”
守秘人接下来轻声说出口的话令康斯坦丁的神态出现了动摇，之前还在躲避着对视的他偏过头, 凝视着那双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的眼睛, 表情突然间变得无比坚定。
“蝙蝠侠，拜托你了。”他将目光移开, 近乎恳求的看着蝙蝠侠。
而蝙蝠侠那张能让哥谭罪犯啼哭的脸正写满了康斯坦丁此时不愿意看到的表情——那种除非他挖心掏肺的把肚子里那点有用的事情说出来, 否则绝对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表情。
而守秘人, 本该站在他这一边, 支持着不应该让其他人知道太多的守秘人此时就像是没看到蝙蝠侠这么个大活人一样，还在用那双没有法师能够拒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嘴里面更是说出了：“看来你知道点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这种绕口令一样拗口的话。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两个恶霸盯上的小可怜。他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嘴里面也示弱地说道：“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雷克斯警官的遗物, 里面说不定有能够解决现状的东西。”
蝙蝠侠不为所动：“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不仅在用那副表情恐吓着康斯坦丁, 看起来也完全不排斥如果康斯坦丁继续‘负隅顽抗’就动用一些物理手段。
“不是我不想说，还没到该说的时候……等等，别动手，这是上都夫人的占卜！”康斯坦丁有些烦躁的掏出根烟塞进嘴里，脸色难看语气郁闷，“虽然在看到你出现之后，我就知道她的力量也受到了污染，但这是唯一翻盘的可能。”
“听着，我确实是个烂人，如果能选择我也不想卷进这里面，要不是连天堂和地狱都没有办法驱逐这种污染我早就跑了，但很可惜这是最后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宇宙。”
“就算是你们之前拯救的那个宇宙都因为被星之彩和那位不可说光顾留下了污染的痕迹，变得完全不适合法师生存……。”
康斯坦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大堆不相关。最后表情严肃的总结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做会唯一的可能性消失的任何事……”他百分百保证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就差对着蝙蝠侠指天发誓来挽回自己那完全没得救的信誉了。
拉娜大致猜到了。
她抬起手在镜片前方比划了一下，对着康斯坦丁勾了勾嘴角。
“……”
康斯坦丁露出了一种介乎于歇斯底里和彻底发疯之间的表情，但说实话，他对拉娜那双眼睛的在意实在是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
但凡智商在线的人都没办法无视掉他的反应。
蝙蝠侠从拉娜的动作和康斯坦丁的反应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没有在旁边继续等下去，而是伸手推开了那扇康斯坦丁和守秘人都不想碰的门。
随着一声刺耳的转动声，屋内的景象展现在三人面前。
从外表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杂物间，而且还是那种主人并没有精心打理过的。最下层各种工具乱糟糟的堆在一起，上方的架子上也挤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光是各式各样的盒子和零碎的物件就已经占据了不少地方。
“很好，接下来我们要从这些八成有陷阱的东西里面找到雷克斯警官的遗物。”康斯坦丁抱怨式的嘟哝着走向那对物品，在路过蝙蝠侠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
蝙蝠侠那双不含任何超能力，却同样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他，露出股危险的气息：“你知道他的遗物是什么。”
将疑问用肯定的方式叙述出来，也算蝙蝠侠独一无二的表述方式了。
康斯坦丁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很遗憾在场的无论是拉娜还是蝙蝠侠都不是这么简单能被隐瞒过去的。他看着盯着自己不放的蝙蝠侠，叹了口气，神色唏嘘：“……这就是我不喜欢到哥谭办事的原因。”他觉得蝙蝠侠这个人太开挂了，不论是智商还是钞能力，随时都能让他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填进去。
蝙蝠侠总是能够从各路人马手中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遗物是本笔记本。”康斯坦丁试图避重就轻，又在蝙蝠侠沉默但不放开他的态度下，表情充满懊恼的大叫道，“有的时候我真想在你完美的下巴上狠狠揍上一拳！”
“当初那个雷克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误打误撞的激活了生命法庭，才成功拦截了那位万物枯竭者即将伸向哥谭的触须，魔法界这边都怀疑他的笔记本中记载着和生命法庭接触的方法，可惜他彻底疯掉之后就自杀了，那本笔记本也在不久后被当时居住的公寓管理员当成废品卖掉了……”
康斯坦丁说着，发现那位守秘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蝙蝠侠则摆出我就知道你有小心思的态度，这让他立刻恼羞成怒了起来。
……即使其他人都不信，但康斯坦丁深信自己还是有脸皮的，只是薄厚比较随心。
“别那么看我——不止是我，就算上都夫人和小扎在这里也不会表现得好到哪里去！没有法师能够拒绝这种机会！！”——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家的猫吐血了！先更这些！之后会补剩下的字数！！！！-
把康斯坦丁的脏话修掉了。
怎么了康斯坦丁，你听起来怎么这么柔软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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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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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试图挽回形象的说法没能得到什么回应。
蝙蝠侠和康斯坦丁遭遇的次数太多, 早就清楚、甚至亲身体会过他是一个什么性格。而对于拉娜而言，比起康斯坦丁的真实形象，更令她关注的还是对方话语中提到的‘存在之灵’。
“……存在之灵？”守秘人歪了歪脑袋。
这是她少有表现出来的, 与从前那种近乎全知形象不相符的疑问语调。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康斯坦丁顿住，他张大了嘴巴, 惊愕地望向守秘人。
“你居然不知道？”康斯坦丁难以置信的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以至于听上去有些震耳。他急促的追问，原本游刃有余的态度慌乱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是……”守秘人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张脸上露出近乎窒息的表情。
紧紧盯着康斯坦丁的蝙蝠侠察觉到了不对。
他向着康斯坦丁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对方身上的同时, 眼睁睁地看着康斯坦丁在他的面前溶解成了一滩血水。
蝙蝠侠的瞳孔剧烈收缩。
猩红的血液从他指缝流下, 黏腻、湿滑、温热，伴随着刺鼻的让人欲呕的腥臭味道。
无比真实。
×
×
×
在蝙蝠侠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意识就陷入到寂静中的拉娜在周身传来的强烈坠落感中, 终于冲破那股令人想要沉睡下去的黑暗, 再度回到了现实。
原本用来遮挡那双异常眼瞳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她看着面前由嚅动的肉块和内脏组成的墙壁与地面, 深吸了一口气, 在涌入鼻腔的浓厚的血气和腐烂味中做了个欲呕的动作, 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勉强将因为胃部剧烈震颤而反馈至大脑的呕吐感压抑下去。
她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 许久后，面部扭曲的表情和不断抖动的肌肉重新回归到平静的表象, 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应该算是理智被侵蚀引发的后果, 还是我仍然抱有人类对世界的正常认知所导致的过激反应？
拉娜平静的思考着, 身体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滞。
刚刚似乎就是她对于这片异常景象能够产生的最剧烈的反应了, 以至于在压抑住那股呕吐欲望后，如今以近乎默然地态度踏过由内脏残渣组成的地面，就连在踩踏下喷涌到衣物上的锈红血水都没能让她有任何反应。
最多也只是在闻到鞋子和衣物被血水腐蚀导致的味道时，才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如果是按照她曾经活在那个世界时作为守秘人设计模组的习惯……
拉娜的目光停留在‘墙壁’角落处那堆看似杂乱堆叠在一起，但仔细观察还带有诡异秩序的散发着热气的内脏上。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走过去，抬起手中那柄漆黑细长的雨伞，将足以刺破坚硬岩石的伞尖戳入其中。
带有腐蚀性的猩红血液在突如其来的戳刺下溅出，落在那张神色平静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在皮肤上留下被腐蚀的一样痕迹，这股刺痛感却没能让拉娜在那堆内脏中专注翻找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原来我这么恶劣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适应起这片空间内那股味道的拉娜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在各种各种反人类一样的场景和地点塞线索的行为。
虽然他的反思并不存在什么意义，但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连小丑都会哈哈大笑的苦中作乐了。
“……小丑有什么不笑的时候吗？”拉娜对着脑海中的旁白嘀咕道。
×
×
×
康斯坦丁头上冒着冷汗，嘴里咬着那根已经短到快要燃烧到海绵头的烟，抹了把被烟气熏出眼泪的眼睛，在架子上的那堆杂物里面卖力地搜寻着。
坐在窗台上的哈莉奎茵看着那颗撅起来的屁股，眯着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转过头对着毒藤女笑嘻嘻的问道：“我可以打保龄球吗？”
在藤蔓的支撑下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毒藤女看了眼康斯坦丁，那张绿油油的脸上能够看得出明显的嫌弃，她思索了一下，按住了哈莉奎茵跃跃欲试的手。
“现在不行。”她说，“等东西被找到可以试试。”
两人的形象都有些狼狈，就连毒藤女那身由植物组成的衣裙甚至都有些破碎，看起来就遭遇了不小的事端。
能够听到对话的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从那堆杂物里抬起头，转过那张烟雾缭绕的脸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明显看得出来不怀好意的笑：“既然你们两个很闲，不如过来和我一起找那本笔记本。”
毒藤女抓住受不了挑衅，准备从窗户跳进去的哈莉奎茵的肩膀，迫使她上半身探出到公寓外，只留跨过窗台的那条腿还处于公寓内的范围。
“现在别进去，等康斯坦丁找到东西，我可以和你一起揍他一顿。”毒藤女低下头对哈莉奎茵说，又看向康斯坦丁，“守秘人在哪儿？”
康斯坦丁拧了下眉。在被燃烧的烟蒂灼伤前，他及时从兜里摸出新的香烟，满脸肉痛的点燃，替换掉了原本那根已经完全燃尽的。
“……守秘人在哪里？”毒藤女冷漠的看着他动作，语气危险的再度询问道，气氛大有康斯坦丁回答的不对劲就要动手了的倾向。
“好吧，看来万物之绿的力量的确触及不到这片空间。”
康斯坦丁吸了口烟，又缓缓吐了出去，不像之前那样淡薄到近乎于无，而是浓厚的能够完全遮挡住一个人详细表情的烟雾向着房顶飘动。紧接着他转过身，从左手边的架子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最上层抽出一本笔记，将封面展示给身后的两人。
毒藤女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在那本陈旧的笔记封面上，正极为不符合常理的印着消失的两人的画像——画像清晰到就连蝙蝠侠手上滴落的血液和守秘人脸上被腐蚀的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哈莉奎茵倒吸一口冷气。
“蝙蝠侠他×的怎么进来的？就连亚空间里的哥谭都不能逃开被他注视的命运吗？”她满是怨念地大叫道，“有蝙蝠侠为什么没有我亲爱的丑先生！这×××的不符合哥谭的规矩！”——
也不知道有没有体现出拉娜逐渐非人…
给小丑女的脏话手动打码。
我已经和谐到不像克苏鲁世界了，希望别再高审了！！
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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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尖在堆叠腐烂的内脏中不断翻搅穿刺, 带着腥臭味的血水从不成形状的烂碎杂块下涌出，很快在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并不断上升，堆积的数量甚至已经超出了这些腐烂碎肉能够储存的数量。
如同激活了某种机关般, 血水不断向上翻涌着试图将房间内唯一的生命淹没，很快将双脚吞没其中。
拉娜像是没有感觉到从双脚传来的被腐蚀的疼痛那样, 面色平静的弯下腰, 从那堆快要被上涌血水淹没的碎肉中取出一张纸，本该为纯白色的纸面上方沾染着大片血迹和污糟，只需要一眼就将她最初对这张纸没有在粗暴地搜查动作下碎掉的庆幸打破。
至少以她自身具有的能力，还不能够从这张平常会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纸上面获得什么线索。
拉娜将那张纸捧在手里沉思着。
直到翻涌上升的血水已经舔舐上她的小腿, 拉娜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总是漂浮在她视线所能触及范围的透蓝终端界面, 缓缓开口道：
【血液几乎浸透了整张纸, 腐烂的碎肉结块牢牢的覆盖在上方，拨开后也能够看到有微小的组织碎片黏在上方。纸上记载的大部分内容都在这种外力的干扰下变得模糊不清，只从残余没有被干扰的零碎单词上能够看出这是一篇日记, 好在关键内容幸免于难, 足以令人辨认出日记主人的身份。】
模组界面在延迟几秒后，缓慢地形成和拉娜口中叙述内容相同的文字, 即使咽喉处正随着她的诉说逐渐传来紧缚窒息的感觉, 也没能阻止拉娜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在最初进入到这个空间内, 看到本该消失的模组界面和自己被判定为调查员的一员时, 拉娜真的有犹豫过这次是不是要尽可能的通过挑战规则和作弊来取悦隐藏在幕后的祂们，即使她清楚奈亚拉托提普不是会给予别人金手指的类型, 也打从心底怀疑这是不是恶趣味之下突发奇想设立的某个足以让这个多元宇宙彻底毁灭的陷阱。
但是现在……
感受着盘踞在咽喉上那股被扼住的感觉停留在将近窒息, 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拉娜扬起嘴角, 对着手中那张日记残页露出堪称甜美的微笑。
随着拉娜的讲述, 残页上原本遍布的碎肉得以消退了一些，从最上方的内容能够辨认出日记的主人就是康斯坦丁先前提到过的，参与过哥谭那些失踪案的调查，并且不幸的目睹了某个仪式现场的“雷克斯警官”。
拉娜捧着那张日记残页辨认着那上面被清理过后透露出来的信息。
从凌乱的笔迹上能够看的出，这位雷克斯警官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即使有大半部分的内容被血液浸透让人看不清楚，但那些幸免于难的内容中也在不断的重复着教堂这个词汇。
还好拉娜刚刚说的是‘关键内容’幸免于难，得以从这些关键信息中东拼西凑出这篇日记。
和康斯坦丁说的目睹仪式失败不同，根据这篇日记上面的记载，是雷克斯警官和他的同伴们闯入了那些盘踞在教堂内的邪教徒举办仪式的现场，阻止了他们血祭召唤邪神的行为，所以才导致了仪式的失败，当时闯入现场的警官中也只有雷克斯在教徒的反扑中存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雷克斯就经常出现幻觉，眼前的一切在晃神间就会变成到处都是内脏和腐肉的世界，周围的生命体像是不同形状行走的夹杂着碎肉的血水，伴随这样恶心的画面在耳边响起的是从没接触过的怪异语言。
此外还会在梦境中遭遇到各种怪异生物的追杀。
醒来后身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也能够和梦境中的对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三个月，雷克斯的精神状态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在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前，他用最后清醒地意识记录下了这些内容并将它藏到了公寓的杂物间内。
能够在那种存在的污染下坚持三个月，并且持续不断的调查邪教徒背后的事情。
普通人的意志也同样令人敬佩。
拉娜收起那张日记，环视这间由腐烂的肉块和内脏组成的房间。
所以她现在是处于雷克斯的幻觉中？如果堆积成形的肉块指的是家具，那地面上不断上升的血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
×
×
第十三次。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对话，康斯坦丁再度在蝙蝠侠的面前溶解为一滩血水。洒落下的液体来不及向四周扩散，就被地面上形成的微小漩涡吸收殆尽。
蝙蝠侠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尝试去触碰那团在吸收了所有血水后迅速消失的漩涡。
他只是沉默地望了一眼这二十三次循环内斗待在房间没有任何动作的‘守秘人’，在周围的场景如玻璃般破碎时摩擦了几下手指——混杂着碎肉的血液从指缝间留下的那股黏稠滑腻的感觉始终在手上挥之不去。手指之间贴近摩擦还能够感觉有凝固在皮肤上的血渍在摩擦的动作中被碾磨成细碎颗粒。
但蝙蝠侠只在最初的几次循环中尝试过去触碰溶解前的‘康斯坦丁’或是溶解后还没有被吸收的那团血水。
最出色的侦探不会放过任何疑点和漏洞，更何况这些线索已经明目张胆的摆在了他眼前。
相同场景内的不断循环，但他自身的时间却依然在不断前进。
……幻觉吗？
蝙蝠侠闭上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原本萦绕着血腥味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浓厚呛人的香烟气味，这股烟味从远至近很快缠绕到他的周围，霸道的涌入鼻腔。
在被呛的不住咳嗽的同时，脑海中有一种格外清醒的感觉。
好不容易从一堆腐烂肉块中找到门的位置，从幻觉中离开的拉娜捂着嘴咳嗽几声，看了看手上还沾着血迹的蝙蝠侠，将目光落在正翻阅着那本笔记的康斯坦丁身上。
“别太深入了。”守秘人警告道，“控制一下你所谓的法师的求知欲。”
那是雷克斯警官在结案后重返教堂废墟处，从那里面找到的某个邪教徒的笔记，上面记载着这个教会通过祭祀‘神’得来的各种知识。在那张日记残页上明确的记载了雷克斯在阅读了这本笔记后，原本还算是稳定的精神状态才彻底失控。
以康斯坦丁才经历过格拉基启示录摧残的精神，即使有着能够勘破幻境、保护灵魂的物品在手，也完全不能够和来自旧日支配者的知识带来的污染对抗。
她可不想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法师——
快结束了，在这章下面开了个评论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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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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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来的还算及时, 康斯坦丁颇有些遗憾地合上这本拿出去会让很多法师疯狂的笔记，目光越过守秘人，落在她身旁沉默不语的蝙蝠侠身上。
这么安静而且将主导权交给别人的蝙蝠侠, 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康斯坦丁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在准备，他的目光向下移动, 注意到蝙蝠侠手上沾染着的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 在短暂的沉默后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边咳嗽着边走过来，将雷克斯警官的笔记塞到了拉娜的怀里。
甚至康斯坦丁的本性有多贪婪的毒藤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完全没料到康斯坦丁这次居然这么老实。
哈莉抬起双手揪住自己的马尾, 用头发挡住嘴巴，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尖声叫道：“天呐, 你真的是康斯坦丁？不是泥脸伪装的吧！还是说我们现在都在幻觉中, 你才会做出这么不符合你作风的行为？”
毒藤女适时地用怀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康斯坦丁，看起来做好了随时都能够冲上来给看斯坦丁一顿毒打的准备。
康斯坦丁对着她们两个翻起了白眼：“就是因为我绝对忍受不了不去翻阅它。”
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
‘没有法师能够拒绝这种机会’。
所以拥有充足自知之明的他才会老实的把笔记交给守秘人。
康斯坦丁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在守秘人彻底失败之前, 他也没有脱离人类身份的打算, 变成那种受制于人战斗力不高还没什么智商和自主能力的怪物。
对于调查员之间的争端向来选择性屏蔽的拉娜沉默地翻开了那本笔记。
耳边同一时间响起骰子转动的声音，无孔不入的终端界面不知从哪里弹出, 牢牢地遮挡住了拉娜看完笔记的视线。
她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终端上, 但愿这次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本颇为厚实的笔记, 但其中使用过的纸张却只占据了整本不到四分之一的数量。翻开笔记后映入眼中的泛黄纸页上记载着雷克斯警官日常发生的一些小事, 偶尔有提到过一些发生过在哥谭内的案件，也大多都是一笔带过, 并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
【从笔记中工整且没有语法错误的字迹和富有逻辑的行为能够看得出来, 和当时大部分走投无路才会成为一名警察（治安官）的人不同, 雷克斯在进入警局前就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
拉娜盯着界面上蹦出来的大成功标志, 并没有催促终端尽快加载完成，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新证据——或者说能够指引她进行下一步的关键信息的浮现。
【在最有记载的几页笔记上，雷克斯警官的字迹不再同之前那些一样的工整，甚至还出现了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
原本将笔记上的内容完全遮挡住的终端随着这最后一句描述，逐渐变得黯淡直至完全消失。
失去遮挡的笔记上的字迹极为凌乱，甚至和许多奇怪线条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可以掩盖着笔记上的内容，又像是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努力记录着信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反抗着思维的控制。
拉娜皱起眉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大部分的信息都被杂乱的线条破坏覆盖，为数不多能够确定的还是雷克斯在笔记中不厌其烦反复提到的‘教堂’和‘地牢’两个地点。
大量的血迹，教堂地牢，连续的梦境，食尸鬼，教会。
拉娜皱起眉努力地将这几个词汇联系到一起，手上动作不停地翻到下一页。
杂乱的线条与大部分无意义词汇消失的一干二净，泛旧的纸张上留下的只有一条回到笔记最初那般工整简洁的表述。
【‘我逐渐意识到，那声音才是真正的救赎。’】
注视着这行文字，拉娜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
看来约翰在调查过程中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污染，成为了万物枯竭者的信徒质疑，难怪他们在刚进入到这个公寓的时候会遭遇钻地魔虫。
××××××
“红灯军团和拉弗利兹全都已经沦陷了。”凯尔带着绿灯军团内部特殊的联络装置说道，“黄灯的状态也不乐观——整个军团内只有塞尼斯托和蒙戈还保持着清醒的神志，其余人已经全都成为了‘祂’的爪牙。”
“赛尼斯托希望能够放出视差魔一起迎战，但守护者们坚决反对此事。”凯尔皱着眉复述着来自斯图尔特转述的消息。
和远赴欧阿星进行战斗的哈尔以及斯图尔特不同，凯尔选择了留在地球，此时已经成为七灯军团和正义联盟之间联络的唯一方式。
美国队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短时间内被禁止回归阿斯加德的雷神。
“得益于奥丁和天父——新创始星那一位，强大的魔法，阿斯加德本土并没有受到侵蚀，只是前线有许多战士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不得不退到后方治疗。”
同样也牺牲了很多奥丁的战士。
托尔默默地想。
“天赋那边虽然派来了援助，但是更多的力量都留守在了新创始星，防止天启星趁机发动攻击。而且据洛基说，新创始星内部也有人受到了‘祂’的污染。所以地球这边最好不要把太多期望放到他们的身上，”
托尔正说着，凯尔突然大叫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出了什么事？”美国队长立刻询问道。
凯尔握紧拳头，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换上了绿灯军团的衣服：“守护者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污染，不仅毁灭了星蓝石军团的能量来源，而且杀害了除了卡萝之外所有的星蓝石成员——就连卡萝也是被赶来请求援助的圣行者及时救下才幸免于难。”
谁都没有想过守护者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背刺。
目前七灯军团仍然在支撑的只剩下被守护者攻击重伤大半的绿灯，以及原本就人员稀少的青灯与□□。
事态紧急，凯尔只留下联络工具就匆匆离开了地球。
“……”
美国队长有些无奈。
“奥林匹斯的众神正决定前往阿斯加德，希望彩虹桥能够接引一下他们。”神奇女侠带来了自守秘人和蝙蝠侠失踪后的第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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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检定的时间结束后，拉娜再度阅读了一遍笔记上面记载的内容，转过头对着蝙蝠侠问道：“你有听说过圣杜马斯秩序教团吗？”
岂止是听说过，蝙蝠侠本身就是圣杜马斯秩序教团覆灭的原因之一。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守秘人的问题，反而盯着她那双奇特的眼睛反问道：“约翰·雷克斯是教团的人？”
“不，是根据雷克斯的记录，有部分残余的万物枯竭者信徒——姆纳加拉教会的残党被吸纳进了秩序教团。”拉娜收起笔记，向着被哈莉堵住的窗口走去。
哈莉看着走过来的守秘人，露出了个略显天真的疑惑表情。
“可以拉我一把吗？”拉娜裹了下风衣，将前面的衣扣扣好，抬起手伸向哈莉，“我还没有翻过这种窗户。”
哈莉眨了下眼睛，并没有问守秘人突然间的动机是什么，只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将拉娜拽上了窗台。但因为用力过猛，她险些自己一头栽倒下去，还好毒藤女一直在旁边关注着，及时托住了她。
哈莉顺势亲昵的和毒藤女贴在了一起。
拉娜把注意力转移到康斯坦丁身上：“我记得你之前说，约翰雷克斯在彻底疯癫之前选择了自杀？”
正捏着烟头计算着这根烟还能燃烧多久的康斯坦丁抬起头，同样翻阅过那本笔记的他大概猜到了守秘人想要问些什么，很是主动地解释道：“这是冷焰教廷内部的记录，据说冷焰教廷得到了姆纳加拉教会收藏的所有魔法相关的书籍，格拉基启示录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那本在冷焰教廷因为内战四分五裂几乎全灭的现在，被上都夫人和扎坦娜拿来算计了康斯坦丁入局，差点就把他坑死了的书。
拉娜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窗台外侧下方，攀爬在公寓楼墙面的藤蔓上，对着屋内的两人真诚的微笑了一下：“我以为在拿到这本笔记的时候，你们就会意识到真相暴露，还有你那只手臂上始终没有干涸的血液。”
“所以是哥谭警局隐瞒了这栋公寓内发生的血案，因为幕后凶手是约翰·雷克斯？一位警局内冉冉升起的新星？”
“……甚至不惜为此编造了自杀的借口。”
随着真相的揭露，房间内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彻底黯淡下去，夹杂着腥臭的浓厚铁锈味扑面而来，‘康斯坦丁’和‘蝙蝠侠’的伪装褪去，只隐约看出人形的怪物朝着窗边的三人扑来。
公寓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蓄势待发的藤蔓从窗外涌入，在阻挡怪物的同时，分出几根卷起窗边的三人甩向了公寓楼外的地面——
*本文卡萝和凯尔没有感情纠葛。
*橙灯军团只有拉弗利兹一个人。
*冷焰教廷和圣杜马斯秩序教团是漫画里真实存在的，姆纳加拉教团是我编造的（但DC世界观中确实存在姆纳加拉）
第110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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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从毒藤女的怀里爬出来, 还没站稳就嬉笑着对身后已经变成危房状态、还不断传来爆炸声的公寓楼接连抛出好几个飞吻。
毒藤女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的藤蔓，将哈莉刚才塞进她手里的纸条撕碎，喂进凑到她脸颊旁边的食人花口中, 看向完全没有对公寓的变化产生惊讶，甚至十分平静的注视着公寓的守秘人：“你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是假的？”
“这很明显吧！”哈莉将棒球棍扛在肩膀上, 笑嘻嘻的抢答道, “康斯坦丁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把东西交出来，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绝对是会把别人推出去送死，把希望留给自己的风格。”
点烟阻止进一步的意识陷落还可以说是初心是为了他自己，只是没办法控制烟气的走向, 但是会把有重要信息的笔记本交出来……
曾经被康斯坦丁坑死的那群人在地狱看到都感动的升天了。
和康斯坦丁相处不多的拉娜顿了一下，但仔细想想感觉哈莉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她点点头, 补充道：“在进入到这层空间之前, 康斯坦丁曾经提到过没有法师能够拒绝德雷克警官的那本笔记。”所以她在接过笔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
哈莉得意地扬起下巴，继续道：“至于那只蝙蝠，拜托, 我们都很清楚, 他可不是什么老实听话的乖宝宝。”
“在刚成为这个世界的守秘人的时候，我调查过很多超级英雄和罪犯的风评, 大多数的评价都褒贬不一, 但是蝙蝠侠…”拉娜说, “对他是个控制狂还是个重度bdsm爱好者的讨论度一直在各种论坛里面居高不下。”
虽然在被拆穿之前, 这两个变形怪都认为自己就是本人，但暴露出来的破绽实在是多到让人无法忽略——那样实在太看不起自己的只上了。
况且紧迫的时间也来不及让拉娜继续去配合他们。
她甚至还看到过有不少人在争论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手的时候, 负责指挥的究竟应该是美国队长还是蝙蝠侠。
这个世界……？
哈莉眨了眨眼睛, 露出个瞧起来有些扭曲的笑容。
“我就说那只蝙蝠才应该被关进阿卡姆里面好好治疗一下吧！这可是心理医生的医疗建议！”哈莉大声地谴责着不知道什么人, 举起棒球棍抡了半圈, 一棍子砸在从倒塌的公寓楼内扑出来的怪物身上。
怪物的外表虽然勉强维持住人形轮廓，但四肢却是由许多不断蠕动的狰狞触手组成，头上遍布的眼睛更是令人感到生理不适。
被哈莉狠狠击中腹部的怪物呕出一大口绿色汁液，如果不是毒藤女及时让植物拉了哈莉一把，只看被汁液溶解了足有几厘米厚度的地面就知道，这东西如果落到哈莉的身上绝对不会让她好受。
是完全不认识的怪物啊。
拉娜握住伞柄轻轻一扭，抽出隐藏在其中的长剑。
她回忆了一下认知中的克系生物，遗憾地确认了这并不是在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毕竟她曾经接触过的资料记载的也有限。
被挡下的怪物嘶吼一声，更多的相似生物从废墟中涌出，朝着三人扑了上来。
毒藤女皱着眉将跃跃欲试的哈莉拉到身边，挥舞的植物藤蔓将两人护得密不透风，及时偶尔有几根触手突破防护探入进去，也被哈莉兴奋地用棒球棍重重击打成一片。
“让一个柔弱的守秘人参加战斗，这种走向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被忽视的拉娜无声地叹了口气，嘀咕着挥剑刺向那些怪物。
在剑尖即将触碰到那些怪物的前一刻，剑身上覆盖的寒气就已经将半米之内的怪物肢体冻结为晶莹剔透的冰块。随着她动作利落的斩下冰块，一块块被冻结在冰块内的触手也掉落在地面被摔成了粉末。
但涌来的怪物就像森林里的虫子一样源源不断，就算拉娜三人向后退出一段距离，也依然死跟着不放。
哪怕是早就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的拉娜，也对这种没完没了的战斗感觉有些厌烦了。她重重的喘了口气，踢开最近的被冻成冰雕的怪物，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解决方法。
继续这样下去，反而会是她们先被耗光体力。
想到笔记上面的某些记载，哈莉转过头对着哈莉问道：“哈莉，你知道哥谭近郊区的教堂在什么方向吗？”
“你说的哪一个？”记忆中有好几个教堂的哈莉眨巴着眼睛。
拉娜想了一下：“人最少几乎被废弃而且建筑风格最老旧的那一个。”其实她并不确定哈莉记忆中的哥谭建筑位置，能不能够和十九世纪末期的现在一样，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哈莉毫不犹豫的拉起毒藤女转身就跑，拉娜紧跟其后，大片的怪物追在他们身后，就像是什么末日恐怖片一样奔跑在哥谭近乎无人的街区内。
被拉着狂奔的毒藤女撒下一路种子，回头看着那些被催生出来的植物只抵挡片刻就被怪物群淹没，她的脸色显得更绿了，压抑着愤怒的心情对拉娜道：“你的办法最好对得起那些植物的牺牲。”
拉娜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回答。
就在体力即将见底时，教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原本穷追不舍的怪物在三人踏入教堂的栅栏门后发出不甘愿的嘶吼声，转而朝着几人过来的方向如潮水般退去。
场面很震撼，还有点恶心。
哈莉做了个欲呕的表情，看着紧闭的教堂大门跃跃欲试：“要进去吗？这里不会有剧情杀之类的吧？”
“说不定。”拉娜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显有被打理过的空地，将手搭到大门把手上面，“先进去看看再说。”
毒藤女：“……不管蝙蝠侠和康斯坦丁了吗？”
拉娜打开调查员界面看了一眼。
“不用担心。”
虽然两个人的血量都有些危险，但是理智值都出乎预料的稳定，不愧是见过许多次世界危机的法师和超级英雄。
她想着推开了大门，与教堂内部的枯竭者们面面相觑——
拉娜对蝙蝠侠和康斯坦丁的想法就是：
这两个调查员虽然血量堪忧，但是SAN一点没掉，太强了，去打野吧！-
上一章本来卡的时间是23：33：33，但是因为我点了提前进审所以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