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假“兰兰” 遇上真病娇了?!……


    我对这份无缘由的联想对关兰感到愧疚。


    这个也叫“兰兰”的女孩笑得明媚灿烂, 十分热情地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


    现在是夏天,她却穿着薄长袖,我隐约感觉与她衣料接触的皮肤有些刺痒。


    “兰兰怎么夏天还穿长袖?过度防晒对身体不好的。”


    我记得以前有个想效仿影视剧吸血鬼的同学常年穿着长袖长裤, 戴着宽大帽檐的帽子,就连脸也要一并用遮挡全脸的口罩遮起来。


    人们对于想象中的强大存在总是会有崇拜和效仿的想法, 而外表、穿着则是门槛最低的模仿。


    那位同学在高三分班的时候忽然昏迷送医,之后老师们便注重起这股试图养出吸血鬼肤色的不良风气,生物课的老师更是没少在课堂上进行科普和教育。


    同关兰生得几乎一样的女孩对我的劝告不以为意,却依然笑容可掬。


    她抱着我的胳膊, 用甜蜜的语气同我撒娇。


    “辛露姐姐好温柔好体贴啊,姐姐能遇到你运气真好呢~”


    她的尾音总是上翘, 同关兰总是沉稳温柔的声音很是不同,我勉强能将这两种过分相似的声线区分开来。


    说实话,她顶着稚气版关兰的脸这样同我说话,我真的很不习惯,而且我也不喜欢同旁人有太多肢体接触。


    我想不动声色地推开她,女孩却更用力地抱紧了我的胳膊, 皮肤传来麻痛的痒意, 让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辛露姐姐怎么啦?不喜欢同兰兰亲近吗?”她说话有些委屈, 就连刚才带笑的眉眼都低垂下来,仿佛被欺负了一般, 可怜兮兮。


    “还是说辛露姐姐讨厌我呀?”


    面对她这副姿态,我感觉牙根发酸,实在想象不了一向温柔稳重的关兰会有这样的模样。


    这肯定不可能是关兰啊!


    从我车祸醒来见到探病的关兰开始, 她就一直是稳重可靠的模样,无论说话做事都有条不紊,语气也向来都是温柔的, 不见半点浮躁轻佻。


    虽然她比我小了几岁,但看上去可比我靠谱多了。


    就是有时候,我望着她,总感觉过去好像有另一个同她相似的人。


    车祸后的记忆难免出了些问题,像关兰这样行事作风的,我明明只见过她一个人,大抵是记忆出了岔子,才叫我生出这样的错觉来。


    ‘她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我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毕竟是她带大的妹妹,哪怕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为了她,我也不应该’


    脑中闪过这些想法,就像是电影里的旁白,也像是话剧里的画外音,正在为我补充说明当前情况。


    “呃没有的事情,兰兰怎么会这样想?”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是不是因为难以应付当前的情况而着急脸红。


    我意外地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生疏礼貌。


    按道理,遇到一位和好友这样相似的孩子,哪怕是移情作用,我也会对她多几分偏爱,可心头却生出几分让我难以忽略的不适和反感来。


    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我的态度有些过分冷淡了。


    眉头轻皱,我在她几乎将半个人贴在我身上的时候,没被她抱住的那条胳膊拎着蛇,往一旁靠了靠。


    蛇头椭圆,不是危险的三角形,还是一条未成年的蟒蛇,只有一米出头,还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冷静下来后我也发现这是一条蓝化的绿树蟒,价值不菲,如果拿出去估价,也够价值一辆豪车了。


    只是不论怎样,将一条蟒蛇作为见面礼都有点失礼吧?


    我叹了口气,耐心地告诉她想保持距离的原因。


    “这条蛇虽然珍稀,但是野性未驯,而且先前是不是没喂食过?它好像很饿,刚刚你把它送给我的时候,它就准备评估能不能吞下我。”


    “你将它带出来这是很危险的,万一周围没人怎么办呢?蟒蛇的力气是很大的,一旦它缠上你,你是没办法保证自己拥有绝对的安全的。”


    “你不要同我靠得太近,如果它用力甩尾的话,我怕它借着这个机会缠上你,它现在这样饿,绞缠的力气会很大很大,能一瞬间把人的喉骨折断。”


    “欸?是这样吗?”女孩惊讶道,眼睛瞪得溜圆,无辜可爱。


    “我还以为它是喜欢辛露姐姐呢,才会像我一样想同姐姐这样亲近。”


    小孩子果然对这些危险行为毫无概念,虽然我这样说有借机保持距离的原因,但一条正处于饥饿的蟒蛇也确实很危险。


    “这里有安置它的地方吗?”我问她。


    一位佣人提着箱子小跑着过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好二小姐的宠物,竟然让它跑到这边惊扰了客人。”


    女孩对着陌生佣人同样笑得甜美,“没有啦,是我想和它玩才把它带出来的,现在它已经是辛露姐姐的礼物啦!”


    我赶紧摇头,“不用不用,蓝化蛇很少见,想找到一条蓝得这么纯粹的不容易,我不夺人所好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爬宠,既然是兰兰的宠物,那就麻烦你把它带回去吧。”


    开玩笑,我根本就没打算养蛇,而且现在捏着这条蛇的七寸,我只是看着冷静,其实背上的衣服都湿了。


    天姥姥,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控制住蛇的。


    可能是危急时刻爆发的力量,总之在佣人接走蛇以后,我才感觉到胳膊肌肉泛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女孩噘嘴,她看起来分外不高兴,“辛露姐姐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说着她的眼眶就盈满了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我从没见过关兰哭的样子,她向来神采奕奕,哪怕是陪着我彻夜不睡第二天还要处理工作,也不见多少疲态,像哭泣这样脆弱的模样,我更是从未在她身上见过。


    现在通过另一张几乎一样的面孔看到了。


    “辛露姐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因为我太黏着姐姐了吗?”


    “可是兰兰真的很喜欢姐姐,也很喜欢辛露姐姐,不然也不会想把最喜欢的宠物送给辛露姐姐。”


    她哭得楚楚可怜,我欲言又止,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话。


    “怎么会?你们是姐妹,亲密一点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你是她带大的孩子,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脑子转了几圈,我总算找了安抚的话术。


    面对她,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切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大脑没有对此进行挽留,问题就这样平滑地溜走。


    我拿出纸巾让她擦干眼泪,见她重新笑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哄孩子太难了,从小到大我就没做过这种事。


    “辛露姐姐你真好。”她拉起我的手,忽然“咦?”了一声。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跟随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


    白皙的皮肤现在红肿一片,怪不得我总感觉火辣辣的疼,好似被太阳晒脱了皮,也像有无数根细针扎在红肿的皮肤上。


    愣了会儿神,我才想起来,这是过敏了。


    好端端的怎么过敏了?我也没接触什么过敏原啊。


    叫“兰兰”的女孩心疼地捧着我的胳膊,她的袖口碰到了我尚且还没有过敏反应的皮肤,火烧似的灼热感从擦过的那片皮肤传来。


    下一刻我就看到那块原本还白皙的皮肤肿了起来。


    “辛露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手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女孩焦急地叫嚷起来,喊着人去找家庭医生带医疗箱过来为我处理。


    我心里有了猜测,只跟她要了抗过敏的药和药膏。


    “没什么,这是过敏了。”


    她对我太过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信,蹙着眉眼含担忧,这个神态表情,几乎是关兰的复刻。


    “辛露姐姐不要硬撑啊,都肿成这样了,要是让姐姐看到了,她肯定好心疼的。”


    我还是不习惯她说话的语气声调,主要她和关兰实在太像太像了,而关兰从不会这样说话,她们像地球的两极,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真没什么。”我冲她摇头,“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兰兰的衣服,是亚麻材质的吗?”


    女孩点头,“我今年有些苦夏,穿什么都会捂出痱子,这是姐姐之前担心我,特意找人给我做的,材质是桑蚕丝和棉麻,特别透气透汗,就连设计图都是姐姐把过关的呢。”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姐两的感情真的很好啊,是我这种没有姐妹的人没办法感受的了。’


    心里唏嘘着,我也跟着感叹道:“你们两感情真好啊,要知道好多亲姐妹都未必有这么好呢。”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意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灿烂的笑意停滞一瞬,而后直直地盯着我,扯了扯嘴角,眼眸弯弯,复又绽放出更烂漫的笑。


    “是的呢,姐姐对我特别好,我小时候还闹着,长大了以后要做姐姐的妻子呢~”


    我被她童年单纯稚气的话语逗笑。


    “那可不行,观阿姨这么喜欢你妈妈呢,就算你们没有亲缘,继姐妹也不能在一起啊,真在一起了那不就乱.伦了吗?”


    “兰兰”唇边的笑意收敛,我正在查看自己过敏的皮肤面积,没注意到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黝黑的瞳孔没有半点温度。


    “是呢,妈妈和观阿姨这么相爱。”她的语气甜腻,说完话,脸上又恢复了灿烂天真的笑意。


    “对啊,观阿姨和你妈妈的感情真的是羡煞旁人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恩爱。”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观阿姨如果不爱她妈妈,怎么会让孩子更名改姓,就为了让恋人不必担忧自己想念旧人,给予更多的安全感?


    她再次靠近我,抱起我另一条尚且完好无损的胳膊撒娇,“那我可以喜欢辛露姐姐吗?辛露姐姐这么好又这么漂亮,等我长大了,我也想找一位这样的女朋友。”


    火辣的疼痛燎开,我“嘶”了一口气,她才紧忙松开手。


    “啊!对不起!但是、但是兰兰什么也没做”


    面对小女孩慌乱无措的态度,我摆了摆手,往一边退,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没事没事,我这是对亚麻过敏,有亚麻材质的都会这样,不是你的问题,刚刚我没说清楚,你也不是故意,一会儿我擦点药膏再吃个药就好了。”


    然后我就看到“兰兰”眼圈一下红了,给我急得手忙脚乱。


    “诶,你别哭啊。”我着急忙慌地从口袋里又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她用愧疚又可怜的眼神看我。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不应该穿姐姐给我定制的这个衣服,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知道辛露姐姐要来,就想让你看到我穿新衣服的样子。”


    “我不知道辛露姐姐对亚麻过敏,还往你身上蹭,呜呜,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好喜欢辛露姐姐,想和你亲近,没想到反而害得辛露姐姐过敏了,对不起呜呜”


    小孩子喜欢穿新衣炫耀新衣服倒也常见。


    我除了感慨她被养得真好,这样大了还一副孩子心性,可见姐妹两感情是真的深,别的什么也没多想。


    “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吃个药也就好了。”


    她的哭声停止,将信将疑地看我,眼睛鼻子通红,瞧着怪可怜的。


    “真的吗?可是过敏了一定好难受的,姐姐要是知道我害辛露姐姐受伤了,肯定要生气的,我不想姐姐生气。”


    对着这双和关兰一样但湿漉无辜的眼眸,我忍着手臂上的疼,强扯出笑。


    “兰兰还小呢,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事情?你姐姐肯定不会怪你啊,你又不是故意的,好了,不哭了好不好?这不是你的错。”


    之后她便喊着要亲自下厨为我赔罪道歉,又说为了诚意,要让我陪着一起,这样才不会觉得她只是面子工程,暗地里将事情交给厨师来做。


    我无奈地坐在她特意搬来的椅子上,看她忙忙碌碌地备菜。


    先前我想上前帮忙,就被她拦了下来,硬是把我推回位置上重新坐下,就这个力气,恐怕那条绿树蟒对她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危险。


    她虽说还小,却也成年了,既然她信誓旦旦能做好一桌子菜,我便不该怀疑她。


    椅子靠近窗外,我托着下巴倚着扶手往外看。


    “咚!”菜刀用力地剁向砧板,巨大的响声将我的视线拉回厨房,我赶忙站了起来。


    “兰兰怎么了?”我焦急地咽了口口水,刚刚聚焦的视线落在砧板上,瞳孔便因为震惊骤然扩张。


    那条价值数百万的蓝化绿树蟒被剁下了头,蛇头犹然在吞吐信子。


    我看到那张与关兰一模一样的脸溅上了血,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她扬着天真烂漫的笑朝我望了过来,黑亮的眼眸盈满笑意,丝毫不在意溅到脸上的鲜血。


    画面太过诡异违和,心便抖了一下,我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无语。


    只是且不论那条绿树蟒的价值,方才“兰兰”不是说——


    ‘可是兰兰真的很喜欢姐姐,也很喜欢辛露姐姐,不然也不会想把最喜欢的宠物送给辛露姐姐。’


    啊?最喜欢的宠物?这就下锅了?!


    她已经利落地开始剥起蛇皮,场面很血腥,而她始终笑容灿烂,发现我的注视,她侧头看我,嘴里哼着歌,笑眯眯地将剩下的蛇皮完全剥下。


    “辛露姐姐怎么啦?”她的声音依然欢快甜腻,但我现在完全能将她和关兰区分开了。


    毕竟关兰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一个再善良不过的人,我们曾经一起为流浪动物救助站做过义工,而她从废弃的下水道不顾脏污地掏出那只受伤的小猫。


    好像有哪里不对,我记得有谁说、说了一件关于蛇的事情——


    书包、蛇、关兰


    思维到这里就忽然中断,跳跃到了另一个点上,我无知无觉地略过异常。


    “兰兰”的心理状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好在她不是坏孩子,只是年纪小,只要有人好好引导就好了。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能坏到哪去呢?恐怕是她上了大学,之后又忙于工作无瑕照顾,才会一时忽视了妹妹的心理健康。’旁白这样说道。


    我对此很是赞同。


    “兰兰,这这不是你的宠物蛇吗?”我犹豫着问道。


    而她抬起头,菜刀再次剁下,她没戴手套,白皙的手掌沾满了血,笑盈盈地就朝我看来。


    “是啊,怎么啦?”


    宠物和食物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我有心告诉她两者的区分,就见她弯起唇,看上去心情很好。


    “就是因为它是我最爱的宠物,才有成为辛露姐姐赔罪礼的资格呀~”


    接着她嘟起嘴,原该是可爱的,但血水还在她的脸上,反而让这一幕有了恐怖片似的惊悚感。


    “而且它刚刚吓到辛露姐姐了吧?太过分了,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能抢走姐姐对我的注意力。”


    她的眉眼带着温柔到极致的笑,恍惚和关兰在我心中的模样重叠。


    只是这、这不至于吧?


    就因为这条蛇吓到了我,就把它杀了?


    后半句话她说得有些太轻了,我没听清,于是问道:“兰兰后面说了什么?”


    “兰兰”含笑看了我一眼,眉眼弯弯,“没什么呢,辛露姐姐怎么啦?我快弄好了哦,等一会儿蛇羹就做好啦!”


    我望着被她剥皮取肉的蟒蛇,血淋淋的处理台,闻着饭香,竟有些反胃。


    从口袋里找到一片湿巾,我忍着反胃的恶心和莫名激起的冷汗,靠近了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


    “你脸上沾到血了。”我拧着眉,一点点帮她将那些开始干涸的血渍擦干,不敢用重了力道。


    她眨了眨眼,充满意外,我明显看到她眼神中的不可思议,只是代沟让我无法理解她们这样的小女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总归是些天马行空的事情,猜也猜不透,何必多此一举。


    “辛露姐姐不害怕吗?”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啊?怕什么?”


    她垂下眼睫,这个动作让我恍惚想起血色的血色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辛露姐姐好有意思。”她抿着唇笑,笑靥单纯可爱。


    接着,她用很轻的声音,只有站在她身侧,还在为她擦去脸上血污的我能听到。


    “怪不得姐姐这样放不下呢~”


    她的语气甜腻,语调亦是柔和的,却叫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疯长——


    作者有话说:[可怜]更新了


    隔壁西幻明天更新,呼,写不动咯。


    关于隔壁《万人迷总被觊觎》,我将她分成上下两部啦!不然全文得写两百万字,太魔鬼了。


    现在是上部1v10,下部1v9这样子的,上部是和人勾心斗角,在上部的结尾如意会成为改革的领袖,带来希望的火种,抗争贵族成功,取消阶级,同时被垄断的魔法也会平民化。


    下部的主要内容就是更西幻的故事了,遭遇不同的非人类攻,比如海妖姐妹花,然后雪豹,狼兽人什么的,是力量恢复和成长的故事。


    不过不管上下部都是以强制爱为感情主线,无论上部下部都没有官配,属于自助点餐模式。


    大家感兴趣可以给下部点个收藏呀~


    以下是《万人迷总被觊觎(下)》的文案:


    #清冷万人迷/主受/强制爱/生子


    #全女触手系/阶段性1v1(9位)


    现代架空,我流西幻,全女世界,自设颇多。


    *


    被献祭为邪神新娘的林如意死里逃生,限制她的锁铐解开,即将得救。


    忽然出现的虚空漩涡,却将失血虚弱的她传送到了全然陌生的海域。


    传说中的海妖首领发现了她,将她作为珍宝与战利品,藏在四周是海的小岛上。


    在海妖的食谱上,人类是一道美味的小点心。


    她没有成为海妖食物失去性命,却因为未恢复的力量,于海妖动情之时,不得不支付活下去的代价。


    林如意被困在小岛上,在海妖无节制的索取里,她从未放弃逃离大海,回到熟悉的陆地的想法。


    半月后,首领的孪生妹妹登上了岛屿——


    新的噩梦开始了


    她生下了一对海妖双生子,却不知道孩子们的母亲是谁。


    后来海妖们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远航的人们不必担忧强大的海上风暴将船摧毁。


    只活在传闻里,与世隔绝的海妖也登上了陆地。


    改变一切的人早已离开大海。


    *


    海的边际是荒漠。


    生活在这里的兽人习惯了粗粝的黄沙,随时掀起沙尘的风将她们磨砺得坚毅健壮。


    由于人类贵族的捕捉,曾经结下的盟约破裂,兽人们深恶痛绝一切与人类有关的事物。


    而狼兽人是荒漠最强大的兽人,丢失过幼崽的她们对人类更加憎恨。


    直到这天,狼兽人的首领带回来了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孩。


    她美丽、柔软,像脆弱的花,却自危险的深海而来。


    强大的狼首领向她俯首,允许她抚摸耳朵。


    狡猾的狐法师偷偷献花给她


    后来荒漠建起了洞穴村落。


    文明亦在此播种。


    *


    在人类禁区的冰川,有雪豹潜伏于积雪之中。


    刚刚离巢独行的雪豹得到了成年后第一个战利品。


    一个昏迷在雪地里的漂亮人类。


    食物?还是配偶?


    雪豹将小人类叼进安全的巢穴保护圈养。


    在小人类醒来的第二天,她就积极行动,将咬断脖子的冰原蛇作为求偶的礼物。


    ……


    待补充


    *


    沙丘—翼人


    树海—德鲁伊、树精灵


    火山—龙


    原木之森-幽灵


    待写


    第32章 梦中梦 忘了她,爱上我。


    我不太懂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敷衍地点了点头,随手将用完的湿巾扔进了厨房垃圾桶里。


    这位和关兰长得格外相似的女孩却握住了我的手腕,留下血色的指印。


    其实我还是有点洁癖的, 处理食材的时候,从来都不能接受赤手触碰, 至少得戴着厨房手套。


    食材,尤其是经过简单处理切割分块好的肉类,那种奇怪的柔软触感,让人打从心底就发毛。


    很难说清楚, 同样是液体,血液沾上皮肤的感觉是黏腻诡异, 而水流冲刷过皮肤就很清爽。


    尽管心里记着一定要打好关系,应该包容,应该体谅,但面对平时本就难以忍受的接触,我还是没忍住皱起眉。


    “兰兰,怎么了?”我听得出来, 我已经尽量把声音放轻放柔了, 却还是带着一丝微冷的僵硬。


    总感觉, 我对这个“兰兰”有着莫名的排斥和冷淡。


    到底对方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我都比她大这么多岁了, 怎么还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我不是三十七了吗?对才十九岁的小姑娘应该更有耐心些才是


    不对,我今年明明才二十五岁!


    真是昏头了,怎么就觉得自己三十七了, 平白无故给自己涨了这么多岁数,难道是想当长辈想疯了?


    不至于吧,我也只是想当她嫂子嗯?嫂子?


    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拧眉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想了,费脑子。


    她握着我的手腕,扬眉笑了,分明是很甜美可爱的笑脸,我却觉隐隐有阴翳之色一闪而过。


    等我定睛再看的时候,就见女孩同关兰相似的眉眼笑意舒展,活泼俏皮,哪里有先前看到的沉郁阴霾。


    果然是我看错了,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哪里会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


    她这模样在我这里是有些加分的,好友关兰对我的照顾太过妥帖细致,便让我下意识想对同她相似的女孩也关照几分。


    大脑像是生了锈一样,不时就卡顿一下,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忽略了什么。


    关兰二十五岁的我认识关兰吗?好像没这么早吧?


    这些疑惑没在我心底留存太久,就像沙滩上的字迹,轻易就被海浪抹平消去。


    “辛露姐姐没被我吓到就好啊,刚刚你不说话,兰兰还以为吓到你了,对不起啊,是兰兰不好,自作主张要用它给你赔罪,都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她向我道歉,表情诚恳,目露愧疚,一副很是抱歉的样子。


    “啊?没、没事,这个、这是你的自由,我还好,我没觉得有什么。”


    这有什么要紧的?


    虽说用宠物当食物给客人赔罪的行为有些不妥,也冷血薄情到让我心头发凉,但有些人对宠物的态度就是这样。


    哪怕我看不惯,可人家到底有选择的自由,不违法就行不过绿树蟒好像是珍稀保护动物吧?


    我正想掏手机查询一下,她握着我的手忽然用力,有些疼,让我下意识轻声痛“嘶”。


    “嗯?”我疑惑地看她。


    她对着我笑,浅浅勾唇,笑容里带了点我说不清楚的味道,娇憨的眉眼藏着看不见的刺,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


    “它太坏了,吓到了辛露姐姐,而且辛露姐姐是讨厌它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就将已经处理好的蛇肉一股脑倒进垃圾桶。


    这个变故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她是觉得我太过冷淡,才会脾气发作,做出这一系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欸?!”


    我低头看垃圾桶,里面暂时还只有我给她擦血的湿巾和她处理好的蛇肉,满的那个我先前就拿出去扔了,但在垃圾桶走了一遭,即便里面套了新的垃圾袋,也很难让人说服自己拿出来了。


    “为什么要扔掉?”我有些懵,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啊,虽然我确实不喜欢,但


    她却毫不在意地眨了眨眼,甚至有些俏皮狡黠,“辛露姐姐不喜欢它,不是吗?兰兰替你解决掉了呢~”


    “毕竟辛露姐姐是姐姐这样喜欢的人,兰兰也会好好~招~待~呢~”


    我清了清嗓子,不太习惯小姑娘这种黏黏糊糊的说话方式,有些想避嫌。


    “额,我们、我和她,其实还没那么快”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叫“兰兰”的女孩,她的姐姐是我认识的哪个人,只知道我同她姐姐好似感情不错的样子。


    按照我脑子里的印象,我和她姐姐是刚见过家长的情侣,前段日子还因为“兰兰”发的消息闹了别扭,后来误会澄清,是妹妹不是情妹妹才和好了。


    通过先前的对话,我推测她们应该是个重组家庭,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妹两却相处得很好很亲密。


    等等,情侣?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我一个母胎单身哪里来的恋爱对象啊?!


    还在愣神,女孩拉起我的手走向洗手池,声音甜腻得我很不习惯。


    “对不起啊辛露姐姐,刚刚没注意把你的手弄脏了,现在兰兰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她的指尖抚过我手腕上的血指印,激起我一身恐惧的鸡皮疙瘩。


    我连连摆手,慌张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我感觉这个剧情发展诡异得吓人,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古怪感。


    原本是触屏感应式的水龙头,却在我伸手的那一刻变了模样,成了奚蓉家里用的那个款式,在按下的那一刻,我有片刻的迟疑,却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总觉得水龙头开关不能随便按。


    “辛露姐姐~”女孩靠近我,眼见着她的衣服又要碰到我的胳膊,生怕过敏,我赶紧往旁边站。


    我意会错了,刚刚她处理的时候弄得满手是血,我以为她是想把手上的血渍洗干净。


    “你也要洗吗?那我去另一个洗,这个就给你了。”


    她们家厨房很宽敞,不仅是流理台,就连水槽都有好几个,她要洗就让她在我这个位置洗好了。


    “嗯?”她表情错愕,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


    “辛露姐姐真的好可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有趣的大姐姐。”


    我隐约觉得她咬字的习惯同关兰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全然一样。


    自见面后这小孩的表现,让我感觉她有一种单纯不知事的残忍天真,或许就是这种特质,才会让我下意识抵触排斥。


    可她总归年纪不大,本性不坏,好好引导就好了。


    “哎呀,这个蛇尾巴竟然没一起扔掉。”


    洗手的时候,我听见小姑娘语气惊讶,尾调却带着上扬的弧度,看好戏一般。


    冰冷陌生的东西砸到我脸上,伴随着这个意外,我听到小姑娘声音尖锐,惊慌道歉。


    “辛露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把它扔进垃圾桶,结果扔错了。”


    低头,我看到那条蛇尾仍在扭动,深吸了一口气,我向后退开反应过激,把那截带血的尾巴踹远了。


    同关兰生得相同的女孩不断同我道歉,声音尖锐甜腻,不似关兰的柔和沉稳,听得我心烦意乱。


    “没事。”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很冷,可受惊的这会儿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想尽快把这场闹剧结束。


    这是厨余垃圾,总该处理好的,她一味道歉,越靠越近,为了避开她,我低头捡起那截蛇尾扔进垃圾桶。


    蛇尾冰凉的触感像布满毛刺的刷子,从我头皮刷过,就连心头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起身的时候,我的余光不经意从她脸上扫过,却忽然发现,她脸上哪里有什么歉意,只有得逞后的挑衅笑意。


    我的身体在发颤,我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也或许二者兼有。


    “关兰!你想对露露做什么?!”


    我听到有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抖,有人走进厨房,靠近了从背后抱住我。


    “宝贝不怕了,我在呢,乖~”


    陌生又熟悉的温柔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心疼,安抚了我因为触碰血液而紧绷的神经。


    我在这个怀抱里渐渐安定下来,试图为这个叫


    她叫这个女孩“关兰”?!


    我望向那个和关兰生得一样的女孩,就见她满面怨毒地望着我,手里拿着仍在吐信的蛇首,两道冰冷的视线投向了我——


    张若安说,关兰有一个继姐,关兰喜欢她那位继姐。


    岸芷汀兰既然都姓关,也都是理山人,又都与我有过密切的联系,关兰会不会认识这个出现在我订单信息里的同乘人?


    ‘兰兰,你认识一个叫关芷的人吗?’


    ‘不认识。’


    心跳骤然惊慌,几乎跃出胸腔,我想按住心口,让心跳慢下来,却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血哪里来的血?


    原本试图分析什么的脑子一片空白,思绪从乱糟糟一团变成虚无,更多的血从我身上流下,将地面染了颜色,我喘了口气,背部冰凉,有粘稠的液体流下。


    抱住我的哪里是人?


    满目血色,就连我的眼睫都挂着血珠,让我看不清祂的样貌。


    “露露。”


    “忘了我,好好生活。”


    蓦然回首,视线逐渐清晰,我看见更多的血,从祂的身上流下,从长长的黑色发梢滴下,血水蜿蜒进我的衣领,将白裙染成艳红。


    我颤着伸出手,想触碰祂的脸,景象却在这一刻变成纯粹的血色。


    天空猩红,地面血水沸腾,而祂连发丝都是浓稠的血色。


    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隔着幽深的沟.壑,而祂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血水汹涌地填平了仿佛无底洞的深沟,祂乘着血浪,缓缓走到我面前。


    “露露,我回来了。”


    血色的美人俯身靠近,血色的长发浓密如海藻,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有独立生命一般地飞扬,曼丽多情地攀上我的肩头。


    “好久不见,你有想我吗?”


    视线模糊晃动,我发现是我的瞳孔在震颤,血色的美人贴近我的耳朵,身后血水滔天,浪潮直冲天际。


    “露露是我的,永远属于我。”


    祂的声线温柔成熟,我隐约寻到关兰的影子,可祂的温柔仿佛是从骨子里蔓生而出的,即便语气偏执痴狂,依然不曾减淡半分。


    “要爱我,想我。”


    我想推开祂,却在一个更紧密的拥抱里醒来。


    “露露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是关兰,暖黄的灯光温馨美好,她轻轻拍着我的背。


    “别怕,我在呢。”


    我才松了口气,下一刻就见她唇角勾起诡异的笑。


    “为什么你还活着?姐姐都不在了,你这样爱她,怎么不去陪她呢?”


    她的语气温柔亲昵,如同过往每一次我从梦中惊醒安抚我时那样。


    我想问关兰是不是对我存在什么误会,可她将手臂收得太紧,以至于我产生她化身为蛇,试图以拥抱将我绞杀的错觉。


    “既然你忘了她,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呢?”


    她的神态有着另我惊心的疯狂阴郁,偏偏语气依然是温柔、慢条斯理的。


    “露露真是过分呢。”


    “抢走了姐姐,现在还要夺走我对姐姐的爱。”


    “露露这样善良,一定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关兰伸手,将我额头落下的碎发拂开,注视着我的眼睛,是我见惯了的温柔表情,含笑的眼眸却像带毒的蛇信,一点点地舔过目光所见的一切。


    “总有一天,露露会爱我。”


    “深爱我。”


    我想推开她,手臂却软绵无力,让我悚然一惊。


    “你对我做了什么?!”


    随着这声质问,我猛地从床上起身,意识仍未从梦魇中醒来,心跳迅如擂鼓,鼓点密集,震得我心口发麻,血液自心室涌向四肢百骸,恐慌也跟随它抵达每个肢体末端。


    我向后一靠,呼吸急促,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红痕浮现,疼痛传达。


    痛觉并不像梦中那样驽钝,我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我将脸埋进手里,不敢回忆梦境的最末片段。


    天哪,我怎么会觉得兰兰喜欢我?


    这个梦也真是莫名其妙,太恐怖了,比我被陌生女人像铁板烧一样翻来覆去地摩.擦生热还可怕。


    天地良心,我对关兰的心天地可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还好是梦。


    我起身想给自己倒杯热水,却看见地板上湿漉的脚印,足印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床头巴掌大的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回来。


    鲜红的吻痕落在我的脖子上。


    梦吗?——


    作者有话说:[红心]更新了,今天还有一更,总之,码字直播也结束了,我现在要去睡午觉了!


    艰难地写完了这部分内容。


    每次写病娇我都觉得自己不行,写完又咂舌。


    妈妈咪呀,她病得不轻吧。


    嘿呀,姐妹相争开始露出头角[坏笑]接下来亡妻姐得好好努力让露露恢复记忆了,毕竟关兰的目标已经换了,而露露还觉得自己都是做梦呢。


    第33章 梦境是真 一切谜题的答案就在那里


    我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就好像回到了刚刚出院回家的那段时间,梦境与现实交错,一闭眼就被梦魇捕获, 陷入荒诞陆离的幻觉里。


    犹豫了一下,我脱了鞋, 将自己的脚放在足印旁边比对。


    说不定是我梦游踩的,而且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睡醒忘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地面上这个湿漉的足印要比我的脚更窄也更长一些,总之不是我能踩出来的脚印。


    我默默地收回脚,看了眼影子, 祂果然不睡,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醒着, 死后的世界这么卷的吗?


    还说什么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我看死了也未必就安生。


    换成是我,可能就躺别人影子里睡个昏天暗地。


    感受到我的注视,影子看向我也不能这样说,祂似乎总是看着我, 也只看着我。


    影子的世界, 还有其它影子吗?


    我从未见过祂有同伴, 哪怕是在浴室里那些沸腾喧嚣的血水,一分为二的其它人形, 说到底也只是祂的一部分。


    那么,祂会孤独吗?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这样的疑问,却注定不可能问出口。


    祂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


    我发现祂时常做出这样的动作。


    倘若只有我能看到祂, 而我又这样惧怕祂,那确实会孤独。


    只是再寂寞孤单也不能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啊!那些咸湿的味道,湿透的床单, 还有担忧被发现的紧张,随着回忆一起涌了上来。


    糟糕。


    我可耻地发现,内.裤似乎又该换了。


    抿了抿唇,我心虚地看了影子一眼,这种事这样隐蔽,祂应该注意不到我的异常。


    偷偷松了口气,我按照奚蓉的习惯到客房的小阳台找到拖把,将地上的湿漉脚印拖干净。


    这拖把专门用来拖这个久无人住的房间,白色的拖布微微发黄,拖过这一路的脚印以后染上了血色。


    浅淡斑驳,像是心上锈痕。


    鼻子动了动,轻轻嗅闻,我才注意到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这让我下意识拉开裤子看了眼□□。


    干干净净,除了因为回忆小插曲有了半透明的湿痕。


    没来啊,这几年我经期不太准,有时候半年不来,有时候一来半个月,去做检查,又说我激素没有问题,身体指标基本正常,不用太担心。


    既然身体一切健康,我就没太在意这个事了,不过最近几个月还算规律,我还以为这个月会在这几天来呢。


    原来它没来啊。


    那地上的血怎么来的?


    目光飘向一旁的影子,我终究没胆子问祂,见祂疑惑地偏头看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这拖把好像锈了啊。”


    听了我的话,影子望向拖把,塑料的柄,亚克力的卡扣,纯棉的抹布,竟然找不到半点金属。


    奚蓉怎么回事?住这么大一个别墅就用这种廉价拖把?


    不对,她不怎么干家务,又不喜欢家里住着外人,家务清洁都是有保洁家政定期来她家做的。


    我房间这个拖把只是她为了以防万一的应急之需,毕竟保洁家政们往往自带清洁工具,顶多用用雇主家的洗地机、吸尘器这些家用电器


    完了,看来是我脑子秀逗了。


    我在小阳台的水池沉默地将拖把洗干净,确认影子没有钻脏水的爱好,才偷偷擦干额角的汗。


    浴室花洒的水好歹还算干净,奚蓉家的自来水过滤达到直饮标准了,就是我没有喝生水的爱好被迫的不算,总之就算是进去了也还好,就当是清洗了。


    不然我还能怎么安慰自己呢?


    将拖把晾好,我回到房间,把先前特意反过去放的落地镜转回来。


    太久不看,乍一照被自己的美貌吓了一跳。


    白的脸红的嘴,有鼻子有眼睛,有眉毛有耳朵,真是样样俱全啊,这世上再难找到这样好看的人了。


    瞎说的。


    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块红痕,像是雪地红梅,让人难以忽略。


    我对着镜子端详那块红色印子,用指腹蹭了蹭,发现搓不下来,那看来不是染色了。


    红色的印记鲜艳又明显,我想了想,挠了挠,试图改吻痕为被抓过的蚊子包。


    可惜不太成功。


    大夏天的,我也没有高领衣服啊,这怎么遮啊?!


    明天我还得跟艾佳馨一起出去吃她说的那家店,有这印子很难不让人误会吧?


    脖子上的红痕清晰明显,而我对它束手无策,只能把镜子重新转回去,贴墙放好。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就等于没有。


    不知道是我自恋,还是我想太多,总感觉艾佳馨那小姑娘对我有些不对劲,不过我和她年纪差这么多应该不能吧?


    就算看着再年轻,我也是三十七不是二十七啊。


    要是我当年早恋早孕,都够生个她了。


    七想八想,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走到书桌边的。


    我还在为明天得和艾佳馨一起吃饭烦恼,想起睡前我才问对方能不能约在下午,赶紧打开手机看了眼。


    [艾佳馨:好啊好啊,能和辛姐姐一起吃饭,什么时间都是最好的安排~]


    嘶,现在的小姑娘说话好肉麻啊。


    我正准备回消息,凉意缠上脚踝,背后有冷风刮过,单薄的夏衣被风吹得鼓起,又很快紧贴背部,仿佛有人趴伏。


    若有所感,我望向窗户,就见到玻璃的反光里,无数道黑影翻涌,影子凝成扭曲的墨色实体,叫人失了回头的勇气。


    肩上冰凉,反光里,墨色爬上肩头,而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僵坐在椅子上。


    我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温柔却偏执,蕴藏着让人惊心的痴妄疯狂。


    “露露,我的露露。”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咽了口口水,我十分确定这是过度恐惧下的幻听,实际上耳朵只听到呼呼风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来回盘旋巡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显得很忙?


    脑袋一片空白,最后我选择拿起手机胡乱划拉,指尖冰凉到竟让我觉得屏幕都有些发烫。


    我不去看、也不去想,我不想知道逐渐下滑的寒冷触感是什么。


    风绕着我,像是看不见的巨蟒,试图将我绞缠紧缚,从到到脚地吞噬全部。


    对焦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个我最近常打开的APP图标上,犹豫了一下,指尖轻点,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订单。


    梦境在那个混乱的梦境里,我也是这样,不信邪地搜索库姆市的订单,只不过梦终归是——


    在我愣神的时候,手机上跳出了一条查询到的订单信息。


    库姆市->理山市


    同那个梦境几乎一模一样。


    我颤着手点开订单详情。


    这是一个单人订单,也是一张单程机票。


    只有回程,没有去程。


    一切都与梦境的细节吻合,心上一片冰凉,鼻尖也是冷的,我有些茫然。


    是梦?是真?我分不清了。


    风在作乱,似乎不愿让我好好思考,我捧着手机,两眼放空。


    我真的去过腾格里沙漠?


    照片呢?不可能没有照片吧?


    灵光一闪,我想起云网盘会自动保存手机上的照片,咬住嘴唇,我决定翻找订单那年的照片。


    “嘎吱、吱呀——”


    窗户忽然打开,我被吓了一跳,手机落在桌面,而我带着椅子向后急退了一步。


    椅子在地面划拉,拉出刺耳的尖叫声,我却来不及注意。


    风吹动桌面文件,吹散的纸张纷飞,一张纸被风卷起,拍在我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捏住这张纸,肆虐的风也在这一刻骤然停歇。


    转让房屋详细地址:理山市向西区水月街道镜花苑8栋1203室。


    我对着这行字发了会儿呆。


    梦境是否在预示我什么?


    或者,祂想告诉我一些事情,所以才让我以梦的方式经历了那一切?


    梦里我是怎么做的呢?


    我抬头望了一眼玻璃窗的反光,身后翻飞的黑影消失,景象不再恐怖,倒影中只剩下我和祂。


    长发如瀑,白裙飘飘,落下的发遮住祂的眼睛,让我只能看见祂优越的鼻梁和精致的下巴,苍白无色,唯有红唇鲜艳如血。


    我看不见祂的眼睛,却知道祂正在注视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像是寄生在黑暗中的窥视者。


    清风拂面,送来花园里浅淡的花香,也冲淡了黑影乱舞时带来的浓重血腥气。


    我打开和奚蓉的聊天记录,像梦里做的那样,我输入搜索词“房子”。


    目光略过那些梦境里同样出现过的聊天,我的视线在一条消息上凝固。


    [露露,你确定要把这套房子卖了吗?]


    手指长按选择定位该聊天消息,它的下一条就是——


    [镜花苑8栋1203室的那套单身公寓,蓉蓉你帮我处理了吧。]


    是梦,也不是梦。


    “嗡嗡——”


    这样的时刻,手机在我的手里振动,险些将我吓得脱手摔了它,后背也因此出了一层细薄的冷汗。


    [张若安:露露,那套房子里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着,什么也没有动。]


    [张若安:除了打扫,我从来没碰过里面的任何东西。]


    [张若安:钥匙还在我这里,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张若安:露露方便吗?]


    [张若安:不方便的话,晚点一起吃饭我再拿给你?]


    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尽管张若安说这是物归原主,但哪里有卖出去的房子不花一分拿回来的道理?


    [我:能给我你的卡号吗?这不合适。]


    [张若安:这是你的东西。]


    镜花苑8栋1203室。


    一切谜题的答案似乎就在那里,等待我前往解开——


    作者有话说:[红心][猫爪]是我!更新了!明天睡醒还有更新。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更新!tell me!!!


    键盘为什么不能自己码字?look my eyes!!


    明天不码字直播了,我要沉浸式码字,把更新写完再搞直播。


    如果写得完就聊聊天,写不完就继续写[心碎]


    万人迷还是没更新,姥天鹅啊,为什么会卡文啊!


    最近几章留评的有红包抽奖哦~是随机红包,一个礼拜后开奖。


    我会设置最低30币,不知道运气王会有多少币,隔壁《今夜不回家》设置的完结抽奖,十块钱竟然有人抽中足足两块!太厉害了,这是真欧皇,蹭蹭欧气。


    第34章 过去的信件 新的谜题出现


    临到这时候, 我却退缩了。


    我害怕一切推翻平静生活的变数,也不想改变当下得过且过的态度。


    关兰的事情尚未解决,我还未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前半部分的梦境应验,那后面有关于关兰的内容呢?


    难道也是真的?


    梦境里的我意识不太清晰, 人也有些不聪明,那位“兰兰”明明是故意穿的棉麻衣服,也明明是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的。


    炫耀她同她姐姐的关系,处处彰显她的姐姐对她如何在意, 而她又有多么喜欢那位姐姐,才十九岁的小姑娘, 即便再用心也无法完全遮掩她的恶意


    这些是梦境设定里二十五岁的辛露看不穿的事情,而我已经三十七岁,多出的十二年将迟钝的我也磨砺得略懂人心。


    可在我的记忆中,关兰分明是个善良体贴的性子,因为知道我的过敏体质,她宁愿捂出痱子也不穿任何带麻的衣服。


    她说:“如果衣服碰到露露就糟糕了, 我可舍不得看你难受。”


    “露露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


    思绪如电急闪, 我发现了当时并未察觉的细节。


    关兰为什么会知道我对亚麻过敏?


    蓝化的绿树蟒, 被剥皮剁块的蛇尸,阴郁诡异的笑每一样都会颠覆我对关兰的认知, 我不敢再往下细想。


    生活似乎是一块华美的幕布,倘若我拉开,就会看见满目疮痍的剧场, 而我熟悉的人们作为编导和监制,戏谑地指点布置舞台。


    不能再想了,我不该这样恶意揣测人心, 无论是奚蓉、关兰,又或是张若安,她们每一个人对我释放的善意都不曾让我感受到半分虚假。


    我将散落一地的文件一张张捡回,叠放整齐再用镇纸压住。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生活迷失了方向,我像风暴中心的小船,眼睁睁看着木桨飘远,而早已损坏的船舵无法把控前行的方向。


    我能做什么?


    在迷茫的时候,手机再次“嗡嗡”振动起来,我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称是——


    关兰。


    这个电话要接吗?


    我犹豫着,眼睁睁看手机因为振动在桌面上移了位置。


    手机依然在“嗡嗡”地响,心跳一拍紧跟着一拍,没有间隙,呼吸开始不稳,我移开视线,“嗡嗡”声却不受控制地往耳朵里面钻。


    我这样抗拒接受,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却在调动能力,迫使我不得不将所有的感官都投注在振动的手机上。


    恍惚间,对着不断亮起的屏幕,我又望见梦境末尾,那个阴鸷怨毒眼神的主人,生得一张同关兰别无二致的脸,和随后那声愤怒呵斥。


    ‘关兰!’


    怎么会是关兰呢?


    不可能是她,不该是她!


    她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在我遭遇车祸后除了奚蓉以外,第一位放下全部事情赶来的人,她还那样悉心地照料了我。


    倘若我们之间有着这样的仇怨,她怎么可能待我那样好?


    可我又回忆起在餐厅和张若安的对话,关兰就有过用蛇尸吓唬人的前车,不止一次,甚至她也对奚蓉做过同样过分的行为。


    只是,她对我那样好。


    我难道要为了梦境和她过往做下的事情,就这样对她妄下结论吗?


    理智与感性在我的脑海中争论,试图叫我偏向其中一方,而我却摇摆不定,始终无法做下抉择。


    当一个人,所有人都说她恶贯满盈,可无论她是怎样的人,偏偏,她对你这样好,这样让人无法相信她的真面目。


    事实却又摆在眼前,无法说谎。


    我没有接电话,张若安给我发了很多很多消息,是录屏,她将她与关兰的聊天记录发给了我。


    或许是担忧我不信她,也或许是想让我认识到关兰的真面目,因此才拿出这些证据,试图取信于我。


    我接收了这些录屏,却没有点开其中哪一个进行观看。


    关兰还在给我打电话,平日里她总是很有分寸,也很能把握我们之间的距离感,让我始终感到安心和放松。


    即便是担忧我的身体,她也不会一直打电话打扰我,毕竟她关联了我的手环,可以随时看到我的情况,其中我向她开放了心率、血氧这两项数据的查询权限。


    我看了眼手环,确认电量还挺多的,共享权限也没关闭,心率和血氧更是没有任何异常提示。


    那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穷追不舍?


    我想退出聊天页面,却不慎误点了接听,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僵硬。


    “露露,刚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还是今天又没把手机带在身边?”关兰的声音温柔和缓,还有些无奈,同梦境曾出现过的另一个声音语调相似。


    刹那的恍惚里,我竟觉得她像是低劣的模仿者,画皮有形而无神。


    不该这样,我不能这么想,这是关兰,我最好的朋友。


    这时候我又庆幸,我并未给手环绑定手机通知提醒的功能,所以此刻还有狡辩的机会。


    “嗯刚刚在睡觉,最近状态不好。”


    我没有进行更多的解释,关兰学过心理,她的感知一向敏锐,我回想过往自己可能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尽量不露情绪地给出了回复。


    对面是我熟悉的关心口吻,一如既往地温柔。


    “露露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要着急起来,深呼吸,等心跳慢下来再缓缓地坐起身,一定不要着急,一切都要慢慢地来”


    耳边是她温柔的引导,正如从前每一次我从噩梦中醒来那样。


    过去关兰常住在我这里,但有时候她也会在公司或者外地,不方便赶到我身边。


    只是无论她当时正在做什么,都会特意放下事情,给我打电话或者视频,用温柔的语调和关心的口吻,一步步引导我,让我放松神经。


    正是她的体贴与对我的重视态度,让我恃宠而骄,忘了朋友之间的分寸,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会向她抱怨、寻求安慰,也都会得到她的来电安抚。


    过去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望,假若一切都是谎言,这个习惯的养成也未免太过恐怖。


    真有人会为了复仇、又或者其它恶意目的,能做到这样吗?


    我我不相信。


    “露露现在好点了吗?”她又问,声音仍旧那样耐心柔和,让人升不起半分怀疑。


    咬了下嘴唇,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现在好多了。”


    我听到她那边似乎在翻阅文件,有纸张打开翻折的清脆声响。


    关兰最近似乎很忙,我们的每一通电话,都有着这样的背景音,过去她一般都会放下事情,专心同我对话。


    不过我一向不在乎这些,现在更是不在意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关兰没骗我,那她对我这么好,却是这样一个人,我该怎么做?又应该怎样去面对她?


    而若是我和她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露露不舒服可以直接告诉我,在我面前,你不必隐瞒。”


    “露露,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关兰果然听出了我的敷衍,我庆幸她猜不到我态度改变的原因。


    哪怕知道她看不见,我也还是扯着牵强的笑,“嗯,我会的。”


    那个早已熟悉的昵称在舌尖转了几圈,却困于梦境,未能顺利说出口。


    我察觉到自己有些冷淡,将手机拿远,轻轻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才让自己能够如往常一样,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兰兰。”


    语气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就如同过去无数个困扰我的夜晚,见到她时,我便是用这样的语气唤她。


    床头杯子里从未断过的热水,每一次适时出现的安抚,我想起关兰的陪伴,摇摆不定的心有些软化。


    “有些想露露了,真希望时间快点到二十三号,那样我就能见到露露了。”关兰的声音很柔软,带着清晰的笑意。


    就在此刻,我听着她的话,脑中却不适时地想起被剥了皮血淋淋的蛇尸,砸到脸上时仍在扭动的蛇尾,还有梦境的最后一幕,拿着蛇首,怨毒地望着我的女孩。


    在那个声音出现之前,“兰兰”的语气也总是轻快俏皮,而她们的声音里的笑意,恍惚间让我觉得有些相似。


    二十三号不远了。


    我从未这样期待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给我更多的逃避机会。


    “嗯嗯,我也想兰兰了,有些好奇兰兰都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其实在过去我从不在意礼物,虽然收到了总会感到惊喜,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提起。


    关兰轻笑了一声,难得地带着一丝俏皮,“那露露可得保持好现在的好奇心,嗯这是给露露的惊喜,惊喜惊喜,当然不能让露露知道。”


    我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演戏天赋,我分明在关兰这点俏皮语气里寻到了梦中“兰兰”的影,身上也随之起了发毛的鸡皮疙瘩,却能够毫无异常地回应。


    “哼,那兰兰最好确定你给我准备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我急需些什么帮我转移注意,对好友这样虚情假意,不仅对我的演技是一番考验,对我的精神状态也是一项压力测试。


    目光移向身侧,我望着墙上的影。


    祂似乎有些不安,一遍遍将头发撩到耳后,哪怕是发现了我的注视,祂也还是重复着这个动作。


    我看见祂的头发难得柔顺地垂着,却感觉祂似乎有些萎靡。


    总不能头发才是祂的本体吧?


    祂这头发怎么像小猫小狗的尾巴一样,能够让人通过毛发状态来判断祂的心情?


    大概是近期的压力太大,我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祂有些可爱。


    果然,不论是什么,只要进行猫狗塑,立刻就被萌化了。


    关兰那边仍在翻动纸张。


    我记得她们公司不是早就实施了无纸化办公吗?除了必要的纸质合同文件,其它的工作基本上都不需要拷贝打印。


    我试探着问道:“兰兰是在工作吗?好辛苦啊,这次出差这么忙的吗?”


    其实我和关兰之间的交流,一直是不太对等的。


    车祸之后,可能是大脑多少受到影响,大部分时间我的话并不多,几乎都是关兰、奚蓉她们在迁就包容我。


    因此难得我主动多问了几句,就感受得到关兰语气里的开心。


    “没呢,在看一些过去的信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过去的信件?


    我确认了一眼时间,关兰一向很有事业心,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在上班时间看信。


    信,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绝迹好多年了。


    不过我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写过信,交过笔友,还拉着奚蓉一起去书店买邮票、挑信纸,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同那位笔友没了后续。


    车祸后的记忆常常有头无尾,匮乏好奇心的我没有追寻答案的想法。


    更何况聚散终有时。


    音讯难寻,书信难寄,倒也是寻常事了。


    我没有追问关兰那些信件具体信息的想法,她却主动向我透露。


    “这些信,露露也会好奇的。”关兰的语气十分笃定。


    嗯?怎么可能?


    除非和我有关,不然我好奇别人寄给关兰的信要做什么?


    她猜到了我的想法,含笑的声音慢悠悠地道:“是的哦,是跟露露有关的呢~”


    大脑像鹅毛一样雪白,我一向最讨厌看刑侦悬疑类型的文娱作品了,毕竟我就没那个寻踪觅迹的脑子。


    关兰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格,她笑了一声,亲昵地道:“露露还是这么可爱。”


    我为这同梦境里的“兰兰”几乎一样的语气打了个哆嗦。


    好在哪怕是这种时候,我也记得将手机拿远一些,免得敏锐的话筒将我的不对劲收录其中。


    “是我们从前往来的信件呢。”她这样说道。


    我懵了一下,原来那位笔友不是销声匿迹,而是——


    噢,是了,一切都说得通了,我同兰兰通过书信认识,否则我从哪去认识一个理山人?


    我又不是那种热爱交际的人,恐怕也只有写信这样的事情,才会让我有主动社交的想法。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我却想不出来问题所在,懵懵地道:“兰兰还保留着呀,那些信。”


    这都得是多久以前写的信了?要知道我写信的时候也才初中。


    等等!


    我初中,那关兰当时是多大?


    我们之间差了整整六岁。


    她那会儿年纪都还是个位数,我和小学生当笔友?!


    影子忽然转过身来,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飞舞,仿佛陷入狂乱的蛇群,露出了尖锐的毒牙——


    作者有话说:[红心]嘿呀,关兰的戏份开始了。


    去勤勤恳恳写隔壁万人迷了,咕了好几天,今天必须写了。


    注意事项:这是架空现代世界,在她们的世界饲养宰杀绿树蟒合法,但现实世界中,绿树蟒属于濒危物种,在我国饲养、繁.殖、买卖、捕杀、食用等都是犯法的!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嗷!不要模仿关兰这种行为!


    第35章 各有秘密 你是关芷,关兰的继姐,对吗……


    要说不说, 影子这个样,就像是谁惹祂生气了似的,看起来着实有点吓人。


    我被影子的突变吓了一跳, 忘了原本准备问关兰什么。


    关兰却没有停下话,语带笑意。


    “当然还留着呀, 这样重要的东西呢。”


    我原本是有点感动的,毕竟这么多年前的书信还能有人好好保存。


    只是接下来眼前一暗又一暗,窗帘被风卷着拉上,室内一片昏暗, 我僵硬地坐着,不敢随便动弹。


    长长的黑影自床底游出, 凝成格外浓郁的墨色,我看见连书桌上笔筒落下的影都绷直拉成一条黑色直线。


    这个屋子里全部的影都与祂相连,仿佛是祂裙摆的一部分


    我从窗户反光里,第一次看到祂的表情这样愤怒,红唇紧抿,却还是记得不睁开眼睛吓我。


    那些影子就在祂身后游动起来, 一条条、一道道, 扭曲如水底的藻。


    椅子被转了过来, 祂就在我面前。


    祂站着我坐着,我需要抬头看祂。


    “露露。”温柔、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我愣了一下, 只因这声音并非来自关兰,也不是我脑袋里产生的幻听。


    就像梦境中那样,祂凝聚成人形, 而不仅仅局限于一个落在地上的影子。


    浓墨似的,令人不安的黑。


    “露露。”祂急切地伸手,却只是捏住我上衣下摆的一小块布料。


    电话里, 关兰问我:“露露很累吗?今天怎么这样安静?”


    “没,就是忽然想起梦里的事情,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影子正牵着我的衣摆,还轻轻晃了晃,我顾不得她,随口乱扯。


    影子海藻般的长发像被鼓风机吹动一样胡乱飞舞,祂太黑了,我看不清祂的神情,却知道祂是愤怒的。


    这样愤怒,这样小心。


    祂像是小孩,怒气已经外露得这样明显了,还要拉着我的衣摆告状,生气又委屈。


    我将自己这边的手机话筒关闭,确保关兰听不到我的声音。


    这才面向祂,我问:“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其实我还是害怕的。


    哪怕梦境再真实,现实里见到这样的场景,又失去幻觉作为借口,作为普通人,我没办法不恐惧。


    我的身体在发.抖,对不可思议世界的恐慌自骨缝间钻出,凉气从身体涌向四周。


    尽管理智一直强调祂目前为止如何安全,来自于本能的恐惧还是让我头皮发凉、嘴唇发麻,就连脚底板也被寒意浸.透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面对我的话,祂张扬飞舞的发丝蔫答地垂落一瞬,才重新张牙舞爪地飞起来。


    “说谎,她说谎。”


    祂回避我的视线,揪着我的衣摆,声音弱了许多,语气委屈极了。


    与此同时,关兰叮嘱我。


    “我不在你身边,露露一定要好好注意休息。”


    我不知道先回哪个,但既然影子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想理会祂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说谎?


    还能有谁撒谎?


    我忽然想起这房间里虽然只有我和祂,但关兰和祂怎么可能


    难道她们认识?


    哪怕看不清祂的面目,我还是看向祂眼睛的位置。


    这才发现那里依然是空的,我可以直接透过空洞看到祂身后的景象。


    即便是影子的形态,凝聚成实体的时候,也还是没有眼睛吗?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起艾佳馨受人捐赠的那双眼睛,可世界哪有那么小。


    想这些事情并不耽误问话,我的语气有些迟疑,“你认识兰兰?”


    祂忽然松开我的衣角,裙摆下的影子纷纷收回,似乎想重新藏回影子里。


    这怎么可以?我绝不允许,于是我心一横,伸手抓住了祂的手腕。


    诶?!竟然真的抓住了。


    我有些意外,但现在容不得我想太多,我问祂:“你认识她?”


    祂偏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也不再开口回应。


    这样消极抵抗的态度看了实在让人恼火,先前祂对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过分了?


    无论是在奚蓉面前,又或者在KTV的时候,倘若祂读得懂人心,肯定知道我当时被名为尴尬和社死的情绪淹没,如果我没忍住呢?


    如果奚蓉或者张若安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呢?


    连我自己都不敢假设这种万一。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知道自己的语气并不好,而祂也分明有挣脱的力气,可偏偏我们就是这样僵持住了。


    谁也没再说话,是电话里关兰的声音打破了开始凝固的气氛。


    “对了,露露,张若安现在是不是也在奚蓉那里?”


    “你们见面以后,她有没有对你乱说话?”


    累了,毁灭吧世界。


    我闭上眼睛,等待我解开的谜题太多,以至于我产生了消极怠工的想法。


    像是赌气,我松开影子的手,冷着脸重新打开了手机话筒,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瞪了祂一眼。


    凭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却有脸一遍遍地对我说爱我、想我,甚至要我回应这份莫名其妙的爱和想念。


    又对我做出那些羞于让人知晓的事情。


    而我却连祂的名字都不知道。


    凭什么?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才回答关兰的话。


    “嗯她也在这里,不过我和她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而且奚蓉今天请了假,一直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冷淡,偏偏演技却有了质的飞跃,语气如往常一般,听不出半点异常。


    “也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待多久,总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看着我。”


    关兰为什么会知道张若安来奚蓉这里了?


    这两年来的相处,不仅是关兰对我的小动作了如指掌,不擅揣测人心的我,也能发觉她语气里的紧张。


    关兰在紧张什么?


    余光里,影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淡淡地看了祂一眼,还是不想理会。


    好像人就是这样,在未知的时候恐惧一切,在发现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时候,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即便我还是不知道祂的姓名,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祂不会伤害我。


    只需要这个认知形成,我的心里便没有那样害怕了,毕竟人类恐惧未知,其实是害怕遭到伤害却无法应对。


    比起祂,我现在更需要打起精神应付关兰。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需要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提起戒备,甚至反复思虑琢磨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露露,我知道你一向性格好脾气软,总觉得世界上没有坏人。”


    我安静地听着,知道关兰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这世上就是有像张若安这样的人,先前要不是怕你上当受骗,我也不会把那些聊天记录给你看。”


    “露露,如果是别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张若安这个人很会伪装,连奚蓉都被她哄过去了,我不想你被她骗了受到伤害。”


    张若安,会骗我什么呢?


    我想着那份合同,白纸黑字,鲜红印章。


    用一份假的合同协议来骗我吗?


    还是说,为了骗我,煞费苦心地买下我的房子,帮我凑够治疗的费用,再将房子无偿归还。


    难道这一切种种,都只是为了让她之后的欺骗更有可信度?


    “我知道你一向听奚蓉的话,但张若安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深交的,你又太过天真容易相信别人”


    关兰犹自殷殷叮嘱,“总之,露露,如果张若安想和你说什么,你一定不要相信她。而且我和她因为之前的事情,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她肯定会跟你说我坏话。”


    她顿了顿,也许是见我一直没有回应,也许是发现我不像从前那样和她一起声讨张若安,她的语气带了一丝委屈和试探。


    “如果张若安联合奚蓉说我坏话,露露不会相信吧?”


    我听着关兰温柔关切的话语,又察觉到她话语里不动声色的打听,笑容有些苦涩。


    “当然不会。”我这样回答她。


    关兰好似是信了,她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对露露来说,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影子忽然捉住我没拿手机的那只手,硬是将祂的手指嵌进我的指缝间,仿佛是在宣告主权。


    我甩了甩,祂没松手,反而扣住我的手,不许我挣脱开来。


    莫名其妙。


    只是祂的力气太大,当祂想这样做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关兰和我说了一个八卦,大致是一对情侣之中,其中一个怀着为了对方好的想法,隐瞒了一些事情,结果造成了更严重的误会和矛盾,险些分道扬镳。


    影子的小动作一直没断过,不是拉着我的手,就是戳戳我胳膊,又或者在我面前变幻出黑色的蝴蝶和花,显摆献宝一样。


    刻意吸引我注意力的心思很明显。


    我早就发现了,同奚蓉和张若安一样,祂对关兰也有敌意。


    直到关兰说的八卦结束,我才听到她真正想和我表达的东西。


    “露露,如果我和她一样有事情瞒着你,你会生气吗?会因此不理我吗?”


    我听出来她的语气是刻意伪造的平淡和柔软,也知晓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绝不是随口一提。


    那么,关兰隐瞒了什么?


    甚至于到了她需要担心,一旦秘密戳穿,我们会分道扬镳的程度。


    我低头看手机,漫无目的地划拉着,看过往的聊天记录。


    这上面有很多通话记录,那一条条由她发起的通话,都是我还困在梦境里难以脱离的时候,她从共享里观测到心率异常,匆忙地放下事情给我打了电话。


    偶尔几次由我发起,也都是因为她忙于工作,没能及时发现。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就像我和关兰曾经约好的那样,我的任何事情,任何情绪,都会和她分享。


    直到那一天,剪了短发的我,看见影子长发飘飘,扭头看我。


    一切不同仿佛都是从那天开始,我们有了各自的秘密。


    不对,或许只是我有了自己的秘密,而关兰我记得她的陪伴,也记得她的温柔。


    她对我的好,难道会是假的吗?


    我竟然开始不确定了。


    “兰兰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但我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异常。


    “你哦,心理咨询师做久了,看到什么就喜欢往自己身上联想。”


    “我怎么会生兰兰的气呢?”


    我只是会伤心而已。毕竟关兰是我除了奚蓉以外最好的朋友,我从没想过和她彻底断联的一天。


    心下钝涩,我怀着期待,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不过兰兰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用着为我好的借口隐瞒我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难道就没有两个人说开了好好寻求办法的可能吗?”


    “我和兰兰是好朋友呀,我们之间一向没有秘密,以后当然也要继续坦诚下去。”


    我听到关兰那边有纸张轻微撕裂的声音,但她的语气也同先前一样,甚至听不出半点不同。


    “那肯定的,我怎么舍得让露露一个人乱想。”


    顿了顿,她笑着问我:“所以说,我和露露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是吧?”


    最后两个字的反问,她说得很俏皮,我忆起那个梦境里的“兰兰”,心骤然沉了下去。


    唇无意识勾起,我的脸上却没有笑意.


    “当然。”我说。


    之后关兰便略过了这个话题,不再继续试探,而是像从前那样关心起我的一日三餐、睡眠质量和精神状态。


    她的语调这样温柔,温柔得和影子这样相像。


    我关闭话筒,反扣住影子的手。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是关芷,关兰的继姐。”


    “对吗?”——


    作者有话说:[可怜]最近有点精力不济,之前写了一天文案,整整改了九版预收文案,就没力气更新了。


    最近特别能睡,特别好睡,可能是之前消耗太过了。


    呜呜呜,万人迷原定的更新可能得明天早起来写了,现在实在是困累。


    给大家欣赏一下我来回修改了9版的预收文案!还有我为了适应百合生态,特意琢磨了一天的土土文名!


    [红心]《哭包变A后标记了清冷美O》(原本是叫《非婚勿撩》的)


    #哭包软妹A & 清冷钓系美人O


    #全女性世界,alpha无挂件。


    #冷杉薄雾&栀子花香


    *


    研发部的沈主管遭遇“抓小三”的构陷风波,阮陶因为被错认成沈漾无辜受累。


    同样是omega,沈漾从容淡定,清冷美丽,哪怕被污蔑成小三也不见慌乱。


    不像阮陶是个遇事先掉眼泪的哭包软O。


    面对这样强大美好的沈漾,阮陶难免心动,却自流言得知——


    沈漾同青梅苏澜,AO般配,天生一对。


    她只能将悸动藏进心底。


    *


    之后被苏澜错认成沈漾的心上alpha,阮陶很是尴尬。


    沈漾怎么可能喜欢同是omega,却并不出彩的自己?


    果然,清冷美人脸颊微粉,向青梅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


    心凉半截,阮陶找了借口匆匆逃离。


    没想到沈漾会约她见面,说要澄清误会解释清楚。


    更不曾想,她的发热期会在赴约后异常提前。


    在阮陶彻底神志不清前,沈漾拉着她,脚步一转进了隔壁酒店。


    *


    发热期难捱,不忍阮陶受苦,沈漾急得指尖发颤,到处翻找抑制剂。


    阮陶却从身后缠住她,埋在她的颈窝嗅闻,哼哼唧唧,吐息灼热。


    “漾漾好香,好喜欢漾漾想和漾漾结婚。”


    后颈被柔软的唇蹭过,沈漾一下软了腰,冷杉香气袅袅散开。


    信息素失控,她的发热期也提前了。


    这意味着一件事——


    阮陶正二次分化为Alpha。


    “陶陶,松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陶烫得迷糊却不忘抱紧沈漾,语气委屈,“不松。”


    情热磨人,事已至此


    “好孩子,咬下去。”


    清冽的冷杉薄雾与栀子花香交缠。


    *


    满室旖旎,床上一片狼藉。


    阮陶慌了手脚,泪光闪闪,“对、对不起我、我会解除标记,好好赔偿,不会耽误你和——”


    “陶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漾温柔地替她拉上衣领,点在她的心口处,轻如片羽。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误会。”


    清冷美人含笑轻嗔,微凉的指尖上移,轻敲她的犬齿。


    “还有,我想和你解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