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拔掉侯府里的一些钉子
听了江达年这话,乔以朝和蒋威都意外又惊喜地看着他,不愧是他们的带头大哥啊,竟然能想到这个主意!
老侯爷猜到了,他是听到了小孙女的心里话,才这么喊的。
然后,老侯爷毫不客气道:“每人十鞭,继续!”
犯了错就要罚,和有了贡献的奖赏不能混为一谈,不然就坏了规矩了。
于是这院子里继续鬼哭狼嚎的。
抽完了以后,三个人吱哩哇啦地叫着被抬下去了。
乔乐安注意看了一下伤口,见只是通红和破皮,没有一点伤筋动骨的意思,心中了然,侯府行刑果然有分寸,打得足够痛,又不会伤人。
自家小子,是需要吃一吃这样的苦头,否则他还要以为,这天下没人能治得了他呢!
挨打的三小子被抬下去后,老侯爷又叫了江信,让他安排人去把三个小子闯的祸收拾了。
江信忍笑领命而去。
很快院里的人都清空了,老侯爷领着乔乐安和江玉成夫妇,进了书房里。
要说的事儿,无非是乔乐安到了户部以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要如何处理之类的。
老侯爷本打算着,借小孙女的能力,看看自己将乔乐安调到户部这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有没有人会趁机生事之类的。
可江遐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说的事情上,她去看江信如何差遣人收拾屋子去了。那屋子的四面墙、顶上和地上,全都沾了不少粪水儿,江遐年好奇他们要怎么收拾。
对此,老侯爷无语,只好放弃了对小孙女的期盼。
看完了收拾屋子,江遐年又看了看被府医治得吱哩哇啦乱叫的三个哥哥,乐不可支地笑了一会儿。
而且经此一事,三个人有了一同闯祸又一同挨打的经历,革命友情迅速升温,虽然身上还火辣辣地痛,但是他们决定了,以后有事儿还得一起做!三人就差结拜了。
听到这个事儿,几个长辈都觉得很无语。
就在老侯爷和江玉成夫妻两,将注意力从江遐年的心里话上转移了的时候,就听到她满是疑惑道:【咦?这个人是管车马的小管事,跑去跟我哥的小厮套近乎做什么?】
老侯爷等人,本没怎么在意,却听到江遐年陡然拔高了声音:【什么?他竟然是想知道,我三哥那个炸*药怎么做出来的?难怪三句话离不开炸*药,一直在说它威力大,拍我哥马屁,说我哥厉害。啧啧,他拍马屁的话要是让我三哥听到了,肯定会被吹捧得晕头转向的,说不定就真的直接把配方倾囊相授了!可他一个管车马的,打听这个做什么?这东西虽然了不得,但也只能在战场发挥威力啊。】
老侯爷和江玉成夫妻心中同时一凛,看来,因为江达年嚎了一嗓子,已经让有心人盯上了这个“炸*药”了!
老侯爷给了江玉成一个眼神,江玉成略思索后,看向了乔氏。
乔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来道:“爹,大哥,达年和以朝那边我不放心,所以我想去看看。”
老侯爷点头:“你去看看也好,顺便让他们三个都安生养着,别让人扰了清净。”
这话对于听见了小闺女心里话的夫妻两来说,简直是明示了。
乔氏应了是,行了一礼后,就出了门。
她刚走到书房院门口,就看到那花木丛中,一阵轻微的晃动。
这两日,一直绷着神经的乔氏,立刻起了警惕之心,命人将藏在花木中的人抓了起来。
人被抓住后,乔氏还不大认得,齐嬷嬷倒是有些印象:“夫人,他就是老夫人身边的花嬷嬷的男人,也是个花匠。”
男人也立马装无辜喊冤起来:“夫人,小的只是在护养花木啊,不知为何抓小的?”
虽然得知了这个人的身份,但乔氏一点都不肯放松,见他这般故意大声嚷嚷,有种威胁的意思在,立时就更加警惕了,吩咐道:“将他捆起来,嘴堵上!关起来等大爷忙完了,再来处置!”
“是!夫人!”
不管男人怎么挣扎,很快就被堵了嘴,捆缚了起来。
处理掉这件事,乔氏又赶去小儿子那边,将那个管车马的小管事,给看管了起来。
看着那个陌生的管事,乔氏想起有人在二房的马身上□□针,想害死江振裕嫁祸自己大房的事,心中更是警惕:车马那边怎么好似有不小的漏洞?
问了齐嬷嬷,这人果然是新提拔上来的。
“府里的车马,何其重要,怎么没从侯爷信任的手下中选?”乔氏惊讶地问。
齐嬷嬷应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乔氏知道齐嬷嬷肯定不知情,也就没继续追问了。
但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了她的心底。
等送走了大舅乔乐安后,江玉成将睡着的闺女送回院子,接手了乔氏抓的两个人。
乔氏本以为,这两个人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没想到江玉成一直到夜里才回院子。
见人回来,乔氏忙迎上去问道:“可是事情比较棘手?”
江玉成脱了外衫净手,道:“那两个人倒是不麻烦,就是牵扯的事有些多,需要时间去捋一捋。”
乔氏有些不明白,江玉成继续解释道:“你在爹书房外抓的那个男人,是老夫人身边那个花嬷嬷的男人。”
这点齐嬷嬷说过,乔氏点了点头。
“你想,花嬷嬷作为老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嬷嬷,她年轻时也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大丫鬟,为何会嫁给一个花匠?以她在府中的地位与能耐,嫁个小管事是不难的。”
乔氏连连赞同:“我心中也疑惑呢!那个花匠长得也没什么出色之处,月例又不高,又没什么前程,花嬷嬷怎么就与他成了一对了?难道……”
江玉成没有故意卖关子,直接道:“就是你想的那样,那个花匠,就是老夫人特地安排盯着爹的。他是花匠,只要装作是在侍弄花草,就不会被人怀疑,又是花嬷嬷的男人,知情的下人们不自觉就会给几分薄面,他若跟主书房那边的下人打听些什么,也十分便宜。”
乔氏露出深思的神色,她是听说,别的府上,妻妾们经常派人去盯着男人,随时把男人“劫”回自己的院子,但那也是守在男人的必经之路上,老夫人派人盯着的,却是老侯爷的书房,这里面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争宠。
老侯爷虽然有几房老妾,但他去得少了,大多时间都在书房呆着,连起居都在那里。
所以,老夫人另有目的,难道是探听老侯爷别的消息?书房中藏着的,更多的是朝堂中的消息,老夫人得了那些消息要做什么?难道是传给她的娘家兄弟?
江玉成道:“还记得我们说过的,有人在背后帮老夫人对付我们和二弟一家么?”
乔氏轻轻颔首,顿时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是幕后之人想要爹的消息?”
江玉成点了点头。
既然不限于内宅,那老侯爷书房那边的消息,就要有用多了。
“可……可这么一来,老夫人岂不是……”
“对,她就是被外人买通了的,说是侯府细作都不为过。”江玉成的语气,不由得就冷了下去。
乔氏震惊的同时,也有很多不理解:“可她为何要那么做呢?这侯府可是她的夫家,她的儿女们也是侯府的人,侯府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
江玉成笑了笑,道:“除了让她儿子袭爵这个事,她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就不怕爵位还没争到手,侯府先倒了吗?”乔氏不敢置信地问。
想想小闺女说的十年后侯府抄家杀头流放,爵位肯定被夺去了的。落到那样的境地的话,岂不是整个一场空了?
江玉成讽刺道:“她要是想得到那样的结果,怎么可能做得出那些事?她早已经被爵位蒙蔽了双眼和心智,幕后之人估计也灌了不少迷魂汤,所以在她心里,只有老四和老五和她是一家的,咱们都是她的绊脚石,连爹都不例外。”
乔氏一想,还真是这样。
“接下来,爹会命管家好好整顿一下这侯府上下,将一些明桩暗桩一一拔掉,你若有什么事儿,可以提前和管家说一下。”江玉成叮嘱道。
乔氏应了好。
她突然想起那些故意往陈绣娘身边凑的人,忙道:“我怀疑,四房五房里,有不少也是外人安插进来的人。”
想得更远一些,上次去白马寺的时候,跟着五弟媳贺氏的丫鬟,也很可疑,老夫人竟然利用亲儿媳给自己做的恶事进行遮掩,可见她也没很把亲儿子亲儿媳看的多重。让那些人待在她儿子身边,就不怕以后反而利用她儿子们给她掣肘吗?
江玉成听罢,顿时笑得有些莫名:“那边的人,爹不会多动的。最好的让人后悔的法子,就是自食恶果,不是么?”
乔氏觉得十分有道理。
管家江信的速度很快,侯府各处一下子抓了好些个人处理掉了。
重新换上了信任的人以后,乔氏都感觉府里好像安生了不少,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了。
陈绣娘的烂赌鬼丈夫的案子,侯府接受了京兆尹的问询后,确定没有干系,事儿才算过去,案子也就挂了起来。
江玉成想着,大概是要等到再抓一波刺客,这案子才有结果了。
眼下另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抓着几个小崽子,搞清楚他们是怎么混合那些烟花爆竹的火药的,将那个威力不小的炸*药给复刻出来。
天气热起来后,只有早上那一会儿还是凉爽的。
因这天气,办宴会的人家都少了,乔氏也正好懒得出门,免得将小闺女热坏了。
结果这一大早的,就听到门子上来通报:“禀夫人!慧敏公主的凤驾已经到了府门口了!”
乔氏吃惊:“公主殿下来了?快开门迎接!”
一见面,慧敏公主就主动道歉道:“没有下帖子就贸然上门来,真是打搅了。”
乔氏道:“公主殿下客气,不知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慧敏公主露出一副你果然懂我的表情,道:“前几日给侯府递的请柬,你们收到了吧?”
乔氏应道:“收到了,多谢公主殿下的邀请,待大喜之日,臣妇与夫君会携家人们前往恭贺的。”
慧敏公主应了好,又道:“叔爷爷定的婚期实在是仓促,许多东西弄起来也十分匆忙。虽然堂表弟和骆姑娘都说,简单一些也没什么。可我想着,毕竟是皇家的亲事,又有不少眼睛盯着,自然不能太过于敷衍,尽量要做得好一些。这不,我府里的绣娘,都被我安排去绣嫁衣了,结果还有不少别的东西要绣,却找不出那么多人手了。”
说着,慧敏公主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所以我就想着,厚着脸皮四处借一借,跟交好的各府借几个绣娘,帮着绣一绣喜被、缝制一下小夫妻二人的新衣裳之类的,就不至于应付不来了。”
乔氏这才知道,慧敏公主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来借绣娘的。
她想了想后,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道:“公主殿下若不嫌弃,可以看看臣妇这个帕子,这针脚与颜色,可能让公主殿下满意?”
慧敏公主接过了乔氏的帕子,拿在手里细细打量起来:“绣得真不错!针脚细密匀称,关键是这颜色配的极好,又鲜亮又新奇还好看,是你们府上绣娘绣的?”
乔氏点了点头:“正是府上近日才来的新绣娘绣的,若公主满意,臣妇便安排她前去帮忙。”
慧敏公主立马道:“就这么一个可不行,你得多给我两个。”
乔氏忙应道:“是,臣妇会尽力安排的。”
事情被安排到绣娘们身上的时候,陈为己心中一喜,她知道,这是乔氏给她的机会,她一直想要学习和研究更多的阵法,想见识和了解更多的花样子,这次与其他绣娘合作干活,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其他的绣娘也有些激动,因为乔氏允诺了,去公主府干活,侯府这边的月例照领,而且公主那边肯定也是会有赏钱的。
这么一来,就是干一份活儿,拿两份,甚至更多的钱啊!
绣娘们人选确定好以后,乔氏将人交到了慧敏公主身后的嬷嬷手中。
正当乔氏以为,慧敏公主有了绣娘,会着急带回去干活的时候,却听到公主问:“年年呢?她还在睡吗?”
乔氏忙道:“回公主殿下,年年此时应该醒着。如今白日里天气热,所以就早些唤醒她,趁着早上多动一动,午睡时再让她多睡会儿。”
慧敏公主立马道:“给我看看年年吧!这几日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正好看看她,松快松快。”
“是,殿下。”
很快江遐年被抱了过来,穿着粉绿色小衫的白胖团子,显得格外可爱,一下子就让慧敏公主爱住了,赶忙伸手接了过去。
将小年年抱在怀里后,慧敏公主就感觉满足极了,这是她自己的亲儿女亲孙子都没有过的感觉。
她立刻撸下手上的一串红珊瑚,塞进江遐年的手里,道:“今日来的急,没特地准备,这串小玩意儿就给年年玩吧!”
果然,江遐年在拿到红珊瑚串后,立刻咧着没牙的嘴笑了起来,双手抓着珊瑚串挥舞了几下,表达激动之情:【果然还得是公主殿下,真大方!这珊瑚又润又红,真好看!】
慧敏公主抿嘴一笑,她就爱听小年年夸自己,听到这个声儿,就感觉什么烦恼和疲累都没有了。
“咱们年年长得白,这种大红大绿的首饰最衬你了,以后我会给年年更多红珊瑚绿玉,好不好呀?”慧敏公主道。
江遐年立马应了好。
慧敏公主抱了江遐年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地还给了乔氏。
江遐年把玩着珊瑚串,听着两个人说起婚礼的事儿,【原来公主是来借绣娘的,除了我家,别的公主府郡主府王府之类的,她也借了一些,这样一来,昌运伯亲事所需要的绣品,肯定能按时完成了。公主对这门亲事可真上心!】
慧敏公主心中暗暗骄傲:我可是出了名的靠谱!
【其实也可以跟宫里借的,内造处有很多厉害的绣娘啊,皇帝那么敬重淮王这个叔爷爷,对昌运伯也有怜惜,不可能不借吧?哦,宫里的绣娘都在为贤妃的寿辰忙活,根本借不着。可贤妃的寿辰不还有两三月吗?她不会是故意把人霸占住了,不给公主用吧?!】江遐年很惊讶,没想到贤妃已经厉害到,敢和慧敏公主直接对着干了。
慧敏公主心里暗暗嫌晦气,她确实生出过和宫里借人手的想法,没想到内造处的绣娘们,都被贤妃给霸占住了。要不是现在她忙得很,没时间跟贤妃计较,她定要想办法给贤妃一点颜色看看!
一件衣裳要花两三个月的时间去做,连皇后都没这般过分过,也不怕犯了僭越之过?
乔氏也暗暗吃惊,没想到贤妃越来越过分了,从前还只是欺负一下宫里的妃子们,现在连慧敏公主这个皇帝的姐姐都敢欺负了。
江遐年啧啧了两声:【贤妃这么猖狂,不都是皇帝给的底气?皇帝这是宠得过火了呀!小心会把人的野心养大哦!】
在江遐年看来,宠爱妃子越过皇后,就是皇家版本的宠妾灭妻。一般权贵人家宠妾灭妻,是乱家根本,皇帝宠妾灭妻,那就影响更大了,是会影响到储位之争的,朝堂也会跟着动荡。
乔氏听得心里有些惴惴,幸好闺女只是心里吐槽,没让人听去,不然说皇帝的妃子是妾什么的,呃……好像也没毛病,但人家肯定不乐意承认啊!
接下来,江遐年又吐槽了皇帝一番,主要是怪他不够端水,对贤妃和她的八皇子就极尽奢靡宠爱,对九皇子这种母妃没了的小可怜,就完全忽视,总之锅都是皇帝的。
慧敏公主听得心里十分畅快,自己那个当皇帝的弟弟,平时没人敢骂他指责他,但他做事确实有失偏颇,慧敏公主觉得小年年骂得贼对。
乔氏却心中十分忐忑,只能用幸好别人听不见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正当慧敏公主觉得,江遐年已经说皇帝说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是时候离开的时候,却听见江遐年的心里话突然来了个大转弯:【让我看看我的CP在做什么?】
慧敏公主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CP是什么?难道是小年年给小侄儿萧炳熙取得代称?
乔氏倒是知道,这个CP,虽然不知道字怎么写,但应该指的是昌运伯和骆三娘这对新人。
至于两个人在做什么,那还不简单,一个在待嫁,一个在努力排练做新郎,免得结亲当日出丑,连累心上人丢脸呗。
江遐年嗷嗷两声:【我的CP果然甜!虽然婚前不能见面,但两个人做啥都想着彼此,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他们在一起了!一定会甜死人的!】
听着江遐年那尖叫鸡一样的心声,慧敏公主都愣住了,小年年心里头还喜欢看别人感情好呢?不愧是心善可爱的小年年,一心只盼着人家夫妻恩爱和谐。
昌运伯和骆三娘感情如此好,让慧敏公主也觉得,自己的苦没白吃,戏没白做,叔爷爷送的礼再多再好,也比不上看到他们两如此要好来得高兴。
慧敏公主正满心欢喜呢,突然就听到江遐年的开心鸡叫变成了哀嚎惨叫:【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的CP结局不可能这么惨!明日,骆三娘要出门去处理自己店面的事,她嫁给昌运伯以后,就不开包子铺了,所以打算卖掉铺子,添一点嫁妆。可她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买家,是别人派来的,目的就是要把她抓过去,然后让一堆脏臭乞丐、传染病人侮辱她!啊啊啊——不要啊!虽然昌运伯不介意心上人受辱,依旧坚持如期办婚礼,可骆三娘觉得自己不仅不清白了,甚至还有了麻风病之类的传染病,会害到昌运伯,所以直接用剪刀自裁了!不行!我不能接受!我的CP不能这么惨烈地BE啊!】
慧敏公主听得心神巨震:什么?竟然有人要如此算计骆三娘,也就是自己堂表弟媳?!不行,待会儿回去后,就让三娘好好在公主府呆着,她那个包子铺,自己派管事的去处理,再大不了,自己花双倍价买下包子铺就是,反正绝不让她出公主府!
乔氏也震惊极了,昌运伯注定只能做个闲散宗室,顶多靠着淮王的荫庇不愁吃喝过一辈子,骆三娘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妇,甚至还是个二嫁之身,还拖着一个前夫留下的女儿,什么人看不得他们两成好事,要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对她?
乔氏心中着急,要怎么提醒一下慧敏公主,让她注意保护好骆三娘?
不说这婚事是慧敏公主一力促成的,就是为了保护闺女的CP,保护一个无辜的普通女人,她也没法坐视不理啊!
就在乔氏开动脑筋想法子的时候,突然听到江遐年的哀嚎一收:【诶?事情有变,公主会帮着三娘处理她的铺子,所以三娘不用出门了,会躲过这次的灾祸,那就好那就好!呜呜……公主真是我的CP守护神!】
慧敏公主微微一笑,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CP守护神,但自己的办法得到了年年的肯定,就是好事。
结果慧敏公主刚弯起嘴角没一会儿,就听到江遐年又哀嚎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江遐年嘶吼尖叫:我的CP不能BE!
慧敏公主挺身而出:我是年年的CP守护神!
乔氏沉思:要怎么保护好年年的CP?
老侯爷&江玉成:努力搞政斗,守护年年磕CP的自由!
感谢在2024-07-1920:57:51~2024-07-2020:4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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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亲事至少表面上是顺利平静的
【明日骆三娘出不了门,幕后之人的计划实施不了,所以他们立马将目标换成了昌运伯,准备威胁一个以前对昌运伯父女,有过许多帮助的旧友,让他以为昌运伯庆祝的名义,将昌运伯约出王府。按计划故意灌醉昌运伯后,会将四品国子监祭酒常大人的嫡女,塞到昌运伯床上!?然后昌运伯就不得不为人家负责,还不能让人家做妾,只能以正妻之礼相待?好狠毒的手段!骆三娘得知此事后,伤心欲绝,整个人都恍惚了,昌运伯万分愧疚,干脆与骆三娘约着一起在娶亲当天服毒自尽?然后双双死在了常大人家?!我勒个去!怎么比刚刚还要惨烈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好想那该死的狗东西活着就被做成人彘!】
江遐年气得不行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证的小CP,竟然有这么多这么惨烈的BE方式!
慧敏公主和乔氏都目瞪口呆,一计不成,还会再生一计?这人针对的不是骆三娘本人,而是针对的昌运伯吧?反正就是要搞掉昌运伯最合心意的亲事才甘心。
可是这两三个月里,淮王没少给昌运伯找成亲的对象啊,结果各家拿出来的,不是身份太差,就是长相不够格,再要么是名声不好,品行有问题,也没见出个好点的姑娘来配昌运伯啊,怎么人家亲事定了,反而弄得昌运伯好像是什么绝世金龟婿,超级香饽饽一样了?
听到这儿,慧敏公主更加不敢走了,一边装作和乔氏扯着亲事的闲篇儿,一边努力探听更多的消息。有了这些消息,就能防范起来了!
心急如焚的江遐年,也没有让慧敏公主失望,除了以上手段以外,还扒出了诸如绑架、下毒、派人暗杀、故意传谣言等五花八门的手段,背后的人一副不拆散两人,决不罢休的气势。
扒了一部分后,江遐年的精神都消耗过度,很是累了,可她还是很想给乔氏和慧敏公主传递一些消息。
慧敏公主听到江遐年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心情,也很想安慰一下小年年,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若她此时说得太多,就容易暴露自己能听到年年心里话的事,她也不太敢冒险。
如果不能听到小年年的心里话了,那得多扫兴啊!
反正那些事,自己已经听了那么多,回去以后,好好安排一番,小年年探知到了自己做的保护手段后,就不会着急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暴露了自己。
于是慧敏公主站起身来,道:“我看年年眨眼多了,应该是有些累了,就不继续打扰江夫人了。我还得把绣娘们带回去安排好活儿,然后去跟叔爷爷商议一下护卫的事,须得保证这亲事,不出一丝儿错!”
乔氏见慧敏公主要走,她心中着急,想要将听到的那些危险消息,悉数告知慧敏公主,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顿时急得跺脚。
一直到慧敏公主一行出了侯府门了,乔氏也没想到合适的说辞,只能想着等江玉成回来后,再进行商议了。
唉,都怪在背后搞事的杀千刀的。
待到傍晚,江玉成一回来,乔氏立马将今日听到的事,全部告诉了江玉成。
江玉成也大吃一惊:“这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针对昌运伯和他的未婚妻?”
乔氏又着急又苦恼道:“我也奇怪呢,昌运伯才被认回来多久?朝中一点势力都没有,能威胁到谁?而且当初选亲事的时候,各府不都想塞庶女么?现在好了,定了骆三娘这个普通女子,怎么又有人不乐意了?”
江玉成也满心疑惑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摇摇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回头我问问爹,爹可能知道一些。现在,咱们先把这个消息递过去,莫要让坏事儿成真了!”
乔氏听罢,连连点头:“我也这般想,只是要怎么说呢?万一淮王不信怎么办?万一……万一人家怀疑咱们故意坏事儿怎么办?”
江玉成道:“你莫要着急,这事儿我会跟爹商量着来的。当初祖父和淮王有些往来,父亲也跟着和淮王打过交道的,应当知道淮王的一些为人和品性。不管如何,这事儿必须要提醒!昌运伯好不容易被找回来了,我就怕他突遭变故后,淮王又要把整个福京掀一遍呢!”
当初小郡主走丢后,淮王当天就率人一口气平了福京好几个人贩子窝点,拉了好几个跟拐卖人口有关的京兆尹官员下马,几天后杀光了整个福京的人贩子,连正当的牙行们都瑟瑟发抖。
虽然当初没找到小郡主,但自那以后,福京确实承平多年,少了许多孩子走丢的事儿,一直福泽至今。
而且当初杀完了福京的人贩子还不够,淮王还杀出了福京,将福京附近不少山匪都肃清了。
当然,因为他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的做法,不少无辜之人也送了命,导致福京人人自危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也是淮王被惩罚后,不得不远离朝堂的缘由。
乔氏对当初的事也有些印象,想起来还有点怕,便点了点头。
见江玉成都没喝上一口茶,就要出门,乔氏忙让他先把官服换了,喝了茶吃了点点心,道:“这事儿你和爹做完后,记得要跟年年说一声,她今日又气又急,连奶都没吃几口,我想安慰她,都不知从何安慰起。”
江玉成点了点头:“放心,咱们有暗探,年年会信的。”
说着,他拉了拉乔氏的手,才出了门。
找到老侯爷后,江玉成忙把这事儿说了,老侯爷也毫不犹豫道:“给淮王殿下递个消息,是应该的。淮王殿下虽然警惕心不低,但也不至于分不清好歹。你就说,是暗探们在探查陈绣娘前夫死因时,偶然得来的消息,只觉关系重大,所以才特地告知的,至于是真是假,请淮王殿下自己判断。”
这是作为路人的基础素养了,我好心提醒你,但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儿。
江玉成觉得这样可以,又问:“那咱们要不要派暗探暗送消息?不将咱们暴露出来?”
老侯爷笑了笑,道:“既然是做好事,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递消息就行了。”
“可这样会不会暴露咱们家……”
虽然暗探是个幌子,但江玉成也挺担心会被人发现的,如果暗探被人怀疑后,自己闺女岂不是又不安全了?
老侯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完全藏匿起来,反而没有咱们想要的掩藏效果,只有半露半藏,才能让人怀疑,又不至于被探了底,明白了吗?”
江玉成忙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要是暗探不让人们知道,那遮掩的作用,好像就弱了许多了。
说完了事儿,见儿子还不走,老侯爷又问:“可还是有什么事儿?”
江玉成问道:“爹,我就是奇怪,淮王已经隐退多年,为何还会有人如此针对他?若非昌运伯的归来,他定然还会像以往一样,悄没生息的,让大家忘了福京还有这样一位皇室老宗亲。”
老侯爷露出思索的神色,好一会儿后,才道:“我也不太明白,思来想去,觉得可能和早年的一个传闻有关。”
江玉成忙追问道:“什么传闻?”
老侯爷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急得江玉成都快守不住父子之礼了,他才慢悠悠开口道:“早年间传闻,淮王手中掌握了一个秘密,可以颠覆整个朝堂的秘密。”
江玉成整个人都懵了:“啊?”
他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我爹按照话本子的故事,编了个理由驴我?
见江玉成一副不怎么信的模样,老侯爷才继续道:“此事我也不敢保证真假,只是早年你祖父还在时,我跟着听的一耳朵罢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提起过这个事,估摸着是假的吧,不然我也不会想那么久才想起来。”
江玉成大胆地直视了自家亲爹许久,没找着一丝忽悠人的痕迹,心里不由得想到,爹没忽悠我,但不能排除,自家亲爹被人忽悠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江玉成没有继续多问,而是赶紧安排人做事去了。
意外从明天开始就会频发,得早些把消息传过去。
老侯爷微眯着眼睛,目送着自己儿子离开后的背影,最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没想到年轻时无意中听到的一件小事,多年后竟然会闹出这许多风波出来。
他站起身,拉开了一面靠墙的多宝柜,露出了墙里面的一个神龛,神龛里供奉的,竟是他那故去多年的父亲。
他一边上香,一边唠叨道:“老头子啊,这事儿你没详细交代过我,要是你还记得,就给我托个梦吧!万一这事儿,关系到你子孙们的性命和侯府的安危呢?”
当然,当晚老侯爷没有梦见他亲爹,所以老侯爷怀疑,老头子不是在地下过得太舒坦懒得理他,就是已经投胎去了。
江遐年在听说,暗探们也探知了那些消息,自家亲爹已经派人告知了淮王后,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有慧敏公主和淮王两大守护神镇着,她就不信还能出什么意外,哼!
但从此,江遐年也养成了习惯,每日早早就醒了,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看自己CP的亲事有没有变故。
幸好幸好,淮王听了劝,不仅摁住了骆三娘和昌运伯两人,不让他们出门,还找太子借了一些人手,将各处都盯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确实抓住了一些想下手的人,连本来人手稀少的淮王府,都抓出了两三个潜伏多年的下人,真是十分刺激。
淮王也没想到,自己不问世事多年,竟然还有人盯上了自己,如此耐心地花了十几年时间,将人渗透了进来,真是可怕。
背后之人的动机,淮王倒是心里有数,但他没说。
他更为好奇的是,慧敏公主和威远侯府,为何能同时得知这方面的消息,并且在同一天给自己送了信?
慧敏公主找的理由蹩脚,淮王听了一句就没信了,不过这个内侄孙女,没有藏什么坏心,他是看得出来的。
至于威远侯府……淮王倒是想起了当初,那个气势雄浑的守关大将,听说消息是他的后人们,手里的暗探探听的,老淮王心中略感安慰,看来他的后辈,还是有些能耐的。
这夏日里的福京,除了热,倒是没有其他事儿发生了,淮王府的亲事也是平平顺顺的,虽然仓促,但看得出一切都准备得很用心很盛大,定然是一场热闹又体面的婚礼。
江遐年这才知足了,两人赶紧顺利成亲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真爱CP啊!就连自家爹和娘,即便是感情那么好,屋里还剩两个妾呢!
就这,江遐年就没法将亲爹看做好男人。
刚进门的江玉成:……
辛苦一天回到家,就听到亲闺女吐槽自己渣男,顿时心塞塞!
结果第二日,十二皇子萧炳熙特地来看江遐年的时候,江遐年和他分享自己磕的CP,萧炳熙拍着小胸脯道:“妹妹放心,我日后定然不会有妾室的。”
江玉成听得血压暴起:你是我闺女什么人?为什么要跟她允诺说你以后没有妾室?有你这样踩着我闺女的亲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么?你们皇家可没啥好根子,代代皇族都是三宫六院的,才不信!
江遐年却没怎么在意这小屁孩的话,人家有没有妾室,关自己啥事儿?
【这般热的天,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么?】江遐年问。
萧炳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我是想来问问妹妹,待到表叔成亲的时候,你去姑母府上送亲,还是去淮王府吃酒席呢?”
江遐年黑线,就这么个事儿,还特地巴巴来一趟?直接派李福海问一声不就行了吗?
【若是可以,我想去公主府吃……不是,送亲,然后去淮王府吃席,顺便吃瓜。】
这种许多达官贵人聚集的场合,铁定瓜多!
之前出门几次,都没狠狠吃过瘾,就是因为自己还太小,精力不济。现在她可准备好了呢!
乔氏听得精神一震:那……那自己岂不是要知道许多府上的秘辛了?怪……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挺期待的。
萧炳熙却认真思考起了江遐年的想法:“这样是不错,就是时间来得及么?送新娘子出门,就要马上赶往新郎家吃席,赶不上拜堂怎么办?”
江遐年道:【你笨呀?昌运伯接了新娘子,又不是直接就去淮王府,还得绕一段呢,不然这嫁妆都抬不完,迎亲队伍伸展不开!我从系统里看了,到时候得绕上四五里地、好几条街呢!肯定赶得及!】
萧炳熙顿时心动了:“那……那我要跟妹妹一起!妹妹到时候等我啊!”
江遐年敷衍着应了。
这小子是皇子,能不能自由行动还不好说呢!
萧炳熙嘿嘿一笑,悄悄告诉江遐年:“到时候太子哥哥也会去哦!”
江遐年一整个惊呆:【这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作甚啊!人家一国储君,行踪岂是能让外人知晓的?赶紧撤回!我就当没听过!】
萧炳熙悄咪咪道:“我就只告诉妹妹你,又不告诉别人,妹妹你又不会说话,肯定没法告诉外人对吧?所以太子哥哥好着呢!”
乔氏和江玉成:……
默默关闭耳朵,就当自己没听过。
江遐年一想,觉得也是,才稍稍安心了,耐心教导道:【这等事可不要轻易说出口了,小心隔墙有耳,暗卫们可都偷偷藏着呢!你的暗卫不偷听,怎么知道别人家的暗卫不会偷听?!】
江玉成:……
幸好十二皇子的暗卫们,和自家暗卫都听不见小闺女的心里话,不然今日保住的头,日后也难保住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爱呱唧的十二殿下,江玉成觉得自己真是又憋屈又难受,还不能表现出来!烦死了!哼!
他干脆出了门,去找亲爹,想和亲爹谈谈正事儿,靠公务换换心情,结果就看到自家四弟五弟都在主书房。
江玉成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两个弟弟,平日里最畏惧自家爹,今日竟然敢一起来找他?
于是,他干脆先在一旁坐下,看看这两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见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四爷江玉阔和五爷江玉胜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忧虑:大哥会不会阻拦自己两?
老侯爷等了好一会儿,见两个人都不吭声,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们两说,有要事找我,为何又不开口了?”
江玉阔和江玉胜不禁用眼睛偷偷看江玉成,意思是大哥不识趣,他们不好开口。
江玉成却坐得稳稳地,还悠闲地喝起了茶。
老侯爷眉头一皱,嫌弃道:“有话就说,没话就滚,看他作甚?他能帮你们说不成?”
江玉成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开口的语气也不太好:“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这个大哥知道的?”
老四老五见亲爹和大哥都心绪不佳,不由得暗呼倒霉,怎么选了这么个时候,今日怕是没法办成了。
老侯爷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不敢继续犹豫了,老四江玉阔先拱了拱手,道:“爹,是这样的,眼看着舅家就要回京了,所以……所以……”
这后面半句,他实在觉得难以开口,就干脆抬手撞了一下一旁的弟弟。
老五江玉胜刚准备让亲哥顶前面呢,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无奈只能也抬手作揖,硬着头皮道:“所以想请爹,将母亲从家庙中接回来……”
江玉胜越说声音越小,显得越来越没底气的模样。
老侯爷差点气笑了,就为了这点事儿,两人竟然顿了那么大的势,才敢开口。
老夫人张知荷犯错严重没错,但这两儿子站在为人子的角度,关心母亲,又有什么错?他们两为啥这么心虚?
老侯爷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两,要不是他对自己掌管的侯府有信心,他都要怀疑,这两怂货不是自己亲儿子了,不说老大和老二,就是老三和其他庶子,都没有这么窝囊的。
江玉成一看他爹那个脸色,就知道亲爹在想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这心里的不快意啊,已经飞走了一大半了,果然自己不开心的时候,看别人倒霉就可以了。
见老侯爷好一会儿没吱声儿,老四江玉阔咬了咬牙,继续道:“而且如今正值酷暑,母亲年纪大了,爹又断了她的其他嚼用,只给粗布衣裳和清粥小菜,没有冰盆,没有驱蚊虫的草药香料,儿子担心……担心母亲日子难熬……”
其实不仅是被送去了家庙的老夫人,就是老侯爷将管家对牌收了以后,他们兄弟在府里的日子,也没有从前那么滋润了。所以两兄弟都期盼着亲娘能回来,能重新执掌中馈,好让自己能继续快活。
老侯爷轻蔑地笑了一声,这说辞儿,不像是两个榆木脑袋儿子能想出来的,倒像是其他人教的。更何况,就这么点儿苦,就受不住了?自己没让那个没见识又蠢笨的妇人,跟着吃吃行军的苦,算是很大方了!
听到老侯爷的笑声,老四老五兄弟两齐齐一抖:父亲好像油盐不进啊!背后之人明明说了,这么说是能打动他的呀!怎么办?要不先撤,回去了再想想办法?
就在老四老五去意,就要开口退下的时候,江玉成突然开口道:“爹,四弟五弟的话,有几分道理,老夫人在外头热坏了病倒了,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咱们侯府,说咱们侯府呢?”
老四老五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哥为啥突然帮自己说话,但是今天看大哥顺眼多了!
江玉成话锋一转:“只是,老夫人被送去家庙静心,是因着要毒害二弟家的振裕的缘故,此事可以先问问二弟的意见,若二弟觉得可以,接回老夫人后,只要她知错就改,咱们侯府还是一家人。”
老四老五跟两个傻鹌鹑似的,只会跟着点头。
他们心想着,就算是要取得老二的同意,也总比被直接拒了要好。
老侯爷深深地看了江玉成一眼,道:“那行,你们先去问问老二的意见,再来回我。”
“是!多谢父亲!多谢大哥!”老四老五顿时欢喜极了,赶紧告辞了。
老侯爷嫌弃地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转过脸来问江玉成:“你莫不是想,打草惊蛇,顺藤摸瓜?”——
作者有话说:注:这个前侯爷的牌位,祠堂也有,只是老侯爷在自己书房也弄了一个,背靠亲爹很安心,即便是亲爹已经去了地下。
这里没有剧情能展现,所以特地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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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亲眼看到CP成亲
听了老侯爷的话,江玉成立马赞道:“爹,您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儿子的意图。”
老侯爷略点了点头,道:“说说看,你为何用这个法子。”
江玉成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当初,亲爹教他读兵书时,考校他的时候。
收回了思绪,江玉成解释道:“爹,您看老夫人被送走之前,并不慌也不惧,显得还挺从容的样子,似乎有成竹在胸。为何才过去了两个月,她便唆使了四弟和五弟,到您跟前来求情了?”
老侯爷答道:“她走得干脆,是因为她觉得府里她有安排,即便是去了家庙,也不妨碍她能做事,现在要回来,定是因为她的安排被破坏了。”
“正是如此,所以前些日子抓的花匠,还有另外几个人,都是老夫人安排在这府中的重要人手,没了他们,老夫人损失不小,所以她想要回来,亲自守着。”
“那你对此,会做什么安排呢?”老侯爷问。
这是有心要考验考验江玉成的能耐了。
江玉成道:“自然是要想法子钓鱼了。府外的人,可以利用老夫人偷取府里的消息,为何我们不用老夫人送一些消息出去呢?主动去摸藤上的瓜,可是那瓜滑不留手,强行抓的话,可能真正想抓的没抓着,抓到个弃子,那就太扫兴了。”
老侯爷明白了,江玉成的法子,还是偏向保守,没有大动作。
想想如今的形势,确实也不宜过于操之过急,便点头应道:“行,此事先交予你去办。”
“是!多谢爹的信任!”
父子两又就研制炸药的事情,商谈了一番后,才各自散去。
几日后,被送去了家庙,清修了两个月左右的老夫人,低调回了侯府。
不少人以为,侯府内又要变天了,老夫人涉嫌毒害继孙,如此坏侯府规矩的事,结果也只是去了家庙两个月而已,可见老夫人手段了得。
江玉成趁着给乔氏解释的时机,也给亲闺女解释了一下,免得小闺女不知背后的安排与布置而为此生气。
江遐年听了亲爹的解释,查了查系统,道:【原来爹他们是想引蛇出洞啊!不过对于老夫人回来的原因,他们只猜对了一部分,拔掉了府里的一部分钉子,确实让老夫人有些“眼瞎耳聋”的感觉。但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又接到了新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为欠下的三个杀手的命还的债。让我康康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哦,人家还没说,要等老夫人顺利回府了再说。真是小气……】
江玉成:反正盯死了老夫人,是什么任务,早晚会知道的!
老夫人回来后,倒像是真的在家庙中修身养性了一番一般,整个人就待在瑞安堂不出来了,连子孙们的每日问安都免了,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但听了江遐年的心声后,江玉成和乔氏都知道,人家只是表面上装的而已,暗地里还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呢。
先静观其变吧,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昌运伯的婚礼。
老夫人回来后没几日,便到了江遐年期待已久的昌运伯与骆三娘成亲之日。
一大早醒来后,江遐年就被穿上了喜庆的红色衣裳,头发还没到能扎小揪揪的地步,乔氏就在她的手脚上戴上了金手圈和金脚链,脖子上挂着一个平安锁,上次慧敏公主给的珊瑚串,江遐年还戴不了,就像端午节的小金粽子一样,挂在了衣裳上。
江遐年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圣诞树似的?
乔氏不懂什么是圣诞树,但意会到了,江遐年觉得她自己个儿身上东西挂太多了,便道:“咱们年年还小,身上挂再多也好看,就要显得喜气。”
江遐年哦了一声,大致明白了乔氏的意思。
反正她还是个小奶娃,身上堆再多,也不会让人有暴发户显摆的感觉,反而因为她白白嫩嫩的可爱样貌,显得很喜庆很招人喜欢。
更何况,她才四五个月大呢,就有了一箱子的各种金银珠宝首饰,要是不赶紧戴戴,许多东西以后都没机会戴了。
今天,萧炳熙也来得格外早,早早地就来接江遐年去公主府了。
侯府其他各房这时才知道,整个侯府,除了老侯爷,只有大房接到了淮王府的请柬。
昌运伯看亲的那段时间,还挺热闹的,没想到成亲这一日,请的人却不多。
等到了公主府,哪怕慧敏公主正忙得团团转呢,也不忘来见一见乔氏与江遐年。
将江遐年一身的金啊玉啊的,慧敏公主不紧不觉得俗气,反而喜爱极了:“咱们小年年啊,真是富贵命,这一身的富贵都让你压住咯!”
说着,又反手掏红包给江遐年。
乔氏忙婉拒道:“今日该是给新娘与新郎送礼的时候,我们怎能收红包呢?”
慧敏公主道:“话不能这么说,年年这般有福气,送点红包沾沾福气也好啊!”
乔氏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谁还能比皇家更有福气啊?
今日亲事最大,乔氏也不好用收红包这等小事过多掰扯,耽误了公主的时间,便只好将红包收了起来。
等到坐下来后,江遐年正想要吃瓜,突然发现,这些宾客自己根本不认识几个人!
淮王没有大宴宾客的意思,这次宾客的名单中,除了少部分朝中官员,大部分是皇室宗亲。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不仅江遐年不认识他们,萧炳熙也不认得几个,认得她们的慧敏公主和她的儿媳们,都忙活着呢,也没时间特地做个牵引介绍。
于是,江遐年做足了准备的吃瓜,一下子熄火了。
江遐年真是气得直哼哼,枉费她提前好几天,就争取多多睡觉,养足精神,免得吃瓜过多,导致精力不济又睡着了。
现在她精神得像一头牛,结果吃不了瓜!
萧炳熙安慰道:“妹妹你别不高兴,我和你说说宫里的事儿好不好?”
江遐年眼睛转了转,感觉不是很感兴趣,萧炳熙这个年纪,既接触不到风起云涌的前朝政斗,又理解不了后宫的刀光剑影,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萧炳熙一讲,果然是他在宫里吃饭睡觉读书玩闹的事。
太子知道了端午节发生的事后,就把他和九皇子萧炳炆都弄到东宫去住着了,以免两个人被贤妃暗地里针对。
江遐年顺势翻了翻:【嗯嗯,太子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将贤妃气了个倒仰,太子这是明晃晃在防备她了,可是她也没办法,后宫里连皇后她都有办法对付,但是没办法对付太子。果然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江遐年很是嫌弃这个贤妃的做派,皇帝为何会喜欢这种人啊?难道因为她可以坚持不洗澡?
乔氏心中默默汗,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在乔家时,江遐年说的,皇帝的癖好是喜欢闻妃嫔的腋下,越长时间没洗澡越好,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是个有味道的瓜!
【那你喜欢住在东宫吗?】江遐年好奇地问。
萧炳熙道:“还行吧,东宫和别处差别也不大,除了老被敦促着读书。九哥倒是挺喜欢那里的,他虽然已经启蒙了,但夫子不在意他,他连笔墨纸砚都用不上好的,在东宫就不一样了,不仅有许多书,还时常能得到太傅们的指点,九哥学得很快!”
萧炳熙的小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是真心在为九皇子萧炳炆高兴。
江遐年:【原来如此,作为言情文男主,就得文武双全嘛,他有读书的天赋不奇怪,让他学武,估计也能学的又快又好呢!只可惜长大了是个恋爱脑。】
两个人叽咕着宫里的事,江遐年慢慢便觉得没那么无聊了。
等吉时到了,公主府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就是昌运伯来迎亲了。
江遐年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终于到了这个HE的重要时刻了!激动!
昌运伯虽然双目失明,但练习过千百遍的他,对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熟悉,很快就顺利来到了骆三娘待嫁的屋外,作了催妆诗,又撒了红包,顺顺利利地唤出了新娘。
骆三娘这边没有什么长辈了,就由慧敏公主和另一个皇室的长辈代为坐在上首,送骆三娘出嫁。
骆三娘用孔雀羽扇遮住脸,露出的一双眼睛,显得激动又羞涩。
江遐年被乔氏抱着,站在不远处看着,心中激动极了,她磕了许久的CP,终于见到真人啦!有种纸片人CP破了次元的微妙感觉!
骆三娘不是那种惊艳型的大美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虽然涂了粉,但看得出肤色十分自然健康,三十多岁的她依旧身量匀称,整个人有一种坚韧感。
江遐年想了许久,突然领悟过来,这不就是古早言情小说中,十分常见平凡但坚韧善良型女主吗!?
果然,自己的口味还是这般古早啊!
江遐年激动得很,闹得乔氏是越来越糊涂了,怎么骆三娘也成了什么女主了?女主不是那个想要跟闺女换身份,借此跟皇子谈恋爱的人么?
待行完拜别礼,昌运伯就引着骆三娘,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昌运伯忍不住停下来等了等骆三娘,虽然看不见,但他的眼睛所看的方向,正是骆三娘,而骆三娘也正好抬眼看过去,二人仿若在深情相望一般。恰好有阳光照过来,落在两人身上,顿时给两人镀了一层金色光晕一样,显得圣洁又美好。
江遐年心中的尖叫鸡,嗓子都喊破了,啊啊啊,为什么没有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磕CP的谁不爱这一幕!
很快,新郎将新娘送入花轿,然后骑上了马,开始绕一段路后回王府了。
骆三娘的嫁妆,也随之被抬了跟上去。
有点出乎许多人的意料的是,骆三娘的嫁妆还不少,打头的几台,是皇帝和太后赏赐的东西,然后是皇后、太子等人的赏赐,再后面就是慧敏公主帮着置备的,和淮王府送来的聘礼,竟然有一百二十台。
这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倒是不怀疑昌运伯,对这个普通民妇出身的二婚妻子的重视程度了。
骆三娘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铺子拿的出手,还没法和淮王府位置最差的铺子比,剩下的东西,大多是淮王府为她准备的。
别人的嫁妆是娘家准备的,骆三娘二嫁的嫁妆却是夫家准备的,这又得让福京的人津津乐道好长一段时间了。
送了新娘出门,江遐年就迫不及待赶往淮王府了。
乔氏知道江遐年还惦记着看她的CP拜堂成亲,也不敢多耽搁,跟慧敏公主告辞后,就坐上了马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淮王府。
淮王府这边,显得比公主府那边还热闹。
淮王这个老宗亲在皇室的地位超然,不少皇室都要给他薄面,前来庆贺一番,像威远侯府这等与皇家没有血脉关系,却受到了邀请的人家,倒是成了少数。
迎亲队伍还没到,乔氏正想着领着女儿去歇一歇,等了许久的江玉成的贴身小厮,赶忙上前来道:“夫人,大人命小的来给您和小姐们引路,请随小的来。”
乔氏应了好,便跟了上去。
一旁的萧炳熙也一步不离地跟着。
到了后才知道,此处为一个静室,在如此热闹的成亲之日,这里也十分安宁,不受外头的侵扰。
一见面,江玉成就将江遐年接了过去:“累了吗?年年要不要睡一会儿?”
江遐年眯了眯眼睛,确实有点困。
乔氏笑着道:“待看过了拜堂成亲后,再让她睡吧!”
江玉成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趁这个时候,不仅亲爹要抱了抱这个小闺女,老侯爷和哥哥们,也迫不及待抱了抱她,江遐年感觉自己像个奖杯,从祖父到哥哥们,都非要摸一摸抱一抱才甘心。
一家人正说着话,等着拜堂的典礼开始,就听到门上传来一阵响动:“请问是威远侯爷与江大人在此吗?”
屋内众人忙声音一收,老侯爷上前,开门道:“是本侯与犬子在此,不知……”
突然,老侯爷表情微微一变,毫不犹豫地跪下行礼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江玉成也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利落地跪下行礼。
其他人也反应不慢,纷纷跟随行跪礼。
萧炳熙很激动,跑上前喊道:“三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太子让众人都起身,道:“我奉命代父皇来观摩昌运伯的婚礼。”
众人又齐声道:“陛下隆恩。”
一番流程后,大家才注意到,被放在小榻上的小年年还在努力翻身:【太子?就是那个全书白月光的太子吗?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模样的?】
江玉成忙将小闺女抱起来,既然小闺女想看太子,就让她看几眼吧。
萧炳熙听说妹妹要看自家三哥,立马拉着自家哥哥上前,要给妹妹看看:“妹妹你看!这个就是我三哥!”
太子一眼就看到了榻上那个白胖胖的崽崽,被弟弟拉着,顿时有种自己是被弟弟拿着去炫耀显摆的荒谬感。
小十二拿他在这么个奶娃跟前炫耀?太奇怪了吧?
江遐年第一眼看到太子,就忍不住哇了一声:【这个就是书中白月光一样的太子吗?果然是身量颀长,面如冠玉,虽然才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但这气质,这气派,就是同年龄的小屁孩远远比不上的!书里的用词也太堆砌辞藻了,显得干巴,还不如真人的十分之一!】、
太子发现,眼前这个小奶娃,竟然一眼不错的盯着自己,黑漆漆的眼眸中,似乎还有惊艳、赞叹、欣赏之类的意思,顿时觉得自己果然太过劳累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有那么多想法呢?
萧炳熙听到妹妹称赞自己的三哥,顿时得意得不行:“妹妹,我和你说过的,我三哥最好最厉害!天底下没人能比得上他!”
见萧炳熙这么和江遐年说话,太子惊奇地问:“小十二,这个就是你说过的,你最喜欢的妹妹?”
萧炳熙点了点头。
太子的表情,顿时有点一言难尽,自家小十二果然是个小傻子,之前听见他有意无意说,是妹妹告诉他的,还以为弟弟嘴里的那个妹妹,怎么着也有两三岁了,结果才几个月大?这怎么说话的?
不过小十二虽然傻傻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小娃娃长得白白嫩嫩的,见人就笑,笑起来小脸蛋儿就嘟起,看得人心软软的。
太子不由自主地问:“可以让我抱抱这个娃娃吗?”
江玉成有些意外,听到闺女的心声,他还是将闺女递了过去:“当然可以,只是小女有些沉,请殿下小心。”
江遐年撅了撅嘴,自己哪里沉了?才没有呢!这是五个月崽崽的正常体重!臭爹!
江玉成赧颜,自己不就是顺嘴谦虚一下嘛。
被太子接了过去,江遐年就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香味,感受到了他板板正正的胸膛:【没想到才十六岁的太子,就感觉浑身都很有力的样子!平时肯定没少练!不愧是白月光太子,在武上也如此勤勉,难怪能文武双全,没有一点短板!糟糕!我忍不住了……】
江遐年刚还在慨叹太子一身肌肉筋骨练得好,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结果就控制不住尿了一泡……
这让江遐年想起上次尿了慧敏公主的事,感觉非常丢脸,自己五个月了!怎么还会忍不住啊啊啊!
江家人发现这个情况后,顿时吓一跳,赶忙七手八脚地上前,要将江遐年和太子分开。
太子只感觉手臂和肚子上一阵温热,然后就又听到一个可爱奶娃音:【啊啊啊啊!丢死人啦!我竟然尿了白月光太子!虽然我知道太子性情宽厚,不会和我这么个崽崽计较,可是太丢人了吧!这辈子还怎么面对太子这个帅哥啊?!】
太子愣住:这个声音……
他看了看怀里紧握着小拳头的奶娃娃,顿时感到十分不可置信:是这个孩子的声音?可是她才五个月啊!而且嘴巴都没张开,自己怎么听见她的声音的?
太子正一肚子疑惑,江玉成已经伸手过来了:“对不住太子殿下,小女实在年幼,未能控制住,请殿下恕罪。”
太子松开手,让江玉成抱走了江遐年,道:“无妨,我去换身衣裳就行,你们也给她换衣裳吧,孩子还小,莫要受凉了。”
果然,在一众谢恩的声音中,太子又听到了那个奶音:【呜呜……果然是宽仁善良的白月光太子!被我尿了都没有怪我,还关心我别生病了。太子肯定是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才这么说的!嘤……男妈妈太子也有点香!】
太子脑门上又冒出来一个问题:男妈妈是什么?这几个字他都懂,怎么放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他确实有看顾小孩的经验,小十二差不多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太子怀着一肚子的问题去换了衣裳,再一见面,又听到了奶娃娃对他不断彩虹屁:【啊,太子刚刚那一身青竹绿已经很好看了,这一身天水蓝竟然好像又帅了几分!果然,脸好看,身材好穿啥都好看!时尚完成度靠脸这句话不假!】
太子感觉自己脸都开始发热了,即便是听过许多吹捧和赞美,但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地夸赞,而且还是来自一个五个月的奶娃娃!他人拍马屁或多或少有些目的,但这个奶娃娃,显然并不知晓自己能听见她的心音,狂野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真诚。
这种真诚,对他这个储君来说,真的十分难得。
就在太子思索着,要说一些什么,才能让这奶娃娃说点别的,又不引起江家人的注意时,就听到夸了他一箩筐的江遐年,突然话锋一转:【可惜了,这么好的太子,过几年就要暴毙了。男主只靠着与他有三分相似,就不断收获朝臣和皇帝的喜爱,登上了大宝当了皇帝。可作为一个言情男主,必须要恋爱脑啊!江山和美人之间,必须选美人!然后,这江山和天下人,都成了他们play中的一环,唉……真惨!他们谈恋爱搞得兴国山河破碎,哀鸿遍野,百姓被拉入水深火热几十年,就不会内心有愧么?】
江遐年从前看小说的时候,也不太懂为嘛恋爱的主角们,都会动不动就将普通百姓拉入他们的情感漩涡的。
可能是因为,她代入不了那些主角,却代入了那些普通人吧?
这话不仅震惊了太子,也震惊了江家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兴国也会有如此浩劫!——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7-2120:58:56~2024-07-2220:5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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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太子:我那傻弟弟也能听见?!
太子心中一急,正要出口问问,兴国到底缘何会落入山河破碎、哀鸿遍野的境地,外面就传来通报声:“启禀太子殿下、威远侯爷、江大人,新郎与新娘已经到了门口,很快要拜天地了,王爷着小的来请诸位过去。”
太子这么一被打断,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脑中也清明了许多。
确实,他不能这么直接问出口,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听见这个奶娃娃心里话的事儿,还因为兴国的命运,不能轻易说出口,不管是真还是假,这等事传出去,都是会掀起极大的波澜的。
更何况,这个奶娃娃才五个月大,即便是她心里话听上去口齿清晰、有条有理,自己也不能轻易信了。
焉知不是有人,借着这个孩子,故意在自己跟前装神弄鬼?
这么想着,太子逐渐压下了心中的冲动。
他做出了请的手势:“威远侯请。”
老侯爷忙弯了弯腰,也做出请的姿势:“太子殿下请。”
太子先出了屋子,老侯爷紧随其后,江家人跟在后面。
淮王府前面已经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江遐年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新人们身上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人里,除了她自己和萧炳熙,其他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欢欢喜喜地拜了堂,江遐年跟着将新人送进了新房,观了却扇礼和喝合卺酒,整个人兴奋得直扑腾。
好好好,CP终于HE了,CP粉满足了!
【成亲后,两个人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不用为生活烦忧,两个人一个研究起了戏曲,靠着会弹拨阮,还写出了有意思的戏曲本子,一个一心种地,把淮王府都种满了瓜果蔬菜,把淮王府弄得跟世外桃源似的!好好好,归隐是每一个HE的CP的归宿啊!】
江遐年对这个结局很满意。
两个人虽然都有了贵族身份,但本质上还是市井小民,这样不愁吃喝的,还能与相爱之人相伴,又能继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真是太幸福了。正好两人又不是贪慕名利之人,平静祥和的生活,也是他们想要的。
乔氏听到江遐年的描述,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她心念微微一动,故意嘀咕道:“昌运伯和伯夫人这么恩爱,肯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有几个公子和姑娘?”
江遐年的好奇心果然被勾起来了,她立马在系统里搜了一下:【三个!他们会生三个自己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但他们觉得夫妻两人有五个孩子,除了骆三娘那个十三岁的女儿,还有小茶花……】
说起那个姑娘,乔氏也忍不住轻叹,如果那个姑娘还活着,就是真的圆满了。
新房里的礼节走完,喜婆和丫鬟们送宾客们出门的时候,坐在喜床上的骆三娘,不知怎的,突然心有所感地看向乔氏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道:“那位夫人……”
不少人回头,骆三娘有点局促,可是看到乔氏怀里的孩子,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这位夫人,我可以抱抱您的孩子吗?”
屋里人哄得笑了:“新娘子急着抱孩子了!”
“肯定很快能抱上自己的了!”
“就是就是!”
骆三娘的脸顿时更红了,比胭脂晕染的还要娇艳。
乔氏笑了笑,走回去道:“当然可以,让我家小年年沾沾伯夫人的喜气也好。”
江遐年张开手臂,就被骆三娘抱在了怀里,骆三娘看着怀里喜庆的娃娃,心中有一股奇特的感觉,好似自己和这个孩子的缘分极深。
稚子入怀,骆三娘才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一样,心里的一些缺口,就突然圆满了。
骆三娘抱了江遐年一盏茶的功夫,才将江遐年还给乔氏:“夫人好福气,贵千金实在可爱。”
乔氏笑着应道:“伯夫人的福气在后面呢,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公子与千金的。”
这本是一段颇为简单的对话,双方都没想那么多,谁曾想三个月后,骆三娘就被诊出了身孕。两个事儿被有心人联系起来,就有人觉得,是新娘坐喜床时抱了奶娃娃,再加上奶娃娃的娘祝福了新娘,所以新娘子才怀孕那么快的!
一时之间,福京中掀起了成亲时,新娘要抱一抱奶娃娃的风气。
不管成没成,大家都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出了新房,江遐年欢喜得拍了拍手,她也觉得圆满了!
到了入席时,乔氏和江遐年才发现,自家一家,竟然被安排和太子坐在了一桌,老侯爷和江玉成陪坐在太子两侧,其他人按照辈分与年纪坐了。
乔氏有些不明白,江巧年低声道:“娘,是太子殿下要求这样坐的。”
江达年嘀咕道:“太子殿下肯定是不想和长辈们坐一起,所以才和咱们坐一块儿的。”
乔氏扫了一眼,可不是嘛?
淮王府邀请的朝臣不多,大多是皇家宗亲,淮王这种曾祖辈的不多见,但祖父辈的和父亲辈的长辈不少。
太子虽然是太子,从君臣的角度来说,他地位高,可是这更偏向家宴的场合,他辈分低了啊!太难拿捏了。
江遐年笑出了声:【原来太子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不怕,就怕族中长辈辈分大。】
太子眉心一跳:你这小奶娃娃胆子也很大!
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江家人,见所有人都神色自若,该夹菜的夹菜,该吃饭的吃饭,没甚反应,才稍稍安心了,江家人应当是听不见的吧?
只是,这奶娃娃如此不同,与她朝夕相处的江家人,却听不见她心中所言,岂不是太可惜了?江家人若能听见的话,想必能从她那里,得知兴国走向灭亡的原因。
江遐年看着满桌子菜色,正惋惜自己还没到吃的年纪,注意到坐在上首的太子,脸色变幻不明,顿时奇怪:【太子为啥不太高兴的样子?难道是觉得这酒席不行?我觉得菜色还挺不错的呀!哦,一定是因为,他在宫里吃的好东西太多了,所以只觉得眼前这桌是平常。】
太子的鬓间不由得滴了汗,这奶娃娃年纪不大,眼睛却是毒辣,自己已经很会掩饰神色了,结果还是被她看穿了。
想到自己若是露出不悦之色,会被人误解自己不满曾叔爷爷,太子忙调整了一下表情,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萧炳熙听到江遐年的话,一边吃着一边道:“才没有,太子哥哥的餐食也是有份例的,没有桌上这么多肉哦!”
听了萧炳熙的话,江遐年才知道,原来宫里的规矩,和红楼梦中有些类似,主子们的饭食都是有定例的,想另外吃些别的,就得出钱买。
一旁的太子确实惊住了:原来自己这个傻弟弟,也能听到奶娃娃的心里话?!
这下子,太子有些反应过来了,为何傻弟弟总说,这个妹妹是最特别的,却不肯说这个没你特别在何处,原来特别之处在这里!
这个小十二,平日里什么都瞒不住,没想到竟会将这个事儿瞒得死死的!是自己小看他了!
太子心情有些复杂,才四岁的弟弟,为了个奶娃娃,竟然能做出这等不符合性情的事,实在是震惊。
突然,他听到奶娃娃道:【太子不仅要养整个东宫,还要养你们两个弟弟,岂不是负担很重?没想到,书中白月光一样的太子,竟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压力,让我瞅瞅,这事儿和太子暴毙有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因为压力太大,导致太子死了……】
听到小年年非常自然地说出太子暴毙这个事,江家人的筷子都齐齐地抖了抖,只能心中安慰自己,幸亏太子听不见,幸亏太子听不见。
太子也竖起了耳朵,他倒是要听一听,这个奶娃娃能够查到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后,江遐年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太子身边倒是没什么漏洞,太傅们都尽心尽力,东宫属官们也还算忠心,就是……太子私库的账有些问题?哦哦,也不是大问题,就是有太监监守自盗,偷了太子私库里不少东西,带金额不大,数量不多,盘账时,当做正常损耗覆盖过去了,啧……】
太子微微垂下眼眸,私库有点小问题,他是知道的,他没在意是因为,平日里重要的事情太多,不想在这等小事上费精力。
今日回去后,倒是正好可以借此事验证一下,看看这个奶娃娃说的准不准确。
江遐年看了一圈,没发现太子身边有什么问题,顿感十分气馁:【所以太子到底是怎么暴毙的?原著中都说得含糊其辞的,烦死了!要是知道了太子的死因,等过几个月我能说话了,就能想办法提醒一下小十二啊!避免了太子暴毙的悲剧,就能避免侯府被抄家砍头,也就能避免我自己被流放,还被靖国人虐*杀的命运了吧?这个太子看着比皇帝靠谱多了。】
江家人汗滴滴,年年你可快少说点吧!十二殿下听进去了怎么办!听进去了不小心说出来了怎么办!别到时候十年还没到,侯府就没了!
没想到在吃着鱼肉的萧炳熙,听了江遐年这话后,还点了一下头,他也觉得三哥比父皇靠谱!
太子看着小十二那毫无顾忌地点头,有点哭笑不得。
只是没想到,威远侯府也会落到被抄家砍头流放的下场。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是能理解一点为什么了。
如今威远侯及其儿子们,都已经转做文官了,可十八年前他们祖孙三代齐上阵,抗住了靖国以举国之力发动的大战的事,就是兴国如今能稳固的重要基础。
对于靖国来说,只要威远侯府还在,只要他们家还能出将帅之才,雄关就是他们难以逾越的天险。
而如今,江玉成的长子江祁年,正好在雄关驻守。
如果威远侯府倒台,就相当于兴国柱石坍塌,即便是陈兵十万雄关,没有一个能稳固军心的将领,雄关也难守。
就着这一桌喜宴,太子慢慢地将这个奶娃娃透露的事情,逐渐梳理了清楚。
放下筷子时,他已经想明白,他自己的死,还有威远侯府的抄家杀头流放,都是靖国南下必然条件,这几件事,定然有人在背后设计并完成。
漱完口,净手后,太子道:“不知威远侯爷与江大人,方便不方便?我想与两位谈一谈。”
老侯爷与江玉成,忙应了下来。
江遐年看了看系统,知道他们要谈的事,是如何说服皇帝强军扩军后,就没看了。
因为乔氏不敢让她知道太多,赶紧哄着她吃了奶以后,就哄着睡着了。
等到江遐年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侯府,床边还放着一个小箱子。
见江遐年好奇,乔氏给她解释道:“这些是太子殿下上给您玩的,说是给你压压惊。”
江遐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今天是自己尿了太子一身,太子反过来赏了自己?还担心吓到自己这个五个月大的宝宝了?果然是人帅心善的白月光太子!
乔氏为了避免小闺女想歪,拿起那个精致的拨浪鼓,道:“这些是太子和十二殿下他们小时候玩过的,所以看着像是旧物。太子殿下这是将你当做亲戚家的妹妹了。”
江遐年一把抓住了那个金子做的九连环:【我知道我知道,旧的又怎么样,反正是金和玉做的!】
乔氏无语,这丫头眼里只有金和玉。
昌运伯和骆三娘的婚事顺利办完,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慧敏公主也依依不舍地上门来还人了。
侯府的几个绣娘,都十分出色,让慧敏公主喜爱得紧,只可惜她也不好夺人所好。
“这里面,特别是你们新收的那个陈绣娘,她绣得蚊帐上的花,让许多人瞧见了,都来问我是哪个绣娘呢!想跟我借人去用一用!你们可得把人看好了!”慧敏公主叮嘱道。
乔氏笑着应下了。
除了送回绣娘,慧敏公主又送了一堆礼物给乔氏:“这些都是给年年的。”
看着那一堆东西,乔氏忙推拒道:“年年还小,用不上这许多,公主殿下还是留着赏人吧!”
“我说给年年的,你给她收着就是!用不上拿着玩也行,年年年纪小,可她主意正着呢!定会喜欢!”
乔氏推拒不过,只好收了下来,又分了一些出去,送到江玉容那边。
除了慧敏公主,淮王府也送了谢礼过来。
瑞安堂那边,眼巴巴地盼了许久,慧敏公主和淮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顿时吧老夫人气了个倒仰。
她才离开了两个月,这府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大房承担了侯府对外应酬往来的事儿后,侯府好像比之前还受欢迎了,这让老夫人一口气哽在胸口。
这是她决不能接受的!
在这侯府,她才是老封君,这个爵位,是她儿子的,整个侯府都是她儿子的,别人凭什么在这里作威作福?!
想到这里,她问花嬷嬷道:“你和江信说了,我要买人的事情了没?”
花嬷嬷没了平日里的精气神儿,整个人显得有点萎靡,她应道:“回老夫人,奴婢已经和管家说过了。”
听到管家这个词儿,老夫人又是一阵心痛,现在管家权到了别人手里,她想买几个人都绊手绊脚的。
“他如何说的?可应下了?莫要让我亲自去训他。”
花嬷嬷道:“他说会尽快给老夫人您安排的。”
“你多催一催!只有让外面的人手进了府,咱们的事儿才能做起来,你男人也才能从庄子上回来!”
花嬷嬷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花匠,被老侯爷打发到南方的庄子上干活去了,还特地叮嘱了那边的管事,这人会侍弄花草庄稼,不能让他得闲。
花嬷嬷听说了自己的男人,才稍微打叠起了一些精神,应道:“是,老夫人。”
乔氏这边,已经将府里的绣房交给江玉容管着了,这些日子,确实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问问,能不能借绣娘用用。
江玉容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特特来找乔氏商议。
“茹儿,你觉得咱们开个绣庄怎么样?”江玉容问道。
乔氏感到意外:“大姐为何想干这个?”
“我平日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干,这几日因为绣娘们的事儿,倒是让我忙活了起来,我就想着,这事儿不正合适我去做么?赚不赚钱另说,有事儿打发时间也是好的。我问了陈绣娘,她愿意与我一道做。说是若能吸引到其他的绣娘来,与她们一起学习针法之类的,是大好事。”
乔氏顿时笑了:“定是这次帮公主殿下绣东西,让她尝到了与其他绣娘交流的甜头了。”
江玉容点头。
以前陈为己想学,也找不到师傅,别人教绣技,都是要收报酬的,不是金银,就是用绣技和针法之类的换,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技艺,就能和别人换着交流了。
“若是你们一起开绣庄的话,那她岂不是要留在侯府更久了?”乔氏问。
陈为己签的合约是五年,若绣庄生意好,五年后就不好走人了。
说起这个,江玉容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这回,她靠着绣技出了一回风头,就有好几家在打听她的私事儿呢!背着咱们问她,愿不愿意入他们府里做妾!呸!陈绣娘年纪不小,想要纳妾生养的,也想不到她,只是看中了她的手艺,想一顶轿子抬回去,明面上给个妾的头衔,实际上啊,就是想把她当做驴使,让她绣东西赚银钱呢!”
陈为己踩过这种给人做牛做马的坑的,哪里会再踩一次,当面敷衍了过去,回来就赶紧告诉江玉容了。
她知道,如今能让她凭本事吃饭,而不是把她当骡马使的,放眼望去也只有威远侯府这个厚道人家,才会这么做了。
换做是别家,早就摁着她做了妾,将她做个赚钱的工具使了。
乔氏一听,也有些怒从心起:“这些人也真是,不想办法靠自己,怎么老想着吸血别人呢?开绣庄的事儿,我同意了!若你们没有合适的铺面,我来给你们找!”
江玉容顿时一喜:“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铺面的事儿,倒是不用担心,我陪嫁里有!弟妹你是不知道,我脑子里冒出这个事儿的时候,就觉得好似找到了一条我的路一样,一下子许多事情就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我要如何经营这个绣庄,要如何去找最好的布和丝线,如何把绣品卖出去!还想到了,如果日后有些绣娘日子不好过,我也能让她们就在绣庄干活,养活自己,不怕被夫家用休妻逼着干活了!”
乔氏听着,就不由自主地赞同:“确实是好想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等会,年年好像醒了,一等我会儿。”
说着,乔氏进了屋,将刚睡醒的江遐年抱了出来。
刚醒的江遐年粉嘟嘟的,十分可爱,江玉容一下子就爱住了,赶紧伸手抱了过去:“年年,让大姑宝宝,喔唷,我可爱的年年哟!看到你,大姑的心都化了!”
江遐年咧嘴一笑,伸手让大姑抱住了自己。
江玉容逗了江遐年好一会儿后,冲乔氏道:“那开绣庄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也与我们一道吧!”
乔氏应了好,盘算着自己能拿出多少现银和布料丝线之类的成品来,支持开绣庄的事儿。
江玉容见江遐年笑得开心,忍不住道:“年年是不是知道,大姑要开绣庄了,就高兴啊?大姑肯定能把生意做起来对不对?年年给大姑拍个手,大姑赚钱了给年年买糖吃包红包!”
江遐年立马卖力拍起手来:【大姑肯定大赚特赚!哇,大姑和陈绣娘这绣庄,还不是小打小闹呢,还能经营成兴国数一数二的大绣庄!大厉害了吧!果然男人都是女人的累赘,和离了的大姑事业要起飞!蒋毅真那狗东西克我大姑,陈绣娘也被他赌鬼前夫给克了!】
乔氏有些惊讶地看向江玉容,没想到守着嫁妆铺子和院子收收租的大姑姐,竟然有这般生意天赋?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自己掺和太深了,大姑姐自己能经营好,不用自己操心太多。
年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大姑姐就是被蒋毅真给克了,要是没和那个脏东西一刀两断,现在还被拖累着身心呢!
这么想着,乔氏考虑着,要回娘家一趟,跟父母商议一下,给乔家在南边做生意的那一支,和江玉容拉拉关系,若能通过乔家从南边买丝线布匹,甚至招募一些绣娘,这绣庄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说:注:家中的活缺人干,不是雇人或者买下人,而是买个妾回去,这种事在《清类稗抄》和《三言二拍》中都有体现的,高门大户的妾才可能娇养,不仅不用干活,还有丫鬟伺候。小门小户的,妾不仅要陪&睡,还要干洗衣做饭、针线之类的活儿,更压榨人的,还要扫厕所喂猪之类的,甚至正妻生病了瘫痪了,也不是买下人回来伺候,而是买个妾,贴身照顾正妻,翻身擦洗喂饭都得妾来做。这种情况,和当下大学教授和保姆结婚,然后保姆当了老婆,工资不用发了,活照样干的现状呼应上了。
所以陈为己这种有本事的绣娘,能赚钱的话,就可能被坑着做人家小妾,给人家打工赚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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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张家人玩的好花
有了开绣庄的这个打算以后,江玉容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终日有了事情要忙碌,都焕发出光彩来了。
见江玉容有了目标,整个人都活泛了许多,老侯爷与江玉成对开绣庄的事,也持支持的态度了。
对此事不乐意的,大概只有老夫人和四房五房了。
江玉容也不在意,来找乔氏商议绣庄所要用的主打花色与丝线时,当个笑话似的道:“四弟妹到我跟前来阴阳怪气过几回了,说她也想过做生意,但她婆婆不许,爹也不支持,我一想做生意,爹和玉成就都支持我。”
乔氏笑了笑,道:“她冲你抱怨什么?要抱怨也回娘家抱怨去。”
这话说到了江玉容的心坎上,她顿时笑得更高兴了:“就是,我是娘家疼我,爹和弟弟都爱惜我,所以才不怕我把银子扔水里了,她有本事,也有个这样的娘家再说!”
四弟妹张氏,是老夫人娘家的本家侄女,张家是个什么情形,大家心里都有数儿,连老夫人这个为娘家筹谋的姑奶奶,都没那待遇,更何况是张氏?
“诶?对了,你听说了么?张家还有半个月就要回到福京了。”江玉容道。
乔氏点头:“玉成与我说过,还说此番将老夫人接回来,也是省得张家回来后,上咱们侯府闹。”
江玉容嫌弃地撇了撇嘴:“就那么个破落户,爹和弟弟不用怂他们的。”
乔氏一边对比着丝线的颜色、光泽度、柔韧性,一边道:“我想也不是憷了张家,就是省点麻烦罢!张家回来,定然要上侯府来看老夫人的,若是人不在,又是一番口舌。”
江玉容想了想,应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是觉得怪讨嫌的。张家家风不正,我听说,老夫人的哥哥在外为官,可没什么好官声,政绩政绩没有不说,还……”
正在把玩玩具的江遐年,立刻被引起了兴趣,在系统中搜了起来:【还收受贿赂、鱼肉百姓、冒领功绩……啧啧,真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没有大错是因为,一来没那个作大死的胆量,二来,没那个将天捅个窟窿的本事,他的本事只够犯点小错的。很好,本来对张家就刻板的印象,更加刻板了。】
看了一眼老夫人的哥哥张知兴的事,江遐年才知道,原来要捅出大篓子,也是需要本事的,而张知兴恰好没有。
乔氏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作不了大死,也是没本事的表现啊!
这个张家真是什么长处都没有,江遐年万分嫌弃,唯一的用处,怕就是给她的瓜田添砖加瓦了。
【难怪张家,要想尽办法回福京来。如今的张家,除了张知兴还是个官身,其他人都没有官职了。没想到这个当官一团糟的张知兴,还是整个张家的希望呢?张知兴这一辈,考功名考了一辈子,举人都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止步于秀才,因为越往上考作弊越难?】江遐年无语了,张家人考科举,就主要倚靠作弊的吗?
乔氏惊讶无比,她知道张家人读书一般,但怎么说都是祖上出过三四品大官的人家,不至于一点读书的底子都没有吧?
乔家读书卷得厉害,是因为祖上是营商为主的小老百姓,没这个家底,要靠后辈们努力,张家这算什么?
【也不知道张家在地方的乡试、省试中有作弊行为的事,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家?】江遐年伸出手,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算了,先不管这个了,让祖父和爹头疼去吧,我继续吃瓜。张知兴的儿子们,也还没有一个考上进士的,他最大的儿子比我爹还大两岁,结果现在还在读书考科举?!】
江遐年很吃惊,她本觉得,大舅考到三十多才考中进士,二舅也三十多了,还在考进士,算是不太行的了,毕竟小说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多岁就都中了进士的。
这么一对比的话,自家大舅和二舅好像还行?
三十多考上进士,怕是都算得上青年才俊了吧?
江遐年沉默了好一会儿,修正了一下自己的认知,才继续吃瓜,【原来张知兴的大儿子,根本无心读书,这么多年一直被逼着考进士,他心里也很不情愿的,所以越是逼迫,心理压力越大,就越是流连花丛,最大的爱好是嫖*娼?咦惹!竟然是个脏瓢虫!他不仅喜欢上青楼,给漂亮小姐姐们送温暖,还喜欢给漂亮姐姐们一个温暖的家?啊呸!竟然把强抢民女的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恶心!】
乔氏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张知兴的大儿子,也就是老夫人的大侄儿,是什么样子的。
那人爱穿一声儒生的长衫,头上戴着书生巾,一派风度翩翩的读书人模样,竟然有这么恶心的癖好?
虽然早就厌恶了张家那一伙人,但乔氏没想到,他们背后竟然那么龌龊。
【好家伙,张知兴这个儿子,还不是单打独斗,他儿子和他有着如出一辙的爱好呢?啊啊啊,父子两还互相推荐觉得好的青楼女子?甚至有时候还会一起留宿同一个房间?妈妈呀,我的眼睛要瞎啦!他们当这是做什么啊?以为只是同吃了一盘菜吗?还有还有,他们竟然还同时养过同一个外室,外室怀孕了,他们父子两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为了避免人伦纠纷,所以让外室把孩子给打了?!】
江遐年感觉,真是每一个字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为什么这对父子,能把X生活这么隐私的事儿,一起共享啊?!
乔氏也感觉受到了洗礼,她本以为,自己以前听说过的,父夺子妾,子送父美人的事,已经够炸裂、家风够惊人了,没想到张家还能玩出更加可怕的事情来。
注意到一旁刚到的江巧年,竟然听得津津有味的,乔氏就要去捂住她的耳朵。
江巧年低声道:“娘,我试过了,没用,一样听得见。”
她们听见年年的心里话,又不是靠耳朵听的,更像是靠心。
乔氏只能松开女儿,假装去翻花样子,心中纠结,要不要让女儿继续听下去?
江巧年毕竟才十四岁,还没接触了解过这种腌臜事儿。
不等乔氏纠结完,就听到江遐年继续道:【张知兴不仅知道儿子的德行,也知道孙子的德行,但他还想着回福京给他这个肾都虚了的长孙找门亲事?不是,福京的女孩子们做错了什么,要接盘这样一个嫖得肾虚了的脏东西?啊!?尼玛,竟然还敢肖想我姐和我表姐!退退退!脏东西滚远点啊!】
江遐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本以为老夫人已经够贪心不足了,没想到她哥比她还厉害!
张家那种家风如此脏乱恶心的人家,凭什么肖想自家漂亮可爱的姐姐们啊!
乔氏也受到了惊吓,张家竟然敢肖想巧儿和雅儿?!
不说大房与老夫人那几乎水火不容的关系,就想问问张家,以他们家主张知兴回京想弄个五品官职都难的门第,凭什么肖想威远侯府的孙女和外孙女?
江巧年心里一颤,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肥肉似的,一个两个都盯上了自己呢?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王行云,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张濂了?啊!想想都是要做噩梦的程度啊!
江遐年气得扬手踢腿了好一会儿后,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家爹娘,自家姐姐又被癞蛤蟆盯上啦!
【先别急先别急,】江遐年自己被气得气喘吁吁后,自我安慰道:【祖父和爹肯定了解张家的为人,就算是不知道父子两个都是瓢虫,肯定也不会轻易答应,让我的姐姐们嫁过去的。有大姑的事吃了那么大的亏,祖父和爹肯定会更加谨慎地。】
当初的蒋毅真,除了在家世上比不上现在的张家,但展现出来的人品、性情、能力还有样貌,是要甩张家人几条街的。
江巧年一想,觉得也是,顿时稍稍安下心了。
乔氏已经打定主意了,要给丈夫下死令,决不能让侯府的女孩儿,和张家有什么牵扯,还有大姑姐……
乔氏看了看正努力学着根据触感辨认各色料子的江玉容,想着要给大姑姐旁敲侧击几回,让她对张家生出一些警惕之心。
江玉容的生活,现在正越来越好,不能让这等恶心事毁了去。
江遐年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才继续吃瓜:【好咩,老大是个瓢虫,老二也没好到哪里去。张知兴的二儿子,看起来比他大哥严肃古板,而且读书更为认真,实际上……他是个好南风的!他确实有几分才情,但他的才情,都在作淫*词艳&曲上,正经读书上是一点都不行。让我来拜读一下他的大作……】
江遐年搓了搓小手,想当初,她也是有好几个粮仓的,结果在一次次的网络浩劫中,损失了一批又一批……
不过,她的鉴赏能力还是在的。要是张家老二写那东西的水平不错,她的印象分可能会高一些。不过……
江遐年满怀期待地搜索了一下,最后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屏都是星号?一个字都不能漏出来的吗?】
这到底是有多下*流,才每个字都不能够显示啊?!
见多识广的江遐年表示,这等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江遐年十分失望,乔氏却暗暗地松了口气,小闺女吃瓜就算了,还要读什么淫*词艳*曲,那还是算了吧,有些东西是精神暴击啊!
江遐年不死心地将页面往下拉,最后确定,所有的相关内容,都被星号马赛克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写得过于黄&暴了,还是因为我是才五个月大的幼崽,所以要保护我幼小的心灵……】江遐年十分不满,只能讪讪地退了回去,继续吃瓜,【这家伙还挺高产,每次和情人亲密舒服了,就会有灵感冒出来,可真是了不起!要是我当初追的太太有这高产水平,不敢想我是多么幸福的小女孩!张知兴这个儿子,还真是个人才,他哥和侄子要睡觉,还得给别人钱,他倒是靠着这活儿,给自己攒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江遐年再次惊呆,有种这字不是自己认识的字的错觉。
张犒,一个六品官员的嫡子,竟然会像南风楼里的小倌一样,靠出卖身体赚钱,而且还乐在其中?!
【难……难道,他写得淫*词艳*曲,还能给人助兴不成?!】江遐年觉得太神奇了,张犒也年近四十了,这个年纪在从事风月行业,无论在哪个赛道都是竞争力急剧下跌的时候,结果他反而越来越吃香了?!
江遐年感觉自己的认知一次又一次收到了冲击,她捂着耳朵,整个人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
不是,她以前看那些破文的时候,什么年纪什么人设都见识过,但这是发生在她真实世界的事啊!她以为只有在文里才能看到的奇怪剧情,竟然会成为一种现实?!
江遐年久久难以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会吃上这样的瓜,可能是以前看那种文看多了的报应。
江巧年见妹妹久久没有出声,有些担忧地问:“娘,要不我去看看年年?”
乔氏放下手中的活儿,上前一看,发现自家小闺女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小手抱着脑袋,一副十分无助的模样。
“年年……”乔氏轻声唤道。
江遐年看到亲娘,立马长开了双臂,求抱抱。
乔氏将江遐年抱起来后,江遐年才慢慢缓过来,妈耶,老司机今日受到重创,有些事真的只能停留在文或者漫画之类的地方,不能成为现实。
一旦变成了现实,它就是灾难啊!精神世界的灾难!
江遐年眼泪汪汪地抱住亲娘的脖子,呜咽了一声:娘我错了,我再也不瞎吃瓜了!
乔氏忙抱着江遐年轻轻晃悠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还是第一次看到闺女因为吃瓜而难受成这样呢!
不过张家人做的那些事确实是,乔氏都不愿意去想。
尽管江遐年的瓜还没完全吃完,但乔氏和江巧年都已经知道了,张家已经是彻底烂了,不能沾边,一定要和他们保持绝对地距离。
乔氏将小闺女重新哄着睡下后,就看到江玉容选了一批漂亮的丝线出来:“这些丝线真好看,正好乞巧节要到了,这些留着给府上的姑娘们用,怎么样?”
乔氏上前摸了摸,道:“不错,颜色很漂亮,巧儿你喜欢吗?”
江巧年点了点头,又问道:“娘,我可以分一点送去给万婷她们吗?”
江玉容大方道:“当然可以了!巧儿,如果可以的话,你给雅儿引荐一下你的手帕交们,可以吗?回头姑姑好好谢谢你。”
她还没和离的时候,就被蒋毅真他娘拘在家里,出门的机会甚少,连带着雅儿也甚少出门,没有什么朋友。
这也是江玉容觉得,有些亏欠女儿的地方。
江巧年应道:“当然可以!”
江玉容高兴道:“那就太好了,能和巧儿你做手帕交的姑娘,品性和性情都肯定好,姑姑我就放心了。”
这点乔氏也没有异议,本来为人不太行的那个徐琳,如今也被几个小姑娘齐齐挤出小圈子了,剩下的姑娘应该都挺不错的。
江巧年趁机道:“要不,我下帖子,请她们来咱们府里过乞巧节?到时候表姐和我们一处玩耍,就能很快熟悉起来了。”
“好!听巧儿的安排!”
七夕节前,天气都十分不错,夜夜都能见到清辉融融的月亮。
七夕这一日,江巧年早早地就将自己的院子布置起来了,妹妹江遐年也被她早早地安置到了院子中,她可不会只顾着自己玩,还要带上妹妹一起的。
等到傍晚时分,五六个小姑娘聚集在江巧年的院中,显得格外热闹。
江遐年不能跟着吃也不能喝,只能当个气氛组,跟着哦哦地应和。
幸好姐姐们都喜欢她,轮流要摸她抱她,才不至于太寂寞。
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江巧年想起了什么,对朋友们道:“关于七夕的故事,咱们听过的,都是牛郎老实善良,所以织女才留下来,和他生儿育女过日子的,对不对?”
小姑娘们都点了点头。
“但我听过一个很不一样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
“牛郎织女还有别的故事?那你快讲讲吧!”
于是,江巧年将织女因为下河来洗澡,结果被牛郎偷了仙衣而无法飞回天庭,不得不留下来给牛郎生儿育女的故事,讲了一遍。
江遐年很惊奇:【这里也有这个版本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唉,两个版本的故事大体情节差不多,但因为有些细节不同,就导致整个故事的寓意完全不同了。】
姑娘们也觉得是如此:
“这个故事里,牛郎就成了坏人了,王母娘娘反而成了好人了。”
“是啊,如果是牛郎偷了衣裳,害得织女不能回去,那……那……”
“那牛郎就是故意毁织女的名节,逼着织女嫁给他,两个人就不是什么恩爱夫妻了。”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喜欢原来的那个。”
江巧年认真道:“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更像是我说的这个新故事,旧的故事,倒像是哄咱们玩的。不知道为何,我看到了这个新的说法后,就觉得这个更真,咱们听过的那个,反而像是牛郎编出来给自己遮羞的。”
小姑娘们顿时吓白了小脸,可是想想生活中的事,好想很多事情,都能跟江巧年讲的这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对上了。
像传说中的牛郎那样体贴的好男人,她们没见过几个,但偷走衣服逼织女下嫁的牛郎,她们倒是知道好些,就比如已经死了两个月的王行云。
见朋友们陷入沉默,江巧年道:“我也是想借着这个故事,提醒一下你们,家里给你们议亲的时候,须得了解得仔细一些,咱们若是将偷衣裳的牛郎,当做了良人,可就难有王母娘娘来救咱们了。到了外头,人家还要说,咱们像织女一样,是一心和他们过日子呢!”
江遐年听了,拍着小手给亲姐鼓掌,姐姐成长好大!
朋友们的情绪有些低迷,江巧年也没有在意,只伸手抱起了妹妹:“年年也在赞同姐姐对不对?我家年年可真聪明啊!”
江遐年笑得更加开心了。
好一会儿后,有个声音期期艾艾地开口问:“可……可咱们要怎么知道呢?亲事都是由爹娘做主的,咱们自己又做不了主。”
说话的是屈万婷,她比江巧年年纪稍大一些,家中已经在给她相看了。短短两个月里,已经选了几个人选出来。
江巧年晃了晃怀里的妹妹,道:“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你要相信我,可以与我说说。”
江巧年轻轻啵儿了一下自家妹妹的软嫩小脸蛋,有妹妹在,谁也别想伪装哦!
其他姑娘都好奇地看着屈万婷,屈万婷本有些羞赧,但想到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又有些担心起来,便说起了家中给她看的几个人选。
“这第一人,是易王府的公子。这位公子是王妃嫡出,家中行三,我娘的意思是,易王府算平静,而且易王妃也是个热情的人,行三的公子不用袭爵位,又少了许多压力,所以……”
江巧年一边轻轻晃着拍着妹妹,一边道:“你娘没有和你说,易王三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么?”
屈万婷有些茫然:“大抵不过是差不多的话罢了,什么青年才俊、为人谦和之类的。”
江遐年果然按捺不住好奇心,已经查了起来:【易王妃是上次春尾宴上,看中了屈姐姐的,不过屈姐姐不是易王妃看中的唯一人选哦,人家看上了五六个?!好家伙,这是要给儿子选妃吗?】
江巧年也跟着一咯噔,不过转念想想,易王府毕竟是王府,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家,人家摆出这副架势,也只因他们确实是皇室。
若是只冲着屈万婷一人来,倒是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这个易王的三儿子,确实是王妃所出,但王妃前有保她富贵生活的世子长子,下面还有招她疼爱的幼子,这个三公子不太受宠哦!倒是挺被挑剔的。而且这么多女孩子一起备选,因为易王妃想借着给儿子选妻子的机会,顺道给侄儿们也选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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