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那反弹又是怎么回事啊?”
是病症反复发作吗?江岫脸上的红晕更盛,愈发显得他容色秾艳逼人。
“谢长观的性‖瘾病有好几年了,他一直不肯吃药,导致病情治疗很长时间没有进度。”周祥说着说着,声音逐渐消小下去。
他神情恍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明白过来,谢长观为什么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需要吃药压制。
不提谢长观有病,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面对着江岫,仅靠意志力就不可能忍得住。
怎么说一半就不继续说下去啦?
江岫蹙了蹙眉尖,眼膜蒙上一层疑惑,蛊人又艳丽:“然后呢?”
周祥回过神来,没有隐瞒,把谢长观两次找他开药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江岫。
江岫双眸微微张大,他都不知道,为让他好好高考、为让他的伤口好好恢复,谢长观居然能隐忍克制到这样的地步,不惜服用一向不喜的药物。
还要忍受药物带来的、难以忍受的副作用。
江岫抿紧唇瓣,脸上的红晕一点点褪去,变的有几分苍白,心里宛如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有些呼吸不上气。
“强效药我是不可能给他开的,副作用很大,还很可能成瘾。但是谢小子似乎下定决心要药,我说不动他,想请你多劝劝他。治疗性‖瘾是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不能急、不能走捷径,否则他一辈子都没有治‖愈的可能。”
周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也是他愿意和盘托出谢长观病情的原因,病人既然不听医嘱,那么,就让家属来劝慰开导。
曲线救国,有时也不失为一种有效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江岫缓缓点头,过分稠丽的脸蛋紧紧绷着,神色慎重而认真:“我需要怎么做?”
“所谓堵不如通,一味的压制不是长久之计。”周祥低咳一声,从医生的角度给出合理建议:“你可以试试,让他适当发泄出来。”
江岫对谢长观而言,是引动病发的源头,但又何尝不是治病的良药?能治谢长观病的人,只有江岫。
发什么?
江岫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白皙软嫩的脸颊一瞬间爆红,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手脚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安放:“我、我知道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爱人之间有欲‖望很正常。”
周祥会心一笑,还想要调侃两句,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推开,谢长观挺拔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什么很正常?”
“没什么。”江岫的眼神害羞地躲闪着,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巴,唇瓣泛着水光。
周祥的话太直白,他说不出口。
谢长观抬眼看过去,刹那间呼吸变得急促,他大步走向江岫,指腹抚着少年的唇瓣,微用力难耐地来回摩挲,嗓音略带着沙哑:“宝宝,和周爷爷在聊些什么呢?是不是在说老公的坏话?”
才不是。
江岫的唇珠很快浮现出来,圆润而饱满,诱人至极。他红唇微微张着,露出里面一点儿润软舌尖,小声的反驳:“没有。”
他们不过是聊了聊谢长观的病。
想到谢长观的性‖瘾,江岫心脏跳动如擂鼓,小巧的耳垂升腾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整个耳廓。
谢长观看的喉间发干,焦褐色的眼睛里,暗潮翻涌沸腾,似乎要把江岫全部吞没。
周祥毫不怀疑,要是他没有在场,谢长观这会儿已经亲上去了。
“咳,关注下场合,我还在呢。”周祥收回视线,转移开话题:“川白到了没?”
谢长观目光艰难的从江岫唇上移开,转头看向周祥,喉咙干的有些发不出声:“刚到,在楼下宴会厅。”
“我下去找他。”周祥从座椅之中起身,往外走去。他与广川白有一段时间没见,还挺想念的。
谢长观伸出大掌,深邃眼眸攫取住江岫:“宝宝,我们也下去吧。”
宴会将要开始,作为主人翁,理应要下去与宾客见面。江岫抬起细白的左手,搭在男人宽厚的掌心,乖乖地跟着谢长观离开休息室。
管家恭敬地跟在两人后面,一路来到宴会厅。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巨大水晶灯上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光线明亮而璀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软厚的名毯严丝合缝铺陈。
宾客们手持着调制的鸡尾酒,在宴会中畅谈着,交流着不同的话题,或是品尝精细小食。
唐行军装直挺,端坐在座位中,健壮的身躯犹如一座山,粗犷的脸庞面无表情,面前放着一盏酒,但是他一口没动。
唐行近来是京市军部的香馍馍,晋升如同坐火‖箭,颇为引人注目,不少势力想要拉拢他。
同桌的陈家主笑吟吟端起酒杯,意图向唐行搭话:“久仰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风采人中龙凤。”
唐行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知名乐团的合奏,一眼都不看陈家主,粗厚的嗓门不留半点情面:“我不喝酒。”
军队有令,军人禁止沾酒。
陈家主干巴巴的一笑,还想要找寻话头,唐行掩藏在帽檐阴翳下的炯炯双目,猛地抬起来,周身都是从战场而来果断杀伐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陈家主吓一大跳,酒杯险些拿不稳。
唐行根本没看到陈家主的失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楼梯间缓步而下的人影上。
少年一手搭着高大男人的手掌,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宴会厅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周身,头顶上的皇冠熠熠生辉,映衬着他还带着一些绯色的腮颊,浓郁的艳色直看的人眼晕脑胀。
唐行双手紧握成拳,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岫,眼珠子都不舍得动一下。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陈家主好奇地顺着看过去,一时之间,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怎么都无法从少年的脸上挪开。
随着少年走进宴会厅,四周本来还交谈不止的人们,全都停止下来,眼睛不受控制地随着江岫移动。
在四处张望的祁骁,隐约察觉到宴会厅氛围的不对劲,侧转回头,向着所有人目光聚焦之处瞥去。
下一刻。
祁骁蹭地从座位中站直,双目里爆发出强烈的狂喜。
是他!!
是之前在合山遇到的少年!!
祁骁不会错认的。
少年的脸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哪怕距离隔的有些远,他也很确定少年就是他要找的人!
在一片安静之中,祁骁发出的响动有些大,离得近的一些人听到声响,转回头来看他。
陈家主面色更是难看,不停的给祁骁打眼势,让他坐下。
祁骁压根不理会陈家主,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少年身上。
比之在合山之际,少年像是拂去尘埃的珍珠,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彩,一颦一笑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媚态。
祁骁看的昏头,失而复得的激动、亢奋排山倒海一般涌上他的大脑,他满脑子里都是将少年带回去,藏在他买的别墅里,一偿夙愿。
像在无数次的梦里一样,绑缚住少年的双手,急切地亲少年的唇、脖颈、肩头……让少年恐惧着、抽噎着,双眸盈着眼泪,在他的怀里哭。
妄想的念头控制不住的一个接一个往外冒,祁骁完全失去理智,甚至于忽略掉牵着少年的高大男人。
他兴奋的滚动着喉结,拔腿向着少年冲过去!
谢家的宴会,自然是不能出纰漏,管家在一开始就在宴会厅四周安排好警卫,警卫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几乎是在祁骁冲出去的同一时刻,警卫们就行动起来。
祁骁还没能接近江岫,便被警卫拦了下来。
警卫们个个人高马大,腰间佩戴着武器,威慑感扑面而来,祁骁昏头的脑子总算恢复一些清醒。
祁骁是祁家的继承人,自幼祁家主就带他出入上层圈不同的宴会,他自是知道在谢家的宴会闹事,后果有多严重。
祁骁脸色骤变,脚下犹如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开。
然而宴会厅里处处都有人,他一路横冲直撞,还是引发出不小的轰动,连与陈家主同桌的唐行,都向祁骁微微侧目。
江岫隐约听到些动静,下意识偏头去看,脸庞咻地微微苍白,手臂也不自觉轻微的颤抖。
怎么会是这个变‖态?
谢长观的眸光一直锁定着身侧的人,江岫的表情一变化,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不对。
谢长观舒展长臂,护住江岫,侧眸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心领神会,上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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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警卫拦着的人,管家想到什么,余光扫向陈家主。陈家主心虚的低头喝酒,试图缩小存在感,掩饰糊弄过去。
管家收回视线,表面恭恭敬敬,实则眼里没有一点温度:“陈家的祁少爷是么?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祁骁捏紧拳头,理智提醒他,应该配合谢家,但是他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少年,他不想什么都不做,灰溜溜的离去。
祁骁强行忽略管家的话,热切望向谢长观护着的少年:“你还记得我吗?你怎么不在合山?我让人到处找你,都找寻不到,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什么情况?
宾客们面面相觑,这人与谢爷的人认识?
——谢长观对外是谢家继承人,实则早就是谢家家主,不过是谢家主家涉及的财产太多,清点过户需要时间,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继承仪式罢了。
上层圈里知道内幕的人,都称呼谢长观谢爷。
唐行粗黑的眉微皱,这些天他让人去查过江岫的过去,大概清楚江岫为什么出现在合山,但他并没有查到江岫有什么朋友。
江岫怎么会不记得?
之前在合山旧居民楼前的巷子里,一个变‖态绑住他,意图猥‖亵他,一个变‖态想要舔他。
明明他看到对方不舒服,不仅好心喂水,还把整瓶水都留下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恩将仇报。
谢长观眼眸微微一眯,他认得祁骁,上一次在江市见过一面,是夏子迟的表弟。
宴会的邀请名单,是他亲自定下的,他可没有邀请任何祁家、夏家的人,祁骁是怎么进来的?
但真正让谢长观在意的是,祁骁认识宝宝?
“他是宝宝的朋友?”谢长观低声问道。
“不是。”江岫咬住下唇,眼睫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如实的小声说:“他是在巷子里想舔我的变‖态。”
巷子?
谢长观一下想到在网上聊天的期间,江岫被人堵在巷子里骚扰的事,还是他陪同着报的警。
谢长观的眼神陡然转冷,眉眼间的戾气横生,浑身的气势压迫得人心悸。
“带下去!”谢长观揽住江岫的背,将人拥入怀里,声线冷得如同寒冬冰屑。
管家向警卫使去眼色,准备强行拖拽祁骁下去,祁骁的肩膀上忽然按下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掌,手背、手指上伤痕遍布。
祁骁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他愤怒的回过头,想质问干什么,眼帘之中映入一张坚硬的脸孔,男人身高比他还高一点儿,军装凛然,帽檐下的眼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犹如凶虎破笼而出,惊骇吓人。
祁骁是同一辈的佼佼者不假,但到底是家族庇护着长大,哪里比得过在战场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唐行。
唐行手上用的力道很大,似乎要拧下祁骁的胳膊,疼得祁骁的面庞不由自主扭曲,连话都说不出。
管家愣了一下,向唐行道谢,指挥警卫带祁骁下去。
陈家主的表侄?
哼!
敢在谢家的宴会上闹事,陈家一个都跑不掉!
一场不算闹剧的闹剧拉下帷幕,宴会厅里陷入诡异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第122章
乐团合奏的乐曲,在宴会厅中回荡,宾客们的视线,隐晦的来回打量。
江岫看着不远处军装笔挺的唐行,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唐警官?
上次在合山匆匆一别,他还没有向唐行告别,感谢对他的关照,没想到,唐行也在京市。
唐行军帽之下的眼睛,隔着一段距离与江岫对视,少年的气色明显比在合山好,看来,谢长观把他照顾得很好。
唐行微垂眼皮,松出一口气之余,心里控制不住地泛出一股难言的酸涩。
他没有过去对江岫打招呼,朝着江岫微一颔首,便背转过高大的身躯,默默地往座位走。
在落座之际,唐行侧眸瞥了眼陈家主。
陈家主顿时犹如被凶猛的野兽盯住,拿着酒杯的手腕颤抖,苦哈哈的向唐行赔笑脸,在心里面把祁骁骂了个遍。
京南的地皮地段好,他很早以前就看上了眼,准备用来建个庄园。可现在别说地皮的归属,怕是多的都要折进去。
毕竟,真要是惹怒谢家,陈家可承受不起后果。
管家让人看好祁骁,便返回去向谢长观报告:“抱歉,谢爷、江少爷,是我的失职,没有仔细核查来宾的身份。”
谢长观没看管家,他用指腹抚了抚江岫的脸庞,眼里满是懊悔,升学宴明明该是很开心的事,却让不该出现的人惊扰到宝宝。
江岫脸色还有点儿发白,他轻轻摇了摇头,浓密眼睫蝶翼似的微颤着:“我没事。”
他只是没有料到会突然再见到曾经骚扰他的变‖态,有一些吓着,没有反应过来。
“在我的面前不需要逞强,升学宴可以再改个时间。”谢长观神色担忧,一切都没有宝宝重要。
“没关系,不用改时间。”他不是瓷娃娃,吓一吓就会出事,谢长观花费这么多心思,为他举办升学宴,江岫不想辜负谢长观的心意。
“真的?”谢长观不希望宝宝有任何的委屈。
江岫抬起左手,细白指尖抓住谢长观的手指,弯着眉眼向他微微一笑,艳的让人头脑发昏:“我真的没事。”
谢长观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他再三确认江岫的脸色,没看到任何的勉强,示意管家继续进行宴会。
—
宴会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之前的小插曲很快被众人遗忘。
在宴会氛围抵达高峰之际,璀璨而繁盛的烟花在庄园绽放,一团团、一簇簇,看的人眼花缭乱。
当最大的一朵烟花绽开在所有人头顶,谢长观牵住江岫的手,向所有人宣布他的身份:“江岫是我谢长观此生唯一的爱人,他即代表着谢家,代表着我!”
宾客们齐齐倒吸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都是同阶层的人,他们不会不知道谢长观这句话表达着什么意思。
在收到请柬之时,宾客们就对江岫的身份有所猜测,不外乎是谢长观的小情儿,只不过是比较看重一些、宠爱一些。
在上层圈里,包养一个或几个小情儿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看到江岫是个男生,他们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他们没想到,谢长观居然来真的。
疯了吧??
一群人下意识看向江岫,似是没料到谢长观会当众宣告他的身份,少年仰着艳色浓稠的脸蛋,让人失魂的眼珠微微张大着,浓密眼睫宛如蒲扇。
众人双眼不由自主恍惚失神,属实……是有让人疯狂的资本,要是换成他们,他们估摸着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啪啪啪啪——!!
寂静的宴会厅里,忽的响起响亮的鼓掌声。
所有人本能转头,顺着看向鼓掌的人。唐行端坐在座椅中,宽大的手掌十字交错,一下一下有力的拍着。
“恭喜。”唐行粗厚雄浑的嗓音传入在场的人耳中,语气真挚,充满祝福。
一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跟着鼓掌、道喜。
宴会厅中,掌声如雷。
掌声结束,悠扬的演奏,再度响在宴会厅,谢长观逐一为江岫介绍来宾。
宴会的宾客都是京市上层圈的大人物,人脉、地位、权势、金钱,都属于京市的最顶层,无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们的车尾气。
与他们建交,对江岫以后的发展会大有裨益。
十九点。
正式宴会开始。
侍者们有序穿梭在厅中,为客人递送菜品,包括开胃菜、主菜、沙拉和甜点,一道菜伴随着一种特定的酒品。
宾客们一边听着演奏,一边用餐。
二十点。
正式宴会结束,是安排的舞蹈时段,客人们两两成伴,在音乐中跳舞、交流。
二十一点半。
宴会接近尾声,管家一一送上纪念礼品,送别客人。
陈家主混迹在人流之中,准备跟着出去,管家笑意盈盈的拦住他,一字字一句句礼貌至极:“陈家主,谢爷有些事要与你谈,烦请你等一等,一会儿谢家的车送你回去。”
陈家主却听的头皮发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谢爷何须这么客气。”
等客人们都离去,时间已经来到深夜。
管家在谢长观耳边附语几句,谢长观低头看向江岫,俯身亲吻他白皙的额尖:“累了吧,去楼上休息一下。”
江岫确实有一点儿累,他眼睫微颤,红唇微微张开,呼出一点儿绵长的气息:“你呢?”
一场宴会下来,谢长观也没有休息过。
“我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来找你。”他还有事要问陈家主,祁骁也还关着,谢长观需要去处理掉。
江岫乖乖点头,调子软乎乎的:“好。”
谢长观又在江岫额上亲了下,目送着他往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外有保镖把守,看到江岫走近,保镖有眼力见地替他推开门。江岫抬步往里走去,走出两步,忽的停了下来。
他呼吸凝滞,不敢相信地看着在座椅中,衣着干净朴素、戴着塑料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汪老师?”
他在阳槐市中学上学时的高中班主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汪均听到动静抬起头,恍惚地看着面前艳色夺人的少年:“你是江岫?”
以前在班上,江岫总是穿着宽大的破旧衣服,头发耷拉下来遮挡住脸,沉默寡言的,看着孤零零,颇为惹人怜惜。
不过半年多不见,江岫的变化竟然这么大,汪均都有些不敢把面前的人与以往的江岫联系起来。
真的是班主任!
江岫眼睛晶亮,高兴地向着汪均小跑过去:“老师!”
“慢点。”汪均回过神来,含笑着伸手扶住江岫,神情和蔼:“听说你高考成绩是江市第一名,好好好,好啊好啊,真有出息。”
“都是老师栽培的结果。”江岫翘着嘴角,像是邀宠的小猫。
他哪有机会栽培啊。
想到江岫以前的境况,汪均眼眶发红,喉咙忍不住哽咽:“对不起,老师来晚了。当初要不是我替你引荐去那个畜生家里家教,你也不会被他骚扰,以至于后来要一个人躲到外地去。”
是他做老师的没用,连自己的学生都护不住。
在学校、家教的家长、江锦文……一大群成年人都在逼迫、威胁江岫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能为江岫做,连学籍也没能替江岫保住。
“不关老师的事。”
班主任也是看他一个人要攒学费、生活费,想要帮他。至于学籍,江锦文闹那么大,学校强行要退,班主任哪里有办法改变上面的决定。
在江岫前十几年的人生里,班主任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他很感激他。
江岫也情不自禁的鼻头发酸,泪珠扑簌簌地顺着睫毛抖落,看的人心酸、不忍。
汪均摘下眼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戴回鼻梁上,抬手安慰的轻拍江岫单薄的肩膀:“傻孩子。哭什么,你该高兴,今天可是你的升学宴。对了,你的志愿填的什么?”
以江岫的成绩,国内的大学应该可以随便报。
“国工大。”江岫没有隐瞒,如实说出他的志愿。
“一入国工大,如同上交国家,不错不错。”汪均一脸的欣慰,心里满是骄傲、与有荣焉。
阳槐市中学的校领导们有眼无珠,失去江岫这个好苗子,是学校的损失。
—
休息室里其乐融融,大厅里却是犹如冰窖。
陈家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我与他真的没有关系,只是想要京南的地皮。”
谢长观身材健硕,胸膛宽厚,大佬般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庞看不出情绪:“京南地皮?”
陈家主很上道,立即表明态度:“我愿意献出地皮,再送上厚礼给江少爷赔罪,还请谢爷消消气。”
京南的地皮是个好地段,价值不菲,用来给宝宝建个实验室似乎还不错。
谢长观看向管家,管家心领神会,笑着对陈家主道:“陈家主请,我派车送你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不再和陈家主计较。
大家族的人,都不是笨的,自然听得出谢长观的意思,陈家主不着痕迹抹去额头上的虚汗,重重松出口气,与领路的侍者离去。
前厅重新安静下来,管家示意警卫,粗暴的将祁骁拖出来,丢到谢长观的面前。
谢长观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祁骁,眼神冰冷,宛如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他冷冷的开口:“我倒不知道,祁家这么良好的家风,会教出来一个在巷子里骚扰人的败类。”
祁家的势力在京市只能算是中层,远远比不上谢家,但是祁家家主作风严正,在圈子里也算颇有口碑。
只是,貌似选继承人的眼光不太好。
“我没有!”祁骁健壮的身体猛地弹跳起来,警卫抓住他的四肢,又强硬地将他按回地上。
从小祁家主对他很严格,祁骁生活在窒息的环境中,简直透不过气。他离家出走到合山,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打球发泄。
一不小心,发泄过了头,他精疲力尽到脱力,几近休克,是少年喂他喝水,帮他恢复过来。
祁骁不是有意想骚扰少年,他只是没忍住。
而且。
“你以为,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祁骁死死握着拳,奋力挣扎到脸红、脖子爆青筋:“你不也是在强迫他吗?!”
少年本来好好的呆在合山,谢长观不还是仗着权势、仗着地位,强行把少年掳掠到京市,不折手段强占着少年。
谢长观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强迫宝宝?
谢长观不屑轻嗤,仿若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跟我比?我和你可不一样。”
谢长观一字一顿,语气洋洋得意:“宝宝喜欢我。”
第123章
“不可能!你骗我!”
祁骁根本不相信,少年怎么可能会喜欢谢长观呢,简直就是笑话,少年应该是属于他的!
骗人有什么好处?
他手里可是有宝宝亲口承认喜欢他的录音。
谢长观不想对外人多作解释,祁骁不过是一条野狗而已,也配与他比?他才是宝宝唯一的坏狗。
“他当初哪只手骚扰宝宝,打断他哪只手,再通知祁家来赎人。”谢长观摆摆手,示意警卫把祁骁拖下去教训,迈开大长腿,迫不及待地往楼上休息室而去。
不知宝宝与班主任谈的怎么样,喜不喜欢他送的惊喜。
一想到少年可能会欢笑着扑进他的怀里,谢长观就头脑发热,心里面忍不住一阵躁动难耐。
休息室外看守的保镖,准备为谢长观开门,谢长观抬手制止,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门把手,用上力扭动。
咔哒——
门缓缓往里推,隔离开一道缝隙。
谢长观拨弄了下袖口的金色纽扣,正要推门而入,室内传出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的问询:“你与这家人是什么关系?”
汪均不是傻子。
来接他的明显是专车,一路有保镖护送,在庄园四周,还有警卫严密把守……种种迹象都表明,主人家的身份非富即贵。
江岫的父亲江锦文是个烂人,母亲下落不明,江岫是从哪里认识到的大人物?
他知道大人物为江岫摆平过阳槐市的所有事,但是平白无故的,对方为什么会对江岫这么好?
难不成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江岫脸颊一红,放在膝盖上的泛粉指尖微蜷,眼睫交错颤动:“他是我的爱人。”
门外的谢长观高大健硕的身躯顿住,猛地抬起头,焦褐的眼珠不受控制的紧缩。
宝宝刚刚说了什么?
爱人??
爱人???
宝宝承认他是他的爱人?!!
谢长观的心脏跳动如鼓擂,狂烈的欢喜在他的胸腔中激荡,巨浪滔天一般仿佛要将他淹没。
“荒唐!!”陡然拔高音量的斥责从里面传出来,汪均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是男人!!”汪均着重强调道,而江岫是男生,两个同性之间,怎么可以?!
“是不是他蛊惑你?”江岫年龄才多大,性子又过于单纯善良,哪里懂得这些情情爱爱?分明是受到有心人引诱。
“还是说。”汪均环顾了一圈奢侈到难以想象的休息室,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焦虑不安:“他用强权逼迫你?”
新闻里报道出来的那些有钱人,不都玩的很花吗?江岫长得这么漂亮,很有可能是被大人物看上,强用手段胁迫。
不怪汪均会这么想,实在是有前车之鉴,让那个家教家长弄的杯弓蛇影。
汪均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去,他慌张的抓住江岫的手,就要往外走:“走,老师带你离开。”
这一次,他不会再丢下江岫。江岫刚考上大学,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出事。
“老师,谢长观没有逼迫我。”江岫拉住汪均,阻拦住他:“他是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什么最好?
江岫这么年轻,离开阳槐市不过大半年,才见过几个人,怎么就能判断谢长观的所作所为是对他最好?
汪均刚想要反驳,江岫一一将谢长观为他做的事都告诉汪均:“没有他,我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不能从过去的泥沼里挣脱出来,不能重新入学,不能取得那么好的高考成绩,不能去他梦想的大学……很多很多。
汪均沉默着,表情有了几分动摇:“但是,你们是同性,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会怎么说?你的名声可能就毁了。”
名声?
名声值几个钱?
“我不在乎。”江岫摇摇头,调子绵软却沉重:“名声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住处才是最让人恐惧。”
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感觉,整日里战战兢兢,神经一刻都不敢放松,一天一天的掰着指头过日子,未来似乎一眼能望到头。
就像是有人提着他的脖子,喘不上气来,但又咽不下去,在清醒与窒息中轮番转换,无比煎熬。
汪均眼眶发红,想起江锦文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撕烂江岫的课本,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威胁学校给江岫退学,眼睛就有些酸涩。
汪均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又听到江岫说:“他很好,让我入学,带我进入更广阔的世界。我前十几年过的浑浑噩噩,在所有人都在逼迫我、向我施压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死,可是又实在不甘心,明明不是我的错。但是遇到他以后,我看到了希望。”
江岫唇瓣微微张开,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他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恩人,我很感谢他。”
话音落下,休息室内外,同时陷入寂静。
汪均嘴巴张张合合,什么反驳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谢长观握着门把的手收紧,手背青筋暴突,眼神之中暗潮翻涌,喜悦、激动、心疼……种种情绪激烈交替。
跟在他后面管家也低下头,神色间都是怜惜,没想到江少爷小小的年纪,居然经历这么多苦难。
不知过多久。
谢长观微闭了下眼,压下眼里的涌动,用力推开门,室内的灯光镀照在他俊美的脸庞,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宝宝。”谢长观嗓音微哑,结实的手臂张开。
江岫回过头,眼眸微微睁大:“谢长观?”
他小跑着,似蹁跹的蝶,扑进男人的怀里,仰着白皙的脸蛋,艳丽的眉眼弯弯,浑身是掩不住的欢快气息:“你忙完啦?”
谢长观收拢双臂,想要将江岫紧紧拥住,视线不经意看到他眼梢潋滟的薄红,下颚线条骤然变得紧绷:“你哭了?”
“没有。”江岫下意识摸了摸眼睛,避重就轻:“我只是见到老师太高兴了,是你特意请老师过来的,对不对?谢谢你,我很开心。”
谢长观没有拆穿怀中人,深藏心底的心疼,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无法开口。
只是这么一点儿小事,就能让少年这么满足。
谢长观抬起手指,温柔地拂过少年眼角湿意,没有忍住,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老师还在呢。”江岫小声的提醒着,软腻脸颊微微浮出几缕红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含羞带怯,直勾的人发疯。
谢长观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滚。
他忍了又忍,目光艰难的从江岫身上移开,看向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汪均。
与谢长观的眼睛对上,汪均嘴巴动了动,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罢了。
只要江岫能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
汪均在京市留了一天。
谢长观与江岫带着他游玩京市,他拍下很多风景照片,准备开学时放给班里的学生们看。
临走之际,谢长观送给他很多厚礼,汪均全都没有收,他含笑看向江岫:“我想单独和谢……”
“叫我谢长观就好。”谢长观及时说道,汪均是宝宝的长辈,换言之,也是他的长辈,唤他的名字没问题。
汪均没有推辞,从善如流道:“我想和谢长观说几句话,你可以去旁边等一等吗?”
江岫乖巧的点头,抬步走到一边,给两人腾出谈话的空间。
汪均收回视线,面庞上的笑容收敛。他摘下眼镜,郑重的对谢长观九十度躬身,语气凝重:“江岫以前过的太苦,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要是哪一天,你对他厌倦、不再喜欢他,也请你不要伤害他。”
“不会。”谢长观扶汪均起来,斩钉截铁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宝宝。”
他爱宝宝、疼宝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宝宝感到厌倦?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不喜欢宝宝的一天。
汪均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朴实的请求道:“真到那一天,麻烦你通知我,我来接他回家。”
人心易变,汪均不会天真的去赌人性。但是他会尽他所能,给江岫一个归处。
江岫等候十来分钟,两人的谈话结束。
汪均慈爱地轻抚他的发顶,语重心长道:“进入大学,要继续好好读书,有时间的话,可以回阳槐市来看看我。”
“好。”江岫乖乖应下,张臂抱住汪均:“老师多保重。”
汪均回抱他,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松开江岫:“不用送我,回去吧。”
江岫收回手,手指似是无意,在汪均的衣兜处停顿了一下。
谢长观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明镜儿似的,眼底荡开浅浅的笑意。
等载着汪均的车离开庄园,谢长观曲指在江岫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低声道:“你在老师兜里放了什么东西?”
江岫皱了皱鼻尖,从鼻腔里发出小小的哼声:“你有事瞒着我,我不告诉你。”
谢长观要被他这一声勾死了。
心尖发着痒,俯低身,凑过脸去,猩红薄唇急切地要去吻少年的红唇:“什么有事瞒着你?我哪里敢对宝宝隐瞒。”
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骗人。
江岫抬起左手,按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阻挡着谢长观亲他:“那你有性‖瘾的事,怎么没有告诉过我?”
甚至一直避着他偷偷吃药,怕发病耽误他的手术伤口痊愈,还不惜找周祥开强效药。
谢长观高大的身躯一僵,宝宝怎么会知道他的病?
性‖瘾到底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宣之于口的病,他的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谢长观眼睛微微一眯,想到之前江岫与周祥独处过:“周爷爷告诉你的?”
江岫微鼓着脸颊,似是生气,又似是心疼:“要不是周爷爷告知,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有意要瞒你。”谢长观捉住江岫细白的手腕,唇瓣一点点磨蹭着他的手指:“宝宝要是想知道,我全都告诉你。”
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没有意义,谢长观一五一十全都交待,从他发现病、找周祥咨询治疗、与江岫聊天的契机……等等。
江岫腾地红起了脸,连耳廓都是通红,小巧的舌尖从柔嫩的口腔中伸出一点儿,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那……那你以前说喝醉酒,找我聊天?”
“是骗宝宝的。”谢长观眼神发暗,满脑子都是少年一闪而过的舌尖:“我想借助聊天,转移注意力,抑制发病。健身的时候也是。但是没有用。”
咦?
江岫面露困惑,蛊人得不行:“没用?”
“没用。”
当时哪怕隔着屏幕,哪怕他不知道对面的人长什么模样,宝宝的呼吸对他来说,都是勾‖引。
尤其是确定网恋之后,抑制病发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宝宝知道以前聊天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谢长观倾身,熟悉的气息压向江岫,俊美逼人轮廓也近在咫尺:“我脑子里都是,怎么把宝宝弄脏。”
第124章
弄什么?
江岫反应过来,脸都要烧起来了,他们那时候连面都没见吧,谢长观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宝宝还生气吗?”
谢长观吻着江岫的手掌心,细嫩的掌心肉顿时酥酥麻麻的:“要是宝宝觉得不解气,可以提出要求,让我做任何事。”
任何事?
想起周祥在休息室说的话,江岫心头微微一动,他抿了一下红软的唇角,试探性地说道:“那我要你不可以再找周爷爷开强效药,你也答应?”
“可以。”江岫说什么,就是什么,谢长观全部都答应。
这、这么容易?
江岫疑惑地眨了眨眼,满腹劝阻的话堵在嘴里,有些反应不过来,周爷爷不是说劝不动的吗?怎么他还没有开始劝,谢长观就毫不犹豫应下了?
“真的?”江岫不太相信,谢长观不是骗他的吧?
谢长观惩罚似的,在江岫细白的指尖上咬了一下:“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违背过?”
倒也是。
但凡谢长观承诺他的正事,基本都做到了。
不吃强效药,谢长观的病就不会再恶化了吧?
江岫指尖反射性的蜷缩,姣好的唇开合着,小小的松出一口,艳丽眉眼间都是安心松快,看得谢长观心里发痒。
“但是。”谢长观垂着眼睫看着面前的少年,哑着嗓音:“不吃药的话,我的病发作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江岫知道,周祥告诉过他的。
江岫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迅速蔓延至耳根,他红唇微微张开,整个人燥的不行,调子羞涩的发着颤:“你可以发、发泄出来。”
这一句话说出来,直让谢长观头皮发麻,一股难言的血气直冲大脑,西装裤里勒的他发痛。
谢长观的声音霎时间变调,呼吸急促地喘起来:“那宝宝帮帮我。”
帮?
前几次帮谢长观的记忆涌入脑海,江岫面红耳赤的侧过脸,不再敢与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睛对视。
“不行。”他小声的拒绝,抽回亲的发红的手掌,微用力推拒着谢长观坚实的胸膛。
谢长观大掌扶住江岫的后颈,转过他的头,顺势倾身去亲少年的唇角:“宝宝难道不想我的病减轻吗?”
他当然想啊。
漆黑的发黏在江岫的脸上,他的嘴里含着男人宽厚的长舌,合不拢地喘出短促的气息:“可你现在又没有发病。”
“谁说没有?”谢长观托着江岫的左手,覆上他的西装裤,看着少年惊诧的睁大眼睛,心里愈发痒的厉害。
“老公很难受,宝宝帮帮我,好不好?”谢长观低哑着声祈求着,俊美的脸庞上,额角、颈侧能看到明显的青筋突起。
显而易见,谢长观忍的很难。
周祥说过,性‖瘾发作是不受控制的,有可能会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一直压抑对谢长观的病情没有好处。
江岫一时间有些为难,不自觉地咬着唇瓣,牙齿在红润的唇肉上留下一点儿白印。
两三秒钟,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仰起脸蛋望向谢长观,声音压的很小,尾音微微发颤抖:“要我怎么帮你?”
江岫目前不能同房,手臂刚做手术几天,还在恢复期,也不能用力。
谢长观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几下,不可控制地喘着气:“宝宝就用足心,帮老公踩一踩。”
—
谢长观急不可耐地带着江岫回庄园,经过前厅,他眼角瞥向管家,声线沙哑的不正常:“不要让任何人上二楼。”
管家看着红着脸的江岫,心领神会的微躬身应下,下指令让庄园里的佣人不准靠近二楼。
进入主卧,谢长观迫不及待让江岫在床沿边坐下。
他跪在少年的面前,大手握住江岫白皙的足踝,抬起悬空,快速褪去脚上的拖鞋,露出透着粉的足底。
江岫这个时候才觉得谢长观的手心很烫,高温穿透肌肤,让他感受到一股灼人的热度。
江岫趾头本能蜷缩起来,下意识脱口而出:“等一等。”
谢长观哪里还等的下去。
“宝宝。”他猩红薄唇张开,吐纳粗沉的喘息,焦褐眼眸里暗潮汹涌翻滚,仿佛要把江岫吞没。
江岫扛不住男人的注视,慌乱的垂下鸦羽一般的睫毛,耳尖的一抹红还没有消下去,像是胭脂一样的晕染着。
小小的鼻尖,唇瓣颜色又红又润,唇珠像是一粒嫩红的花苞般浮露,上面还沾着谢长观的口水渍。
谢长观简直要被他勾发疯了。
“宝宝。”谢长观张嘴,又是一声难耐的催促。
由于要送别班主任,江岫穿的比较端庄,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蚕丝长裤,裤脚是荷花边,裤口处系着两根有弹性的短丝带,交错成蝴蝶结。
版型有些修身,江岫一坐下来,两瓣儿股肉便压在床沿上,晕着一圈丰腴诱人的肉‖晕。
往下是线条粉白的脚踝,足背朝下,绷着足尖。
谢长观仅是看一眼,就喉咙里发干,不自然的发紧。
偏偏少年还一无所知,一脸认真地与侵略者讨价还价:“你说的,只是踩一踩,不准摸,也不准亲。”
谢长观有前车之鉴,江岫不得不打预防针。
后面两个小半句,谢长观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江岫说的话听的他眼神发直,他舔了舔嘴巴,急切的乱嗯一声,视线不断往江岫的足心底下钻。
“只是踩一踩。”谢长观喉结艰难地滑动,哑着声音,保证似的补充一句。
江岫相信了。
他泛着粉的指尖轻抓住床沿,潮红着脸颊喘了一声:“可以了。”
几乎是他的话一落音,男人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就紧紧攥住他的足踝,毫无阻碍的放置到该放的位置。
—
庄园里。
管家、佣人在楼下规规矩矩地忙碌着,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往二楼看一眼。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眼看着要到午餐时间,负责通传的佣人上前来请示,管家低头看向腕表,面不改色道:“午餐延后。”
佣人恭恭敬敬退下,一楼再度恢复安静。
而一楼之隔,主卧里面。
明亮的太阳光照进房间,高大健硕的男人跪在床沿边,宽阔肩背都挺得很直,西装裤中间踩着一只赤着的、雪白小巧的足。
足踝精致,足背线条姣好。
足的主人左手撑着床沿,凌乱的呼吸着,纤细的身子似烫着一般,连足尖都蜷缩着绷紧,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打颤儿。
“谢长观。”江岫受不住的喘着,鼻腔里也发出啍声,足心底一塌糊涂,又纯又艳:“可、可以了吧?”
他的足踝好酸,都变得感觉不是自己的一样。
皮肤上面还沾着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谢长观,热的他脑袋发晕。
“再等等。”谢长观沉喘着气对他说,手掌力道加重,指骨陷入少年绵软的肌肤中,花辦一般柔嫩触感在手心里蔓延开,直叫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还要多久呀?
江岫不能动弹,谢长观抓着他的足腕,弄的他足心都发烫还不停止。
男人的掌心发烫,握着江岫足的踝时有一种清晰的温热感,他只觉得足心下面越来越鼓,甚至能感觉到血管的搏动。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江岫涣散地睁水汽弥漫的眼睛,听到谢长观不受控制地发出低沉的喘,禁锢着他足踝的力道终于松开。
他无意识的垂下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谢长观的额头、脖颈都是汗,肌肉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深邃的眼底都是餍足。
“宝宝好棒。”
谢长观抬起头,大掌扶住江岫的后脑,薄唇向他覆了上去,将少年的口腔翻来覆去地侵占。
江岫红着鼻尖,眼眶里的泪,再也包不住,口唇张开,泪水顺着眼尾往外流出。
不知过多长时间,谢长观从他的口中退出去,江岫脱力的张开嘴巴,好不容易喘一口气,男人又捏着他的下巴亲过来。
江岫想要推拒,但是力气太小,最后只能勉强抓住谢长观一点儿衣服布料,唇瓣被亲的又红又肿。
等男人再次从他的嘴里退出去,江岫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午餐都是管家送到二楼,谢长观一口一口喂的。
江岫舌尖发着肿,吃的有些慢,他吃一口,谢长观还时不时亲他的嘴角。
江岫偏开头,躲避男人的嘴唇,目光不经意看到管家手里捧着的几本礼册。
管家有眼力见的解释道:“这些是整理完毕的宾客们礼单的册子,以及祁家送来的赎金。”
赎金?
什么赎金?
江岫并不知道祁骁的真实姓名,他疑惑的望向谢长观。
谢长观拿起祁家的礼册翻看——他让人通知祁家来赎人,祁家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凌晨就带着赎金来到庄园。
祁家主很懂规矩,拿出的赎金很丰厚,全部加起来,近乎是脱掉祁家的一层皮,短时间里,祁家想要恢复元气,是不可能的事。
以祁家主严正的性格,祁骁回到祁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这些都不在谢长观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合上礼册,继续喂江岫,眼也不抬地说道:“全都转到宝宝的名下。”
管家应下,重递上一份礼单。
是唐行的。
价值比之祁家的赎金,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设置的条件很苛刻,除了江岫能使用,其他人哪怕是伴侣谢长观都不能动。
甚至是江岫自愿转让拥有权,在法律上也不会成立。
这是一笔完完全全独属于江岫、谁都夺不走的、足够江岫衣食无忧一辈子的丰富资产。
唐行倒是大方。
谢长观眸底流露着几分晦涩的情绪,摆摆手示意管家一并替江岫收好:“以后唐行要是有需求,谢家尽量相助。”
第125章
阳槐市离京市很远,汪均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
汪均还没有成家,一直住在教师公寓里,他抬手探进衣兜里,准备拿钥匙开门,手指却摸到一片硬卡之类的东西。
汪均疑惑的拿出来,发现是一张银行卡。
卡的尾号很熟悉,是江岫以前用的银行卡,学校曾经统计贫困补助学生信息,他在江岫提交的表格上看到过,所以记得很清楚。
在银行卡的背面,用一张小的便签贴着六个数字,正是银行卡的密码。
汪均一下子就明白是谁放进去的,他握着银行卡,眼眶微微发红:“傻孩子。”
—
志愿填报完毕,通知书很快就陆陆续续送向学生们的手中。
江岫的通知书送达地址填的是庄园,快递员将通知书到,管家第一时间就告知江岫,由江岫亲自签收。
通知书来自国工大,是江岫最想学的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江岫展开通知书,转过身,笑着展示给谢长观与管家看。
谢长观俯身亲他的脸颊,低沉嗓音里含着笑:“宝宝真棒。”
管家竖起大拇指,真心的替江岫感到开心:“江少爷厉害。”
江岫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明艳,满庄园的鲜花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
时间很快来到第三次手术。
这一次手术在后背上,疤痕面积很大,手术时间比前两次长,出手术室的时候,江岫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
手术伤口不能受到压迫,谢长观连碰一下江岫,都要很小心。
晚间休息,怕压到伤口,谢长观就让江岫趴在他胸口睡,时不时清醒,查看有没有碰到伤口。
庄园里的佣人们,行动间也会很注意,尽可能避免碰撞到江岫。
伤口愈合期间,谢长观请来家教,教导江岫大学的课程。趁着江岫上课期间,他则在一旁处理谢家、昭卓的事务。
昭卓的新产品,已经到预热的最后阶段,线上线下的讨论度都很高,可以预见后期的销售会很好。
而谢家前段时间受他的指示,针对傅家,或多或少受到一些损失,不过数额不算太大,都在谢长观的预估与掌控的范围之中。
倒是傅家前段时间清除内里的蛀虫,实力多多少少受到损伤,这些天与谢家的交锋之中,明显落在下风。
导致傅家人个个都心惊胆颤,但碍于之前傅烬的狠辣手段,又都敢怒不敢言。
傅家。
办公室里。
“傅爷。”助理递上损失评估报表,看着上面大到令人心惊的数值,表情欲言又止。
傅烬抬手翻开,看清损失额度,阴鸷双眼里充斥着戾气,就为了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小男生,谢长观真是疯了。
助理神情复杂,如实转述道:“傅家的族亲们,想问问傅爷,谢家频频对付傅家的原因。”
作为京市四大家族,在利益方面,一箱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无缘无故的,谢家怎么会突然对傅家下手?
傅家现在留下来的,要么是安分守己,拎得清轻重的人,要么是当初陪着傅烬一路闯出来的人。
这些人都很信任傅烬,哪怕近段时间损失颇重,也没有人对傅烬有异心,只是想问个答案,商量应对之策。
但要是得知傅烬与谢家结怨,只是源于一个少年,怕是要让很多族亲失望。
傅烬微垂着眼,阴冷视线落在报表之上,周身的煞气经久不散。
助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神色逐渐从迟疑变成坚定,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傅爷,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值得吗?”
助理一直跟在傅烬身边,对于傅烬与谢家结怨的原因,自然比傅家的族亲们清楚。
但凡背后给少年撑腰的人不是谢长观,助理对于傅烬抢夺少年的事,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毕竟上层圈的规则就是这样的,用权势、用地位、用金钱……用一切能用的手段,管手段光不光明,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至于被掠夺的人的意愿,从来不在上位者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偏偏,坏就坏在,有谢长观在为少年保驾护航,傅家继续与谢家硬碰硬,或许终有一日,傅烬可能会得偿所愿,但是造成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
这段时间,谢长观有多高调,全京市的上层圈里都知道,朋友圈官宣、升学宴上宣告身份……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是在告诫所有人:不该碰的人,不要乱碰。
傅家能从岌岌可危到稳居京市第二家族,很不容易,要是为争一个少年而毁于一旦,不免可惜。
傅烬没有说话,天花板的灯光,照在他的脸庞上,在眼周蒙上一层阴翳。
值得吗?
从掌权者的客观理智方面来说,肯定是不值得的,因为对傅家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傅烬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江岫艳丽的脸,从视频中的一眼惊艳、七中楼道里的见面到京市第一院的手术室外的第二次见面。
他的胸腔里翻涌出强烈的不甘,如果少年和他在一起,谢长观能为少年做的事情,他一样可以做。
办公室中,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多久,傅烬合上报表,一字字冷的没有半点温度:“联系谢家,傅家想与谢家谈谈怎么和解。”
而在宽长的办公桌下,他的西装裤却是鼓撑到极致。
—
傅烬的话,很快传到谢长观的耳中:“和解?”
到底是商场的老狐狸,傅烬倒是懂得及时止损。不过,想与谢家和谈,不刮下一层皮来怎么行?
敢觊觎宝宝,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谢长观眸色深邃难辨,对谢家的人下达指示,好好敲‖诈敲‖诈傅家。
和谈进行的三天后,谢长观收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和谈款,他将一部分填补谢家的亏损,余下的大部分转到江岫的名下。
江岫上完课,看到手机里的一长串入账,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钱?”
谢长观倾身,凑过脸亲吻他的嘴唇:“零花钱。”
—
第四次手术,相对于第三次手术的时间短一些。
广川白怜惜地看着面色微微发白的江岫,温声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手术做完了。你额头上的疤痕,等你身上的伤口全部恢复,再来做手术吧。”
一次性做太多次手术,江岫的身体会吃不消。
江岫乖巧的点点头,虚弱着声应道:“好。”
谢长观心疼的抚去他额头上的虚汗,带着江岫从医院回到庄园。
—
江岫后背的伤口很多,恢复的比较慢,等他痊愈的差不多,已经步入七月中下旬。
京市的天气变得愈发炎热。
庄园里。
管家、佣人在一楼清扫,没有一个人去往二楼。
二楼的主卧里。
谢长观眼神炙热,如同捕食的猛兽一般,攫取着面前容色秾艳的少年,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猩红薄唇张合,吐纳滚烫的气息。
“宝宝。”谢长观哑着嗓音说道:“衣服脱‖掉,让老公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伤口愈合期间,都是谢长观在给江岫上药,怎么会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完全复原?
流‖氓!
江岫羞的脸蛋发红,这段时间里为避免勒到伤口,他穿的衣服是宽松的版型,低V领口,衣摆、袖口都是有弹性收束的荷花边。
下半身则穿的是白色的南瓜短裤,裤口处一样是收束着的,环着江岫的大腿绕一圈,在光滑的腿上勒出一圈儿诱人肉晕。
“我看过,都好了。”江岫咬着唇瓣,眼睛瞟向旁侧,偷偷要往主卧门口移动。
步子刚迈出去,手腕就被灼人的大掌紧攥住,拽进一个发着烫的怀抱。男人高大的身躯俯近:“你的伤口在背后,你怎么看到的?乖,还是让老公替你看看。”
谢长观口中说的冠冕堂皇,空余的手已经掐住江岫纤细的腰肢,薄唇还一边急不可耐的吻着江岫的唇角。
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江岫身子微微一颤,耳尖带着一点儿绯红,漆黑柔软的发贴着脖颈,用手去推谢长观的肩膀。
但他推不动,男人浑身的肌肉坚硬的跟大理石块一样,反倒是让谢长观逮住机会,将他放倒在卧床之上。
“宝宝。”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性感至极。
不等江岫从天旋地转中缓过来,谢长观伸出两根长指,捏着他的下巴抬起,长舌直驱而入,侵入他的水润口腔里。
江岫眼睫颤动,细弱地呜咽着,被亲的缺氧,脑子有些发晕。
他的眼膜逐渐蒙上水雾,视野一点点变模糊,连谢长观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都看不太清。
“谢、谢长观。”江岫摇着头,艰难的从男人的吻中挣脱出来,红润的唇瓣分开,露出一点点舌尖,看着谢长观喘气。
“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说话的时候,他的脸颊红扑扑的,清浅的呼吸撩拨在谢长观的下巴上。
谢长观的心脏一阵紧缩,眼神彻底暗沉下来。
江岫说对了,他确实发病了。
谢长观之前答应过江岫,不找周祥开强效药,所以他的病反弹便没有得到压制,他一天至少发病两到三次。
更不要提第三次、第四次手术之后,江岫还睡在他的胸口上。
要不是实在不想伤害到江岫,耽误伤口愈合,江岫在夜里不知道要被他折腾昏迷几次。
而现在,江岫的伤口基本都痊愈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忍耐下去。
“对。”谢长观牙齿咬着江岫红肿的唇瓣,留下不轻不重的印子,眼里贪婪的欲‖望毫不遮掩:“所以,宝宝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谢长观一字一句,像是在宣告既定的事实:“宝宝要补偿我。”
从这一刻开始,宝宝别想从他身上下去。
第126章
补偿?
江岫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耳背全都红了,他纤细的腰身弓起来,在谢长观怀里挣扎起来:“等一等。”
他细白的指尖,有些无力的推着男人的脸庞,脸上还带着缺氧的红晕:“能不能过两天再补偿啊?”
他的伤口刚刚恢复,而且,他还没有准备好。
想到高考之后,他在江市的经历,江岫手指尖发颤,心头止不住生出一股退缩之意。
“不行。”谢长观干脆利落拒绝,不给江岫留半点逃脱的余地,他的鼻梁很挺,磨蹭了一下江岫的指骨,野兽锁定猎物一般的眼睛透过指缝紧盯着少年:“等不了。”
谢长观已经等的实在太久。
没有哪个男人有他这么能憋。
为了让江岫好好高考,他强憋大半年,好不容易开荤,不过短短几天,又为了让江岫伤口尽快恢复,他不得不再次强忍一个月。
要是一直没有开荤,他没想念想,也许还能忍一忍。
但是,他已经尝到过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他上‖瘾,让他欲罢不能,再让他继续忍着,那未免对他太过残忍。
绝对不可能。
如果不是谢长观不想江岫不开心,他有千百种方法,让江岫强行承受他,日日夜夜,都不能摆脱他。
谢长观按捺住在崩塌边缘,岌岌可危的理智,哑着声线祈求道:“宝宝,你忍心让老公一直难受着吗?”
江岫的眼神中有点纠结,微张着口喘气,似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周祥的话,就什么都说不出。
忍心吗?
他肯定是不忍心的。
谢长观确实为他退让隐忍太多。
江岫发红的唇肉张合了下,低垂下眼睫,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软,放弃抵抗。
从谢长观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见一点儿他口腔里的舌尖。
谢长观的喉结很清晰,很缓慢地滚动了一下,敏锐感觉到江岫态度的软化,他的手臂收紧,猛地调转位置,让江岫趴在他的胸口。
他的大掌按住江岫的后颈,吻住少年的唇,直将少年吻到眼神涣散,浑身瘫软,双手再禁锢着江岫的腰肢,将人整个抬起。
江岫的身体本能挣动一下,听到男人闷沉的嗓音从下面传来:“宝宝,这一次我不会使用套。”
这是江岫之前就答应他的。
谢长观贪婪的商人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应允他的奖励,一定要讨要到。
—
庄园里。
管家、佣人都默契地避开二楼,眼看着午餐时间过去,管家见惯不怪的下指令用餐延后。
下午一点。
两点。
三点。
二楼上依旧没什么动静,管家准备让厨房撤掉午餐,重新做一份,二楼的廊道里忽的响起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响动。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下半身穿着很休闲的宽松长裤,包裹着逆天比例的大长腿。
上身则是穿着件衬衣,领扣敞开一大半,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肌,还流淌着水珠。漆黑的发丝也是湿润的,明显是刚洗过澡。
“送餐食上来。”谢长观抬手耙了下头发,露出俊美逼人的五官,薄唇猩红至极,好似能滴出血来。
声音也是沙哑低沉,还饱含着没有满足的欲‖望。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连忙让佣人准备两份餐食,亲自送往楼上。
刚走到楼道口,谢长观横手拦住他:“给我。”
管家微愣,余光往房门紧闭的主卧瞄了一眼,恭敬递上餐食,有眼力见的退回一楼。
谢长观端着餐食返回主卧,一推开房门,满屋的浓厚猩涩味道扑面而来,卧床、地面、落地窗前都是一塌糊涂的乱糟。
而在卧床之上,仅搭着一条薄毯的少年瞳孔涣散着,半阖着水雾弥漫的眼睛,急促的呼吸着,雪白的脸蛋泛着红晕。
从足踝一直往上,密密麻麻的印记,遍布他的全身肌肤,看着十分淫‖糜艳丽,轻易能勾动男性天性之中的强烈侵占欲。
谢长观眼神一暗,长裤在一刹那间鼓撑紧绷到极点。
他足足憋着一个月,短短几小时怎么可能够他满足?谢长观难受的沉喘一声,将餐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走向巨大的卧床。
床沿受到他的体重压迫,往下塌陷一大块,他倾低身躯,覆在无知无觉的少年上面。
江岫神智昏昏沉沉的,感受到什么,纤长的脖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眼睫剧烈颤动,汗水濡湿鬓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
他红软的唇无意识地张开,上气不接下气地呜咽着,似是想要发声,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岫的眼眶里都是泪水,他的鼻尖很小巧圆润,无力摆脱的模样,简直诱人到发疯。
不是说好就一次吗?
这都好多次了,多到江岫都记不清楚具体次数。
谢长观根本就是,说话不算话。
江岫现在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他很想控诉男人不守诚信,但是脑子昏胀着,神智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有办法维持清醒发词。
他难以承受地哭喘着,声带嘶哑着求饶,直到与意识断开连接,彻底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沼里面。
—
江岫昏迷又清醒,清醒又昏迷,时间过去多久,他再没有丝毫感知。
一连几天,江岫都没有下过二楼,庄园里的管家、仆人也都心领神会的不靠近二楼,一日三餐都是管家送到楼上,谢长观一口一口喂他。
江岫全身无力,山珍海馐在他嘴里,却没有一点儿精力去尝味道。
不知是第多少次睁开双眼,江岫离开庄园,在私人飞机里面,谢长观抱着他,正在给助理发消息。
【X:把堆积的文件全部送到江景上府】
【X: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居家办公。】
【助理:收到】
注意到江岫苏醒,谢长观丢开手机,薄唇吻了一下他泛红的眼皮:“宝宝,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江岫仰着脸,水汽迷蒙的望了一眼男人,没有力气去理会罪魁祸首。
他软白腮颊靠着男结实的胸膛,眼角瞥着舱外漂浮的白云,嘴巴张张合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们要去哪里?”
他嗓子哑着,说话时断断续续,气息短促绵软。
谢长观心痒难耐,手又开始不老实:“回江市。”
他们在京市耽搁一个月,江市还有的很多事需要谢长观亲自去处理,会议也有很多等着他回去开。
不过,眼下谢长观脑子里心里,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宝宝,我们在飞机上试一试,好不好?”谢长观低头吻着江岫的红唇,低声在他的耳边哄道。
试?
试什么?
江岫刚从混沌中微微清醒,脑袋还不太灵醒,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长观嘴上看似在征求江岫的意思,但他话一说完,就径直抱着人往休息室走。
私人飞机里设备很齐全,里面就像是个总统套房,卧床很大很厚软,谢长观将江岫轻放在上面。
江岫想要躲,手指抓着男人硌手的手臂肌肉上,很可怜地喘着气。他的手掌根很白,掌心透着点儿红,压在谢长观紧实的胸口上,意图把男人推开。
但是,他这点推拒的力道,连拒绝都算不上,反而落在谢长观的眼里,完完全全就是在勾人。
谢长观俯身细碎啄吻着他的脸颊,山峦一样的躯体毫不留情的覆压上去,喘气沉促:“宝宝,有一天我要是死亡,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
下飞机的时候,江岫已经再度陷在昏迷中,是谢长观抱他下去的,满身的斑驳痕迹之上,再度密集的覆盖上一层,全身上下的肌肤,除去后背,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江岫穿着的短袖,几乎是遮掩不住。
谢长观抱着江岫从电梯里走出来,听到电梯提示音的助理一回头,就看的清清楚楚。助理顿时愣在原地,眼睛有些无法从谢长观怀里的人身上移开。
“文件放下。”谢长观侧身挡住助理的目光,语气冷的含冰:“回去。”
助理一个激灵,不敢再看,把按照谢长观指示推上来的几箱文件搬到门口,就恭恭敬敬的乘电梯下楼。
走出江景上府,助理还有些恍神,他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主厅方向,坐上等候在外面的车离去。
—
在江景上府里。
谢长观将江岫抱回主卧,放在卧床之上,调整空调温度,让少年好好休息。
他则坐在正对着床沿的落地窗下的沙发里,快速批阅着文件,时不时餍足地偏头去看沉睡中的江岫。
江岫安静地躺着,薄毯盖在他的下巴位置,微微鼓起的一小团,他浓密眼睫蒲扇似的交错着,在眼睑下投下弧形的好看阴影,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很是吸引人。
好似一片片洁白的羽毛,在谢长观的心上撩着,让谢长观不由得有些分心,批阅几份文件,就忍不住凑到床沿边,亲吻一下江岫的嘴巴。
让江岫睡个觉都不能安生,还躲避不掉,在睡梦之中不自觉地蹙起姣好的眉尖,似是在委屈,又似是在撒娇。
谢长观完全被迷的失去理智,根本停止不下来。
在营养师、厨师按时来江景上府做餐时,谢长观的面前已经堆积两堆批阅盖章好的文件,而卧床里的江岫,嘴唇被亲的又红又肿。
听到发出的智能提示,江岫本能的摇动下脑袋,小巧的下巴往薄毯里埋下一截,像是受到打扰。
谢长观连忙放下文件,安抚地在他眉心吻了吻,等江岫再次沉沉睡去,他才在手机上操作,给厨师几人开门。
第127章
江岫全身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等他漂浮的意识微微恢复,他正背靠着谢长观健硕的胸膛,坐在男人的怀里。
厨师们完成工作已经离去,江景上府里只有他与谢长观两个人。
谢长观俯低身,侧脸蹭着他的耳垂,喂他吃饭,语气里满是诱哄:“宝宝,张嘴。”
江岫拿谢长观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发红的眼皮抬起,无力地看了男人一眼,乖乖张开嘴。
囫囵吃过几口,垫了垫空荡荡的胃,江岫神智清醒几分,他沾着汤汁的唇瓣微微张合:“什么时间了?”
他的声带还很嘶哑,说话语速很低很慢,尾调软绵绵的。
江岫对时间的最后记忆,停留在谢长观向他讨要补偿的时候,至于后面的事,他的脑子里混沌不堪,一直在清醒与昏迷之中徘徊,根本记不清楚。
谢长观看的心痒,低头啄吻他的唇瓣:“下午五点。”
江岫口唇分开,喘出一口气,蒲扇似的眼睫轻颤着,都懒得阻止,他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一下午。
谢长观的大手稳稳持着勺子,低声问道:“宝宝还想睡吗?”
江岫全身酸软,还有点儿困,但是要是继续睡,晚上可能会睡不着。他缓缓摇动脑袋:“不了。”
谢长观吻了吻他的脸颊,打蛇上棍道:“那宝宝一会儿陪老公办公,好吗?”
办、办公?
想到去京市前的两天,他陪着谢长观办公的情景,江岫的头皮下意识的一阵发麻,他仰脸望向谢长观,艳丽的脸蛋上都是让人心颤的抗拒。
“我不要。”
他不要陪谢长观办公。
谢长观立刻被迷的神魂颠倒,俊美的脸庞上,额角蹦出青筋,急促粗沉的喘气,压根没听江岫在说什么。
他忍耐不住的将怀里的人横抱起,径直大步去往书房,很快,书房里就传出江岫诱人的呜咽与哭泣。
—
江岫本来以为,回到江市,谢长观要忙工作,多少会收敛一些,哪里知道,男人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
江岫实在是承受不住,不知在男人第几次覆向他时,他红着眼眶,指尖颤颤巍巍的按着谢长观肌肉结实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祈求着:“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想出去走走。”
哪怕不能出去,他也想让谢长观停下来。
而且,他之前答应的是只能一次不用套,但是这么多天以来,谢长观一次都没有遵守过。
然而,江岫的这些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江岫双臂的手术伤口恢复的很好,几乎与周边的肌肤没什么差别,倒是背部有几处,还能看出一些不同,还需要再涂半个月的药膏。
手指触碰上去,很轻易就陷进皮肤里去,手感好的要命。
谢长观痴迷的在上面落着吻,焦褐的眼珠里下移,瞥着江岫宽大衣衫遮掩下鼓着的肚子,眼神深邃难辨。
“好啊。”
这、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江岫微微愣住,汗水顺着纤长的脖颈滚落,漆黑的发尾贴在细腻的肩头上,眼尾洇着花瓣似的红。
看在谢长观的眼睛里,直让他的大脑充血。谢长观托起江岫,用力按进怀里。
江岫顿时仰起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他听到男人喘着气说:“我带宝宝去看看新房。”
—
江岫不知道他是怎么昏迷过去的。
等他再度醒来,他躺在谢长观的怀里,谢长观靠着床头,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盖章。
“早安,宝宝。”谢长观合上文件,放在一侧,倾身亲吻江岫的额尖。
江岫下意识要回一句早安,但是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他便合闭上唇。
谢长观抱起他去洗漱,江岫全程没下过地。
洗漱完毕,谢长观帮江岫换衣服,上半身是不透光的薄纱长袖,领口是微翻折的小荷花领,中央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绑成蝴蝶结。
下半身是黑色的阔腿背带短裤,裤脚翻折起,两条纤长笔直的腿露出来,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痕迹。
都是男人留下的战绩。
谢长观心满意足的欣赏半晌,抱着江岫去餐厅用餐。
用完餐,谢长观取出一双量身定制的、小尺码新黑色真皮皮鞋,半跪在江岫面前,名贵的西装裤毫不在意的抵在地板上,手掌轻托起少年淡粉的足心,为他穿上鞋。
洁白短袜包住足踝,紧挨着的鞋跟处半掩着一个青紫的牙印。
谢长观曲着指腹,在印记上蹭过:“宝宝还记得,以前与我网恋时的事吗?”
“记得啊。”江岫足跟一颤,本能往回收缩,那是他唯一一次做坏事,当然记得很清楚。
好端端的,谢长观提起以前的事做什么?不能是想找他秋后算账吧?
“想什么呢,老公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看出少年的想法,谢长观惩罚似的,在江岫的鼻尖咬了一下。
在得知江岫骗他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一些生气。
但是在戳穿江岫的身份之后,他被勾的五迷三道的,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他只觉得宝宝骗的好、骗的妙。
宝宝就应该来骗他,多多骗他,骗他一个人。
江岫捂着鼻子,脸上有些红,那谢长观是什么意思?
“新房里面,有一栋别墅,是按我的要求设计装修的。”谢长观抱起江岫进入电梯,一边揭露答案:“就在我与宝宝网恋的期间。”
新房?
是过年的时候,谢长观送他的厚厚一叠房产证上的房子吗?
江岫记得,好像是有一些还在装修,所以他一直没有实地看过新房是什么样。他没想到,里面居然有谢长观参与的设计。
谢长观这么早就在准备与他见面吗?
在合山东躲西藏的期间,江岫就幻想过有一天能拥有一个家,能遮风挡雨,能让他有一个归处。
江岫微抿红唇,心中不免开始期待。
谢长观的视线没有从怀中人的身上移开过,江岫浑身透出的欢快气息,他自是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
他将江岫抱进车里,放在他的腿上坐着,抬起长指,指腹按住江岫的唇瓣,微用力摩挲着。
“宝宝很想看新房吗?”
车里的冷气调适恰到好处,江岫穿着短裤也不会感到冷。
他的双眼里弥漫着雾气,周身还很虚软,靠着谢长观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小小地点了点:“嗯。”
他想看看谢长观设计的别墅长什么样。
谢长观手指一顿,眼底的暗光一点点加深,猩红薄唇覆上江岫的嘴唇:“老公也很想看新房。”
男人的嗓音很低很沉,似乎带着些什么别的意味。
江岫没听出来,他唇角发红,口里含着男人宽厚的长舌,控制不住的呜咽,一双眼睛里又湿漉漉的沁出泪珠。
直到黑色林肯,停在一座庞大的豪华别墅前,谢长观才意犹未尽的从少年的嘴里退出去:“宝宝,我们到了。”
江岫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抬头从车窗看出去,眼眸瞬间微微睁大。
好、好漂亮!
别墅的外观装修得与江景上府的商务风不太一样,华丽而奢贵,就像是一座从画里出来的城堡。
“谢总。”司机恭敬的为两人打开车门,弯低着头颅站在一侧,不敢乱看一眼。
“进去看看?”谢长观在江岫唇上啄一下,眸底都是汹涌澎湃的贪婪。
不过,江岫注意力都在别墅上,并没有看到,他弯着眉眼,朝男人笑的灿烂:“好。”
谢长观一下子就被迷花了眼,他没忍住,又在少年的唇上吻了吻,抱着江岫进入别墅。
里面的装修比之外面更加的奢华大气,内里还有电梯,可以从地下室直通最顶层。
江岫的眼里亮晶晶的,满是欣喜与赞叹,但是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似乎有几个地方装修不太对劲。
洗手盆的高度,好像有些过高。
天花板居然安装着镜面,镜面清晰,纤毫毕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投射到上面。
还有浴室里面,浴缸比江景上府里大很多,似是双人的,而且,多此一举一般安装着扶手。
“怎么了,宝宝?”谢长观将江岫轻放在沙发上,明知故问道。
江岫困惑的抬起脸,眼角还晕着没有散去的绯红,秾艳又蛊人:“我感觉有几处装修,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但是他毕竟不懂装修,不好多说什么。江岫提过一句,就不说话了。
谢长观眼底已经布满暗沉,在江岫的耳边低声说道:“怪?宝宝是指洗手盆、天花板、浴室还是你坐着的沙发?”
沙发?
沙发有哪里怪……
江岫一脸不解,对上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突然间后知后觉到什么,淡粉掌肉撑在沙发边沿,就想要往外跑。
——别墅是谢长观参与设计的,怎么会不知道哪里装修不对?说不定,那些装修就是谢长观授意的!
但是,江岫哪里还有力气?
他的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动,男人烫人的胸膛就覆贴上他的后背,喑哑低沉的声线钻入耳中,直让人汗毛直立:“宝宝不想看新房了吗?”
江岫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鼻尖发红,带着一丝泣音道:“不看了,我不看了,我们回去——”
话没说完,谢长观骤然压住他,江岫身体一僵,张着嘴巴,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
一周?
半个月?
江岫已经记不清。
他眼睛哭红、嗓子嘶哑、嘴唇红肿,四肢不受他的控制,宛如煮熟的面条,让他连挣扎、逃跑都做不到。
浑浑噩噩的,被迫着把别墅里所有的装修都体验一遍、再一遍。
第128章
最后怎么离开别墅的,江岫完全没有印象,他神智恢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回到江景上府里。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洒进主卧里,在他的视网膜上散成大片的彩色光斑。
谢长观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一侧宽阔的肩膀晕着阳光,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而矜贵,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气质显露无疑。
与这段时间里,对他无度的索取,仿若不是同一个人。
江岫耳朵一红,薄毯下面毛茸茸的脑袋微动,正想要偷偷转开眼,谢长观抬眼看了过来,深邃的焦褐眼珠在光影之中,泛着浅蜜的釉质色泽。
“宝宝。”谢长观放下电脑,走到床沿边坐下,骨节明晰的长指抚着江岫柔嫩的面颊。
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失去意识前的所有记忆涌入脑海里,江岫纤细的身子下意识地哆嗦。
只是,他刚刚苏醒,意识还是灰蒙的,眸子里湿漉漉的,雾气朦胧,眼尾还泛着红,哪怕是瑟缩着后退,也掩不住周身经过充足浇灌而横生的媚态。
活脱脱是精魅的化身,直勾的人呼吸急促,头脑胀热。
谢长观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身躯再度处于亢奋之中,更多、更多、他还想要更多的感受宝宝。
谢长观高大的身躯急不可耐地俯低,大掌扶住江岫的后脑,薄唇就朝着少年发红的唇瓣覆了上去:“一醒来就勾老公。宝宝,真想让你永远都找不回意识,只能攀附着我。”
他哪有勾谢长观?
江岫睫毛一颤一颤的抖着,感觉冤枉极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江岫全身虚软,根本躲避不掉,气息凌乱着,被男人亲的面颊泛起潮红,眼珠一颗一颗的掉。
哭的谢长观血气上涌,本来浅尝辄止的吻变得凶猛,强‖盗一般攻城掠地,不给江岫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江岫很快感觉到缺氧,等谢长观从他嘴里退出去,他面颊上沾着几点泪珠,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饱满红润唇珠完整展露,显得分外可怜。
这一副被欺负很惨的模样,很容易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让谢长观内心的独占欲不可避免的膨胀。
谢长观舒展长臂,将江岫抱起来,放在腿上揽着,低着头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角,哑着声音道:“宝宝,一会儿带你去看飞行器。”
他答应过要带江岫去国工大看飞行器的,谢长观一向是说到做到。
看飞行器?
江岫眼睫微颤,红肿的唇张合,似是想要说话,但是嗓子眼哑的太厉害,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谢长观竟然还记得吗?
从他的手术伤口恢复之后,他没有被男人放开过一刻,江岫还以为谢长观已经忘记答应他的事。
“答应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谢长观一眼看穿少年在想什么,喘着粗气,佯装生气,惩罚似的咬住江岫的耳垂:“在你心里,老公就那么不可信?”
难道不是吗?
轻微的刺痛从耳垂上传来,江岫微抿住红唇,眉毛往下撇着,水润的嘴角朝下垮,更加的可怜兮兮,有点儿不高兴,有点儿委屈。
谢长观之前明明说过只能一次不用套,不就是说话不算话吗?
江岫心里很清楚,谢长观的病需要发泄,这么对他未必是出于谢长观的本意,但是,谢长观的精力实在是强悍到让人头皮发麻,他真的承受不住。
他浑身哪哪儿都发疼,胸口是肿的,下半身也是红肿的厉害,四肢的关节错开似的,都不受他的控制。
江岫很希望谢长观的病能够痊愈,也很愿意帮助谢长观减缓病发。可是,能不能让他休息几天啊?
看着少年委屈巴巴的脸蛋,谢长观喉咙里发着干,哪里还顾得上装生气。他低着声诱哄道:“好好好,都是老公的错,作为赔礼,老公给宝宝弄一个一比一的飞行器模型,好吗?”
国工大的飞行器,是采用真材实料制造的,很多的材料在明面上都是律法明令禁止交易,谢长观要是想弄,也有合法渠道能弄到手,不过建造周期会很长。
但是只是弄个模型给江岫玩儿,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一比一的飞行器模型?
不得不说,谢长观开出的条件,江岫很心动。
江岫迟疑的仰起脸蛋,眼眶红着,睫毛上还挂着点儿细碎的泪花,有些濡湿,像是在问:是真的吗?
谢长观心里痒的要发疯,用侧脸蹭着怀中人的纤长的侧颈,不可控制的溢出性感的低喘:“当然是真的,等我们看完飞行器,从国工大回来,宝宝就能看到模型。除此之外,我又订购了一批无人‖机,很快会有专人送来。”
而前段时间买的那一批无人‖机,留在京市庄园里,没有带回江市。
江岫眼尾挂着泪痕,眼眸微微发亮,一时有些手痒——之前手术伤口需要恢复,不能够用力,他把无人‖机的操作指南翻过一遍又一遍,还没有机会实际上手操作过。
心里的一点儿气,也在连番的糖衣炮‖弹攻击下,很快消散没影儿。
好哄的不行。
谢长观看的心脏愈发地痒,长指捏着江岫的下巴,转过他的脸来,深深地吻了上去。
—
腻腻歪歪近一个小时,谢长观用指腹拂去江岫唇角的水渍。
他从衣帽间里取出一套新衣服,替江岫换下睡衣,半跪在床沿边,让少年一只脚踩在他跪折在地面的膝盖上,一手握着另一只脚的足踝抬起来,细心地穿上拖鞋。
“国工大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的钟文博钟教授,近期在校做研究,宝宝正好可以见见他。”谢长观缓声说道,在江岫的唇上轻啄了下。
进入国工大,是江岫的梦想,他自然听说过钟教授,钟教授门下的学生,做的都是国家机密项目,为国家发展做出不小的贡献,是国宝级的人物之一。
钟教授可是江岫从小到大的偶像。
江岫眼眸微微睁大,嘴唇打开,激动的喘出一口气,他、他真的能见到钟教授?
谢长观心里有些吃味,又在他唇瓣上啄了啄,曲指轻刮一下江岫小巧的鼻尖:“小没良心的。”
居然当着他的面,对着个连面都见过的陌生男人,露出这么欢喜的表情来。
他才不是。
江岫的面颊发红,侧着脸闪躲着男人作乱的手,谢长观是爱人,钟教授是偶像,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江岫咬住一点儿唇瓣,浅浅的水光覆盖在唇肉上,他有些吃力的拿过手机,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钟教授只是我的偶像,但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江岫的本意,是想解释,不想谢长观多想。
谢长观自动曲解成,江岫在对他表白。他急促的喘一声,高大的身躯倾过来,一点点朝着江岫压迫而去,将江岫牢牢摁进坚实的怀里,锁在牢固的臂膀当中。
霎时间两人之间,距离不超过半寸。
谢长观心脏鼓胀,高兴的快要疯掉,不住地用高挺的鼻梁,蹭着怀中人乌黑又柔软的发丝,呼出沉沉的热气:“宝宝,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不然,怎么总能这么轻易让我为你疯狂?”
哪有啊。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江岫小巧的耳朵红透,连耳后的肌肤也蔓延开一片绯红,羞涩的模样,蛊惑而艳丽。
他软绵绵地推拒着,想让谢长观放开他,男人烫人的掌心忽然覆盖住他的后背,拢住他单薄的肩背,稍微使上劲道,自顾自的向他压上来。
几分钟前刚穿上的衣服,也在一点点退去。
谢长观喉结滚动,几个狠狠的粗喘,额头浮现青筋,隐忍而兴奋,过分英俊的五官透出锋锐的野性美感。
灼人的鼻息漫到细嫩的肤肉,让江岫下意识地生出一身鸡皮疙瘩,察觉到从男人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熟悉危险气息,他浑身汗毛竖起,蹙着眉尖,脆弱喉管里发出虚弱无力的气音。
不。
不行。
论力气,江岫哪里会是谢长观的对手,他挣脱不掉,身体被牢牢扣住,被迫着仔细的感受男人的体温。
—
十点。
司机按照指示,准时来江景上府接人。
谢长观深藏色的西装笔挺,身材挺拔而强壮,怀抱着少年走出电梯。
少年整张脸上都蒸着薄红,蝶翼似的眼睫一簇一簇,沾染着湿润的泪水,双眼半阖着,眼神迷蒙,乖巧的靠在高大男人的怀里。
黑白色的长衣长裤,包裹着他诱人的躯体,遮掩住所有引人遐想的痕迹。
谢长观弯腰抱他上车之际,他的脸侧无意识蹭了蹭谢长观的胸口,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撒娇。
谢长观的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顿,心头软的一塌糊涂,没有忍住,低身亲了亲江岫白皙的额尖。
“睡吧,到国工大,我叫你。”
江岫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听话的闭上眼睛,任神智陷入沉睡。
谢长观坐在后座里,将江岫抱在腿上坐着,头也不抬对司机道:“走。”
司机恭敬应声,驾驶着车离去。
第129章
江岫是被谢长观叫醒的。
他眼睫颤抖着,睁开眼睛,从车窗外一看出去,就看到了国工大的校牌,恢宏、庄严、肃穆,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大很多。
江岫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让人失魂的眼珠里盛满肉眼可见的喜悦。
谢长观看的心痒,凑过脸去,亲吻他的唇角,嗓音微哑:“可以拍几张照,只要不外传。”
“不用。”江岫摇摇头,说话的时候,喉咙还是哑的,调子很轻:“我就看看。”
国工大非是一般的学校,内里很多都是不能外传的机密,要是不小心拍到,泄露出去就不好了。
国工大的戒备很严,非本校的人要想入内,需要经过审批。在校门口的警卫拦下车,依照程序要求检查。
司机递上提前审批过的文件,警卫员核实无误,放几人进去。
周六,很多学生都在休假,校园里没什么人走动。车子一路畅通无阻,行驶进国工大,在规定的停车位停车。
司机拉开车门,谢长观牵着江岫下车,往陈放飞行器的地方走去。
江岫睁着水润的眼眸,视线在国工大的校园四周流连着,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惊叹。
谢长观张开双臂,虚虚的护着他,低垂的焦褐眸光里满是江岫的影子,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国工大的几个校领导收到消息赶过来之际,两人已经站在飞行器的前面。
飞行器是一比一真材实料建造,呈横放状,体积大到令人震撼,用隔离栏隔开着,防止近距离触碰。
江岫站在隔离栏前,仰着艳丽的脸蛋,看得眼睛都不眨。
谢长观俯低身,长臂环着他纤细的腰肢,半搂着他,侧脸蹭着他小巧的耳朵,抽考着江岫关于飞行器的知识。
江岫对答如流,甚至能举一反三,拓展开知识点。
几个校领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走在最前方的校领导,面目慈和不失威严,正装一丝不苟,笑意盈盈的迎向谢长观:“谢爷。”
国工大在国内的地位特殊,按理来说,哪怕是谢家的人,都不能随意进来。
但是在五月份,国外发动贸易战,导致国内的股市动荡,险些崩盘,是国家与一众国民大企业出手,砸入数千万亿资金,稳住股市。
谢家投资的数十企业自然也在,天天千亿、百亿的往里砸钱,帮助国家托底,所以,上面特别允许谢家人进入参观,甚至放宽条件允许拍照,只要不外传。
谢长观侧过头,直起身来,抬手与校领导握手。
简单寒暄两三句,校领导微俯低身,与江岫对视,笑容温和对他道:“你喜欢飞行器?”
江岫乖巧的站直,诚实的点头:“喜欢。”
“我记得,你还是我校的新生吧?”校领导脸上的笑容加大,而且听江岫刚才流畅的对答,还是个不错的苗子。
国工大的领导们出了名的护短爱才,其他几个校领导的目光也都聚集到江岫身上,纷纷微俯身,与江岫打招呼:“欢迎加入国工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谢谢。”江岫乖乖的四十五度躬身道谢。
几个校领导越看越满意,逐渐都围到江岫的四周,争着与他说话:“你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的,那你一定喜欢钟文博教授,我们带你去见他。”
钟文博就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的活招牌,年年招收的新生里面,十个里有六七个都是冲着他来的。
近期钟教授的研究步入收尾阶段,大部分工作都由学生在完成,倒是不怎么忙。一行人找上门去时,他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回到办公室里。
钟文博五六十岁的模样,头发花白而浓密,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斯文而儒雅,一看就是资深的学者,手里面拿着十来张实验数据验算表。
江岫眼角不经意瞟到,视线忽的停顿住,姣好的眉尖微微蹙起。
注意到他的表情,钟文博顺着看向手里的验算表,正想要询问,他的目光也停顿住:“这个臭小子,又算错了。”
钟文博语气无奈的轻骂一声,抬眼看向江岫,眼里的笑意变浓厚几分:“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所有人都看着江岫,少年红润唇瓣微抿,不卑不亢的点出问题所在:“计算结果少取了一位小数。”
一位小数看似数值很小,但是在飞行器的设计之中,差很小的一个点值数据,结果就会差之千里。
“不错,不错。”钟文博连连赞叹,只是看一眼,就能发现问题,眼力、洞察力、运算能力很强、相关的知识掌握的也好。
他的眼光在一行人中转一圈,明白了什么,含笑说道:“你是高三生吧?明年想考国工大,所以提前来看看学校?”
江岫脸庞稚嫩,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确实很像高三生。校领导们笑道:“那你可是猜错了。他马上就是我校25届的新生,选的还是你的专业。”
“真的?”钟文博有些意外,更多是惊喜,他拉过江岫,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以后选导师,一定要记得选我。”
他可以选教授当导师?
江岫双眼微微睁大,犹如天大的惊喜迎头砸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应下,谢长观不动声色将人拉回来,大掌抚着江岫的发顶,低沉磁性的声线中似有一点儿什么情绪:“你是他的偶像,他就是来看你的。”
“这不就巧了嘛。”几个校领导闻言,一脸的乐呵呵:“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钟文博也笑得开怀:“看来,你注定是我的学生。”
办公室里,一片其乐融融。
—
见过钟文博,校领导们继续领着江岫两人在学校里逛。
从学校里出来,江岫翘着嘴角,周身都洋溢着欢快,心满意足的不行。
谢长观看的痴迷,一进入车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少年揽进怀里。
“宝宝。”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江岫条件反射转过脸,还没看清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后脖颈上就落下一支宽大的手掌。
他的头被迫仰起,被禁锢在宽厚坚实的怀抱里,带着热度的猩红薄唇覆上他的唇瓣,急不可耐地攻城掠地。
江岫承受不住,脸颊上泛起红色,诱人的低吟声忍不住溢出,尾调又软又细碎,带着一丝情‖动的媚意。
谢长观的脑子里轰——地一声轰响,只觉得江岫媚的入骨了,他紧箍在少年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
怎、怎么又变成这样?
江岫眼睛里水雾弥漫,大脑迟钝的发出指令,应该阻止男人,谢长观就将他放在后座的坐垫之上。
嗡——
后座里的挡板缓缓升起,在前后座之间,隔绝出两个世界。
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切割成破碎的光影,江岫不自觉闭上眼睛,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泪水:谢长观又、又没有用套。
—
江岫的意识沉沉浮浮,无力地攀附着男人健硕的身躯,细白的手指抓在谢长观结实的臂膀上,不知是在推拒,还是在欲拒还迎。
他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嗓子,再度嘶哑,说不出话。
怎么昏过去的,江岫没有半点记忆。
等他再次睁开眼,他的身体被谢长观简单清理过,揽在怀里,时不时低头亲吻他发红的唇。
而车子稳稳停在一栋高耸入云的金融大厦前面,江岫侧着脸,躲避着男人的嘴唇,透过车窗正好看到大厦前面的烫金招牌:环球金融大厦。
谢长观的公司?
江岫之前忙于高考,没来过昭卓,但是在谢长观让他签股份转让合同的时候,他在上面看到过昭卓的地址,正是环球金融大厦。
江岫的记忆力很好,他记得很清楚。谢长观来公司干什么?
“临时有个重要会议要开。”看出少年在想什么,谢长观在江岫软红的唇瓣上轻啄,适时给出解释:“会议大概需要三四十分钟,宝宝想在车里等我吗?”
车里都是混杂着甜腻香气的腥涩味,一想到谢长观在车里对他做的事,江岫就如坐针毡,浑身哪哪儿都不自在。
江岫耳后的肌肤泛红,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表达着他的意愿:他不想留在车里。
“那宝宝跟我一起上去,开完会议再一道儿回家。”谢长观提出第二种解决方案。
江岫抬起虚软的手臂,勾住谢长观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
也只能如此了。
谢长观线条流畅的下颌,流恋地蹭了蹭怀中人黑软的发丝,抱着江岫下车去。
“谢总。”守在门口的警卫认得谢长观,四十五度躬身,恭敬的向谢长观问好,却在无意间看到男人怀里的人,顿时傻傻愣在原地,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一动不动。
警卫的音量很洪亮,前台的工作人员听到,忙不迭昂首挺胸,收腹站直,双手交叠着并在身前:“谢……”
刚说出一个字,目光触及到一张艳色浓稠的脸,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寂静一点点从前厅蔓延开,谢长观抱着江岫所经过之处,所有人都仿佛是被按下暂停键,双眸失神着,久久的呆愣住。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穿过前厅,径直踏进总裁专用的电梯里。
谢长观没错过前厅里的人的反常,他深邃的眼底一点点转深。
宝宝可真招人。
江岫靠着谢长观的胸膛,对于前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身子软的不像话,手臂细软纤长,勾着男人粗壮的脖子,微张着唇瓣,小口小口的呼吸着。
谢长观只要一低下头,就能看见他泛红的眼尾,以及湿红的双唇。
谢长观忍耐不住,倾过身去,朝着少年的红唇覆上去。
第130章
眼看着电梯门合闭上,前台的工作人员捂着绯红的脸,兴奋地在公司大群里发出几条消息。
【前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前台:你们猜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前台:谢总抱着一个很漂亮的小男生,姿态很亲密】
公司群里刹那间沸腾不止。
【员工1:真的假的?】
【员工2:谢总到公司了?】
【前台:真的!!】
【前台:前厅很多人都能作证】
谢总与小男生??
谢总不是有老婆吗?去年在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谢总的手机铃声,正是用总裁夫人的语音设置的。
公司里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神情中都带着意外,纷纷猜测着怎么回事。谢总是出名的洁身自好,怎么看都不像是乱搞关系的人啊?
只有助理知道一些内幕,示意所有人去会议室等,他则去电梯口等候谢长观。但众人都似没听到一般,伸长着脖子,偷偷往外望着。
叮——
电梯抵达,电子提示音发出脆响,一群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点点打开的电梯门。
高大的男人西装革履,健硕的肌肉线条清晰,缓步从电梯里走出来,结实的双臂稳稳抱着怀里的人。
少年脸上布满红云,眼睫湿润,艳红的双唇微微张开,眼眶里蓄着生理性的眼泪,含含糊糊的,看起来就很不清醒。
江岫被亲的脑子有点儿发晕,隐隐约约间察觉到周围的人在看他,他浓密的眼睫轻颤,懵懂地抬起头来。
一时之间,公司里响起一阵阵的倒吸气声,偷看的所有人都呆滞住,前一刻纷杂的猜测全都消弭无踪。
谢长观眼神发暗,猩红的薄唇抿成一道凌厉的线,周身的气压显而易见的低了下来,他有些后悔带宝宝来公司了。
“会议马上开始,你们不去会议室,堵在门口做什么?”谢长观掀起眼皮,瞥向一众人,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孔,弥漫着摄人的压迫感。
公司的人头皮发麻,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涌向会议室,匆匆找了个位置坐下。只是,视线仍旧控制不住地往外扫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会议室离总裁办公室有些远,只能看到一点儿厚重磨砂玻璃门,会议室里的人仅能看到谢总抱着少年进入办公室,小心轻柔地放在他平时办公的位置上。
“宝宝,在办公室里等我回来,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用桌上的电脑,看一看电影、娱乐节目。”谢长观用手臂半环住江岫的腰身,俯身吻着少年红润的唇角,带着些哄的叮嘱着。
江岫头往后仰,抬起手掌按在男人俊美的脸上,阻拦着谢长观靠近,乖巧地应了一声,音调轻轻的、软软的,带着些微无力的颤:“我知道了。”
少年的掌肉绯红,触感很软,谢长观心痒难耐,忍不住拉下他的手腕,又在江岫的唇上磨蹭起来。
“谢总。”办公室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助理掐着时间,准点提醒道:“会议时间到了。”
谢长观微皱下眉,好似被打扰到好事,恋恋不舍的从少年唇瓣上挪开,一步三回头的往会议室走去。
江岫红着脸低下头,抬手揩着眼角溢出的泪珠,呼吸急而短促,嘴唇酥酥麻麻的,饱满殷红的唇珠露在外面,久久缩不回去。
谢长观怎么这么喜欢亲他啊?
江岫口唇分开,缓呼出一口热气,抬脸看向四周。
他是第一次来谢长观的办公室,办公室以黑白色为主调,空间很宽敞,粗略估算有一百来平,侧靠着一面大落地窗,从窗户望出去,江市市中心的繁华尽收眼底。
彼时日头西斜,远处的天际边扯出大片的晚霞,将幢幢高楼大厦映照得似金似红,美得像是色彩斑斓的油画。
与在江景上府里看到的,是不同角度的风景。
江岫看的入神,情不自禁想靠近一些观看。
办公室里的座椅,是以谢长观的要求量身定制的,对江岫来说,座椅的高度有些过于高了,他的双足垂落而下,足尖悬空着,都接触不到地板。
江岫细白的手指抓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想要借力跳下去,然而,他纤细的身子刚了动一下,整个人就僵在了座椅里。
腮颊上的红晕,更是如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到耳后的肌肤,耳垂完全红透,好似要滴出血来。
——谢长观在车上没有用套,虽然下车前帮他做过简单的清理,但是还是有很多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江岫刚刚一动,就流了一些出来。
夏季的衣服很薄,江岫能感觉到他的下面湿润了一块,黏腻地沾着他的皮肤,可能连真皮座椅也沾上了一些。
一想到这里,江岫脸上的温度烫得几乎要燃烧,他颤颤巍巍的合拢着膝盖,僵硬地坐在座椅里,一动都不敢动。
—
而会议室里,是少有的安静。
公司的一众人进行着临时会议,却没有几个人讲话,发表意见,时不时的就有人眼神发飘,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一想到少年秾艳的脸蛋,心跳就禁不住地加快,喉咙里一阵干躁发紧,会议具体讲了些什么,没有几个人听进去。
一直到会议结束,谢长观大步离开会议室,所有人才重新变得精神,忍不住地追到会议室门口偷看。
可惜,不知是有意无意,谢长观健壮的身躯阻挡住门缝,一群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跟着谢总的时间最久,你知道那少年是谁吗?”有人注意到助理还在,笑着凑上前去,眼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八卦。
助理当然知道,不过,谢总没有吩咐的事,他不敢擅作主张。
助理低头看了眼腕表,笑眯眯的开口调侃道:“你们不走,是想留下来加班吗?”
昭卓并不提倡加班,除非是紧急情况,而一旦加班,哪怕一分钟都要算加班费。不过,昭卓开的工资在业内是最高的,外加奖金、补贴,员工们根本不需要蹭那一点儿加班费。
公司的人干笑着啊两声,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离开公司。
—
办公室里。
谢长观一推开门,就看到端坐在座椅之中的少年,十指抓着扶手,膝盖紧并着,足跟抵着椅脚,往回缩着。
听到他的脚步声,少年纤细的身子明显的一顿,可怜兮兮的咬着唇,鼻腔里发出短促而甜腻的气息,脸、耳侧、脖颈红着一大片,艳丽又诱人。
谢长观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剧烈跳动,根本没办法平静。他没忍住,快步走过去,在江岫的面前半蹲下来。
“宝宝?”谢长观难耐的低喘着,凑到江岫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咬着他圆润的耳垂:“背着老公在干什么呢?”
怎么他一进来,宝宝就勾他?
江岫红润的唇瓣半张着,眼尾晕染着水汽,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纤长的脖颈微微颤动,咽了下口液,侧过脸去,避开男人灼烫的鼻息。
公司里的员工都已经走光,办公室里很安静,他这一点儿细微的吞咽声,瞒不过谢长观的耳朵。
谢长观听的头昏脑涨,放开被他咬的发红的耳垂,伸出大掌,用拇指和食指抬起江岫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在少年的唇上,微用力把唇瓣分开,暗沉的双眼煞有其事的往唇缝里看,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犯罪的证据。
半晌。
谢长观的嗓子显然发着哑,自顾自地做出宣判:“原来,宝宝在偷偷吃口水。”
什么偷偷吃口水啊,他明明没有。
“不是。”江岫蹙着眉尖,似是委屈,似是羞恼,他松开抓着的扶手,想要与男人争辩。
谢长观却完全不给他机会,舒展长臂把江岫抱到腿上:“居然背着老公吃独食,宝宝你说,要怎么罚……”
谢长观忽的动作一顿,焦褐的瞳孔紧缩着,猛地看向怀里的人。
江岫心头狠狠一跳,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谢长观难道发现了??
“我、我没有。”江岫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埋进去,双手掰着男人壮实的手臂,意图从男人腿上下去。
谢长观收紧力道,轻而易举将少年拉回怀里禁锢住,感受着皮椅上面湿润感,他几乎要发疯。
“宝宝,宝宝。”谢长观沉促的急喘着,简直被江岫勾的失去理智。
他粗暴的拽下脖颈上的领带,丢在办公桌上,分岔开江岫的膝盖,让江岫坐在他的身上,布着薄茧的手掌按住少年的后颈,迫使江岫微仰起头,急切的吻了上去。
一边吻,还一边说着荒诞的混账话:“竟然还偷藏着水?是想趁老公不在,全部吃掉吗?真贪心。宝宝偷吃这么多,该罚。”
“罚什么呢?”男人的表情认真,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像是抓住做坏事的小偷儿,准备给予出最激烈的惩罚:“罚以后宝宝嘴里的水,都只能给老公吃。宝宝要是偷吃一口,就罚让老公喝一天。”
不要。
江岫红着眼睛,本能的摇着头,他想控诉谢长观胡说八道,但是嘴里含着男人宽厚的舌,什么话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