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用腿
“哥哥, 你轻点。”
霍宴池吻的太凶太急,沈君澜无力地靠在霍宴池怀里,他又尝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甜滋滋的,如果不是他克制,都能给霍宴池吸干了。
“乖叶子,别.动。”
霍宴池按着沈君澜要摘领带的手, 指尖摩挲着沈君澜的手腕, 他靠近沈君澜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小叶子,领带摘了就不好玩了。刚刚还大言不惭让我玩.你,怎么, 现在又后悔了。”
沈君澜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他的声音细如蚊蝇,浑身酥#麻酸软,所有感觉都从耳畔开始, 模糊地看见霍宴池的影子。
魅惑异常。
沈君澜主动勾上霍宴池的脖颈,黏黏糊糊凑过去去吻他的鼻尖。
“主人, 不要不开心哦, 我想让你开心。”
“那你呢,小叶子,你开心吗?”
霍宴池揉弄着沈君澜的发丝,他的小叶子怕是连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他学习的都是皮毛,隐藏在那些话背后的含义他还不懂。
所以,他并不是很想欺负小叶子。
“开心呀,你开心我就开心。”
霍宴池已经很久没有吃那些药了, 瓶瓶罐罐上的字他有些都不认识,只知道吃多了会让精神更差。
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沈君澜舍不得沈君澜那样。
“小叶子,我想着,你能凡事都先考虑自己的。”
这个话霍宴池不止一次说过,沈君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他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压根没有要听的意思。
“那,哥哥,我现在不舒服,你帮帮我吧。”
直白的,没有一丝羞怯的情绪,都不像沈君澜了。
沈君澜干咳一声,更加贴近霍宴池,他稍稍俯身,耳朵贴在霍宴池心口,听着忽快忽慢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勾起。
“乖叶子,今天来点不一样的。”
眼睛被遮着,沈君澜所有的动作都在霍宴池的帮助下,他小心翼翼迈着步子,白皙笔直的长腿往前一跨,刚好踩在霍宴池的脚背上。
“亲爱的,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可是,我不会跳舞。”
霍宴池抓着沈君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唇边烙下一吻,而后稍稍用力,让沈君澜随着他的力道摆动。
霍宴池膝盖放在不应该的位置,沈君澜弯腰俯身转圈,都要经受一次折磨。
“嘶。”
太折磨了。
“哥哥,这是正经舞吗?”
沈君澜读书少,看手机也少,但是也不应该是这样吧。
“哦,我的乖叶子什么时候见过不正经的吗?”
身体相贴发出轻微的声响,落在沈君澜耳朵里,瞬间放大了几百倍。
“这叫什么舞。”
边跳边脱.衣服,很不正常。
“华尔兹。小叶子,上次你准备的烛光晚餐,和这个舞是绝配。”
“是么。”沈君澜的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胳膊上,跟随着翩翩起舞的动作,一整个飞出去。
沈君澜也是奇怪,分明是在跳舞,他怎么听到了皮带解开的声音。
跳着跳着,沈君澜晕乎乎地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他脖颈往下覆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莹莹的光泽。
“霍宴池,我不行了,你也没说跳舞都能这么累呀。”
霍宴池轻笑着捻了一把沈君澜的喉结,他眼底是快要化开的柔情,他的小叶子怕是不懂,哪里是跳舞累,是被他撩.拨累到了吧。
“小叶子,你有多喜欢我啊。”
他单手撑在沈君澜身侧,顺手拿着一根羽毛在沈君澜锁骨上划拉。
每天都要确认好久,才能真的相信小叶子是喜欢他。
患得患失的情绪时不时涌上来,又被小叶子的浅吻压下去。
很大程度上,小叶子手里牵着绳子,把他栓在绳子的一侧,霍宴池恨不得把圈全部勒紧,感觉到细密的疼,好像那才是爱。
小时候他以为爱是紫皮糖,后来又觉得是一次次叠加的偏爱。
遇到小叶子以后,他才惊觉,爱就是自私的,全心全意给了一个人,就没办法分出来一丝一毫。
他想要的,就是小叶子全部的爱。
有多喜欢呢,沈君澜缓了口气,他偏头浅笑,梨涡浅浅的凹进去,他说,“霍宴池,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霍宴池低低的笑出声来,他手掌换了个位置。
“行啊小叶子,现在就行。”
不是那种死,是shuang.死。
霍宴池手指抵在沈君澜的唇瓣,他啃咬着沈君澜的耳垂,耳廓,耳尖,都被霍宴池细密的吻滑过。
“小叶子,你想再咬一下我的脖颈么。你听,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一字一句都在诱惑,沈君澜抬手推开霍宴池的下巴,他哼唧道:“霍宴池,你又发什么疯。”
真把自己当血包了,还让他说咬就咬,他哪里舍得啊。
“乖叶子,我不怕疼,你咬一下试试。”
沈君澜翻了个身,直接把霍宴池压在身下,遮在他眼睛上的领带散开,轻飘飘挂在沈君澜肩膀上。
“霍宴池,你要是再说这个,我就跟你生气了哦。”
“不说了不说了。”
沈君澜微微后仰,后腰被霍宴池圈着。
“小叶子,这次不骗你了。”
霍宴池好像很喜欢和他极致的接触,迷恋他身上的味道,像小狗似的,要送他一次标记。
殷红的痕迹停留在大.腿.根上,沈君澜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吭一声。
“霍宴池,我最喜欢霍宴池了。”
在极尽崩溃时,霍宴池又吻上他的唇瓣。
血腥气混杂着他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
好像,真的是甜的。
“哥哥,我从来没有帮你*过。”
“不用,我的乖叶子高兴就行。”霍宴池揉摁着沈君澜的唇瓣,丝丝缕缕的血渍被他蹭在指尖,又尽数被沈君澜吻干净。
“可是,礼尚往来,你教我的。”
小雀说的对,感情里,两个人都要付出才行,霍宴池总是想着他,念着他,从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乖叶子,那,用你的tui。”
沈君澜不明所以,但是配合。
霍宴池喜欢吻他的后颈,像是被勇猛的狼盯上,不自觉的臣服。
天光渐暗。
霍宴池抱着沈君澜进了浴室洗澡。
腿.上星星点点的红痕炸开,沈君澜指尖挑着霍宴池的下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你再把我的学习软件下载回来吧,我想学一些夸你的话。”
“别别别,乖叶子,你已经很会夸了。”
不能再夸了,他怕了。
奇了怪了,明明是个分享美好生活的软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那种分享,小叶子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是认真分享。
“乖叶子,你跟我保证,内容由我审核把关,我就给你下载回来。”
“好好好,我保证。好哥哥,求求你了,就帮我下载回来吧。”
拗不过沈君澜的苦苦哀求,霍宴池在沈君澜的色.诱下,很快把之前的原则抛之脑后,并且又降低了一丝底线。
“哥哥,你怎么把我的标签删了。”
呵。
字母,金丝雀,这能是什么好标签。
“小雀喜欢金丝雀,他下次看我的手机我们找不到了。”
沈君澜很想去霍宴池手里抢手机,被霍宴池一个冷冷的眼神逼退,只能乖乖地盯着他,怂怂地反驳。
霍宴池眯着眼睛飞快删除,拍了拍沈君澜的脸颊,“乖,小雀该看的是麻雀,不是金丝雀。字母也不是ABCDEFG,是S和M,那不是你拼拼音的东西。”
“行嘛行嘛。那小.玩具又怎么了,我还想着有什么需要买回来玩呢。”
啧。
真是,霍宴池无从解释。
“小叶子,你听话不。”
眼看着霍宴池的手指悬在卸载两个字上,沈君澜眼不见为净,扭过身是一点都不看了。
“好了,你就应该接受这些内容的熏陶。”
沈君澜刷了几下,全是正能量,猫猫狗狗搞笑内容。
“好的,谢谢哥哥,我会好好玩的,等你帮我一起调.教它。”
霍宴池无奈扶额,三天五日他的小叶子就这样了,简直是可怕。
“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沈君澜捧着手机,身上还披着霍宴池的衬衣。
霍宴池随意瞥了一眼,红痕绽放开,跟梅花似的。
“加班,刚刚赵齐来消息了,有个紧急工作。小叶子,你要是困就先睡觉。”
书房里。
霍宴池对着手机把凌厉的头发抓了几把,平复好心情,才拨通了赵齐的电话。
“霍总,我都调查清楚了。吴耀宗,21岁,今年刚大学毕业,进霍氏就半个月,还在试用期。按照他的简历,连投递的资格都没有,是霍鸿清授意空降。”
“吴芳芳原本是首饰店的销售,因为她所在的那个地方在帝都最豪华的地段,经常能见到有钱人,他跟霍鸿清是买首饰时勾搭上的。”
在去给周嘉芸挑结婚纪念日首饰的途中,和店员勾勾搭搭,给了她一个孩子。
霍宴池没忍住冷笑一声,据赵齐的调查,霍鸿清外面的女人不计其数,周嘉芸似乎知道,是默许还是不在意,他们谁都不知道。
但凡吴芳芳当时怀的是女孩,霍鸿清都不可能让她生下来。
要说多爱也没有,不过是外面那么多女人,也就吴芳芳有儿子。
每年霍鸿清花在他们母子身上的钱,要占到霍鸿清所有支出的百分之五。
耀宗,耀哪个宗。
总不能是霍吧。
吴耀宗完全是草包一个,大专毕业,学的还是汽修,霍鸿清想过要培养他,奈何他烂泥扶不上墙,对公司的知识一窍不通,等年龄越大,吴耀宗完全废了,霍鸿清才想着要治好霍曜阳。
霍曜阳的商业头脑极强,霍氏很多决策,都是霍曜阳和霍衢商议着来的。
霍家需要的是最完美的继承人,显然,霍鸿清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哪怕是病秧子霍曜阳,都比霍鸿清这个败家子要优秀一百倍。
“吴耀宗已经从特殊病房转走了,我听说霍夫人的动作很快,启动了离婚程序,申请冻结两人的财产。霍鸿清的资产被暂时冻结,没有办法支付高额的费用。”
吴芳芳从来就没有规划,她还做着能和霍鸿清结婚的春秋大梦,这些年霍鸿清给的那些钱挥霍的差不多,压根拿不出来。
“霍总,我感觉他们好像离不了。”
这个霍宴池早有预料,周家和霍家利益纠葛太深,不是嘴上说着离婚就能很快离掉的。
更何况,霍衢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霍家沦为帝都豪门的笑柄。
用霍衢的话来说,只要是顶级的豪门,有点风流韵事都不叫什么事,那是本身。
“嗯,资产分割不是小事,再加上咱们步步紧逼,霍氏还能勉强支撑,一旦离婚分割了财产,霍氏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霍宴池也没想到着这两人能痛痛快快离掉,隔应他们罢了。
“网上怎么还没有霍家的娱乐八卦,难道在医院就没有人偷拍。”
赵齐心领神会,这种事情对霍宴池的颜面也有影响,他不好贸然进行。
“等一下霍总,网上已经有了,不是咱们发的。”
视频是他拍的那些,可流传出来的照片角度却很奇特,很像是偷拍,那不是医院走廊里的内容。
是透过门缝拍摄的病床里。
一并曝光的,还有霍曜阳,他被推在轮椅上,病恹恹的,和豪门秘辛摆在一起,同情心博取了一堆。
“这是霍曜阳自导自演,视频是我发在群里的,霍衢就是查,也只能查到我头上。”
霍曜阳总想做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幕后人,把霍家人耍的团团转,倒是让霍宴池的胜负欲更强了。
原本他对霍氏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嘛,他倒是很想争一争属于他的那一部分。
“霍总,那咱们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进行,很晚了,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霍宴池翻看着网上的评论,吃瓜为主,倒是知道内幕的都没人出来回应。
热度不上不下,卡在不会有很多影响,又能让私生子彻底失去进入霍家的机会。
***
同一时间,霍家。
霍鸿清包着头,还跪在地上,他膝行到周嘉芸面前,痛哭流涕。
“芸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跟那个狐狸精已经断了,那个孩子我也不会认,只要咱们好好的,怎么样都行。”
霍衢手里还握着家法,他板正地坐在沙发上,无形的威严,压迫感极强。
“爸,我就一个问题,那个孩子的存在,你到底知不知情。”
长久的沉默。
霍衢慢吞吞道:“嘉芸,不是孩子的问题,你跟鸿清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还有孩子,你忍心就这样离婚吗?”
呵,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不过是一家人都在哄骗她罢了,孩子,他们还好意思提孩子。
“小池跟霍家决裂,小阳从小生病,到现在还时不时进一回抢救室。你们怎么好意思提孩子,霍鸿清,你能把小池叫回来,还是能让小阳好起来。”
“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做了什么,缺席小池整个前二十多年,小阳都吃什么药,他还需要换多少血,你知道吗?”
“你让我原谅你,好啊,给你个原谅你的理由。”
管不住下半身也就算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她周家不要脸面么,她周嘉芸不要脸面么。
“芸芸,我已经跟外面那些女人都断干净了,你相信我,我已经改好了。”
“滚,我暂时不想跟你们说话。”
周嘉芸背过身去,擦了擦不停落下来的泪珠。
她在霍家这么多年,到底算什么啊。
“嘉芸,什么都不说了,请家法吧。”
霍鸿清神情灰败,他捂着脑袋,“爸,能不能缓缓再请,我脑袋真的很晕很晕。”
“不孝子,还敢顶嘴,这些天你哪也不许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跟我们说话。”
没有周嘉芸的首肯,霍鸿清根本不敢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轻轻扯了扯周嘉芸的裤腿。
一直没等到周嘉芸的回应,霍鸿清还是自作主张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回了房间。
“嘉芸,是爸对不起你。在霍家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霍衢发现那个孩子存在时,他已经七岁了,跟霍鸿清小时候很像很像,又乖又可爱,被霍鸿清苦苦哀求,他就默许了。
想着等以后再认回来,后来那个孩子长大,愈发不争气,他怕影响霍家的名声,就没再管过。
这次闹成这样,还都要怪霍宴池,如果不是他,霍家怎么会如此丢人。
“小池还跟你有联系啊,也对,毕竟你是他的妈妈,是他最亲近的人。”
“他有很多动作,对霍家很不利,你当妈妈的,多跟他交流交流,霍家是有他一份的。”
周嘉芸没有言语,她的心已经完全伤透了,霍家如何和她没关系,婚她是一定要离的,最近离不了,那也会尽快把财产理出来。
“爸,小池在霍家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衢手里的拐杖咚咚作响,是啊,对霍宴池忽略太多了,现在想打人情牌,已经晚了。
“爸,没什么事我就休息了。”
这一天下来,周嘉芸真的累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霍衢敲击地面时发出的沉默声响。
霍鸿清好久没有去公司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跟霍宴池斗要做多少准备,就会花天酒地,他是生了个什么儿子,废物。
霍衢想了好久,终于还是给一个电话播了过去。
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电话那头才有人嗯了一声,苍老低沉的像是垂垂老者。
“道长,你当初说的换运之法,现在还有实施的可能吗?”
“你想通了。”
电话里是窸窸窣窣的拖行声,像是有人爬在地上,慢吞吞移动。
“嗯,想通了,牺牲一个孙子,换我霍家百年的繁荣昌盛,很合适。”
霍衢现在就是后悔,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应该这样做,白白浪费了十年的时间,还让霍宴池的羽翼丰满,几乎要把霍家掀翻了。
“那你选好换运之人了么。”
十几年前就选好了,从第一次取血开始,他就想好换谁了。
“道长,就是我那个乖孙身体不好,能否承受的住还是个问题。”
“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佝偻着身躯的老人爬起来,他脸上满是皱纹,颤颤巍巍的,手里捻着一张符纸,露出变态的笑容。
呵呵呵呵,隔着千里,他似乎就嗅到了绝佳气运的香气。
抢了他的,他就能摆脱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了。
轰隆一声。
帝都的雨骤然浇下,霍宴池站在窗前,目光看向如墨色一般的天空。
心口忽然闷闷的,似乎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盯上了。
嘎吱。
沈君澜屏住呼吸,从书房外探进来一个毛茸茸脑袋。
他视线所及,没发现有霍宴池的影子。
欸,去哪里了呢。
“小叶子,是在找我吗?”
哦哟。
沈君澜蹦起来拍着心口,霍宴池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本来他对声音是最敏感的,怎么到霍宴池这,就失灵了。
“哥哥,你不乖哦,就会吓唬我。”
沈君澜气呼呼地砸了霍宴池一拳,他好心好意来看这人为什么还不睡,他倒好,上来就差点给他的魂吓飞了。
“小叶子,你怎么还不睡。”
“想你,抱着你才能睡着,霍宴池,你在看什么呢。”
霍宴池揉了一把沈君澜的发丝,他把人带到窗前,低声道:“我以前其实害怕打雷。”
霍家老宅太大了,他三岁就在独立的房间,被打雷声吓哭了很多次,后来他发现,哭还是不哭,都无人在意,他就学会装了。
装来装去,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霍曜阳不一样,他会向所有人表达情绪,好的坏的,任何情绪都被他们接纳。
面对他时,就剩下一句,霍宴池太闷了,跟他们不亲近。
无数次亲近的机会都被他们亲手斩断,霍宴池长成了冰渣,逮谁刺谁,又轻飘飘一句,性格不好。
沈君澜踮了踮脚,把手掌捂在霍宴池的耳朵上。
“哥哥,现在呢,还怕吗?”
密集的雷声砸下来,霍宴池悠闲地盯着窗外欣赏,他阖了阖眼,把沈君澜一直手拽下来,抵在唇瓣上浅吻。
“不怕了,捡到你的那天,雷比今天还要恐怖。”
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乖叶子,说起来,那天我好像还被雷劈了。不确定是不是我脑子出来问题,记忆错乱,真真切切感受过。挺神奇的,劈完什么事没有。”
沈君澜诡异地沉默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把这件重要的事情跟霍宴池说了。
“小叶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很,明显吗?”沈君澜挠了挠脸颊,他应该隐藏情绪了。
“嗯。”
就差直接写脸上了,不对,已经写上了,左脸是心虚,右脸是我有话说。
“主人,我说了,你不许生我的气。还得喜欢我,必须喜欢我。”
沈君澜不放心,强硬地拉着霍宴池的手指拉勾,盖了章之后,才明显松了口气。
“小叶子,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沈君澜深吸了一口气,飞快道:“那天是我渡劫的雷,你帮我挡了雷劫,确实是被雷劈了。”
霍宴池一愣,他揪着捂着脸颊的沈君澜,戳弄着他的酒窝。
“乖叶子,别跑,意思是,如果那天我没有帮你挡雷劫,你是不是就……”
就再也没有小叶子了。
他的情况当时已经够糟糕了,就三两片叶子,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嗯。霍宴池,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要对你负责一辈子的。”
在密集的雷声里,霍宴池勾着小叶子的下巴亲吻。
“小叶子,你记得说到做到。”
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第52章 霍宴池是我男朋友
帝都的雨下了一整夜。
沈君澜窝在霍宴池怀里, 慵懒地叼着花肥,啃着啃着,他依稀记起, 霍宴池在某些时候好像有洁癖来着。
比如要换好睡衣再上床,再比如不能在床上吃东西。
沈君澜加快啃食的进度,下一秒,霍宴池抓起他的手掌, 用湿巾纸擦了干净。
“哥哥, 我在床上吃东西,你不难受么。”
“你知道什么叫偏爱么,偏爱的意思就是,你真喜欢一个人, 就会无条件地接受他的所有, 无论是好还是坏。而且,你啃的是花肥,也没什么残渣, 放心吃。”
沈君澜嘴角扬了扬,他有些爱上下雨天了。
“咚咚咚。”
“哥哥, 是不是谁敲门啊。”
霍宴池把散乱的衬衣扣子系好, 拉着软绵绵的沈君澜从床上起来,今天还是阴天,估计是小鬼想进来打扫卫生。
“进来。”
进来的是小鬼,但是是比平常到淡很多的小鬼, 他周身弥漫着黑气,原本惨白的脸颊上全是凸起的血痕,眼窝深深凹陷,平添了几分恐怖。
“小鬼, 你这是怎么了。”
沈君澜每次都烧的是最好的香火,小鬼吃了几天都没问题的,只是一个晚上,怎么就这样了。
“有人在抢我的阴气,疼,浑身疼。”
小鬼仅存的理智让他跑到霍宴池卧室来,他脑子快要炸开,指甲时不时长一截,又被他摁回去。
他手上还拎着干净的布子,眼角却在眨眼间渗出血泪来。
“真的好疼好疼。”
小鬼呢喃着蹲在地上,沈君澜点好的香火他接触不到,丝丝缕缕的香烟绕在他的头顶,转了个圈,又四散开来。
“霍宴池,你给哥打个视频,让他过来一趟。”
嘟嘟的几声之后。
一并出现在镜头里的,是睡眼惺忪的林珩。
“怎么回事啊老霍,大清早的。”
“你让柳栖山接视频,紫云道长回来没有,小鬼不太对劲,你俩赶紧过来一趟。”
柳栖山透过视频,瞥见缩成一团痛苦哀嚎的小鬼,他眉头紧紧皱起来,拍了一下林珩的肩膀,示意他尽快去开车。
前后半个小时,穿戴整齐的柳栖山和鸡窝头林珩出现在门口。
“哥,小鬼说有人抢他的阴气。怎么会呢,人都已经死了,是什么人会去抢夺小鬼的阴气。”
卧室的窗帘骤然拉上,柳栖山抬手碰上小鬼的脑袋,蔓延的黑气受到阻塞,硬生生被柳栖山的灵力封在身体之内。
“是阵,有人在用鬼魂做阵,还是谋财害命,夺人气运的大阵。”
柳栖山想不通,要想驱使这些小鬼,就得和他们生前有因果,他面前这个小鬼看起来年岁还不大,是怎么被盯上的。
“哥,那怎么办,你有办法阻止吗?”
呜呜的声音不停地往霍宴池脑袋里钻,万鬼齐哭的后果真不是说说而已,脑子仿佛要炸开,针扎一般的疼。
他背在身后的手掌紧紧握住,把眉眼间的戾气强压下去,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水。
霍宴池的眼睛没有焦距,直愣愣地看向虚空一点,他晃了晃脑袋,怎么都听不清小叶子说了什么。
“嗯,好。”
霍宴池随意地嗯了一声,殊不知沈君澜那话是对着柳栖山说的。
只在瞬息之间,沈君澜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霍宴池,你怎么了。”
电流声嗡嗡嗡地占据整个耳朵,他模糊地盯着眼前沈君澜的影子,沉重的手臂抬起来,轻轻碰了一下沈君澜的耳垂。
他大概能猜到小叶子问的什么。
“可能是昨晚上被雷吓到了,胸口有点闷。”
霍宴池垂下来的手臂摸了一个空,他扭头坐在沙发上,揉着钝痛的额角,把渗出来的冷汗飞快擦掉。
“没事的小叶子,我缓缓就好。”
柳栖山蹙着眉看向霍宴池,他胳膊肘碰了一下林珩,示意林珩去看看霍宴池的情况。
他感觉,不对劲儿。
冷,屋里像是被寒冰刺骨包裹的冷,柳栖山揉着鼻尖,愣是打了个寒颤,是阴气太重了。
按理说不应该,霍宴池阳气足,又是难得一见的帝王相,满身的福泽气运。沈君澜又是天道宠儿,度了雷劫,有了功德,他们住的地方,不应该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老霍,这么多年了,你还怕打雷啊。”
“君澜,我跟你说,霍宴池以前被雷吓晕过。还是我背他到医务室的,我那会以为他低血糖呢,往后好多年没事,我以为不怕了。”
沈君澜心口被针刺过似的疼,霍宴池怕的哪里是吓晕了,是应激反应的躯体化了。
霍宴池轻笑,给了林珩一拳,“滚。”
“好好好,没事没事,还能骂人呢,你家霍宴池好着呢,一会儿我俩走了,你好好安慰安慰就行。”
林珩偏头的瞬间,脸色阴沉下去,霍宴池分明已经看不清楚了,既然他不想沈君澜担心,他就不能做那个恶人。
“哥哥,你真没事么,要不然去床上躺一下。这些药你需要吃哪个,我去给你倒水。”
“小叶子。”霍宴池抓了一把,手臂空落落地垂下,又试了一次,这次摸到沈君澜一片衣角。
“乖,我没事,你先看看小鬼怎么样了。”
沈君澜原地踱步了几下,又乖乖凑到柳栖山身边。他有些话不能问的太明白,含糊道:“能管用多长时间啊。”
“不确定,大阵还在运行,咱们这点阻挠微乎其微。你们家附近也没有别的鬼,再加上小鬼的灵魂很干净,会是很好的引子,所以,挺麻烦的。”
这不是三千多年前,他也没有浩瀚的灵力,以他目前的手段,怕是破不了那个大阵。
“小澜,我最多能确定大阵的方位,像破阵我目前做不到。”
沈君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小鬼从最开始压抑的哭声,到现在凄厉的鬼叫,沈君澜没了办法,只能尝试着把自己的灵气也分给小鬼。
“紫云道长呢,回来了吗?”
沈君澜收回手掌,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快了快了,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尽管林珩看不见小鬼,但是他能察觉到屋里的暗流涌动,刺骨的凉意冒出来,他不自在地搓着胳膊。
“在西北,对方的道行不浅。”
西北,听到一丝含糊声线的霍宴池豁然抬头,他强忍着不适,周身的戾气蔓延开,冷冷道:“霍家老宅就在西北。”
难道,是霍家。
他把小鬼的阴气吸走是什么道理,柳栖山到底是槐树,能通阴阳不假,但是他跟着的是剑修,向来是遇事不决直接开干,没有遇到需要用阵的地方。
“霍宴池,他们是不是要对付你。”
沈君澜紧张地凑到霍宴池身边,他抓了一把霍宴池的手掌,寒冷地像是坚冰,沈君澜手指哆嗦一下,他猛地靠近霍宴池,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聚焦的眼睛。
“霍宴池,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舒服。”
一句话,沈君澜带上了哭腔,他手指晃了晃,霍宴池的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
“怎么会,我不是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小叶子,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说,我这是什么。”
沈君澜手指举到霍宴池眼前,他学着网上的姿势,比了一个小小的心。
良久之后,霍宴池酸涩的眼睛闭上。
他脱力似的靠在沈君澜肩膀上,嗡鸣声把小叶子的声音盖住了大半,他只能猜,还猜不对。
“乖叶子,我头疼。那些鬼又开始嚎了,比以往要强烈百倍,我还能忍,没事。”
忍忍忍,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清,霍宴池倒是厉害,什么都能忍。
沈君澜揉着霍宴池的发丝,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的脖颈,他啃咬着霍宴池的耳尖,贴着他的耳朵开口:“霍宴池,你给我好好的,你知道的,我真的会陪你去死。”
沈君澜察觉腰侧一紧,他飞快摸了一把眼泪,他就不信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阵法,他们还破不了。
“别,别管我了。”
小鬼吃力地说了一句,灵魂被撕扯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他被纯净的灵气护着,没让灵魂被分走半分,可对面那人还在拉扯,他不能害了这些真心待他的人。
“你再坚持一下,等紫云道长回来,他会救你的。”
沈君澜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霍宴池身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口泛起密密匝匝的疼,这种感觉很熟悉。
熟悉到他每次拿起水果刀前,都是这样的感觉。
血液从手腕涌出来,霍宴池紧绷的那根弦才会骤然断掉。
“小叶子,我想再任性一次。”
沈君澜凑到霍宴池身边,他艰难地扣上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我知道怎么办,你把水果刀拿来。”
“你疯了。”沈君澜喃喃道。
之前答应他的那些话抛之脑后,就像是从来没有提起过。
“乖,划开口子之后,你喝点就好了。小叶子,你扶我回卧室。我大概知道了,是那个人给我动了手脚,我曾经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窒息无助,血涌出来就好了。”
他的血还真是好东西啊,人人都想要,都想争。
呵,霍宴池冷笑一声,他倒是想看看,是他厉害还是那个人厉害。
“霍宴池,我不能。紫云道长马上就回来了,你再坚持一下就好。”
沈君澜怕霍宴池做什么傻事,他双手钳制住霍宴池,跪坐在他腿上,把人牢牢压在沙发上。
林珩没太听清楚这俩人的对话,迷茫地戳了戳柳栖山,这是怎么了,还有三个外人在呢,都不避人了。
“嘘。”
柳栖山纤长的手指在唇边比了比,霍宴池说的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可要是让霍宴池牺牲自己的血去跟他们斗,未免太可惜了。
叮咚叮咚的门铃响起。
看见仙风道骨的紫云道长那一刻,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道长,你快来看,出大事了。”
紫云踏进来的那一刻,神情就紧绷起来。
这个阵法太过熟悉,是把换运的大阵和换命之法牵连起来,炼化鬼的阴气,把大气运之人的命格和气运一并夺走。
阴狠至极,可会这个阵法的人,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的。
紫云的目光瞥向沈君澜,又落在柳栖山身上,他居然看不透这两人的来历,气运缠身,又有功德加持,该是什么样的来历。
“道长,小鬼快不行了,你能不能先救救他。”
沈君澜脸上还挂着泪,他不敢松开霍宴池的手,生怕一个转身,霍宴池就去做了傻事。
“林珩,你去把一楼所有的门都关上,阳台上的窗户打开。”
紫云拿出他常用的工具,在小鬼所处的地方画地为牢,硬生生把小鬼和阵法的联系切断。
小鬼身上有不属于他的灵力,还是两道,如果不是这两道灵力,他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
“噗。”
小鬼吐出来的,不是血,是一团黑气。他眼角的血泪凝固,身体几近透明,奄奄一息。
紫云仔细查看小鬼的情况,在半空画了一道符,镇在小鬼背后,有了这个,就能抱住他快要散开的灵魂。
布阵所需要的精力太大,紫云把阵法布置好之后,盘腿在大阵中央坐下,隔空和那人斗法。
几番接触下来,紫云可以确定,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就是他的师叔,紫月道长。
可是,当年他眼睁睁看着他被阵法反噬,死在了自己布下的换运大阵里,这又是怎么回事,死去的人,又活着回来了。
“破——”
空气似乎都在振动,屋内弥漫的阴冷之气骤然散开,温度回升。
与此同时。
霍家老宅里。
包裹严实的黑袍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被反噬的心口,目光越发恐怖。
露出来的眼睛是看不透的血红色,黑袍之下,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紫月又苍老了好几岁。
无数的小鬼向他扑过来,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桀桀的声音,瘆人又恐怖。
“道长,道长,怎么回事,我的乖孙怎么吐血了。”
霍曜阳无意识地咳血,怎么都止不住,手帕染红了三条,心脏如同被碾过,疼得喘不过气来。
“爷爷,我好疼啊。”
霍曜阳不清楚霍衢偷偷摸摸在做什么,从他神神秘秘和人交流的情况来看,应当是对他有利才对,怎么会这么疼。
而且,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心口闷闷的。
紫云佝偻着身躯爬起来,自然是被反噬了。
总不能他作为承受者,什么代价都没有。不过是从他身上借了一些气运,又死不了。
“这次阵法失败了。”
就简单的几个字,紫月显然不打算再解释,霍衢焦急地握上紫月的手腕,那个触感,像是一堆……白骨。
霍衢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他稳住心神,尽量淡定道:“那我孙子怎么办,吐血的症状会持续多久。”
“没事,补一补气血,休息两天就好。我需要再静养几天,你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他不为钱不为名利,就是为了霍宴池身上浩瀚滔天的气运。
如果能据为己有,他就能出现长出皮肉来,好过这个该死的皮囊,一点都不服帖,老是被拉扯争抢。
“那道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霍衢心底开始疑惑,慌乱异常,他压根不确定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会不会对霍家造成什么影响。
“静待时机,等我消息。”
紫月离开时发出簌簌的摩擦声,刺耳极了,霍衢仔细想了想,很像是尖锐的物体划过地板的声音。
霍曜一惊,他好久没见过紫月道长的脸了,跟十八年前的身形差了很多,高了,哪怕佝偻着,还是高了。
“爷爷。”
一旁屋里的霍曜阳发出虚弱的呼喊,他脸色惨白,无力地靠在床边。
“你做了什么。”
面对霍曜阳直直看过来的目光,霍衢罕见地避开,他后悔万分,十八年前没有答应的事,在此刻又搞砸了。
“没事,小阳,你好好休息。”
血是不吐了,可霍曜阳一点力气都没有,病恹恹的,这次不是他装病那会,是真的难受。
霍曜阳慌乱地把带血的手帕扔进垃圾桶里,强装镇定,慢慢躺下。
***
“紫云道长,你看看霍宴池怎么样了。”
沈君澜把位置让开,满目的担忧。
霍宴池身上笼罩着的黑气同样是被纯净的灵力隔绝开,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紫云检查了一下霍宴池的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
“霍总,你小时候是不是见过我师叔。身量大概一米七,鹤发童颜,但是眼睛阴鸷,如果你见过他的眼睛,你应该有印象。”
霍宴池摇了摇头,他的记性不差,总不至于这样的人记不住。
“那就是他在霍家,你们没有碰面。你的情况是从小就被他盯上了,他在你身上埋了阵,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吸收你的气运。但是,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被他吸走过。”
霍宴池此刻稍稍恢复,他揉着发紧的脑袋,哑声道:“你说的是不是我能听见万鬼齐哭的那个,每次发作,我都会划开手腕,鲜血涌出来,濒死的那一刻把手腕捂上,鬼哭就会消失了。”
沈君澜只是听着,心都要痛死了,无数次,霍宴池无数次这样过。
“是我的失误,我送你桃木剑时候只发现有鬼缠着你,那个阵法极其隐秘,只有他催动阵法我才能发觉,害你白白受了好多年的罪。”
霍宴池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道长,那现在能把霍宴池体内的阵法消除掉吗?”
“可以。”
紫云写了几个符,按照破阵的顺序贴好,最后让霍宴池喝下符水,就算是没事了。
“哥哥,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沈君澜紧张地扣着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丝情绪。
“不要着急,隔一天再看看情况。霍总,还没有介绍,这位是?”
紫云的目光落在沈君澜身上,他呼吸一滞,产生了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我……”
“男朋友,我是霍宴池男朋友。”
在霍宴池犹豫的那一秒里,沈君澜坚定不移地回答。
他喜欢霍宴池,想和他在一起。
霍宴池所有的不自信和自卑自怯,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不敢确定他的喜欢,他握着霍宴池的手掌十指相扣,大大方方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男朋友。
他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男朋友。
“嗯,霍总,你的男朋友很特别。”
霍宴池抬眸和紫云对视,他不确定紫云说这个话的意思,看出端倪,还是随口一句。
“嗯,特别可爱,也惹人爱。”
沈君澜耳垂染上一丝薄红,他挠了挠霍宴池的手背,怎么什么话都说啊。
“道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沈君澜指了指门口,他率先走过去,确定林珩看不到这边,才把老龟的照片给紫云看。
“道长,你对他有印象吗?他认识紫薇道长,说是故人。”
紫云讶异地张了张嘴巴,他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从别人手机里,看见镇宅神龟的照片,还说,是故人。
说,这个词让紫云心生疑虑,他试探着开口:“你能听懂神龟的话。”
“嗯,他向我打听紫薇道长。”
“那是我师父,已经仙逝三十年了。这神龟我听师父说起过,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他没想到,能到百年之后听到神龟的消息。
“他很想紫薇道长,如果可以,我想着你可不可以去见见他。他就在我开着的花店里,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明天带你去。”
主要是沈君澜怕他们没办法沟通,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徒增烦恼。
“谢谢。”紫云心想,师父走之前还在念叨,他此刻能帮师父如愿了。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你帮了霍宴池,又救了小鬼。道长,你能看透小鬼的来历么,他很害怕你给的那把桃木剑,好像是怕上面的纹路。”
小鬼身上太干净了,他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只能算到大概,小鬼死去有十八年了,之所以懵懵懂懂,是因为他是生魂被挤出躯体,记不住事情,前尘往事都忘了干净,查起来有些困难。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沈君澜:“好,谢谢道长。”
紫云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问沈君澜的身份,那不是他能看透的,一切有缘法。更何况,他和霍宴池的红线都要缠成心了,是谁都拆不散的姻缘。
“霍总,我先回家休息,如果还是不对劲儿,立马给我打电话。”
紫云损耗了很多精力,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
“谢谢道长,密码是147258。”
紫云嗯的一声,直接揣进了衣兜,他的规矩就是六万六,相熟的人都懂。
确定霍宴池没事,林珩才拉着柳栖山离开,他俩看起来有话要说,他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小鬼的情况有所缓和,沈君澜又染了香火,一直到小鬼脸上覆盖的血纹消失,他才放心。
小鬼识趣地回了自己的卧室,把空间留给霍宴池和沈君澜。
“小叶子。”
沈君澜气成河豚了,他无视霍宴池的拉扯,娇嗔地哼了一声。
“我错了,都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你看,事情不是完美解决了。”
“嗯?”
完美,哪里来的完美。
沈君澜气鼓鼓地扯着霍宴池的脸颊,他生气道:“还演戏骗我呢,看我不揍你啊。”
霍宴池是不是以为只要他什么都不说,以他的智商,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乖叶子,走,去床上揍我。”
欸。
沈君澜被横腰抱起,他无措地勾着霍宴池的脖颈,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着。
“霍宴池,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回应沈君澜的,先是霍宴池的轻笑,而后才是他性感磁性的呢喃:“当然是,白日宣.淫。”
沈君澜挣扎了一下,又被霍宴池抱的更紧。
卧室的窗帘还拉着,沈君澜摔在柔软的床铺上,他跌跌撞撞爬了几步,又被霍宴池拽着脚腕拉回来。
“乖叶子,你跑什么。”
沈君澜的双腿无助地圈着霍宴池的腰肢,他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被霍宴池拽着胳膊,禁锢在一方天地,压根没办法跑。
“没,没有,我就是屁.股痒。”
“哦?”
被霍宴池的挑眉吓到,沈君澜捂着嘴巴,他好像说错话了。
“那,我帮帮你。”
“算,算了。”沈君澜疯狂摇头拒绝,他不敢。
万一霍宴池打他没轻没重的,他怕疼,不敢招惹霍宴池了。
“小叶子,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了么?我的考核结束了,你愿意给我名分了是不是。”
那一刻,霍宴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小叶子当众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不再是主人,他不是什么哥哥,是沈君澜的男朋友。
是他的爱人,对象,伴侣,家眷。
霍宴池脑子里闪过很多词,好像都没有男朋友三个字甜蜜。
咳咳,三个字是好一点。
“嗯,我怕我的男朋友一直难过,他很想告诉全世界我是他的男朋友,又怕我不高兴。霍宴池,以前是我不懂,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我最最最喜欢的男朋友。”
“不对不对,是唯一。”
“男朋友,笑一个。”
霍宴池勾了勾唇角,和以往的笑容不太一样,是甜的。
“男朋友,咱们都是这种关系了,我就是胡乱说的,不能打我屁.股了哦。”
那当然是,不行啊。
啪的一下。
跟调情的力度一样,沈君澜捂着被拍过的地方自闭了,他不是正常花了。
他居然想让霍宴池亲亲……他那里。
第53章 等会让你玩个够
沈君澜完全自闭了, 像个没有感情的僵尸,直挺挺倒在床上,他腰身侧着, 对霍宴池的触碰视而不见。
脑子里各种想法转圈,沈君澜最后宽慰自己,就用了四个字,人之常情。
谁让霍宴池那么帅, 他又不是柳下惠, 坐怀不乱。霍宴池还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勾引他,他有想法很正常,归根结底,还是霍宴池的错。
咚一下。
沈君澜一脚踹在霍宴池腹肌上, 他把被子散开盖好, 留给霍宴池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乖叶子。”
呼呼——
哦哟,小叶子睡眠记录又打破了啊,三秒。
“男朋友, 刚确认关系就翻脸不认人啊。”
那当然!
变脸这一块,沈君澜极有发言权。
霍宴池扯了扯被子, 纹丝不动, 要是他再用力,怕是能满屋飘蚕丝。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霍宴池腕表吧嗒吧嗒的声响,指针绕了两个圈, 沈君澜还是没有反应。
他下巴缩在被子里,默数着时间,都两分钟了,霍宴池居然没有来哄他, 不合常理啊。
纠结了几秒,沈君澜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瞥见霍宴池的手掌飞快从额角移开,若无其事地蹭了一下泛白的唇瓣。
“霍宴池,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挺好的。”
霍宴池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沈君澜就越是担心。他惯会用些小手段,就为了骗他。
僵持不下的几十秒里,沈君澜强硬地把手背贴在霍宴池额头上,温度似乎要高一点点。
不对啊,万鬼齐哭跟发烧有关系吗?
“小叶子,我要是不舒服,应该不是发烧,是,发……”
发后没下文了,沈君澜紧张地坐起来,拽着霍宴池前前后后检查。
他的指尖顺着霍宴池的脸向下,一直滑过他的心口,心跳忽快忽慢,掌心还是冰冷刺骨,沈君澜捧起霍宴池的掌心哈气,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霍宴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玩这些文字游戏,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真诚。”
下一刻,沈君澜被霍宴池的手臂圈在怀里,委屈道:“是我男朋友先不理我的,好苦啊,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就对我没兴趣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沈君澜掐了一把霍宴池的腰侧,他哪里是没兴趣,就是太有了才那个什么嘛。
“哥哥,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我都要急死了。乖哦,不是不理你,是慢理,缓理,有计划有节奏理你。在矜持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样貌优势,调整策略,吸引你来理我。”
霍宴池:“……”
笑了,他的乖叶子又看了些什么啊,一下子由黄变红了。
“男朋友,说话。”沈君澜盯着霍宴池,叹了口气,极其老成地拍了拍霍宴池的脑袋。
“行吧,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不信你不开口,说,发后面是什么。”
沈宴池结结实实亲在霍宴池的唇瓣上,以吻封缄,他学着霍宴池亲他的样子,舔.弄着霍宴池的唇缝,湿.滑的舌尖探进去一点,又很快撤开。
霍宴池的骨头硬的很,他都牺牲色相了,愣是一声不吭。
吻从嘴角变到耳畔,沈君澜含着霍宴池的耳垂啃咬,牙齿研磨过,只听见霍宴池粗重的呼吸,鼻息微变,而后又没了反应。
“霍宴池,我不玩了。”
一分钟内,沈君澜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变脸。
前一秒还浓情蜜意,一下秒巴掌拍在霍宴池脸上,就差一脚给人踹下床了。
“乖叶子,你的手好香啊。”
霍宴池拽着沈君澜的手掌狂亲几下,“小叶子,我脸皮这么厚,你手打疼了哦,乖,让我好好亲亲。”
啧,霍宴池比他还变态啊。
“想不想知道我想说什么,有奖竞猜,我是一个魔术师,现在握着的手掌里,其中一个是有礼物的,你猜中了,立马可以获得我的神秘大奖,还有来自男朋友的亲亲。”
沈君澜迟疑了几秒,攥着霍宴池的拳头晃了晃,耳朵贴近,认真听着声音,怎么感觉两个都没有呢。
“小叶子,你放心,肯定有一个。”
沈君澜点豆子似的点了好几下,最后选定了左手。
“哥哥,是什么啊。”
是心动呀~
“喵呜。”
是霍宴池单手托着脸颊,朝沈君澜喵呜喵呜的卖萌。
沈君澜脑子完全混乱了,他被霍宴池萌的心肝乱颤,牙酸地嘶了一声。
“小叶子,你不喜欢猫啊。那,汪汪汪,狗呢,喜欢么。嗷呜嗷呜,狼也行。”
沈君澜撇过头低笑了几声,腰肢弯下来,抓着抵在脸握成拳头侧挥舞。
“喵呜喵呜~”
“霍宴池,还是我这只小猫比较可爱。”
沈君澜骄傲地扬了扬眉,下一刻,霍宴池的手臂就圈在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吻落在耳尖,霍宴池压着声音道:“小叶子,我刚刚是想说,只是看着你,我就想发.骚。”
靠。
沈君澜宕机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霍宴池嘴里听到这么糙的话,尤其是一本正经,跟老干部作风大相径庭。
“小叶子,你喜欢我这样吗?”
沈君澜被霍宴池碰着,整个人都软下来,嘴上说着不喜欢,实则整个人都要钻霍宴池怀里了。
“好哦,我男朋友估计是累了,那早点休息好了。”
沈君澜:“嗯?”
上午十一点零三分,霍宴池正式确诊,以三十秒入睡的时间,打破他所有的记录。
“霍宴池——”
霍宴池是真的没有一点反应,沈君澜勾着他的手腕,确定他还有脉搏,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小澜:哥,霍宴池是不是不太好,他气息很弱,刚刚还陪我闹呢,忽然就死机了,我都不确定他现在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哥:别担心,阵法剥离的副作用罢了,他还能陪你闹,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静一点,说到底阵法是从他身上吸收气运的,突然剥离会有一定程度的反噬,嗜睡只是其中一种,等他睡醒再看看。如果还是不行,立马联系紫云。]
[哥:对了,他是不是对咱们的身份起疑了,旁敲侧击问林珩知不知道我的来历。]
[小澜:可能是有点,不过他应该还猜不到。]
[哥:嗯,不要主动说。]
沈君澜放下手机,掌心的嫩芽冒出来,黏黏糊糊地靠在霍宴池脸颊上。
“小呆瓜,你安分一点点行不行,霍宴池很累。”
切,小嫩芽心想,他不过是把沈君澜的想法外显了而已,他有什么错。
丝丝缕缕的灵力凝聚在嫩芽之上,沈君澜弯下腰来靠着霍宴池躺好,嫩芽顺着霍宴池的衣领探进去,停在心口上。
被灵力包裹着,霍宴池惨白的脸色才稍稍红润。
“霍宴池,我要是能替你生病就好了。”
他不懂什么是躯体化,只知道霍宴池身体僵硬的厉害,哪怕是在睡梦里,指尖还是止不住的发颤。
霍宴池大概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喵呜喵呜的那个瞬间,胳膊都要抖成筛子了。
“欸,你怎么是四片叶子了。”
嫩芽一直是两片大叶子,一个小小小叶子,他现在看成四片了,奇奇怪怪。
“是不是营养不良啊,卷在一起。”
沈君澜嘟囔着,刚摸了一下,小嫩芽缩回去不出来了,任凭沈君澜怎么戳弄,就是一个劲装死,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
“行行行,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沈君澜嗅着霍宴池身上的味道,抻着懒腰也沉沉睡去。
霍宴池一觉睡了十七个小时,沈君澜手机拿起来放下,反复纠结了N次,到底是没给柳栖山打语音。
“你醒了。”
霍宴池迷迷瞪瞪睁眼,就被哭唧唧的沈君澜抱了满怀。
他整个压在身上,抱的很紧很紧,滚烫的泪珠顺着脖颈滑下去,在枕头上氤氲出一小片痕迹。
“你吓死我了知道么,我无数次去听你的心疼和呼吸,就怕你睡一觉就起不来了。”
“霍宴池,你就会骗你,还说没事呢,不信你了。”
霍宴池拍着沈君澜的后背,声线愈发柔和,“小叶子,我跟你玩游戏呢,没事。”
他属实是没想法,就是脑袋晕的厉害,他发觉自己看不太清楚小叶子的脸,躺下休息的,哪成想直接晕了。
“这个游戏叫猜猜我睡着了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霍宴池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揭过去,又被沈君澜泪眼朦胧的目光逼回去。
“霍宴池,你再说一遍。”
他的小叶子看起来要给他生吞活剥了,霍宴池掌心擦过沈君澜眼角的泪珠,语调更温柔了。
“小叶子,我梦到你说,永远不会生我的气。还有哦,你还说了,霍宴池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要无条件地相信他。”
骗人更是罪加一等。
沈君澜揉着霍宴池的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霍宴池,你想好了再说。”
“抱歉,确实是晕了。”
眼看着混不过去,霍宴池只能寄希望于沈君澜不要那么生气。
“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不信啊,来,试试。”
霍宴池穿好拖鞋,单手抱起沈君澜,扶着他的腿,直接架在他的肩膀上。
“小叶子,我是不是好了,带劲儿不。”
沈君澜被吓的心脏都要骤停了,他双腿交叉,艰难地扶着霍宴池的发顶,而后一点点变小,用一个玩偶大小挂在霍宴池身上。
“小叶子,我可以的,不用非要变小。”
哼,他就变,刚好一点疯什么啊。
“变回来好不好,我想好好抱抱你。”
沈君澜抱着胳膊,决定暂时不信霍宴池了,他含糊道:“就这么抱吧,怎么抱不是抱。”
霍宴池嗯了一声,艰难地换好衣服,洗漱完去了厨房。
“小叶子,紫云道长说想去花店看看,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去么。”
精致的沈君澜娃娃叹气挠头,不情不愿地变回来,还不忘再检查一下霍宴池的腹肌,呸,身体。
挺.硬呢,估计是没事了。
“乖,等会回来让你玩个够。”
沈君澜确定,紫云道长把阵移走之后,他家霍宴池变异了,随时随时说骚话,还他高冷霍宴池!
“玩玩玩,玩什么玩,我不是那样的人。”
“嗯,我知道。但是,小叶子,你可不可以先把手从我的腹肌上移开。”
沈君澜揉了揉耳廓红彤彤,低声嘟囔:“你是我男朋友欸,不让我摸,让谁摸。”
撩完就跑,压根不给霍宴池反应的机会。
***
紫云道长根据位置来到花店,他先是查看了霍宴池的身体,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向沈君澜点头。
“真的没问题,霍总晕睡十几个小时完全是因为太累了,休息过来就没事了。”
到底是霍宴池的命格硬,但凡换个人,这些年气运就得被紫月薅秃了。
“是故人么,我闻到了故人的味道。”
老龟从里屋爬出来,抬头的瞬间,神情又落寞下来。
不是故人。
“道长,这是老龟。”
紫云静静地盯着老龟,而后珍重地朝他作揖行礼。
“师父已经仙逝三十年了,临走前,还念叨着您。”
三十年,沧海桑田,怎么就三十年了。
他在山里不知年岁,故人都离开三十年了。
“道长,他想问问你紫薇道长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他闻到了故人的味道。”
紫云从怀里掏出他占卜时用的龟甲来,纹理几乎被磨没了,他珍重地递到神龟面前。
“师父把他占卜时的龟甲留给我了,您要是想留下,您就留下。”
这是他第一次脱壳时的龟甲,紫薇收集起来用来占卜,他说,每次拿起这副龟甲,就好像还是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他的占卜之术都是听紫薇说的,他学了很多东西,却算不到紫薇何时没的。
“紫云道长,你收起来吧,这是紫薇道长留给你的,是他的龟甲,他就是想问问故人的消息。”
他从不周山爬出来,也就这一个心愿未了。
“师父走的时候没病没灾,是喜寿,百岁整。一辈子积攒了很多功德,想必也是功德圆满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老龟拖着沉重地身子爬到他的窝里,神情恹恹地趴下。
“你别难过了,至少知道了他的消息。人的寿命不过尔尔,你还记得他,那他就永远活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霍宴池眸子暗淡下来,是啊,他最多也就百年的寿命。
等他去世以后,小叶子是不是也像是老龟一样,追寻着他存在的印记,拿着一抔黄土,呆呆地等着他。
霍宴池心脏抽疼的厉害,他眨了眨眼,把情绪压下去,在沈君澜扭头的瞬间,又恢复成平常模样。
“沈先生,你问问神龟,可否愿意跟我住到一起去,他在花店你们照料也不方便。”
老龟爪子挥了挥,他闲散惯了,不用照顾,也受不了再多的离别。
“抱歉道长,他不愿意,花店挺好的。平常他还能和花花草草说说话,不会无聊的。至于照顾,我想他也不用。”
沈君澜没有把老龟的担忧说出来。
他送走了道观里大半的人,以为早就勘透了生死,真听到故人已逝的消息,还是不免难过起来。
“那,我会经常来看他的。”
紫云其实也能明白一点,他没有强求,人都有一死,和能活百年几百年的神龟比起来,离别的滋味属实不好受。
“霍总,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联系我。”
“好,谢谢道长。”
花店里弥漫着悲伤的情绪,有些花儿忍不住哭腔起来,吵吵闹闹的。
沈君澜掏了掏耳朵,只能勾着霍宴池的手腕寻求安慰,能听见心声也不是什么好事,太吵闹了。
“哥哥,为什么我感觉你的情绪也不太高。”
霍宴池眨眼的瞬间,就想好了糊弄的办法,他把人拉到整片的花丛中坐下,随意抽了一株月季,借花献佛。
“因为,我忽然想到,我表白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仪式感。我的小叶子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我的男朋友,太委屈他了。”
“亲爱的,漂亮的花送给帅气的你,跟我在一起吧。”
沈君澜的脸黑了,他把花夺过来塞回花丛里去,直勾勾盯着霍宴池道:“谁教你的,跟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君子兰表白,用月季。”
“霍宴池,你喜欢别的花,你不是唯一喜欢我了。”
老天,好大的帽子啊。
霍宴池颈椎要崩断了,他咔嚓一下单膝跪在地上,抓着沈君澜的手指忏悔。
“抱歉,因为别人表白的时候都有,我想着也给你准备。我唯一喜欢你,别的花我都不会正眼看它们的。”
“小叶子,别生我的气。”
“就是就是,他真的最喜欢你了,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爱情,这就是爱情啊。”
“羡慕啊,他可真帅,你们真般配。”
“闭嘴。”沈君澜冷冷一句,花花草草和霍宴池都闭嘴了。
霍宴池可怜兮兮地朝着沈君澜撒娇,准确来说,是强迫沈君澜向他撒娇。
“乖叶子,你教教我吧,你说一句,我学一句。”
沈君澜偷偷睨了眼竖起耳朵的花花草草,家庭地位是大大的有了,问题是,哪有撒娇还需要认教的。
“哥哥,人家不喜欢别的花啦,你也不能喜欢,只能喜欢我。”
“好,我知道了。”
沈君澜:“嗯?”
好的,确实是被霍宴池做局了,撒娇完他直接答应上了。
“小叶子,我想让你陪我去公司。我一秒都不想跟你分开,想你想的肝肠寸断,想一直看见你。”
哼,这还差不多。
“霍宴池,不去公司,你再陪我逛逛街,好不好。”
“行,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沈君澜二话不说,拉着霍宴池直奔Sexy。
霍宴池这张脸在林家的商场是相当热门,一进店,导购热情地迎上来,准备来一次酣畅淋漓的讲解。
“霍总,这是您男朋友吧,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霍总,衣服都看了,要不要看看这些。”
霍宴池木着脸点头,他大概明白沈君澜第一次进来时的心情了,眼睛没地方放,直接盯着沈君澜狡黠的眼睛。
懂了,这是小叶子的奖励。
“乖叶子,这是奖励我的嘛。”
沈君澜眼珠转了转,扭头拿了一个精致的项圈,里面有一圈软绵绵的绒毛,摸着手感就很好。
狐狸尾巴,兔子耳朵,猫耳猫尾,沈君澜胡乱地抓了几个,一并塞进霍宴池怀里。
“霍总,你要不要看看这些,升级款的,可以声控。”
“小叶子,你喜欢哪个。”
沈君澜盯着看了好久,选了一个最威武的狼尾巴。
导购喜笑颜开,不停地夸沈君澜,就差给人夸上他了。
“哥哥,你拽我干嘛。”
沈君澜不明所以地敲了敲霍宴池的胳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么。
“我怕我的小叶子被夸的找不到方向直接飞走,要抓着点才安心。”
选购完成,沈君澜心情大好,晚上就让霍宴池试试。
“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奇奇怪怪的,老是买这些。”
霍宴池盯着沈君澜扭曲不自信的脸颊,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温柔道:“怎么会,取悦自己最重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而且,我的小叶子难道不是奖励我么,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等我回家了,也好好奖励我的乖叶子。”
沈君澜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脚吻了一下霍宴池。
这才是奖励。
他心情大好,吹过来的风似乎都是甜的,尤其是挨着霍宴池吹来的风。
霍宴池把袋子放在后座,他飞快制止沈君澜系安全带的动作。
“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有。”
霍宴池攥着安全带,靠过去,从一侧拉过来,自己给自己开了慢动作,配合上车里的音乐,安全带蹭过沈君澜的颈侧,咔哒一声卡进去。
“别的男朋友都是这样表现的。”霍宴池对自己的动作很是满意,眼神表情都很到位。
沈君澜莞尔一笑,手指勾上霍宴池的领带,轻轻一扯,在他嘴角烙下一吻。
“霍宴池,你把最关键的一步给忘了。”
暧昧的氛围在车里蔓延,热意升腾,嘴角像是抹了蜜,怎么都压不下去。
小叶子撩起人来,不知轻重,他都要控制不住了。
车子缓慢行驶,音乐刚好播到《有点甜》,霍宴池不自觉跟着哼唱,他现在的心情是《都很甜》。
叮铃铃。
“小叶子,你接一下电话。”
又是赵齐,每次霍宴池感觉暧昧到了顶点时,他的电话总是不合时宜的打进来。
这次也不例外。
第54章 项圈
“喂, 霍总。”
“嗯。”
霍宴池的语调有些闷,情绪低下来,隔着屏幕都压抑不住的烦躁。
“您今天还来公司么, 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关于之前医院的,电话里不太方便。”
“马上到。”
沈君澜对这个不太方便存疑,很奇怪为什么电话会不太方便,等他和霍宴池到公司时就懂了。
吴芳芳堵了办公室的门, 并且还在发疯, 赵齐衣服被拉扯地撕破,他单手捂着腋下,另一只手还得挡在办公室门前。
“霍总。”
赵齐都快哭了,看见霍宴池跟救星似的, 就差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了。
“报警了吗?”霍宴池冷淡地扫过发疯的吴芳芳, 他向后撤了一步,直接举起手机拍照。
“欸?”赵齐没敢和霍宴池的眼睛对上,完全被打懵了, 压根没想到还有报警这个选项。
办公室的玻璃碎了一地,吴芳芳的包歪歪扭扭地挂在没完全碎裂的玻璃墙上, 地上散落的还有她的口红和粉底, 黏糊一片。
吴芳芳见霍宴池到来,身上的气势更盛,她抓了一把散落的头发,张牙舞爪地就朝着霍宴池的脸抓过来。
霍宴池不紧不慢抬手, 钳制住吴芳芳,嗤笑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来我公司闹事是什么居心。”
“霍宴池,你装什么啊, 那天如果不是你去医院闹,鸿清怎么会跟我分开,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我们儿子受了多大的苦,你简直不是人。”
吴耀宗的手要想恢复还需要很多很多钱,原本霍鸿清定好的专家也泡汤了,她暂时拿不出来那么多。
她思来想去,把所有的恨意都埋怨到了霍宴池头上,本来他们一家三口恩恩爱爱,都是霍宴池,如果不是他搞破坏,霍鸿清跟那个黄脸婆都离婚了。
“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把你公司砸了,我不信吴。”
吴芳芳努力挣脱开霍宴池的钳制,抄起一旁的拖布,又狠狠朝着会议室砸过去。
赵齐兢兢业业录好视频,一并联系财务的同事,让他俩盘一下固定资产,吴芳芳到底要赔多少钱。
“赵齐,警察同志还有多久到。”
“很快。”
公司距离派出所的距离不算远,出警速度是没问题的。
“你们少吓唬我,那也是你有错在先,要抓先抓你。”
沈君澜都听笑了,他是花都懂故意破坏财务要负责,怎么吴芳芳一个四十出头的人了,连这个都不懂。
霍宴池冷冷地盯着吴芳芳,厌蠢症犯了,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清楚。
许是砸累了,吴芳芳直接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嚎她可怜的儿子,怒骂不要脸的霍宴池,是他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幸福。
“霍宴池,耀宗是你的弟弟,那现在出了事,躺在医院就得你负责,要不是你,我们耀宗都看上专家号了。霍鸿清不管,你就得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我要让你们公司的人都看看,他们老板是多么的阴险狡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不配当人。”
“命苦啊,我命苦啊,我十九岁就跟了他。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凭什么不接电话,凭什么。”
吴芳芳抓着玻璃碎片就砸,泪眼婆娑的,不顾完全自己的形象。
霍宴池勾着沈君澜的手腕后退了几步,生怕飞溅的玻璃渣子伤到沈君澜。
警察过来时,吴芳芳还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肯起来。
“是谁报的警,赵齐是哪位?”
可怜的赵齐默默举手,他脸上还有一道清晰的抓痕,被吴芳芳打了好多下,愣是一下都没有还。
“这是什么情况?”
赵齐把他知道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她没有预约,直接拿着刀从门口冲进来,安保都不敢拦,一上来就说要见我们霍总,我按照流程请她预约登记,她不由分说就打。”
赵齐还不忘拉了一把破烂的衣服,他下巴有些出血,他还没有女朋友呢,毁容可怎么办。
“这些东西都是她砸的?”
“对,楼道有监控,警察同志可以去看一下。”
赵齐领着其中一个人去看监控,负责此事的队长去拽躺在地上哭泣的吴芳芳,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我招谁惹谁了,你们都欺负我。”
“女士,还请你配合。”
眼看着吴芳芳不配合,警察又看向霍宴池,向他询问情况。
“这女人你们认识么,是不是有什么纠纷,看样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霍宴池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吴芳芳,背着身后的手指被沈君澜抓着,缓缓开口:“刚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顿了一下,爸爸两个字怎么都没办法从嘴里喊出来,他摩挲着沈君澜的手背,选了一个最折中的词,还是叫名字好了。
“他跟霍鸿清有不正当关系,婚外情的对象,还有一个儿子。意外被我撞见,家里闹离婚,可能是跟她断了,她来找我麻烦。”
霍鸿清,霍宴池,应当是父子关系。
“女士,他说的情况是否属实,你先起来,一直躺在地上是妨碍我们执法,有权利对你采取强制手段。”
眼看着警察同志掏出来手铐,吴芳芳才像是知道怕了一样跌跌撞撞爬起来。
“我跟鸿清才是真爱,他跟周嘉芸这么多年都是玩玩,我们是要结婚的。”
吴芳芳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她还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妄想能嫁入豪门,安心地当她的贵妇人。
“意思是说,你确实介入了别人的婚姻,并且有一个儿子。你打砸公司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报复吗?”
吴芳芳梗着脖子不说话了,是又怎么样,犯法嘛。
“警察同志,我不接受调解,我们走司法程序就好。另外,公司的损失,我助理的医疗费后期的营养费,她都要承担,拿不出来没关系,直接坐牢。”
“呸。”吴芳芳朝着霍宴池狠狠吐了一口,浓痰差点吐到霍宴池价值四万多的鞋子上。
“你狮子大开口啊,你活该,我凭什么要赔偿,你手贱伤害我,我没有起诉你就不错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吴芳芳依旧嘴硬。
“队长,视频调查清楚了,确实是她先动的手,而且赵齐全程没有还手。”
他们好久没有遇到如此胡搅蛮缠的人了,还没有碰到她,就要被骂暴力执法。
“既然不同意和解,那我们就按照程序来,先确定一下损失,你助理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要要要,我还没有找女朋友呢,我害怕毁容。”
赵齐捂着脸颊,就差也学着吴芳芳的样子撒泼打滚了。
“行,小王,你做好记录,带走。”
警察同志用了强硬地手段,才把吴芳芳拉走,她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把霍宴池诅咒了遍。
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
下一秒,沈君澜的手掌就捂在霍宴池的耳朵上。
“霍宴池,别听她胡说,反弹反弹反弹。”
霍宴池把沈君澜的手掌拽下来,说这些倒是无所谓,诅咒他的小叶子,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他的小叶子可不是什么男狐狸精,是他的宝贝君子兰。
“赵齐,你先去医院看看吧,费用我出,辛苦你了。这个月再加一笔医疗费,带薪休假三天。”
“霍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就先去医院看看。”
霍宴池嗯的一声,也不含糊,直接给赵齐转了两万。
“不是霍总,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没什么事。”
霍宴池勾唇笑了一下,调侃道:“拿着吧,买点护肤品,找不到对象别赖上我。”
“谢谢霍总。”
赵齐忙不迭跑了,大概率吴芳芳是不会赔偿的,等到她的赔偿款,伤口都结痂了。
“哥哥,其实我没懂吴芳芳的逻辑,她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认为,你就得负责。”
且不说她是小三,就单凭他打砸公司的财务,就够她住一段时间了。
“乖叶子,有些人是不能跟她讲逻辑的,但凡有一点道德的人都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霍鸿清那个东西没用还不如切了,招惹一堆什么人。”
跟据赵齐的说法,在外面跟霍鸿清有牵扯的女人还不少,如果一个个都闹上门去,就够他们应付了。
保洁收拾了好久,才把一片狼藉的走廊收拾干净,霍宴池特意叮嘱,玻璃渣子扔到一个袋子里,贴上标签,不要伤到收拾垃圾的人。
“霍总,这个也不要了吗?”
保洁阿姨拿着的,是一个断裂了一点的架子,原来搁在走廊是放一些杂物的,上来就被吴芳芳踢倒了。
“嗯,你们处理吧,如果觉得有用得到的,可以拿回家里。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这个月的补贴拿到了吗?”
霍宴池全公司上下都是依法缴纳社保的,给安保和保洁人员,每个月还有一笔额外的补贴,有专门的休息室。
“不是不是,是我感觉浪费了,已经发了。霍总,谢谢你啊,我女儿住院的钱都是你掏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应该的,你先收拾吧。”
沈君澜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霍宴池身上,他身上极具温情的那一面,怕是只有这些公司的员工才懂。
他公司的离职率很低很低,外面的流言蜚语再严重,霍宴池总是极有人情味地处理各类工作。
“小叶子,我脸上有东西么,怎么这样看我。”
“有。”沈君澜指腹蹭过霍宴池的眼尾,踮脚吻了一下。
“是我的吻,霍宴池,你可真帅。”
这样的霍宴池,很难不心动吧。
霍宴池扬了扬嘴角,勾着手指,“小叶子,过来,帮我念文件。”
“来啦。”
***
警察局内。
霍鸿清不情不愿地坐在问询室内,这个蠢货,居然跑到霍宴池的公司闹事,她想干什么啊。
“鸿清,你救救我,救救儿子好不好。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儿子的手还等着专家做手术呢,你不能不管我啊。”
靠了。
这是什么新型的吸引他的手段么。
“钱呢,给你那么多钱都哪去了?”
霍鸿清自以为自己并不抠门,尤其是对外面的女人,霍家需要完美无缺的形象,他不可能任由那么女人闹到家里去,给霍家摸黑。
“花,花了。”
有钱了以后,那些人才看得起她,经常把她约出去,要花销的地方很大,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没有上过一天班,哪来的钱啊。
“赔偿款呢,司机不是赔钱了。”
霍鸿清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他想不通,记忆里温柔贤惠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的歇斯底里,他嫌弃地撇过眼,拒绝和吴芳芳对视。
“就一万八,儿子住的病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负担的起。”
已经打算回家了,如果要不到霍鸿清的钱,那就不治了。
警察被他们的对话气到无可奈何,还以为霍宴池是夸张描述,没想到啊,真是畜牲。
“是这样,霍宴池拒绝调解,就一个要求,他希望吴芳芳按照法定程序判刑。”
“损坏的物品已经经过司法鉴定了,金额高达十七万。霍鸿清,你应该清楚公司的东西,尤其是大企业,维修的服务费还没有算。她还伤到了人,等医学鉴定出来,进一步处理。”
艹。
蠢货,大蠢货。
霍鸿清的钱都被冻结了,十几万倒是也不算什么,问题是但凡他把钱给了,这女人可能会无休无止地闹下去。
“哦,拿走法定程序吧。吴芳芳,儿子我会照顾的。”
“什么?”
吴芳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意思是她就这样被放弃了,好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因为十几万,霍鸿清放弃了。
“霍鸿清,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吴芳芳情绪格外激动,她摇晃着椅子,恨不得立马站起来狠狠给霍鸿清两个巴掌。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很快就会跟我结婚,让耀宗认祖归宗,过少爷日子。你骗人,畜牲不如。”
回应吴芳芳的,就霍鸿清冷漠的哦。
他能来派出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你犯蠢,还要怪我吗?”
能管吴耀宗他都得背着周嘉芸,还真以为是之前呢。
霍鸿清冷漠地离开,把仅有的钱发给吴耀宗之后,直接拉黑。
像这样的傻缺,不配进他霍家的门。
他有霍曜阳一个乖儿子就够了,眼看着霍氏就要被霍曜阳继承,他要是还跟吴耀宗牵扯不清,分红都拿不到了。
吴耀宗收了钱之后,看着谢谢爸爸几个字变成了红色感叹号,才茫然失措地去打吴芳芳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接起来的却是警察。
那一刻,吴耀宗崩溃了。
他想不通,不过就是几天的光景,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霍鸿清,都怪霍鸿清。
他从小就被人看不起,都知道他是来路不明的孩子,本来就没人愿意跟他玩,如果不是霍鸿清拿钱哄着他们,吴芳芳早就嫁入了,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该死,霍鸿清真的该死啊。
吴耀宗碰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这点钱根本不够,他的手算是废了。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通,那条威胁的短信是谁发的。吴耀宗到底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的温室花朵,除了哭,想不出什么好的结局办法。
他想到吴家那些亲戚,电话打了一圈,一听是借钱,都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完全忘了当初他妈是怎么样把钱一堆一堆借给他们。
人性,这就是人性啊。
霍鸿清不是不想认他们了么,那就闹到霍家认为止。
***
下班前,赵齐才打来电话,他的脸没什么事,用了最好的药,应该也不会留疤。
“霍总,我明天就上班吧,我想把假期攒到月底,回老家一趟。”
“随便。”
挂了电话,霍宴池把今天的工作检查了一遍,才拉着沈君澜下楼。
他盯着电梯里自己那张脸,目前来看,倒是还有几分姿色,十年二十年以后呢。
“小叶子,要是,我……”霍宴池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好久,才慢慢道:“我没有现在好看了,你还喜欢我吗?”
深深的自卑感又涌出来,他的小叶子不会老,可能几百年,几千年不会老,他不过十年二十年就没了现在的姿色,小叶子会不会嫌弃他。
到那会,他都有老人味了吧。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君澜扣着霍宴池的手指,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开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霍宴池,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皮囊都是次要的。”
时不时又目光聚集过来,沈君澜似乎毫无所觉,不停地向霍宴池表达爱意。
“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趁年轻先表现表现,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更喜欢你。”
霍宴池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他步子迈大,驱车回家。
晚餐是最简单的红烧牛肉面,桶装的。
回到卧室时,沈君澜还在摆弄他买的项圈,项圈上似乎有一圈东西,他扣上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乖叶子。”
欸,怎么还越扣越紧了。
“你怎么还自己玩上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他都要上吊了,霍宴池还觉得他荡秋千呢。
“不是呀,哥哥,帮帮我,我拿不下来。”
霍宴池试着解开,发现越来越紧,他找到说明书,上面写着电动开启后,至少要二十分钟。
啧,沈君澜苦着脸扯了扯霍宴池的衣袖。
“不公平,哥哥,本来是想让你用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沈君澜哭都没地方哭。
这个模样的沈君澜性感极了,他腰身弯着,跪坐在床上,脖颈一圈毛茸茸,他扯过链子,还能听见他的呻.吟。
太,太奇怪了。
“小叶子,舒服吗?”
沈君澜咬紧牙关,他喉结本来就敏.感,再加上震动感袭来,眼尾很快就红了。
霍宴池挑起沈君澜的下巴浅吻,他把链子一点点收紧,而后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乖叶子,看似是我扣着你,其实,你的心拴着我呢。”
“我愿意当你的狗。”
沈君澜呼吸乱了几分,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满脑子都是霍宴池愿意给他当狗的言论。
“乖叶子,亲亲小狗好不好。”
沈君澜完全不受控制地点头,他跨坐在霍宴池身上,偏头去吻霍宴池的唇。
他木木地没有回应,全靠着沈君澜主动。
那种感觉很奇妙,从心口升腾起热意来。
沈君澜吻过霍宴池的喉结,牙齿研磨着他颈侧的软肉,浑身酸麻无力,靠着霍宴池怀里。
“小叶子,小狗喜欢你的亲亲。”
沈君澜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断,霍宴池喜欢,他还得努力取悦他才行。
第55章 你真的好.久
“小狗, 你真的好香好香啊。”
沈君澜几乎要溺死在霍宴池的温柔目光里,他周身被霍宴池的气息包裹,绵软的腰肢被霍宴池粗粝的大掌箍着, 目光相接,火似乎在一瞬间燃起来。
“小叶子,我都这么香了,你怎么不敢看我。”
沈君澜喉结上下滚动着, 勾着霍宴池的手腕没有言语, 只在无端贴近时,露出一抹浅笑来。
那自然是,此刻的霍宴池很不一样,他有些不好意思。
沈君澜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才凑到霍宴池耳畔低声道:“哥哥, 我也想帮帮你,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他今天从网上查了,互相喜欢的, 做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不愿意,那就是不够喜欢, 另一个人可能会有一点点失落。
“小叶子, 你会吗?”
灵魂拷问,沈君澜迟疑地点了点头,不会可以学呀,他有霍宴池这么好的老师, 不愁学不会。
“你等一下。”
霍宴池把扔在一旁的手机拿给沈君澜,他还存着林珩给他的教程,找到一篇看起来最正常的。
文档翻了一页,原本名字叫《失落玫瑰》, 还没有到简介呢,名字又成了《无能的丈夫》。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儿。
“哥哥,你怎么关了,我还没有看到怎么办呢。”
霍宴池最近也算是博览群书了,那个一看就不正常,不够纯爱,换一个好了。
选着选着,沈君澜越来越热,他扯了扯领口,白皙的皮肤上是盈盈泛着光泽的细汗,他手背蹭了一下,彻底没有兴趣。
“霍宴池,你老是翻页,手不疼么。”
肯定是没有眼睛疼,林珩给的这些吧,满屏都需要打马赛克,不能正确的学习,还是算了吧。
沈君澜把霍宴池的手机扔到一旁,他认真地注视着霍宴池的眼睛,酸涩感从心口冒出来,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缓了一下才开口:“霍宴池,你是不是嫌弃我。”
他确实不是很懂这些,也已经很努力地学了,霍宴池每次都不愿意,是觉得他不配么。
沈君澜歪了下脑袋,泪珠猛地砸下来,砸在霍宴池的手背上。
“乖宝,怎么哭了。”
霍宴池手足无措地给沈君澜擦着眼泪,他把手机扔远了一点,一个劲儿的道歉。
“小叶子,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是我感觉内容不太合适,我怕你看了会不舒服。”
在霍宴池心底,他的小叶子圣洁如高山的皑皑白雪,那些东西是对他的亵渎和玷污。
“你要是很想看,我现在就给你打开。”
沈君澜红着眼,一把推开霍宴池,霍宴池连他的心思都猜不透。
今天晚上不要喜欢霍宴池了。
“小叶子,你别不理我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么。”
霍宴池头发都快要愁没了,刚刚还好好的,兴致勃勃要帮他的忙,怎么忽然躺下就不理人了。
泪珠浸湿了枕套,沈君澜捂着眼睛,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听着霍宴池愈发温柔的絮叨,一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旖旎的氛围彻底消失,屋里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沈君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眼睛闭上又睁开。
霍宴池不知何时换了个位置,就躺在他对面,一睁眼,就是霍宴池放大的俊脸。
他的手腕举着,那些疤痕只剩下浅浅的印子,沈君澜眼里含着泪,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霍宴池的模样。
“小叶子,你是不是感觉我不让你帮忙是不喜欢你啊。”
霍宴池琢磨了好久,才明白沈君澜嘴里嫌弃的意思。
他以为是自己觉得他不行,才不让他帮忙。
沈君澜没有回答,只是翻了个身,手背蹭在下巴的泪珠上,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他脖颈上的项圈滴滴了几声,咔哒一下松开,霍宴池顺势帮他解开,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扣上。
银质的链子被霍宴池强硬地塞进沈君澜掌心,他跪在床边,在沈君澜耳畔轻声叫唤。
“嗷呜嗷呜,可怜的小狼狗无人收留,你这个好心人可以收留我吗?”
“不要,你狼心狗肺。”
沈君澜委屈地推开霍宴池的脸颊,手里的链子也跟着扔出去,暂时不想理霍宴池了。
“小叶子,你把我的心剖开,看看是不是狼心狗肺。”
霍宴池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水果刀,不由分说塞进沈君澜手里,他不停地往前靠,刀尖刺在心口的睡衣上,但凡再往前一点,就能直接插进去。
咚的一声。
沈君澜把水果刀扔出去,抬手就打了霍宴池一巴掌。
轻飘飘的,跟挠痒痒差不多。
“霍宴池,你疯什么。”
沈君澜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非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嘛。
“小叶子,不是不愿意,也不是嫌弃,是太喜欢你了,不想你为了我那样。你应该是矜贵典雅的,愿意喜欢我就足够了。”
在这段感情里,霍宴池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他像是碰到了天上月,虔诚地供起来,不忍亵渎。
沈君澜被他这番说辞惊到,他忽然想到,霍宴池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爱,忽然有一人全心全意,掏心掏肺,他就想一遍遍地确认。
喜欢他嘛,有多喜欢,能喜欢多久,他配得上那样的喜欢么。
拧巴又自卑。
沈君澜把泪擦过,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把扔掉的链子又捡起来,轻轻攥在掌心。
“霍宴池,过来。”
霍宴池眼底一片猩红,他膝行到沈君澜面前,满眼都是对沈君澜的占有欲。
“不要说些让我难过,也让你难过的话好不好。”
巴掌一下子打在两个人脸上,心口密密匝匝的疼,他心疼霍宴池,又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以后,你要是再敢拿刀子对着自己,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许伤害自己。”
“你的身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许你伤害他。”
霍宴池可能习惯了被忽视,他总是下意识讨好,在他们的感情里,不管是谁的错,霍宴池总是要第一个道歉的。
这样很不好,他不希望霍宴池在他面前低到尘埃里,都是一样的感情,不是非要选出来谁更低一层。
“好,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他笃定哪怕再往前,刀子都不会扎到他心尖上。
“吓唬也不行。还有,霍宴池,感情都是相互的,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霍宴池嘴巴张了张,他说不出来,他是五谷杂粮,跟小叶子只喝高山融水的不一样。
“不许说什么脏不脏的,你真喜欢我,为什么会不愿意,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
“不是的,我发誓。”
他唯一的理由被沈君澜pass了,没了办法,干巴巴的道歉显得很没有诚意。
“小叶子,现在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的。”
沈君澜又拽了一下链子,霍宴池贴在他的肩膀上,他咬了一下霍宴池的耳垂,哼了一声。
“我现在又不愿意了。”
“哦。”
干巴巴的,霍宴池把失落藏起来,指腹蹭了一下沈君澜的眼尾。
“好,那你先休息,我等时间过了摘下来就睡。”
沈君澜恨铁不成钢,颇为无奈地瞪了一眼霍宴池,平常不是挺聪明的,怎么到这种时候暗示都听不懂。
直接强制爱不行啊,就特别强硬地说,你必须怎么怎么样。
霍宴池连一丝他的意愿都不愿意违背,哪怕已经忍到了极致,还是若无其事地躺下。
沈君澜盯着他看了好久,隔着裤子,膝盖曲起来去蹭他。
他眼睛魅惑地像是勾人的妖精,没有言语,手指摁在霍宴池的喉结上。
“哥哥,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霍宴池愣住,他思来想去,只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想听的哪里是这个啊!
算了,霍宴池带不动,他每天再请教一下小雀好了。
沈君澜磨磨蹭蹭地给霍宴池蹭了蹭,勾引完就闭眼转身睡觉去了。
这才是惩罚。
他耳畔还能听见霍宴池时快时慢的呼吸,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强制他。
欸,沈君澜忧伤地揉了揉额角,又开始去分析霍宴池的成长环境。
太缺爱了,有一点点爱要在百般确认之后,才试探着伸手去够。
上次从监控里看见他和柳栖山抱一起,想了半天,就窝窝囊囊地说他幸福就行。
幸福什么啊,霍宴池要是去抢,去宣示主权,不择手段都要把他困在身边,他都要夸霍宴池有男人味。
沈君澜越想越气,坐起来盯着霍宴池掐了一把他的腰肢。
“小叶子。”
霍宴池茫然又委屈,他好不容易才把感觉压下去,又给勾起来了。
“霍宴池,你到底在不自信什么啊。”
真算起来,他其实比不上霍宴池的,为什么他家霍宴池总是不自信呢。
好像是怕他反悔一样,连更近一步都不愿意。
霍宴池又成了闷葫芦,他唯一不自信的,就是他是人,小叶子是花,本来就是不相配的。
现在还不明显,再过十几年,他是一点都配不上小叶子的。
喜欢的时候轰轰烈烈喜欢了,现在想反悔都晚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君澜喜欢别人,他不愿意拱手让人,他用爱浇灌出来的花,还没看见他开花呢。
“没有不自信,小叶子,是我感觉你太好了,不敢亵渎。”
不敢,谪仙一般的小叶子,染上他的味道……
霍宴池呼吸一滞,被迫抬眼和小叶子对视。
“哥哥,你都看见你的欲.望了,为什么要忍着呢。”
是啊,为什么呢。
在小叶子往后千百年的岁月里,他连插曲都算不上。
沈君澜眨了下眼,抬手就去扒霍宴池的衣服,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那样想,也就那样做了。
明明在梦里霍宴池就很放得开,他连梦里的自己都吃醋,真让他快乐,又畏首畏尾的。
屋里的灯何时灭的,沈君澜没心思管。
他弯下腰,单手搁在霍宴池的腹肌上,回忆着霍宴池的样子,浅浅地亲吻。
“小叶子。”
霍宴池手掌抚摸在沈君澜的下巴上,指尖似乎能触碰到痕迹,他紧张地不知所措,连喊小叶子名字时,都带上颤音。
喜欢是两个人都喜欢,在沈君澜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咳咳咳。
“霍宴池,你喜欢吗?”
沈君澜声音莫名的喑哑,他蹭了蹭唇角,眼眶似乎是含着泪的。
在窗帘缝隙照耀进来的银辉里,沈君澜嘴角又是勾着的。
“反正,我挺喜欢的。”
“喜欢。”霍宴池把这两个字说的极为郑重,他扣上沈君澜的手腕,“小叶子,我喜欢的不得了。”
早说不就好了,害得他还哭了一场。
“好吧,我确实不是特别会,不过,我会学的。”
沈君澜的视力在黑暗里也是极好,他发现霍宴池明显不对劲儿,不是他以为的反应。
应当是他不会,不小心伤到他了。
“还有,你真的好.久。”
沈君澜娇嗔的语调让霍宴池明显一慌,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忽然想到,他的小叶子可能不是特别喜欢他那样卑躬屈膝。
“乖叶子,我是得久一点,要不然你也要不开心的。”
“哼。”
沈君澜心想,这还差不多,他从床下下来,直接拽着霍宴池进了浴室。
他刷着牙,胳膊戳了戳霍宴池的腹肌,神情是霍宴池从未见过的轻松。
“霍宴池,你今天喊了一个很不一样的称呼,我很喜欢。”
沈君澜算是发现了,对霍宴池,就得打直球。要无时无刻都表现出来很喜欢他,要不然又得胡思乱想,还瞒得很好。
他发现不了,等发现时,霍宴池又换了一张面具,说些无所谓啊,没关系的胡说,然后暗自伤心。
“乖宝。”
“对,我是你的宝贝。所以呢,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我是你男朋友啊,为什么要瞒着,好的坏的,吵架,打架都可以。”
床头打架床尾和,吵吵闹闹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
“好,我知道了。”
沈君澜洗了把脸,他扣上霍宴池的手腕,低声道:“而且,我感觉这样,比贴贴你还要多很多灵力。”
霍宴池疑惑地戳了戳沈君澜的眼皮,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真的呀。特别特别多的灵力,我真的很喜欢。霍宴池,你自信一点好不,你魅力大的很。”
他看见都把持不住的那种。
“小叶子,你喜欢就行。”
霍宴池有些懵懵地躺在床上,沈君澜就窝在他怀里,其实迈出那一步,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乖宝,晚安。”霍宴池很低很低的呢喃。
***
翌日。
沈君澜睁眼时,眼皮都是肿的,他撇了撇嘴,这个模样怕是不能去花店了,不知道还以为是霍宴池欺负他。
“小叶子,你躺下我给你冰敷一下。”
小冰块滚过眼睛,火辣辣的感觉才压下去一些。
“哥哥,你上班去吧,我想休息一天,花店暂时不开门好了。”
“好,我给你敷完眼睛就去上班。”
沈君澜把恋恋不舍的霍宴池送到门口,朝着他挥手告别,就差直接把人推出去了。
车子离开,沈君澜才跑去找小雀。
小雀还睡在鸟架上,被沈君澜扰了清梦,生气地啾了几声。
“抱歉啊小雀,我真的是有事找你。”
“我感觉我跟霍宴池不太对劲,感情遇到瓶颈期了。”
小雀恹恹地打着哈欠,他时不时嗯一声,直到描述到昨天晚上,小雀才来了精神。
“怎么说,也正常。你想想霍宴池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他能喜欢上你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还那么喜欢。”
“患得患失都没什么,他把自己放在下位者的位置上,服务你觉得是应该的。没事,你俩感情没问题。”
“对了,你们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沈君澜啊了一声,不明白小雀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说了是彼此的男朋友,就是在一起了啊。”
“不不不,一定得是正式的告白,然后说我们在一起吧这几个字的。”
沈君澜不明所以,这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啊。
好像是,没有说这个话吧。
“君澜,人都是要有仪式感的。你想啊,七夕你都知道给他准备,怎么说好了在一起没有仪式感呢。”
“这样,你听我的,反正今天不上班,给他准备一个仪式,这样最起码能让霍宴池高兴好几天。”
沈君澜受益匪浅,他把小雀的话都记下来,立马去准备礼物。
一定要让霍宴池开心起来。
第56章 正式在一起
“小雀, 你看看我买这些可以吗?”
沈君澜选的是毛线勾起来的玫瑰花,乍一看跟真的挺像,有花的质感。
“我看他们说, 表白花是一定要的,别的浪漫的东西就是把屋子布置一下,上次七夕布置的霍宴池舍不得拆,我就不知道再布置什么好了。”
小雀站在沈君澜肩膀上, 豆豆眼努力瞪大, 随着沈君澜手指划拉屏幕,他愣是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君澜,这些花啊草的都无所谓,最重要的东西你没有啊。”
沈君澜乖巧坐直, 洗耳恭听, 把手机往小雀的一侧探了探,示意小雀和他一起选。
“笨啊,是避.孕.套。”
避孕, 他们都是男的,应该也不用吧。
“没事的小雀, 男人应该不会怀孕, 我感觉是不是不需要啊。”
“君澜,你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做吗?”
好问题,现在还不知道,没事, 一会儿上网搜搜。
“我也是服了,你俩腻腻歪歪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做.过啊。”
小雀好久没见过这么真挚的感情了,跟他那个烂主人完全不一样, 认识一天就敢往家里约,恶心的要命。
“来来来,东西先别买了,先长长见识好了。”
小雀记性好,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主人常用的网址,也不怪他记得,压根不背着雀,也是够无耻的。
“哎呦。”
沈君澜晃了一眼立马闭上眼睛,这不是正常网址吧,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小雀,我还是不看了,我不喜欢。”
沈君澜忽地想起昨天晚上,霍宴池也是这样挑挑拣拣,是怕他看见这些东西吧,是他误会霍宴池了,确实有点不堪入目。
“那算了,你退出,有一些文里也有这些,你随便搜出来看看。”
沈君澜手忙脚乱退出,顺带把记录一键删除,别让霍宴池哪天看见了,以为他变态。
前后过了半个小时,沈君澜脑子宕机似的躺在沙发上,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他脑子都缓不过劲儿来。
“小雀,你再看看我还需要买什么吧。”
沈君澜唉声叹气地揉了揉脑袋,霍宴池好像没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觉得他不会,也不好意思说,就一直忍着啊。
小雀示意沈君澜往下滑,又把几样东西加进购物车。
“君澜,你晚上准备一瓶红酒,你俩小酌几杯,甜甜蜜蜜的多好啊。”
“好。”
商家说是保密发货,同城速运,不会被人看出来里面是什么。
同一时间,霍宴池手机叮铃当啷响了好几下,他点开手机,发现是沈君澜下单了一束毛线花,还有三盒气球,一瓶沐浴露,两瓶啤酒。
霍宴池琢磨着小叶子可能是打算给他准备惊喜,唇角勾起来,连心情都愉悦不少。
“霍总,我听说霍曜阳又住院了,但是这次很不一样,不像是装的。”
赵齐能收集到的信息,已经是对面能放出来的内容,他也不确定事情的真假。
“一直吐血,虚弱到是担架抬上救护车的。霍鸿清没露面,应该是他去派出所了。霍老爷子发了很大的脾气,专家会诊才把吐血的情况止住。”
霍宴池翻文件的手一顿,霍曜阳生病的这个节骨眼不对劲啊,似乎跟他不舒服的那个时间重合。
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换他的运,说不准受益人就是霍曜阳。没想到换运失败,霍曜阳遭到了反噬,这才吐血不止。
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霍曜阳对换运之事是否知情,不管怎么样,霍曜阳都是拿好处那个人。
霍宴池目光冷下来,从一开始,他在霍家就是个器皿,给霍曜阳存血,又留着给霍曜阳换运换命。
呵,霍衢还真是会算计,这是要榨干他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才肯罢休吧。
“赵齐,让你调查的帝都第二医院主治医师受贿的事情怎么样了。”
霍曜阳既然敢成年累月收买他的主治医师,就要承担后果,伪造病历,违规抽血,贩卖器官,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铁板钉钉的犯罪。
“不太顺利,霍曜阳做的太谨慎,我找了私家侦探都没有突破口,可能证据一开始就被销毁了。”
大额钱财不是转账,也不是现金,赵齐连基金都查了,还是一无所获。
“嗯,我记得王主任的女儿是不是十几岁了,学的还是需要高额费用的网球,他一个主任,副教授,哪来的那么多钱去支撑她学习网球。你从这个方面入手,尽量找找证据吧。”
霍曜阳的演技出神入化,霍宴池见识过太多次,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突破口。
“对了,霍总,霍曜阳前段时间跟周医生的侄子周玏走的很近,周玏也在二院规培,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周医生的人品霍宴池是完全信得过,他侄子霍宴池从未接触过,摸不清他的脾气秉性,不过霍曜阳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怕是又想到对付他的阴招了。
“知道了,我找时间和周医生聊聊。”
霍曜阳可能不知道他好久不吃药了。
欸,现在小叶子是他的药,食髓知味,病入骨髓,就一个上午,就想他想的不得了。
“霍总,那我先去忙了。”
“嗯。”
霍宴池捏着手机,手指长久地停在和小叶子的聊天页面上,最后一条记录还是小叶子发来的表情包,他的比心自拍照。
思来想去,霍宴池还是拨通了视频。
背景音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
霍宴池不厌其烦地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点开手机看了眼定位,手机扔在客厅。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难不成小叶子这个点就补觉去了么。
沈君澜倒是没有补觉,是补课去了。
小雀站在鸟笼上,激情澎湃地给昏昏欲睡的沈君澜讲课。
“啾啾啾——”
鸟翅膀拍在沈君澜额头上,他才如梦初醒,蹭了一下干净的嘴角,睡眼惺忪地盯着小雀。
“记下来了,记下来了。”回应成了条件反射,沈君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笔记本上鬼画符似的写了几个字,他瞪眼看了好久,不认识啊。
“君澜,你的态度很不认真啊,不是你说的,要我教教你怎么能让霍宴池更喜欢你么,我讲了你又睡觉。”
沈君澜尴尬地揉了揉眼睛,确实太困了,好像从昨天吞了霍宴池那个什么就不太对劲,浑身燥热就不说了,腰肢绵软无力,人也恹恹的没精神。
“抱歉小雀,我今天状态可能是不太好,我明天再学吧,我感觉以我目前的知识,勾引,不是不是,吸引霍宴池是没问题的。”
“好吧。”小雀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瘫在鸟笼里不动弹了,这比他出去觅食辛苦多了。
沈君澜拖着疲惫的身躯,钻进卧室倒头就睡。
久违的,沈君澜又做了梦。
他陷在艳红色的花海里,四肢被不知哪里来的触手禁锢,越是挣扎,触手绑的就越紧。
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沈君澜努力喊着霍宴池的名字,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他的人,居然是霍宴池。
那些触手,是从霍宴池掌心探出来的。
霍宴池勾着他的下巴,含着他的唇瓣研磨浅吻。
霍宴池吐气如兰,细小的触手也跟着蹭在他的后腰,顺着衣服下摆往里面探。
“乖叶子,给我生个孩子吧。”
“啊——”
沈君澜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他脖颈全是汗,后腰黏黏糊糊的,梦里的触感真实到他不敢呼吸。
“小叶子。”
沈君澜一个激灵,他酸软的腰肢抬了抬,下意识避开霍宴池伸过来要揽他腰的手掌。
“我不要给你生孩子。”沈君澜脱口而出。
霍宴池哭笑不得,他往前走了走,手背贴在沈君澜的额头上,温度也不高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乖宝,咱们都是男的,生不了孩子。是不是小雀又跟你说什么了,小雀的知识学习的不到位啊,一定是没有系统学过生物的原因。”
沈君澜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忽然盯着霍宴池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小叶子,现在要七点了,我不应该回来啊。”
“不是不是,我给睡着了,忘了大事。”
送过来的快递他还没有藏起来,他害怕生孩子,那个什么可能要暂时往后缓缓了。
“霍宴池,你别跟来。”
沈君澜举着手指把霍宴池定在原地,霍宴池乖乖地嗯了一声,示意沈君澜快去。
屋里没看见有新鲜的气球,浴室的沐浴露还是他买的薄荷香,啤酒也没看见。
“霍宴池,你来。”
沈君澜自以为把东西藏的很好,他站在客厅,背对着霍宴池,怀里捧着那束花,心脏砰砰直跳。
一步两步,霍宴池在他身后站定,沈君澜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回头。
艳丽的毛线花骤然出现在霍宴池眼前,哪怕提前知道,但是真的被沈君澜举起来的那一刻,他心口还是冒出酸涩来。
“这是,给我的吗?”霍宴池手掌轻颤着把花接下,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君澜,压抑的情感似乎要马上喷涌而出。
“霍宴池,我们在一起吧。之前是我不懂,我不知道接受你的表白以后,要正式地说一句咱们在一起,今天,我给你补上。”
“霍宴池,我特别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呢,你愿意吗?”
正式到像第一次表白时那样,霍宴池有些愧疚,他好像还没有给过小叶子什么。
“我愿意,我超级喜欢小叶子,我想跟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沈君澜梨涡浅笑,他背着手,朝着霍宴池靠了半步,“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男朋友啦。”
急促的吻落下,霍宴池把花举到一旁,揽着沈君澜的腰肢,含着他的唇瓣用了亲吻。
唇瓣上涌出来的血被沈君澜尽数吞咽,他喘着粗气,在换气的瞬间,喊着霍宴池的名字。
“昨晚上,是我不对,霍宴池,你别难过。”
他没有考虑到霍宴池的实际情况,对不起他。
“不,我也没有做好。小叶子,对不起。”
沈君澜笑出声来,怎么道歉还要一起来啊。
“不说这些了,我本来打算给你做饭的,没想到睡着了。你吃酸辣牛肉面,还是鸡汤面。”
“我可以吃番茄牛腩面么,家里只剩下这个了。”
沈君澜一愣,他偏过头笑了一下,刚走了两步,又被霍宴池拽回来。
“乖叶子,咱们拍个照。”
霍宴池搂着花,又搂着沈君澜,他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沈君澜脸颊上,再美的花都成了他的陪衬。
“哥哥,你去拿个酒,我去泡方便面。”
没有牛排,牛腩方便面也勉勉强强吧。
沈君澜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泡面端上桌,也没看见霍宴池的影子。
“哥哥,你在哪呢。”
沈君澜眉头皱了皱,心想不应该这么点背吧……
他着急忙慌冲进酒窖,他藏在犄角旮旯的箱子被翻了出来,霍宴池手里拿着的,正是润.滑油。
“霍,霍宴池。”
沈君澜有些忐忑,他刚打算拔腿就跑,被起身的霍宴池逮个正着。
“乖叶子,认识这些啊。”
“气球三盒,螺纹,薄荷,情.趣。”
哇哦,霍宴池都不知道,气球还能这么用。
“乖叶子,下次记得买最大号,这个估计不太行。”
“沐浴露也很奇特,没见过这个款式,小叶子,要不然你解说一下。”
“啤酒,乖宝,我不能满.足你么,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沈君澜飞快解释:“凑单,钱太少了不送。”
霍宴池眼神意味不明,他步步紧逼,把小叶子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倒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我的小叶子喜欢这样。乖叶子,咱们之间,有什么都是可以直接说的。”
“包括,你想.要我。”
旖旎暧昧的氛围到了极致,沈君澜眼睛眨了眨,他是有点这个心思,但不是现在啊。
小雀啊小雀,你真的害苦我了!
“小叶子,这个我就锁起来了。”
啤酒他不需要,他比啤酒厉害多了,带伸.缩有什么用,扔掉扔掉。
沈君澜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敢和霍宴池对视,砰砰直跳的心脏就差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哥哥,我,我还没有……”
“嘘。小叶子,什么都不用说。”
他的小叶子很害怕,霍宴池又不是触手,既然他买了又选择藏起来,那就是还没有准备好。
“不是要喝酒庆祝一下,我先吃我的面,小叶子,我永远不是强迫你的。”
霍宴池抓着沈君澜的手腕出去,坐下就开始吃已经坨掉的方便面。
“乖宝,好香的面,谢谢。”
沈君澜松了口气,弯着眉眼看向霍宴池。
他的霍宴池果然是正人君子,好喜欢好喜欢。
第57章 锁骨盛酒
“哥哥, 你一包够吃么,我看还剩下最后一包,要不然一起给你泡了。”
“不用。”霍宴池暴风吸入最后一口面, 汤都没放过。
红酒的塞子砰地一声崩开,霍宴池摇晃着酒瓶,直接给沈君澜加满。
“既然我的小叶子想跟我喝酒,那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
沈君澜摇晃着小手拒绝, 满满当当一杯不是他的量啊。
“嫌少呀小叶子, 没事,一瓶不够两瓶。”
沈君澜呆呆地望着霍宴池,霍宴池眼底全是狡黠,他偏头看过来时, 沈君澜心口忽地一酸。
那是以往霍宴池没有过的少年气, 沈君澜不忍心打破。
二十岁的霍宴池比现在还要闷,家里死气沉沉。他每天能听到的动静,就是霍宴池起床洗漱, 给他浇水擦叶子,他做这些时候是不说话的, 闷闷的, 压抑到了极致。
沈君澜喜欢霍宴池的声音,他接电话时总是先敛起眉眼,而后才要嗯一声,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曲起, 是极其好看的弧度。
他年复一年,就在阳台上盯着霍宴池,他模仿着霍宴池的样子,学习他的为人处世。
沈君澜在手机上看见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的前提,是心疼他,想救赎他。
霍宴池太苦了,苦到他一个苦字都说不出来,苦涩咽下去,换好西装,二十岁的霍宴池,已经是成熟稳重的董事长。
“乖宝,你尝尝我这里是红酒还是白酒。”
酒还没有喝呢,沈君澜已经有些醉了。
他就着霍宴池的手抿了一口,哑声道:“是久久。”
霍宴池眼睛瞪大了几分,他狐疑地盯着小叶子,这是他刚从网上学的,小叶子冲浪比他快啊。
“霍宴池,咱们长长久久。”
“乖宝,你把我的词说了,我说什么。”
霍宴池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换了个位置,挨着沈君澜坐下。
“哥哥,你可以说喜欢我呀,喜欢跟我长长久久。”
“好喜欢我的小叶子,想跟我的小叶子生生世世。”
霍宴池灌了一大口红酒,他眼眶有些酸涩,眼睛盯着沈君澜,很低很低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委屈你了。”
“嗯?霍宴池,你又说什么胡话。”
沈君澜喝了口酒,他轻轻地跟霍宴池碰了一下,“哥哥,不许妄自菲薄。”
霍宴池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是沈君澜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一个劲儿地劝霍宴池喝酒,想着把人灌醉了,看看能不能套出来什么话。
一瓶红酒下肚,霍宴池脸色甚至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欸。”
沈君澜是不能再喝了,他摆了摆手,拒绝了霍宴池递过来的酒杯。
“小叶子。”
面前的霍宴池似乎有点重影,沈君澜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重重地嗯了一声。
“你还想再喝吗?”
“不要了,晕。”
霍宴池哦了一声,一只手拎着酒瓶,另一只手直接把沈君澜抱起来。
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什么重量。
霍宴池走的每一步看似很稳,实际上也有些飘忽不定,只是他习惯了伪装。
在酒桌上,霍宴池就是喝到胃出血,都能面不改色再喝上几杯。
一向冷漠的周嘉芸忽然问他,过得好嘛。
是啊,过得好嘛。
但凡这句话早问上几年,他大概还能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可现在太晚太晚了,晚到听到类似的话,只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上次要揭露霍鸿清,他压根不想再和霍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周嘉芸说,她大概快要离婚了,这些年是他们对不起他。
是因为要离婚了才良心发现,还是被霍家人伤到,需要一个宣泄口,刚好,他就是那个口子。
那已经是他不常用的账号了,霍家所有人,早在八年前就死在账号里,连带着他的账号一起。
“哥哥,你今天很特别。”
沈君澜描摹着霍宴池的眉眼,他指尖从霍宴池的眼尾一直滑落到嘴角,湿漉漉的眼睛里藏着细碎的光芒。
霍宴池不开心,好像又很开心。
“乖叶子,你觉得我哪里特别。”
沈君澜揉着发晕的脑袋想了好久,被霍宴池扔在床上,他翻了个身,目光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概是,眼睛。”
眼睛里有以往没有的情绪,沈君澜琢磨了好久,把这个情绪归咎为霍宴池解脱了,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里解脱,彻彻底底成了霍宴池。
酒瓶不轻不重搁在床头柜上,霍宴池解开领口禁锢的领带,轻轻搭在沈君澜的手腕上,稍稍用力一扯,沈君澜半个身子抬起来,脸颊不停地向霍宴池凑近。
略一偏头,沈君澜的吻就落在霍宴池的眼尾。
青涩又珍重的吻。
“哥哥,开心一点,生活是咱们自己的。今天你就表现的很棒,我还是喜欢有点少年气的你。”
“我太难过了,小叶子,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啊。”
霍宴池捧着心脏,眨巴着眼睛去看沈君澜,他鼻尖上似乎有细汗冒出来,泛着盈盈的光泽。
“笨蛋哥哥,我不是比你老很多很多嘛。我对你的全部印象的开端,还是你替我挡雷劫伟岸的身影,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帅。”
那是天神下凡一样,霍宴池被雨淋透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风雨雷声。
沈君澜抬眼时,撞进霍宴池受伤失落的眼睛里,后来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感情,都成了霍宴池难过的眼睛。
“哥哥,你喂我喝口酒呗,想尝尝你的味道。”
沈君澜扯开领口的衣服,他肩膀露出来,腰肢半侧着,是极其魅惑的姿态。
锁骨深深地凹陷,是能盛酒的样子。
冰冷刺骨的酒滑到沈君澜锁骨里,霍宴池浅吻着吞咽下去,研磨过沈君澜的喉结,齿尖向上,咬在他的唇瓣上。
带着酒香的吻,却不带一丝酒液。
沈君澜弓起身急迫地和他接吻,手指扣在霍宴池手腕上,他微微后仰,霍宴池顺势压在他的身上。
吻到动情处,沈君澜喘息着咬在霍宴池的唇瓣上。
他这朵花仿佛也有了藤蔓,缠绕在霍宴池身上,一刻都不舍得松开。
沈君澜缓了口气,他迷离的眼睛望着霍宴池,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心理建设做了好久,才凑到霍宴池耳畔道:“哥哥,我今天查了很多资料,买齐了需要的东西。不是不愿意,是我有点害怕。”
怕疼,怕难受。
沈君澜手臂收紧,几乎要把自己整个塞进霍宴池怀里。
“我能不能再缓缓啊,你会不开心吗?”
“网上都说,如果一个人一直不愿意,可能是不够喜欢。我不是,我不懂这些,还没有准备好。”
霍宴池心尖都滚烫起来,他一直觉得这些要沈君澜点头首肯才行,他不愿意强迫,不想让沈君澜不开心。
“不会的,乖宝。我今天就很开心很开心,你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开心到爆炸。”
“晚上回来之前有一点小失落的,周嘉芸说她决定离婚了,还说可能要照顾霍曜阳更多一点,我以为我毫无波澜。可是,她说对不起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什么呢,他这么多年的苦和痛,轻飘飘对不起三个字就完事了。
那些失眠的夜,血流不止的每一刻,都像个笑话似的。
他图什么呢,难不成就图一个对不起么。
“抱抱抱抱。”
什么安慰的话到霍宴池这,都是对他的侮辱,他不需要安慰,一个温暖的抱抱就够了。
静静地抱了好久,沈君澜脑子里的酒精上头,他勾着霍宴池的指尖,含含糊糊道:“哥哥,窒息play是什么,他们说很爽,是怎么个意思啊。”
某软件还是删除的晚了,字母圈的东西到底是入侵到他家小叶子了。
“就,掐着你脖子吻。”霍宴池声音很低,深情也不太自然。
其实是,掐着脖子.做。
“昂。”
沈君澜满意地点点头,缺氧了肯定是跟类似于的情绪差不多。
“哥哥,你试试。”
沈君澜半强迫似的让霍宴池把手掌放在他的脖颈上,他的眼睛亮的出奇,没有对接下来要发生事情的难过和紧张,只有享受。
他甚至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霍宴池,我其实挺喜欢你强迫的,我是不是有病啊。你每次都浅尝辄止,舍不得欺负我。”
啧,霍宴池也是开眼了,浅尝辄止还能这样用。
“快点嘛哥哥,最喜欢你了。”
他的小叶子真的醉的不轻,霍宴池手指稍稍用力,俯身去吻沈君澜。
肺里所有的氧气都被霍宴池攫取,沈君澜眼角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拼命地回应霍宴池,寄希望于能从他那得到氧气。
呼——
沈君澜蹭了蹭眼角,霍宴池都舍不得用力,他整个人都像是要飘起来。
“哥哥,我还挺喜欢的。”
霍宴池眼睛瞥过沈君澜脖颈的红痕,温柔地摸了摸。
沈君澜皮肤嫩,他不敢用力都有这样的红印子,真到了那个时候,不得布满全身啊。
“乖宝,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不要,你先抱我洗澡。”
醉酒的小叶子更黏人了,挂在霍宴池身上舍不得下来。
他絮絮叨叨说些爱慕的话,一字一句都在霍宴池心坎里。
“霍宴池,你有我就够了,那些人都是过眼云烟,忘了就好了。”
“好,我已经忘了。”
沈君澜哼唧着没了动静,霍宴池把人抱回床上,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已经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人了。
霍宴池坐在床上,等沈君澜熟睡之后,才发了一条朋友圈。
我男朋友说,这样特别的花才配得上特别的我。
配图是他晚上刚拍的那一张,手机叮铃当啷的,全是对他们的祝福。
第58章 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林珩:霍宴池, 你睡着了吗?]
[林珩:我睡不着,被你幸福的睡不着,沈君澜怎么那么乖啊, 头朝哪磕能求到你那么好的男朋友。]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霍宴池打开手机,十几条消息,都是林珩的控诉。
[霍宴池:我睡醒了。]
[霍宴池:你等下辈子吧, 像我家小叶子这么好的, 怕是全世界独一份。]
[霍宴池:要不然你降低一点标准呢?]
[林珩:滚啊——]
霍宴池收起手机,心情大好地从床侧下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蹑手蹑脚走进浴室。
床上的沈君澜翻了个身, 脑袋晕到大白天能看见星星。
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真不是幻觉,星星都飞脸上来了。
啪。
沈君澜拍了一下,成功拍到自己的脑门。他委屈地把下巴埋进被子里蹭了蹭, 眼尾红彤彤的,小雀出的是什么主意啊, 净给自己找事。
“乖宝, 你醒了啊,怎么样,头晕不晕。”
“晕。”沈君澜黏黏糊糊地揽着霍宴池的腰,脸颊蹭在他的心口, “哥哥,我好晕好晕哦,你也喝了很多酒,怎么就没事啊。”
霍宴池揉着沈君澜的发丝, 他吻了一下沈君澜的耳尖,低声道:“偷偷告诉你,是因为我会演戏。小叶子,在酒桌上,谁先倒下谁就输了。”
他不能输,所以他不会醉。
“哥哥,我不该拉着你喝酒的,忘记你的胃会不舒服了,昨天有难受吗?”
“没有,可能是因为开心吧。”
胃是情绪器官,他心情好,胃自然就好。
“乖叶子,蜂蜜水你可以喝么,我泡了蜂蜜水。”
沈君澜揉着眉心,探出小嫩芽来,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小嫩芽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霍宴池,缠在他的手腕上舍不得松开,叶片又蹭又贴的,比起沈君澜的淡定,小嫩芽就外放多了。
霍宴池指尖轻轻摸了摸叶片,他有些迟疑地数了好几次,都是四,新长出来那个还很不一样,像是个花骨朵。
“小叶子,你发现小嫩芽多了一片吗?”
“昂,可能是吧。”
沈君澜想让小嫩芽回去,都上手拍了,他还是缠在霍宴池的手腕上,都不带动弹的。
“小叶子,你有没有感觉,新长的不像是叶子,像花骨朵。”
沈君澜坐起来仔细看了看,他摇了摇头,狐疑道:“不是吧。霍宴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都告诉你了,我不会开花,怎么可能是花骨朵。”
沈君澜的泪说来就来,他瘪了瘪嘴巴,委屈巴巴道:“你就是喜欢会开花的君子兰,不会开的就不喜欢。”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小叶子,是我眼睛出问题了,你想啊,我昨天也喝了就,脑袋晕,一时间看错也正常。”
小嫩芽咻地一下缩回去,霍宴池跪在被子上,都想求着它出来,他的小叶子看起来是难过了。
“乖宝,不管开花不开花,你在我心里就是最独特的君子兰,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喜欢你的。”
沈君澜别过眼蹭了蹭眼角,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就是很容易患得患失的,尤其是霍宴池看起来很期待他能开花。
“小叶子,你喜欢什么模样的花肥,我给你找。”
沈君澜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气呼呼道:“找个猫猫头的,要最最最最大号。”
“好,我马上。”
沈君澜盯着霍宴池的背影,他顺手拿起霍宴池的手机,叮铃当啷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谁给他发消息。
朋友圈那全是红点点,沈君澜点进去,发现霍宴池朋友圈里唯一一条,是他俩昨天的合照。
哪怕是照片,霍宴池眼眸里的爱意都藏不住,满心满眼都是他。
林珩在评论区回复霍宴池说,玫瑰花漂亮,霍宴池只回了四个字,他更漂亮。
哼,算霍宴池有眼光。
他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君子兰。
点赞名单长的沈君澜翻了好久,一水的恭喜,沈君澜心口忽然有些酸涩。
在过去的八年里,霍宴池好像真的只有他,藏在私密朋友圈里的照片,还是捡到他那一天拍的。
脸颊青涩到嫩出水来,反而是那会霍宴池眉眼更凌厉些,阴郁的气质笼罩下来,哪怕温和地看向他,眼底还是遮不住的戾气。
“小叶子,看什么呢。”
“看我男朋友。”沈君澜心想,只看见一个朋友圈就愿意霍宴池,会不会太娇纵他了。
“嗯,你男朋友帅不。”
沈君澜含着霍宴池递过来的花肥,含含糊糊道:“帅,但是跟我这朵最最最最漂亮的花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的。”
他在兰花界没有对手好不好。
“小叶子,你今天要跟我去公司,还是去花店。”
“先去公司,再去花店。”沈君澜爬到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给自己来了个时兴的发型,公司里的都知道他俩关系了,他得打扮的好看一点。
果不其然,到公司时,几乎所有人都对着沈君澜行注目礼。
他跟霍宴池的关系不是秘密,每天上上下下公司都认识他。但是公开还是不一样的,霍宴池昨天还跟法务部的联系,让把他的百度百科改了,把沈君澜放上去,给的称谓还是,爱人。
法务部的经理当时就不行了,直接在群里说了这个事情,相当于是宣告全世界啊,就他了。
像霍宴池这种砖石王老五,都是香饽饽,多少人盯着呢,哪怕是霍宴池刚带着沈君澜出现在公司那会,还有人盼着他俩分手,只觉得不会长久。
昨天的朋友圈一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心碎了。
“霍总,早。”
“早上好。”
类似的对话霍宴池不厌其烦,对每一个人的问候都温柔回应,他牵着沈君澜,如同打了胜仗凯旋的将军,整个人都闪着光。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沈君澜的吻就落在霍宴池的唇瓣上。
“哥哥,喜欢你哦。”
霍宴池不甘示弱,抬着沈君澜的下巴就吻回去。
叮的一声。
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霍宴池又恢复成不近人情的高冷模样。
“霍总,您来了。”
“沈少爷好。”
赵齐怀里抱着文件,亦步亦趋跟在他俩身后,他那会就是随意一瞥,怎么感觉沈君澜脖颈的痕迹,像是掐痕呢。
啧,在他心里,霍宴池应该不是那种会家暴的人吧。
“怎么了赵齐,有工作吗?”
“哦,是这样的霍总,霍氏突然放弃了一个和咱们竞争的项目,我很奇怪,把所有资料复盘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所以,想问问您的意见,咱们要不要直接拿下。”
霍宴池自然地接过文件,全程没有任何问题,霍氏之前表现的势在必得,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放弃了。
“霍总,根据我调查到的消息,可能是因为霍氏要分割财产,有一部分资金没办法用,一时半会拿不下这个项目。”
周嘉芸能下定决心离婚倒是让霍宴池挺意外的,周霍老家的利益牵着太深太深,相当于是完全分割开,中间的弯弯绕绕没有几个月怕是拉扯不清楚。
“嗯,让项目部跟进提上日程吧,霍氏不会再抢了。”
趁着赵齐还没有走,沈君澜立马开口:“赵助理,我想问问你还有什么工作么,可不可以安排人送我去花店一趟,小张去接客户了。”
“霍总,我亲自送沈少爷过去可以吗?”
“都行,你要是不忙你就去。”
赵齐点头离开,他把工作安排下去再回来。
“哥哥,你回家时候路过拉上我就行,老龟的水得换一下,还有几个客户从网上预订的花,我去包装一下。”
沈君澜现在已经很有老板模样了,他把接到的订单展示给霍宴池,都是他从网上学到的办法,吸引到了很多人。
“哥哥,还有人在网上问我能不能网上看病,我都让他们来店里了。”
拍视频还好说,就一张图片,沈君澜就是天王老子,他都不会啊。
“可以的,我家小叶子越来越棒了,不要太累,单子太多就少接一点。”
“没事的,我没问题,霍宴池,我去了哦。”
沈君澜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炫耀,他自我感觉良好,圆满完成任务,收到了很多祝福,开心的不得了。
赵齐开车送他的路上,频繁从后视镜里观察,搞得沈君澜都有些别扭,忸怩地动了动,不安地看向赵齐。
“赵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别搞这种暗戳戳的,他害怕。
“哈哈哈,也没有,也没有。”赵齐尬笑了几声,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开口:“沈少爷,你跟我们霍总感情挺好的啊。”
“那当然,霍宴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赵齐又尬笑了嗯了一声,一咬牙,直接道:“那你觉得我们霍总脾气好么,会不会打人啊,比如,掐脖子什么的。”
“嗯?”沈君澜手指抵在脖颈上,大意了,早上好像忘记用灵力把痕迹去掉了,那岂不是公司大部分人都看见了。
“赵助理,你是怎么觉得这种是因为被打,才有的痕迹啊。”
空气里沉默下来,沈君澜有些尴尬地蹭了蹭脖颈,“你还没有谈对象吧,有时间可以谈一个。公司挺忙的,你也很辛苦,谢谢你哦。”
靠。
赵齐脸颊一整个爆红,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是爱啊,他发什么疯,不得被霍宴池笑话死。
“沈少爷,我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跟霍总说好不好,太丢人了。”
沈君澜默默把手机举高,也跟着尬笑了两声。
“恐怕,不是很方便,我刚从公司出来霍宴池就打视频了,他在工作,我就没有说话。”
好的,哪里有地缝,他去死一死。
“赵齐,抓紧时间谈个恋爱吧。”
小情侣间的小情趣都不懂,谈不上不会看看教程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得他当老板的分享视频文章啊。
“霍总,谈,我马上就谈。”
沈君澜捂着嘴巴偷偷笑了两声,赵齐是他见过最尽职尽责的特助,人还有意思。
“哥哥,我挂了哦,你快忙工作。”
花店门前已经有顾客再等,他看见沈君澜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眼睛都瞪大了。
富二代体验生活啊。
“沈少爷,我先回去。”
“好。”
沈君澜动作麻利地给顾客包好花,他目光落在顾客肩膀上的小鸟身上,走之前忍不住提醒道:“你谈对象的眼光还是要再好一点哦。”
小鸟说他都看见她主人的男朋友脚踩好几只船了,她又不能提醒,急死了。
“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我谈对象的眼光不行。还是你觉得我买花便宜,就说这个话。”
顾客明显有点生气,他肩膀上的小鸟啾啾啾地飞到沈君澜面前,眉飞色舞地描述她主人那个对象怎么把人带家里出轨。
“真的,他可不是人,有一次直接带了三个人一起。”
沈君澜嘴巴张大,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一个人和三个人一起啊。
他温柔地摸了摸小鸟的羽毛,提议:“那个,你要不然看看先回家看看?”
据小鸟的描述,只要她主人出门,那个对象就不安分。
她主人这次出来还是想给他惊喜,今天是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小墨,你不怕他吗?”
他的珍珠鸟很娇气的,别人碰她一下都要难过好几天,倒是跟沈君澜亲近,他忽然想到沈君澜说能给小动物看病,不会是看出来点什么吧。
“小墨,你跟老板说什么了?”
“她说,那是个人渣,家里可能不止两个人。”
艹。
顾客看起来是崩溃了,钱都没有付就跑了。
沈君澜吃瓜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跟老龟分享。
“为什么一个人就不能只喜欢另一个人呢,还要四个人一起。”
老龟慈祥地看着沈君澜,怕是就他和霍宴池这样的人,才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吧。
“我的心就很小了,就装得下霍宴池一个人。”
他不懂这些有男朋友还出轨的,不喜欢就不要谈啊。
“老龟,你说我俩最近的运势怎么样,霍宴池最近还挺开心的。”
沈君澜把手放在老龟后背,几秒后,老龟说:“逢凶化吉。”
“欢迎光临——”
沈君澜心尖一颤,是有大凶之兆么。
“你好。”
沈君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出现在花店的,不是别人,是周嘉芸。
看起来苍老了很多的周嘉芸,她没有化妆,没有七厘米的高跟鞋,朴素的有点像个……母亲。
第59章 受伤
四目相对, 周嘉芸捏紧了手提包,朝着沈君澜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见过沈君澜,却从来没别他放在眼里。
她从来没觉得霍宴池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沈君澜除了那张脸,大概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鄙夷不屑的目光露出来,她仰起头, 摆出高傲的姿态来。
脸颊上的一缕发丝被别到耳后, 周嘉芸踩着高跟鞋,目光巡视着花店,最后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舒适的沙发坐下。
沈君澜擦了擦手指上的汗渍,绕到高脚凳上坐下, 无声地和周嘉芸对视。
他想不通她找来有什么目的, 根据他看手机的规律来看,是来甩给他几百万,离开霍宴池的。
但是吧, 看周嘉芸的样子,不像是能掏钱的。
“听说你叫沈君澜, 家里是农村来的, 也没什么背景。”
周嘉芸语气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这样的人跟霍宴池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就只会拖霍宴池的后腿。
“我倒是知道你叫周嘉芸,是个大户人家, 是个母亲,但没什么母爱。”
母爱两个字出来,刺激到周嘉芸的敏感神经,她拍了一下桌子, 声音尖锐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是当妈妈的,我不爱自己的孩子谁爱。”
“哦。”沈君澜对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厌烦到了极致,他厌恶地捏了捏眉心,讥讽道:“那你知道霍宴池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对什么过敏,做讨厌什么吗?”
“你知道他的生日,知道他生病好久吗?”
沈君澜缓了一口气,他语速越来越快,“你不爱霍宴池,一点都不爱,不要用你一点都没有的母爱道德绑架霍宴池,你不配。”
霍家人都不配,只把霍宴池当成工具人,凭什么到了现在又来要求他呢。
“别提霍曜阳,如果你们喜欢他是踩在霍宴池的肩膀上,哪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
只是听信一面之词,霍宴池到底哪里不好,霍曜阳又好在哪,沈君澜想不通,凭什么呢,凭什么不爱他。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周嘉芸气到发抖,她搭在桌上的手腕颤动着,口红掩盖下的唇色发紫,她是来找沈君澜麻烦的,怎么就又被他教训了。
周嘉芸:“就你这样的,跟小池在一起有什么助力,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他的事业你没办法提供一分帮助。他需要的是个世家小姐,不是你这个村里人。”
“呵,有钱又怎么样,霍家有钱,你们给霍宴池一分么,以后你们死了有他一部分遗产么。既然都没有,直接去死好了,用不着来我这假惺惺找存在感。”
沈君澜翻了个白眼,什么东西啊,还来逼迫他跟霍宴池分手。
他敢说,这八年他和霍宴池相处的时间,比霍家人要多得多,他了解霍宴池的一切,他们呢。
“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跟霍宴池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霍宴池都跟霍家断绝关系八年了,你们还真不配让我们分开。”
“口口声声说爱霍宴池,什么都没有给他,给了他一身的伤,是每次想起你们都压抑的情绪。我是霍宴池的男朋友,我不打你,但凡我不是这个身份,我早就打你们了。”
单单是霍宴池割腕的那几次,沈君澜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他们都活的好好的,霍宴池为什么要遭那些罪。
“还有,你们真以为霍曜阳是什么好东西么,他才是最恶心最虚伪的人。装病的好手,有教育我的时间,不如去好好查查你的好儿子。”
“不许你说小阳。”周嘉芸气狠了,抬手就吵着沈君澜扇过来。
沈君澜抬手钳制住周嘉芸的手腕,稍稍用力,直接把人推到后面。
她摔倒时砸倒了几瓶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间哭声混杂着周嘉芸的喊叫,烦的要死。
沈君澜啧了一声,走到周嘉芸身边,把人推开,把伤到的花抢救起来。
“呜呜呜,我好疼啊,我的花枝断了。”
“我的头跟身子都分开了。”
沈君澜把花搬到桌上,小小地黏好,稍稍用了一丝灵力,才让花都活过来。
“沈君澜,你是不是有病。花比我还重要么,真是有病。”
周嘉芸似乎是崴到了脚,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她扶着墙,恶意涌出来,她扭了扭手腕,打算把这个店都砸了。
“不然呢,你有什么用。”
矛盾在一瞬间激化,周嘉芸站稳之后,抄起一盆花就砸在地上。
“我让你狂,让你狂。”
眼看着一个花盆砸过来,沈君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个眨眼,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霍宴池就挡在他前面。
花盆重重砸在霍宴池肩膀上,哪怕霍宴池极力克制,沈君澜还是听见他的哼闷声。
“霍宴池,你怎么样。”
沈君澜都要急哭了,他都已经打算拿灵力挡一下的,没想到霍宴池会突然挡在他面前。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周嘉芸忽然偃旗息鼓,她手里的花盆无措地放下,抬眼看向霍宴池时,立马红了眼眶。
“小池,妈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就是吓唬吓唬他,真的。”
“哦,朝着他的脑袋吓唬。”
如果不是监控提醒他有声音,他打开一看,是不是要面对的是,就是被开瓢的小叶子。
“你们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一直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早就当你们死了,死人就好好待在棺材里,别出来祸害人。”
霍宴池握着小叶子的手都在发抖,他不敢想,但凡晚一步,他要怎么办才好。
“还有,我有眼睛有耳朵,能看监控,别假惺惺的装好人。”
周嘉芸泪流不止,愧疚的情绪冒出来,她想去扯霍宴池的衣摆,又被他的眼神狠狠逼退。
“你不是问小叶子哪里好吗,他哪里都好,他喜欢我,你们呢?”
小叶子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碰,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
“小池,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我真的很想坐下来跟你好好谈谈。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跟霍鸿清要离婚了,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
呵,说开就好了,好一个说开就好了。
霍宴池冷厉的目光看向周嘉芸,一字一顿道:“你们都死了就好了。”
“没有误会,我就是恨你们,恨不得你们去死。你敢说你不是么,就因为一个道士说了两句我是天煞孤星,你们就冷落我,还知道我是七岁的孩子吗。”
“冬天的宿舍是没有热水的,我七岁啊,站在板凳上泡在冷水里洗衣服,手上全是冻疮,想让你们买药,你是怎么说的。”
周嘉芸很茫然,她好像完全没有这个记忆。
“你说,男孩子,忍一忍就好了。对,我忍了,一直忍到十六岁。哦,差点忘了,学校都是你们精挑细选的,哪个烂选哪个,美名其曰锻炼我。”
“霍曜阳从小到大都是贵族学校,十指不沾阳春水,他都不知道水龙头怎么开吧。”
“不喜欢就不要生啊,谁让你们生的,生之前我同意了么。那么闲晚上关灯以后就不能安稳睡觉么,为什么要怀我。”
生而不养,畜牲行径。
“学校,学校也还好吧。”周嘉芸气势弱下来,她从来没去过霍宴池的学校,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之前都是管家负责霍宴池,她那会忙着照顾霍曜阳,根本分不出来心思去面对霍宴池。
“周嘉芸,你别自我感动了。哪一件事你们办的好,畜牲。”
霍宴池不想回忆,回忆里苦到他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杀了霍家人。
他发烧到四十度是装的,霍曜阳发热38度是必须住院的。
“你们那么爱霍曜阳,去他面前找存在感啊。这个店,你们进来只会脏了它。”
“我找什么样的对象,跟霍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滚之前把地上收拾干净,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报警处理。”
屈辱感涌出来,周嘉芸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不就是砸了几盆花,值几个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嘉芸没有要收拾的意思。
“喂,在经纬街520号,对,是花店,有人寻衅滋事。”
周嘉芸没想到霍宴池真的会报警,她磨磨蹭蹭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碴子,抬眼时被霍宴池拍了照片。
一片狼藉,想收拾都有些困难。
泥土粘在地板上,扫把扫过都是灰。
沈君澜没心思管这些,他拉着霍宴池走到一旁,手指抵在他脖颈的扣子上。
“乖宝,还有监控呢,回家再脱。”
沈君澜气鼓鼓地拍了一下霍宴池的手背,“霍宴池,你正经一点,我不是那个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他就是想看看霍宴池到底伤的怎么样了,霍宴池的唇色都有些泛白。
“乖,没事,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了,你让我光着跟人家说话啊。”
沈君澜张了张嘴巴,捏着霍宴池的指尖不说话了。
警察同志过来时,地上的碎片刚收拾干净,霍宴池把视频给警察同志看,简单说了一些情况。
“是家庭纠纷的话,我们就只能是批评教育了。”
霍宴池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就是气不过。
“以后不能这样,伤到人你就得住进去了。”
周嘉芸勉强笑了笑,她脚腕肿的很大,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小池,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化解矛盾的,咱们好好的不行吗?”
“不行。”
霍宴池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直接跟警察同志道:“可以请她出去么,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很影响收益。”
警察同志只能先把周嘉芸请出去,又简单调解了几句,就算是完事了。
“哥哥,咱们先回家吧,要不然就先去医院看看。”
他听着那一声挺严重的,根本放心不下。
“老龟,你的水我换好了,我们就先回家了。”
小张把车门打开,霍宴池做进去时,明显感觉有些滞涩。
他没敢靠着后座上,正襟危坐,攥着沈君澜的手指抵在心口。
沈君澜几次想开口,又有小张在场,只能忍耐下来。
霍宴池要强,他也不好让小张知道。
回到家里,沈君澜直奔卧室,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药全部拿出来。
沈君澜摁着霍宴池坐下,直接上手扒他的衣服。
“小叶子,你别那么猴急。”
霍宴池拽着衣领不撒手,他感觉伤的应该算是比较严重,总不好让沈君澜担心的。
“霍宴池,你正经点,不让看就是有问题。”
两人僵持着,霍宴池慢慢松开手指,就怕沈君澜难过。
肩膀往下,青紫的痕迹蔓延开,刷一下,沈君澜的眼泪就冒出来。
“哥哥,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沈君澜没有用药膏,他指尖缠绕着灵力,从青紫的地方开始,一路向下。
“霍宴池,还疼吗?”
“不疼。”
霍宴池额前冒出细汗来,可他弯着眉眼,怡然自得地像是郊游,不是治病。
“笨蛋霍宴池,你从哪蹿出来的。”
像神一样。
是沈君澜从未见过的神,他的霍宴池,他的神明。
“从我家小叶子的心上,我听到你在想我。小叶子,谢谢你维护我。”
那些话都戳在霍宴池心窝上,他就知道,爱上的不单单是一个单薄的灵魂。
“哼,谁让她说那些,我还以为她要给我几百万,让我离开你呢,我词都准备好了,结果她什么都不给,上来就道德绑架。”
沈君澜心口有些酸,他俯身吻了吻霍宴池的肩膀,青紫的痕迹散开,他轻轻揉了一下,观察霍宴池的神情,应当是没事了。
“哥哥,你说实话,到底还疼不疼。”
“不疼。”
霍宴池活动着肩膀,手指去够沈君澜的指尖,他心疼地抓着沈君澜的手吻了吻。
“小叶子,我抹点药膏就行,怎么还浪费灵力呢。”
这说的不是话,什么叫浪费啊,他心甘情愿,而且,那么疼,他舍不得霍宴池疼。
“闭嘴吧,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躲的远远的就行,我感觉她还伤不到我。倒是你,我心疼死了好不好。”
哪有不管不顾就挡上来的,砸到脑袋可怎么办么。
霍宴池的肩膀露着,他把束缚的衬衣一并扔掉,从镜子里看了眼,倒是没有一点痕迹了。
“乖宝,你说我要是毁容了,你还……”
“喜欢,喜欢的。霍宴池,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沈君澜反应快到,霍宴池都反应不过来,他尴尬地哦了一声,搓了搓手指,才小心地把沈君澜揽进怀里。
“小叶子,我也好爱你。”
第60章 猫耳
沈君澜抬手勾着霍宴池的手腕, 弯腰瘫在床铺上发呆,他手指时不时戳过霍宴池的腹肌,小心翼翼开口:“她找我是什么意思呢。”
是看见了霍宴池发的朋友圈, 觉得霍宴池不配得到幸福么。
“不知道,管她呢,离婚还是不离婚有什么关系,霍家早晚都是分崩离析。”
霍鸿清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霍曜阳有自己的打算, 霍衢老了。霍宴池轻笑一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见狗咬狗的大戏。
“小叶子,你说蟒藤有没有办法入霍衢的梦, 最好是能看见霍曜阳有问题的那种梦。”
沈君澜挠了挠头, 这就有点强藤所难了。
蟒藤不能造梦,霍衢对霍曜阳更是宠爱有加,不可能会梦到霍曜阳不好, 得让霍衢先产生怀疑才行。
“哥哥,我感觉你要是有这个时间, 不如想想怎么找到霍曜阳的把柄。”
霍宴池失望地哦了一声, 但凡他能找到,这么多年早找到了,霍曜阳安排地滴水不漏,他既然敢那么做, 肯定是有万全之策。
正想着,霍宴池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
周医生,这个时间,怎么是周医生打来的。
“喂, 周医生。”
对面诡异地沉默两秒之后,才缓缓开口:“霍总,你知道霍曜阳在跟谁谈恋爱么。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周玏。”
“哦。”霍曜阳第一次把沈君澜约出去时,跟在霍曜阳身边的就是周玏,霍宴池这点倒是不意外。
“霍总,你知道。”是笃定的语气。
周医生叹了口气,跟谁在一起不好,偏偏是霍曜阳,周玏单纯,他不懂什么是利用,还傻乎乎地跑过来问他霍总的病历。
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周医生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被蒙骗了不说,还一个劲儿心疼霍曜阳,他有什么好心疼的。
“是这样,霍曜阳的目的可能不单纯,不是我笑话周玏,他读书已经读傻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明显霍曜阳就不喜欢他,说不好听的他就是舔狗。”
他以为是舔上了,实际上是人家有事相求,拿捏一个朋友很难,但是男朋友就简单的多了。
这不,刚谈上没几天,都敢跑他这来要病历,美名其曰学习学习,搞不好是看看霍宴池到底哪方面的精神问题,吃什么药,好用些下作的手段伤害霍宴池。
“霍总,我已经教训过周玏了,而且你最近都没有吃药,应当是没事了。不明来源的药最好不要下口,注意一些。”
“谢谢周医生。不过,你可以提供一些资料给周玏,我也想看看,霍曜阳到底要怎么样对付我。”
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病人的资料应该是绝密的东西,周医生思索了几秒,还是开口:“霍总,我有我的职业道德。”
“抱歉周医生,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注意的。”
沈君澜竖起来耳朵听了听,霍曜阳还真是会钻营,连周医生的侄子都不放过。
霍宴池捏着手机,周玏常年在学校和医院打转,还真不是霍曜阳的对手,看病历怕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步。
“哥哥,咱们要不然主动出击,既然霍曜阳那么想从你的药物上下手,那不如就发疯给霍曜阳看。”
他家霍宴池还是太体面了,霍曜阳装病那些手段,但凡换个难缠的,当时就能解决。
“你想啊,咱们先联系一个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能不能让他给霍曜阳看病,总不至于他都有手段买通。”
霍宴池怜爱地揉了揉沈君澜的发丝,温柔道:“小傻瓜,霍曜阳又不是死的,但凡他能动弹,谁都不能强迫他做检查。”
既然他有自己的主治医师,还是那方面的专家,不管是从哪个方面,他都不可能让别人给霍曜阳检查。
“哼,那你也是大傻瓜。”
“好好好,大傻瓜和小傻瓜,绝配。”
沈君澜切了一声,苦恼地趴床上不动了,他好像真的跟周嘉芸说的那样,没有什么能帮到霍宴池的。
他难受地叹了口气,手指绞弄着被罩,把头埋进枕头里,直挺挺地躺下,看着背影还怪可爱的。
“我的小可爱又发愁什么呢,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就当我是陌生人,你随意吐槽。”
哼,哪能当陌生人啊,他挠着霍宴池的手腕,敛着眉眼。
“哥哥,我好像确实没什么能帮你的。”
周嘉芸的话不能琢磨,越是琢磨沈君澜就越是难受。
“小叶子,坐起来。”
沈君澜恹恹地扬了扬眉,不明所以地坐起来,他和霍宴池面对面坐着,他腰肢塌下来,蜷缩起来的脚腕被霍宴池抓住,稍一用力,直接拽过去。
“首先,你是君子兰。”
“其次,你是君子兰。”
“最后,你是君子兰。”
小叶子他的花啊,哪有让花想方设法帮忙的。
霍宴池曲起手指,敲在小叶子的脑袋上,他夸张地哦了一声,“没有听到水声,我的小叶子还是很聪明的。别听周嘉芸说些有的没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腕表摘下来,露出浅淡到已经看不出来的痕迹,霍宴池把手腕举到沈君澜面前,示意他摸一摸。
“小叶子,你能取悦我就是最大的帮助,我每天看着你就开心,心情好工作就有精神,效率翻倍,这还不是帮助啊。”
“还有,没有你,我是打算孤独终老的,不存在哪个世家小姐联姻。联姻是霍曜阳的事情了,我都不是霍家人了,这个你也不用担心。”
“你还说我妄自菲薄呢,到你这不也是当局者迷,小叶子,你这个人就是最好的解药。”
霍宴池捧着沈君澜的脸颊亲了又亲,强硬地把他弯下去的唇瓣扬起来,好一阵儿安抚。
“哥哥,我错了,以后都不会这样想了。”
他要是真因为这些跟霍宴池有嫌隙,才是着了周嘉芸的道,她巴不得他离开霍宴池呢。
回过神来,沈君澜扭动着脚腕,他小心地吞咽着口水,这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
尤其是霍宴池还捏着他的脚腕不撒手,做饭摩挲着脚踝,沈君澜不安地动了两下,被霍宴池抱的更紧。
“霍宴池,还是白天呢。”
沈君澜含含糊糊开口,目光瞥到一侧,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来,照亮了霍宴池半个脸颊,他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也亮的出奇,像是蕴含着不知名的占有欲。
“小叶子,我什么都不做。”
霍宴池把人圈在怀里,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那种事将就的是你情我愿,不能强迫小叶子的。
哪怕到了家里,霍宴池还得忙工作,他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沈君澜就趴在一旁看手机,时不时给霍宴池的杯子里添一点水。
叮咚。
沈君澜手机收到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头像是他刚见过的小鸟,好像是叫小墨。
[楚凉:你好,我是楚凉,小墨的主人。]
[沈君澜:你好呀,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凉盯着一片狼藉的屋里,揉着眉心,刚把恶心的死男人赶出去,不是三个,是五个。
艹特么的。
这个屋子怕是不能要了。
他出门几分钟就耐不住寂寞,也是特么的骚,不要脸。
这种情况还不是一次两次,画面恶心到他都不想说。跟他在一起之前一无所有,不过是蹭上了楚家的人脉,还真以为自己是一根葱了。
[楚凉:我忘记给你钱了,多少钱啊。]
花当成垃圾丢进了垃圾桶,楚凉联系了家里的阿姨来收拾,把那个脏男人的东西都扔出去,眼不见心为静。
[沈君澜:没关系的,你下次需要的话一起给就行。]
[楚凉:恭喜发财。]
红包里是二百,沈君澜点了一下还是收了,他还没来得及退,对面就说不要了。
过了好久,楚凉又发来消息。
[楚凉:你是霍宴池男朋友?]
[沈君澜:对呀,对呀,你认识霍宴池吗?]
[楚凉:大名鼎鼎的霍总谁不认识,他弟弟不是在二院治疗,我爸是院长,霍家的事我知道的还挺多的。]
沈君澜一惊,他忽然开口:“哥哥,你还在忙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霍宴池的耳机里忽然没了汇报的声音,屏气凝神,都等着霍宴池回答。
啧,沈君澜的声音是真的好好听啊,软糯却又清亮,跟霍宴池说话时又不自觉有些撒娇的意思,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稍等。”
沈君澜捂着嘴巴嗯了两声,他蹑手蹑脚走出书房,等着霍宴池出来。
汇报工作的进度骤然加快,等最后一个人汇报完,霍宴池简单说了两句。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电脑合上,霍宴池理了理发丝,绕到沈君澜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我的小叶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吧。”
沈君澜把聊天记录给霍宴池看,又把他听到小鸟说他主人被绿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凉,他应该是二儿子,学金融的,目前开了一家小公司,跟医院没有牵扯。”
“哥哥,你说咱们可以请他帮帮忙么。”
如果真是医院的医生收受贿赂,那楚凉作为院长的儿子,不一定会帮忙。
“暂时不用,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后再说吧。”
沈君澜嗯了一声,他跟上小墨也是开了开眼,他还没想过,有人能一次跟好几个人那个什么。
[楚凉:你是不是……能听懂小墨说话。]
楚凉回去琢磨了一阵,沈君澜不可能认识他,是跟小墨接触之后才说的那些话。
[沈君澜:有什么事情吗?]
[楚凉:也没什么,就是我爸养的鱼精神有点萎靡,兽医也看过,都不太行。如果可以的话,想请你来看看。]
[沈君澜:昂,那我得问问霍宴池。]
霍家那些破事确实糟心,霍曜阳又一直住在二院他有些情绪也正常。
[楚凉:你回头联系我就行,谢谢你。]
“哥哥,跟院长联系上,是不是对咱们也有点好处。”
“有,大有用处。我的小叶子多能干啊,还说自己不行,我看行的很。”
霍宴池稍稍用力,把人抱起来,边走边说:“我决定奖励一下我的小叶子。”
等沈君澜耳朵上挂上猫耳,他坐在床上欸的一声,这是奖励谁啊。
“乖宝,你可真漂亮。”
猫耳贴在皮肤上,霍宴池呼吸喷洒在毛茸茸的耳朵上时,沈君澜整个人一抖。
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沈君澜难耐地哼了一声,靠在霍宴池怀里,承受着他铺天盖地的吻。
霍宴池灵活的手指捏着他的耳朵,跟自己的耳垂还不太一样,更敏.感,更刺.激一些。
“小叶子,你喊出来。”
沈君澜沙哑的声音哼了两下,从喉咙里发出喵呜喵呜的动静。
他爬在霍宴池怀里,柔若无骨,真像猫似的,爪子去碰霍宴池的耳垂。
“喵呜——”
“哥哥,你喜欢猫还是喜欢花。”
霍宴池挑着沈君澜的下巴浅吻,含含糊糊道:“我最喜欢像猫一样的花,就比如我眼前这个。”
他的指尖顺着猫耳向下,捏在沈君澜的后颈,手法娴熟地和撸猫差不多,听沈君澜发出满意的呼噜声,才满意地扬了扬嘴角。
暧昧的氛围愈发明显,沈君澜蹭了蹭下巴上的水珠,换了个姿势,跨坐在霍宴池身上。
“男朋友,我就是你的小花猫。”
沈君澜描摹着霍宴池的眉眼,指尖向下,停在他的唇瓣上。
小雀说,等什么时候他一看见霍宴池,就想跟他亲密接触时,那就是最适合的时间。
沈君澜轻笑,他后来好像,无时无刻都想跟霍宴池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