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4 赛桃还没……
賽桃还没来得及说话,
唇舌便叫人囫囵吞入了。
阿赫那兹缺乏经验、毫无技巧,约拿也不遑多讓。
作为祭司,他多年禁/欲, 不通男女之事。
只不过那日在斗牛场内远远一瞥, 便自以为通晓其中关窍。
不就是小男生的嘴巴嗎?有什么好吃的,学着那日勤务官的样子, 随便嚼两下就是了, 没什么可沉迷的。
他可不会像那个下作的勤务官一样,发了疯一样地去吃怀里人的嘴巴, 吃得湿黏黏、脏兮兮的,吃得像条饿极的鬣狗,赶都赶不走。
他只是在完成阿蒙神的任务。
思及此, 约拿的动作重了点。
他没有经验,只觉得越是重、越是深,净化效果一定越佳。
与其说,这是亲吻,不如说,这是啃食。
是小猫被恶狼捕获,全身上下只有那么丁点大的肉, 一口吞下也只能勉强塞塞牙缝, 于是恶狼张开獠牙,从唇舌處开始享用自己的猎物。
吃着吃着,突然发现这小白猫奇怪得紧, 嘴巴尝起来是甜的,汁水丰盈、腮肉饱滿,易于入口。一下子吞入腹中,未免浪费。
便慢条斯理地折磨起口齿间的猎物。
把人家弄得唇舌发酸, 只想干呕,唇角不住地流出涎水,弄得一身都是。睫毛上翻,根部分明,眼黑向上滚,圆圆的杏眼露出大片眼白,瞳孔失焦涣散,已然是被欺负狠了。
只是履行职责……
有必要这样敬业嗎?
賽桃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抖着,心里恨极了面前的人,他想不通,为什么到了神庙里,做了圣洁的小神官,还要被人如此欺负……
難道他们炮灰,生来就是这样遭重要角色欺负的命嗎?
賽桃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手指胡乱地去抓约拿的头发,用力地向后扯,直到把面前人弄得狼狈不堪,这才好受了点。
只不过,约拿看着清瘦,身材却精壮得很,耐打又耐扯,
直到外面响起了仆从的通报声,似有大人物谒见,賽桃这才被人放开。
口中的异/物空了,新鲜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赛桃反被呛到,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一时间肺部与气管翻云倒海。
他真不明白,
约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他就说……像重要角色这样子,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最最可恶了……!
这种人,也配投胎成王侯将相、做才子佳人,享受无边富贵?
依他看,
做他的脚垫,也不过勉勉强强。
赛桃越想越气,他就这样又被一个重要角色吃了嘴巴!
还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突然就自说自话地咬上来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他,嘴巴又要肿好几天了……
赛桃抬起一脚就往约拿身上蹬去,
对面人也不躲,就这么任他打骂。
这下好了,
左边一个鞋印、右边一个鞋印,约拿衣袍上的两个鞋印子对称了。
约拿心知自己做的……是太过了。
赛桃真的被他欺负狠了。
事已至此,
他雙颊滚烫,不知該如何面对赛桃。
约拿,
你怎么能如此可恨!
難道,神性会将一个人的人性吞噬至此吗?
约拿心中酸涩,
重重地扇了自己一掌。
紧接着,
外面再次传来了仆从的通报声。
这声音比方才更急、更高,宣示着贵宾的不滿。
约拿理了理衣襟,起身去开门。
“什么事?”
他看向门前守着的仆从,淡淡道。
仆从急得满头大汗,却仍弯下腰,不敢直视约拿的眼睛,急急道:
“陛下携大将军拜访,已经在正殿等着了。”
“您快去吧!”
约拿却觉得有几分蹊跷: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值得两位同时莅临……传令的人没有说清楚么?”
仆从擦了擦额间的汗,低低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那两位只是说……讓您带着神使过去。”
约拿心头的疑云愈浓,但眼下避而不及,便只能对仆从说:
“我知道了,你告诉传令的人,我们二人稍整仪容,很快就到,为二位上些茶点。”
仆从松了一口气,道:
“不必您开口,已经上了最好的葡萄酒和无花果蜂蜜奶糕。您的话,我这就去传。”
仆从深深一躬,随后一溜烟似的跑了。
约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强。
但他只能转身回房,几名侍从跟了上来,侍奉二人更衣。
*
赛桃才被人狠狠吃了嘴巴,还未缓过来,便又被几名侍从当成洋娃娃打扮,恹恹地没有精神。
这个世界的人……
比他想象的还要坏很多。
赛桃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方才被约拿吓到了,现在对方低眉顺眼了起来,他便蹬鼻子上脸了。
约拿一向傲气,
现在竟也任他欺辱,倒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抱歉,”约拿替赛桃理着发辫,声音很低,“刚刚的事,是我为太阳神上身所做,非我本意。”
赛桃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烦,
就是这张嘴巴,刚刚把他弄得哭也哭不出来。
讨厌透了。
赛桃将鞋尖踩在约拿的雙腿之间,那處丑陋、膨大,正适合垫脚。
而约拿一声不吭,
赛桃志得意满。
不多时,
二人收拾整齊,穿过漫长的回廊与赫卡门,不远处矗立的方尖碑投下一片阴影,算算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贵客莅临,就连引路的仆从也穿戴正式,不论男女,墨绿色的粗眼线齊齐飞到了鬓角,皮肤上涂抹了红赭石与橄榄油,让面容看起来更加红润而有光泽。
化妆对于埃及人来说,是一种礼仪。而男性对于化妆品的热爱并不低于女性,整个埃及从上到下,都奉“美”为圣洁的代表。
赛桃这样全身雪白,肌肤剔透的,更是要送进神庙,奉给神明才对。
二人随着侍从,穿过赫卡门,缓缓进入雙权杖大殿。
这雙权杖指的是牧羊人的牧杖与收集丹脂的连枷,牧杖象征着王权,连枷象征着古埃及肥沃而富饶的土地。
在九柱神中,奥西里斯是唯一手持双杖的神,自第二王朝起,双杖除了代指奥西里斯,更成为法老权威的象征,几乎每一任法老都在自己的棺桲上用青铜、黑曜石与黄金雕刻双杖,寓意着法老死后仍旧统掌冥界。
双杖,是王权最极致的代表。
赛桃跟着约拿,穿梭拱门与台阶,步入正殿。
果不其然,在席上看见了美伦普塔与大将军維奇两人。
二人周身还围着成群的奴隶与仆从,赛桃与约拿进场,齐齐跪倒。
而望着席上的美伦普塔与維奇,赛桃跟着约拿半跪行礼。
美伦普塔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起身入座。
约拿与二人简单寒暄后,便单刀直入,问及二人到访的目的。
美伦普塔笑了笑,看向維奇:
“是这样的,你应該也知道,自远征迦南回程以来,维奇便一直头疼,原先还好,这段时间越来越严重,有时彻夜不能眠。”
约拿点头致意,又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关心维奇的身体状况。
“我也是为他寻遍名醫,用过安息香与绿乳香,仍不见好;然后是将干姜丝与杜松浆果磨粉冲服,也不起效果;再然后是什么雪松油、鳄鱼皮干、荷荷巴油还有黑种草,都没太大的效果。”
美伦普塔皱眉叹气,拿起手边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约拿大概猜到了二人此行的目的。
美伦普塔放下酒杯,继续说:
“我已经杀了好几个‘神醫’,最后一个跪在地上求我饶他一命,说是维奇这种情况,许是血债太重,需要神官的咒语与净化才能起效。”
“他还说,”美伦普塔声音轻了些,“最好是‘那位’出面,效果最佳。”
话说到这个份上,
别说是约拿,就连赛桃也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种事情,在埃及并不少见。
埃及的医学与神学紧密相连,寻医问药不得,便找到神庙来,是常见的事。
只不过……
赛桃不明白,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咒语和净化的话……约拿作为大祭司,于情于理都应该找对方来吧?
带上他……
什么意思?
“怎么还愣着?”约拿看向赛桃,“起来吧,跟将军走。”
诶?!
净化,
他来吗?!
赛桃真的看不明白现在的剧情了,
他明明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新神官,何德何能,来给将军念咒语。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这个时候,新的任务发布了。
【任务4:作为瘦小卑微的奴隶,你最嫉恨的就是维奇这样高大英武,战绩不凡的大将军,某次独处,你决定偷走对方身上的亡母遗物,狠狠烧掉,让他悲痛欲绝!】
【积分:50】
偷、偷东西……
这种事情,他真的能成功吗?
赛桃呆呆的,站起来连路都走不好,自己绊倒自己,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一双大掌,死死地扶住了赛桃。
抱着他的胳膊强劲有力,几乎与赛桃的大腿等粗。
赛桃抬头,与那双漆黑的鹰眼四目相对。
他赶紧低下头,没看见那一瞬间,维奇红透的脸颊。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平时都不吃饭吗?
也对,腰腹这样细,根本塞不进去什么,。
要是塞进去太多,一定会满到溢出来的,肚皮上也会显现出清晰的轮廓,一定很难受。
第52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5 赛桃和维……
賽桃和维奇进了正殿。
说来奇怪, 维奇明明长得高大,性格却有几分内向,二人面对面坐下, 维奇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 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之间静默許久,维奇才开口道:
“真的很对不起……上次的事。”
他虽然英俊, 长得却凶恶, 賽桃有些怕他,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并不接话茬。
“你、你真的不是奈芙缇丝女神的化身吗……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凡人,从来没有。”
久经沙场,喊了太多次冲锋令, 维奇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并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声线。
他看着賽桃,
不禁用目光去丈量对方的身形。
很瘦、也很白,像波斯猫。
感觉,他两只手掌圈起来,就能环住賽桃的腰。
特别漂亮,是用語言形容不出来的漂亮, 他读过的诗不多, 每次想起小神官的臉,只能用那月光的银辉与月季的蓓蕾来描摹对方的面容。这时,他总会懊悔在学校时没有修好文学这一科。
看起来年龄也很小, 不说的话,很难猜到已经成年了。
这样小小的年纪……真的可以做神妻吗?
千百年前,拉神就是对这样一个小男生动了凡心吗?
据说,那时阿蒙神还是以一头公牛的形象现世, 只一眼便疯狂地爱上了一只白鸽,百般追求,仍未有结果。
可是……不管怎么想,公牛和白鸽,还是太不般配了吧?
怎么能怪小白鸽无情呢?
这么小,根本吃不进去。
完全不匹配。
就像,
他和小神官一样。
维奇沮丧地对比了他和小神官的胳膊。
他的肌肤是油亮的古铜色,胳膊上遍布了新伤旧痂,丑陋不堪。
而小神官的肌肤比奶油还要细腻光洁,一身軟肉云似的轻盈,而且……他总觉得,小神官身上,有那种形容不出的香味。
又香又热,
似是被肤肉闷出来的。
“那个……”维奇踌躇片刻,还是开口了,“我们开始吧。”
赛桃还在脑海里回忆咒語,
说真的,他的脑子真有点不够用了。
他不识字,神庙里竟也没人要教他识字。他背的咒语,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的。
平时也没有办法复习,现在,能记起来多少算多少了。
而且,
他还得偷维奇身上的東西。
原书中,维奇确尤随身携带亡母遺物的习惯。
那是一只小小的黃铜匕首,据传,他的母親是个低贱的赫梯女奴,因在宴会上献舞被宰相看上,成为对方的情人。
因为身份微贱,维奇出生后并没有得到父親的認可,十岁时,母親再次怀孕,这次因产后病痛的折磨容颜尽失,渐渐被宰相遺忘。直到母亲去世,维奇才被父亲的家人打发进一所小神庙中的学堂。
谁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在落败被卖来埃及前出身何处,也許她曾有高贵的血统或是爱她的家人,但在被卖来埃及后,往昔的美好全都化为黃沙,风一吹便杳无踪迹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血管中流淌着赫梯勇士的血脉,维奇刚开蒙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射艺、搏斗或是军事的成绩都惊人的优异。因而在美伦普塔还是王子时,他便成为了对方的亲信。
后来远程迦南,北伐西奈半岛,维奇随着美伦普塔凯旋而归,这段往事也就成了秘闻,人们只是惊叹宰相的儿子成了将军,当年的女人已经化为尘土,她的儿子策马而归,回程的路上,铁蹄也曾踏过她的故国。
而这次任务的目标,那柄小小的黃铜匕首,其实是宰相为哄情人开心随手送出的礼物。
只是后来女人睹物思人,死前仍旧紧紧握着这柄匕首,告诉自己的儿子,做人就要如这柄匕首,锋利趁手,为上位者增益。
经年征战,维奇日日佩戴这柄匕首,锋利的刃被黄沙磨钝,他的性情也在无常的战事中被打磨,成了少年君主身邊最趁手的剑。
赛桃看向维奇的腰胯处,不错,那里正别着一支小巧的黄铜匕首。
他让维奇闭眼,然后便念起了咒语。
念咒并不是单纯的背诵,作为神官,赛桃还要不时触碰维奇的其他身体部位,以将念力传入,这个过程被称为受念,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赛桃先是一邊胡诌咒语,一邊假模假样地碰了碰维奇的臂膊与小腹。
很硬,
而且,碰到小腹的时候,维奇的臉侧红了红,想来这样的大人物并不十分看得上他这样出身奴隶的神官,被他触碰敏/感之处,实属羞辱。
赛桃的手继续向下,
维奇果然绷直了身体,全身僵硬。
赛桃有点得意。
然后,他一点点、一点点地伸出手,抽走了维奇腰间的匕首。
按理来说,这黄铜匕首的分量并不轻,这个过程中,维奇多少会有所察觉。
可赛桃发现,只要他在偷東西的时候不时用手指抚过维奇的小腹,这人便紧绷身体,心慌意乱,想必是被他一介出身卑微的神官肆意触碰,心生羞愤,便顾不得其他了。
“好大呀……”
赛桃背的咒语忘词了,又不能让对方发现异样,便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吸引对方的注意。
他本以为,男配这种战场上下来的人,应该相当机敏,这种拙劣的手段,他并没有自信蒙混过关。
可是……
维奇居然真的没有起疑心。
只是结结巴巴地对他说:
“你、你别碰那里……”
啧啧,
看这个反应,必然是被他摸到了命脉。
这小腹到底有什么摸不得的?
定然是男配看不起他。
赛桃一边将那柄黄铜匕首藏入胸前,一边带着恶意去戳维奇小腹的肌肉。
果真很硬,
就是拿来给他垫脚,都硌人吧?
而他的另一只手,在调整胸前匕首的位置。
他身量小,衣袍也不大,胸前容量小,放下一对軟肉已然是勉强,在塞进一柄匕首便有些拥挤了。
硬/物挤压着软肉,颇为难受。
赛桃为了任务,也只能忍辱负重。
【任务4】【完成】
【积分+50】
终于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赛桃直起身子,却一时没站稳,直接摔在了维奇怀里。
赛桃大惊失色,
不行,他胸口里藏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被看到!
谁知维奇看着高大结实,被他这么一撞,周身的皮肤却烫了起来,整个人站也站不稳,左脚绊右脚,竟是就这么摔了下去。
他个子高,体重大,这么一摔,连带着赛桃一起倒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
那柄生锈的黄铜匕首,就这么从赛桃薄薄的胸/脯中滚出来。
四目相对,
赛桃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维奇的脸,
已经红透了。
一定是气极了,这种手上人命累累的人,大概正在思考怎么速速杀掉他以泄愤!
赛桃怕得全身都在抖。
两人摔到了一起,赛桃挣扎着要站起来,腿却是软的,站也站不起来,反倒又是哐当一声,重重摔在了维奇身上。
摔在了很硬的东西上,
赛桃一身软肉,不太懂这是什么。
他只是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仅偷了人家重要的东西,
还这样压人家一头,对于大将军这种位高权重的角色来说,一定是莫大的耻辱了……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这种人,是不是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赛桃看都不敢看维奇。
只隐约听见,对方低低地问:
“你……你为什么要拿它?”
“这是我亡母遗物,并不值钱……如果你想要钱,可以直接问我要的。”
实话实说,自然是不行的。
赛桃急中生智,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谎:
“将军……大将军……我是心悦于你,才想着拿点不值钱的东西,睹物思人,聊以慰藉的……”
“绝对、绝对没有坏心思,大将军……你饶了我好不好?”
赛桃一边说、一边发抖,鳄鱼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真切。
“你……你心悦我?”
维奇声音里尽是不可置信。
“是的,大将军……”
赛桃歪着脑袋,抽抽噎噎地擦着眼泪。
这理由,虽然乍一听离谱,但确实赛桃認认真真思考出来的。
首先,埃及的神官并无不可婚配的警令,这也是神官集团代代以来不断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
【334: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赛桃:
“你不懂。”
其次,
“我发现,男人都很自恋,对于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总是比较宽容的……”
“他又不喜欢我,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只要我表现得痴情一点,他说不定就可怜我了,然后轻飘飘地放过这件事。”
【334:怎么还有点道理。】
【334:……你的灵感,不会是上个纯爱文世界给的吧?】
“你怎么知道?”
赛桃擦了擦眼角的泪,杏眼圆瞪。
然后,他悄悄地透过指缝,看了眼维奇的脸色。
感觉,
对方的脸,好像红得要炸了。
糟糕,
男配别不是恐同,被他的肉麻告白给恶心到了吧?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维奇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犹疑。
既然撒了谎,那便要撒到底。
赛桃硬着头皮说:
“就是那一天呀……你把我认成了女神,还夸我漂亮……其实我听说过将军征战的往事,早就心生仰慕……”
赛桃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掌紧握,
维奇似乎要对他说什么。
只是,
他还没有开口,便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哥……你骗我!”
两人一惊,齐齐看向窗外。
原来是维奇的弟弟,萨里。
那日,在神庙中读书,见到赛桃的第一眼,便嚷嚷着要娶他做妻子的小少爷。
也不知道躲在窗外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赛桃心惊胆战,
怎么又多一个人目睹他的恶行?
这孩子倒是大胆,被人发现也不慌张,反倒是大大方方地翻墙而入。
“哥,你骗我……”他委屈巴巴地看向维奇,“谁说小神官不可以带回去做妻子的……”
维奇脸颊烫了烫,偏过头去,声音沉了下来:
“我并没有把小神官当成妻子对待。”
“怎么没有!?”萨里急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放才倒在一起,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他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人。
门,似乎要打开了。
第53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6 原来,门……
原来, 门外是仆从听见了里面的响动,敲门询问二人是否需要帮助。
維奇連声否认,
外面的人有几分迟疑, 似是还在怀疑, 但将军都开口了,他自然是不能擅自打开门的。
于是, 外面的仆从安静了下来。
維奇转过身, 捂上了萨里的嘴,皱眉道:
“你这孩子, 神官面前、拉神座下,可不能胡言乱语。”
萨里年纪大了,已经不是在兄长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了。
他身量初成, 用力地扒开哥哥的手,说话没轻没重的:
“别骗我了,哥。”
“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漂亮的小神官先是讓哥闭眼,然后对哥碰来碰去的,哥你非但不反抗,还任他动作……”
“然后, 就連妈妈的遗物, 都到了小神官手上,哥也没有反應。”
“最后……哥还和小神官滚到一处,互诉衷肠, 与夫妻有什么区别?!”
萨里虽然胡搅蛮缠,但他的话,竟然有几分道理。
把两人给问懵了。
萨里自信了些,继续说:
“哥,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的手就放在小神官腰上,小神官碰你的小腹,你也没有反應……你们两个,不是背着我暗度陈仓了还是什么?!”
維奇拧眉,一把按住萨里,厉声道:
“……萨里,我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神官大人方才是在为我念咒疗伤……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大人?!”
萨里被維奇一掌拍在地上,仍不服气,半边脸青紫,嘴上却还不饶人:
“疗伤?疗伤需要凑那么近吗……”
“哥,是你告诉我的,神官大人神圣不可侵犯,乃是神的妻子,不是凡人可以觊觎的……”
“结果哥你转头就和神官大人抱在一起了,我算是懂了……”
“哥,你不许我親近大人,自己却和大人走得那么近……这不公平!”
维奇被弟弟气得眉心一阵刺痛,他不明白,明明出征前还是个腼腆内向的孩子,七八年不见,怎么就變成现在这个混账模样。
他也不懂如何教育孩子,只知道一条,男孩子,不打不成器。
“一会儿我会去跟你的老师说一声,你给我負担跪在殿前,天不亮不准起来。”维奇揉了揉眉心,一声叹息,“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神官面前都敢不敬,是要好好地挫一挫你的锐气了!”
萨里颧骨紧贴着地面,嘴上仍旧不服气:
“哥……你这是心里想的那点东西被我说中了吧?”
“我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方才神官大人向你吐露心意,如果我没有出现,哥你是不是就要答应了?是不是?”
“怎么,我不能给拉神戴绿帽,哥就可以了吗?”
“既然妻子可以凭本事抢到,哥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连入场的机会都……”
话音未落,萨里便被维奇拎着头发提起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殿内,把賽桃吓了一跳。
他默默地坐远了些。
男配怎么突然动手了?
……和他没有关系吧。
可不要把怒火蔓延到他身上来才好。
“神官婚配,在神庙内前途无望,萨里,这不是你可以拿来开玩笑的。”维奇盯着萨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沉声道,“我命令你,立刻向大人道歉。”
这话所言不虚,按照教义,将自己全身心献给九柱神的神官信念最为纯粹坚定,死后不入冥府而上天界,这是神官间的潜规则,并不为外人知晓。
只不过随着神官集团的发展壮大,姻親与裙带关系不断在其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原教旨的神圣抵不过血缘间的纽带,身負姻亲关系的神官不断登上高位,神职人员相轻,常背后嗤笑——
——与凡人结亲的神官,比街上的男女支还不如,男女支只卖把自己卖给奴隶主一次,神官却可以卖两次。
有信仰的人就是高贵,卖也价值千金。
这在神庙中,是个敏/感话题。
不过这些,自然是不会讓学堂里的孩子们知道的。
萨里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的,但身量远不能与维奇这种久经沙场的成年男人相提并论,被亲哥哥拎小鸡仔似的提起来,头朝賽桃,单膝跪地。
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把賽桃吓了一跳。
一大一小两个人,两堵墙似的围着赛桃,莫名叫人害怕。
賽桃又开始咬嘴巴了。
“道歉。”
维奇冷冷重复。
赛桃咬嘴巴的动作被萨里捕捉到,他心一慌,害怕自己是真的被小神官讨厌了。
那怎么能行。
萨里慌张地抬头,与兄长如出一辙的乌黑眼瞳看向赛桃,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大人……对不起大人,我不知道有这重意思,真的对不起,你打我好不好……只要大人可以原谅我,怎么打都可以……”
他的骨气,仅限于兄长面前。
一到了小神官跟前,全都抛掷身后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赛桃面前边哭边道歉的,他于心不忍,伸出手去胡乱地摸了几下对方的头发,撇了撇嘴巴说: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只不过,以后可不许胡言乱语,说什么……长大了要娶我当老婆的胡话,听清楚了没有?”
萨里重重地点头,泪与汗水一同落下。
他不是知道错了,
而是害怕神官大人讨厌自己。
萨里还没到能够分清是非的年纪,便有了心上人,从此他的是非对错全围绕着心上人而變,赛桃开心就是对,伤心就是错。
他的额头重重地嗑到地上,额角撞出一片血痕,赛桃见不得小孩子这个样子,下意识去扶……
结果,小男生香而软的怀抱,就这样让他鑽了进去。
细细密密的香气从肤肉下传来,把萨里迷得晕头转向的,更要命的是,他好像枕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只有薄薄的一点点,香气却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浓郁,从上往下看,可以窥见一点点嫩生生的粉,像新鲜的浆果,适宜用牙齿去咀嚼,倘若真的含入口中,必然是甜味的。
只是……
会哭出来的吧。
萨里悄悄地抬头,去看赛桃微丰的雙颊,总觉得抱着他的的人比陶器还易碎,若是遭到了恶劣的对待,一定会变成个小水人,流得到处都是。
他要好好保护小神官,
绝不可以……像兄长那样,将人死死抱着、倒在一处,大掌死死地扣着那把细腰,叫人连呼吸都不自由。
他绝对不会像兄长那样过分。
“你、你怎么鑽进来了……?我只是扶一下你,你额头没有事的话出去好不好……”
怀里突然撞进来少年炽热的身体,赛桃不习惯极了,见这孩子没有大碍,雙手一伸,就要把人推出去。
结果,
纹丝不动。
萨里装作听不见,死死赖在赛桃怀里。
他不傻,平时课业繁忙,见不到小神官,下次钻进这软玉温香里,怕是要等到乞力马扎罗的雪都化了,不听不听,他才不起来。
“你、你走呀……你很重的知不知道?”
赛桃没想到,这个世界里连小孩子都这样壞,气自己引狼入室。
早知道,
就让他把脑袋磕壞好了!
赛桃气得对萨里的背又摔又打,这孩子不仅身量高,人也抗打,一声不吭,就这样死死埋在赛桃怀里。
脸皮厚得很。
维奇眉心间浮现出川字纹,气弟弟不懂事,站起身,要把人从赛桃怀里拎走。
却不想,萨里死死抱着人不放。
维奇叹气,向赛桃小声道:
“得罪了,大人,我可能要用点力气,如果不小心扯坏您的衣服,由我来负担。”
赛桃恹恹地点了点头。
维奇半蹲,双臂发力,正要将弟弟强行从赛桃怀里拽出来,变故横生——
偏殿的门,竟然生生被人撞开了!
“就是这里!方才里头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问情况,将军的声音也支支吾吾的,我严重怀疑是遇见了刺……”
冲在前头的奴仆急冲冲向前走,见了眼前的场景,猛地急刹。
漂亮的小神官瘫坐在地上,身形纤细、头发乌黑;怀里钻进来一个半大少年,正是萨里少爷,竟是一个劲地往小神官身上香软处钻,几乎要张开嘴,去叼那点薄薄的峰,将人欺负狠了,逼得小神官泪光欲泫,这颗乌茸茸的脑袋埋在里头,看不清神色。
而大将军半蹲着,伸手就要把不成器的弟弟从小神官怀里拽出来。
这……
哪里是遭刺客了,分明是小神官被乳牙都还没长齐的恶犬狠狠叼着,欺负了个透。
门外涌进来一阵的脚步声,注意到众人的视线,三人僵住了。
赛桃扭头一看,这奴仆身后跟着三两奴隶,在往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美伦普塔皱着眉,缓缓走到人群最前头,“我是让小神官来给爱卿念咒治病的……”
“怎么……”
“还喂起奶来了?”
美伦普塔视线下移,停在了萨里所死死埋着的地方。
那处柔软纤薄,经不住压,被人这么埋着,已然是挤得乱七八糟、红了一片,再也承受不了更多了。
哐啷一声,
维奇用了力气,狠狠地扳过萨里的脑袋,按在了地上。
第54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7 “臣下有……
“臣下有罪, ”維奇死死地按着弟弟的脑袋,转身面朝美倫普塔,半蹲俯首, “没有管教好弟弟, 擅自创了进来,甘愿领罚。”
美倫普塔面上带着浅笑, 緩緩走到二人跟前, 却没让人起来:
“我自然是……不舍得惩罚爱卿,”
“只是, 让赛桃来给你念咒驱魔是我的命令,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爱卿, 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的身后,约拿缓缓走了上来,睥睨着兄弟二人,眼底一片阴凉。
他才没看緊赛桃一小会儿,就这么平白叫人欺负了。
一点点鸽乳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胸口红了一片,不知道那小子用了多大的力气去蹭, 像狗似的下作。
要是没有他, 赛桃可怎么办才好?
两人在偏殿内呆的时间过长了,作为大祭司,约拿熟知流程, 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恰逢看门的奴仆来报,说是偏殿内发出了奇怪的动静,便与美倫普塔一同前往。
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法老与大祭司同时施壓, 維奇不敢不答,死死地按着弟弟的脑袋,不让他面对二人,自己挺身作答:
“舍弟年幼顽皮,下学后途径偏殿,对神官驱魔好奇,便翻墙而入。不慎跌倒,赛桃神官起身去扶,不料没有站稳,两个人一同摔倒。”
美倫普塔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微笑着嗯了一声。
豆大的汗珠从維奇额间坠落,他很清楚美伦普塔阴晴不定的性格,心知现在状况不妙。
“这一切都是臣下管教不利,躬请陛下责罚,臣下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神官受到的惊吓。”
维奇右手按着左胸膛,深深叩首,这在埃及人的文化里,是将心脏放入面前人掌心的,任由对方权衡的意思,恭敬到了极致。
美伦普塔轻笑一声,缓缓靠近了维奇。
他的丁字金鞋,与维奇不过半掌的距离。
“起来吧,爱卿。”美伦普塔的声音很轻,“我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和你动气,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他半蹲下去,双手扶起了维奇,
“毕竟,你我远征八年,上下埃及皆知你我情谊,我断然不会薄待你。”
而薩里依旧跪在地上,额头緊紧贴着地面,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在法老面前,对方不发一言,他是动也不能动的。
法老是拉神在人间的代表,
人在神面前,献上膝盖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美伦普塔看向地上的薩里,語气没有一点波澜:
“这件事,爱卿自然是要向神庙捐献‘心意’告罪的,至于令弟么……”
“看在年紀尚轻的份上,我自然不会重罚。”
“在圣礼监正门处跪上两天,此事便了了。”
圣礼监是神官每日早课之地,每早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在这里跪上整整两天,又滴水不进,可谓是身心俱伤,对于少年人来说算是十分难熬了。
话音冷冷落下,萨里却未表现出一点畏惧,只是用力地叩首,高声道:
“感念陛下慈悲,阿蒙神之光必恒久照拂陛下——”
紧接着,
萨里与维奇便被约拿的随从带走了。
照理来说,此事已了,美伦普塔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
可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人退下。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偏殿的门被重重关上,只剩下他与赛桃两人。
“3、334,”赛桃哆嗦着嘴唇,小声去问334,“法老怎么还不走啊……等等,他为什么看我,应该没有我的戏份了吧?”
赛桃把自己缩成一团,离美伦普塔远了些。
他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
却不想,美伦普塔走近了些,在他跟前蹲下,两人面对着面。
诶……
为什么过来了?
赛桃逃避着美伦普塔的视线。
美伦普塔伸出手,捏着面前人云似的腮肉,語气沉了些:
“为什么躲我?”
“我不喜欢。”
“看着我,”美伦普塔浅浅地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太多笑意,“我喜欢你一直看着我。”
赛桃不敢不从,慢吞吞地抬起头,与美伦普塔对视。
毫无疑问,少年君主是英俊的,只是他总是皮笑肉不笑,嘴角形成了肌肉记忆,脸上的笑刻进肌肤中,看久了,有几分渗人。
“开心嗎?”
美伦普塔歪了歪脑袋。
他今年剛剛二十二,年紀仍小,但一身紧实肌肉,并不适合这样的动作。?
他……为什么要开心。
莫名其妙,
赛桃眼神偏移,嗯了一声。
“我重罚了欺负你的人,你不开心嗎?”
美伦普塔把玩着赛桃的手。
赛桃真的有点听不懂美伦普塔的话了。
法老原来这么闲嗎?
……时间多到蹲在这里,抓着一个炮灰的手不放。
难怪最后被男主推翻。
赛桃一直不说话,美伦普塔显而易见地烦躁。
他抓着赛桃的小手,去贴自己的脸颊,笑着说:
“还不开心吗?”
“……那,我把那个孩子杀掉好不好?”
美伦普塔看向赛桃。
他的话,把赛桃吓得脸色发白。
赛桃用另一只手去抓美伦普塔的胳膊,小幅度地晃着,脸上扯出来一个笑,语气紧张了起来:
“我、我很开心,特别特别开心……不要杀掉他……”
看着自己被赛桃抓着的胳膊,美伦普塔心情好了起来,
“真漂亮,”
“我喜欢你笑。”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乖,我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
美伦普塔看着赛桃脸上的笑,只觉得喜欢得不得了。双手捧着赛桃的脸颊端详,像是对待洋娃娃一样擺弄着对方。
“不对……”擺弄了一会儿,美伦普塔叹了口气,“你平时……好像不是这么笑的。”
要求真多!
赛桃快被气哭了。
美伦普塔用指尖去戳赛桃的嘴角,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怅然若失:
“平时的话,好像更生动、更漂亮一点。”
“为什么就是不能像对他们一样……对我笑呢?”
美伦普塔的声音很苦恼。
赛桃更加苦恼。
“334,”赛桃对334说,“我平时经常笑吗?”
【334;经常。】
“也没有吧……”赛桃疑惑,“我觉得我很凶啊。”
【334:你每次欺负人,都在笑。】
【334:……跟小猫一样,捣乱成功就得意。】
赛桃有点委屈,
他、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有那么明显吗?
“总之,”美伦普塔戳了戳赛桃的脸颊,嫩得像水,“你以后要多对我笑,明白了吗?”
赛桃不明白,
但是他明白一点,点头是不会错的。
于是赛桃重重地点头,发梢一颤一颤的,被美伦普塔用手指抚平。
“奇怪,为什么还这么肿……?”
美伦普塔把手指壓在赛桃的嘴唇上,眼神暗了下来,嘴角却依旧是笑着的。
因为……
刚刚才被约拿狠狠地咬过。
本来上一次的……就还没有好全。
盯着指腹下的嘴唇,这两瓣可怜的肉肿胀得像某种鲜嫩浆果,一压,就会溢出香甜的汁液,惹人品尝。
美伦普塔的眼神越来越暗,良久,嗤笑一声:
“那个杂种,还挺用力的。”
“这么久了都没好全……”
等等,
杂种,指的是谁?
【334:目前来看,只有男主一个人有可能。】
赛桃恍然大悟:
“真不愧是大反派,”
“男主才崭露头角,就已经发觉端倪了。”
原书中,男主阿赫那兹作为落魄的将军之子,智勇双全,凭借过人胆识与极强的人格魅力推翻法老统治,另立王朝。
而美伦普塔,正是书中的大反派。
【334: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334:原书中,反派有这么早开始忌惮男主吗?】
【334:总感觉反派是因为男主吃了你的嘴巴才记住他的……】
赛桃摇了摇头:
“你不懂,”
“我听说,这种大反派,都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的,怎么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334:你听谁说的。】
“我、我每天都逼不同的人给我念故事听,听多了就懂了,厉害吧?”
赛桃有点得意。
【334:先别得意啦,看看反派。】
赛桃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捏着下巴,抬起了脑袋。
“为什么又不看我了?”美伦普塔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你刚刚在看什么?外面那只鸟么?我现在就要人去抓。”
“没、没有的事……”赛桃一急,差点咬到了自己的嘴巴。
美伦普塔并没有信,却笑了笑,摸了摸赛桃的脸颊:
“那就好。”
“如果我在你面前,你眼睛里就不该有其他东西才对。”
“哦……”
赛桃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他已经放弃去听懂美伦普塔的话了。
“毕竟,你可是要做我妻子的人,”美伦普塔笑着说,“哪儿有眼里没有丈夫的妻子呢?你要尽快做到才是。”
“嗯……?”
赛桃先是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猛然卡住,不可思议地看向美伦普塔。
妻子?!
“你是预言中的神妻,要将身体献给拉神的人,”美伦普塔眯着眼睛,笑了笑,眼眶中那双金瞳闪闪发光,“而我天生金瞳,传言是拉神转世……”
“你自然,要给我做妻子了。”
第55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8 书里明明……
书里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在小说里, 他、他只是一个嫉妒男主年少有为的恶毒炮灰,干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坏事,最后被一朝揭发, 身埋黄土。
他怎么可以做妻子呢?!
不可以的……他是炮灰, 没有这个功能。
赛桃急得泪花都涌了出来,无助地去扒拉美倫普塔的胳膊, 却被人反握住了小手, 抓在掌心中把玩。
“我才不是什么‘神妻’,陛、陛下, 法老陛下,一定是弄错了什么……您放过我好不好?”赛桃哭得稀里哗啦,就连说话都咬字不清了, “我很没有用的,算数不好、也不识字……不会写文章,什么都不会,做不了妻子的……”
“怎么哭了?”
美倫普塔用指腹去刮赛桃脸颊上晶莹的泪,这点水好像泛着什么香气,钻进他的鼻腔里,勾得他鬼使神差地抿进了嘴里。
咸的,
也是小神官肉体凡胎, 又不是蜜糖做的,眼泪自然是咸的。
可美倫普塔却覺得自己味覺失常了,
不然……为什么他在这点水里, 品出了一点点甜味?
真奇怪,
要是能再吃一口就好了。
赛桃哭,美倫普塔心脏莫名难受。
这是他人生的前二十二年所不曾体会过的。
美伦普塔抱紧了懷中的人,看着赛桃瓷白的肌肤, 只觉得比波斯的珍珠还要洁白细腻,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懷里小男生的脸颊,笑着说:
“原来你就是担心这个。”
“别哭啦,做我的王后,你什么都不用会。算术看书写字、都有人替你做。”美伦普塔还想要再啄一下赛桃的脸颊,却吃了小男生的巴掌,也不生气,继续说,“怎么样,很簡单吧,你只要躺在我懷里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
“我把整西奈半岛都打下来,给你下聘,好不好?”
美伦普塔脸上顶着小男生带着香气的巴掌印,轻轻地笑。
赛桃却有点生气了,
反派的性格真的很糟糕……明明他根本就不愿意,还一个劲地自说自话。
小男生用力去推美伦普塔的肩,声音闷闷的:
“不準……不準凑过来親我……我没有答應做你的妻子!你不可以不问我就凑过来……”
“还有,”赛桃终于想到了拒绝美伦普塔的借口,连忙用两只小手去抓对方的衣领,“我、我是神官,要把自己献给拉神的,不可以結婚、也不可以做别人的妻子……”
“陛下是上下埃及之主,还是另娶他人作妻吧,我一个小神官,不合适。”
赛桃慢吞吞地把腦子里想好的借口说出来,然后一脸希冀地看向美伦普塔。
少年君主只是浅浅地笑了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这有什么?”
“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性……王族甚至会娶自己的親姐妹乃至親母为妻,与神官結姻,也并不过分。”
美伦普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赛桃感觉到对方抓紧了自己的手。
“我的母親是父亲的表妹,而我父亲的母亲与母亲的母亲是姐妹,他们是至亲,照样结合生下了我,这很正常。”
美伦普塔语气轻松。
赛桃忍不住提醒他:
“可是……我是男人,没有办法生孩子的,不能给你诞下继承人。”
美伦普塔哈哈大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赛桃的头发:
“这有什么?”
“大可以从我的表姐妹那里抱养一个孩子,我想,她们会很乐意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这么幸运,能做我的孩子。”
赛桃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一身香软的肉,滩在美伦普塔一声坚硬的肉上,像四溢的乳汁,不免碰到坚硬的东西,把两人都变得熱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
湿嫩的那处,疑似碾过美伦普塔结实的硬肉,留下一点点水渍。
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出来的。
只是隐隐约约的香,
那处……簡直像是小母牛的牝/户。
美伦普塔钳住赛桃的腰,不准他再乱动了:
“腰怎么真的只有这样一点点,我两只手就能掌握……太瘦了,你要多吃一点。”
“毕竟,”美伦普塔揉着赛桃的小肚子,只觉得怎么看都可爱,除了太小太薄,没有一点缺点,“这么小小扁扁的肚子,可没人相信里面能生出个半大小子。”
他常年行军,握箭拔刀、纵马掌鞍,掌心宽大粗糙,体温又高,盖在赛桃腹上,很是难受。
赛桃用脚去蹬他,凶巴巴地说:
“这和我的肚子有什么关系……根本没有人会信你的胡话!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
美伦普塔伸出另一只手,长臂一揽,接住了赛桃的足心,低低地笑:
“这有什么不行,你可是小神官,身负神力,生个孩子而已,有什么不可信的?”
“如果真的有人要质疑你……”美伦普塔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眼眶中缓缓地转动,“那就是在质疑我,杀掉就好了。”
果然是大反派!
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
和他比起来,
自己还是太过善良了。
赛塔在心里感慨。
赛桃板起脸,像个漂亮的小木偶。
美伦普塔看来看去,喜欢得紧,腦子里却突然闪过了方才那小子钻进赛桃怀中的画面,兀地冒出一个想法——
——要是将来真的领养了小崽子,定然不能讓他近赛桃的身。
谁知道这东西会对“妈妈”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呢?
弑父娶母虽大逆不道,但古已有之,俄狄浦斯王从不缺忠实的效仿者。
他还不知道青春期的小孩子脑子里有多少邪念?
尽是些污秽之物,绝对不可以污了赛桃的眼睛。
两人抱在一起,亲密得仿佛合为一体,只是一个人已经畅想到了结亲多年、养育孩子之后;另一个心不在焉,只想跑开。
还没真成夫妻,便已开始同床异梦了。
若赛桃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埃及神官,被法老哄着将身嫁与,婚后必然是一地鸡毛,背着丈夫,情人不断。
美伦普塔盯着赛桃的唇,突然说:
“既然以后是要嫁给我做妻子的,”
“那你的嘴巴,现在可以给我亲吗?”
那怎么行?!
才叫约拿吃了一遍,美伦普塔看着也不像善茬,要是轻轻應下,那两片丰腴湿嫩的肉,必然多遭磋磨……说不定连饭都要吃不下去,得乖乖张开嘴巴,讓人塞进一根空心芦苇管,将食物磨成乳白的糊,灌注进去。
这样吃饭,赛桃定然是受不住的。
他嘴巴小,说不定,连苇管都含不好,白色的糊,弄得一身都是。
脏兮兮的,
多难看。
赛桃不敢去看美伦普塔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一个劲地摇头。
美伦普塔显而易见地烦躁,
却没有逼着赛桃张开嘴巴,任他探求,只是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
“好吧,”
“不亲就不亲。”
“不过,”美伦普塔那双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怀里的人,“斗牛场上那件事是意外,也就算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背着我和其他人亲……”
赛桃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来,逼着他与面前的人对视。
“我就找个理由,下令让约拿把你送进宫里。”美伦普塔半眯着眼睛,那双金瞳,折射出来一线异色,“让你哪里也去不了,除了我,谁也见不到。”
“明白了吗?”
赛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敢不答应。
做承诺对赛桃来书就像喝水一样简单,而忘记就更简单了。
难道你会记住自己喝下的每一杯水吗?
赛桃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每个世界复杂的人心,都与他无关。
“这还差不多。”
美伦普塔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看向窗外,时候已经不早了,今晚还有堆积的政务要处理,松开怀里的人。
明明已经走出了几步,脚步到了门边,却还是放不下心,折返回来,又是一番叮嘱。
亲眼见着赛桃对西落的太阳发誓,绝对不把自己香软的嘴巴送给别人亲,这才放下心来。
门一开,美伦普塔迈着大步离开。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果不其然,小神官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一声轻轻的叹息,门又关上了。
“走吧,”美伦普塔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勤务队的人可以撤了。”
他身边的人身穿一身制服,面容英挺,身形矫健,正是当上了勤务官的阿赫那兹。
他顿首,平静地对美伦普塔说:
“撤退还需要时间,请容臣下组织。”
美伦普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男主一个眼神,默许了他留下来组织。
紧接着,尊贵无比的法老带着随行的一群人离开,偏殿外的熱闹一时归于沉寂,只有阿赫那兹一人,直愣愣地立在门外。
他并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去组织勤务队的撤退,而是透过门缝,痴痴地盯着里面的人。
阿赫那兹看得清清楚楚,
赛桃嫩而细的双唇,仍红肿着。
算算时间,
他留下的痕迹,应该好全了才对。
方才,法老和赛桃做了什么?
阿赫那兹右掌成拳,砸在了外墙上。
他的指关节骨骼与墙体碰撞,惊起身后一片鸦群。
一墙之隔,他的心上人在与别人偷欢。
第56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9 赛桃整理……
赛桃整理好仪容, 正要回寝,一开门,便撞上一具结实胸膛。
原来是阿赫那茲望妻石一般守在这里。
只是这石头又臭又硬, 撞得赛桃额角生疼。
漂亮的小神官气不打一处来, 用力地去捶男主的胸膛,一点也不怕把人打坏。
“杂鱼!你怎么杵在这里挡我的道?讨厌死了, 赶紧讓开!”
赛桃抬起腳, 重重地踩在了阿赫那茲腳背上。
埃及暑热難消,埃及人便因地制宜, 一年四季穿丁形凉鞋。
奴隶穿的是空气做的凉鞋,赤脚上阵;平民穿的是麻杆草编的凉鞋,轻便廉价;贵族穿的是金银铸造的凉鞋, 踏金踩银,好不威风。
赛桃就了不起了,
有时穿金子做的鞋,有时穿人做的鞋——将白嫩足心踩在别人的身上,作威作福。
比如现在。
赛桃现在羞辱起人来,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果不其然,阿赫那茲浅橄榄色的肌肤一红, 必然是羞耻心上来了。
赛桃洋洋得意, 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上面,
“知道碍眼了就滚,别来烦我。”
谁知阿赫那茲木头似的动也不动, 赛桃疑心男主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正要凑近去弹人脑门,反被人擒住了手腕,按在了墙上。
男主怎么这样坏?一言不发就抓人手腕。
简直是在挑战赛桃这种恶毒炮灰的尊严。
赛桃抬起腿对着男主便是又踢又踹, 阿赫那兹佁然不动,只是僵直了身体,双腿交叠站着,掩住了胯部。
也不知道,是哪里肿胀膨大了起来。
赛桃越发得寸进尺,便将足底压在男主双腿交叠之处,狠狠将人羞辱一番。
不想,男主被这样羞辱,也没有放开赛桃,反倒是騰出一只手来,去抓赛桃的小腿,
“你剛剛,就是这般与陛下打鬧的?”
男主的臉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赛桃只是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拉着张小臉说:
“关你什么事?”
“你的嘴巴又肿了,”阿赫那兹冷哼一声,身体却不动,就这么任由赛桃踩在他的要害之处,“陛下刚刚是怎么親你?”
这便问到赛桃心虚的地方了,
他的的确确,是被人吃透了嘴巴。
还是两个人。
圣洁的小神官,怎么能白白讓人咬了嘴巴、吃了里面香甜的涎液。
赛桃虽然脾气坏,但是他的最笨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小神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在阿赫那兹眼里,这便是默认了。
于是他俯下身,凑近了点,与赛桃额头抵着额头,细细打量着这两瓣饱受磨難的嫩肉。
完全鼓了起来,颜色鲜红,已经不是从前那般青涩的粉,如果是经验丰富的鸨娘,一看便知这小男生是被人吃透了。
唇珠从唇肉中嘟出来,好像是熟透的果子,收也收不回去了,只能挂在枝头,任人采撷。
细嫩的肉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大概是肿得难受,经常伸出小小的舌头去润,聊以缓解。
难怪总是这样香。
“他是怎么親你的?”阿赫那兹用目光细细地描摹赛桃的唇线,半晌,嗤笑一声,“我和他,谁亲得比较好?”
赛桃被这问题气得烫了双颊。
……男主哪里来的脸问他这种问题?!
都烂得要死。
“334,”赛桃气急,“你说好的,点家的男主才不会喜欢男人……难道事业批大男主,也会盯着恶毒炮灰的嘴巴看,然后问这种不知廉耻的问题吗?”
334先是战术性沉默,缓冲加载了一会儿,这才上线回答。
【334: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334:思来想去,感觉问题还是出在了男主身上。】
【334:我懂了,一定是这个世界没有女主,你贸然穿进来,站了女主的生态位。】
赛桃没怎么读过书,不大听得懂334的话,只是咬着嘴巴问:
“什么意思,男主能正常回来吗?”
【334:这个嘛……意外,都是意外!等过段时间,男主事业走上正途,美人投怀送抱,自然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哦……”
赛桃勉强相信了334。
回过神,一抬头,男主阴鸷的眼神扫来,赛桃见了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男主沉声道,“他也像我一样,掰开过你的嘴巴,狠狠地吮/吸过那里吗?是不是也吃透了你嘴巴里的水,把里面翻来覆去地折騰?还是说,他做得更多,把别的东西也放进去了?被这么欺负,你舒服吗?”
啪——
阿赫那兹没有等来小男生的否认,反倒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人家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
赛桃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趁着阿赫那兹注意力转移,抽出一只手对着男主左脸狠狠地扇过去。
趁着男主晃神,赛桃对着那处猛地就是一脚,阿赫那兹虽然高大,一时不察,被逼得连退了几步。
两人拉开距离,赛桃对着男主恶狠狠地吐了口水,小步跑到回廊边,凶巴巴地说:
“你……你真的很讨人厌,知不知道?!”
阿赫那兹个高腿长,其实他大可以大步走过去,拎小鸡一样地把人捉到自己面前,但他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伸出手去抚摸脸上的伤痕,失神落魄。
“我讨厌?”阿赫那兹尾音微微地发颤,眼眶隐隐发红,只是性格倔强,这泪珠硬是落不下来,“我要是真的坏、真的讨厌,就不会差点被你害死还帮着掩护,眼巴巴地跟在你屁股后面追!”
“赛桃,那天你用的是蝎子粉对吧?”阿赫那兹嗓子里带了点泣音,仰头闭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只差一步,我便会死在牛蹄下。”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巴不得我血溅当场才开心,我寄来的信,你也从不回,有时我守着信箱从白天等到黑夜,里头仍然是空空如也的。”
阿赫那兹喉头滚动,嗓音中气息显然不稳。
赛桃心虚了,
但也感到奇怪——他可从没收到过阿赫那兹的信。
“你……我,事情都过去了,你总是提干什么?”
赛桃眼神飘移,胡搅蛮缠。
阿赫那兹走近,赛桃下意识后退,对方却没有如方才一般擒拿住他,只是平静地站在自己面前。
赛桃看清了对方通红的双眼。
“算了,”阿赫那兹淡淡道,“我弄不明白从前的事,今天,确实是我冒犯了。”
赛桃闷闷地应:
“哦……”
阿赫那兹扯出一个微笑,挑了挑眉毛,眼边的泪痕未干,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还有一点,”
“小神官,下一次对我下手轻点好不好……命我只有一条,陪你玩不了几次。”
赛桃心知对方说的是斗牛场那次的事,
把柄在他人手上,不敢不应,点头如筛子。
“最后一点,”阿赫那兹伸手抚平赛桃鬓边的乱发,“离法老远一点。”
“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已经大了肚子,可怜巴巴地在给法老怀第三个小孩,连宫门都出不去,成群的孩子要来吃你的小小肉/晕,被吞吃得肿大,一个人应付好几个孩子,还要腾出奶水来供陛下解渴。”
阿赫那兹刮了一下赛桃的鼻梁。
赛桃脑子笨,反应也慢,半晌,才反应过来阿赫那兹在拿什么揶揄他。
怎么一个两个都拿怀孕来说他……他明明是个全须全尾的男孩子,哪里生得出孩子?!
赛桃气急,踮起脚尖去揪阿赫那兹的耳朵,猫似的罵人: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是男孩子,哪里来的办法生孩子……?有病就去治,少来我跟前发病!”
阿赫那兹被小男生揪了耳朵,却也不生气,甚至稍稍弯腰,让面前人扯得顺手。
方才刚鬧过不愉快,现下两人又打闹在一起,嬉笑怒罵、好不亲密。
“小神官,”阿赫那兹被人扯着耳朵,却也不吃亏,伸出一条手臂虚虚地揽着赛桃腰臀,高大的身体几乎完全笼罩了赛桃,“我任你打骂,只是……不要不理我就好了。”
“你任我打骂,这不是最基本的吗?”赛桃理不直气也壮,“我是神官,打你怎么了?你长得这样高,生来就是要给我当肉垫子的。”
阿赫那兹只是低低地笑,并不反驳,做心上人的肉垫子,是他的荣幸。
樹影重重,风一吹,高大的棕榈樹摆弄枝头,枝叶间投下的光斑在两人脸颊边跳动,第三人的身影,出现在树下。
约拿冷眼看着赛桃与阿赫那兹打闹在一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胳膊上青筋毕现,十分可怖。
被他看着的两人留意到这冷冷的视线,一齐看向约拿,赛桃神色慌乱,阿赫那兹倒是气定神闲。
“怎么,我打扰二位了吗?”约拿嘴角扯出一个笑,缓缓走进两人,眼中凉意更甚,“所幸是我看见,要是被前来听诵的平民见了,知道的是神官和勤务官大人相亲相爱,不知道的……”
“还以为神庙里头如何开放,竟能让夫妻在神像之下,不知羞耻地相拥缠/绵。”
他声音冷冷,
却不知怎的,叫人品出一分酸味。
第57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20 赛桃被约……
赛桃被約拿吓到了, 伸手又摔又打,就要把阿赫那茲推开。
搞什么……不管怎么说,約拿都是他的上司。
眼下不宜得罪。
却不想, 男主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被大祭司当場拿住,非但不知道收敛, 反倒是不要脸地半蹲下来, 去捧赛桃的一条小腿和细嫩足部。
“大祭司这说的是什么话?”阿赫那茲笑着说,“我和赛桃分明是信徒在侍奉神官, 至纯至洁,好比天上的太阳那样热烈赤诚,哪有人会認错。”
約拿不语, 只是静静地走近,冷哼一声。
阿赫那茲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赛桃的小腿上,深吸了一口气,鼻息弄得赛桃肤肉发痒,差点一脚踢到男主英俊的脸上。
“赛桃神官特别敬业,方才近身为我講解教义,我有所感化, 这才甘愿跪下来, 侍奉小神官。”
阿赫那茲拦住赛桃的白软小足,手掌上留了大半个鞋印,好不狼狈。
約拿额上青筋突起, 显然是忍无可忍。
这阿赫那兹没脸没皮,他却不能如此,身为祭司,气度是最要紧的。
这点小事, 他不能计较。神的仆人,應该拥有与神同等的宽容。
“既然講完了,勤务官大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内廷事务繁忙,不便久留大人了。”
约拿冷冷的眼刀扫过阿赫那兹,直白地下了逐客令。
阿赫那兹却道:
“内廷的事什么时候去忙都来得及,但领教神谕,却讲究时机,我与小神官情意相合,自然要多多相处。”
他、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赛桃对男主的脸皮厚度叹为观止,又羞又恼。
难道这个世界的主次角色分配,是按照脸皮厚度来分的不成?
【334:……这个嘛,男主啊,是一代枭雄,这自然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这话,334自己说着都心虚。
他分明记得,男主第一次出場的时候,还怪有骨气的咧。
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叫人参不透……
而约拿,已然是怒火中烧。
阿赫那兹这副不知羞耻的样子,像極了不择手段的下作外室,哄骗了年纪尚輕、不谙世事的贵族老爷,吃透了人家的身子,勾得人家家宅不宁,把正室夫人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生啖其肉。
约拿拧眉,怒極反笑:
“胡言乱语!传教解惑,什么时候需要靠得那么近了?”
“如果要感念神官施教,捐钱即可,有什么必要像这样抱着?”
“祭司大人,你这话有失偏颇,”阿赫那兹弹去一只企图爬到赛桃足上的甲壳虫,笑着说,“你们不是常说以身侍神么?神官以身侍神,我们信众有何不可以身侍神官?将就看来,也算是间接侍奉神明,有什么不好?”
约拿气得发抖:
“你从前在神庙读书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早知如此……”
“那大人又要怎样呢?”阿赫那兹打了个哈欠,眼里却多了几分冷意,“自从家父殉国之后,我在神庙中是给你们的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百般凌辱,甚至差点血溅斗牛场,陪着家父一起上路。”
“这风雨再多点,也没什么影响。”
阿赫那兹放下赛桃的腿,站起身,直视着约拿,摊开手,耸了耸肩。
约拿只是冷笑,随后去拉赛桃的小手,急急地分开小神官与阿赫那兹的距離,只淡淡道:
“大人,很晚了,赛桃要我陪着念晚诗。”
“就不送了,大人一路走好。”
只见约拿身后,几名隐在高大棕榈树后的侍从出现,话说到这个份上,神庙确不是阿赫那兹主场,男主只嗤笑一声,便转身離开。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入夏了,风却还是不小。”
“小神官衣领大,希望大人多多注意,别叫个子高的人,一低头就看到了小神官衣领下的粉嫩小晕。”
言毕,他的身影匆匆消失。
日斜西山,阿赫那兹的身影与昏黄的暗色融为一体。
约拿看阿赫那兹背影的眼神,淬了蛇毒一般阴狠。
赛桃只瞥了一角,便心惊胆战。
“334,”赛桃小声去问,“约拿他、他真的是正面人物吗?”
赛桃明明记得,在原书的剧情中,约拿是正直善良的大祭司,原本是法老阵营的人物,被男主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渐渐投靠到阿赫那兹麾下,成为男主推翻法老暴政的极大助力。
可是……
现在,约拿不仅没有与男主惺惺相惜,甚至恶语相向,相看相厌。
这是怎么回事?
赛桃苦恼,
拉着张小脸,像只闷闷不乐的猫咪。
334下意识安慰赛桃。
【334:宿主,你不懂的,这男人之间的友谊那是不打不相识,现在的交恶是为了将来更好地靠近,你做得很好,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
赛桃没有过同性朋友,不懂男□□往的这些弯弯绕绕。
在做任务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要交朋友的。
赛桃没有记忆,不知道交朋友是什么感觉。
上个世界,他还是劣质alpha的时候,就像同校的alpha同学抛出过橄榄枝。
那應该是个很普通的alpha,长得俊秀、个子也高,家境不错、成绩优异,只是这样的人,在帝国军校这种精英云集的地方并不起眼。
赛桃自認为是不起眼到角落里的炮灰,交朋友,自然也要交和自己一样普通的人才合适。
普通的友谊,他还没有体验过呢。
教授在讲台上讲课,
他把手藏在桌子底下,笨拙地把自己的零食分出来一半推给对方,小小的一包饼干,正好八片,他数出来四片,摊开来放在掌心上,递到对方面前。
只是,那个人好像傻掉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还要赛桃用软软的指尖去戳他的胳膊,才反应过来。
“这、这是给我的吗……”
同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都放到你面前了诶,不是给你的还是给谁的?”
赛桃觉得这个同学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笨的样子。
别是和他一样,走后门塞进来的吧?
好笨啊,不过他也不聪明。
他不会嫌弃对方的。
可是这男生接了饼干后也不吃,只是放在掌心里,癡癡地看着。
脸和脖子俱是红的,跟他说话反应也慢,说话颠三倒四的,好像脑子有毛病一样。
是不是不喜欢他?
赛桃有点失落。
下课后,他本来要约对方一起吃饭,结果接到了任务,只能暂时搁置。
他们交换了通讯器的号码,赛桃以为这会是他第一份友谊的开始。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起先还好,赛桃拉着对方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商量哪个小卖部的零食便宜、哪个教授脾气比较好,都是赛桃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那个男生也识相,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赛桃说自己喜欢什么,他就买来什么送给赛桃。
但是,没过多久那个同学就开始不回他的消息了。
不管赛桃发了什么,对方的头像都是灰着的。
赛桃思来想去,得出了原因。
大概因为他是学校里有名的不学无术又嚣张跋扈的坏学生,新朋友大概是嫌弃他名声不好,帝国军校内尽是政坛未来的栋梁,不值当为了一个朋友影响前途。
赛桃理解,于是他长按那个头像,选择了删除好友。
他的第一份友谊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很久以后,赛桃看见这男生被平时巴着斯济的三五学长为难。
听说他已经被这些人欺负很久了。
赛桃其实可以出言帮他解困,但是,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恶毒炮灰对素不相识的同学施以援手,那就太ooc了。
赛桃静静地走开,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在想什么?”
燭光下,约拿的面容朦胧柔和。
他在给赛桃念晚诗。
赛桃不识字,早课诵经的时候跟不上其他人的进度,于是每个晴朗的夜,约拿都会乘着星光敲开赛桃寝室的门,柔柔地念晚诗,一个字一个字地教赛桃辨认。
赛桃半卧在床上,靠着床板,而约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因为太高大,念诗时要蜷缩着腰,才能与赛桃对视。
赛桃这才回神,輕轻地摆了摆脑袋:
“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
约拿缓缓卷起了手里的莎草纸卷,温声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赛桃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亚麻睡衣下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一点点的柔腻肌肤让人移不开眼睛。
约拿却没走,而是默默地拉下赛桃的睡衣,遮住了那一截莹白的腰。
他问:
“……赛桃,你和阿赫那兹究竟是什么关系?”
赛桃有点想不明白约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是老实回答道:
“什么关系也不是,”
“只是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
约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他靠近赛桃,揉了揉小男生一头细润的乌丝,
“那就好,”
“他不是什么好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要离他远一点。”
赛桃点了点头,
其实是打瞌睡了。
约拿端着散发出淡淡硫磺气息的蜡燭,燭光闪烁,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他凑近了点,热息扑到了赛桃脸颊上,在埃及常夏,赛桃觉得有点闷。
“那我呢?赛桃,”约拿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曳,“是我把你带进卢克索神庙的,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赛桃真的有点困了,动作也没了分寸,竟然直接去抓约拿的胳膊,也不怕被烛火烫到。
小小的两只手都抓在约拿的一边小臂上,烛火在赛桃的眼瞳中闪烁,乌黑的眼睛只看着约拿一人,软言软语道:
“是朋友呀……大祭司,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两个人连嘴巴都吃过了,赛桃却还说是朋友。
更荒唐的是,
约拿似乎是喜欢这个回答的。
“第一个?”约拿问,“你从前没有别的朋友吗?”
赛桃摇了摇头:
“没有的,”
“祭司大人,你是第一个。”
烛光晃动,约拿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
赛桃揉了揉眼睛,那点笑意又消失了。
大概是烛光太昏暗了,
赛桃想。
第58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21 他竟然从……
他竟然从约拿这张死人脸上看到了笑意,
这不可能吧?
点家男配难道会因为恶毒炮灰的一句话,就开心成这个样子嗎?
这不合常理。
接下来,约拿向赛桃道了晚安, 便端起烛火, 转身离开了。
那点微光,消失在房间里, 赛桃周身一下陷入沉寂。
【334:……你真的把男配当成朋友了嗎?】
赛桃低声说:
“没有的, ”
“只是随口说的。”
毕竟,和副本里的人交朋友这个错, 他已经犯过一遍了。
自然不会再犯。
赛桃虽然不聪明,
但也知道,人不能总是犯同一个错。
*
赛桃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醒来,他就接到了新的任务。
作为炮灰角色,他的任务毫无规律,有时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个,有时一天就是两个。
上个任务才完成,这个任务便来了。
【任务6:今天早課,法老莅临視察, 你品行低劣, 目光短浅,瞥见了法老腰上的金甲壳蟲挂饰,心生歹念, 想要偷走变卖,却不想被人当场抓住。你厚颜无耻地将赃物塞到边上的奴隶身上,为了息事宁人,大祭司最终选择转卖那名奴隶了事。】
【积分:50】
又是一个偷東西的任务,
赛桃并不意外,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他做这些坏事特别顺手。
而任务要求他把事情搞砸,那就更顺手了。
成功,他没有太多经验;失败,他还不擅长吗?
赛桃对着青铜镜整理好衣服,腮肉浑圆、肌肤雪白,腰身隐在宽大的长袍中,若隐若现,如果是高大的男性,只要两只手就能环住。
这样纤细易碎,天生适合被搬进神庙里,信徒齊齊跪拜,一抬头,与珍珠般的圆润脚趾对視,如此美丽,才像是神的造物。
神庙的规矩是上完早課才能去餐厅吃早饭,
埃及人认为腹中残余着未消化的食物代表了身体的不洁净,而以不洁净的身体诵经,是对神明的不敬。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赛桃偷偷藏下了昨晚晚饭里的一块小面包,用小刀切开,在里面夹了一点点的蜂蜜,放进胸口前,不太舒服。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盡快吃完就好了。
更糟糕的时候,面包里夹着的蜂蜜流出来,弄得脏兮兮,得用清水搓洗。
【正常夹帶食物描写,无不良暗示】
要是洗澡的时候遭了嗅觉灵敏的鬣狗撞进来,小神官就惨了。
【正常清洗描写,无不良暗示】
登时什么也顾不上,合上衣服跑了出来。
路上撞见的神官,都傻掉了。
一个个面红耳赤,杵在那里,木桩子似的挡道。
很烦人。
赛桃摇了摇脑袋,把不愉快的事情全部甩了出去,出门上早课了。
他动作慢,走路也慢,
去上早课的路上,感觉到好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他疑心是不是自己藏在胸口里的面包被人发现了,又担心是不是又把长袍穿反了,直到334提醒,才想清楚其中缘由。
是了,
他已经做了好几件坏事,想来,现在应当是神庙中人盡皆知的小人,被人盯着背后议论,也是正常的事。
赛桃一进了神殿,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便更大了。
“他真的好漂亮……怎么能白成这个样子?”
“听说,‘使者’从头到脚都是雪白的,连那里都是花一样的粉,漂亮得不得了。”
“你见过啊?说得这么认真……”
“给你看个宝贝,喏,上面画得清清楚楚,就是粉色的。”
一张薄薄的莎草紙片上,画着个瓷白漂亮的小人,定睛一看,正是赛桃。
这些人都是下等的神官或是奴隶,没资格进殿上早课。
不过,神殿选人一向精细,这些人即使出身下乘,外貌却是一等一的高大端正,都是大好青春的小伙子。
这薄薄的一张紙片,被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们哄抢,吵吵闹闹的,像一群犬类争食。
也不知道抢来,是要用来做什么。
这样漂亮的画,要是沾上什么腥膻的東西,就太可惜了。
*
赛桃在殿内,听着前排约拿的诵经,昏昏欲睡。
他躲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探头探脑,摸出夹帶的面包,咀嚼两口,这才没有睡着。
幸好,
就在这个时候,仆从齐刷刷跪地开道,约拿与领队神官诵经声停,赛桃向后一看,原来是美倫普塔到了。
在仆从与下臣的簇拥下,美倫普塔走上神殿正座。
赛桃看得清清楚楚,不错,对方腰间是系着一条绿松石腰帶,腰带上挂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甲蟲,泛着耀眼的金光,沉甸甸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不是他这样的身份能够直视的。
据说这东西大有来头。
是法老出征的第四年,彼时少年君主的威名已经响彻四方,从迦南到小亚细亚,从红海彼岸到波斯帝国,铁蹄声随流亡的异族人散布四海,美倫普塔的名字,成为萦绕在无数英主梦魇中的魔咒。
他从一个毗邻巴勒斯坦的小国君主手中夺来这只金甲蟲,国破家亡之际,白发苍苍的君主托着行将就木的身体,恶狠狠地诅咒美倫普塔:
“横征暴敛、杀戮无度!你这样横行人间的魔鬼……一定会遭受报应!”
“我以这金甲蟲起誓,若我命絕于此,就是一寸孤魂游荡,也要咒你国土失守、王位不稳、妻离子散、孤独终老!”
语未毕,美伦普塔便一剑刺穿了老君王的胸膛。
鲜血涌出,染红了那枚金光闪闪的甲虫雕饰。那对栩栩如生的虫眼带了血色,更加神气。
美伦普塔哈哈大笑,随后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只金甲虫,系在了自己身上。
他从不把败者的诅咒放在眼里。
只不过,这毕竟是咒物,埃及人尊重亡者,坚信死后的世界人人平等,下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不少将领也来劝他赶紧丢了这种不祥之物,拉神在上,这种沾过死人血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
美伦普塔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指尖缓慢得摸索着金甲虫的表面,那里还带着人血的温度
他满不在乎地戴在身上,后来的征战,他无数次陷入险境、命悬一线,却又总是能絕处逢生,化险为夷。
这金甲虫,不像是咒物,倒像是他的护身符。
下面的士兵都感叹,法老是被拉神选中的人。
被人以命相咒,却全然不受影响。
后来摄政王死,美伦普塔班师回朝,这金甲虫的传说便流传回来了。
赛桃看着座上的人,美伦普塔一身紧致结实的褐色肌肤,胳膊上遍布征战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赛桃有些害怕。
他的胳膊几乎与赛桃的大腿等粗,若是被当场抓住,岂不是一揽臂就能困住小神官,叫人一身白软的肉只能依附在自己一身可怕的硬物上,大掌压在细而韧的腰上,还未问话,怀里的人便哭成泪人。
这样的人……他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东西吗?
就在赛桃苦恼如何近美伦普塔的身时,忽而一名仆从走到跟前,伸手示意赛桃跟他走。
原文里可没有这个剧情,
赛桃将信将疑地跟人走了,谁知,竟然被领到了神殿尽头、正座面前。
美伦普塔笑着看向座下的人,轻启薄唇:
“久闻赛桃神官在经文研究上造诣匪浅,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装什么啊他……
不是、不是早就见过他了吗?
赛桃有点弄不明白美伦普塔在想什么。
一旁,约拿看着两人,脸色略微地差了点。
紧接着,美伦普塔身边的下臣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连忙开口说:
“陛下虽然日理万机,但多年来对经文兴趣不减,依我看,若是神官大人能亲自为陛下诵经,聊解困惑,就最好不过了。”
“爱卿所言,甚得我心。”美伦举起手边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只是不知赛桃神官意下如何?”
他笑眯眯地看向赛桃,像是笃定了对方不会拒绝。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能拒绝一名实权君主的命令。
为了任务,赛桃没有选择,只能应下。
他接过仆从递来的莎草纸卷,磕磕绊绊地读起来,因为识字不全,诵经细若蚊声。
赛桃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完全卡在了某个晦涩难懂的句子上。
就在这时,美伦普塔突然开口:
“赛桃神官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太清楚……”
“可否请神官上座,为我近身讲解。”
上座……是什么意思?
赛桃直愣愣地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往美伦普塔边上搬来新的椅子,这才明白,美伦普塔这是要自己与他坐在一张椅子上。
虽说上座宽敞,可美伦普塔体型高大,而赛桃虽然瘦小,两人并排而坐,必然是挨挨挤挤的。
偏偏为了任务,赛桃还不能拒绝。
只能步上台阶,与人坐在一起。
赛桃刚坐下,捧起卷轴,还未读两句,身边高大的人突然面有异色,伸出手。
顿时,把赛桃吓得绷直了双腿。
只见美伦普塔手指沾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后又嗅了嗅。
“奇了怪了,小神官,你身上怎么会流出金黄色的东西……”
“似乎是甜的。”
【携带食物被发现,正常互动,无不良暗示】
【用手指沾的是蜂蜜,无不良暗示】
“莫不是,小神官当真是神的化身,下凡来恩施圣水,泽被大众?”
美伦普塔金色的笑眼看向赛桃。
完了,
他藏的面包,里头夹着的蜂蜜溢出来了!
刚刚太过紧张,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赛桃一急,夹紧了双腿,溢出的蜂蜜却更多了……
第59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22 当着他的……
当着他的面, 美倫普塔又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指腹。
“既然是神的恩赐,我自然要吞吃殆尽了。”
美倫普塔笑着说。
那点金黄色的蜂蜜,也许是埋在熱而香的肤肉里久了, 格外香甜。
“怎么吃了一点, 反而还多出来了?”
美倫普塔疑惑地看向赛桃紧紧挨着的两條大腿,袍子被掀开来一角, 那里流淌着一條金色的河, 粘稠、金黄,比他滿身的金饰更耀眼。
传说中, 应许之地是埃及人的圣都,那里是流着奶与蜜的圣地,乳汁作雨蜜作河, 毋须终日劳作,饮用河水与雨水即可饱腹。
这么看来,
这传说中的应许之地,莫不是就藏在面前的小神官身上?
美倫普塔靠近了点,金色的雙瞳定定地看向赛桃:
“这东西,”
“……真是你身上产出来的不成?”
赛桃支支吾吾,
说不出自己在身上藏了面包, 要早课上偷吃这件事。
“那便是了, ”美伦普塔伸手,又是一掌黏腻,量多得一掌难以承受, 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哪里产的?每天都有吗?”
赛桃簡直要哭出来了,美伦普塔却还是不依不饶。
“是胸口的小肉/晕产的吗?平时要是太多了排不出来,会肿么?”
美伦普塔的大掌从后方揽住赛桃的腰, 从外头看一派和谐,实际上,小神官的命门全握在他手上了。
真是坏透了。
赛桃闭口不谈,也不看他,目光躲闪,美伦普塔却也不放过他:
“还是说,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也是,这么多,那里这么小,哪里盛得下呢?要是太多,岂不是会肿成两颗葡萄,沉甸甸的,遮也遮不住,叫信徒一看就知道了,今天有蜜可吃。”
胡言乱语!
赛桃瞪了他一眼,藏在桌案下的腿去踢,却叫人捉了个准,反倒把自己整个人都送到了面前的人手中桎梏。
“所以,是这里对吧?”美伦普塔看向赛桃挨得紧紧的两条腿,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尽,“平时要是漏出来了怎么辦?要人帮忙擦屁股么?擦完的亚麻布怎么处理,丢掉么?两条腿会不会烘得又香又熱,要是招来蜜蜂和蝴蝶怎么辦?你这么胆小,不会站在那里任蟲子叮吧?要是……叮得肿了怎么办……?”
反派的话怎么这么多?!
赛桃根本听不懂美伦普塔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定然是很坏的东西。
对方的手又往那里伸了好几次,那蜜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没有两下,就叫人吃光了。
看美伦普塔的神情,竟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可怜的小神官,好不容易从晚饭中省下来的一点点蜜,自己是一口都没吃上,全进了其他人的肚子。
赛桃越想越委屈,
一腳重重踩在美伦普塔的腳上,看力度,尊贵的法老恐怕要带着小神官的鞋印子走出去了。
赛桃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你、你一直在欺负我……”
“我是人,又不是蜜蜂,哪里来的产蜜的能力?”
“你、你不是要我做妻子的吗?哪儿又一个劲欺负妻子的丈夫……”
赛桃一雙美目涟涟,珍珠似的泪挂在腮边,要掉不掉,整张漂亮的脸蛋好像起了雾一样,雾蒙蒙、水淋淋的,哭成了水做的小人,好像一捧就会化掉,变成一条潺潺的小溪,从自己面前流走。
本来就漂亮,
一哭,更是漂亮得让人心疼。
美伦普塔看痴了,
伸出手去,拭面前人的泪。
“没有在欺负你,”他愣愣地说,“我只是……对你有太多好奇。”
“赛桃,你要是不开心,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最趁手的牛皮马鞭送你,你狠狠地鞭挞我,打到解气,怎么样?”
他伸出手,面前漂亮的泪人却把头一扭,躲开了他的手。
“不怎么样,”赛桃的泪断断续续的,“我才不喜欢这种血淋淋的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美伦普塔忍受不了赛桃要远离他,赛桃躲,他便追,硬生生逼着人家要看他,“只要你喜欢,我都送给你。”
赛桃扭过头:
“真的?”
两个人靠得近了些。
幸好正座离下面的神官还有点距离,法老威压,逼得下面朗诵的神官不敢抬头,只能隱隱约约地瞥见,两人坐得,似乎是近得过分了。
少有眼神好的,大着胆子往上面看,也只看到两人交叠的腿、和小神官面上隐隐的水光,再多的,便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人知道,英武无二的法老,方才吃了漂亮神官腿间的蜜,现在又把人惹哭,恨不得把鞭子递到人家手中,任人鞭打。
只有一个人,
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将方才的一切,看了个七七八八。
约拿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
就像无能的丈夫,眼睁睁看着上司夺人所爱,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十指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血液从指缝中溢出来,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是了,
他只是朋友。
朋友,是管不了赛桃和谁来往的。
正座上,
赛桃却顾不得这么多压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他的心里只有任务。
很神奇,赛桃发现,只要自己一哭,美伦普塔便自乱阵脚了。
两人现在挨得近,赛桃一面挤出眼泪,一面伸出手,去解开那枚金甲蟲与腰带之间相连的扣子。
他手小,身量也轻,簡直像一阵风钻进去,自如地探囊取物。
“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赛桃继续哭着,脸上湿漉漉一片,像刚刚洗净的桃子,湿润饱滿,“什么神妻、什么使者,从没有听别人提过,你还要我嫁你,更是荒唐!”
快解开扣子了。
美伦普塔仍旧无知无觉,发楞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可是神官,你又说我是神妻,那我要是与你媾/和,岂不是背叛了神明,要千刀万剐下地狱的……”
赛桃身形瑟瑟,泪已经停了,却还在不停地揉眼睛。
咔哒,
扣子解开了。
美伦普塔浑然不觉,只苍白地解释:
“赛桃,我是拉神的半身,你嫁我,和嫁他有什么区别?”
真是厚颜无耻!
赛桃在心里暗暗地骂,手上动作却不停。
一点一点地,将那只金甲蟲移到自己臀下,紧紧压着,不让人发现。
【任务6】【完成】
赛桃长呼一口气。
那只金甲虫尺寸巧妙,不大不小,正好嵌在臀下,简直造出来就是要给赛桃坐着的。
这金甲虫也是好福气,被温热的肉闷着,也有了温度,肤肉间满溢的香气渗进来,又因为长袍交叠,不免不够透气,发了汗,浅浅地笼罩在上面。
如果赛桃真是什么“神使”,这金甲虫简直要受热,坐化成活甲虫。
“赛桃,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是美伦普塔的声音。
赛桃猛地回神,只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你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美伦普塔的声音里透出积分愉悦。
赛桃疑惑,但现在也没办法反悔,只得将错就错。
谁知,美伦普塔起身,啪地一声便半蹲了下来。
赛桃被吓到,动都不敢动。
他的小腿被面前的人托起,
身后,一个奴隶迎了上来,托盘上是一双做工精巧的金鞋。
是了,
反派这是要替赛桃換鞋。
这事说来奇怪,但也是神庙里的老传统了。
为表示对神的敬意,法老会亲自替德高望重的神官換鞋,自然,这神官也要也要跪下来去亲吻法老的足面,表示神对法老的满意。
美伦普塔今日,却只打算做前面那件事。
这鞋本是要赠与小神官,作为礼物的,现在由法老亲自替小神官换上,也算物尽其用。
身后的近臣瞥见这一幕,立刻掏出削尖的苇管和压实的莎草纸卷,奋笔疾书地记起来。
想必,民间不日便会流传出年轻的法老与神官间的和睦互动,传为佳话。
而未来佳话的主角,
现在却提起了心。
赛桃的小腿被美伦普塔抬起,连带着大腿肉,也脱离了椅面。
他担心,
要是美伦普塔这个时候抬头向上看,瞥见他底下隐隐闪烁的金光,岂不是功亏一篑。
任务上说了,
他得嫁祸给奴隶,现在就露馅,岂不是失败了。
谁知,
怕什么来什么。
赛桃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又被抬高,定睛一看,是要开始穿鞋了。
美伦普塔的眼睛刚好向上看,丈量着赛桃双足的尺寸。
那双金色的眼睛,把赛桃吓得心慌。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往前坐一点就好,那里肉多,死死盖住,肯定看不出来的。
赛桃一点一点地挪动。
谁知道,他刚才出了太多汗,热的冷的都有,椅面打磨光滑,一时没有坐稳,竟然直直地滑了下去!
不小心做到了反派面上!这对人来说可真是奇耻大辱……
运气怎么能差成这个样子!
赛桃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下面的人,一动不动,只呼出温热的气,猜不出心思。
赛桃动也不敢动,
美伦普塔一言不发。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办,小神官好像真的会产蜜。
好神奇。
【角色被砸晕了胡思乱想,无不良暗示】
第60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23 法老屈尊……
法老屈尊为小神官换鞋, 結果一个不慎,直接被香软的小神官坐到了脸上。
小神官个子小小、体轻骨盈,一身细嫩的肌膚就这么压在了一處, 法老埋首其中, 鼻子恰好卡在正中央,场面令人不敢相信。
谄媚的近臣第一时间指挥仆从用身体挡住了两人, 紧接着, 神殿大门关闭,在场的神官盡数被封在了这里, 接下来自然是好一番敲打,识相的,自然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往外面说。
如果真的有人嘴皮子松, 近臣不介意让他永远闭嘴。
下面的神官平时一个个傲气凌人,这个时候,却一个个忍不住地往上看去。
人影交叠,只能勉强看清一个雪白娇小的人影。
长袍下露出来的皮膚细腻、洁净,像羊奶做成的糕点,令人视线不由得往下窥探,没错, 神官进殿, 是不能着小裤的。
这小神官内里,必然是空无一物的。
就这么坐了上去,法老鼻腔间, 必然盡是小神官的气息。
照理来说,这场意外分明是莫大的羞辱,但下面的人却一个个探首探腦,恨不得……以身替之。
直到侍从们把人一个个带去偏殿, 仍有人念念不忘那片羊奶一般的肌肤,趁无人注意,扭头往前方看去。
只可惜,除了围着的一群人影,什么也看不到。
今天,
餐厅的羊奶大概是要供不应求了。
感受到不远處的目光,
赛桃的脸已然臊成了一颗樱桃。
他方才坐到了反派脸上,可反派面部骨骼立体,凹凸不平,他坐不安稳,动了动,不知道反派的鼻子是挨到了哪处,很是难受,一个激灵,直接从反派的脸上直愣愣地滑了下来。
又坐到了人家的大腿上。
这已经很丢人了。
可更丢人的是,
赛桃扭头一看,美倫普塔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蜜渍,从额角一直流到下巴,黄澄澄一道,贯穿了全脸。
黏腻、金黄,还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甚至会吸引蚁蟲来吃。
这一看,便是他刚刚留下的。
紧接着,近臣又带走了围着的仆从,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赛桃与美倫普塔两人。
美倫普塔也不擦去脸上蜜/汁,就这么任其流淌,甚至伸出一指,轻点脸上的东西,随后送入口中。
简直就是有病!
赛桃被吓怕了,根本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正要站起身来走远点,却被人一把揽住,死死抱在怀里。
反派不会是……发现了身上的金甲蟲不见了,要拿他兴师问罪吧?!
怪不得屏退左右,接下来,别就是直接手刃了他,以正试听。
赛桃越想越害怕,一个劲地抖。
“你……真的能分泌这种东西?”美倫普塔犹疑地开口,“是用小*分泌的嗎?我刚刚尝过了,很甜。”?!
反派在说什么?
他、他是男孩子,哪里来的小*?
真是疯掉了……反派别不是腦子被他坐坏了吧!
这就说得通了,他雖然瘦,但那处的肉却不少,这么猛地一砸,把人摔成傻子,倒也说得通……
赛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坐在美伦普塔的怀里,伸手就要去摸对方的脑袋,探一探是不是给他摔成了四瓣。
只是,他的手还未触及对方的额头,便被人牢牢地抓在掌心里了。
“你这个样子,不穿小裤怎么能行,”美伦普塔的语气竟然认真了起来,“要是滴到地上了……被不怀好意的人收集起来,你知道会用来干嘛嗎?”
美伦普塔体温高,掌心也热,赛桃被握得难受,却又挣脱不开,只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你、你是傻子嗎?!”
“我是男孩子,才不会有小*。而且,神官进殿不能穿小裤……你不知道嗎?”
美伦普塔却是愣了愣:
“有这规矩吗?”
但他转眼便抛在脑后,继续说:
“赛桃,事已至此,你不用瞒着我了。”
“你……是不是担心我嫌弃你?”美伦普塔紧紧握着赛桃的手,往自己的左胸膛上贴,“赛桃,不会的。你哪里都可爱,那里更是……”
赛桃实在忍不住了,没被美伦普塔抓着的那只手从胸前抽出那只没吃完的面包,便狠狠地往对方脸上砸去。
这蜜已经流尽了。
“蜂蜜是我夹在面包里流出来的,才、才不是我自己产的……”赛桃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还有,我真的没有小*,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小男生結结巴巴了许久,这才想出一个幼稚的办法威胁对方。
可偏偏这两下子,
对付美伦普塔,便足够了。
他立刻闭嘴,再不提小*的事了。
但并不代表他信了赛桃的话,
压下来的时候,他明明就感觉到了又柔软、又湿润的一小片,盈盈润润的,很嫩,不是*,还能是什么?
美伦普塔雖然早就过了知人事的年纪,但他启程远征时太小,只有十四岁,八年远征,营中又只有男人,他洁身自好,从不狎/妓,对于异性的身体只从卷轴中朦朦胧胧地了解,并不真切。
这便埋下误会了。
美伦普塔抱住赛桃,愉悦地说:
“我不计较你和阿赫那兹亲过嘴巴这件事了。”
没头没脑的。
而且,
赛桃实在想不明白,他和谁亲嘴,与美伦普塔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赛桃选择保持沉默,
他总觉得,把心里话说出来,可能会被很糟糕地对待。
还是少说话为妙,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赛桃叹了口气,任由美伦普塔抱着,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接下来,两个蒙着眼睛的奴隶走了进来。一个端着两件洁净如新的长袍,另一个捧着一盆清水和一小块带着豆蔻气味皂膏。
两人齐齐跪倒,放下手上的东西后转身離开。
两人换上了新袍子,又简单擦洗了身体,便要離开了。
两个人一起离开未免有些惹眼,于是赛桃便从正殿另一侧的偏殿离开,而美伦普塔作为贵客,自然是从正殿的大门离开。
那金甲蟲,好像全然被美伦普塔忘记了一般,赛桃顺手便带走了。
这次的任务,竟然这么顺利便完成了。
可赛桃还是担心:
“334,任务上不是说,我偷东西得被人发现,然后胡乱甩锅到别人身上吗?这样子……真的能算是完成了吗?”
【334:反正积分已经到手了,那肯定能算是完成了。】
【334:实在不行,你现在把这枚金甲虫带走,以后找个机会再让人发现不就好了?】
有道理,
赛桃点了点头,娇小的身体遁入小门之中,不见踪影。
方才身上弄上了黏腻的东西,虽然简单清洗过,但还是难受。
那里敏/感,方才他悄悄看过,已经红了。
必须好好清洗,把刚刚碰到的脏东西全部洗净才行。
*
赛桃离开正殿,原本是挑了小道走的,却不想迎面便在回廊边撞上了約拿。
准确来说,約拿像是早就算准了赛桃会途径此处,等在这里。
赛桃被拦下,面前人面无表情,让人生畏。
“拿出来。”
約拿的声音是冷的。
“什、什么拿出来?”
赛桃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胸口前藏的东西,需要我来帮你拿出来吗?”
約拿半眯着眼睛,神色冷淡。
赛桃的小脸霎时间白了,
方才,他把那只金甲虫藏进了胸前。
男配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明明……明明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有露。
约拿目光如炬,赛桃只能慢腾腾地把金甲虫拿出来。
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压在赛桃单薄的身体上,好像有千斤重。
“为什么?”约拿看着他说,“如果缺钱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要跟你说?
赛桃不解。
他和约拿,是这样亲近的关系吗?
在334的提醒下,赛桃才想起来,自己不久前,似乎是说过把约拿当成重要的朋友这种话。
其实也就是昨晚的事,只不过赛桃说话想来想到哪里说哪里,从不把说出口的话放在心上。
总之,赛桃只是一味地垂着脑袋不说话,回避着约拿的眼神。
对方却还是不放过他。
“你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吗?”约拿神色严肃,“从今天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上早课了。”
“你需要管教。”
约拿眉毛下压,优越的眉骨在眉眼间投下阴影,眼睛里一片阴霾。
赛桃一个字都不敢有意见。
“这东西,我自会找机会还给法老。”
约拿紧紧捏着手里的金甲虫,淡淡道。
赛桃小声地嗯了一声。
就在此时,
一道男声从赛桃身后传来:
“爱卿,看来这里有一点小误会。”
赛桃猛地回头,竟然是美伦普塔!
对方身后不远处,候着成群的仆从与下臣,而美伦普塔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跟在漂亮的小神官身后。
赛桃呆住了,
他真的有点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只见美伦普塔走上前,接过了约拿手中的金甲虫,又发回了赛桃手中。
他又去牵赛桃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好不亲密。
“爱卿误会了,这东西是我送给赛桃的。”
美伦普塔气定神闲,笑着说。
而约拿的视线,却落在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他的眼神,完全地暗了下来。
原来赛桃,并不只是有他一个朋友。