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黄金台


    小太监短短半个小时就从王府返回到紫宸殿。


    赵言彼时已经换好了葛布汗衫, 穿着过膝短裤,头发随便扎了个丸子头,在紫宸殿里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


    小太监一进门, 见他家殿下穿的像是要去种田, 吓了一大跳。


    “咦?”赵言站住脚, 看进门的小太监, 疑问:“人呢?”


    “回殿……不, 回沈公子的话, 王爷他说要接待贵客, 不能提前过来,让您准备好人,在紫宸殿等着他就是。”


    赵言:“……行吧。”


    紧张的心情立马放松了一些,“你们都下去吧, 没有本宫传就不要进门,雍王到了就让他进来。”


    “是。”


    ……


    赵言为了今天下午见雍少阑, 推掉了所有的行程,所以都没什么事情做, 他就这么在房间里等,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酉时前,夕阳斜洒进紫宸殿, 照到了躺在小塌上睡着的赵言身上, 给他盖上了一层金色浮光。


    这时赵言睡醒了,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这一坐不要紧,甫一睁开眼一个穿着宽大鹤氅,戴着黑色遮目的雍少阑正直勾勾地坐在他对面的交椅上喝茶。


    雍少阑见他醒了, 放下抿了一口的杯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像极了诡谲云涌的海面上的表面平静。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一样,赵言抿了抿唇瓣,看着不说话的雍少阑,轻轻咳了声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那个。”


    赵言心虚到支支吾吾:“那个阑兄,你来了怎么不让他们告诉我一声?”


    雍少阑一言不发,起身站直,单手背在身后,步步紧逼。


    要揍他?


    赵言一骨碌支起来身子,后腰死死抵在了小塌的扶手上,抬眸看着人:“阑,阑兄你……你你你你冷静一点!”


    赵言抬起双手护在头顶,却被抓住了脚踝,蓦地被拉进一个紧实的怀抱。


    强劲的胳膊夹着赵言的脸蛋,修长的指节掀开衣襟,在那白皙的后颈处狠狠揉搓几下。肌肤很快泛红,赵言受不住似得一颤一颤的,身子绷得直直的。


    好敏感。


    “唔……”赵言单手扒拉着雍少阑的胳膊,两只腿不停的乱动:“呜……唔松开……”


    雍少阑轻松将赵言的腿桎梏在膝下,单手握住了他的后颈,手指赵言脖子里轻轻摁过:“别动——”


    “你不乖。”


    “该罚。”


    “……”赵言放弃挣扎,但随后雍少阑桎梏着他脸颊的胳膊也松了一些,给了他喘息的空间,另一只手还是在摸他脖子。


    捏的很重。


    “没吃药?”雍少阑突然问了一句:“味道很浓。”


    赵言推了推雍少阑的胸膛:“嗯……?”


    然后又想起来,自己的体香可以缓解雍少阑的眼疾。


    微微垂了下脑袋,往雍少阑身前送了一下:“七、七皇子说,你体内的毒可以解,他已经找人制作解药了——你要不舒服,先咬我两口垫吧垫吧?”


    演的很认真。


    “……”雍少阑阖眸,鼻尖在赵言皮肉上蹭过,随后便松开了他:“不用了,暂时死不了人。”


    赵言:“……”


    生气了?


    雍少阑站了回去,依旧单手背在身后,眼上虽然带着遮目,却给赵言一种再被他凝视的感觉。


    “阑,阑兄怎么不说话?”赵言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乱的衣襟,乖巧坐好,有点不敢抬头看雍少阑:“那个……”


    “解释。”雍少阑返回到对面的交椅上坐着:“你说,我听。”


    赵言:“……”


    他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就是七皇子,因为你猜出来自己被下毒了,所以我父皇不信任你了,要你交出兵权,否则就杀了你!


    赵言开始胡诌:“七皇子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但是七皇子也答应我了,只要你交出兵权,他就让我们成婚,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兵权对阑兄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赵言:“但是阑兄你放心,只要我们成婚了,七皇子一定不会委屈你的,不仅是解药,还有……金银财宝,你想要多少都行!”


    “嗯,”雍少阑:“解药我要,你、我也要。”


    赵言:“这么说你真的愿意?!”


    赵言有点激动:“你放心吧,七皇子一定会做到的,”


    “不愿意,”雍少阑:“兵权不能给。”


    赵言:“…………”


    “为什么?”


    赵言有点意外,明明之前说了可以给的:“你不是和七皇子说了能给吗?还是说阑兄不信我的话?”


    赵言:“他们已经知道,你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了,你觉得陛下和七皇子会信你毫不在乎这件事吗?”


    雍少阑耐心解释:“若没了兵权,太子未来削藩七皇子如何自保?让两京的军队自相残杀?”


    雍少阑:“听我的,有你在,我不会反咬南宫氏。”


    赵言着急了:“我信你,但是你让陛下……还有七皇子怎么相信?”


    父皇怎么可能相信呢?


    赵言:“而且就算未来太子削藩,只要七皇子躲的远远地,就没事了,七皇子没事我就没事,你怕什么?”


    雍少阑沉沉道:“这件事不行就是不行。”


    赵言:“!”


    那还谈个屁!


    雍少阑见赵言不说话,率先提出解决方案:“你先瞒着七皇子,就说我愿意交兵权,能拖几时就拖几时。”


    赵言:“……”


    先瞒着父皇?


    但是,他该信雍少阑吗?


    他能信吗?


    一边是疼爱他的父皇,一边是他的挚友……


    “真是怕了你了……!”


    赵言气的想要揍人,谁让他现在还骗着他呢!不如就先信他的话,反正雍少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七皇子,等回头父皇哪里瞒不住了再说!


    反正只要他护着,父皇就不可能杀得了阑兄。


    “但是最多拖上一个月,”赵言抿着唇:“这一个月内我想办法安抚七皇子,让他把你的解药研制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阑兄的毒解开了,父皇应该就能放心了吧?


    “好,”雍少阑滚了滚喉,看着面前生气又拿他没办法的赵言。


    可爱。


    “那个,时间不早了,一会儿七殿下该回来了,我不能总在这里陪着你了。”赵言本来今天还约了赵承哥一起相先生,结果一整天都被雍少阑霸占了!


    他这么重视这次见面,雍少阑竟然骗他!


    “好,”雍少阑起身,喊了赵言一句:“沈言。”


    “嗯?”赵言都准备起来送人了,见他又驻足喊自己:“怎么了?阑兄还有什么事?”


    雍少阑:“今晚跟我回府上住。”


    赵言:“?……”


    “我去你府上干嘛?”赵言支支吾吾:“我在紫宸殿这里吃得好住的好,咱们还是白天在这里见面吧……而且现在我可是殿下制衡你的筹码,殿下肯定不愿意让我离开紫宸殿!”


    雍少阑:“……是吗?”


    认真道:“那一会儿我和他说。”


    赵言:“…………别!”


    脑子转的飞速:“七殿下害怕你报复他,都不敢正脸和你说话,你还去找他说哦这件事,他肯定不会见你的。”


    雍少阑:“……”


    淡淡道:“那我就让人查他的底细,总能抓到些什么。”


    赵言:“…………”


    真是怕了你了!


    赵言选择妥协:“你别查他!我都说了殿下对我有恩,你能不能听话?去你那里睡是吧?行行行,我和殿下说,晚上亥时前绝对过去!”


    雍少阑点头:“好。”


    赵言说罢,推着雍少阑往外推:“阑兄你快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找殿下。”


    雍少阑轻轻握住了赵言的手,夹了夹他的指节,将人拉在怀里,“晚上我洗好等你。”


    淡淡道:“去和七殿下说吧,我走了。”


    赵言:“……”


    ……


    好容易把瘟神送走,赵言精疲力尽地返回内殿,往自己大床上一躺,开始琢磨自己该怎么说服父皇……


    烦烦烦烦。


    雍少阑不听他的,父皇也不听他的!


    没有人会被他震慑住!


    晚上亥时前,赵言换了一身浅色的圆领袍,乘着马车从紫宸殿往宫门走。此时宫里已经下了钥,需要通行的令牌才能出去。


    赵言让小周子把通行牌拿给守卫看,结果宫门一打开,便看到一辆明晃晃的马车朝着里头驶来。看守的护卫一看是太子殿下的马车,立刻打开了门:“太子殿下这么晚才忙完啊?”


    赵承马车上的小太监乜了紫宸殿的人一眼:“是啊,我们太子殿下要清查户部去年的账目,忙的焦头烂额的。”


    赵承?


    这哥们怎么无处不在?


    赵承真是敬业,都这个点了才下班。


    赵言默默放下帘子,指使小太监赶紧赶马车驶出宫门,好在两辆马车擦肩而过,对方没有发现他。


    马车渐渐驶出太极殿。


    ……


    赵承掀开车帘,蹙眉看着身后逐渐消失的马车:“这是赵言的马车?他这么晚去哪里了?”


    驾驶马车的小太监:“殿下您有所不知,这麒麟儿的身子与正常的男子不同,每个月有几天就好像发情的猫儿、狗儿似得,奴才看着七殿下八成是找野男人去了。”


    “是吗?”赵承眉心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好恶心。


    麒麟儿和后宫那些只会争宠的女子有何区别?


    要不是先朝什么狗屁麒麟儿生下过几个明君,有这样体质的男人,应该被世人唾弃、当个解闷的玩物还差不多。


    赵承滚了滚喉,“派人跟着,看他去找了什么男人。”


    小太监有点意外:“啊?殿下关心他……”


    谁知赵承一听“关心”二字,怒不可遏地扔出去一本半斤重的古籍:“孤怎么会担心他?”


    赵承扯了扯嘴角:“孤只不过怕他给皇家丢脸。”


    小太监吓得连忙掌嘴:“奴才该死,奴这就去办。”


    ……


    赵言的马车成功出了太极宫,沿着官道朝着玉京城内摄政王府的方向走。马车咿咿呀呀走了半个时辰,小太监行驶到雍王府后门。


    “殿下,”小太监掀开帘子:“到了,下车吧。”


    “啊……”赵言在车上睡着了,打了个哈欠下了车,发现小太监将马车停在了后门:“怎么不从前门走?”


    小太监支支吾吾:“殿下,咱们是过来私会的,哪里能走后门!”


    赵言:“…………”


    在小太监头上敲了一下:“瞎说,我是来找阑兄叙旧的。”


    幸好,王府的后门也有小厮在。小太监敲了门,门后的小厮就把门打开让少年的马车进去:“公子,我们王爷在内院等您呢,您一个人顺着这条路过去就行。”


    “好,”赵言给了小厮点银子,让他带着自己的小太监去休息。


    ……


    赵言按照小厮的指示,从一条竹林小径往前走,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绕过的好几处院子,才见到坐在凉亭里候着他的雍少阑。


    雍少阑的摄政职只是挂的虚职,他的封地在辽东,又常年不回京城,这处院子自然豪华不到哪里去。不过倒是意外的宁静。


    似乎是察觉到他过来,坐在凉亭里品茶的雍少阑站了起来,踱步朝着他这边迎了过来。男人身着素色鹤氅,单手背后,步伐稳健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急促。


    赵言就发现了。


    小样,想小爷都想的要晕过去了吧?


    白天还凶巴巴的,死装哥!


    “阑兄,我来啦!”赵言提着衣摆小跑了过去,猫咪一样扑在雍少阑怀里,双腿紧紧挂在他腰上,勾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看着他:“想我没!”


    “……”雍少阑滑了滑喉,抬手托着少年往凉亭里走:“嗯。”


    “好了好了,我自己走,”赵言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思念,没想被一个大男人抱着走,而且阑兄走的很不稳,一颠一颠的,咯得他不舒服:“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喝茶?”


    赵言从男人身上下去,一屁股坐在他坐的位置,突然扫见面前有几封书信:“咦,这是啥?”


    雍少阑走到少年对面坐下:“打开看看。”


    赵言打开书信,一字一句开始念:“元武四十八年,七月二二,帝后在御花园设宴,席间谈起废后事宜——”


    “废后?我去!”赵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记录:“七月二十二,那不是?”


    那不是父皇和母后请他吃饭的那天吗?


    赵言蹙眉看着面前的雍少阑:“那不是七皇子去御花园陪陛下和皇后吃饭那日的事情吗?怎么还有废后的事情?真的假的?”


    雍少阑给少年倒了杯茶:“别着急,我说给你听——”


    赵言听完解释,云里雾里的:“这么说来,陛下想要太子登基,就要扶正淑妃,为了让太子登基的名正言顺?”


    雍少阑:“嗯,”


    赵言:“那陛下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雍少阑:“……”


    赵言说罢,觉得雍少阑眯了眯眼,看了他一眼,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搞得赵言有点不舒服:“咋了?我告诉你!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但这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决定,你不要过多干涉哦!”


    赵言:“等我搞到解药,咱们就能和陛下说清楚就能安生结婚了。”


    雍少阑则毫不客气:“陛下老了,蠢的离谱,世子之争,岂有两全其美之说?”


    雍少阑:“你也傻吗?”


    “……”赵言小手一绞,看着冷脸说话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雍少阑淡淡道:“你回去劝七皇子,杀了太子,一切后顾之忧迎刃而解。这是我的忠告。”


    “六,”赵言有点不高兴了,他真的很讨厌雍少阑不近人情的样子:“别说这些了,我不想听,七殿下也不会杀太子殿下的——我警告你,你也不准动太子知道吗?”


    雍少阑:“……”


    眸子沉了沉,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可以。”


    “那等七皇子倒台了,我带你私奔。”


    赵言:“…………”


    “不说这些了,不想听,”赵言把信纸揉吧揉吧,歪着脑袋看着雍少阑:“我困了,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去伺候七皇子。”


    “嗯,”雍少阑点头,起身:“我洗了,热水备好了,你去洗。”


    赵言打了个哈欠:“好好好好……”


    夏天闷热,赵言跟着王府的小厮去冲了个凉,返回雍少阑卧房的时候,男人已经脱的只剩下雪色的寝衣,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赵言擦干头发,爬上了床,刚掀开被子,雍少阑就睁开了双眼,攥着了他的脚踝。


    “咦?”赵言撅着屁股左右挣扎了一下,挣扎不掉,只好一屁股坐在雍少阑大腿上,抬着脚丫故意往他胸口揣:“你干嘛吖?”


    “没事,”雍少阑攥了攥赵言细腻的皮肉,轻轻嗅着淡淡的体香,颅内似锤子敲击一样的剧烈痛感逐渐消散,连带着几乎要看不见的视野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赵言看到了雍少阑突然畸变的瞳仁,吓得一哆嗦。


    室内的光线很暗,应该不是点不起蜡烛,而是雍少阑的畏光。男人鸦羽微垂,狭长的眼眶内鎏金色的双瞳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不断地冲撞、分裂再重新融合。细腻的汗珠挂在他额角虬结的青筋上,低沉的喘息不断从他喉咙里发出。


    赵言看的头皮一麻:“阑兄?你的眼睛在……打架?”


    雍少阑阖眸,眉心紧蹙,忍了少顷,长吁了口浊气:“嗯……”


    赵言抽回自己的脚,爬到男人身边,撩开自己的头发,将脖子凑到雍少阑唇边:“阑,阑兄你快吸我一口压压惊。”


    雍少阑:“……”


    “怎么?”修长的指节停在赵言的脖颈处,轻轻捏了两下,“心疼我?”


    “啊对对对对,”赵言是内疚,这小黄文作者瞎搞什么设定,又不是abo:“你快吸,使劲儿吸一口试试会不会缓解?”


    赵言垂着脑袋,手按在雍少阑双腿两侧,等他来吸自己。结果好半天只有两根手指在他脖子里捏捏捏捏捏捏。赵言实在被捏的受不了,抬眸去看雍少阑,结果刚好对上那的眸子。


    瞳仁融合在一起,变得和正常的眼珠子没差。


    赵言咕哝道:“好,好了?”


    “嗯,”雍少阑抽回手指,单手抬着他的胳膊:“躺回去。”


    这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王爷,牛奶热好了。”


    赵言滚回床里侧,雍少阑则下床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碗白色的东西:“牛奶助眠,吃了早些睡。”


    “哦。”赵言爬过去,端起小碗坐在床边上:“阑兄你对我真好。”


    赵言双手捧着小碗,仰咕嘟咕嘟把热好的牛奶喝完了。雍少阑拿回小碗,目光落在赵言挂着牛奶的唇角,停留少顷,淡淡道:“睡吧,我把碗送出去。”


    “好!”赵言睡眠一向很好,见雍少阑出了门,他就滚回去躺下了,很快就发出了平缓的喘息。一炷香后雍少阑踱步返回内殿,扫了眼榻上已经睡着的少年,喊了他一声:“赵言。”


    回应他的只有赵言浅浅的呼吸。


    雍少阑单膝跪在榻上,捏住了那尖尖下颌,指腹为他擦去一点奶渍。


    赵言做了个噩梦,梦到高三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上完一天课饿的前胸贴后背,结果跑到食堂里想吃的饭都卖完了。他气的无能狂怒,结果穿着西服的雍少阑出现了。


    很快食堂被清空,霸总的管家为他铺上洁白的桌布,摆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


    霸总面无表情对他说:“吃吧。”


    “桀桀桀,”赵言激动的搓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结果眼大肚子小,吃了一口就吃不进去了。


    赵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朝着对面看着自己吃东西的男人摆了摆手:“吃,吃不下了阑兄。”


    “嗯,”男人倒是没有再强迫他:“那就不吃了,下次再尝试。”


    烛火落在昏暗的床幔内,氤氲的雾气在喘息之间升腾。


    雍少阑拿帕子给少年擦下颌,又探进去两根指节,把东西抠挖出来。赵言有些不适应地蹙了蹙眉,随后猛地翻身,一巴掌落在他胸口,嘴里咕咕哝哝:“有点太多……唔……”


    赵言啧啧嘴巴:“呸呸呸,这饭坏了!呸呸呸,”


    雍少阑:“……”


    把帕子丢下床,俯身捏着少年的下颌,含住了那紧紧抿着的唇瓣。舌尖像是灵活的蛇信子,把腥咸的味道涂抹均匀。少年很快就适应了,一抽一抽地含着他,呜呜呜说不出话。


    蓦地,杏眼睁的溜圆。


    赵言在梦里吃烤肠呢,突然被人咬住了嘴巴,亲亲亲亲个不停。舌头故意似得往他喉咙里舔,一吸一吸的,弄得他要窒息了。


    “唔……”赵言扑腾起来,双手又很快被压住,雍少阑捏着他的下颌又加深了这个吻,把他的舌尖都吸麻了才肯罢休:“呸呸呸!”


    赵言一被松开,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使劲儿搓自己的嘴巴:“你……!”


    超级凶瞪着低喘的雍少阑,控诉道:“你偷亲我!”


    “嗯,”雍少阑不假思索,“本来还打算做点别的。”


    赵言:“……!”——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看看俺的预收吧(星星眼)


    预收《有相国大人的崽崽了》


    笨蛋小美人成了一国储君,为了实现相国大人统一六国的梦想,他每天要四点起,十点睡,又习文又练武!


    小美人坚持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这么下去迟早噶屁。


    于是他搞来一包药,据说吃了药和相国大人睡觉就能毒晕他!


    结果相国大人不仅没事,还扒了他的裤子。


    被相国大人从里到外玩儿的透透的。


    小笨蛋这才明白,相国大人说的睡觉,原来是要脱裤子撅屁股的那种!!!


    预收2《捡到豪门未婚夫》


    漂亮人妻生在在偏远小山村,结果捡到了豪门未婚夫。


    未婚夫超级潮,人妻决定和未婚夫学穿搭。


    未婚夫给他买了蕾丝丁字裤,人妻觉得很羞愧,未婚夫还一个劲儿扯着丁字裤:“宝宝穿这个真好看。”


    “下次可以试试水手服。”


    人妻脸蛋儿爆红,结果被坏蛋未婚夫压在床上炒了一小时。


    人妻想,当个潮男实在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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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黄金台


    床帐内的空气不流通, 本来就昏暗的房间更黑的没边了。赵言蜷缩在角落抿着嘴巴思忖了一会儿,最后只给了雍少阑一个白眼:“你真是演都不演了。”


    赵言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你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雍少阑:“……”


    “没有,你一向睡的沉。”


    “行吧行吧, 我信你一次, ”说罢, 赵言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了, 本来他们就说好回京之后结婚亲嘴的, 搞得现在阑兄想亲他还要等他睡着了偷亲:“那个……”


    “不对?什么叫我一向睡的沉?”赵言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你你你你之前不会就偷亲我吧!”


    “没。”


    “错了。”雍少阑松开少年, 抬眸看着他认真道歉:“下次经过你同意再亲。”


    赵言:“这还差不多!”


    “我没有生气, ”赵言舔了舔发麻的嘴巴, 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支支吾吾:“就是……”


    糟糕了忘了刚才是什么感觉了!


    “就是你别伸舌头,”赵言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哪里有搞对象一上来就舌吻的还趁着人家睡着了偷亲,你这叫睡-奸你知道吗!……真是受不了!”


    “……”雍少阑滚了滚喉:“想循序渐进?清醒着试?”


    雍少阑平静道:“我以为你会忍着, 说谎,默认我主动。”


    赵言:“……”


    雍少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猜的这么准。


    “我答应了, ”雍少阑又道:“那再让你感受一下——”


    “别……”赵言都来不及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强劲有力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颌。炙热的男性气息蓦地靠近, 微凉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了他的嘴巴。


    怎么形容呢?


    很软, 很不一样的触感。唇瓣稍纵即逝,真的只是贴了一下就离开了。


    赵言眼睛睁的溜圆, 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被亲了,真的和男人接吻了,他的初吻,好奇妙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


    少年抱着脑袋钻进了被褥里,把自己裹成粽子, 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啊啊!”


    小嘴咕哝着:“我被亲了!我被亲了!啊啊啊啊啊!”


    雍少阑屈膝坐在床侧,垂眸看着粽子一样的赵言。


    “…………”


    可爱。


    赵言正滚的上劲儿,突然头顶的被子被掀开了,雍少阑板着脸看着他:“要过亥时了,睡觉。”


    赵言:“……”


    歪着脑袋看了看脸不红心不跳的雍少阑。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说,这是不是你的初吻!???”


    “是,”雍少阑淡淡应了一声:“而且,我还是处-男身,等你给我破-身,可以吗?”


    赵言脸瞬间爆红:“有病有病有病谁问你这个了!”


    赵言翻腾到床里头不看雍少阑:“睡觉睡觉睡觉!”


    ……


    翌日一早,赵言天不亮就爬了起来,雍少阑要留他吃饭,幸好他聪明,找了个陪七殿下挑夫子的借口:“你别起了,再睡一会儿,等人挑好了我带个给你看看。”


    “七殿下可疼我了,让太子找了翰林院的人呢。”


    这件事赵承昨天就给他办好了,赵言是为了见雍少阑才推了的。


    “嗯,”雍少阑:“知道了”


    赵言穿好衣服,看着脸色有点不对劲的男人,“阑兄怎么不高兴?不是不让你起床吗?”


    “……”雍少阑淡淡解释:“上朝。”


    赵言木了一下:“行吧。”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因为你不乖。


    “没什么,”雍少阑起身在赵言头上摸了一把:“今晚再过来?”


    赵言:“……”


    “不行!”赵言昨晚是偷偷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父皇和母后肯定会不开心,而且他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办:“我真的不能总过来……七皇子虽然疼我,但是他、但是他……”


    雍少阑挑眉,替他找借口:“脾气不好?”


    “对对对,”赵言点头:“七皇子虽然心地善良,但是他脾气不太好,我要是总过来,他肯定会生气的!”


    “好,”雍少阑眸子沉了沉:“走吧,我送你出去。”


    ……


    回到紫宸殿没过多久,赵承果然带着几个年轻男人过来。


    东宫的小太监主动给赵言介绍了一番:“奴才都说完了,七殿下觉得怎么样?”


    赵言本来就是要赵承帮忙,自然是不好对人的要求太苛刻,但是清水村那里他也不想马虎:“还可以,多谢哥了。”


    赵承:“没事,都是哥哥该做的。”


    “那本宫的要求你们都知道吧,是要去关阳,下乡兴办学堂,”赵言看了一眼几人的籍贯,都是玉京和金陵的:“你们有人愿意去吗?”


    赵承闻言,先比几个学士发出了疑问:“这……阿言你让他们去乡下?”


    众人也面面相觑,开始交头接耳。


    赵言点了点头:“是啊,哥你是不知道,现在乡下那些地方教育有多拉胯,好多镇子上的孩子都没学上——国家发展需要人才,我准备先自己掏钱在关阳建几所学堂,哥你觉得怎么样?”


    赵承:“……”


    自古选官都是从世家大族里拟人,先朝的文帝虽然创建了科举制度,但寒门学子没有门阀望族的推荐也很难进官僚系统中。


    先朝文帝都没办成功的事情,赵言一个笨蛋也敢试?


    莫不是想以此收买人心?


    “哥哥觉得不错,”赵承乜了眼召来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他觉得确实不错的,想让赵言看看他的眼光,没想到赵言竟然想让他的人去乡下教书。


    赵承清了清嗓子:“七殿下的要求你们也听见了,回去收拾一下,听殿下安排。”


    “这可不行啊太子殿下,下官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多谢七殿下抬爱,只是小官家里也有双亲需要奉养。”


    “小官父亲刚刚去世,丁忧期间,不可离京啊!”


    “啊……?”赵言看着几个相互推辞的大学生,心道自己还没开始挑呢,他们就先找理由开始推脱了:“别啊,本宫可以给你们多些俸禄,而且关阳的粉很好吃——”


    几人闻言,噗通噗通跪了一地:“还请七殿下收回成命!”


    赵言:“…………”


    怎么给钱还不要?!


    赵承看着少年吃瘪,唇角不可控地翘了起来。这些人虽然家世不好,可毕竟也是有傲骨的,让他们放弃自己的前程为了几个臭钱去乡下,天方夜谭。


    赵承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赵言这么笨的人。


    幸好大兖未来的天子是他。


    赵承清了清嗓子:“既然他们不愿,阿言就不必勉强,哥哥再给你找几个便是。”


    “那行吧,谢谢哥,”少年吁了口浊气,慵懒地靠着椅背,歪着脑袋咕哝:“哥你真好。”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赵承:“嗯。”


    算赵言有眼光。


    想做的事情没做成,赵言下午整个人都懒懒的。他躺在床上想半天,怎么也想不通这几个大学生为什么会拒绝他的高薪招聘?难道就业环境还不够差吗?他们那会儿可没有这条件!


    不过想不通赵言就暂时不想了,他才不要内耗自己,还不如先睡一觉。


    翌日,赵言发烧了,白天昏睡了一整天,到了下午六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小周子把药拿来,轻轻点涂在少年的手心:“殿下,这会儿都酉时了,一会儿吃点东西便直接歇下吧。”


    “嗯……”赵言确实困,尤其现在还是那个破发情期,“不对。”


    上次他通知太医署去研究阑兄的解药,这都好几日了没个回信,而且现在他发情期,说不定阑兄的毒又要发作。


    赵言:“今天有人来找过本宫吗?”


    “找您?没有,哦,王府倒是送了东西过来,一共两份,一份是送给您的,另一份也是给您的,”小周子说着,把早上雍王上朝时松开的东西取来过来,一盒是漆盒装的,一个是用竹筐装的。


    “真是区别对待,”赵言下了床,小周子把两份礼物都放在桌子上,赵言还是想先掀开了竹筐的帘子,里头放着一个瓷罐子,再打开,是炖煮的软烂的羊肉卤:“哇,刚好想吃这个了!你快让小厨房煮一碗粉来!”


    小周子点头,吩咐下去。


    赵言看到这个已经很满足了,不过阑兄既然准备了两份,他就不客气了。漆器精美,一看阑兄就是为了他能在“七殿下”手头好过日子,才用这么精美的礼盒送东西。漆盒被打开,里面躺着一块雪色的绸缎,再打开是一小盒药材。


    赵言看不懂这是啥,喊了小周子,小周子也看不懂,喊来了懂行女官的:“这是雪山上生长的一种珍贵药材,补气血的,一株值千金,殿下这是有人想买爵位吗?”


    “……”赵言:“买爵位?这东西这么贵?”


    女官之前在太医署做事,在流传下来的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这种药材的介绍,据说几百年才能找到一株,物以稀为贵,据说先朝开国君主到暮年时痴迷炼丹,为了求此药,不惜以爵位为诱惑,掀起了一波上雪山采仙药的热潮。自此也流传下来“一株仙草一侯爵”的话。


    赵言听完悻悻地把盒子关上,“这种珍贵的东西,也不知道父皇母后能不能用上……”


    女官:“陛下娘娘这个年纪,虚不受补,殿下还是先收下吧。”


    “嗯,”赵言点了点头,“收下吧,本宫也不睡了,吃完饭去一趟雍王府。”


    ……


    赵言赶到雍王府的时候,雍少阑正在和北镇抚司使洽谈事宜。门房过来通报,文泉正守在门前,“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王爷在谈正事,有什么事晚些再说。”


    门房点了点头:“文泉护卫,是紫宸殿的人来了。”


    “……”文泉:“那我还是进去告诉王爷一声,下去吧。”


    赵言被安排在茶室,王爷的小厮给他泡了一壶茶端上了许多糕点,他刚吃了一块,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雍少阑着一身绯色官袍进了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赵言的眼睛被男人身上的衣服吸引住了,眼睛不可察地往那颀长的身影上多瞅了两眼:“收到你送我的东西了,特意过来答谢。”


    “嗯?”雍少阑走过去,将赵言吃了一半的糕点拿过,放在唇边小尝了口,又道:“好吃吗?跟着关阳那贩子给的方子炖的。”


    “好吃!”赵言笑眯眯道:“我吃了一大碗呢!”


    “瘦了,”雍少阑坐在少年对侧,勾掉眼上的遮目,看着模糊的轮廓:“不好好吃饭?”


    赵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吗?还好吧?不过确实胃口不好……”


    最近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要不然赵言也不会来找阑兄消遣了:“今晚我在你这里睡,给你吸,你哄我睡觉好不好?”


    雍少阑:“嗯。”


    “让小厮去备热水了,在这里玩儿会儿,别喝茶。”说着,雍少阑起身,将少年身边的茶壶取走,交给小厮,少顷小厮端过来一柄玉壶。


    雍少阑把冰镇的西瓜汁端给少年:“尝尝。”


    赵言把抻着脖子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捧着水晶杯,顿顿顿喝了半杯:“没想到这里还能喝到果汁。”


    雍少阑:“……”


    总说奇怪的话。


    雍少阑折回去,落座,看着赵言乖巧吃东西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取了糕点抵到他唇边。


    “嗯?”赵言抬眸看着男人:“干嘛。”


    雍少阑滚了滚喉:“想喂你吃东西,可以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啊……”赵言微微抬颌,张开嘴巴,含住了香甜的糕点,抿了一小口:“真好吃……”


    雍少阑动了动手,用食物在少年唇瓣上碾过,很快赵言又张开嘴,皓齿咬住,裹扎进口,满足地咀嚼:“继续。”


    云片糕之米粉制成的,含在口中便会融化,赵言刚咬下一口,还没咽下去呢,嘴边的东西又怼进来:“唔……那里有这么喂东西的……”


    赵言画画的时候也看过一些谈恋爱的小说,男女主热恋期间相互投喂的戏份一般都很甜,怎么到了雍少阑这里就好像喂猪一样。


    赵言使劲儿咀嚼嘴里的东西,但是雍少阑又不停的投喂,他也不好扫兴喂了就吃,搞到最后两个腮帮子酸溜溜的:“不……”


    像带着湿濡口水的目光从少年紧紧抿着的唇瓣上略过。


    雍少阑看着手上被少年吃掉的糕点,满足地滚了滚喉,“真能吃。”


    赵言嚼嚼嚼好容易把嘴里的糕点吃完了,随即吐槽道:“哪里有你这么喂食的?人家谈恋爱都是喂一点点,然后夸夸,宝宝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


    赵言终于吃完了,气愤道:“你倒好,使劲儿往我嘴里塞塞塞塞……”


    雍少阑已经返回到他对面坐下,灼热的目光却还落在他脸上。这样的目光让赵言很不爽,小声咕哝道:“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超级变态。”


    雍少阑的目光只落在少年唇瓣上,“乱说什么?”


    淡淡道:“吃好了便去洗漱吧。”


    “嗯,”赵言把剩下的西瓜汁喝完,“走吧,我也是真窝囊,吃饱了就想睡大觉!”


    雍少阑:“……”


    洗漱完回到卧房,赵言发现雍少阑房间的衣柜里多了很多套适合他穿的衣服,不等他问,雍少阑便主动解释道:“都是这几日让人做的,方便你换洗。”


    赵言:“……”


    搞得他以后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睡觉一样。


    “行吧,”赵言关上柜子门,光脚跑爬上床,钻进柔软的被褥中,闻到一丝丝温软的太阳味儿,“好累啊!”


    雍少阑走过去,剪了蜡烛,放下床幔:“有烦心事?”


    “嗯?”少年挪了身子,给雍少阑腾出地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阑兄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雍少阑:“……”


    上了床,将被子给赵言盖好:“说来听听?”


    “热,”赵言把被子踢飞,留下一角盖着肚子,枕着自己的胳膊,翘着二郎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几日七殿下给我找先生的事儿。”


    “今天太子把人带到了紫宸殿让我选,结果我一说让他们去关阳,他们就各种推脱……给双倍的银子都不干。”


    “不过我可没气馁,我决定再想办法找一批,再多出三倍的薪水,另外……”赵言想了想福利政策:“另外在关阳修几套房子,这样成婚的可以把父母妻儿都一并带过去,解决他们不能尽孝的问题!”


    办这件事让赵言有种投资开店的感觉,不过沉没成本应该相当之高。一是教书育人周期很长,二就是这个项目压根就没有给他挣钱的可能,不过倒是对整个国家有利,那在关阳一处……如果是在关阳办学堂,那他的钱投资几十年也是有的,但若想要惠及整个大兖,那就有点难办了。


    赵言:“就是想要惠及全境很难。”


    “不难,”雍少阑淡淡应了声。


    “嗯?”赵言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噌地坐了起来:“阑兄有办法?”


    雍少阑淡淡道:“你去劝七皇子当皇帝,届时你想做什么,会有无数人给你想办法,你只需要采纳自己觉得最合理的法子就是。”


    赵言:“……”


    “扯远了,关阳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雍少阑淡淡“嗯”了声,又道:“这个更好办。”


    “真嘟假嘟?”赵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雍少阑:“怎么办?”


    雍少阑淡淡道:“吻我,我就告诉你。”


    赵言:“……”


    第33章 黄金台


    雍少阑说罢, 便一副笃定赵言会亲上去的样子。男人的五官深邃锋利,没有表情也很有压制力。赵言看着他那张自信脸有点不爽,“不亲不亲!”


    该死, 差点就忍不住亲上去了!


    “……”雍少阑垂了垂睫:“翰林院的人多出于旧贵族, 不缺银子, 且跟在七殿下手下做事又去关阳, 对他们来说, 没政-治前途。”


    “倒不如在太子身边应声附和。”


    赵言:“……”


    雍少阑给他这么一拆解, 他就明白为什么自己找不到人了。没错, 一批出身好的高级公务员, 目标是位极人臣,让他们去振兴乡村做基层工作,还要背井离乡,换成他, 他也不愿意的。


    赵言萎了,躺在床上发呆:“那怎么办?”


    “玉京私塾里有不少寒门学子, 他们没背景没根基,得不到举荐, 却信有才华能改变一切。”雍少阑淡淡道:“从这些人入手会好很多, 且他们大多务农出身,和关阳的百姓更能融合好。”


    “咦?”赵言猛地从床上起来, 看着一脸平静的雍少阑:“可是他们都在玉京了, 肯定也希望出人头地,让他们去关阳,能行吗?”


    “用七皇子的名义,自然可以,”雍少阑:“于那些人而言, 在谁手下做事更重要,而且你给的钱很多,只要七殿下愿意放下身份,设宴款待,许诺事成之后能将他们调任回京,就没问题。”


    赵言:“……”


    这不是给人家画大饼吗?


    赵言:“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七殿下现在还没封王呢,万一他日后留不到玉京,那岂不是骗人了?”


    “那又如何?”雍少阑:“你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不算亏待。”


    赵言咋舌:“行吧,若到时候他们想去玉京,我可以给七殿下写信推荐,也算两全其美。”


    “嗯,”雍少阑揉了揉少年的头:“先睡觉,明天下朝,我陪你去办。”


    赵言心满意足,发自肺腑笑了两声,翻身爬向雍少阑,在他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谢谢阑兄,你对我真好!”


    如羽毛拂过的吻。


    雍少阑鸦羽微垂,目光落在少年粉嫩的唇瓣上,音色沉了几分:“嗯,睡吧。”


    ……


    翌日赵言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进门伺候的人是他不认识的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阑兄府上。


    小厮为少年取来了一套淡紫色的圆领袍,放在了床头:“公子,王爷说您睡醒了之后便在府中玩儿会儿,王爷午时前便能回来陪您用午膳。”


    “好。”赵言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换好衣服,赵言不太饿,就简单吃了一些粥。吃了饭他就在王府转悠,王府自然和太极宫没办法比较,不过他觉得也够用了,日后他有了封地,也要盖这么大一处院子!


    王府的小厮带着少年在府中闲逛,“这处本来是花园,可惜日久没打理,公子可有喜欢的花草?小的去买来种上。”


    “我不喜欢花草,”赵言想了想,“买点菜种上吧,回头能涮火锅。”


    小厮:“啊……?”


    这时候王府前院的门房跑了过来:“公子,王爷回来了。”


    门房的话音未落,一身绯色常服的雍少阑踱步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赵言正断在花圃前拿小铲子戳戳戳,见雍少阑走过来,一把将手上的东西扔掉:“阑兄你回来了!”


    雍少阑微微颔首,后院的小厮便全都退了出去,走到少年跟前:“等着急了?”


    “没有,”赵言来后院前看了眼日晷,现在都过了午时了,“不是说午时前就回来了?朝上有事吗?”


    “嗯,”雍少阑点头:“一些小事,走吧去吃午膳。”


    “行吧,”赵言没再追问。


    吃完饭,赵言又回去睡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两人并排走到玉京的街上,赵言走一路买一路,到了学堂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不少礼物。


    “明义堂?”


    “嗯,”雍少阑应了一声:“来前已经打过招呼了,进去吧。”


    赵言点头:“好!”


    ……


    明义堂是京师唯一一所民办的私塾,经营私塾的人是前翰林院大学士。雍少阑和此人有些交情,所以男人提出要挑选夫子后,学堂已经把几个能力不错的学子挑了出来。


    甫一进门,茶香四溢,廊腰缦回的殿宇前,站着一排身着儒袍的青年先生。


    赵言和雍少阑进门,众人作揖行礼:“见过王爷,见过公子。”


    “先生好。”赵言透过帷帽看面前站着的一排先生,觉得阑兄真是找对地方的,比起赵承哥找的那些大学士,面前这群谦虚有礼的学子明显更亲和:“诸位快入座吧,我家殿下派人在樊楼买了些饭菜,还请诸位要不嫌弃。”


    “公子礼重。”


    赵言和雍少阑一起入席,王府的小厮把他们顺道买回来的饭菜呈上。


    席上没有准备酒,泡了一壶武夷岩茶,赵言主动给几个夫子倒茶,顺便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兄弟们,别客气,喝茶。”


    饭桌上被赵言伺候的几个青年,觉得十分羞愧,一边阻止赵言,一边说道:“公子是七殿下的门客,怎么能劳烦您给我们倒茶……”


    “嗐,大家都是兄弟,说这些就是见外了,”赵言将茶给人都倒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七殿下想要兴办学堂,少不了诸位的帮忙,在下替殿下办事,应该以礼相待。”


    说着,赵言举起茶杯,“敬诸位。”


    青年们回道:“敬公子。”


    一杯茶下肚,赵言把气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便将自己想在关阳修学堂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听他认真说完,个个脸上也凝重了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赵言说罢:“我家殿下知道诸位都是有抱负有理想的,所以事成之后,殿下定不会亏待诸位,届时若有兄弟想继续在京谋发展,我家殿下愿意举荐。”


    “想当初,我等进京求学,花干净了家中积蓄,老母靠着一头老黄牛凑够我进京的盘缠,却不想数十载过去,求职无门,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七殿下心怀大义,愿意为我等寒门子弟谋出路,我等定追随殿下,将关阳的学堂办成、办好。”


    “好!”赵言正襟危坐,“有诸位的这番话,我家殿下一定开心。”


    酉时前,赵言和雍少阑从明义堂离开,步行返回王府。


    赵言了却一桩心事,心情别提多好了,脸上的笑从出了明义堂就没停下来过:“这次的事情多亏阑兄帮忙了,我晚上回宫就告诉我家殿下,让他好好奖励你!”


    雍少阑与赵言并肩走,目光落在他身上,“嗯。”


    “阑兄想要什么奖励?”赵言想了想自己的宝贝库,里头还有不少兵书:“我回去告诉殿下,他统统送给你。”


    雍少阑淡淡抬唇:“是吗?”


    赵言:“……”


    赵言觉得自己的能力遭受到了质疑:“自然!我都说的,七殿下对我很好的,说吧说吧想要什么?”


    雍少阑闻言,脚步一停,转身看着身边的赵言:“你。”


    雍少阑很认真的回复:“要你,行吗?”


    赵言:“……”


    左右看了一眼,幸好没人注意他们:“瞎说什么呢,不害臊。”


    然后又小声咕哝:“我们不早就成婚了,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雍少阑垂睫,“今晚留下吗?”


    “今晚就不留下了,”赵言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改天吧,放心,我一有时间就去找你,好不好?”


    “嗯,”雍少阑淡淡道:“那就下次,晚上,听我话。”


    赵言:“……嗯?”


    小声咕哝:“你想上-我?”


    雍少阑滑了滑喉,反问:“不可以?”


    “可以倒是可以,”赵言嘴上无所谓,屁股却觉得一凉,又菜又勇就答应了:“那我下次找几本春宫图,我们按照上面的教程试试。”


    雍少阑的目光从赵言眼底扫过,眸子不由沉了几分:“接受不了可以直接拒绝。”


    赵言:“……”


    心虚地垂了垂眸:“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还真以为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我就愿意给你上!就愿意就愿意!”


    雍少阑:“嗯。”


    赵言后知后觉,“你激将法?”


    赵言气呼呼:“牛,我现在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雍少阑:“那下次,先试个你能接受的。”


    赵言:“什么?”


    雍少阑不紧不慢:“我给你弄。”


    “你学。”


    赵言:“六百六十六。”


    “真是骚不过你。”


    ……


    从街上返回王府,赵言必须回紫宸殿了。马车出王府的后门,赵言掀开帘子和雍少阑告别:“回去吧阑兄,过几日我再过来找你。”


    “嗯。”雍少阑点头示意,目送少年的马车离开:“我看着你走。”


    “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赵言才放下帘子,坐回轿辇中。


    回到紫宸殿,天色已经沉了下来。赵言吃过晚膳就开始在房间里琢磨关阳修学堂的事情,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


    小周子过给奉了碗八宝擂茶:“殿下,吃些东西垫垫吧。”


    “好,”赵言将自己的工作计划收了起来,又想起还交代了赵承找夫子的事情了,便对小周子道:“你去取幅太子兄长喜欢的字画,然后送去文华殿,告诉他夫子的事情我办完了,别让他再忙活了。”


    赵言:“记得说的委婉一点,然后……然后告诉他我明天去看看淑妃娘娘。”


    小周子:“是。”


    翌日一早,赵言让小周子去玉京城内买了樊楼的糕点,还特意打听了一下淑妃的故里,让樊楼的厨子做了一些她的家乡菜。正午前,赵言带着吃食乘步舆去了淑妃宫里。


    其实赵言一直想来看看赵承母妃的,但是前几日太忙了。到了储秀宫前,一早便有小太监出来迎接,“七殿下,我们娘娘听说您过来,一早让小厨房做了些您喜欢的饭菜,快进来尝尝吧。”


    “哇,”赵言从步舆上下来,跟着储秀宫的小太监往里头走:“淑娘娘这几日身子还好吗?本宫让小周子去樊楼买了一些洛城菜,不知娘娘喜欢不喜欢。”


    小太监:“娘娘自然是喜欢的。”


    “那就好!”赵言抿了抿唇,进了内殿,见淑妃掩面从内殿出来,“淑娘娘,儿臣给您请安了。”


    “昨日你兄长说你今日要来看我,想不到我都一把年纪了,殿下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太婆。”淑妃被宫女搀扶着从内殿走出来,不着妆色,但那张脸还是很耐看的,很古典美人。


    尤其那双很好看的瑞凤眼,也遗传给了赵承。


    “淑娘娘说什么呢,”赵言上前扶着淑妃,“岁月不败美人,淑娘娘还是和儿臣离宫前一样好看。”


    赵言此话一出,淑妃的身子明显一僵,赵言自然是察觉出来了,也屏住一口气,好在淑妃一笑而过:“是吗?到底是老了的,你父皇已经有大半年没过来坐坐了。”


    赵言闻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好。


    他父皇虽然很不错,但后宫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封建社会的帝王,让他钟情一人压根不现实。母后倒是想得开从不在乎这些,不过淑妃可是当年陪着父皇打天下过来的,也是父皇第一个女人,拥有过后宫女子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所以才会更看重他们这份感情吧?


    “父皇繁忙,有空了肯定会来看淑娘娘的。”赵言说着,让小周子把饭菜端出来:“淑娘娘快过来尝尝。”


    赵言陪淑妃一起入席,储秀宫的人全都退下了。饭吃到一半,淑妃放下了碗筷,突然说了一句:“殿下可是为了十年前那件事过来的?”


    赵言心里一咯噔,抬眸看着平静看着他的女人:“……什么都瞒不住淑娘娘。”


    赵言十年前落水苏醒之后,光着急摆脱原著剧情的事情了,没留意父皇和母后是怎么处置淑妃的,再后来他就回金陵了。要不是这次回京父皇和他说玉京有传言,他回来是抢皇位的,他几乎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他不知能做些什么让淑妃母子安心。


    赵言放下碗筷,掀起衣摆,双膝跪在地上,抬眸认真地看着病恹恹的女人:“当年儿臣年幼无知,没顾得上帮娘娘和兄长解释,害的娘娘和兄长受辱,儿臣给淑娘娘道歉,给太子兄长道歉。”


    淑妃支着沉疴难起的身子,要去扶赵言:“你这孩子,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起来。”


    赵言很认真的又说了一句:“淑娘娘,对不起。”


    ……


    储秀宫外,赵承下了早朝便着急赶了过来,生怕赵言那个莽撞的蠢货扰了母妃,却不想甫一走到殿前,见赵言跪在母亲膝前,正在为当年冤枉他们的事情道歉。


    东宫的小太监见太子不进门,便道:“殿下,要奴才请七殿下出来吗?”


    赵承衣袖下的手倏地绞紧了,目光落在少年恭敬又卑微的背影上。


    十年前,明明是赵言威胁他去冰湖嬉戏,到最后他们一起落了水,父皇和皇后却要把所有的罪过强加在他和母妃身上,让他们母子二人在茫茫大雪中除冠谢罪,受尽冷眼和屈辱。


    如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


    小太监打断赵承:“殿下,咱们还进去吗?”


    “……”赵承滚了滚喉,“不去了,去太极殿。”


    赵承从太极殿返回到储秀宫的时候,赵言已经离开了。他甫一进门,小太监便小声问:“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赵承看着晌午赵言坐过的位置,眉心一蹙:“母妃休息了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是,七殿下离开后娘娘就休息了。”


    赵承:“那母妃可有对他说些什么?”


    这时候内殿传来了宫女的声音:“殿下,娘娘醒了,让您进去。”


    “好。”赵承的步子有些急促,甫一进门,见淑妃靠在小塌上,便急促地走过去,“母妃,赵言找您可说了些什么?”


    赵承:“母妃原谅他了吗?”


    淑妃抬手,示意储秀宫的人退下:“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殿内就只剩下赵承和淑妃。


    赵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不想原谅赵言,可是……可是心里就忍不住惦着这件事。


    淑妃自然了解自己的孩儿,她看的出来,赵承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吾儿真的以为十年前的那件事是场意外?”


    但她早看明白了,什么东西也抵不上实在的权。若不是南宫氏有名望有权利,陛下又怎么会选她为后。


    “若不是母妃安排,你如今能坐上这太子之位?”


    淑妃:“赵言途经关阳遭匪徒,这一切都是母后做的,阿承,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待你登基之后,一定要先扶持你舅舅他们,再杀了赵言和南宫氏,只要他们一死你的皇位就坐稳了。”


    “什么?”


    赵承难以置信地看着母妃,那个一贯温柔和善的母妃,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说出这些事。


    赵承一连后退好几步,“母妃,孩儿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下午赵言从储秀宫返回紫宸殿,午休了一会儿,下午三点多起来后,雍王府的人上了门。小周子把人领到殿内,赵言连忙戴上了帷帽才从内殿出来。


    王府小厮:“殿下,明义堂的事情王爷办好了,今晚在樊楼设宴,殿下到时候直接过去就好。”


    赵言与王府小厮之间还隔着屏风,他又戴着帷帽,自然不担心对方看到自己的脸,就是说话不方便,闻言他只能唤小周子应下。


    小周子清了清嗓子:“我们殿下知道了,回去复命吧。”


    待人走后,小周子便主动将赵言的增高皂靴拿了出来:“殿下,您今晚要去见雍王吧?鞋子衣服奴才都给您备好了。”


    “对了殿下,奴才前几日还从太医署拿了些能让嗓子变音的药,一直给您备着,你这次要不要试试?”


    赵言起身,点了点小周子的脑门:“还有这好东西?”


    小周子:“太医署的好东西多了去呢!”


    小周子说罢,将一小瓶药膏递给少年,赵言尝了一小口,嗓子被辣的冒烟:“咳咳咳……”


    小周子吓坏了:“殿下!您没事吧?!”


    赵言连灌下好几碗清水,再一说话,他脆生生的音线变成了公鸭嗓:“宝娟,我的嗓子!”


    片刻,灼烧感下去,声音确实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不是公鸭嗓,但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赵言疑惑:“这东西有解药吗?”


    小周子心虚:“孙太医说就两天的药效,两天之后就……就会自己好。”


    赵言:“……”


    “饶你这一次,准备好车马,我们去樊楼。”——


    作者有话说:宝汁们,明天(夹子晚更)[亲亲][亲亲]


    宝宝们,下本写《捡到豪门未婚夫》喜欢的给个收藏(/ω\)叭!


    文案


    【娇软人妻x有瘾冷哥】


    白叙是山沟沟里的穷学生,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结果刚考上a大没多久,得知自己是即将破产豪门真少爷,要商业联姻,拯救家族事业。


    a市傅家,金融大鳄,小公子傅斯延却爆出同性恋丑闻,被家族安排联姻。


    作为傅小公子的联姻对象,白叙自认为打扮的漂漂亮亮,结果到了学校餐厅,周围就传来阵阵私语,有人悄悄说他是土老帽,竟然妄想追求校草!


    结果熟悉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他,“同学,你今天穿的很好看。”


    咦?


    白叙一看,豪门未婚夫竟然是他前不久捡到的大潮男!-


    傅斯延大二暑假和家里出柜,结果被塞了个男未婚妻。


    他出去散心,出了车祸,流落到一个陌生小镇,被白叙捡到。


    相处之后,傅斯延决定追求白叙。


    结果白叙突然失踪。


    直到开学之后,他才发现,未婚妻就是消失的白叙-


    傅斯延,a大传奇人物,像他这种出身好,颜值高的豪门阔少,基本性格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白家走丢的小儿子性格温吞,众人想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榨干价值踢出傅家。只能得到冰冷的几个亿!


    第一天,没分手。


    第二天,没分手。


    第三个月,白家企业起死回生了?


    富哥的生活真让人不爽!


    连白叙的室友也跟他吐槽:“傅斯延那么有钱,私下一定是个冷暴力狂,超级npd!”


    啃着泡面白叙乖巧点评:“其实,斯延人挺好的。”


    “今天的奶茶他买的。”


    室友:等等,他们屋的可爱宝宝竟是校草的神秘老婆?!!


    不对,我兄弟竟然是隐形富豪!!!


    第34章 黄金台


    赵言赶到樊楼的时候已经快酉时, 店小二将他引到一处包厢:“殿下,明义堂的先生都在里头了。”


    赵言抬手,示意小周子:“赏。”


    小二拿了银子乐呵呵下去了。门前赵言整理了一下帷帽, 有点紧张地看小周子:“怎么样, 我这样容易暴露身份吗?”


    “殿下放心吧, 除非有人掀开您的帷帽, 否则没人能认出来您。”


    “那就好, ”言罢, 小周子推开了包厢的门随后包厢里的一众儒生便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朝着赵言鞠了一躬:“草民等见过七殿下。”


    赵言微微颔首:“诸位客气——”


    赵言快速扫过人群, 却没有在里头发现雍少阑的身影。这时领头的青年已经给他腾出了主座:“殿下,您请上座。”


    “好。”赵言入席,于明义堂的儒生寒暄了几句,便让他们逐一介绍自己的身份。


    坐在赵言身侧着一身青袍的男人先道:“回殿下的话, 草民周长茂,林城人士, 今年三十有二,家中双亲尚在……尚未迎亲。”


    “草民李思, 今年二十有五, 樊城人,家中有一八十老母, 有一妻一女。”


    “殿下, 草民就是关阳人,今年四十有三,双亲都不在了,也尚未迎亲。”


    赵言正襟危坐,将身子办的直直的, 幸好今天穿的儒袍宽大,要不然他的增高鞋非得露馅。听完几个夫子的自我介绍,赵言唤了那个关阳的夫子问了几句话,简单了解了一下当地的情况。


    和他研究的差不多,关阳算一个三四线城市,在大兖境内当地的经济发展已经很不错了,但即便这样,教育资源依旧很稀缺,这就是十几年战乱导致的。


    赵言最早其实没想这么多,在清水村修个学堂就好,但是又觉得一个村子的学校教的学生有限,不如在关阳多建几所,现在又觉得只是关阳修学堂,那其他更偏远地区的孩子怎么办?


    但是他能力有限。


    赵言不免有些伤神,只好转移了话题:“本宫都了解了,多谢诸位,菜要凉了,诸位先用膳吧。”


    饭吃了两口,赵言才想起来问雍少阑,便朝着身边的人问了一嘴:“雍王今天何故缺席?”


    青年回道:“草民也不知,只是王爷府上的护卫来了学堂,邀我等前来赴宴,不过——”


    青年思忖少顷,神色躲闪,支支吾吾:“想、想来王爷应该是有朝事要忙。”


    赵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宴席结束,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赵言和明义堂的诸位夫子出了樊楼,在玉京的街道上相互告别,“殿下,我等已经向学堂提了辞呈,只要殿下开口,我等便能即刻前往关阳。”


    赵言点了点头:“多谢诸位。”


    赵言说罢,让小周子把给夫子的工资先从马车上提了出来,然后一人一箱子送了过去:“先生,我家殿下说诸位在京生说不易,去关阳前,诸位的吃住便全都包在殿下身上。”


    明义堂的学子仅靠学堂发的薪水在玉京讨生活,他们的薪水虽然比一般商贩都要多,但在玉京吃住,一月下来基本上就不留银子了。


    见七殿下这般重视,几个青年夫子都恭敬地给赵言行了礼:“草民等谢殿下抬爱。”


    等送走了人,赵言和小周子在长街上闲逛,这时候迎面走来几个眼熟的身影,小周子先认出来人了:“殿下,前面那不是王府的人吗?”


    赵言偷偷掀开一点帷帽:“咦?我看看。”


    文泉奉他家王爷的命,一早就在樊楼下候着,见七殿下送完明义堂的夫子,他们便过来交代了:“殿下。”


    赵言见几个人走近,便直了直身子,装的高冷一些。


    小周子侯在赵言身前,“这位少侠,可是王府的人?”


    文泉给赵言行了礼:“是,王爷说今日有些事情要处理,便不能赴宴,让我等向殿下赔罪。”


    赵言:“……”


    明明是约好一起来的,结果就留他一人。不过雍少阑不来刚好,省的自己暴露身份。


    “无碍,皇叔朝事繁忙,记不得本宫的事情也正常。”赵言淡淡道:“这位护卫回去吧,本宫也要回去了。”


    文泉:“……是。”


    别了雍王府的护卫,赵言便和小周子上了马车,朝着太极宫的方向走。


    文泉觉得七殿下有点不开心,便快马回了王府向雍少阑禀报。甫一进了茶室,见男人正在忙正事:“王爷,七殿下好像有些生气。”


    文泉:“您为何故意缺席?”


    雍少阑:“……”


    “他生气了?”


    “本王知道了,备马,去紫宸殿。”


    赵言回到紫宸殿,歇了一会儿,准备让小周子去太医署喊人过来问解药的事情。结果小周子刚走没多久,门外金陵军过来通报:“殿下,宫外雍王求见。”


    摘了帷帽脱了鞋子的赵言:“?他现在过来干嘛?”


    金陵军:“属下不知。”


    赵言麻利从小塌上跳下来,去找自己的增高鞋和衣服,结果死活找不到。


    他的衣服都是小周子帮忙收拾的!


    雍少阑在紫宸殿外候了两刻钟,赵言才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赵言是很着急,衣服都没穿整齐,衣襟下扣子错扣着,头发简单束着马尾,一看就是方才着急出门乱绑一通。


    赵言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能这么出来见人,“天都黑了,你还过来干嘛?”


    雍少阑抬手给赵言整理衣襟:“下午忙朝事,和七殿下的宴席退了,过来赔罪——嗓子怎么了?”


    赵言清了清嗓子:“咳,没事,有点着凉。”


    赵言心虚道:“这个点七殿下早休息了,你还是改天再来吧……或者你有什么事儿和我说也是一样的,还有今天在樊楼的事情七殿下都和我说了,他没生气。”


    赵言装的辛苦,也没什么骗人的天赋,一说谎眼睛就心虚地往地上看。


    雍少阑淡淡“嗯”了声,“既然来了,还是进去见见殿下的好。”


    雍少阑摸了摸赵言的发顶:“麻烦沈兄弟去通报一声。”


    “不行!”赵言着急地揪着衣角:“都说七殿下休息了……而且七殿下是麒麟儿,这大晚上的你们见面不合适!”


    “阑兄还是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赵言说着,就开始推搡雍少阑:“走吧,你怎么过来的?我送你。”


    雍少阑觉得赵言很可爱,握住了他的手,认真道:“名义上我是七殿下的皇叔,且说的都是政事,无碍——”


    雍少阑话音未落,赵言便着急地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肩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听话,明天你们再见,万一你惹殿下不开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要受罪了!”


    赵言歪着脑袋撒娇:“阑兄,走吧!走吧!”


    “嗯,”雍少阑夹了夹赵言的手指,“关阳的事情我差人去办,你记得告诉殿下。”


    赵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走,我送出去。”


    赵言打着灯笼,带着雍少阑从没什么人巡逻的小道往外走,一路上雍少阑都安静的出奇,赵言心虚的不行,自顾自的解释:“阑兄没走过这里吧?这里晚上可适合赏月了,没什么人打扰。”


    “七殿下是不是对你不好?”


    “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帮你。”


    赵言:“……”


    站住脚步,转身看着雍少阑:“七殿下对我可好了,阑兄别乱说,”


    “那怎么不让我见他?”


    “难道不是因为他脾气不好,你怕他罚你们?”


    “他若对你好,怎么又不允许你在王府留宿?”


    赵言:“……”


    人啊,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话去圆!


    “其实不是因为殿下,”赵言绞尽脑汁,“因为我……暂时还是接受不了,阑兄你得体谅我,我之前不是断袖来着。”


    这次雍少阑没说话了。


    许久。


    “你总是喜欢对我说假话。”雍少阑音色沉了几分,走到赵言身边,捏着他的下颌:“我不喜欢。”


    “疼疼疼。”赵言想要别过去脸,但是雍少阑的手劲儿很大:“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伤心吗?我都努力变断袖了,你就知足吧!”


    雍少阑松开赵言,“以后不要对我说谎。”


    “知道了……”赵言也不挣扎了,索性看着雍少阑,勾掉了他眼上的丝带,支支吾吾问:“要不要亲?”


    雍少阑滚了滚喉,目光落在赵言唇上,不置可否。


    赵言踮起脚尖,捧着雍少阑的脸颊,凑道他唇前:“你不说话我就亲了……”


    说罢,赵言主动附上自己的唇,像是亲上了柔软的果冻,那种奇妙的感觉让赵言全身都绷紧了。他歪着头,在雍少阑唇瓣上停留了一会儿,又一咬牙伸出了舌头,从对方的唇缝轻轻舔过。


    嘶。


    怎么这么麻?


    上一次接吻,赵言压根没认真感受雍少阑的唇瓣,只觉得是软的。或许是因为心虚,这次大脑放空了很多,注意力全在这个吻上了。


    雍少阑的唇总是抿成一条线,想不到亲起来又凉又软的。而且这次他也很被动,没伸舌头,只和他一样认真感受这个吻。


    少顷,赵言离开雍少阑的唇瓣。


    “给你道歉了,”赵言吁了口气慢慢退后一步,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我以后再说大话,就给你这么道歉好不好?”


    说罢,赵言看了一眼满足的雍少阑。


    小样,还不被小爷吃的死死的。


    雍少阑的唇角不可察地抬了一下,音色依旧很沉:“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七殿下。”


    “知道了知道了,”赵言着急道,“走吧,前面就是宣武门了。”


    雍少阑:“嗯。”


    两人走到宫门前,赵言怕守门的侍卫认出来自己,就没往跟前走,“我就送你到这里吧,阑兄你慢些回去。”


    “嗯,”雍少阑抬手摸了摸赵言的头:“这几日宫中或许有些风波,若心烦,便去王府找我,我陪你解闷。”


    赵言:“嗯?所以说,有对我不利的事情?”


    雍少阑:“嗯,废后。”


    赵言:“…………啊?”


    确实心情不好了。


    赵言:“我,我知道了,改天再见。”


    “走了,”雍少阑收了手,“回去吧。”


    ……


    赵言送完雍少阑返回紫宸殿后,小周子已经把太医请了回来,太医打着哈欠先给赵言把了脉。


    “殿下的身子看起来好多了。”


    赵言屈膝,抬手示意小周子把紫宸殿的人都清走:“太医先坐,本宫今晚找你过来还有另一件事。”


    待小周子离开,老太医颤巍巍地落座,心虚不已:“殿,殿下还有什么事?”


    赵言纳闷:“……你忘了?”


    他苦苦等待这么久,这厮竟然问自己还有什么事?


    老太医一看赵言脸色不好,也不装了,支支吾吾:“没,没忘,下官怎么敢忘,只是这解药……”


    麒麟儿珍贵无比,乃是数百年才得一个的稀有品。让他做伤害麒麟儿的事情,那岂不是折他的寿?!


    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啊!


    赵言:“说就是,大老爷们,支支吾吾干嘛?”


    赵言上次找他问解药的时候,这厮明显是知道些门路,却也如今日一样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他这几日没上心问这件事,看这厮的表现,显然是有什么难处上次没告诉他。


    老太医见少年认真,长吁了口气,恭恭敬敬跪在赵言膝下:“殿下,您乃是几百年才得一个的麒麟儿,若要炼制解药,势必要取麒麟血做药引,下官实在是不敢啊!”


    “殿下,还请您另请高明!”


    赵言:“……你早说不就完了?”


    赵言掀开衣袖,“要多少,你直接过来取就是,这解药本宫短时间内就要。”


    “这……”老太医没想到七殿下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殿下,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您若要伤害自己的身子,必定遭受天谴啊!”


    赵言:“……”


    “你诅咒本宫?”


    “但本宫只相信科学,你快些,若研制不出来解药,本宫打你屁股板子。”


    老太医吓得哆嗦,但是也不再耽误,取了银针在赵言手腕处挑破,用了一拇指大小的药罐子取了他的血:“上天保佑,七殿下心地善良,万不得已才伤害自己的身子,王母娘娘在上,太上老君在上——”


    赵言看着那点血,还没有他去体检抽的多,不过但是可以理解老太医,这破书的作者非要搞什么“麒麟儿”的设定,古代人又信牛鬼蛇神的谶语之说。


    赵言闭上眼,在胸口前划了个十字,“阿门,主原谅你的罪过。”


    说罢,赵言点了点老太医的头,装作自己晕过去:“啊,发生了什么?你弄好了吗?”


    老太医看着面前的发生的一切,噗通跪在地上:“玉皇大帝保佑,王母娘娘保佑!”


    老太医:“殿下,神仙方才附体了,他说原谅我们。”


    赵言咳了咳:“嗯,那你快去做解药,记得保密,事成之后本宫少不了你的赏赐。”


    送走了老太医,赵言便洗漱睡觉了。第二日一早,小周子便将赵言的增高鞋和衣服取了来,喊醒了还在睡的赵言:“殿下,您晌午不是说要见雍王,赶紧起来洗漱一下吧。”


    赵言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珠子:“你再给本宫准备一套素净点的衣服,见完雍王本宫要切小号陪阑兄吃饭。”


    小周子:“是。”


    赵言起床洗漱完,坐在外殿的屏风后写自己的工作计划,到了午时前雍少阑才过来,应当是刚下了朝。


    小周子坐在赵言身边,见雍王进门,便看着赵言给你写的字念:“王爷,昨日的事情我家殿下都了解了,王爷政事繁忙,殿下他不介意的。”


    雍少阑透过眼上的丝带,去看屏风后那抹纤细的身影,“多谢殿下。”


    小周子:“殿下这几日不太舒服,他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沈公子办,有什么事情王爷直接找沈公子洽谈就好。”


    小周子:“王爷您在偏殿先喝杯茶,殿下去休息了,一会儿让沈公子去偏殿找您。”


    雍少阑:“……”


    雍少阑起身去了紫宸殿偏殿,一炷香后,赵言就换了一套衣服过来了:“阑兄,七殿下说你来了,我刚睡醒等久了吗?”


    雍少阑:“……没有,走吧,给你炖了汤。”


    赵言戴上帷帽:“好呀好呀,不过我好久没吃米粉了,阑兄晚上给我做粉吃,好不好?”


    “嗯。”


    ……


    赵言回了雍王府,吃的肚皮溜圆,吃罢饭喊雍少阑抱着他去午休。整个寝殿放满了冰块,凉爽又安静!


    赵言躺在床上,雍少阑坐在床头给他摇扇子,顺便说废后的事情。


    “这么说来,陛下最晚八月下旬就会宣布这件事。”赵言想了想,“那之后是不是就要给七皇子封王了?”


    离开金陵前,赵言问过母后这件事,当时母后说回玉京就有定数了。


    古代的王爷,受宠的一般会被封在繁华的大城市,父皇那么喜欢他,还有一个破麒麟儿的设定,肯定会给他封到富庶的地界。


    “或许,”雍少阑问:“你想去哪里?”


    赵言想了想:“最好是金陵一带……不过这得看七殿下了,七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雍少阑:“……”


    “你呢阑兄,要不要跟我一起?”赵言翻身,抬眸看着雍少阑:“到时候我们就弄个大房子,风光办一场婚礼,无聊了就去清水村小住,陪小牛玩儿。”


    “走一步看一步。”雍少阑:“计划的多了,恐生变故。”


    “也是,”赵言:“别扇了,睡一会儿吧,晚上吃完饭我还要回去。”


    “做些别的再睡。”雍少阑将羽扇放下,抬手捏住了赵言的下颌:“要接吻吗?”


    “嗯……”赵言握住了雍少阑的手,用嘴巴轻轻含住了他的指腹,伸出舌头舔一下:“这个喜欢吗?”


    赵言画耽美漫画,每次画这种情节,读者都在评论区嗷嗷叫!


    雍少阑:“……”


    滚了滚喉,指腹再次插-入赵言的唇缝,勾着他的舌头挑弄几下。


    “咳咳咳……”赵言翻身吐了口口水,“呸,你干嘛伸进去那么多?”


    “给我擦擦。”


    “嗯。”雍少阑隔着帕子捏着赵言的下巴,轻轻俯身压了上去,用舌撬开赵言的唇齿,把他口中的唾液交换了一遍。


    “唔……”


    赵言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在雍少阑怀里扑腾,等雍少阑亲完他已经憋得老脸通红,跟个小狗儿似得耷拉着舌头吐气:“变态,太变态了,你好端端的怎么吃我口水?!”


    “好吃。”说罢,雍少阑掀开被褥:“睡觉吗?”


    赵言抿了抿被吸的麻溜溜的舌尖,翻过身,不看雍少阑:“睡睡,困得要死。”


    ……


    赵言睡熟后,雍少阑从卧房出去。来到茶室,一早从金陵赶回来的璇玑噗通一声跪在雍少阑跟前:“王,王爷,金陵沈家……”


    雍少阑:“沈家的事情本王都知道了,说说刺客的事。”


    璇玑:“啊?”


    文泉给璇玑倒了杯茶:“啊什么啊,王爷让你说就说。”


    “哦,”璇玑从地上起来:“追杀七皇子的刺客是关阳的山匪,属下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但是山匪还供出来一位,王爷您要不要猜猜看?”


    雍少阑:“……”


    储秀宫。


    雍少阑思忖少顷,对璇玑道:“你收拾一下回辽东。”


    璇玑:“王爷,璇玑才回来,怎么就要走?”


    然后被乜了一眼,“属下遵命!”


    赵言一觉睡了两个小时,睡到自然醒,但是他有个毛病午休浅了就立马能起来,午休睡的多了就不想起,然后他就“起”了半个多小时,等雍少阑从外头进来,赵言才一骨碌爬起来:“爽,小爷睡爽了。”


    雍少阑进门,看了眼鸡窝头赵言:“下床,吃粉。”


    “桀桀桀,”赵言穿上鞋袜,跑到外殿,看雍少阑给自己煮的一小碗米粉,“阑兄你真好。”


    雍少阑看着赵言吃粉,把方才璇玑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在关阳追杀七皇子的刺客是赵承母子指使的。”


    “你知道吗?”


    赵言嚼了一口粉:“……嗯?”——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


    第35章 黄金台


    “真的假的?”赵言不是怀疑雍少阑的能力, 真的只是觉得不应该:“前几日七殿下还去看了淑娘娘,她都说原谅殿下了。”


    赵言:“不过,刺客的事情在七殿下道歉之前。”


    雍少阑:“道歉?”


    “七殿下和淑妃有纠纷?”


    赵言放下碗筷, “嗯, 而且还很严重!”


    说着, 赵言索性把十年前他冬天玩儿冰落水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雍少阑, “总之这件事是七殿下有错在先……”


    赵言小嘴叭叭说个没完, 说罢才抬眸看雍少阑的表情。雍少阑抿唇一言不发, 眸子压的很低, 显然不认为这件事是淑妃派人杀他的理由。


    雍少阑沉默少顷:“七殿下很善良。”


    赵言把粉吃干净, “我怎么感觉阑兄是在说七殿下很蠢?”


    雍少阑不置可否。


    “……”赵言恼了:“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赵言抿了口茶水漱口:“谢谢阑兄和我说这些,晚些回去我会告诉七殿下的。”


    “嗯。”雍少阑眸光落在赵言一点不红的脸上:“我可以去紫宸殿,将事情的利弊和他说清楚。”


    赵言:“!!!”


    他真的累了。


    “别, 你别总没事往七殿下哪里跑,”赵言恨不得现在就去催太医署赶紧把解药研究出来, 他每天防雍少阑去紫宸殿真的很累!


    “为什么?”雍少阑把碗筷挪了,又拿了碟蜜饯给赵言:“你是七殿下的幕僚, 我是你丈夫, 自然要帮他。”


    “我……我吃醋!”赵言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个理由:“你, 你有没有想过, 你之前和七殿下还有婚约,更应该避嫌才是!”


    雍少阑垂了垂睫,抬手,把蜜饯放在赵言唇边:“错了。”


    “给你道歉。”


    赵言将蜜饯含在嘴里,“这还差不多。”


    “时间不早了, 我回去了,”吃完东西,赵言起身准备离开,但是一看坐在他身边,被他一直蒙在鼓里的雍少阑,赵言就一阵心虚:“要不要亲一个?”


    雍少阑抬眸,朝赵言伸出手,将他捞在膝上,捏了捏他的后颈:“你想亲直接亲,不必每次都问。”


    雍少阑捏的很重,像是要把赵言的皮揪起来,又疼又爽的感觉让赵言很不爽,伏在雍少阑肩头喘了口气:“那,那多不礼貌。”


    赵言吐舌头散热:“兄弟,麻的受不了,别捏了,”


    说着,赵言捧着雍少阑的脸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小爷奖励你个香吻。”


    吧唧一口亲完,赵言从雍少阑腿上下来:“走了,一会儿天黑了。”


    “嗯。”雍少阑捻了捻手指,“我送你。”


    ……


    关阳修学堂要花不少银子,赵言一连在自己宫里忙活了好几日,他的钱大多都在金陵呢,只能写信快马送去金陵,又等金陵那边回信。


    数日后资金终于送到了关阳,明义堂的几个夫子也被赵言送了过去,负责监工的是雍少阑身边的人,赵言放心!


    小周子把关阳那边汇报进程的信呈上,“殿下您修学堂的事情都在玉京传开了,百姓都夸您是活菩萨,要给您修生祠呢。”


    刚喝了口西瓜汁的赵言:“……别折我寿。”


    看了眼不合理的支出,“才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关阳州下辖有十几个县,就用了这么点银子?”


    然后又翻看一页:“哦,原来是废物利用了。”


    前朝的有个皇帝喜欢道教,在大兖境内修了很多道观,这些房子很多都空下来了,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是一座希望小学。


    赵言满意地合上书信,“本宫很满意,走去趟太医署。”


    小周子:“立秋天气转凉,宫里最近好多人都染上了风寒,太医署负责熬药,不干净的很,殿下您去哪里干嘛?”


    赵言穿上外氅,有点心虚地算了一下时间。父皇说给他一个月,现在就剩下不到十天了。


    “自然是有事。”


    从紫宸殿乘步舆到太医署,就半个小时路程……不过这期间要穿过太极殿。现在正是下朝的时间,经过太极殿的时候,赵言往汉白玉石阶上看了一眼,结果没看到雍少阑,看到了赵承。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上次他去过储秀宫后,他就没见过赵承了。


    赵承身着一身黄袍,亦步亦趋走在几个文官身后,赵言抬眸看到了人,正好对上赵承的视野,便朝他挥了挥手:“哥!”


    赵承这边,几个言官正在他耳边吵吵,他抬手:“这些事回头再说。”


    言官不依不饶:“七殿下都快弱冠了,早该受封去封地了,再过几日就是淑妃娘娘的册封大典,殿下不如就那个时候请旨,让七殿下去边塞守边疆。”


    赵承闻言,步子一顿,看着赵言从步舆上下来,小雀儿似得朝着他这边扑腾过来。


    废后的事情,他倒是一点也不伤心。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让赵言去守边疆,人还没过去,就累死在半路了。


    “孤说了,这件事之后再议。”赵承说罢,踱步离开。


    “哥,你刚下、下朝啊?”赵言收了折扇,抬手给赵承行了一礼:“关阳的事情多亏你帮忙,效率高多了,谢了!”


    赵承也有几多日没见赵言了,“嗯。”


    赵承怕赵言假装镇定,想着安慰他几句:“过几日就是母妃的封后大典——”


    “是吗?”赵言记得母后告诉他这件事了,他忙忘了:“恭喜哥了,你是太子,淑娘娘早晚都要当皇后。”


    赵言:“你放心吧,母妃她没事,再过几日她就要回金陵了。”


    赵言其实搞不懂为什么太子他娘必须是皇后,不过这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决定,他自然尊重。


    赵承:“……”


    “你看的开就好。”


    赵言摆摆手:“嗐,这有啥看不开的,对了我还有事去太医署一趟,哥,我先走了。”


    赵承想起赵言身子的事,抬手想去拉他:“等等……”


    “还有事吗?”


    赵承滚了滚喉:“你……今日宫里怕不是要起时疫,你身子又不爽利,去太医署做什么?”


    赵言:“一些小事,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见赵言执意要去,赵承也不想多费口舌:“嗯,那你去吧。”


    “关阳的事情,别太费心。”


    “行,”别了赵承,赵言乘步舆继续往太医署走,等周围没了人,候着步舆旁的小周子开始咕哝:“殿下,您觉不觉得,太子殿下好像突然对您没那么假惺惺了?”


    赵言:“啊,有吗?赵哥不一直这样吗?”


    赵言有点说不上来对赵承的印象,好像还真有点像小周子说的那样,刚开始就哥哥,哥哥地自称,现在都直接喊哥了,听起来没那么亲昵,但实际上更亲近了些。


    小周子肯定道:“奴才的直觉很准的,莫不是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亏心事?”


    “别乱嚼舌根,”赵言:“之前可能是我刚回玉京,快走快走,我是急急国王!”


    ……


    太医署这边确实正在忙着治宫里突然流行起来的风寒,院子外头熬煮着草药,甫一走进就能闻到好刺鼻的味道。


    赵言捂着鼻子,带着小周子进了太医署,众人见赵言进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见过七殿下——”


    赵言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吧起来吧,孙太医呢?”


    “殿下,”赵言话音落下,从里头走来一个老太医,正是帮赵言研制解药的那个:“下官在这儿。”


    “进去聊。”


    小周子守在太医署外,赵言和老太医单独进了门。老太医知道赵言是来追问解药的,便将自己研制了好几日的药丸取了出来:“殿下您看。”


    “真成了?”赵言也看不懂什么,打开药瓶闻了一下,只有淡淡的苦味儿:“这吃了就能解毒了?”


    “下官只是按照之前医书上的例子,制作了这些解药,”老太医认真道:“但具体有没有效果还另说。”


    “怎么就一颗?”赵言看着那黄豆大小的药丸:“要是有效果,那吃了解药的人应该是什么反应?”


    老太医耐心给赵言解释,“效果应该很明显,王爷除了眼疾之外,应该还有头疾——照书上写的这样,王爷应该头疼的难以入眠才对,但下官之前偷偷去看了王爷,看着并不是很难受的样子。”


    “奇怪。”


    赵言:“……行吧。”


    赵言突然想起来,自己雍少阑睡觉的时候,雍少阑的睡眠一直很浅?莫不是他自体内的毒发作之后就没睡过好觉?


    想到这些,赵言就忍不住生一阵恶寒。这破小说作者!能不能爱一点笔下的角色!


    老太医:“对了殿下,若是这药管用,药引子恐怕还要取一些……”


    赵言:“这个没事,药我先拿走了。”


    拿了解药,赵言离开太医署,马不停蹄地朝着雍王府去了。


    雍少阑,你就等着被小爷的药治好,踏踏实实睡好觉吧!


    还要长命百岁的!


    赵言心想着,便觉得很满足了。


    ……


    赵言赶到王府的时候雍少阑还没下朝,此时已经过了酉时,赵言进了门咕哝了一句:“今日怎么这么晚?”


    立秋之后,天气转凉,到了夜里穿一件单衣已经有点受不住了。赵言出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绸缎青色圆领袍,到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挡不住凉气了。


    王府门房:“这几日朝中的事儿太多——公子您要是冷,就先去茶室或者书房吧,小厨房的羊汤已经煨上了,再稍等半个时辰就能喝了。”


    “行吧,就是怪冷的,”赵言缩了缩鼻子,“我等阑兄下朝一起吃完饭,你们先去忙吧,我去后花园转悠转悠。”


    听见赵言要去花园逛,文泉便跟着人一起去了。


    上次赵言说要往雍少阑后院种蔬菜,但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后来忙忘了,今天刚好闲着,不如松松土。


    正好热热身。


    赵言说干就干,踱步走到后花园,喊了小厮拿农具给他。文泉搞了把锄头,“公子要翻地?要不属下干吧?”


    “哎,不用,”赵言撸起袖子,接过锄头,在湿润的荒地上来了一锄头,应该是这几日下过雨的原因,地皮松软,没一会儿赵言就锄了好几米远。


    文泉常年在辽东带兵,不打仗的时候就种地,不过他们都是些莽汉,干些活儿也正常,七殿下身娇体贵金枝玉叶,没想到干起农活来也像模像样:“公子,这块地您想要种什么?”


    “……”赵言闻言,撂下手里的锄头,往身边看了一眼。


    身侧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挥舞着锄头,比他锄的多了一大半,汗水都没流几滴,“还没想好,这个季节适合种什么?或者阑兄喜欢吃什么?”


    文泉想了想,“属下还真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王爷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若真的说喜欢,那应该是老夫人做的家常饭吧?”


    “咦?”赵言撑着锄头,“老夫人?你说的是阑兄的母亲吗?”


    “是啊,王爷的封地在辽东,苦寒之地,瓜果蔬菜很是难得,但老夫人是跟着陛下一路打仗打过来的,做饭的手艺不错。”


    赵言想了想,雍少阑一家四口去世了两个,家里头就剩下他和他老妈了。赵言之前没问过雍少阑这些事,自动就忽略了他的家事。阑兄的母亲,那不就是他未来的母亲吗?


    “那你们打仗肯定很辛苦吧?”赵言歇了一会儿,又有力气了,一边锄地一边和文泉说话。


    突然感觉,多了解一下雍少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赵言:“打仗都干什么啊?”


    “打仗挺无聊的,”文泉不假思索道:“平时就守着边境线,按时换岗,前几年战事多,兵不够用,还要花自己的银子招募民兵,招募了民兵就要负责训练……等等,反正都是杂事。”


    大兖才刚建国没多久,边境线上自然不安稳,对内元武帝实行无为而治,让百姓种田生娃,对外就让地方的总督首领自己招募军队,虽不主动扩张,但若有外地来犯,大兖的军人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文泉:“不过这些年稳定下来了,都不怎么打仗了,一般都在种地,就像这样,几个小队负责几百亩地,种地收粮,然后晚上回家抱婆娘。”


    “那生活很不错嘛!”赵言听着都有点心动了,他在金陵的日常就是吃吃吃睡睡睡玩玩玩,古代能玩儿的东西不多,玩儿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玩儿腻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就和阑兄回辽东去,也搞两三百亩田种种。”


    “当包地工!”


    文泉:“好呀。”


    文泉的话音刚落,后院便出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赵言听到动静往连接前院的拱门看去,见穿着常服的雍少阑踱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赵言停下锄头,朝着雍少阑挥了挥沾着泥土的手:“阑兄你下朝啦,我和文泉哥在种地呢,你想吃什么蔬菜?”


    雍少阑:“……”


    走到赵言身边,给他擦了擦汗:“不累?”


    赵言哼笑一声,“这累啥,上个月我和大牛兄一起上山采药,一走就一整天的山路,那个比这个累多了。”


    赵言:“你家小厮说煨了汤,你去换衣服,我把这块地锄完就过去。”


    雍少阑应了一声,然后乜了文泉一眼,然后一刻钟的时间,沉默不语的文泉用了吃奶的劲儿把剩下的地都锄完了!


    赵言看着一言不发猛-干的男人,用拳头捶了垂他的肩头,由心佩服:“可以啊,兄弟,牛!”


    文泉吁了口气:“……还,还好。”


    “公子快去洗漱吃饭吧。”


    ……


    赵言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套雍少阑早给他备好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轻便又凉爽,一点都不黏身子,就是有点紧。换好了衣服,王府的小厮把晚饭端到了院子里的八角凉亭中,雍少阑在凉亭中吃茶。


    赵言左右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淡紫色的料子,说实话有点娘,尤其是腰身处,收的很紧,“阑兄这衣服不合身啊……”


    雍少阑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往赵言身上看了一眼,颀长清隽的身影撞进眼帘。


    腰身窄,屁股-翘,腿很长。


    很-骚。


    “难不成是我长个了?”赵言咕咕哝哝走到凉亭里,转了一圈儿让雍少阑看:“阑兄你看这衣服是不是有点窄了?”


    雍少阑收了目光,“还好,就是这样的款式。”


    “行吧,”赵言还是觉得不行,原地蹲了两下,确定□□不会崩,这才信了:“奇怪,明明觉得紧,但是蹲下的动作不受限制,可能是我平时穿的衣服太宽松了。”


    雍少阑:“……”


    “这个版型衬你身形。”


    赵言暂时放过了衣服,因为看到了桌子上还在冒热气的羊汤,不等他动手,雍少阑就抬手给他盛了一大碗:“胡椒要吗?”


    “嗯嗯嗯,”赵言点了点头:“还要葱花……算了不要葱花了,你也不许吃,吃了今晚不能亲我。”


    雍少阑:“……”


    “我不吃,你吃,”


    一抹翠绿的小葱花洒在鲜白的羊汤上,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不过赵言说不吃就不吃,用勺子把小葱花撇了出去:“亲嘴,每次你都要亲,吃这个扫兴。”


    “那就不亲,”雍少阑拿了半块酥饼:“你吃好,最近又瘦了。”


    “有吗?”赵言觉得自己没胖也没瘦,但是前天他去看母后,母后也说他瘦了:“可能是最近太热了,我都不想起床。”


    “对了,”赵言想起了自己过来找阑兄的大事:“别说我的,说说你吧阑兄。”


    “说我?”雍少阑给少年夹了块炙羊肉,随后放下了筷子:“说我什么?”


    赵言哼了一声,看着雍少阑一脸死装样,“今日我去太医署了,你猜怎么着?孙太医说你的毒,不仅会导致眼疾,还会导致头疼。”


    赵言:“所以,你的头一直很痛对吗?”


    雍少阑的眸色不可察地沉了一分:“尚能接受。”


    “真有啊?”赵言抿了抿唇,抻着脖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看着雍少阑斯文模样,压根看不出来一点:“那种疼?”


    “钝疼,偶尔刺疼,”


    “怎么?心疼?”


    赵言:“…………”


    赵言吁了口浊气,心口跟塞了棉花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嗯,”赵言缓了缓,“我说你之前怎么总爱吸我,原来我成止疼药了?不过小爷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原谅你了。”


    赵言:“我带了好东西给你,一会儿吃完饭给你。”


    雍少阑掀了掀眼皮,蹙眉看着赵言:“解药弄到了?”


    赵言:“!!!不是?你怎么猜到的?”


    “你写在脸上了,”雍少阑:“先吃饭吧。”


    赵言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汤水,偷摸看雍少阑的脸,眉心偶尔蹙一下,但大多时候都是没什么表情的,也不知道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要是疼就应该说出来嘛……他之前就算没搞到解药,让他多吸两口缓解一下也是可以的。


    “对不起,”赵言超级小声咕哝道。


    雍少阑抿唇,将食物咽下,模糊的视线落在对面少年身上。


    吃完饭雍少阑去洗漱了,赵言吃饭前已经洗过了,便带着他的解药回了雍少阑的卧房,然后脱的只剩下寝衣,滚到床上等人。


    约莫半个小时,光着上半身带着水汽的雍少阑进了门,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内殿走。床上的赵言听到动静,探出来身子:“咦,阑兄你回来了?”


    “快过来快过来。”赵言朝着雍少阑勾手指。


    “嗯。”


    “怎么?”


    “解药啊。”赵言桀桀桀笑了两声,从背后拿出来一个药瓶:“看!”


    雍少阑的目光从少年白皙的脖颈上舔过,把手里的浴布塞给赵言:“能先帮我擦一下头发吗?”


    “没问题,”赵言把药塞到雍少阑手里,接过毛巾,在雍少阑及腰的长发上擦。擦个头发嘛,本来没什么的,赵言也经常帮室友打发胶做发型,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擦着擦着觉得自己在被凝视,就鬼使神差地往雍少阑身上看了一眼。


    “嗯嗯嗯嗯?”


    “谁让你私自-硬的?”——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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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本写《捡到豪门未婚夫》喜欢的给个收藏(/ω\)叭!


    文案


    【娇软人妻x有瘾冷哥】


    白叙是山沟沟里的穷学生,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结果刚考上a大没多久,得知自己是即将破产豪门真少爷,要商业联姻,拯救家族事业。


    a市傅家,金融大鳄,小公子傅斯延却爆出同性恋丑闻,被家族安排联姻。


    作为傅小公子的联姻对象,白叙自认为打扮的漂漂亮亮,结果到了学校餐厅,周围就传来阵阵私语,有人悄悄说他是土老帽,竟然妄想追求校草!


    结果熟悉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他,“同学,你今天穿的很好看。”


    咦?


    白叙一看,豪门未婚夫竟然是他前不久捡到的大潮男!-


    傅斯延大二暑假和家里出柜,结果被塞了个男未婚妻。


    他出去散心,出了车祸,流落到一个陌生小镇,被白叙捡到。


    相处之后,傅斯延决定追求白叙。


    结果白叙突然失踪。


    直到开学之后,他才发现,未婚妻就是消失的白叙-


    傅斯延,a大传奇人物,像他这种出身好,颜值高的豪门阔少,基本性格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白家走丢的小儿子性格温吞,众人想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榨干价值踢出傅家。只能得到冰冷的几个亿!


    第一天,没分手。


    第二天,没分手。


    第三个月,白家企业起死回生了?


    富哥的生活真让人不爽!


    连白叙的室友也跟他吐槽:“傅斯延那么有钱,私下一定是个冷暴力狂,超级npd!”


    啃着泡面白叙乖巧点评:“其实,斯延人挺好的。”


    “今天的奶茶他买的。”


    室友:等等,他们屋的可爱宝宝竟是校草的神秘老婆?!!


    不对,我兄弟竟然是隐形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