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勾腿,亲吻
砰!
车门被用力甩上, 经理诧异抬头,露出专业的笑容迎上去,刚跨出一步, 顾虞脚步不停的往里走,经理一愣,紧跟着一个少年小跑着追上去,依稀传来充满少年气的清脆嗓音, “顾哥,你别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
经理震惊。
现在还有人敢惹顾总生气,而且这与其说是生气, 以经理工作十年的老辣眼光来看,这更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顾总一直没传出绯闻,难道是因为喜欢同性?
经理疾步追上去引路,目光却只是一扫, 不管心里怎么想, 至少面上他眼神都不敢过于冒犯地停留一秒。
这家店和上次顾虞带江与墨去吃的那家店又有所不同, 那家主打做中式菜肴,这家却是主做西式,除了焗蜗牛, 鹅肝, 澳龙味道不错, 这里的甜点也是一绝。
江与墨几次开了话头找话题,顾虞不是“嗯”就是“哦”,连眼神都不敢看过来一个,似乎很认真的在看手机。
江与墨心里哦豁,承受力这么低不行啊。
江与墨歪歪头, 伸出腿。
顾虞:“?”
顾虞:“!”
他叉开腿,视线落在那只试探地在自己小腿后面胡乱勾蹭的脚上。
一股微怒在他心里涌起。
不是喜欢灰发的他吗?那为什么现在又拼命的撩自己?
他的喜欢就这么不值钱吗?谁都可以?
服务员陆续上菜,江与墨见状知道差不多了,就想要收回腿,他微微用力,没收回来。
江与墨抬眼,正好跟顾虞对上目光。
男人的眼里翻涌细微的火苗,笑容里都藏着淡淡的火气,下颚轻快迅速地上扬回落,哼笑一声。
服务员近距离上菜,稍微探一下脑袋就会看到江与墨只坐了前半张椅子,身体姿势有点别扭。
江与墨手肘撑桌,手心捂住下半张脸。
脚腕内侧被蹭过,酥酥麻麻宛如电流一样扩散。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脚踝竟然那么敏感,若无其事绷着脸。
“您请慢用。”
直到服务员陆续离场,江与墨瞪了顾虞一眼,顾虞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开始进食。
江与墨没想到顾虞还挺记仇,看他不打算松开,江与墨眼珠子一转,不退反进,脚尖直接直驱上方。
“咳。”
顾虞正在喝汤,差点呛到,匆忙往后退了一下,躲开那不安分的过分逼进的腿。
江与墨得意抬下巴,“嘻。”
顾虞情绪很复杂,这种暧昧拉扯他从未感受过,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海妖引诱的人类,明知危险和不该,却只能一步一步,挪到悬崖,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
晚饭过后,两人坐上停在门口的车,顾虞说了一个地址,司机熟悉地打着方向盘,行云流水地没入来往的车流之中。
“换一下衣服,那个地方需要打扮一下才能进去。”
顾虞递给江与墨一个袋子,“等一下我们先跟王樾汇合。”
“你打算怎么做?”江与墨问,但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帮我呢?就连我的亲生父亲,都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
一股股酸涩从胃部一直涌到胸口,顾虞启唇,“你叫我哥,”
他顿了下,很轻的吸一口气,继续说,“况且,这些对我来讲,费不了多少力气。”
“你知道他们以前都叫我什么吗?江家称我是什么都帮不了,只会索取的寄生虫,”
江与墨笑了笑,他上辈子,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被他报复完了,下场凄惨。
“那些人,则是称我没人爱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说到这些他本来应该没什么波动,但再来一次,他还想是很想把那些人弄死。
监测系统的电击提醒他想过界了。
江与墨哈哈笑了一声,为什么那些人磋磨他的时候,就没有系统去电他们,而他只是想要报复一下而已,就被系统盯上,被说报复了,就连起个恶念都会被电击伺候。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助人为乐吗?这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呢?’
系统不敢说话。
暗中腹诽。宿主您这情况能一样吗,这是小说,一旦角色偏离,甚至是反杀男主,会引发不可预想的严重后果。
而面对炮灰,它们系统也绝不是随便就抹杀角色的侩子手,只能这样潜移默化的转变宿主的想法。
“这是那些人的错。”
顾虞掌心托住少年小巧圆润的下巴,“你没有错。”
所以,不要露出这副让人心疼的委屈表情。
顾虞是第一个对他说没错的人。
江与墨的世界很小,以前都被江家人有意识的圈在一个全是腐烂枯败的世界,他就像一株小草,风吹雨打,狂风过境,却还是坚强的长了出来。
他现在的世界还是不算大,但小草旁边多了一颗参天大树。
“真好啊,要是……”
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顾虞侧头:“要是什么?”
江与墨用力眨了眨眼睛,水润的眸子温柔了一瞬间,立刻变得清明,他用力拍顾虞的肩膀,“没什么啦,时间紧张,我们快换衣服。”
顾虞没听到后面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遗憾。
但现在确实时间紧张,距离王樾说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了,他只能先放弃问清楚的打算。
江与墨换上顾虞准备的衣服,制式像是外国王子的礼服,白底金边,掐腰设计,把少年腰细腿直的有点体现的淋漓尽致。
唯一不足的是手臂上的石膏,显得手臂有点臃肿,只能用外套披上挡住。
顾虞穿的则是类似于德国高级军官的制服,身材比模特都还好,肩膀宽厚,胸膛厚实,到腰这里却向内收起。
这身材,还有那毫不逊色的伸手,在古代,怎么都能混个锦衣卫头子当当。
十几分钟后,两人跟坐轮椅的王樾在地址附近的一栋别墅里汇合。
这个地方的每一栋别墅之间距离很远,基本都隔着或大或小的小树林,就算是在别墅里整天轰趴,最近的一栋房子也什么都听不见。
也因此这里的房子都挺贵的,平时每个月养护的金钱更是超过常人几个月的工资。
王樾是他父亲早年暴发户的时候,到处买房子,捡漏买下来的。
而现在他们落脚的这栋,确实顾虞得知地点的时候,让特助去联系买家直接买下来的,价格比之前翻了十几倍。
王樾丝毫不意外,以顾家的财力,把这片全部买下来也是九牛一毛。
王樾有点被江与墨的扮相惊到,他愣了几下,“没想到……”
江与墨挑眉:“什么?”
顾虞看了他一眼,王樾打了个冷颤,怂弱的低头:“没什么,我、我跟你们说一下规矩。”
“等下,我会带你们进去,里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进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喝水,那些东西都有放大情绪的作用。”
“然后,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成果放映出来,评选出冠军,冠军则是会获得会员付出的物品,基本上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但他们最在意的却不是钱,而是那种力压其他人的荣誉和自豪,以及掌控别人的快1感,看着那些人跟臭虫一样挣扎哭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他们的掌心……
“你想什么呢?”
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王樾猛然回神,靠竟然想入迷了。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王樾忽然想起:“对了,我都这么配合,应该也算是将功补过吗?”
没人搭理他,王樾握紧扶手,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三个小弟面面相觑,什么都不敢说,这一刻他们甚至庆幸,他们戴着面具,所以脸上难看的表情才不会被别人看到。
顺利进门,大厅里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有瘦的也有胖的,有男有女,但毋庸置疑,每个人身上都充满那种傲慢、不屑一顾的气质。
“啊,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吗?”
“就是,要不是你运气好,刚好有这栋房子,你根本就没资格加你们的圈子,进来了就要好好珍惜。”
王樾赔笑,“哈哈哈,下次不会了。”
其实他并没有晚到,只是这些人已经熟练随便找个理由贬低别人,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后面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有人疑惑道。
王樾早就想好了借口,“哦,这是我远方表弟,下学期要转来 A 市读书,那个是他爸给他雇的保镖,说是表弟身体弱,去哪里都得跟着。”
听起来没什么不合理的。更重要的是,王樾自己都深度参与,无法剥离,他们找的玩具都是无人在意的隐形边缘人,所以才会一直这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原来是表弟啊。是好奇你表哥平时都做什么吗?”
一个男人过来试探道,他觉得这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江与墨毫不怯场,他不动声色挺了下胸,下巴抬了一下,傲慢嚣张的话语脱口而出,“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要不是我表哥说这里有热闹看,我才不来。”
王樾没醒到江与墨那么会演,都吓了一跳,连忙赔罪,“哈哈哈,我这表弟被宠坏了,要不是在老家不小心把人差点弄死了,他也不会转学。”
“诶你们说够了没有?”靠窗坐了一男一女,男的不耐烦的抓挠头发,“赶紧的,别扯那些,我已经等不及了。”
女的用手卷着头发,“对啊,他要来就来呗,给王樾一个面子。”
说是给面子,语气却是不屑的,好像在说你给我们当狗,你表弟也只能给我们当狗。
但好在继续下去了。
客厅里没有电视,一大片白墙上挂了一整面墙那么大的白色幕布,投影仪连着电脑,幕布上呈现出电脑界面,鼠标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呈现出几百个视频。
按照最新时间排列,点开最上面的一个视频。
幕布上瞬间出现一个少女被围堵欺负的画面,她的头发被扯住,不得不仰起头来迎接别人的巴掌。
江与墨没坐前面,他坐在靠墙最后的位置,顾虞就真的跟个保镖似的,站在他旁边。
江与墨对视频没兴趣,他环绕四周,发现这里的窗户很少,仅有的几扇窗户,又都是那种旧式九宫格的玻璃窗,有种古典美。
跟着他数了一下,现场除了他、顾虞跟王樾那几人以外有八个人。
虽然都戴着面具,但其实江与墨知道他们是谁。每一个都能和记忆里的对象划上等号。
其实在真正反击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了。他以为自己忘记了,但为什么这个身体看到的时候,会恨的想要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哦,他差点忘了,自己当时后面反击,咬掉了王樾的半个耳朵,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明面上至少都不敢太明目张胆了。
但是这具身体,可是全部都经历了啊。
这些人接力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像拍电影一样设计各种剧本桥段,最终目的都是想看“玩具”崩溃破防。
把别人的痛苦和挣扎当成可以观赏的笑料。
江与墨眼尖,看到了顾虞握紧的拳头,手背青筋几乎爆出。
他勾了勾男人的手指,把他拉近,“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视频,发出兴奋的尖叫,又或者是欣赏的喝酒,时不时交头接耳,低声在商量什么。
视频里是令人发指的暴力凌辱行为,而观看的人却是在看电影般,或微笑或兴奋或不屑的点评。
这画面确实会让人倒胃口,江与墨:“你忍一下,等一下他们就……唔。”
江与墨瞪大眼睛,他被顾虞抱进怀里。
后脑和肩胛上的手厚实而沉稳,安抚地拍了拍。
江与墨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双手绕到顾虞身后,环住他的腰身,用力抱住的同时,脸也埋在他的腹肌上用力蹭了蹭。
唔,早晚要把面具扔掉,没有阻隔埋个痛快。
他能猜到顾虞的心思。
无非就是可怜同情,联想他以前也遭遇过这些事情罢了。
但是,谁说同情可怜就不好呢。
再多一点吧,更多的同情我怜悯我,更……心疼我。
视频不长,基本每一个视频都不超过十分钟,每个视频放完之后,他们先点评一番,重点点评视频里的手段。
老套还是新鲜,“玩具”的表情和反应是精彩还是无聊,那种发了疯但被更用力镇压下去从而崩溃的,则会获得一致好评。
这些人,制造苦难,又拿其取乐,还真的是肮脏透了。
播放加上点评,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好啦,现在我们来投票吧,老规矩,票数最多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桌子上的东西有宝石,车钥匙,名表,名包……
每一样至少都要几百万,是他们好几个月的零花钱。
钱倒是其次,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才是最棒的。
王樾一直注意这江与墨,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只是他不敢有太多动作,担心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突然,他看到江与墨和顾虞小声说着什么,然后起身来到他旁边,“表哥,我想上厕所。”
来了吗?就要来了吗?
现在其他人还在激烈的互相评价,视频已经上传群文件,通过不断的回放对比来选择最中意的视频。
因此在江与墨跟着王樾去洗手间的时候,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一个人抬了下眼睛,沉吟中,瞟了眼靠墙站的保镖,跟了上去。
顾虞往那边看了一眼,面具下,完全隐藏在阴翳中的双眸浮现出准确明晰的厌恶。
之前调查的江与墨遭受的一切都只是躺在白纸上的文字,现在却化成了具体的画面。
空气里好像飘散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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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樾,你那个表弟呢?”
之前发现江与墨离开的男生走过来,戴着兔子面具,看到洗手间门口的王樾,怒气冲冲质问道:“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一个表弟?”
王樾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语言模糊道:“我跟他不在一个地儿,平时也就只有过年回老家的时候会聚在一起,有什么好说的?”
“这次要不是他在老家犯事儿,差点把人逼得自杀,也不会转学过来。”
兔子面具男还是很怀疑,“你跟他说了入会的规矩?”
想要进入他们小团体,除了要出百万金钱,还要完成他们指定的任务,让大家点评投票,票数超过一半才能过关。
王樾一顿,顾虞他们又不是真的来加入的,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慌,即使打了石膏,腿依然在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做?
咔哒!
卫生间门开了,江与墨从里面出来,“嗯?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别挡老子的路。”
江与墨气焰嚣张,光听声音就很气人,但兔子面具盯了很久,突然说:“你真的眼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哈?你脑子没问题吧。”江与墨挠了挠耳朵,“我这可是面具,你还能有透视功能不成?”
兔子面具还想要说什么,突然客厅里一片喧哗,他愣了一下急匆匆往那边跑,“发生什么事了?”
“烟!好多烟!一定是哪里着火了,我们快跑!”
“不行,门打不开,草!妈的,不知道是那个狗杂种,把门从外面锁住了!”
“窗户全部都打不开!快!快去找王樾!他一定知道还有哪里能离开!”
他们找到了待在窗边的王樾,正怔怔的站在那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他妈的你表弟呢?”兔子面具大声质问。
王樾冷汗直流,颤抖着手指了指窗外。
一行人纷纷望向外面,只见身穿白色王子礼服的少年就站在门外,他缓缓伸出手,揭开面具,露出底下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各位,真是好久不见呐。”
“江与墨?!”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樾!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樾浑身发抖宛如一个癫痫发作的病人,他嘴巴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却不是跟同伴解释,而是冲着窗外的江与墨,说,“你、你答应我的,只要我配合……”
王樾猛地停住,他惊恐地发现,当时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保镖跟他谈的,只说如果他不配合,王家立刻就会有不好的后果,但却没有说他配合之后,会放过他。
王樾狠狠闭上眼,他也是曾经肆意欺凌江与墨的人,他怎么会傻到相信自己不是江与墨的报复对象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蠢!”江与墨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真的很久没这么开心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真的好没脑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争论这个东西,都着火了,你们现在想的是要怎么从里面逃出来,傻逼!”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烟雾已经越来越浓了。
有江与墨的故意引导,他们潜意识都认为肯定是江与墨放的火,就为了报复他们。
他们跑便了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火源,最后发现烟雾是从外面门缝窗缝里飘进去的。
“是江与墨!一定是他在报复我们!”
“妈的!咳咳咳,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我遇上?”
“咳咳,好呛!眼睛好痛!当初明明是江崇元带头说这是送给我们的玩具,草!就算要复仇也是去找江崇元啊!”
“你们不看新闻的吗?江家已经破产了,江冉都直接进去了,听说是故意伤人,判了两年。”
“靠!那不是江家的对家干的吗?不可能是江与墨,他哪里来的那么咳咳咳大的能耐!”
“说起来,都怪王樾!你为什么要把他引过来!你别忘了,你的证据也在这里,要是我们完了,你也跑不了!”
江与墨跟着他绕了一圈,最后回到客厅,蹲在窗户边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你们现在,不是应该想着怎么从里面逃出来吗?”
灰白色的烟雾越来越重,肉眼可见的从四处蔓延进去,正在缓慢地侵蚀他们赖以生存的空间。
四周肉眼可见都是灰白的烟,挤压他们呼吸的空气,他们缓慢后退,八个人拥挤地挤在角落里。
已经有人开始揪住领子不断咳嗽到眼泪都流出来了,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砰!有人尝试用凳子去砸碎玻璃,但是不管他怎么砸,竟然都无法砸碎。
江与墨嘻嘻笑着,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别天真了!这些窗户,早就被我换成防弹玻璃了!嘻。”
一行人心如死灰,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穿着军装制服的“保镖”来到江与墨旁边,里面有人眼睛亮了亮,大喊道:“喂!不管他出了多少钱雇你,我都出双倍!你快点把他弄死,放我们出去!”
“对!三!咳咳咳不,五倍!你快把我们放出去!”
“啧啧,你们真是死到临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与墨勾住男人肩膀,阻止他想要摘面具的举动,江与墨在男人脖子上吭哧就咬了一口,“他是我的人,你们死心吧。”
咬一口,敷衍地舔一下。
江与墨重新蹲回去,两眼笑成月牙,“你们要是求我,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了你们呢?”
地位完全颠倒,曾经的下位者,如今却站在了上位。
这令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似乎是预料到这点,在烟雾快要逼到身前一米时,江与墨苦恼的挠了挠脸颊,说,“这样吧,我放一个人,你们谁先打动我,我就先放了谁。”
系统:【宿主,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江与墨:“系统!你有时候是真得很没有眼力见啊,你看监测系统都没有说什么。”
【对哦,为什么……】
江与墨看了顾虞一眼,忍不住双手环住他的手臂抱进怀里,他歪着脖子,注视着里面的人为了条件而互相辱骂动手,每个人脸上涕泗横流,表情充满恐惧、怨毒与仇恨,缓缓把头靠在男人肩膀上。
江与墨:‘那自然是因为,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他只是人来了,其他的事情,全部都由男人一手包办。
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忍不住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这一刻,江与墨终于承认了,他对顾虞产生的欲望。
他想要这个人,由内到外,全心全意地属于自己!
顾虞捏了捏少年的白净的后颈,缓慢而轻柔。
是被这些人的丑态给吓到了?
他也歪了歪头,低声说:“你看,一旦易地处之,他们不也一样,不,他们跟你根本比不了。”
“你能健康地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不是寄生虫,也不是流浪狗。”
顾虞的声音温柔缱绻,“你是我的……”
这一刻,不知怎么,他不想说是弟弟,所以干脆掀起面具的一角,以一个落在眼皮上的亲吻作为结尾。
第62章 第 62 章 噩梦,躲避,派对
面对生死威胁, 曾经光鲜亮丽的几人,现在就如同曾经被他们欺凌的“玩具”一样,匍匐在地上哭嚎着祈求着求饶。
江与墨垫脚蹲在窗户前, 隔着透明玻璃,眼皮半垂,睥睨地俯视他们,面上缓缓浮现嘲弄的表情。
“你们, 好像一条狗啊。”
他们以前嘲笑江与墨是蛀虫,像是寄生在腐烂尸体上的蛆虫, 无家可归,被所有人抛弃的流浪狗。
这一刻, 却位置颠倒,被踩在脚下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掌握他们命运的上位者。
“啊啊啊啊!”
“江与墨!你不得好死!”
在他们尊严粉碎的尖叫和咒骂里,江与墨毫不犹豫跟顾虞一起转身离开。
车内, 江与墨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一闪而过的黑夜, 心里竟无比平静。
“顾哥, 谢谢你。”
江与墨露出淡淡的笑,不带丝毫其他色彩,干净的美好。
车内没开灯, 并不能看到顾虞略微放大的瞳孔, 没等他做出反应, 江与墨扑过去很轻的抱住他,再次说出感谢的话,“真的谢谢你。”
顾虞很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巴蹭着柔顺的发顶,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嗯。”
他丝毫不知道,下巴搁在他肩上的少年,贴着他比常人略高的体温,眼神变得偏执和势在必得。
警铃划破黑夜深黑的夜幕,保镖提前撤掉窗口的烟雾装置,有现场的视频作为证据,在场参与人员全部人赃并获。
这件事情原本被几个家长压下去,计划和受害者私下和解,获得谅解,以达到减刑甚至无罪的目的。
毕竟他们只是现在成年,当时还未成年。
但是视频不知道被谁泄露到网上,受害者纷纷打码,加害者施加在受害者身上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被围殴,剃头,扒衣,写上侮辱字眼。
巴掌,凌辱,训狗一样践踏尊严等等,花样之多令人咋舌。
虽然视频很快就被平台下架,但网友经验丰富,早就提前录屏截屏,如雪花一样四处传播。
很快就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前十个热搜全部与其相关。
而他们背后的家族和公司也很快被神通广大的网友全部挖出来,愤怒的网友蜂拥而至,官号底下的评论完全不能看。
“你看到了吗?”
顾虞的嗓音经过话筒多了点电流的声音,变得更低。
江与墨嗯嗯应着声:“看到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私下调解。”
“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校园霸凌一直都是今年热度最高的话题。更不用说那几百个视频,你放心,他们跑不了。”
门响,顾虞冲推门进来的徐非耀示意他安静,继续安抚道:“所以你放心吧。”
他们就算真想调解,他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顾总!”特助敲门进来,喊了一声,顾虞阻止已经来不及。
江与墨听到了声音,特别懂事,“你工作吧,我先不打扰你啦。”
江与墨笑着挂断电话。
这边顾虞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看了特助一眼。
特助总觉得顾总有点生气,总不会是在怪自己打扰他煲电话粥吧?
等等,顾总会煲电话粥,这也太惊悚了。
特助不管心里怎么想,丝毫不影响他汇报工作,“……还有,已经联系了受害者,会给予法律和资金援助。顾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他一走,顾虞埋头工作了一会儿,然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正在沙发上的徐非耀。
徐非耀往后靠仰,手遮住眼睛,意志少见的消沉。
顾虞挑眉,“你怎么回事?”
很少看到徐非耀这样安静的时候,平时就跟只八哥一样吵个不停。
徐非耀终于有了动静,他双手用力搓脸,半晌,露出挂了两黑眼圈的眼睛,“啊!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好像做噩梦了。”
顾虞翻开文件继续看,他浏览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一页只有几十秒就能看完,顾虞只是随口一问,“什么梦?”
“唔,记得不是很清楚,”徐非耀眼神茫然,语气恍惚,他暴躁的挠着头发,“有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爆炸,啧,有点记不清了。”
顾虞笔锋一顿,敛眸,过了十几秒,他继续线条顺滑的写完这个签名,只是因为停了一下,所以名字笔画上有一个句号一样的圆点。
“是吗?”顾虞语气淡淡道。
徐非耀双腿叉开,双手扶额,低头看地板,“是啊,只是这个噩梦感觉太真实了,虽然记不清太多细节,但每次醒来心跳都会加快。”
更确切的说是心悸,那种害怕和恐惧太真实,每每都会让他从噩梦里惊醒,但是更多的却想不起来了。
“睡不着的话,可以去跟意白拿点药。”顾虞道。
“那肯定早就去要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徐非耀像想到一个笑话一样,忍不住笑,“意白他好像最近几天也没睡好,是因为夏天太热浮躁上火了吧吗?”
顾虞垂眼,真的,只是噩梦吗?
他闭了闭眸,希望吧。
^
按道理经过这么一次之后,两人的关系应该能更进一步,但很快,江与墨发现,顾虞的态度变冷淡了。
他在躲着他。
那天,江与墨去商场买了领夹,当做感谢顾虞帮助自己的礼物。
虽然没有预约,但江与墨有提前在微信上跟顾虞确定自己去找他的时间。
然而等他到了之后,却连大门都进不去,前台没有他的信息,可以用顾虞忙碌忘记的原因解释,但是当用内线联系之后,不是让江与墨上去,而是让特助下来,这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特助也很尴尬,他并不知道这两人闹什么矛盾,但顾总对江与墨的特殊是显而易见的,就算两人吵架了,他也不能怠慢。
特助专业中带着一点亲切:“顾总在开会,还要一段时间,您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转达。”
江与墨脚步一顿,“是吗?”
他也不提上楼的事情,只是把手里的高档奢侈品店的袋子递过去,“你就跟他说,我非常感谢他之前的帮助,这是谢礼。”
少年虽然在笑,但特助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错觉吧,他看上去还没成年呢。
“好的,我会好好传达给顾总的。”
江与墨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特助提着袋子回到顶楼,敲开办公室,把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顾总。
盒子里的领夹是很适合顾虞的款式,低调沉稳。
顾虞看着地面上宛如蚂蚁大小的人影,“他没说其他得了?”
是他做出要疏离的决定,但一旦江与墨平静的接受,他心里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您连楼都没让他上,还想要人家说什么?
特助摇头,“没了。”
是吗……
顾虞摆了摆手,特助出去了。
楼下的人影似乎抬了下头,顾虞明知道这么高不可能被看见,但还是后退一步躲开视线。
“啊,徐哥,你上次不是说有认识很多帅哥吗?”
江与墨手里夹着一根烟,从楼上收回视线,“嗯,我这好不容易成年了,不多见见世面,到大学了被人骗了怎么办?”
徐非耀还要再劝,“你这事儿,阿虞同意你去吗?”
“哈,徐哥你真幽默,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吵架了?
这阿虞怎么回事?怎么一点追人的技巧都没有,就不怕小墨真跟人跑了?
“好吧。”
徐非耀转念一想,自己介绍的好歹知根知底,还能帮忙盯着,“我弄好了通知你,保证你满意。”
所以可不能自己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认识乱七八糟的人。
挂断电话,徐非耀捋了把头发。
他摸了摸心脏,小声嘀咕,“奇怪,为什么心跳有点快?”
难道是最近噩梦做多了,睡眠质量不好影响到身体了?
要不找个时间去做体检吧。
这边,江与墨挂断电话。
看到路边一个老爷爷载着满车的纸箱艰难爬坡,他十分自在的跑过去帮忙推到坡上。
干完就走,像一个无情的刷能量值机器。
系统看了眼后台的情绪监测,拿着小本本记笔记:
第……不知道多少天,宿主已经能情绪平稳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了。
这说明,改造就快成功了。
系统悄悄给自己打气。
但很快,它想起另一件事情,顿时犹如落水狗一样狼狈。
忍不了多久,系统问:【宿主,您打算怎么对男主?55555】
江与墨笑,“他连见都不肯见我,我能怎么对他?”
笑容明媚毫无阴霾,好似顾虞的躲避没有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系统一想也是,就算宿主似乎好像可能这辈子把目标对准男主一人,但是!
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两厢情愿的!
男主都躲着宿主了,肯定一定绝对对宿主没那个心思的!
系统以自己看了那么多小说的丰富经验来看,这两人肯定要黄的。
它潜意识忘记了之前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按照当下男主的反应来分析。
却不知道有时候疏离,并不是讨厌,而是——
明知不该,却无法控制心疼和想要靠近的心情,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远离,希冀能让这份不应该产生的感情淡化。
但是许多人却总会忽略,感情这个东西,如果真能控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它变成痴男怨女。
一次次把心动和喜欢压在心底,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能、不该……
压抑得越久,等情感浓烈到再也压不下去之时就会爆发,到那个时候,很容易就会冲昏理智,做出自己以前最不屑最荒唐的事。
徐非耀的速度很快,几天后就给江与墨打来电话,说是安排好了。
因为有提前说明是泳池派对,所以江与墨去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简单的花衬衫和花短裤,一双腿又白又直,一进去就晃了现场所有人的眼睛。
江与墨来的不算晚,但他到的时候,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人不多,算一下也就十几个,大概五六个女生,七八个男生。
泳池旁边简单搭了个台子,放了专业的打碟设备。另一边离泳池边两三米远的地方,用长条桌摆放了许多西餐甜品酒水饮料等。
泳池边上放了许多躺椅,不想蹦迪不想游泳的人就可以躺在上面休息。
因为知道江与墨要来,所以徐成英和顾悠悠也来了。
也因为有这两个相比而言,年纪比较小的存在,所以这个派对实际上看似尺度挺大,女生都穿着泳衣,男生都只穿短裤,但实际上,徐非耀再三申明,这是个正经的派对,要真控制不住,就去别墅里,不要在这里脏了几个孩子的眼睛。
顾悠悠年纪小,但她是顾家千金,平时都没有机会见面,现在能碰到,那自然是卯足了劲儿的讨好。
徐成英是徐非耀弟弟,因此徐非耀强调也算理所当然。
但是他们诧异的是,一个面生的少年进来,他一身花衣裳,两条手臂还打着石膏,徐非耀顿了一下,很快笑着热情地迎上去,“小墨墨,你来啦。”
然而他们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少年的背景。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让徐非耀特殊对待?
第63章 第 63 章 跳舞,挣扎,副驾驶不安……
夜幕降临, 泳池边上灯火通明,整个泳池上空飘满每一个激荡的音符,衣着清凉的俊男美女身体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律动。
江与墨空着肚子来的, 这会儿端了个餐盘沿着长桌一路从头吃到尾。
来这个派对的人,有些是来玩暧昧的,有些是来打好关系的,有些是来凑热闹的, 真来吃东西的人倒是不多。
所以只顾埋头填饱肚子的江与墨一时吸引住无数目光。灯光如昼,将皮肤照的比象牙更白, 唇红齿白,纤细的脖子, 细长笔直的小腿,无一不令人喜欢羡慕。
一般人穿花衬衫不是土就是不正经,在江与墨身上,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茁壮向上的生命力, 洋溢着成年后入社后越来越稀缺的青春气息。
尤其是当他吃到美味的食物的时候, 脸颊像松鼠一般鼓起, 眼睛会满足的眯起来,可爱的像一只猫伸爪在他们心上挠了一下。
江与墨吃个八分饱差不多就停下了。
吃太饱,胃撑到的感觉会让他感到难受。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欢呼。
有人从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跳进泳池里, 炸起的水花把泳池边上的人都淋湿了。
江与墨听到尖叫回头, 就见一个被几个美女帅哥簇拥的男人一个后空翻砸进泳池, 顿时惹得一片欢呼尖叫,气氛越炒越热,男人许久未出来,岸上的人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溺水了。
就在有人要下去检查状况的时候,那人突然出现在对岸——也就是在江与墨面前的水面冒出来, 双手结实有力,在岸边略微用力一撑,男人轻易脱离水面。
他冲江与墨伸手,“你好,认识一下?”
男人笑容爽朗,很像时下很多人喜欢的阳光小奶狗,湿漉漉的宽松白 T霎时像变成半透明,粘在身上使得胸肌腹肌线条轮廓分明,比单纯的脱掉衣服还更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
他个子也挺高,只比顾虞略矮一些,因为是穿着短裤,所以江与墨能看到他的腿部肌肉练得跟牛蛙一样扎实。
江与墨仅仅是表情淡淡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就在男人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时候,江与墨忽然笑了一下,伸出手,“好啊。”
他不笑的时候,像纯白冷漠的雪神,但是一旦露出笑脸,就宛如春天穿梭在盛放百花中的春之精灵。
男人看待了,握手握的太久,江与墨挑眉,说了自己的名字,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说:“我叫赵元昌,23岁,家里开珠宝店,目前单身,平时喜欢游泳,家里养了一条狗……”
“哈。”江与墨笑了一声,他最讨厌狗了。
男人问他笑什么,江与墨却说,“没什么,养狗好啊。”
“是吧,我也觉得狗很可爱。”男人激动地又要你上来。
“行了,你以为你在相亲呢?”徐非耀连去跟美女聊天都不敢,看情况不对赶紧过来,翻了个白眼,“还不快松手。”
赵元昌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脸红地低声道歉。
不远处有看对眼的在暧昧地贴身热舞,也有人八卦地看着这边,眼睛比灯泡还亮。
江与墨的手背在身后,手心在衣服上蹭干净,面上却笑着摇头没说什么,他拿起一杯鸡尾酒,刚填饱肚子的顾悠悠和徐成英跟个炮弹似的跑过来,一下就把想要站在江与墨身边的赵元昌给往外挤出去。
尤其是顾悠悠,她其实不太清楚二哥跟江与墨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直觉这男的不怀好意。
就算要好,恩人也是跟她二哥天下第一好!
徐成英倦怠地打着哈欠,顾悠悠忍不住也打起哈欠。
江与墨瞅着他俩眼下青黑的眼圈,两人跟个小僵尸似的,打趣道:“你俩昨天晚上撞鬼了?”
“啊?没有啊?”
江与墨:“不然怎么跟被鬼吸掉精气似的。”
徐成英抱怨道:“不是,是最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
顾悠悠也是叹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养护,她的皮肤已经白了几个度,脸颊浮起健康的红色,眼睛还是那样乌黑有神,只是现在充满困倦的眼泪,想起梦境困恼的皱起眉头:“好巧,我最近也经常做梦。”
徐成英诧异:“你还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吗?”
顾悠悠摇摇头,眉头缓缓皱起,“我只记得梦里我很难受,很伤心,经常会感到一阵很强的失重感,然后我就醒了。”
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徐成英:“唉,我醒了之后也睡不着。”
他没说的是,梦里的他好像跟一个人很要好,那个人很好看,梦里的自己每一次看到他,都感觉看到天使一样,毋须其他,心情就很愉悦。
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看到那个人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徐成英用力回想,梦里的人是个黑色剪影,面容看不清楚,他只能看到那人的笑脸,从最开始看到时的甜蜜如花 ,变成一看到就感到恐惧和后悔。
那感觉太强烈,沉重的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徐非耀:“?”
他只感到有点奇怪,怎么都开始做噩梦了,但这事儿无法控制,应该是巧合吧。
而这会儿,江与墨喝完一杯鸡尾酒,此时音响换了一首较为柔和的音乐,赵元昌向他发出邀请:“我能邀请你跟我跳一个舞吗?”
江与墨挑眉,“我不会跳舞。”
赵元昌心里一喜,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他有些心急地开口,“我可以教你。”
说完,可能是感觉自己太急切了,连忙做了个补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江与墨回头瞄了眼远处漆黑的小树林,心里一动,“当然不,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呃,你们才刚见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徐非耀连忙阻止,他上前一步,正要再找一些借口,江与墨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徐非耀不知为什么,心下猛地一跳,脚步突然就停住了。
江与墨笑,“你忘了?我本来就是来这里交朋友的。”
他忍下不适,很开心一般把手放进赵元昌朝上的手心,一步步走近跳舞的人群。
“哥,我们也去啦。”
徐成英跟顾悠悠也跟了过去。
徐非耀被夏夜的风吹得一个激灵,他抹了把脑门的汗。
他摸了摸心口,自以为是被突然响起的音乐吓的。
徐非耀以为有自己把关,就能帮阿虞最大程度的把人看住。
但直到这会儿,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借口阻拦江与墨。
徐非耀满脸烦躁,头发被挠的乱七八糟,“妈的!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在闹什么别扭,但江与墨跟别人跳舞的事情还是能瞒则瞒,毕竟要真被阿虞知道了,他俩本来就有些裂隙的问题肯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就在徐非耀跑过去跟人讲不要拍照发朋友圈的时候,蹲守在小树林里的保镖已经用专业摄像机将画面拍下,并及时快速地发给自家老板。
房间里没有开灯,手机散发出的荧光把顾虞的脸照得像吸血鬼一样苍白,凌乱的头发挡住眼睛,眼神仿佛充满阴翳,一顺不顺地仅仅捉住画面里正在跟陌生男性欢快跳舞的少年。
每一张照片,少年都在注视那个湿身男人,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开心,那么的真挚,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出了照片,还有视频。
昂贵的专业设备功能非常顶,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画面也清晰地像是近距离拍摄似的。
从江与墨生疏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并不会跳舞。
那个男的在手把手地教他跳舞,甩头,扭腰,步法要怎么踩……
他们动作并不亲密,但因为江与墨并不会跳,所以经常会跳错舞步,跟男人撞在一起,这个时候两人就会互相对视,然后噗嗤一声开心地笑出来。
顾虞用力抿住嘴唇,心口有只名为不甘的巨兽在剧烈的冲撞胸口,疼痛细微却令人无法忽视。
连日睡眠不足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梦里曾经质问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
‘是你自己选择疏远,现在感到后悔是不是太矫情了?’
‘他前世害了悠悠他们,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继续说?你不能什么?要不我替你说了吧,你不就觉得他前世害死那么多人,是你的仇人,你不能喜欢他吗?’
‘嗤!真是笑死人了!敢做不敢当!而且那是前世江与墨干的,跟今生的江与墨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顾虞眼神暗沉。
如果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不知道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他或许可以喜欢上江与墨。
然而,事与愿违。
那些惨痛的记忆是那么深刻,短短一年,他频繁出入太平间,短期内接连参加许多场葬礼。
顾虞狠狠闭眼,额角青筋暴起。
他不能、不该、更不允许自己对江与墨产生好感,就连有一丝在意也是有罪的。
但是他更不能放着江与墨接近徐非耀他们,却什么都不做。
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仿佛自虐一样,看着江与墨跟其他男人谈情说爱。
这天晚上,江与墨还跟赵元昌一起看了烟花,派对结束离开前,他还加了赵元昌的微信。
上一次,江与墨去认识秦煦的时候,顾虞很快就出现了,江与墨以为这次也一样,但是,接连两天都没有动静。
江与墨甚至从徐非耀口中打探出,顾虞这两天几乎住在公司,一副要跟工作结婚,冷面无心的样子。
江与墨:ok fine :)
系统小心翼翼:【宿、宿主,您没事吧?】
“岂止是没事,我可是,好得很呐。”
江与墨笑意盈盈地道。
他前往之前那栋大平层,保镖立刻及时通知顾虞,等江与墨抵达,蹭着别人进门之后,却正好撞见一个清秀的男人跟一个穿着西装的中介从顶楼下来。
边出电梯边谈论。
“文件什么时候能弄好?我们老板想快点把房子买下来。”
“我现在就回去弄,明天就能把手续办好,到时候就能交房了。”
江与墨愣了一下,他几步追上去,“请问,你们在买卖的房子,是楼顶那套大平层吗?”
中介看了他一眼,“嗯?你是谁?”
江与墨露出笑容,“没什么,我也看中了楼顶那套房子,所以想问一下那套房子还卖吗?”
中介和清秀男子不着痕迹地交换一个眼神。
中介:“不好意思,你来晚了。那套房子已经被这位先生买下来了。”
江与墨看向另一个人,“不好意思,那套房子我也很喜欢,能让给我吗?”
清秀男人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很喜欢那套房子的装修,所以……”
“好吧,就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江与墨咬着嘴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等看不见人了,清秀男人和中介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
清秀男人解开袖子,撸到手臂上,“以后有这种演戏的事情,还是别找我了,真是罪过。”
中介耸肩,“唉,希望他不会太难过吧。”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明明整天都让他们盯着人,结果人一来竟然就躲起来了。
说不在意,整天都要看人家行踪,他还记得偶然依次碰到老板在看照片视频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眼神阴沉地几乎要杀人似的。
但要说在意,却能狠下心来直接单方面断绝联系。
而此时正被手下议论的男人,却正站在高楼窗前,手持望远镜一路紧随少年离开。
一辆车突然冲向少年,就在顾虞心里一紧的时候,那辆车在江与墨面前停下了。
那是一辆跑车,顾虞心刚放下立刻又提了起来,只因为开车的人拉下脸上的墨镜,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是秦煦。
秦煦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天晚上参加派对的人口中得知江与墨似乎正在跟人约会。
不是那个灰发纹身男,也不是顾虞,而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秦煦当即就又支愣起来,开始联系江与墨,在得到同意的回复之后,兴奋地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早就出门按照微信上的消息,来接江与墨。
顾虞眼睁睁看着江与墨坐进副驾驶,单手拿着望远镜牢牢把江与墨框在里面。
他用力啃着手指,阴沉的低语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坐在副驾驶太危险了。”
他用力咬着手指关节,眼神中隐忍与挣扎翻涌,眸光闪烁不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出手机。
跟在跑车后的黑色奥迪里的保镖1号收到老板短信,顿时“啊”了一声,表情古怪的把信息转述给正在开车的队长,“老板说,跑车副驾驶不安全,让我们想想办法。”
第64章 第 64 章 我看你你看我,漂亮顾虞……
超跑裹挟着恶龙咆哮般的轰鸣炸响整个街道上方的空气, 秦煦有意在喜欢的人面前炫技,特地踩着限速在拐弯的时候来一个酷炫的漂移,滋的一声准确地停在下一个红灯前。
“怎么样?”秦煦拉一下鼻梁上的金边墨镜, “哥的技术好不好?”
江与墨这么一个文弱的少年,以前肯定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吧。
秦煦已经可以料想到少年该怎么样崇拜他了。
“我以前还参加过几次国际赛车比赛。”
一般人这会儿该夸一下了,但江与墨却是好奇地问:“夺冠了?”
秦煦呃了一声,有点尴尬。
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少年的错, 他只是不知道国际比赛有多少能人罢了。
秦煦露出无奈的笑容,“国际比赛上有很多专业选手, 很多一整年都在训练就为了在比赛上一展宏图,我一个业余偶尔练练手的人哪能跟他们比?”
江与墨耸耸肩, “哦,好吧。”
虽然说不是故意的,但气氛还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一辆 SUV缓缓停在旁边,车窗降下, 一个妆容精致短发美女, 鹅蛋脸, 吊带裙,薄外套,精致的似童话书里的公主。
“帅哥, 加个微信?”她晃了晃背面镶满各种钻石宝石的手机。
“不好意思。”秦煦冲副驾驶的少年挤了一下眼睛, “我喜欢的人在这。”
“谁问你了?”美女啧了一声, 睫毛都翘上天,“我是问副驾驶那位?小哥哥,给个机会?”
秦煦:“?”
江与墨抱歉地笑了笑,指了指嘴巴,又比划了个手势, 最终摇摇头。
美女一脸可惜地嘀咕:“原来是哑巴,好吧。”
绿灯了,SUV 迅速离去。
秦煦惊异地笑了,“小墨,有你的啊。”
江与墨看了眼后视镜,“绿灯了,该走了。”
“哎哟,看我,这就走。”
秦煦踩住油门,跑车刚起步没几米,砰的一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车身猛地一个晃动。
一辆黑色奥迪从后面结结实实的装在跑车后侧车灯上。
“握草!”秦煦刚捶一下方向盘,奥迪车上就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嗯?这男的有点面生。
江与墨沉吟,他直勾勾地盯着奥迪车,视线仿佛要穿透漆黑的车窗看到里面的人。
“你怎么开车的?都绿灯了还不走,你故意的是吧!不会开车就不要开!显摆你有一辆破车是吧?”
秦煦本来是理亏,但一在江与墨面前,二他这辆车可是价值几百万,他很喜欢。
在心上人面前爱车被骂是破烂,本来也是心高气傲的富二代,哪忍得下这个气,当下直接回怼回去。
火气在咒骂声中愈演愈烈,几分钟不到外面的两人已经打起来了,不,应该说那个男的把秦煦当狗一样逗。
他绝对练过。
江与墨唇角微翘,心里更有底了。
胆小鬼,只敢让人出来,自己却躲起来连根毛都不敢露。
不过。
江与墨趴在车窗边上,看着秦煦单方面被揍,默不作声地想。
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是在乎的厉害。
在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江与墨瞳孔距离震颤,他捂着脸,阳光从指缝中落在脸上。
江与墨身体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无法控制般高频率颤抖。
啊,是温暖的,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甜美的果实,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奥迪车内,清秀男人也就是保镖2号,从少年侧脸捂住脸的手掌底下缝隙中,看到他张狂几乎要咧到耳朵的嘴角。
2号忍不住抖了一下,“呜呜呜,好恐怖!”
车上总共有三人,一个下车收拾秦煦去了(据说是老板吩咐的),一个是坐在副驾驶上的2号,后座上穿着西装像是房产中介的3号,闻言好奇的问:“什么好恐怖?”
2号指着前面,“就是他,刚才我看到他笑,呜呜,就跟恐怖片里的小丑一样,太可怕了。”
3号往前张望了一下,只看到江与墨趴在车窗上,笑着注视同行的秦煦被他们小队的队长反手按在车后盖上,甚至还啪叽啪叽的鼓掌。
嗯?
自从上次医院,那个小队由于在江与墨面前露了脸,不适合在做这种工作,就换了他们第二小组的保镖来盯人。
“太厉害了。”江与墨笑眯眯,视线在男人隆起的肌肉上流转,“练过?身材也很好,要不要认识一下?”
“呃。”男人也就是2队队长,心脏都被吓地漏跳一拍,他可不想被老板记仇,直接吓得一松手,“我已经报警了,等交警来处理吧。”
说完直接上车了。
哈!
江与墨舔了舔臼齿齿缝,笑容甚是愉悦。
“嗯?小墨,为什么你那么开心?”秦煦幽怨道。
不是,他们才是一伙的吧?
想到一个可能,秦煦皱了下眉头,“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糟了,难道刚才那一番争执下来,还给别人表现的机会了?
“那人那么壮,还那么暴力,一看就会家暴。小墨,找对象一定要睁大眼睛,找个正经的人。就像你上次那个男人,头发染成灰色,又是眉钉又是纹身,一看就……”
秦煦说着说着,嘴又把不住门了,无意中看过去,讷讷地住了嘴。
“秦煦,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秦煦怔了一下,“什么?”
江与墨眯了一下眼睛,无情地吐出几个字,“像一个成天对别人评头论足的长舌妇。”
秦煦脸色一变,又气又恼:“小墨,那男的都那么久没出现了,说明早就放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
江与墨解开安全带,“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车。
秦煦也紧跟着下车,匆匆几步追上去,“行,算我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不再说别人的坏话!”
江与墨脚步不停,低头在手机上打开网约车软件。
“你能不能别闹了!”秦煦本身就是一帆风顺的富二代,接连热脸贴冷屁股,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他伸手抓住江与墨手腕,“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能仗着这份喜欢蹬鼻子上脸!”
路边行人来来去去,眼神都瞄过来。
江与墨歪头,“我求你了?”
真的无语,都怪顾虞!
‘要不是你的男主胆小的连感情都不敢承认,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系统不敢吱声。
江与墨把这笔账算在顾虞身上,等之后一定要狠狠“报复”他!
秦煦脸色铁青。
行人异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缠人的变态。
“你。”秦煦刚说一个字,江与墨毫无预兆抬腿就在他膝盖上踹了一下,秦煦吃痛松手。
晦气。
江与墨头也不回地坐上网约车离开。
徒留秦煦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不过经过这一次,他大概会真的放弃了。
奥迪车里,拍照拍视频发给老板一气呵成。
已经抵达公司,正在和合作商商谈细节的顾虞解锁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顾总心情很好,您这是好事将近了?”
顾虞嘴角微敛,“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感觉顾总很开心,难道不是吗?”
顾虞垂下眼皮,笑容淡去,扯了嘴角,“不是。”
他熟练地把话题直接转回到合作上,心里一个想法快速闪过。
仿佛是警告自己,他和江与墨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江与墨这边,一个秦煦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秦煦站起来。
上一次派对上,江与墨加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
他仿佛是被灰发男人卖房子的行为给刺激到了,接下去的每一天晚上,他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各个环境复杂的酒吧。
而每天约的男人还不一样,不仅如此,当他坐在吧台,没多久身边就会有别有目的的男人坐下,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柔软娇嫩的肥羊。
无他,江与墨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简单的T恤和牛仔,很好地呈现出他良好的体态很身姿,气质干净清爽不油腻,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故作姿态。
身上没有半点妆容的痕迹,那种介于青涩与成年之间的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更不用说,他垂首时,露出宛如失恋一般的黯然伤神的表情,更加让人恨不得狠狠把他抱进怀里安慰疼爱。
“嗨,怎么一个人坐着?”
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在他旁边坐下,露出得体的笑容,“请务必让我请你喝一杯。”
江与墨抿了口酒,咽下,笑:“好啊。”
精英男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老油条,三言两语就把江与墨逗得直笑。
之前约好的帅哥,看江与墨被精英男吸引注意力,就不甘心的也发动了三寸不烂之舌,绞尽脑汁地跟精英男进行雄竞,以获取江与墨的欢心。
江与墨却叹了声气,左右两人果然关心的同时问他为什么叹气。
“唔,这是秘密。”
江与墨脸有点红,他才喝了几杯,但度数都不小,喝的也不是同一种酒,所以现在似乎有点上头了。
江与墨身体热热的,头脑晕晕的,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们过来,我小声给你们讲,就不算泄密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把头凑过去,侧头耳边冲着中间。
江与墨往前一湊,远距离看,似乎要亲上两人耳朵一般。
江与墨笑得更开心了。
他一想到顾虞看到这副画面,情绪会因为他而变化,就不管是吃醋还是生气还是恼怒,亦或者隐忍挣扎,那画面肯定都会万分美妙。
江与墨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他的眼睛张开到露出全部眼瞳,瞳孔快速扩大。
‘系统,你能让我看到顾虞现在在做什么吗?’
【叮!宿主当前能量值35点,直播一次30分钟10点能量值!请宿主确认。】
江与墨:‘确认。’
【叮!扣除10点能量值,当前剩余能量值25点。】
大脑中看景象的感觉很神奇,就好像在眼睛的上面,又长了一对眼睛。
江与墨原本以为会看到顾虞正在看保镖传回去的监控的画面,没想到竟然不是。
现在这副画面还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宽敞的浴室,水雾弥漫,男人身姿矫健,线条流畅紧致,完美的就像是顶尖的艺术家雕刻出来的优秀作品。
真好看啊。
江与墨舔了下唇,嘴里漫无边际地扯着自己被人始乱终弃,遭受极致冷暴力的事情,一边却在欣赏男人美味的□□。
胸肌很大,腹肌排列整齐,水珠顺着人鱼线流入下方,令人想入非非。
江与墨早就知道顾虞很白,但是没想到他连那里都是白的,不仅白,峰顶圆丘还有种爱莎玫瑰花蕊的粉。
奇怪。
他以前并不喜欢男生的,酒吧舞池中央的舞台上,有几个肌肉男正在湿身表演,江与墨看都不想看一眼。
但是顾虞就不同,江与墨很难控制自己不用欣赏的目光去看他,或许是因为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在这一刻,江与墨想把一个词用在顾虞身上,那就是——
漂亮。
第65章 第 65 章 退却,噩梦折磨
脑海中的影像在继续播放。
白净的身体, 每个动作都会牵动流畅的肌肉收缩或者舒张,一般经常坐办公室的人皮下脂肪只多不少。
但顾虞身上没有,他皮肤很薄, 肌肉线条轮廓很清晰,热水浇下,手臂脖子下腹上的青筋分明毕现,好似要破皮而出。
唔, 好看,爱看。
这个时候他大概刚进浴室, 每一处都清洗的非常细致。
江与墨手指在空中动了动,仿佛在虚空描摹线条似的。
他捏了把自己的手臂, 不太满意地撇嘴。
之前碰巧摸过一次,他知道手感有多好。
等之后有机会,一定要上手摸个够。
江与墨就这样嘴上胡编乱造一通,被人骗身骗心的失恋狗血爱情故事, 让旁边两人心疼的一同跟他咒骂那个臭不要脸的渣男。
同时却也没耽误欣赏美景。
顾虞穿着睡衣, 从浴室里出来, 抓起床边的手机,低头看着手里的消息。
江与墨眯了眯眼睛,笑容加深隐藏眼睛里的兴味。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江与墨期待着, 但很快他笑容消失。
顾虞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滑动屏幕, 仔细看每一张照片和视频。
江与墨能看到照片上自己跟其他人错位,视觉效果看上去就像是在亲脸,自己脸颊酡红,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很不对劲的样子。
这样顾虞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几分钟,然后在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江与墨听到他给保镖打电话,“以后,除非异常行为和事件,这些事情都不用发了。”
系统:哦豁!玩过头了。
宿主不会很生气吧?
它去看宿主表情,就发现他还在笑,只是这笑容却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面具。
而顾虞仿佛终于做下了一个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决定,重重地呼出一口长气,直接躺在床上关灯闭上眼睛,看样子是要睡了。
而这会儿,时间也到了,江与墨没有续时,脑海里画面消失,重新归于一片黑暗。
好,很好。
江与墨牙根紧咬,几乎要把玻璃杯捏碎。
旁边的人看呆了,生气的样子比刚才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动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机会,纷纷主动出击。
“不要再想那个渣男了,他不珍惜你那是他没福分!”
“就是,你条件那么好,什么人找不到?别伤心了,喝酒喝酒,今晚你喝的酒我全都替你买单。”
另一人不甘示弱:“还有我还有我。”
江与墨做戏做全套,扯了扯嘴角,笑容越发甜蜜,“好啊,让我们不醉不归。”
以酒吧里混乱的灯光根本看不出他表情里的敷衍。
江与墨眸光冷然,整张脸陷入阴影中。
他很少会这么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东西,顾虞他既然已经闯进他的世界,不管什么原因,就算是用绑的,他都绝对不会让顾虞离开他的世界!
而这时,刚做下决定的顾虞,并不如江与墨所看到的那样无动于衷。
顾虞已经习惯了不表露真实的情绪,即使是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亦是如此。
他控制呼吸,极力消解酸胀的情绪入睡。
大脑如同放映机自动播放刚才看到的画面,完全无法控制上演百遍千遍,画面自动放大,直接无视其他碍眼的人或物,只有少年的笑容不断出现在眼前。
半个小时之后,顾虞还是烦躁的睡不着。
他干脆起身去健身房,连拳套都没带,直接对沙包重拳出击。
砰砰砰的声音几乎响彻一夜。
虽然江与墨听到顾虞让保镖不要再给他发信息,江与墨听了很是生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顾虞并没有撤掉那些保镖,也就是说,那些人现在还在盯着他。
虽然老板说不用发,但大抵还是得拍摄的。
江与墨直接让系统帮忙确认,果然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既然这样,那江与墨直接就做戏做到底。
他喝了个半醉,突然挤进舞池,手脚并用爬上舞台,在保安和经理要把他赶下来的时候,一把抢过麦克风,大喊道:“今天我心情不好,今晚所有的酒水我买单!”
即将上台阻止的保安看了眼经理,经理果然让保安离开,花钱的是大爷,只是上台喊个麦怎么了?
全场欢呼。
“啊啊啊啊!你好帅啊啊啊啊!”
“为什么心情不好啊?小可爱你下来,让姐姐给你放松放松!”
江与墨瘪嘴呜了一声,“他不要我了。”
泪水成珠,脸颊粉润,鼻头发红,在灯光下泪眼婆娑地望着众人。
“啊啊啊啊!小可爱他不要你我要你!你下来让哥哥带给你快乐!”
“那是他眼瞎!不要为不值得人掉眼泪!你跟我,姐姐保证一心一意爱你!”
江与墨抽噎了几下,摸了两下脸颊,突然神色坚定,“哼!哥哥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
江与墨让系统兑换出一沓厚厚的现金,假装从口袋里摸出来,在脸颊边上用钱扇风,“我就坐在那边,有喜欢的哥哥姐姐欢迎过来认识一下。”
然后他一把将手里的钱全部撒到台下,“嗨起来!”
瞬间引爆全场气氛,在大部分人低头捡钱的功夫,一些并不差钱的人就看着他跳下舞台,走到刚才指着的卡座。
他长得很好看,就算认真看都看不出瑕疵,但乍一看明明是绵羊一般软绵绵的性子,没想到行事这么大胆,明媚张扬的个性很快就吸引了一批人过来打招呼。
在角落里,偷摸录下全程的保镖2号,眼看着老板的人就这样说完了看似跟相亲一样的宣言,又注视着十几个一身奢牌的男女,当真向江与墨走过去。
“我靠!牛!这什么款式的社交恐怖分子?”2号目瞪口呆,但回过神来后,向一旁的队长寻求建议,“队长,老板都说不看了,我们就不录了吧。”
队长狠狠吸了半根烟:“你以为老板说不看就真不看啊,继续录吧,别等后面老板后悔了,什么都拿不出去。”
“而且,有东西才能证明你在工作,明白吗?”
3号恍然大悟,“懂了懂了,还是队长你想的周全。”
三人继续打起精神盯着,只是越看脸色越是古怪。
他们不由得在心里祈祷,最后老板不要突然后悔又要看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们担心少年那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了老板的折腾。
清晨,快速将身上的汗水冲洗干净,顾虞换衣服的时候,瞄手机。
戴手表的时候,瞄手机。
打领带的时候,瞄手机。
但手机屏幕一直都是黑色,安安静静,屏幕都没亮一下。
戴袖扣的时候,他突然从镜子里瞄到放在柜子边上的一个印着奢牌 logo的袋子。
犹豫了一会儿,顾虞走过去,又是停了几十秒,眼神明暗不定,仿佛正在做无形的挣扎。
余光瞥见手机仍是跟死了一样没有动静。
青筋浮背的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高级礼盒。
他缓缓打开,一个精心挑选的领夹呈现在面前,底下还压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顾虞瞳孔扩大,心脏开始怦怦怦地跳动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有朝一日会颤抖成这样,犹如风中残烛,顾虞猛地用左手按住右手,定了定神,手伸过去,在即将触碰到纸条的刹那,却陡然转了个弯拿起了那枚沉稳低调的领夹。
咔!
盒子重新盖上,他把领夹小心谨慎地夹在领带上,上下打量一番,仿佛眼前出现少年去为他挑选礼物的画面。
顾虞抿了抿唇,从镜子里瞟见那个盒子,垂眼,转身离开。
十几秒之后,脚步声再次出现,一只手抄起柜子上的小礼盒,随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这晚徐非耀他们同样也不好过。
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的内容比之前更清晰了,虽然仍然看不清脸,但是却已经能大致弄清楚梦里发生的事情。
可怕的不是做噩梦,而是噩梦在重复不断的上演,好像全身都被蜘蛛网牢牢的束缚裹住。
他感觉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竭尽全力张大嘴巴扯着嗓门大喊想要阻止梦里的自己走进死亡的剧本。
但实际确实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拼尽全力也只是喉咙里发出轻如蚊蚋的呓语,“别去,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跑车在公路上极速行驶,漂移过弯,超车,他听到观众热情的欢呼和喝彩,下一秒,徐非耀就从上帝视角变成了第一视角,他坐在驾驶座上,听到身体说话,“妈的,刹车失灵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在极力的用各种技术努力想要减速,但这些都是徒劳的,这辆车无法减速,会在下个弯道冲出公路,坠落悬崖,然后砰的一声爆炸燃起熊熊烈火。
被火烧的感觉太痛了,痛到他不断发出尖叫,徐非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比女生叫的还尖锐还大声,直到喉咙冒血,发出痛苦的呃呃声。
“啊啊啊!”
徐非耀睁开眼睛,猛然坐起,喉咙里还不断发出尖叫声,直到做菜阿姨听到动静过来敲门,语气急切的询问:“徐先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吧!”
徐非耀还恍惚有种自己身体被烈焰焚烧的错觉,直到阿姨又重复问了几遍,才意识回笼,提高音量说:“我没事!”
话一出口,他惊觉自己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哑,仿佛真的如同噩梦里一样,痛苦的嚎叫了一整个晚上。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你声音听上去好像生病了。”做菜阿姨在徐非耀这里干了几年,已经把徐非耀当成自己半个儿子,所以有点担心。
“我真的没事,咳阿姨你快去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徐非耀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梦给折磨成这样的吧,他只好转移话题。
阿姨果然转移注意力,“行行行,不过身体如果真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你们现在年轻人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藏着憋着,真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徐非耀两只手用力抓住头发,上半身向前压下去,喉咙里发出暴躁的吼叫,“呃啊啊啊!”
一顿发泄之后,徐非耀开始尝试用理智分析,无果,他记起好友周意白去德国进修的时候顺带还修了心理学,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我有话……”徐非耀心乱如麻,焦躁不安,“算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