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眩晕仔仔细细地不留余地。
屋外的北风呼啸,室内一片安然。
楼月趴在赵应东身上,恍惚间觉得他应该不止两只手,她分明有种全身都被锁住的感觉。
耳垂被湿热包裹着,隐隐约约有刺痛感。
楼月感觉自己眼皮也肿肿的,仿佛也被人噙着吮.吸过,被浸透了津液,变得肿胀。
高烧似乎卷土重来,她大脑昏沉,垂在赵应东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攀了上去。
耳边的呼吸声沉重,气息钻入她的耳蜗、唇角、鼻尖,楼月感觉自己包围了。
她喃喃道:“我觉得……可以了吧。”明天去医院顺便帮他绝育。
赵应东搂着她的腰,不满足。他整个人环拥着楼月,连她胸口因为呼吸所产生的起伏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一两层薄薄的布。
没有这样做之前,他以为自己自制力很强,但是一旦突破了那道线,他的意志力脆弱得不堪一击。
焦灼,饥渴。
楼月眯着眼看了眼头顶的月亮灯,光线迷离,粉红色的光晕在她眼里扩散,似乎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粉红色泡沫中。
极寒的夜。
身边的所有气息都在沸腾。
楼月难耐地把手搭在赵应东的腕骨上,企图把他按住小腹的手推下去。
她疑心自己全身的高热是因为是从他掌心的灼热扩散而来。
但她的手指使不上力气,而他的小臂又像磁铁一样紧紧贴着自己身体。
材质亲肤柔软又轻薄的睡衣卷边,搭在赵应东的食指上方,露出的皮肤莹莹。
她一边忍不住在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潮中沉溺,一边又抽出一缕清醒的意志,对自己另一边的软弱感到不可思议。
他难道是什么鼎炉提示吗?为什么一沾上他,她浑身都没了力气。
被赵应东做局了啊!
她恼恨地咬了他一口,还想说点什么。
赵应东闷哼一声,唇角擦过她的耳朵,“谢谢。”
时间线被拉得很长,楼月觉得自己又要睡着时,赵应东从床上终于下去了。
他精神抖擞地站在床边,看着睡意朦胧的楼月,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下,从房间里出去。
楼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了。
几分钟后,赵应东拿着一张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擦过被他污染过的皮肤,只是总是忍不住亲上去,搞得简单的清洁工作持续了至少一小时。
楼月被他擦感觉脸、脖子、锁骨、掌心。
身心都清爽了很多。
她临睡前最后一次警告赵应东:“……记得吃药。”
还没听到回应,就沉沉的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楼月浑身酸痛。
要不是对昨夜的事情还有印象,凭借现在的身体感受,她真要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昨晚回到家还不到八点钟,她十点多睡着的,算是睡得挺久的。
醒来,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
她在床上发了会呆,因为昨夜匪夷所思的发展,她现在有种无言以对自己的感受。
她不确定自己昨晚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还是赵应东真有什么有传染性的病,总之她很难用客观的因素去解释这件事。
楼月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醒来了?”
低哑的男声凭空响起,卧室门还是关着的,楼月被吓的一激灵,一扭头,赵应东躺在床下,随便铺了条床垫,就挨着她的床边。
他穿着睡衣,睡姿端正,在上面睡得很安心。
楼月觉得更吓人了。
“你昨晚在这里睡得吗?”
赵应东微笑着说:“对。”
楼月本来还在想该用什么借口,尽量减少和他相处,最好能把门反锁了,中午去医院再出来。
没想到。
她现在最大程度的反抗就是翻个身。
“为什么不去你床上睡?”楼月嗓子有点痛,“你睡着了吗?”
“昨晚你发烧了,我要照顾你。”赵应东没说假话,“但是你还没允许我能在你床上过夜,我还不能站着睡觉,这样做最方便。”
楼月选择性听了一句话,她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就说自己昨晚为什么亲着亲着就头晕眼花的,浑身发热,还以为真是赵应东口水里有春.药呢,原来是真的发烧了。
这就合理多了。
她回程的路上就浑身发软,想要睡觉。
可能就是感冒一直反复,昨天有点忙,没休息好,反扑了。
她把手掌放到额头探了谈,现在的温度还挺正常的,就是浑身有些酸。
“睡醒了我就去做早餐。”赵应东躺在地上邀请楼月下床,“你要现在起来吗?”
楼月:“你现在又没做好,不着急起床吧。”
“可是我想你踩着我起来。”赵应东醒来有一个小时了,一直没起来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等我病好了再烧行不行?”楼月看着天花板的月亮灯,鹅黄色,还有点童趣味,昨晚果然是烧糊涂了,把这灯都看成了粉红色。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到肩膀上,“我要喝瘦肉粥。”
赵应东心愿无法实现,心里也不沮丧,他总是在等,下次再接再厉。
在心里默念了三秒钟后,他从那张还没有楼月一指厚度的垫子上起来。
楼月藏在被子里,头发扑在枕头上,赵应东半跪在地上,勾起一缕头发,亲了亲,心满意足地站起来。
“好,还想吃什么吗?”
楼月想了想,没什么胃口,轻轻摇了摇头,在枕头上蹭着,赵应东被勾引到了,又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耳朵。
“……烦人,走开。”
她咕嘟了声,直接把被子盖到脑袋上。
赵应东大获全胜。
意气风发地出去做早餐了。
楼月躺在床上,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后,才把脑袋伸出来,从床边拿出手机,忧郁地刷了会儿短视频。
她笑点很低,没忧郁十分钟就捂着被子笑得发抖,还不敢叫赵应东听到。
刷完短视频又觉得
空虚,她想了想,决定一大早就骚扰韩思雨。
因为无法确定韩思雨微信号还能不能用,也不想贸然去打扰她对象,只好又点开那只嬉皮笑脸的企鹅。
她一看到赵应东的头像,心情又开始沉重。
[韩思雨同志,请问你会不会无条件拥护我?]
[我没犯事!]
[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恶作剧,只有1个人被波及,没有涉及金钱往来,就是很纯粹的骗人。]
[我……还是个中孩子。]
[唉……]
楼月含含糊糊地铺垫了一千字,还是没敢交代整件事,但是现在事情朝着限制级发展,这不是她的舒适区,她还没研究过呢。
想要求助,但是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情报工作干得太出色,没一个朋友知道这件事儿。
要求助,还要说明原委。
她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闭着眼睛想:如果五秒钟后,手机没有爆炸,那说明上帝也原谅了她。
倒计时还没到四,赵应东推开了门,“可以起床洗漱了。”
楼月幽怨地睁开眼,看着门口的男人,“你打断了我的祷告。”
赵应东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然后走到楼月身边,抓住她的手放到掌心揉搓,“那能告诉我,你在祈祷什么呢?”
楼月又闭上了眼睛。
赵应东哼笑了声,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爸说他在医院吃过早餐了,我们中午过去就行。”
楼月听到赵锡的事情,不得已又恢复了清醒,“那赵叔有说过想吃什么吗?要现在出去买菜吗?”
赵应东捏着她的指腹,低声道:“说过了,我在线上买,会送到家里,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楼月没食欲,摇了摇头,“随便,喝点粥也行。”
“那就起床吧,吃完早餐,你还需要吃点退烧药。”赵应东俯身勾住楼月的脖子,把她搂到怀里,“现在能……”
“不能!”楼月立马自己挺腰,没有借他的里,省的他又说什么踩来踩去的话。
赵应东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把拖鞋拿过来,套在她脚上,“那下次再说吧。”
楼月头也没回地往洗手间走了,多听一秒她的耳朵就会爆炸。
赵应东在身后表情很轻松。
吃早餐的时候,楼月神情还有种前途未卜的迷茫和忧愁,仿佛昨夜发生的事对她打击很大,她现在站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选择至关重要。
赵应东给她拿出退烧药和体温计。
“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把药放到楼月身前,态度很认真地说:“我开始不知道你在发烧,以为你和我一样,比较激动。”
“我不是要趁人之危,乘虚而入怎么样,对不起。”
他收起轻佻的态度,开始一本正经,楼月有些不太适应。
她目光躲闪,不自在地说:“现在就不用说这个了。”
赵应东步步紧逼:“所以你后悔了吗?”
楼月脖子朝后转,被他抓住,钳制住下巴,直面着他的脸。
“你说,我听着。”
楼月磨磨蹭蹭地开口:“你……你离我远点,小心被传染。”
“能传染的话,昨晚就已经传染了。”他按着她的颌骨,又往上抬了一寸。
眉眼之间都是执着。
楼月逃无可逃,脑子一抽,嘟起嘴巴,在他下巴上蹭了下,蹭完像是被雷劈了,手忙脚乱地从他手上挣脱,屁滚尿流般的爬向沙发。
窝在上面,静静地自闭。
赵应东站在餐桌前,看着那只空空的手掌,表情莫名,然后把它按在楼月蹭过的下巴上。
他的眼神紧盯着背对着他,窝成一朵蘑菇的楼月,唇角勾起。
刚刚的话是骗人的,他一点也不后悔。
楼月趁赵应东去收拾厨房的时候,火速跑回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用被子盖住头,无声的哀嚎。
如果昨晚可以用发烧狡辩,今天真的无话可说,只能用被夺舍来解释了。
她爬起来,跪在床上,给自己磕了三个头,求自己正常一点。
旁边的手机屏幕闪烁,韩思雨回消息了。
虽然距离她发消息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是局面依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楼月点开聊天框,韩思雨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必须拥护!你!是我的神!]
[所以你骗谁了?]
[感情骗子?]
……
[是不是赵应东?]
楼月颓然,感觉自己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完了。
费尽心机隐瞒,一回家就被剥下马甲。
和朋友吐槽,半小时被挖出真相。
是她太笨了吗?
楼月捂着脸,她小学还拿过小神童奖杯呢。
韩思雨见她不回,直接打来了电话,楼月感觉那屏幕让刻着大大的四个字:休想狡辩!
她一连打了五个,楼月不得已接通了,没敢第一个开口。
韩思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从高中时她发现的蛛丝马迹到前天聚餐时,两人诡异的氛围,比说书的还能讲。
楼月只能嗯嗯啊啊的应着,没多说一个字,韩思雨已经把她想说不想说的都说了。
她甚至猜出来了赵应东那个所谓的网恋对象就是楼月。
对此,楼月本人,无话可说。
她双眼失神,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怎么办?”
韩思雨在那头狂笑不止,激动得像刚从五指山下解脱的猴子。
她太得意了。
楼月不想告诉朋友,也有这个原因。
“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韩思雨:“别别别,我刚刚就是在锻炼肺活量,别跟我计较,我是真心前来帮你的。”
楼月:“……”
“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不可能就突然憋不住了告诉我,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扛不住了,才来找我?是不是?”
“……”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吧,说清楚我才能帮你是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
“有句古话说得好,爱情不是你想骗,想骗就能骗,老老实实,大大方方,说出发生了什么。”
她开始唱了。
楼月:“转人工。”
韩思雨这才收起调笑的劲儿,踏踏实实地问出了关键问题:“你不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是楼月一直以来逃避思考的,她急于摆脱这一切,不去想自己这么做的动机,多想一秒就要心慌。
韩思雨问了这么多问题,没一个得到回答,知道自己这位朋友现在心乱如麻,估计也想不出回答的话。
“哎呀,你也别想那么多,我看赵应东虽然不像个老实人,但是看着也不像变态,好好说说,说不通能说开呢。”
这个楼月也很难启齿,“你……不懂,他有病,根本说不清。”
“你尝试说过吗?”
“……”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跟他主动说,他能吊着你玩到你崩溃。”
韩思雨本科和赵应东在一个地方读的,好歹能见上几面,他这几年变化很大,跟高中一点儿也不像了,感觉城府深了很多。
以一个旁观者来讲,韩思雨只能观察到这一步。
她语重心长地对楼月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估计这事儿你躲不开的,他都跳楼了,能让你就这么揭开?”
楼月嘟囔着回答:“我也没想躲开啊,我就是想找个杀伤力小点的办法。”
她回来也想解决这件事啊。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解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韩思雨:“我对他了解还是不如范林,你有空问问范林。”
“算了。”楼月蔫蔫地说:“再多一个人知道,没必要。”
韩思雨宽慰她:“你好好想想,今年是你本命年,比较倒霉,
过了年就好了。”
楼月有气无力地说:“这是病急乱投医。”
她们又说了几句,决定挂断电话,毕竟韩思雨是真的很忙很忙。
“下次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啊,别自己多想,多想容易把人憋出毛病来。”韩思雨温情脉脉,“对了,那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一大早就忍不住说?肯定是在晚上……”
她话还没说话,楼月就挂断了。
不妙,她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楼月放下手机,还是想叹气。
还没多想,赵应东就开始敲门。
“又怎么了?”
赵应东:“我该吃药了。”
楼月从床上爬下来,脚踩在赵应东昨晚睡的床垫上,上前打开了门。
赵应东容光焕发,精气神好得嚣张,好像昨晚吃了十全大补丸,现在浑身都是生命力。
比她回家看到那个颓废的人,差别太大了。
她这么萎靡,他这么昂扬。
楼月合理怀疑赵应东昨晚趁机吸取了她的精力。
“走吧,我看着你吃。”她拖拖沓沓地往外走,被赵应东拦住。
“怎么没穿拖鞋?”他抱起楼月,把她放到椅子上。
“还不是因为你的那片床,放在我床边上,拖鞋都不好放。”其实就是因为懒。
赵应东本来想帮她穿鞋,腰弯下去又站直了,“你想穿鞋还是穿我?”
“……怎么穿你?脚塞到哪里?”
赵应东淡笑:“你想塞到哪里就塞到哪里,只要坐在我肩膀上就行。”
楼月:“……那我还是比较传统,不太习惯这种小众的穿鞋方式,你把我拖鞋拿过来就行。”
赵应东又露出那种遗憾的神情,亲自把拖鞋套到楼月脚上。
楼月穿好鞋后,他又走上前,抱住楼月的腰,让她双脚悬空,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
“我穿鞋了!”
“地上有蚂蚁,刚刚经过,我怕它们咬你。”
楼月怒道:“你怎么不说地上有鳄鱼!”
赵应东抱着她挪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嘴里含糊着说:“可能也有吧,我没看清。”
“……快点吃药!”
楼月气冲冲地说:“吃完我们今天再开。”
赵应东把药拿出来,挤到自己手上,看着它沉默。
“又怎么了?”
“忘记接水了。”赵应东看着楼月的嘴巴,“能不能借点水?”
楼月面无表情地捂住嘴巴,“接水就去客厅接。”
“那好吧。”
他拿着药,准备出去的时候,楼月喊住他:“你把药给我,你接完水过来再吃。”
赵应东看着楼月,粲然一笑,他那张有点凶相的脸一笑,怎么看都不算善良。
“那你把手放下来,我要放到你右手心上。”
楼月紧闭嘴巴,把手伸出去。
他也很配合,握着拳头,在楼月手心散开。
“好了,那你……”
他一把抡起楼月,又把她搂在自己怀里,肆无忌惮地在她嘴里扫了一圈,仔仔细细地,不留余地。
楼月舌苔还有些痛,被他咬住舌尖吮.吸,呼吸也变得急促。
又大意了!
口腔内的黏.膜被粗糙地刮过,涎液在嘴角晕开。
楼月感到自己小腹中心那块被凸出的东西顶住,比昨晚的手指还让她腿软。
发烧药不起作用,她更眩晕了。
第42章 犯病(六一1000营养液加更)他也……
这一切和昨晚衔接起来,她看着窗外的蓝天,有种他们纠缠到天亮的错觉。
赵应东捧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固定到自己身上,然后转身坐在楼月之前的位置上,让她坐在他腿上。
楼月分开的腿悬在他的腰两侧,脚上的拖鞋早就摔下去了。
赵应东像只吸人精血的妖怪,紧锁着楼月,眉眼之间都是深深的贪婪,眉骨下的眼睛,不舍得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欲望被深压后的反扑如此猛烈,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股心火,会这么旺盛。
楼月觉得自己眼睫边缘潮热,两个人呼吸之间散发的热气让她的睫毛变得沉重,上面沾了水汽。
她不敢睁开眼。
锁着她腰的那只手,五指的指腹无意识地按压在她的皮肉上,恋恋不舍,蠢蠢欲动。
口腔里的气息越来越深入,自己嘴巴张得那么开,里面却没有什么空隙。
楼月感觉胸腔里的气也被掠夺,抬起手,按在他的胸腹,只觉得手下的肌肉滚热,坚硬,终于在窒息前,呼吸到空气。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心跳剧烈,皮肤有种过电的刺激感,汗毛陡立。
还没吸上几口,又被按倒。
张开的嘴巴方便他的掠夺。
楼月怒而反抗,试图伸出舌头堵住赵应东的嗓子,让他也体验一把窒息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舌头太短。
他却误以为这是对自己的反馈,或者说奖励,更加疯狂。
楼月胸口起伏,掌心都是汗,皮肤湿淋淋的。
她的舌头要被嘬出血了。
在下一次窒息感来临之前,他才放开她。
楼月趴在赵应东肩膀上,像在水下憋了一个世纪,猛地接收到新鲜空气,用力地吸进身体里。
赵应东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又亲亲她的耳朵,自制力终于战胜了欲望,餮足地感受着余潮。
这个吻结束后,楼月嘴巴一周都是湿的。她缓了十分钟,才觉得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
“你给我滚……”她有气无力地说:“快点去吃药吧。”
赵应东不停地嗅着她颈后的气息,哑声道:“先等等。”
现在起来不太方便。
楼月:“……十分钟,再晚你就去死。”
赵应东轻啄着她颈后的脊骨,模模糊糊地应答着,并不诚心。
“帮我也拿一杯水。”
亲得她口干舌燥,比跑了八百米还累,要不是坐在赵应东腿上还靠着他,真有些腿软。
“是我的错。”他不肯放过那一颗小痣,耐心地舔舐、吮.吸,连累旁边的皮肤也微微发红,“我这就带你去喝水。”
他这时又忘记刚刚说过的要等等了,一鼓作气托着她的腿臀,往客厅走。
楼月连忙抓起刚刚放在床上的药,被带到饮水机前。
“喝温水吧。”他一手抱着楼月,一手接水,动作很稳。
她喝完后,赵应东就着剩下的水,吃了药。
楼月已经没有要吐槽的心情了。
他把她抱回去,放到床上,又从自己卧室把楼月的拖鞋拿来,“你先休息,菜马上就送过来了,我先去洗衣服。”
楼月动作幅度很轻地点点头,脑袋挨着枕头的那一刻,意识又慢慢变得昏沉。
早上醒得早,喝赵应东折腾了一会儿,加上吃了药,她睡得很快。
赵应东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张熟睡的脸。
心中的焦渴不会随着短暂的接触而熄灭,反而越演愈烈。
他明白,抓不住她的每一秒,自己都将生活在这种煎熬之中,但这煎熬后的结果太美妙,以至于过程中的痛苦,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灰云被撕开了一道裂口,阳光从中倾泻而下,金光灿灿,照在大厦顶端的玻璃上。
仅仅是一道裂口,就有广阔的光亮。
他要耐心地等着,等着那片艳阳天。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睡饱了,身体有力量了很多,拿起手机,十一点出头。
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自我感觉发烧好了一大半。
但是床铺柔软,被窝温暖,一切都这么舒适,赵应东也不来催她,楼月躺的心安理得。
在心里哄了自己一会后,她躺在床上转了九十度,准备就这么滑下去。
双腿慢慢垂下去,她才坚强地坐起来。
一低头,和躺在地上的赵应东面面相觑。
“现在能踩吗?”
“……”
楼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应东含笑看着她,只是他就算笑着,也没有阳光开朗的气息,“在你睡着的时候。”
他小心地催促:“饭已经快煮好了,骨头还在炖,其他都差不多,你能踩踩我吗?”
她不动,他也不动。
楼月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愿。
只不过踩的位置很正经,集中在上半身。
她其实很想夹带私活,一脚踩在那张多看一眼就心烦的脸上,但她真的怕自己踩上去,赵应东张开嘴。
要么是咬她一口,要么是说声谢谢。
这都有点难以接受。
她用眼神表示不满,赵应东死皮赖脸地不起来。
直到楼月不满地说:“再不起来,就没有下次了。”
他才撑着手,做起来。
“还难受吗?”现在装起正经来,关心楼月的身体了。
“难受,难受得要死,哪里都不舒服。”楼月充满警惕,“不能再做其他的事了。”
赵应东站起来,双手放到楼月的胳膊下,问道:“那需要我抱你去吃饭吗?”
这就大可不必了。
楼月麻溜地站起来,特地踩了赵应东脚背一下,才穿上拖鞋。
“我再去刷个牙,一会儿就出来。”她慌里慌张地逃离了自己卧室,脚步很稳。
赵应东看着她钻进洗手间,眉头扬起来,笑容很轻。
等她再次洗漱过后,赵应东已经把饭端上桌了。
古人云,吃啥补啥。
赵锡伤了骨头,赵应东顿顿做骨头,楼月心想,这难道不是一种二次伤害吗。
吃肋骨也能补腿骨吗?
她心里这样想,嘴巴倒是吃得很香。
“你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楼月擦擦嘴巴,又喝了口赵应东煮的糖水。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必须先抓住她的胃。”赵应东殷勤地给她端来一盘洗过的葡萄,又帮她剥了皮,递到楼月嘴边。
她虽然吃得很饱了,但架不住他这么热情,只好张开嘴巴。
“别剥了,我吃不下了。”
赵应东下一颗已经剥到一半,闻言,答道:“那你可以嚼碎,然后吐到我……”
“够了!”楼月捂住他的嘴,无力地说:“你……尽量做个正常人。”
“我只是想说,吐到我掌心。”他无辜地看着楼月,“你是不是想歪了。”
楼月:“……浪费粮食可耻。”
“那我也没说我要丢掉啊。”
“……”
和他多说一句话,她心里就沧桑一分,罪孽感也就减弱一丝。
“开个玩笑。”赵应东把剥好的葡萄放到嘴里,“我自己吃。”
楼月:“真棒。”
他吃了两颗后,又说:“你觉得这葡萄好吃吗?”
酸甜可口还多汁,确实好吃,楼月点点头。
赵应东舔了舔嘴唇,“我嘴巴里现在也是这个味道。”
“……”
“没什么,就是想说,我们嘴里都是葡萄味。”他微笑着,“真巧。”
楼月:“……快点收拾吧,还要去医院,赵叔还等着我们呢。”
她起身,又想起来什么,对赵应东说:“去的时候你把药带上,在医院吃药。”
赵应东:“都听你的。”
他干脆利索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的洗碗池里,开始往保温盒里装饭。
楼月趴在门框上问:“要给赵叔装点葡萄吗?”
“不用,他不爱吃甜的。”赵应东把盒子装好,拎着走出来,“吃正餐就够了。”
“好吧。”
楼月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她现在就是让赵应东跪下,他也会毫不犹豫下跪。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弯曲的手指,站到她面前,底下头,问:“怎么了?”
楼月像他昨晚捏着她下巴那样,把手放到他脸下,捏着脸颊,轻轻地转动,观察,“我看看有没有印子。”
她昨晚好像没控制住,在他脸上咬了几口,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罪证。
仔细的观察过后,她放心地松开了赵应东,满意地说:“这次就没有。”
赵应东心脏无时无刻在手煎熬。
他曾经以为是她不看着自己,是惩罚,让他这么狼狈。
然而当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时,他只觉得心脏跳得更加剧烈,额角的青筋迸出,他因为那道专注的目光,轻轻地抖了下。
楼月看着他哆嗦了下,好像被自己吓到似的,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有了我也不会打你的。”
顶多就是让你戴上口罩而已。
赵应东无法抑制地粗喘了下。
楼月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后退了两步,呐呐:“你又犯病了?”
他的病真不像话。
她真想叫韩思雨过来看看,赵应东这副鬼样子,像个正常人吗?
简直是变态里的变态,神经病里的神经病。
赵应东弯腰,搂住楼月的腰,企图把身体里沸腾的情绪传递一部分过去,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火焰只会把他自己燃烧殆尽。
他紧贴这她的身体,喟叹似的说道:“我好不了了。”
你不看我时,我要发狂,你看着我时,我更是焦渴,生命力最旺盛的火焰已经在心里点燃,你是火引。
我控制自己不靠近时,我在痛苦,你自己主动靠近,我还是痛到颤栗,没办法平息。
他的大掌盖着楼月的肩胛骨,像是怕她就这么飘走。
楼月想,还是得去专门的医院看看,综合性医院没接诊过太多的变态。
她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收到了太多这样的拥抱,几乎要习惯这种亲密。
赵应东的拥抱总是这样,密不透风。
强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拥抱所本有的温情、含蓄在这里无法体现,他蛮不讲理地把拥抱发展成心灵的吻,恨不得让两颗心贴在一起。
只有如此用力地靠近,才能感受到真实。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就这么展示出来,像是用力克制后的结果。
第43章 早点休息“对了,我初吻没了。”……
和赵应东纠缠得太密切,导致楼月现在对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敏感,中午上车的时候,特意坐在后排。
赵应东用眼神谴责她,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关好车门就启动了。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了,昨天赵锡摔倒的那一块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贴上了“小心路滑”的标志。
天空明暗交错,灰云却也没有那么浓重了。
楼月抿了抿嘴巴,她出门前给嘴上涂了唇膏,企图安抚一下自己过劳的部位,但是涂完又有点不适应,更想舔嘴唇了。
她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大部分人手上都拎着东西,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年货了?”
赵应东看着后视镜里的人,答道:“回来的时候,再去超市逛逛吧。”
楼月兴致勃勃地点头,“就去我们以前去的那家,便宜实惠。”
“好,都听你的。”
他这种话一说出来,楼月就不再开口说话了,拿起手机,开始消磨时间。
赵应东安静地开着车,偶尔在后视镜里看一眼她,也没有再搭话。
等到了医院,赵锡靠在病床上看直播,见到他们来了,立马放下手机。
“以后中午有事儿就别来了,我点外卖也行。”赵锡看着摆好的饭盒,笑得合不拢嘴。
赵应东淡定地说:“那你养孩子就单纯图奉献?”
赵锡一噎,和这小子讲不了理。
楼月贴心地帮他叠好被子,给赵锡带来了他念念不忘的象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们忙活的时候,韩思雨和范林来医院了。
昨天范林就知道赵叔住院了,他反正闲着没事,什么时候都能来探病,早上喊了下韩思雨,打算中午过来看看,也没和其他两人打招呼,大摇大摆地从病房里进来。
他们四个中学就一起玩,赵锡对他俩也很熟悉,以前还会给压岁钱,和自己亲戚孩子没差别。
韩思雨还带了男朋友,给赵锡瞧一瞧,因为她估摸着以赵锡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没办法参加自己的婚礼了。
他们三个挤进来,站成一排,盯着赵锡打了石膏的腿看。
韩思雨不客气地走近了一步,问道:“赵叔,我能敲敲吗?”
得到肯定后,她弯起手指在石膏面轻轻地敲了下。
范林也跟着做,最后赵锡强拉着韩思雨的男朋友,让他敲了两把才放开他。
他欣慰地看着这三个孩子,韩思雨和范林他都很喜欢。
韩思雨早早成家,范林还一心考公,都是特别标准的好孩子。
他抓着范林的手,多问了几句他父母的健康情况后就鼓励他好好考,考出好结果就给他摆席。
韩思雨:“叔,你怎么不问问我工作呢?我也想吃席。”
范林笑嘻嘻地说:“你过几天就开席了,还想跟我抢这个,真贪心。”
“你也要注意一下人生大事了。”赵锡拍了范林的手,知道他从小就吊儿郎当,这么多年也没谈过恋爱,比赵应东还可怜。
这回轮到韩思雨笑嘻嘻了,她眉开眼笑:“他那是不想注意吗?他是没人搭理他。”
范林怒目而视:“我是立志成为人民公仆的人,我要把我全部精力都投入进去。”
韩思雨:“人民也不需要童子尿啊。”
她一说完,男友捏了一把她的手指,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长辈说话。
赵锡假装自己没听到。
赵应东:“安静点,这里是病房。”
他不耐烦地给他们三个一人塞了一个苹果。
韩思雨结果那颗不知道洗没洗的水果,朝他挤眉弄眼:“哟,这是不是亚当和夏娃吃的那个呀?”
楼月没有她男朋友那样温柔,狠狠拧了一把她的屁股,“这是牛顿吃的,满意了吗?”
范林把苹果塞裤子后兜里装翘臀,拿出手机在赵锡面前,和他们合照了一张发到朋友圈。
“叔,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回家了可得好好休息啊,今年过年我和我爸妈过来拜年,您就不用多走了。”
他嘴甜,说话也常常喜欢逗趣,赵锡很喜欢这样的男孩,和赵应东一比,那更是好的没话说。
他们围坐在病床边聊了半小时后,赵锡就催他们回去了,他也该午休了,醒来还得挂一瓶消炎药。
楼月又把被子展开,盖在赵锡身上。
五个人走出病房前挥手向赵锡盗别,和很多年前一样,他们还是玩在一起。
出了住院部大门,赵应东和楼月要去停车场,韩思雨他们也是开车过来的,五个人又一起走。
韩思雨搂着楼月的肩膀说:“你们三个一个车,我开车载楼月,和她说点事儿。”
范林向后退,问道:“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知道的?难道你在准备什么惊喜?”
韩思雨:“嗯嗯,v我五十,我告诉你。”
范林又离开了。
赵应东倒是没反对,看了眼楼月,“你想和她一起坐吗?”
“嚯,兄弟,你这语气听得我发毛。”范林抖了抖胳膊,“怎么有股茶味儿。”
韩思雨的男朋友也用无辜弱小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她还是绝情地搂着楼月离开了。
“你想干嘛?”楼月抖肩,也没能把韩思雨胳膊甩下去,“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
韩思雨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座,站起来时和十米之外的赵应东眼神对上,她看着赵应东阴恻恻的目光,开朗地笑了。
没想到赵应东这几年变态发育,进化得不像人了,看他的眼神,还以为她要带楼月私奔呢。
她男朋友还在他车上压着呢,很公平的。
韩思雨笑容满面地打开车门,发车,先一步离开医院。
楼月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安全带,目视前方,用破釜沉舟的心态问道:“我真的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了。”
“牵手了吗?”
“……”
“亲嘴了吗?”
“……”
“拥抱了吗?”
“……”
“上床了吗?”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韩思雨了然,“那就是前三个做了,床还没上,是吧。”
楼月:“……”
韩思雨:“怎么不说话?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楼月艰难地开口:“我说得很大声了,只是你没听到而已。”
“哦,在心里骂我是吧。”狡猾的韩侦探看了眼后视镜,赵应东的车紧随其后,“不是你笨,只不过本人恰好对男女之事比较熟练,所以一出手就震慑到你了。”
楼月感觉自己在朋友面前裸.奔,没有一丝秘密可言,“我……那现在要怎么办?”
“跟我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韩思雨摸了下额头,“不好意思,就是这么爱听床底。”
楼月在心里煎熬地权衡着,一方面是朋友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什么细节了,另一方面就想到赵应东那些变态的行径,说出去不仅他的脸丢尽了,自己今后也没什么颜面可说。
韩思雨手搭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赵应东的车像影子一样,固定地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的车。
“你和我说说呗,你们用什么姿势也不用描述,我就听一耳朵呀,又不会告诉别人。”韩思雨循循善诱,“而且,我也可以跟你分享我的事儿啊。”
楼月:“……不用分享了,等我想想该怎么说。”
“好,那你快点啊,快到你家了,不然你又得回去肚子面对赵应东了。”韩思雨伸出手拍拍楼月肩膀,“你今天选择跟我坐,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我也是为你好。”
楼月明明知道她在诡辩,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她感觉自己又上套了。
只好挑挑拣拣,说了些没那么炸裂的细节。
韩思雨听得很入神,没有打搅她,时不时附和几句,让楼月本来慢慢放松下来。
“……早上我一起来,才发现是发烧了,他照顾了我一晚上,早上吃完早饭,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会逢其适,亲了一下,就反正,这样了。”
“他主动的还是你主动的?”
“有他主动的,也有他逼我主动的。”
“玩得很花嘛~”
韩思雨嘻嘻笑,“没事了,我帮不上,你好自为之吧。”
“……所以你就是来听八卦而不是来帮忙的是吧?”楼月勃然小怒:“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处境。”
韩思雨悠闲地转着方向盘:“我看你就嘴巴肿肿的,难受一点,其他应该还好吧。”
楼月下意识伸出手捂住嘴巴。
车停在红灯路口,正好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了。
是范林打来的电话,接通却是赵应东的声音。
“还去超市买年货吗?”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果要去的话,我们得在下个路口右转。”
楼月还没来得及回答,韩思雨立马说:“去,要去,刚好我们也去超市买点东西。”
她说完赵应东并没有出声,还在等着,楼月犹豫着说:“那就去吧,大家一起买。”
“好。”赵应东这才回答。
过了几秒钟,两人都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范林的声音:“还说不说了,不说挂了,我感觉我成你俩play的一环了。”
电话挂断后,楼月问:“范林为什么这么说,他也知道了吗?”
韩思雨摇着头:“我可没跟他说,赵应东估计也没乱说,那就是范林在口嗨,你别理他,他童子尿在左半脑存着呢,现在精神不大正常。”
楼月萎靡地说:“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很精呢,柯南是大家一起看的啊。”
韩思雨:“这就是天赋,我们社交天才挖掘起八卦来,和呼吸一样简单,你参不透的。”
楼月白白把自己的秘密说了,韩思雨什么忙也帮不到,很气人。
车停在超市前的停车场,他们一起从车上下来。
赵应东迅速走到楼月身边,韩思雨的男朋友也小跑过来,只有范林弯腰系了个鞋带的功夫,身边就变得空无一人。
他看着前面那两对,觉得自己是这一群人里,最单纯的那个。
这样的
男孩儿没心机。
年底的超市人满为患,不仅楼月一个人觉得这家超市便宜实惠,附近的人都这么想。
他们五个还没挤进去,就决定放过自己,转头去楼上看电影。
看电影的人倒不多,这个场次空了一半,他们坐在一排,范林在中间,身边是韩思雨和楼月,最边上是剩下的韩思雨对象和赵应东。
很正能量的电影,范林看得泪眼汪汪,不愧是人民公仆的预备役。
他扭头向楼月要纸擦眼泪的时候,只见她也朝旁边转过去,紧张地看着赵应东,似乎想说什么,又怕影响别人看电影。
再转过去,韩思雨靠着男朋友的肩膀呼呼大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范林孤立无援,抬起袖子,自力更生,没纸难道就不能擦眼泪了吗?忧郁的人都是用手擦的。
电影只有2.75个人真正看进去了。
他们出门就去了一家/餐厅,准备在这里解决午饭。
韩思雨婚礼在三天后,已经很久没有单纯因为吃饭看电影出来过了,兴致勃勃地点了一桌子菜。
楼月从影院出来就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上桌吃饭前,居然还想和范林坐一起,当着被赵应东组织了。
他胳膊一捞,拦腰捞来楼月坐在自己旁边。
范林时而聪明时而痴呆,只是说:“赵应东,你妹控得有些过分了,小心小月捶你!”
韩思雨睡饱了,精气神很好,但面相显得有些奸诈,“你去坐小孩那桌行不行?”
范林只觉得韩思雨是在讽刺自己一个人坐一排,气势汹汹地说:“我屁股大不行啊。”
赵应东拿着菜单,精挑细选了几道清淡的菜,考虑到楼月感冒还没好,吃重口的容易上火。
“还想吃什么吗?”他垂下眼睛,靠着楼月的肩膀,耐心说:“这会儿可以点奶茶了,可以点杯没有茶底的,不然今晚睡不着。”
楼月看他勾过的菜,发现没什么要吃的了,就摇摇头,“我没什么想吃的了。”
韩思雨对象把菜单递出去,笑呵呵地说:“东哥对妹妹真好。”
韩思雨小声哼唱:“换种身份守护你~”
范林摆出业内人士的架子,侃侃而谈:“他高中就是个妹控,小电驴除了妹妹谁都不载,谁要是追楼月,那更完了,简直是上了他的死亡笔记名单。”
韩思雨:“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
范林娓娓道来,但是韩思雨的歌声有点不搭,“换个bgm。”
韩思雨:“这几天在挑婚礼上的音乐,没办法,凑活着听吧。”
赵应东给楼月擦着碗筷,还帮她倒了杯热水,在餐桌下捂着楼月冰凉的手,气定神闲地听范林回忆往昔,对他夸张的部分也不作修改,一心一意地为楼月服务。
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范林才勉强收起谈兴,他手落在桌沿,不小心把筷子推了下去,低头捡筷子的时候,眼睛受到重创。
他感觉自己脑海瞬息之间,过去了一个世纪,再眨了下眼,两双手分开了。
他恍惚地直起腰,环顾一周,四个人都很正常,因为韩思雨在拍照,所以他们暂时都没动筷子。
“见鬼了!”范林换了双筷子,“我可能低血糖了,刚刚一低头,看到赵应东抓着楼月的手,还包成一团,总体来说,呈现左闭右开,男上女下的姿势。”
“快忘掉你的申论吧。”韩思雨意味深长地说:“大惊小怪的。”
她太镇定,显得范林有点龌龊了。
范林吃饭的时候,没忍住观察起旁边那对不是情侣胜似情侣的男女。
没见过赵应东这么有人性过,他剥了满满一小碗的虾仁放到楼月身边,低声下气地跟他妹说话。
不是,赵应东之前不是恨楼月得很吗?
前几年提到楼月都会臭脸,搞得他前两天还做了回小丑,吓了吓楼月,现在这俩“你侬我侬”的,发生了什么?
赵应东再怎么妹控也没在他面前吃过楼月剩下的东西。
面试班老师不是说我很机灵吗?我怎么看不明白着题面讲的是什么了?
吃完饭,范林也没搞明白。
赵应东打包了些赵锡能吃的东西。
他们坐着消化肚子里的东西,都没说话。
范林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说:“你还记得六班那个追过楼月的男生吗?他刚刚在我朋友圈下面评论了,说小月看着和以前一样,有股女神范。”
赵应东不由分说地抢来他的手机,在屏幕上果然看到狗叫了。
他点击昵称,拉黑删除一条龙。
范林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朋友圈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第一次在他动态下留言。
服务员把他们打包的菜拿过来,赵应东结了账。
韩思雨揉揉肚子:“按说应该我结的,但是嘛,嘿嘿。”
范林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蚂蚁在啃,他走在最后面,看着赵应东眼神就没从楼月身上挪开过,深深地觉得自己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事情。
刚才说不定不是低血糖。
他心内焦灼,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
这回要分道扬镳了,楼月他们原路返回医院,范林上了韩思雨的车。
他一上车就激动地说:“我发现赵应东他……他不要脸了!”
他本来准备相近地叙述一下/餐厅看到和自己一路的观察、思考结果,但是考虑到中心人物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妹妹,一时半会又忍住了。
决定今晚回去找赵应东求证,确有其事再和韩思雨聊八卦,不然那就成造谣了。
他火急火燎地拿着手机翻。
韩思雨开车,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
楼月和赵应东把饭送回医院后,赵应东等赵锡吃完饭后,帮他洗了个脚才走。
太阳一落山,温度就骤降。
赵应东把楼月的手裹在自己手心里,登上了车,立马开了空调。
“我们快点回家,回去了你就再吃一份退烧药,要小心再烧起来。”
他摸了摸楼月的额头,又没忍住凑过来亲了下她的鼻尖。
楼月僵硬地靠着椅背,露在外面的皮肤从冷空气的包裹猛地变成暖风,眼下那块皮肤烫烫的。
总感觉今天过得很快,白天一下就结束了,一转眼又是晚上。
昨夜留下的印子还没消呢。
她有点心焦。
赵应东:“韩思雨跟你说我坏话了吗?”
楼月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就问了我些问题。”
赵应东也不知道信没信,点点头,“好,她有些话不着调,你不要放在心上。”
楼月感觉她的话都挺不着调的。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早点休息呢?”楼月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故作平静地说:“你今天醒的那么早,也没有休息好。”
赵应东轻咳了声,“回家再说。”
回家她可能就说了不算了。
不管赵应东是不是欲擒故纵,还是什么其他的孙子兵法,她不知不觉就会配合他的诡计。
她回忆起昨晚和今早的场景。
好像自己的耳朵还被湿濡包裹着,脸上的烫意向四周散开。
赵应东突然开口:“对了,我初吻没了。”
楼月:“……其他的在就好。”
“说不定。”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楼月在心中哀嚎,哥,你到底要做什么,在这方面有什么任务吗?这么着急。
不要暗示了。
她又开始害怕了。
第44章 按压(1100营养液加更)他的鼻梁……
今天白天天气还算不错,晚上风吹着,浓云又笼罩了整片天空,路上黑沉沉的,路灯昏黄。
楼月的心里仿佛有个紊乱的打点计时器,滴滴答答,把一小块涂得黑黢黢,就像她心头的阴影一样。
赵应东心情很放松,姿态也很惬意。
没有其他人挤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的气质就没那么紧绷。
楼月缓缓开口:“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赵应东眼神闪过一
丝笑意。
楼月每次心虚的时候,就会自己编一个小故事,然后把自己想说有不好说的话糅合成中心思想,让他做阅读理解题。
她轻咳了下,酝酿出情绪,开始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白雪公主和被封印的恶龙。”
她想到什么说什么,背景完全胡说八道:“这个公主其实是公务员,她是来帮助这条恶龙的,因为这条恶龙以前是邻国的王子,但是经历了生活的打压后,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公主以前穿着蓝白制服,和恶龙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生活,现在她穿着……嗯,水手服,所以颜色差不多,所以龙就想歪了,以为她们其实是一个人。”
“但是不管是不是,她们都是两种角色,每种角色都只能和恶龙相处一段时间,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公主来庙里是为了劝恶龙,放下屠刀,立地成……天使,忘掉曾经那些事,勇敢地面对今后的生活。”
她说完,车内很安静,赵应东没及时做出什么反馈。
楼月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感觉有点危险,立马补救道:“不过这个公主还是牢记曾经的职业道德,在恶龙净化的过程中愿意助一臂之力。”
“……所以,你有什么感悟吗?”
赵应东沉吟了会儿,回答道:“水手服……这龙确实很容易想歪了。”
楼月:“……你抓错重点了!”
“开玩笑。”车拐进车库里,库顶的灯亮起,但是也只亮了他们这一片,周围依旧是暗的,赵应东把车挺进车位后,才接着说:“那公主就去做龙骑士吧,有她骑着龙,这龙应该愿意做条好龙。”
“他就不愿意做人吗?”
楼月说着,就察觉到赵应东朝自己这边转身,她心下一凛,怎么在这种封闭空间讨论这种话题。
“他喜欢被骑着。”赵应东说完,楼月都准备好被放下椅背了,没想到他只是帮她解开安全带。
他凑过来亲了下楼月的额头,完成自己仪式感后,说:“回去讲故事吧,故事适合在睡前讲,这里不能睡觉。”
楼月觑着他的脸色,露出一个很是讨好的微笑:“其实这个故事没过审核,你就当没听到吧,我回去给你讲三只小猪的故事。”
她说着,伸出手打开车门,赵应东却拦住她的手,“先等一下。”
“我突然又有了点读后感。”他攥着楼月的手腕,拇指在她手腕内侧的肌腱上按着,“恶龙向谁出卖了自己灵魂?”
“呃,可能是,土地公。”楼月大脑短路,“这也不是重点。”
“那这个公主其实也是一无所知的。”
赵应东放开楼月的手,侧身推开车门,“下去吧。”
楼月在回家的途中,心跳开始加速,她后悔自己刚刚胡乱开口的故事,其实她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整理明白,就急着试探赵应东的态度。
因为韩思雨和她说的话,让她无奈之外,还有些焦虑。
导致这一步迈得有点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踩上捕兽夹了。
她懊恼地走在赵应东前面,背影里透露着沮丧。
这楼道她这段时间走了无数次,再也没有假期刚来时的陌生。
可声控灯还没有亮起,楼梯口向上看去,黑洞洞的,彷佛某种漩涡。
赵应东大跨步走到她身边,牵住楼月的手,迈进了楼道内。
灯亮了。
五楼很快就走上去了,她的呼吸稍稍急促了点,赵应东已经抽出了钥匙。
他打开门,楼月踏进室内,赵应东和煦地走进来,关上门,反锁上门后,把钥匙插进锁眼里。
楼月还在勾着腰换拖鞋。
她今天穿着短款的羽绒服,弯腰时露出白色的毛衣。
赵应东定定地看着她,看到脱好鞋后,还记得把自己运动鞋上的蝴蝶结鞋带摆正,还帮他把拖鞋取出来,心燥难安。
他拦腰抱起换好鞋的楼月,把她放到鞋柜上,低头吻下去。
这个吻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甚至于在楼月的想象中,它来得还要晚一些。
楼月脖子以上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炙烤着,她挣扎的想脱掉身上的羽绒服,但是赵应东紧紧抱着她,行动受限。
在喘息的间隙中,楼月声音难耐:“热……”
赵应东干脆利落地剥掉了她身上的衣服,但依旧挂在自己臂弯上,环绕着楼月。
这热并没有随着衣服的离开而冷却,她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烧。
她脖子被迫扬起,嘴巴被热源中心围堵。
居然从舌尖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清甜。
赵应东的口水肯定不是甜的。
楼月以为自己会不适应这种粗暴的,炙热到不容抗拒的吻,没想到她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想推开他。
赵应东放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熟练地像是有上百次这样的经历。
“你什么时候吃糖了?”
“刚刚下车后。”
晚餐结账时,收银员给了他几颗糖,当时他很快就收下了。
楼月从他胳膊上取下自己的衣服,把刚刚的吻看作是自己讲鬼故事的报复,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
赵应东脱掉鞋,把自己的鞋挤进楼月的两鞋之间,才满意地穿上拖鞋离开。
他们日常的流程就是楼月回家休息洗漱,赵应东收拾厨房灶台。
楼月进门换衣服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昨晚把脏衣服放到脏衣篓里,似乎就再也没动过它们。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慌慌张张地跑进洗手间,那篓里空空如也。
赵应东看她背影慌乱,问道:“怎么了?晕车想吐吗?”
楼月喊道:“我放在这里的脏衣服呢?你收拾过了吗?”
“嗯,我已经洗了,在阳台上,你去看看,应该依旧晾干了。”
楼月步履蹒跚地走到阳台上,眯着眼睛,看到自己由内而外,所有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挂着,衣角都是展平的,她自己有时都没有这样的耐心。
“你……你为什么想洗?”
赵应东:“我想你让我洗,你让我洗我也肯定会洗,所以我洗了。”
这种逻辑理解能力,楼月汗颜,“……你别学范林考公了。”这是走弯路。
赵应东:“都听你的。”
他这四个字说了很多次,楼月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决定。
她从晾衣竿上取下自己的内衣裤,“今晚你就别想我让你洗了,我自己来就好。”
赵应东紧紧跟着她,“那你跟我说句对不起。”
“……”楼月无语地看过去:“我为什么要和你道歉?”
“没关系。”他自顾自地说完,擒着楼月来到她的卧室,那张薄薄的垫子还铺在床边,赵应东脱掉拖鞋,把楼月放到床上。
“我还没洗澡呢。”楼月把衣服塞到枕头下面,然后迅速爬上去。
她的脚腕被赵应东抓住,又拽了回来,腿被扯开,分出赵应东存在的那一部分空间。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以吗?”楼月手忙脚乱地往外爬,没爬几厘米就被扯到赵应东怀里。
就这了来回扯了三四个次,楼月腿抽筋了,屁股和大腿衔接的那块肌肉,抽痛得厉害。
赵应东两只手拢住她的腿根,拇指按住抽筋的地方,用力按摩,虎口来回捋着,挤出的腿肉又被按下去。
楼月痛苦地呻吟着,感觉这比小腿抽筋还痛。
“你轻点,慢点,能不能找准地方!”她的手抓住赵应东手腕,引导他按在争取的位置。
“我是屁股下面抽筋,不是屁股抽筋。”
隔着睡裤,楼月觉得自己腿那块的皮肤肯定被磨红了。
这股痛意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平息,楼月也没有挣扎的心力了,她老老实实躺在赵应东身前,“不用按了,已经好了。”
赵应东谨慎地多按了五分钟才撤回手,
然后捏着楼月的腰,拇指还有惯性,机械地揉搓着。
楼月:“我再说一次,我还没洗澡,你要干什么?”
赵应东凝视她,呼吸略沉,目不转睛。
楼月在这如有实质的视线下,有种近乎窒息的错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放弃似地抬起胳膊求饶:“你忘了我讲的故事吧,那不算数,我说了,给你讲三只小猪。”
赵应东:“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忘掉。”
他本来就跪在自己的垫子上,贴着楼月的胯部,搂着她的腰,现在半蹲起来,俯下身体,将脸贴在楼月的肚子上。
“每一句话我的记得很清楚,你不可能轻飘飘地说完,然后就算了。”
她眼神躲闪,态度摇摆不定,说话的话也不能代表她本人的心意,但总归是她当下最真实的心情。
赵应东将脸压下去,感受着她呼吸的起伏,连接着胸腔前的肋骨,收缩,舒张。
他声音含糊不清:“你得做出足够的表示,才能覆盖之前的……谎言。”
楼月从今天下午就开始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他的鼻梁高挺,在她小腹上按压摇晃,楼月觉得自己脸烫得能煎蛋。
她问:“要怎么表示?”
赵应东沉默,蹭够了才开口:“那你就要听我的。”
“……”
她不听他的好像也没用,不然现在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第45章 回味一只健康的疯狗
这回换楼月沉默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起伏的胸腔把身体里最后的抵抗推出去。
赵应东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于是将之视为默认。
他着迷地在她身上嗅着,无论是洗澡后身上的清香还是此刻她本身的味道,都是他的催.情剂。
衣襟下摆已经被他的鼻尖蹭开,那一小片衣角凌乱地掀起一片,他在那一小块皮肤上反复地摩擦。
楼月躺平了,腿垂下去,身体舒展,被柔软的床垫包容着,好像要融化在这上面。
她的脸上有一种释然的解脱,她真是没苦硬吃,自找苦头。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掉。
努力了也是白努力,帮忙了也是帮倒忙。
楼月很想告诉某个和狗一样的人,他再怎么蹭,那里也只是肚脐眼,再钻研也磨不出花儿来。
“别蹭了……”她伸出手推他的脑袋,“差不多得了。”
“你答应过的,听我的。”他侧脸贴着,感受着薄薄的血肉下,心脏跳动的声音,知道楼月并不像她表现得这样无所谓。
楼月在心里反驳:我没说过。
他的发质偏硬,楼月推推搡搡,他硬是不要脸,怎么也不肯下去。
她抬起腿,用脚后跟敲了几下他的后背,力度逐渐变大。
赵应东架起两侧的腿,挂到自己肩上,倒是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的肚子。
“你把内衣塞枕头下做什么?”他掰折着那两根已经失去力气的“面条”,目光凿凿看着躺在身前的女孩。
“怕……小孩误食。”楼月抬起一只胳膊,盖到眼睛上,挡着灯光,也挡住了视线。
她的裤腿已经滑落到腿根,堆在最下面。
赵应东转头,能闻到她腿上淡淡的身体乳的味道。
腿肉软软的,他盯了三秒钟,咬了一口。
楼月痛得喘了下,“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亲亲那块被咬的地方,淡淡的牙印发红。
“先让我去洗澡好不好?”
赵应东:“那你坐起来,扇我一巴掌。”
“……你让我听你的,就是听这个吗?”楼月无奈地出声:“你是不是真的有点那种倾向啊?”
恋痛。
楼月在她身上应该设置一个防沉迷系统,只针对赵应东,防止他面对自己的时候,老是发疯。
他不顾楼月的惊呼,把她左右腿上的大腿肉都咬了一遍后才放下来,刚才腾空的腰再次接触到实体,柔软的床垫承载住了她的下落。
赵应东不管不顾地直起腰,扯着楼月的腿,直接把她扯下床,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埋在楼月胸前,大口地呼吸。
楼月卡在床沿和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只能搂着搂住他的脖子,尽力安抚他。
“我再跟你说声对不起,刚才的故事是乱说的。”
她学着赵应东拍她后背那样,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胛骨,百般纠结之后,还是说:“但我还是想问,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他们身体的亲密程度已经超标,赵应东就算现在再亲她一口,楼月也不会有多惊讶,心里的波澜大部分都是因为窒息引起的。
但他们还没有交心。
该说的很多话都没有说清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倘若赵应东是因为这几年压抑以及思念的反扑才这样痴狂,那这股劲儿消了,要该怎么面对彼此。
兄妹早就不算了,朋友也谈不上,顶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不敢想清楚的东西也太多,赵应东态度转变的这样快,楼月还有些跟不上来。
她的声音里沾了些迷茫。
搂着赵应东的胳膊也渐渐用力。
如果只为这段不明不白地感情做一个结尾,他们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个房子里做出之前一切没做的,情侣指尖的事。
只是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来。
“我可以答应你。”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很清晰地传达到赵应东的耳朵里:“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我可以答应。”
反正她也不吃亏。
赵应东原本只是埋在她胸口发痴,猝不及防地张嘴咬了一口。
楼月被他时不时咬一下都咬出阴影了,刚刚还在和缓地讲话,现在脾气上来,一巴掌又拍到他后脑勺上,“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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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痛他咬哪里!
腿上的牙印说不定都没消呢,还在隐隐作痛,他净捡软的地方咬,咬完痛得要死。
楼月咬牙切齿地说:“但如果你要这么的话,那就算了,我不跟狗玩。”
赵应东不说话,在另一半又咬了一口。
不顾身后多次遭到楼月的攻击,他坚强地挤在那一块,又蹭又咬,像是泄愤一样,扣子也被他用牙齿咬开了。
他是不是不舔人不舒服?
“说句话啊!”别闷头瞎舔。
“你的话都不好听。”赵应东把轮廓干干净净的吃了一边,才抬头,嘴巴湿漉漉的,都是他自己的口水,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说啊。”他的鼻息打到那快亮晶晶的皮肤,凉丝丝的。
楼月想伸手盖住领子,赵应东又把脸贴上去,“我说的,你会照做吗?”
“……合理的可以酌情考虑。”不合理的统统绞杀。
赵应东短促地笑了下,“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
那就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会很过分了,楼月拧着赵应东耳朵:“你说不说。”
“我们结婚吧。”
“……”
楼月放开了那只无辜的耳朵,她脖子朝后仰,赵应东的脸贴着她也朝后,“你别动,我看看你。”
她推着他的脸,费解地盯着那双眼睛,“你吃药了吗?”
“吃了。”
“吃的是西地那非吗?”
赵应东眼睛眯起来,“你扇我一巴掌,我就原谅你这句话。”
“扇脸?”
赵应东笑了下,阴沉的脸色骤然变得和煦,他松开着楼月的胳膊,反手脱掉了上衣,上半身赤.裸地出现在她眼前,“扇哪里都行。”
他暗示似的看了往下看了看,楼月的目光被牢牢锁定在那对惹眼的大胸上,挪不开。
赵应东抓住楼月的手腕,放在自己胸口,“哪里都行。”
楼月只是很轻柔地按了按,还无法挣脱道德的束缚,表现得畏手畏脚。
赵应东没有催她,咬了一口她的下巴后,楼月立马在用力拧了一下,手下的皮肤立刻红了一大片。
她就是做m会还手的那种人。
赵应东小腹哆嗦了下,轻轻吐出一口气,见她面对自己光裸的身体总有些躲闪,“你真温柔。”
她就算把他的身体弄出血都行。
楼月:“你为什么总叫我打你呢?我真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她的话倒是冠冕堂皇,只不过表情不太坚定。
“你得一直让我痛。”赵应东眼
神沉沉地看着楼月,“你越不愿意,我就越要让你这么做。”
“没那么快结束,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你,每一次,最后一次,都是这样,有始有终。”
“我要结婚是真的。”
“你还想听什么?”
楼月最想听的没听到,气愤地说:“你……你脑子里只有这个。”
“什么?想让你扇我?打我?操.我?”赵应东发疯似的托起楼月的屁股,能一整个环绕楼月腰身的胳膊抓住她的腰,“不婚前同居,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你怎么知道我好不好用?”
他的掌心炙热,楼月完全没料到他突然会这样,感觉自己心被他抓在手心里。
“你想听的,我还没说的,无论是什么。”他低着头说:“那些话我也在等你说,我也在等。”
“但是,我爱你。”他咬着楼月,含糊不清地说:“我肯定是爱你的,你必须要知道这一点。”
楼月被他抱起来,两只腿缩在他的腰上,走进赵应东的房间。
他一手搂着楼月的腰,一手打开电脑,轻车熟路地打开那个时评。
“哎,你别动!等我多拍一会儿,高三的时候看。”
楼月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欢快又轻松。
十八岁的赵应东不耐烦地说:“天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拍的。”
“那哪能一样?我觉得过一年再看,感觉肯定很奇妙。”
……
音响里,他们的话时断时续。
楼月被放到在赵应东的床上,他们抱在一起,房间里只有显示器的屏幕亮着。
照出他们纠缠的影子的是十七八的自己。
楼月被困在他的怀里,抬头就能看到屏幕上的自己,“她”想自己看过来,眼神清澈。
“唔……”
她的胸口被握住,身上是粗重的喘息声。
二十多岁没开荤,但是什么花样都在赵应东这里体验过了。
楼月闭上眼睛,因为激动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也被他舔干净。
“我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他的声音低沉,“你今晚还是说了好听的话。”
他的手指灵活有力,按摩的力度也很适合。
楼月身体扭成S型。
“给我讲故事吧。”他的语调甜蜜,“三只小猪,你说过的。”
楼月:“……一只烧烤,一只清炖,还有一只放生。”
“好有意思。”他含着楼月的耳朵,“我喜欢听。”
……
视屏播放结束后,显示器随后也熄屏了。
赵应东抱着楼月去卧室洗澡,又帮她从枕头下面拿出昨晚洗好的内衣。
楼月虚弱地说:“下次给浴室安个浴缸吧。”
站着洗有时候也没有生理条件。
赵应东认真地说:“婚房的卧室里安好了的,你放心。”
“……”
“出去吧,我要洗澡了。”两个人挤在卧室里,赵应东穿得更少,仿佛这个要洗澡的是他似的。
他捧着楼月的脑袋,在她脑门儿上用力亲了一口后,才失落地离开。
“你还想打我吗?”他站在门口,又转身问:“就现在?”
“……滚!”
赵应东听话地关上了门。
楼月上前反锁后,才放心。
她站在镜子面前,扯开衣领,看到自己胸口上的牙印,羞耻得要蒸发。
她知道,自己大腿根上,也有这种痕迹。
楼月捂着脸晃脑袋,差点把自己晃晕倒。
洗澡的时候,她给被赵应东口水污染过的地方抹了好久的沐浴露,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搓干净。
今晚的试探结果告诉她,赵应东不是个傻子,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这两天调情似的纠缠也不是他要轻轻揭过的表示。
马甲是她自己主动批的,所以现在就算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了,脱下来也要她主动。
头顶的洗发露泡泡被水冲开,楼月拨开头发,露出一张苦涩的脸。
这也她怎么说啊。
而且总觉得说出去后,还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经历。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蛋,给自己加油鼓气,不能打败她的,都将让她更强大!
赵应东现在虽然疯疯的,还有点抖艾姆,但是身体倒是非常健康的样子。
她听说的传言都是赵应东瘦到皮包骨了,完全是谣言。
一只健康的疯狗和一只瘦弱的正常狗,楼月很难觉得哪个更好点。
哎,要不要再批一个马甲,给他当人生导师呢?
楼月胡思乱想间洗完了澡。
吹头发的时候,赵应东进来了,熟练地接过吹风机,开始他的工作。
还是没穿上衣。
楼月低着头看他的腹肌,偶尔戳一戳,扯一扯他的腰带,眼睁睁看着他又起立。
说破了,她颇有些大无畏的心里,又伸手,按了按。
赵应东放下吹风机,抓住楼月的手,用力压了上去,“好玩吗?”
楼月摇头,“开个玩笑,哈哈哈,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她用力扯自己的手,赵应东也没松开,只是把手指插进她的手心,十指相扣。
“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吃药了?”
“……”
楼月用另一只闲着的手向他比心,“放开我吧,我要去护肤了。”
赵应东这才松开手。
“不要反锁,我今晚过来陪你。”
楼月:“……不用客气了,我可以的。”
“我不可以。”他盯着楼月的脸,“我有钥匙。”
这不早说,楼月撇撇嘴,“我肯定给你留门啊,不要多心。”
赵应东露出满意的笑容。
楼月收回揉着手腕往出走,“我怎么觉得你一会正常,一会儿不正常,这会儿就属于正常人里的神经病,神经病里的正常人。”
赵应东:“其实我刚刚才吃药。”
楼月转头瞪了他一眼。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她松弛地躺在床上,发呆。
他很不对劲。
楼月抓了抓脑袋,每次一抱着她,他就像那些吸猫癫狂的铲屎官,特别没有底线。
焦虑症有这么严重吗?
楼月苦着脸,今晚真是冒进了。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范林发过来的表情包——老实交代.jpg。
楼月把枕头捂在自己脸上,怎么连范林都看出问题来了啊。
她也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啊。
楼月选择性忽略了他的消息,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精神分裂、性.瘾、皮肤饥渴症的症状,总觉得赵应东应该是这三种病的结合。
楼医生百度看病,看完心里更惶恐了。
赵应东洗完澡,就来楼月房间休息了。
他冒犯的事情干了七七八八,睡觉却很老实地躺在床边。
关上灯后,楼月闭着眼睛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赵应东坦然地说:“想刚刚在我卧室里……”声音里都是回味。
“可以闭嘴了。”
“好的,我自己想。”
他轻声道:“晚安,我会梦到你的。”
第46章 躲藏(1200营养液加更)“那我就……
早上醒来的时候,楼月先探头看了看床下,发现赵应东不在了,才彻底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看向窗外。
窗帘的缝隙里透过一丝光,楼月爬到床边,伸出手拉开帘子,今天是个彻彻底底的晴天。
她重新扑上床,拉低领子又看了下,感觉那印子颜色更深了,百思不得其解,又把裤腿拉高,印子也在,她看着上面的牙印陷入了沉思。
赵应东推门而入,看着楼月的背影,直到她要转身时,才说:“你醒来了?”
显然是醒来了,楼月白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去了?”说
着,把自己的裤腿放下来。
“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他随意走过来,卷起床垫,把楼月的拖鞋放到跟前,“过来我给你量一□□温。”
楼月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没什么异样:“好像退烧了,应该不用测了。”
赵应东:“我感觉我好了,可以不用吃药了吗?”
楼月乖乖伸出胳膊。
赵应东把水银体温计塞给她,看她夹得很认真,没忍住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早上还想喝粥吗?”
楼月:“都可以,我还想要一根油条。”
赵应东点点头,“我一会儿出去买。”
他用小皮筋帮楼月扎好头发,“你一会儿先去洗漱,我很快就回来了,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
他看着楼月的脸,楼月连续眨了两下眼睛充当点头,表情呆呆的。
赵应东又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下,没什么诚意地说:“不小心。”
楼月大鱼大肉吃过了,对这点清粥小菜以及不放在心上,把体温计拔出来后,说:“你下去买个额温枪吧,这个用起来不方便。”
赵应东看着体温表上的数字,点了点头,“嗯,温度很正常。”
然后把体温计放进盒子里,去买早饭了。
楼月磨磨蹭蹭地洗漱完,赵应东就回来了,手上提着几根油条。
“你顺便在早餐店买份粥不就行了。”楼月看他又进厨房忙活了。
“我做的好吃。”赵应东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早上没和面,不然我也会做油条。”
她探头看了,锅里咕嘟嘟地冒着泡,热气熏张来,她赶紧移开。
“真厉害,我就不会。”楼月由衷地赞美他:“还会做油条呢。”
赵应东其实很得意,但是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不用会,我会就行了。”
他盛了两碗粥来到餐桌前,楼月拉开椅子,桌上都是瘦肉粥和油条的香气,她深呼吸了一口,说:“要是我身上是这种味道,你还要闻吗?”
赵应东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两眼,“那我就做好直接吃的准备了。”
楼月败下阵来,假装无事发生,开始吃早饭。
九点的时候,导师给楼月打了个电话,浅浅交流了下她目前的工作进展,没有提多余的要求,还祝福楼月家人早日康复。
她当初回家就是和老师说,家里有人生病了。
楼月握着手机殷勤地嗯嗯啊啊,隔空点头,特别听话。
“哎哎,好的好的老师,我过两天就把论文发给你。好的好的,我会和他们联系的,对的对的,钥匙在师兄那,好好好……”
她绕着客厅打转儿,赵应东坐在沙发上,像向日葵那样,随着他的太阳转动。
结束电话后,楼月松了口气,和老师打电话不亚于给领导做汇报。
“老师很严格吗?”他倒了杯水放到楼月面前,“你很怕她?”
楼月:“……主要是我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干。”光顾着干你了。
她挠头,“我寒假可能得早点返校。”
赵应东没说话,又把帮楼月接的那杯水收回来了,放到自己面前。
楼月有点心虚,“到时候再说吧,还早呢,怎么都得在思雨婚礼之后了。”
赵应东阴森森地说:“韩思雨和我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楼月一脸呆相地看着他,好像还没读懂题。
他又补充了一个重要前提:“韩思雨会游泳。”
“你救哪个?”
楼月纠结地说:“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赵应东仅有的温和也消失,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会游泳。”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我救啊?”谁来救救我?
楼月看着他眼神越来越黑,急急忙忙地补救:“我救你!我肯定先救你啊!韩思雨会游泳为什么要帮她,我肯定是要先让你教会我游泳,然后我再去救你的。”
赵应东哼了一声,“我记住了,夏天就教你游泳。”
楼月点头,“先提前谢谢你了。”
她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手指伸出去,食指的指腹点了点赵应东的指尖,“谢谢你哦。”
赵应东站起来,走到楼月那边坐下,然后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们心贴心靠在一起,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楼月是劫后余生的小庆幸,赵应东眼神黑沉沉的。
不管怎么样,楼月还是要离开这里,去上学的,她还有自己生活,生活的主线也并不在这里,这短短的寒假,只是她的学余时间。
赵应东昨晚的话是真的。
他搂着楼月的腰,淡淡地说:“其实现在的相处,就是我这几年许过的生日愿望。”
“那还不谢谢我?”楼月看不到他的脸,胆子就大了,“我帮你实现的。”
赵应东亲了下她的耳朵,“我明年的生日愿望也许好了,你要不要听听。”
楼月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摇头,“还是不了,提前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们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内,两人不带任何矫饰,聊了聊生活中琐碎的细节。
楼月从前因为顾及掉马而隐藏的许多没分享给赵应东的事情,现在才说。
赵应东静静地听着那些他没有参与过的,她的生活。
他轻轻地揉着楼月的脑袋,“以后都要告诉我,好吗?”
楼月骗人骗习惯了,这种话张口就来,“肯定的,肯定的!我以后什么都和你说。”
她也拍了拍赵应东的肩膀:“你没什么想和我分享的吗?”
“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
赵应东沉思须臾,贴着她的耳朵说:“那时候没敢和你说,等我抓到你,我就要缠你一辈子。”
楼月目光正对着窗外,抖了下,“说点正能量的行吗?我跟你分享的多日常,多温馨,你说的跟非主流个性签名似的。”
和她网恋的赵应东除了太粘人、爱吃醋、没安全感、喜欢查岗外,简直没缺点,楼月觉得自己怀里这个家伙变态得超标了。
她对这种强烈的需求,在生理上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但是心理却没有那么反感,反倒偶尔有种满足的感觉。
不被需要的个人定位几乎贯穿了她的童年,高中那段短暂的美好时光也匆匆结束,在那两三年,和她朝夕相处最多的,也还是赵应东。
她只在他身上感受到这种非你不可的感觉。
强烈的,鲜明的,毫不掩饰的需求感。
“嗯,我的建行卡密码是我们的关系确定的纪念日,工行卡密码是你的学号后六位,中行的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所有银行卡密码都是一个的楼月感到震惊,并且由于她对这其中很多莫名其妙的纪念日早就不记得了,所以不敢多说,只好默默的听着。
赵应东的拇指按在楼月的脊椎上,从腰到脖子,一个挨着一个的按,按得楼月浑身发麻。
“还想听我分享什么?”
赵应东在楼月面前,几乎没什么秘密,从前的交往过程中,楼月要护着马甲,所以有所遮掩,赵应东则完全没什么顾忌,生活中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会和楼月说说,所以现在他能分享的属实有限。
楼月思考了会儿,问:“那你接下来的计划呢?你不是辞职了吗?接下来是看着这几家修车店还是再找工作?”
赵应东:“担心我没钱吗?”
这怎么可能,楼月都看过他的账户余额了,“……担心你不交社保。”
他有所保留地说:“去年和朋友一起创业,开了一家工作室,暂时不用担心这个。”
楼月哦了一声,其实赵应东是个有规划的人。
他高中训练很苦,但一次也没有逃避过,楼月给他强加的课后补习,他也会尽力完成。
他不列计划表,所有事都在心里,掌握得很好。
“你和赵叔没说过吗?”
“有起色了再说吧,不然他又要念叨了。”
赵应东搂着楼月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眼光洒进来,是金色的。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问楼月:“你那天是不是躲在这里看着我?”
“啊?哪一天?”
“你回来的那天晚上,外卖送来
了玫瑰,我把它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躲在阳台后面,偷偷看我,是不是?”
他这样一说,楼月就想起来了,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蔽呢,有帘子挡着,还是他的视线盲区,应该看不到啊。
赵应东淡淡地说:“我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她总是顾头不顾腚,以为自己在花坛后面藏得很好,他那时候只是懒得说而已。
楼月眼神飘忽,“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出来喝水还是做什么,就看到你捧着花开始自言自语,那时候就不好出去吧,难道我要说:啊,好巧,晚上好!”
赵应东没说话。
他那晚虽然算不上伤心欲绝,但心情糟糕头顶,预定的花像是在嘲笑他的自大,一大捧,上面还有纪念卡。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某人,其实就是躲在他身后,装成是一朵蘑菇的那个人。
第47章 恋痛“我有时候不想让你痛的。”……
赵锡虽说是住院,但是过得比在家逍遥多了。
每天都有人和他一起玩,饭还能送到嘴边,再也不用在家看那些糟心的画面了。
他在医院过出了世外桃源的感觉,乐不可支,眼尾纹都深了点。
赵应东看着老父亲吃饭还不忘下棋,不冷不热地说:“在医院还把你吃胖了。”
楼月偷笑。
赵应东和楼月准备今天去另一家超市买年货,列了张单子,给赵锡看,让他再补充一点自己需要的。
赵锡挥了挥手,“你俩自己看着办吧,我退休了,没这个义务。”
楼月在他吃饭的间隙里帮他下棋,对面的大爷走五步悔三步,不知道在和赵锡下棋的时候是什么德性,但就楼月的体验而言,这大爷棋品很糟糕。
但她也不是为了赢而来,所以也不生气,只是在大爷悔棋的时候,谴责地看着他,但攻击力被脸皮反弹了。
赵应东看了几分钟,对手又要反悔时,他不高兴地说:“有人耍赖。”
他把楼月挤开,自己下上了。
大爷也不高兴,“老赵,你管管你儿子!”
赵锡乐呵呵地说:“你前两天不是说羡慕我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嘛,让他也折磨折磨你,你就知道了。”
大爷无计可施,节节败退,最后不玩了,一个人背身去玩手机,和ai下棋去了,这好歹还能悔棋呢。
楼月牵着他的手腕往后退,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赵应东:“那我们走了,晚上再过来。”
楼月只是想拉他后退几步,没想到他直接就说要走了。
赵锡:“晚上不用来了,你林叔说和我一起吃,到时候他们家会送饭来。”
他抬了抬下巴,对面那个背着身体玩手机的傲娇悔棋大爷就是林叔
赵应东:“那明天中午的饭我来送。”
楼月看着林大爷委屈的背影,问:“您想吃点什么呢?”
林大爷:“都行……昨天那汤就挺不错的。”
赵应东:“是我做的。”
病房里很沉默,楼月连忙说:“那我们走了,明天再来,有什么想吃的随时联系。”
赵应东:“联系我。”
……
出了医院,楼月掐了下赵应东的手指,说:“你有点不尊老爱幼哦。”
赵应东:“我尊你爱你就好,爱老头干嘛?”
楼月无话可说,她推着他的后背,快快走到车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赵应东近来开车很积极,一次也没叫楼月开过,车速也很稳,精神似乎正常了许多。
楼月比对着购物清单和她做的功课,时不时问几句,特别认真。
赵应东语气波澜不惊地说:“我的海绵体充血了。”
“什么,簸箕?”楼月抬头望向他,进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真正要表达的东西。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楼月崩溃地捂着眼睛:“我真服了,超市有没有貞操带啊,真得给你买两个换着用。”
赵应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网上买,应该还可以定制。”
“定制什么?你想做成什么样的?”楼月靠在椅背上,努力不往他那边看,“好好开车,不要东想西想。”
赵应东在红灯路口停下,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思考了五秒钟后,又说:“你可以惩罚我。”
楼月:“我想电你。”
她瞪了他一眼,惩罚,到底是谁杯惩罚了?
车开到超市停车场的时候,楼月在车里冥想,白噪音是赵应东的呼吸声,等他说:“好了”的时候,他们才下车。
这个超市不算拥挤,赵应东推着小车,走在楼月身后,看着她一个挨一个地把东西放得整整齐齐。
“我们可以多买两瓶酒,到时候可以送思雨几瓶,到时候我们一起喝。”楼月朝他投来眼神,“你觉得呢?”
赵应东:“听你的。”
他抬手,从顶层的架子上取了四瓶,按照楼月的指示,排列在四个角。
赵应东很少发表意见,他紧紧跟着楼月,要推着车以防撞到别人,也要盯好楼月,怕他们被挤开。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就陷入这种困境之中,一方面是楼月,一方面是手上的任务,这任务也是楼月下达的。
他随手往里面丢了几盒牛奶,准备给楼月做蛋糕。
人潮拥挤,楼月往后退了几步,抓住赵应东的衣角,抱怨地说:“你怎么不喊我,我都快跑到生鲜区了。”
她盯着车筐里多出来的牛奶,问道:“为什么要买牛奶?我们现在不需要长个子了吧?”
“想喝奶。”赵应东眼神很无辜,“可惜,我没有,你也没有。”
楼月松开了抓住他衣角的手,头也不回地又挤进了人潮之中。
她真的多余心疼赵应东。
刚刚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表情有点可怜,一直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看回来。
她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还是没忍住,返回来看着他。
实在是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这么说话。
在这家超市能买的都买了。
楼月还买了点无骨鸡爪。
结账的时候,赵应东站在了楼月面前,他看了眼摆在柜台旁边的口香糖,移开了视线。
两人买了一大包东西,幸亏开了车。
“剩下的有需要了我们再补充吧,去超市也太麻烦了。”楼月喘着气,手掌被勒出红痕,“回去的时候还要再走一段路,还要爬楼,可怕。”
赵应东揉了揉楼月的手,“一会儿来搬,你下面等我就行。”
他的肌肉就是用来帮楼月干活以及给她玩的。
楼月连没有健身的习惯,偶尔吃多了,会出去跑两圈,身体素质较为一般,需要加强锻炼。
“没事,我回去少拿一点就好了。”她摊开手掌,说:“你看,一会儿就好了。”
赵应东点点头:“嗯,真棒。”
楼月又瞪了她一眼。
“范林早上问了我一个问题。”赵应东发车后,似乎突然想起来这一茬,“他问我,你是不是被我恐吓了。”
楼月膝盖并到一起,脸上透露出些许焦灼,“啊,那你怎么回的?”
范林也和她联系了,他昨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茅塞顿开了吗?
赵应东四平八稳地说:“我说,我们感情很好。”
楼月叹了口去,他这话说的还算有点水平,没有直接暴露。
“也不是说不能告诉他,你看,思雨也知道了,范林迟早也会知道嘛。”她现在很敏感,提防一切可能会让“脆弱”的赵应东受伤的话,“但等一切稳定下来,再和朋友说,是不是更好呢?”
“迟则生变。”
“哎呀,我们这是水到渠成。”
她拍拍赵应东的大腿,语调轻柔:“不要多想哈。”
再说了,他们本来就还没说清楚呢。
赵应东没说话,放了首歌,音响里传出来:“对你偏爱,痛也很愉快~”
楼月挂着脸,感觉他又在嘲讽自己。
回到家后,他俩上下走了两趟,把东西搬上去。
东西堆在门口,楼月以及躺倒在沙发上直喘气了。
赵应东气息平稳,还有精力把买来的东西分类,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她躺在沙发上,感叹道:“这赵叔回来,肯定没法出去下棋了,说不定还要你背他。”
赵应东也皱起眉,他收拾好东西
,蹲在她身边,给她捏小腿,说:“我买的婚房是一梯一户,要先搬过去吗?”
楼月本来在沙发上快乐摆腰,像条鱼一样,扭来扭去,听到他的话,弹射坐起,“什么婚房?你在开玩笑吗?”
他很平淡地摇头,“差不多装好了,你要去看看吗?有人定期上门清洁,应该可以很快入住。”
楼月捧着他的脸,苦巴巴地说:“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啊?你还说你没有瞒着我的事?”
赵应东:“我说过婚房了,我们前几天聊天的时候,我说过这件事。”
楼月确实从赵应东嘴里听到过这两个字,但她当时只是以为这家伙在口嗨,没想到还真有这房子。
他一脸了然,眼神里写着:“我很无辜,你自己的问题。”
楼月揪着他的领子,额头贴上他,咬牙切齿地说:“你那时候肯定看出来我没当真,你就是有意隐瞒。”
赵应东蹭了蹭她:“我不是故意的。”
楼月板着脸,用脑袋撞了他的鼻子,抬起头说:“明天再看吧,今天有点累了。”
赵应东鼻酸,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被楼月弹开了。
他去收拾厨房,准备晚饭的时候,楼月还躺在沙发上治愈自己,顺便问韩思雨,范林怎么有点不对的苗头。
是不是她没忍住泄密了?
韩思雨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觉得她在倒打一耙。
[你要是坐我的位置,看着赵应东那副恶心巴拉的样子,你肯定不会这么问我。]
[范林只是脑子不灵光,但他好歹暗恋女神那么多年,算是舔狗头部狗了,能不发现点什么吗?]
楼月抱头流泪,她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就躺平吧,别挣扎了,赵应东看你那眼神比昨晚菜都荤,容不得你狡辩了。]
楼月很想问,到底什么是“荤”?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把他们今天下午刚买的酒取出来,废了点劲儿取出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红色,看着和果茶似的。
楼月抿了一口,咂摸两下,觉得稍微有点涩,但是有点好喝,她又喝了两口。
赵应东在厨房噼里啪啦地做晚饭,油烟机一打开,加上他还要剁肉,没注意到楼月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
等他出了厨房,楼月已经喝完一杯了,正在给自己倒第二杯。
“你在喝酒?”
他疾步走来,收起她手上的瓶子,表情严肃,因为她感冒刚好,不能这么乱来。
楼月舔了下嘴皮,因为喝得太快,酒劲还没上来,脸色还很正常,“小酌,小酌,不要担心。”
她眼珠子一转,拉起赵应东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声线悠悠:“你坐那边,我们聊聊。”
赵应东把酒瓶放下,低头在楼月嘴里扫了一圈,发现里面都是酒味,肯定不是她说的小酌。
“要聊什么。”
楼月把杯子递给他,眨眨眼:“你也喝,我们边喝边聊嘛。”
赵应东:“这是你的杯子,你让我喝吗?”
“我口水都给你吃过了,还在乎这个?”楼月不屑一顾,“快喝嘛!”
赵应东确信,她应该是喝醉了。
他拿起杯子,在嘴边碰了下,就放下了,楼月满意地点点头,“好喝吗?”
“不如你的口水好喝。”赵应东把杯子放到角落,“说吧。”
楼月把两只手都放到桌面上,像是在听课,表情也很乖巧,就是脸颊有点红晕,眼神也不太清明。
“你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冷静一点呢?你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有点口齿不清,但是声音很大,“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能接受我啊,现实和网络,会有很大的差别。”
就像她也没聊到赵应东会是这种人。
“这个寒假先处一处,等我回学校了,说不定你就反应过来了。”
“你说过,你不喜欢我这种性格。”她有点难过地说:“我不能保证你和我现实相处,我能一直是你喜欢的样子。”
她记性很好。
赵应东最恨妹妹的时候,她试探着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喜欢她那种性格。”
说走就毫不留情地走。
他那种恨,现在的赵应东心知肚明,怨比恨多,爱也比恨多。
赵应东看着楼月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胸腔内,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就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把放在角落里的杯子又拿过来,一口气喝掉那半杯酒。
他走到楼月身边,把她抱到怀里,走到沙发边放下她,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
赵应东摸着楼月的头发,看着她水亮的眼睛,低声道:“你是什么样的,我爱的就是什么样的。”
他从前以为这世界上除了范林和赵锡,就只有楼月和“她”能理解他。
甚至可以说,她们比其他两个人更能让他放松。
赵锡是一根筋的父亲,范林是没头脑的兄弟,她是不一样的。
弄清楚楼月的身份后,他有种微妙的庆幸。
原来始终都是她。
“我没有什么需要反应的,我一直都很清醒。”
赵应东不知道她酒醒后还记不记得这些话,但是他可以无限次地对她说,只要她有疑问。
“我不会看清楚什么,我只会更喜欢你。”
他亲了亲楼月的眼皮,“对不起,让你不安。”
“要打我吗?”他握住楼月的手腕,“来试试?”
喝醉的楼月,软趴趴地扇了他几巴掌。
“你怎么这么像狗啊。”她想到什么说什么,比平常更加直率,“我有时候不想让你痛的。”
“你真的恋痛吗?要去看看医生吗?”
赵应东觉得自己的心里咕嘟嘟地冒着泡泡,翻涌上来的火舌从他的毛孔里钻出来。
医生治不好他的病。
楼月因为听到他轻生才赶回来看他,赵应东永远没法忘了这一点,不管他因为失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还是被她打出伤痕,都是楼月留给他的痛,这样她肯定没办法就这么干干脆脆地离开。
他不是恋痛,他是恋楼月。
她不够爱他时,他会恋痛,等到她真的也爱他时,那他才会真正的恋爱。
楼月用手拍了拍赵应东的腿,含含糊糊地说:“小狗脸皮真厚呀,该给你绝育了!”
赵应东吻着她的发顶,“嗯,都听你的。”
第48章 录音“老实点!”
这场不算争执的谈话缓缓落下帷幕。
在没有揭开最后一层隔膜前,他们都尽可能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她靠在赵应东肩膀上,抓住他的手掌,从大拇指开始,一个一个捏下去。
“唉,算了,你以后想挨打还是找我吧。”楼月捏他指腹的力度也打了一下,“你还能去找谁呢?赵叔会把你打骨折,范林会报警。”
她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黏糊糊地说:“我会把握好力度的,但是以后不要自己动手,好吗?”
楼月藏了那么多年的马甲,能相信赵应东轻生的谣言,能那么爽快地回来,是因为他确实说过这种话。
赵爷爷去世前,赵锡偶尔还会武力教育儿子,他也不会反抗,等老一辈去世后,赵锡就不再动手打儿子了,一夜之间对他多了许多包容。
那时候又碰到自己家里出了事,他回家之后又是他和赵锡两个人。
他们确定关系以后,赵应东说过,他有段时间因为家庭变故,确实消沉了很久。
楼月怀疑他的心理状态,对这种谣言很是警惕。
一旦投入了真感情后,就会觉得对方可怜。
赵应东没有让人觉得有那种“小可怜”的气息,但楼月有时候就会这样认为。
他比她死脑筋很多,楼月从小到大都很会开解自己,想不通的就不想,解决不了的就绕开,但赵应东不会。
他会反反复复地去尝试弄清楚,搞明白,还特别喜欢往自己身上添加负担,什么都往
自己身上背。
固执,倔强,还不听话。
大学毕业后,本来要来楼月的城市工作,但是始终放心不下赵锡,对自己尚不满五十岁的父亲充满担忧,又因为觉得自己恋情还算稳定,最终还是回家了。
总是想把能抓住的都抓住。
最后老婆跑了。
他心理肯定又要拧巴。
楼月放不下心来,辗转反侧很久,最终还是冒着一旦被发现,两个人就彻底闹掰的局面跑回来看看。
她酒醉之后,大脑对生活的细节一片混沌,但是曾经那些波澜起伏的感情又在脑海里掀起巨浪。
楼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眼下,用他的手指替自己擦去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水花。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故意玩你。”她鼻音有些重,“我以前就是有点调皮,谁让你去了网吧就不和我玩了,我就想骗你几天。”
“就开个玩笑,我也没想到,最后怎么就搞了这么久。”
她嘟囔着说:“当朋友多好啊,肯定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
就当是互联网笔友,没那么多纠葛。
她喝多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前一秒还是要给他绝育,后一秒就要做朋友。
赵应东把她抱到腿上,用纸巾耐心擦拭她眼下的湿痕。
他做哥哥的时候,十分称职,虽然嘴上有时候不饶人,但是没有做过一件让楼月挡在他身前的事儿。
有时还会承担母职,做些很细心的小事。
“这种话喝醉了,我听听就好。”他亲了亲她肿热的眼皮,“以后别说了。”
这辈子都做不了朋友的。
顶多是男女朋友,然后就要变成夫妻关系。
“只有你能玩我。”他用大拇指轻轻按压楼月的太阳穴,“你也只能可怜我。”
楼月:“我真不是个东西。”
她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语调悲怆,充满忏悔:“我以后不会玩你了,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是我没有底线。”
“你不可怜我,我就去死。”
“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我现在有点想吐。”
楼月干呕了几声,一抬头,又眼泪汪汪的,是真的想吐了。
赵应东把她带到卫生间,楼月蹲在马桶边,“为什么要我吐到电饭煲里啊?很不讲卫生啊。”
“没关系,这是一次性锅。”他拍着楼月的后背安抚她:“吐了我会收拾的。”
“谢谢,你真的是最好的哥哥。”
“不是哥哥。”
“嗯?”
“喊宝宝。”
“谁是宝宝?”
“我是宝宝。”
楼月终于吐出来了。
赵应东面不改色地帮她擦了擦嘴巴,然后用湿的洗脸巾把脸擦了一遍。
她吐完之后,苦着脸说:“这锅不能要了。”
赵应东:“好,都听你的。”
他又搀起她,转移到卧室。
今天的晚餐肯定是按时吃不了了。
楼月身上还是回来时穿着的外衣,赵应东帮她脱掉毛衣和裤子,她里面套着秋衣秋裤,就被放倒在床上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眼巴巴地说:“你也上来吧。”
赵应东挑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楼月:“宝宝也上来吧。”
他依旧是沉默。
楼月:“宝宝,请您上来吧。”
赵应东眼神沉沉地看着一脸纯真的楼月,她的表情好像是在邀请他上来玩过家家,眼角眉梢都是快乐。
“我先去厨房看看,一会儿就过来。”他抬手拂过楼月的眼睛,感受着她顺从地闭上眼,等他手掌移开,又立马睁大眼睛看着他。
就这么来回玩了好几下,楼月还是不肯闭眼睛。
赵应东索性直接不移开了,手掌覆盖在她眼前,等了两分钟后,再抬起手,楼月睡得一片安然。
他又定定地看了很久,才关灯离开。
——
赵应东把厨房的饭菜都收拾好后,把买来的酒藏到高处,然后独自来到客厅。
他坐在楼月刚刚坐过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表情很平淡,看了半个小时,才又回到楼月的卧室里。
她睡得很沉。
赵应东把早上卷起来的垫子铺开,躺在上面,也闭上了眼睛。
等楼月再醒来,天彻底黑了。
她这一觉睡了快三个小时,醒来之后,脑袋还有点发沉。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屋内一片漆黑。
她没有先看手机,反倒是摸到床边,然后伸出手探了探,摸到了一张人脸。
放恐怖电影里怎么都算是能让楼月尖叫的场景,现实里她却非常安心。
“我可真厉害,摸着你的脸就能认出人。”她知道他肯定醒来了,每次他都比她先醒来。
赵应东:“因为躺在这里的人只可能是我。”
楼月嘿嘿一笑,“现在几点了啊?我们都猜一下,谁猜得准就赢,我猜是十点钟左右。”
赵应东:“我猜是八点半左右。”
楼月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显示八点二十六。
她防下手机,尴尬一笑:“嗐,刚刚和你开玩笑呢,暖场小游戏,都别当真。”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揉了揉肚子:“我们去吃饭吧。”
赵应东躺在下面,没有动弹,“你还记得你睡前发生的事情吗?”
“……就是喝了点酒,然后应该是喝醉了,你把我挪回卧室了。”她腿垂下来,踩着赵应东的大腿,“我记得你抱着我回到卧室,还给我脱衣服。”
“还有其他的吗?”赵应东夹住她的脚,听声音倒是挺正常的。
楼月记不太清楚,“我喝多了,你抱我到卫生间,还让我喊你宝宝,还有什么?”
她本来都不想说这个的。
赵应东低低地叹气,“吃完饭再说吧。”
他单手撑起身体,坐到楼月身边,拿出一直放在胸口的睡衣,递给她:“你先换衣服吧,换好我们就去吃饭。”
“那你先出去一下。”
赵应东帮她脱掉袜子,“可是我刚刚在你的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你也在。”
“但那时候我睡着了啊!”
“你也可以当我是睡着的,房间里没开灯,我看不到。”
楼月抱着热烘烘的睡衣,不肯答应,“不行。”
“我会闭上眼睛。”
“我不相信。”
“好吧,那我出去了。”赵应东貌似遗憾地站起来,“但是你什么时候想看我换衣服都行,我不会拒绝你的。”
楼月:“对!就你大方。”
赵应东弯腰,准确地在昏暗中找到楼月的脸,捏着她的脸颊,对准她嘟起来的嘴巴亲了一下。
“走了,小气鬼。”
就这种态度,楼月怎么可能相信他。
她把睡衣换好之后,从卧室里离开。
赵应东在厨房里热菜。
他悠闲地摆弄着厨具,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楼月摸了摸胸口和腿侧,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她又掀开领子看了下,还是正常啊。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嗐,水煎文看过之后大脑就不复纯洁,说不定赵应东单纯就是爱做饭呢。
赵应东挥动着锅铲,友好地问:“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楼月瞪了他一眼,走进厨房,把热好的菜端出来。
这个点吃饭也不算什么,她在学校的时候,有时候九点多才吃饭。
赵应东从厨房出来,手上是两碗饭。
他晚上也没有吃,等楼月一起。
肉多炖了两个小时,口感更软烂,楼月都不用费力地嚼,吃得很欢快。
她想起赵应东在厨房愉快的表情,嘴里是他做出来的美味,真心诚意地问:“你的舒适区是不是厨房?”
赵应东带着手套帮她剥骨头,听到这话,瞥了她一眼,“我的舒适区是你的……”
“好了,闭嘴
,我明白了。”楼月把他递过来的肉塞进他嘴里,赵应东还舔了下她的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酒精的影响,她醒来后心情轻飘飘地,有种踩在云朵上的开心。
饿久了,心情又好,她胃口大开,吃完揉着肚子后悔。
赵应东收拾完厨房出来,楼月还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她其实好多了,就是心情好,有点像无病呻吟。
这场景和几小时前有些重合,他看了两秒后,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需要我帮你揉肚子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么开心啊。”赵应东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也开心。”
楼月:“你开心什么?”
她笑嘻嘻地拽住赵应东的两只手,抓着手指,左右摇摆。
赵应东温和地说:“因为今晚大家都睡不着了啊。”
楼月不嘻嘻了。
确实,她现在精神得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应东顺势想要拉她起来,楼月使出浑身力气,抵抗他,往回扯,没想到他立马就泄力,扑到在她身上。
“谢谢。”
“……起来!”
楼月又开始用尽力气推他,刚吃完饭,正是有劲的时候,赵应东纹丝不动,铁了心趴在她旁边。
“你克制一下!还在客厅呢!”
赵应东用手指捏住楼月的嘴巴,上前咬了一口,又松开她。
她发现赵应东开心的时候要咬人,不开心地时候也要咬人,但是受害者只有她一个。
“你又要干什么?”
赵应东掏出手机,在楼月面前点开一段录音。
她惊恐地听到自己飘忽的声线。
她喝醉了怎么是这副德性啊!
楼月顾不上谴责赵应东了,往前爬了几厘米,耳朵凑在扬声器前,仔仔细细地听着她的狂妄发言。
赵应东趁机在她胸口亲了几下,见她毫无反应,又把手搭在她腰上。
“老实点!”她不高兴地低头,在赵应东脸上拍了几下。
“你都喝酒了还不允许我吃奶吗?”
楼月分不清到底是手机里的话刺耳还是现实里的话扎人。
永远年轻,永远进退两难。
第49章 美味“谢谢款待。”
“你能说点可以过审的话吗?”楼月脸上浮现出挣扎。
她把手捂到赵应东嘴上,正要接着听时,突然感觉到手指湿漉漉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还是没忍住低头看了眼。
手机里已经说到朋友这俩字了。
楼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应东是不想听到这几句话。
把录音给她听,又反悔,不想她听到自己不爱听的话。
她两指夹住赵应东的嘴唇,夹紧又松开,等到那段对话过了,才放开他的嘴巴。
扬声器里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赵应东用牙齿咬着楼月的手指,轻轻地吮.吸,偶尔齿间用力,楼月就会用食指敲他的鼻头。
他搂着楼月的腰,按在她的腰窝上,时轻时重。
楼月后腰麻麻的,但是坚持地听着手机里的谈话声。
扬声器中传出的声波是线圈振动所产生的电磁声,有些微的失真,她的耳边听到:“你只能可怜我……”
而身下的赵应东对着她的心脏说:“你现在可怜可怜我。”
心音居然也有余波。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
楼月感到身体被迫抬起,赵应东的手机丢在沙发上,声音依旧向外传播,这场在沙发上的谈话,将持续不断地进行,直到电量耗尽。
而被迫结束审判工作的楼月依旧消失在客厅。
赵应东抱着楼月,来到了她的卧室。
她无奈地悬空,迫不得已圈住赵应东的脖子,惊惶地说:“你每晚都要这样?难道不会肾虚吗?”
赵应东步伐沉稳,很淡定地说:“我吃了药,所以还好?”
“你真吃了?”楼月锤了下他的背,“给我也吃点,我也虚。”
赵应东轻柔地把楼月放在床上,脱衣服的间隙里转身反锁了门。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里,这样的动作,非常多余。
楼月觉得这不是多此一举,这是命运给她的提示词。
她慌张地爬起来,跪在床中央,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
赵应东看着窗外的火树银花,“把窗帘合上。”
楼月转身拉住了窗帘,回过神来,赵应东依旧脱掉了上衣。
北方室内的暖气让他就算是赤.裸也无所畏惧。
她想起昨夜的场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查重率百分之百的话:“我还没洗澡。”
赵应东气定神闲地在她面前换上睡裤,轻薄的布料一览无余。
楼月心里咯噔一下,嘴巴比大脑反应更快:“这药起效这么迅速?”
赵应东眉峰聚拢后又轻轻展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是的,特效药。”
这特效药治不了发烧,反倒让他更烧了。
赵应东展开双臂,用眼神邀请楼月过来。
他态度坦然,不看下半部分,看起来是个很热情好客的人。
楼月:“我过去干嘛?”
赵应东:“可怜我。”
“那你先可怜可怜我!”她反而往后退了点,“你现在很变态。”
他固执的张开手臂,楼月看着他小腹似乎有条疤,没忍住凑过去细细地看了下。
赵应东弯腰搂住她,把她放倒在床上。
“等等!你肚子上那是怎么回事?”
赵应东毫不在意地说:“割的双眼皮。”
她试图撑起身体,但是赵应东的手依旧顺着衣襟进来摆放了。
这是他的手第一次伸得这么远。
楼月自以为强大的意志在这种动作下,潮水般退去,她也听天由命了。
赵应东跪在她身前,慢条斯理地说话声和他本身的状态截然相反,他顺手抓住楼月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扯,然后很有担当的充当摆件,搭着楼月的鱼尾巴。
宽敞的睡衣延展性很好,房间里平静无波,楼月却觉得自己胸口有大风吹过。
赵应东的小臂用力时,肌肉线条非常明显,紧绷的肌肉停靠在她身上,楼月被自己口水呛到。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宝宝,我有点没用,你放过我吧。”
赵应东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说:“药效有点猛,你先忍一忍。”
他双手退出来的时候,楼月的心也像是架在烧烤架上,被炙热的火焰反复灼烤。
赵应东:“吃上面还是吃下面?”
楼月:“中间行不行?中间也很美味……”
“好的,那是吃中上还是中下?”
“……”
“都吃也是可以的。”
楼月能听到他的吞咽声,和他说话时平静的气息很不符,似乎忍耐到了极点。
头顶的天花板再次被粉红色的灯光渲染,虚拟的世界以她为中心散开,楼月觉得自己浮在一片空虚之中,像只风筝,线被赵应东收走。
刺激有些过头,比以往二十多年中任何一次颤栗都要惊心动魄。
感官冲击让她不由自主地落泪。
有时候会觉得痒,有时候又觉得痛,丝丝缕缕的感受顺着神经脉络传达到大脑。
她带着哭腔说:“够了!”
那股潮热才慢慢转移到小腹。
楼月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她爱干净,每天最少都洗一次澡,偶尔会涂身体乳,大部分时间都会忘记。
她的衣服也是,赵应东拥有洗衣大权,但是不会添加太多的芳香剂,衣服上只有洗衣液的清香。
因为她身上的香味也并不浓郁。
理智尚存的时候,他能明白这是荷尔蒙,是生理欲望的陷阱。
现在,他只觉得这是阿佛洛狄忒的诱惑,是只属于他的召唤。
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起伏。
赵应东蛮横地留下自己印记,他咬牙切齿,楼月也咬牙切齿,不过后者完全是被迫的。
楼月察觉到他不仅是想吃了下面吃中间,还想把上面一道吃了。
这种讲求
效率的做法完全不可取,楼月觉得自己快要原地蒸发。
那个毛茸茸头颅到她的下巴不足十厘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楼月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扯开,力道是她此刻身体中能使出来的极限,但恶徒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执迷不悟地伏倒在上面。
她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谢谢”。
楼月这两个字击溃,无力地放开了手。
意志的高墙彻底化为粉末。
痛苦与快乐被同时绑定在他身上,楼月觉得自己滑入欲望的陷阱了,拉她下去的人是赵应东,救她上来的人也是赵应东。
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一大片的烟花在自己眼皮上盛开,绽放。
最后一道防御也迸裂开来,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楼月。
神思沉浮之际,她被他搂在怀里,顺着后背的脊骨,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恶魔的伎俩。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他亲吻着她的耳侧,说:“我带你去洗澡。”
“放心,我不会进去的。”
楼月闭着眼睛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她暂时无法直视赵应东。
赵应东十分贴心,把她衣服的边边角角都展开,抱着她来到为浴室。
“我就在门口等你,有什么问题喊我就好。”
楼月:“呵呵,跟你说有用吗?”
赵应东淡笑:“大部分时候是管用的,因为,我很听话。”
楼月也反锁了浴室的门,在淋浴头下,试图冲洗掉自己的罪恶。
她在心里泪流满面。
为什么这么没有抵抗力?
难道她也算刚出新手村,就遇到赵应东这个顶级大恶魔吗?
她在里面洗了很久很久,赵应东有点怕她缺氧,敲了敲门,“洗完了吗?”
楼月关了水,磨磨蹭蹭地开口:“好了,不要催。”
她擦身体的时候,经过某些部位,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跟了自己二十四年的身体,终究还是叛变了,再也不是一团老老实实的肉。
她拉开门,水汽迎面扑来,蕴含着淡淡的桃香。
赵应东心情非常好,楼月下意识向下看了眼,很正常。
赵应东:“要深入看看吗?”
楼月:“婉拒了哈。”
他仔仔细细地帮她吹干头发后,拍了拍楼月的脑袋,“回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不要反锁门。”赵应东眨了下眼,“你知道的,我有钥匙。”
楼月瞥了他一眼,“你继续睡地板吧,疯狗。”
赵应东挑眉:“谢谢款待。”
总觉得他这个款待不是在说睡地板的事情。
楼月脚步虚浮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浑身清爽了许多。
看来洗澡能够洗刷掉自己的不纯洁,洗完澡,她还是那个正直的楼月。
下次有问题就去浴室刷新一下自己。
她胡思乱想间低头一看,发现床单都被换了,肯定是赵应东干的。
楼月用被子盖上自己的眼睛,睡得很安详。
眼不见为净,她是属鸵鸟的。
——
第二天,给赵锡送过饭后,本来要去赵应东新买的房子那边看一下。
但是韩思雨叫他们帮忙布置婚礼现场。
她的婚礼不想太麻烦朋友,能找人忙帮解决的事都是雇人解决的,只有那些需要朋友参与的关节才会和他们说。
今天算个意外。
楼月和赵应东到的时候,范林依旧在场地忙活得上蹿下跳,汗流浃背了。
他才是真正的闲人,每天醒来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
韩思雨看到他们过来,急咧嘴笑着说:“你们来晚了,活都让小林子做了。”
楼月和赵应东顺便试了下伴娘服和伴郎服。
都挺合身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挺养眼。
范林吐槽道:“这穿的,感觉像你俩也要结婚似的。”
韩思雨哈哈大笑,“没关系,集体婚礼,你可以当花童。”
范林跺脚,气得像个孩子。
这酒店是韩思雨半年前定的,布置的非常到位,美轮美奂。
赵应东细细地打量一番,和韩思雨的男友站在一旁,聊起了相关事宜。
楼月看着中间的红毯,一想到韩思雨将穿着婚纱从这里走过来,心里激动之余有些惆怅。
总觉得七八年是很久很久的时间,但站在当下的时间节点往回看,发现这几年,其实过得非常快。
这七八年中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疫情里,楼月没怎么和韩思雨见面,等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大家都变得很忙。
她看着头顶炫目的灯光,想起高中毕业时,她们一起坐在草坪上,看向蓝天。
楼月抱着韩思雨,小声说:“结不结婚没什么不一样,要是不开心了随时告诉我,我有个学法律的朋友,你懂吗?”
韩思雨胸口热乎乎的,她从前总觉得楼月像某种小动物,不熟的时候,很有距离感,等熟起来,会翻开肚皮等你来揉,逗你开心。
她心情激荡,抱着楼月,转了一圈才放下来。
韩思雨同学很知道满足,她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么听话的男友、这么懂事的父母,实在是太幸运了。
她垂眸,要和楼月说点什么,然后在她领口下面,看到了一点淡红色。
嘴里温情的话消失了,她震惊开口,“你你你……我,赵应东,我去!”
他们视察完婚礼酒店,就往韩思雨婚房那边去,因为他们依旧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只需要布置卧室,其他什么都不用变。
整理完他们还准备在这里解决晚饭。
期间,韩思雨和楼月靠在一起,单方面窃窃私语,手舞足蹈。
楼月可怜巴巴地一直在摇头和点头,偶尔长长的叹息。
晚上吃饭的时候,韩思雨一直看着赵应东,眼神意味深长。
赵应东拍拍她对象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说:“你管管你女朋友,总盯着别的男人。”
他对象本来就有点小吃醋,在偷偷的忍耐,听到当事人之一发声,忍不住唯唯诺诺地和韩思雨说:“你看看我就得了呗。”
韩思雨:“乖,我还没见过两条腿走路的狗,这会儿正见世面呢。”
他对象一听,很高兴,“那就好。”
楼月不知道该不该心虚,抱着奶茶,喝得起劲儿,一门心思想把剩下那几颗珍珠吸到嘴里,仿佛对其余一切事务都不关心。
范林眯着眼打量赵应东和韩思雨,语气不虞:“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们该不会再给我准备惊喜吧?”范林摸着下巴,“一个个都春意盎然的,就我还冰天雪地,是不是想对我表达怜爱之情?”
他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们。
韩思雨和赵应东面面相觑,楼月眼皮跳动。
“哈哈,大家还是先吃饭吧。”新郎打了个圆场,“烤五花真好吃,哈哈哈。”
范林了然一笑,决定等韩思雨结婚那天,也来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惊喜。
他喝了口啤酒,举起酒杯,大喊:“干杯!”
没有一个人举起杯子,五秒后,楼月拿起奶茶和他碰杯,韩思雨和男友喝果汁。
范林又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干嘛都不喝酒。”他不满地说:“吃烤肉不喝啤酒?”
“韩思雨要准备婚礼,可以不喝,你俩为什么也不喝?”
楼月尬笑:“哈哈哈,奶茶好喝。”
赵应东:“喝酒……误事。”
范林一饮而尽,“还误事呢,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误的,真是搞笑!”
韩思雨摇头晃脑,突然乐不可支,笑倒在男朋友身上。
范林酒量属实一般,喝了几杯后,清澈与愚蠢就占领了智慧的高地,他看着和楼月坐在一起的赵应东,大声发问:“我觉得你和你妹也有秘密!whathappened?”
楼月吸了口空气又咽下,很镇定。
赵应东:“吃你的菜吧,知道了又要不高兴了。”
他无所顾忌,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
的淡然。
韩思雨偷笑,“说不定给你的惊喜就是这个?”
她一想到范林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就恨不得站起来高歌一曲。
在这种氛围里,楼月如坐针毡。
好在范林看起来也不太舒服,抓耳挠腮地质问朋友,但是得不到答案,恨不得把沙发皮烤了。
晚上不用给赵锡送饭,他们的时间宽裕了很多。
以往做饭送到医院,再等赵锡吃完饭,加上来回的车程,也得三个小时了。
现在他们在韩思雨那边吃完饭,就可以直接回家。
回家之后也没什么事情。
楼月抱着韩思雨的胳膊,眼睛看向赵应东:“今晚我能和思雨一起睡吗?”
韩思雨很高兴,赵应东不开心。
范林拍拍赵应东的肩膀,“没事儿,我可以去陪你。”
赵应东嫌弃地推开他,牵住楼月的手,低声下气地说:“你不回去,我睡不着。”
“啧啧啧。”韩思雨一脸嘲笑,“我~睡~不~着,你咋这么绿茶呢赵应东?”
赵应东垂眸看着楼月,很委屈的样子。
第50章 喜欢亲了这么多次
楼月本来是开玩笑的,但是韩思雨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她扭头问韩思雨:“你是真的想和我一起睡觉吗?”
“认真的。”韩思雨点点头,“咱俩还没有一起睡过呢,是不是很可惜?”
楼月闻言转头看向赵应东,脸上写满了歉意,不出所料地先放弃了他。
“对不起了大兄弟。”在此局赢得胜利的韩同学志得意满地说:“今晚你得自己睡了。”
范林插嘴:“什么意思?他本来就应该自己睡啊?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人陪他?”
但是没人搭理他。
赵应东深深地看了眼楼月,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真的是,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韩思雨搂着楼月的肩膀,表情吊儿郎当,“你俩这么多天也待够了吧,距离产生美,也让我和小月叙叙旧呗。”
赵应东表情不善,看着韩思雨,似乎在想怎么报复她,看得出很邪恶。
楼月拉着赵应东的手,朝他眨眨眼,在范林的注视下,两人一起走进旁边的客卧,关上了门。
“你一个人可以的。”楼月两只手捧着他的手,诚恳地说:“今晚可以去自己的卧室睡觉了,惊不惊喜?你好久没睡过床了吧,今晚就能再体验一下了。”
赵应东的表情有点厌世,语气低落:“可是我只想睡在你脚下。”
“……是身边,不是脚下。”楼月纠正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阐述了她和韩思雨伟大的友情,以及她的朋友现在处于很特别的时刻,需要更多的关注,优先级更高。
赵应东:“我的爱就不伟大了吗?我也是处在独一无二的时刻,需要更多的陪伴。”
这掌心掌背都是肉,这让楼月非常为难。
“你去吧。”赵应东冷着脸,“她这里只是宾馆,我那边才是我们的家。”
楼月松了口气,把他的手送到唇边,很不走心地亲了亲手背,“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赵应东垂眼看着他:“那总得有点表示吧?”
他等楼月亲完,双手搂住楼月的腰,低头问:“我都让了这么一大步,你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
楼月现在对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到就不舒服。
“……你又想干……做……进行什么?”
她的词库,也不复纯洁。
赵应东把楼月抱起来,含着她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你答不答应?”
他大有就这么纠缠下去的耐心,可楼月因为身处朋友家,羞耻心更重,于是她的底线一低再低,现在完全放任自流,“……行吧。”
赵应东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要是她再犹豫一会儿,他还能多亲一会儿。
他擦除楼月唇边多余的水渍,不高兴地说:“韩思雨喜欢说我坏话,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好吗?”
“嗯嗯。”楼月猛猛点头,配合地说:“我肯定更相信你。”
赵应东还想说什么,只听范林大力敲门,声音透着门板传进来,“你俩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说什么要这么久?我也想听。”
暧昧的泡泡被他的话震碎。
楼月连忙甩开赵应东的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想要去开门。
赵应东黑着脸跟在她后面,等门一打开,范林昂首挺胸矗立在门口,眼神里带了电,仔仔细细地扫视一圈,重点放在自己兴兄弟身上,发现他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就及一个激灵。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应东语气冷然:“虽然你很通人性,但我还是要送你去屠宰厂。”
范林觉得自己今晚这顿吃得可能是有点多了,喝得也不少。
他紧紧贴在韩思雨身边,惹得她对象非常生气,但撕不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盯着赵应东说:“你就是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
范林勇敢地说:“你们都在骗我!”
韩思雨:“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她挣开范林的束缚,轻巧地把楼月拉出来,得意洋洋地唱道:“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赵应东看着楼月和韩思雨牵着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宣布:“今晚我也要留宿。”
“我家可就只有一个客房,我和月睡主卧,嘿嘿,就是婚房,客卧我对象住,你要和他一起?”
韩思雨小人嘴脸,看着特别可恶。
“我睡沙发就行。”赵应东淡定地说:“你们不用管我。”
“我呢?你们都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家吗?”范林又探出头,“我可以和你对象挤客卧,行不?”
韩思雨笑眯眯地说:“都行啊,人多热闹。”
楼月盯着赵应东,在心里琢磨,他如果不回家的话,那刚刚的承诺是不是就作废了。
她是很乐意耍赖的。
赵应东伸出胳膊捏了一把楼月的脸颊,心平气和地说:“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
韩思雨虽然心急,但是想到晚上她们俩一起睡,到时候问也来得及,可范林就没那么多时间,他又开口了:“我就知道你俩刚刚再说悄悄话?什么事儿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
这次就连韩思雨对象都觉得范林脑容量堪忧了。
韩思雨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他当前割痔疮的时候,医生手滑,在脑袋上躲开了一个口子,现在生活还能自理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范林三十分钟之内连受两波攻击。
他耍脾气,真不走了。
晚上睡前,楼月换上韩思雨的睡衣。
韩思雨给她找了身短款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在暖气房丝毫不违和。
她洗完澡出来,赵应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楼月鬼使神差地往他那边走了几步,他很快便转头来看她。
原本冷漠的表情逐渐柔化,他招了招手,自己又站起来向楼月靠近。
看她身上穿着别人的睡衣,赵应东低头,在她脖间细细地嗅闻,连味道都变了。
赵应东搂着她的腰,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楼月贴在他身上,同时说:“要不你还是回家睡觉吧。”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随后都没有说话。
赵应东叹了口气,鼻尖在她耳后摩擦,“我不会回去的,你今晚早点睡。”
“好吧,那你也早点睡。”
他连地板都能睡,沙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楼月想回卧室了,赵应东抱着她不放,又压低了声音说:“把你的衣服给我好吗?我可以叠起来当枕头。”
他说的冠冕堂皇,楼月盯着沙发上的抱枕,一时间无言以对。
赵应东喃喃:“我认床,总得给我一点熟悉的味道。”
楼月为难地说:“那你要那件啊?”
“都要。”赵应东作为成年人,不喜欢做选择题。
楼月开始踟蹰,卧室里的韩思雨已经在呼唤她了,身前的人又抓住她不放。
“给我吧。”赵应
东用气声说:“我不会干什么的,我就是抱着它睡觉。”
他刚刚才说要做枕头。
楼月想,在别人家他不至于这么大胆,急于回应朋友的召唤,于是答应了她。
她返回卧室,拿出衣服,又回到客厅,花了五分钟。
赵应东站在原地,很有耐心地等着她。
见她鬼鬼祟祟地走出来后,露出一抹笑。
楼月有点脸红,目光躲闪,“明天早上记得早点还我。”
赵应东颔首,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吧睡吧。”楼月踮起脚,也亲了亲赵应东。
然后四处打量,又鬼鬼祟祟地回去了。
赵应东把怀里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简单洗漱后,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他能听到主卧里,有韩思雨的尖叫声,客卧里,范林和韩思雨对象打游戏,偶尔传出几句咆哮。
虽然自己老爸还在医院,但是过几天就能回来。
这种生活让他感觉有点像是回到了高中。
我欲因之梦吴越,他希望今晚可以重温一下十七八岁的时光。
赵应东把楼月打底穿的浅色保暖衣叠起来,盖在眼睛上,陷入梦乡。
凌晨两点,打完最后一场游戏的范林出来上厕所,顺便围观一下赵应东的睡姿。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打开手机,凭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找到赵应东位置。
他睡得很端正,眼睛上还盖着什么。
范林走上前去,帮他把滑落在地上的薄摊子盖在身上。
他在心里自我感动,觉得这简直是慈父行为。
正对自己大肆夸赞之际,他在赵应东肘弯里看到了楼月的卫衣。
他的笑容僵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他还枕着楼月的衣服。
范林对赵应东不算特别了解,但也知道这家伙稍微有点洁癖。
再和楼月亲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范林慌乱拿出手机拍照,打算留下证据,明早誓要好好责问一番。
手指在屏幕上轻触,闪光灯瞬间亮起,赵应东伸手扯开盖在眼睛上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慌张的朋友。
“给你三秒钟,想好你的墓志铭。”赵应东声音有些沙哑,还透露着杀气,“没想好也不要紧,就用你的个性签名了。”
——心里有座坟,埋着未亡人。
现在身上也有座坟了。
范林尖叫,吼叫声惊动了其他熟睡的人。
他们手忙脚乱地跑出来,发现了行凶现场。
楼月睡懵了,还没反应过来。
范林大喊:“救命啊!赵应东要杀人灭口。”
他四肢不协调,差点栽倒在茶几上,自己把自己拖鞋踩下来,然后摔倒在地上。
韩思雨:“你要死啊!”
她气冲冲上去拔起来扑在地上的范林,期间不小心踹了他两脚。
范林在赵应东威胁的眼光下,伏在韩思雨对象身上假哭:“我什么都没看见。”
楼月揉了揉眼睛,没搞清情况,“你撞鬼了吗?”
范林听到她的声音后,哭得更大声了。
韩思雨揉着额头,对男朋友说:“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带走。”
工具人男友托着范林,小声问,“发生啥了?”
范林哭着说:“发生危险了。”
韩思雨后悔极了,就不该留范林,她牵着楼月的手往回走,嘴里说:“你继续睡吧,范林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楼月回头看了一眼赵应东,他做起来,用抱枕盖着她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楼月甩开韩思雨的手,小声说:“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就来。”
韩同学急着睡觉,看了两眼,打了个哈欠,没工夫搭理他俩,一个人进去了。
楼月走到赵应东面前,问他:“刚刚范林怎么了啊?”
“犯病了,狂犬病,比格的那种犬。”赵应东扯着她的手腕,拉她坐下,靠着她吸了一会儿后,说:“你刚刚睡得好吗?”
她点点头,累了一天,和韩思雨说完很快就睡着了。
赵应东:“我没睡好。”
楼月干巴巴地说:“那你好好睡。”
赵应东把她的手掌摊开,一点一点地揉搓,有些焦虑。
楼月眼睛酸酸的,完全是困的。
赵应东看她迷瞪成这样还过来找自己,又不那么难受了。
他托着她的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说:“去睡吧,明天早上回家还能睡会儿。”
楼月像只猫似的,也蹭了蹭他,回房间睡觉了。
赵应东躺在沙发上,睡意全无。
他想,不用和范林多解释了,这傻缺再迟钝,现在也该明白了。
他心中有种卑劣的窃喜。
他已经很用力地隐藏了,没有主动告诉任何人。
天意如此,没有办法。
他的脸上扑着楼月的衣服,心里泛起涟漪,期待明天的生活。
——
楼月说要早点给她换衣服,自己却一角睡到九点钟。
鉴于范林昨天半夜闹了那一遭,大家醒的都很晚。
韩思雨是被爸妈电话吵醒的,她明天就要办婚礼,现在人还没有影。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叫醒男朋友往父母那边赶。
范林在床上睡得生死不明。
赵应东拿起衣服,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卧。
这里已经布置过,墙上还有彩灯和气球,正前方是韩思雨的婚纱照。
楼月躺在床上,像韩思雨和她男友的孩子。
赵应东只觉得自己也应该有这么一件挂满楼月照片的痛房。
楼月睡得很香,但是他们还肩负着回家做饭的任务。
赵应东在叫醒她和让她睡之间犹豫了五秒钟,决定让她在车上睡。
把她留在这里,他很担心,今晚又会被韩思雨拐走。
他戳了下楼月的脸蛋,她皱了下眉,翻身继续睡。
赵应东很想就这么咬上一口,但是顾及她醒来后的反应,只能按捺住心里的冲动。
他一下一下地戳着,楼月烦不胜烦,终于睁开眼睛。
赵应东低声:“快点起来换衣服,不然他们就要发现了。”
楼月果然一咕噜,立马爬起来了。
她朝旁边看了下,疑惑地问:“思雨呢?她怎么不见了?”
赵应东:“她去上厕所了,所以我来找你,你快点穿衣服。”
楼月慎重地点头,眼神清明,“那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换好了。”
“嗯,我等你。”
赵应东关好门,心情愉快地朝客厅走,路过客房,范林还那么躺着,短袖卷边,露出大半个胸膛。
他看了一秒钟就觉得眼睛疼,烦躁地上前帮他盖好大棉被。
以免污染楼月的眼睛。
楼月换好衣服,急匆匆地出来,卧室里的卫生间没人,她在里面洗漱好之后,出来喊了两声也没听到韩思雨回答。
“人呢?”
楼月左顾右盼,只看到范林在床上躺着,“范林怎么了?”
赵应东温柔地说:“韩思雨他们有事,刚刚走了,范林死了。”
楼月扭头又看了一眼,听到范林的呼吸声才放心。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叫他吗?”
“叫不醒,他死透了。”
楼月不太放心地喊了一声,床上的人用被子蒙住了头。
赵应东:“就这个死样子,别管了。”
他抓着楼月的手,离开韩思雨家,关门时倒很好心,动静很小。
楼月和他走在一块,风呼啦啦地吹过来,嗓子里的话差点又被憋回去。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赵应东老实说:“一般。”
“那回去我开车,你睡觉吧。”
“你真有责任心。”赵应东把钥匙递到楼月手里,“你不想睡吗?”
楼月只要刚醒来那会儿困,现在精神抖擞,活力满满,“我一点都不瞌睡,你放心吧。”
以赵应东精神状态还要疲劳驾驶,楼月这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
他们开车往家里赶,赵应东坐在副驾上,闭眼养神。
她开车
的时候分心想起昨晚韩思雨和她说的话,偶尔看一眼赵应东。
她确实喜欢赵应东。
没有机会再回到十七岁,再出现一个陪伴她的人,也没有人会这么了解她。
她慢悠悠地思考着,在心里列出了思维导图,回顾这个月发生的事。
韩思雨这么早结婚,又让她对确定关系存了一分胆怯。
她对两人之间现在的状态很满意,这就是成年人的体验!
楼月胆小如鼠又胆大包天。
九点多,路上车不多,车开起来也很舒畅。
车开到车库停下来后,赵应东依旧闭着眼睛。
楼月学他,在那张脸上戳来戳去。
赵应东突然开口:“可能需要一个吻才能唤醒沉睡的人。”
楼月:“一个就够了吗?”
她笑着轻啄了下赵应东的嘴角。
“可能还不够。”
她又亲了另一边。
赵应东仍旧无耻地闭着眼睛,不满足地讨要亲吻。
楼月顺时针,沿着左脸颊,细细的亲遍了他整张脸。
赵应东无耻的时候很变态,现在却红了耳根,看起来很纯情的样子。
楼月装模做样地说:“哎呀,怎么还没醒来,难道我亲错人了吗?”
赵应东揽着楼月的脖子,把她撤下来。
亲了这么多次,嘴巴还是干的,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